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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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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松落自己也是头一回遇见白止这种又冷静又不够冷静的、智商情商都蛮高的类型,“不知道。”
“是因为失去了对喜欢的东西之间的距离的控制感。”白止仰着头很认真地叙述,“我喜欢一个人,那么他就会变成不可归类的、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无法跟他控制距离,让我觉得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感。”
“——所以我喜欢你,让我很不安。”
他说得太过精准,于是这个话题一瞬间使得楚松落想起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回忆。不动声色地咽下这种情绪,楚松落娴熟地绕换话题——“与其不安不能掌控与我的距离……倒不如先不安我总想……把和你的距离,缩短到负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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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树之舰降落在茨威格港口,白止跟在楚松落身后跳下舱门,就注意到茨威格港的情形和他设想的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不太一样——寂静的银白色金属穹顶的大厅中,只有数十个异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一字排开,沉默不语且一动不动。
这一排人之前站着两个白止应该很熟悉的人,雷勒斯和何敛。
见到白止,雷勒斯只觉得心头骤然一痛,想到与他已经分开了这么久,却甚至连找他也不能,就愈发难受,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大业——只要完完全全控制了“溯时之人”,当上尊王的首相,他就不必再委屈可怜的白止了——
但是在那之前,楚松落明明已经被送进了那个著名的死亡率奇高的“伯劳”部队了吗?
伯劳中的人都是要被世人抛弃的——因为他们的任务都要承受漫长的时间债,长此以往,亲人、朋友、邻里,都会渐渐离开这个世界,而最终唯有伯劳们仍然穿梭在时空的隧道中;为了防止伯劳们失去归属感,每一个伯劳都有一个为之负责的督导,通过洗脑式的教育确保他们对尊王的忠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死,看起来的确仍然年轻,神色里却有了不容忽视的凛然锋锐,似乎已经是一个优异的伯劳了——这使一向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雷勒斯产生了一丝警惕感。
但他仍然自矜地位出身都更优越,手腕也不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可比,雅致地拍了一拍衣角,微笑道:“楚先生,如果你还记得你的军衔的话,能否向你的督导解释一下为何你要归港,而不是飞在捕捉猎物的路途上?”
第32章 取名无能
“我的猎物就在眼前,督导大人。”楚松落踱步走下舱门,神色冰冷,一丝不苟地摘下舰用手套,一举一动间有种处处都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的严谨感。然而再抬眼时他便眼神讥讽,“我怎敢忘记您的教导——私情不可顾,尊王的利益便是一切。”
雷勒斯警惕地绷紧了肌肉,“什么意思?”
“您一家信仰兰尼达教会,令尊更是抛弃了议事长的高位前往时光之墓朝圣;据我所知,您在教会里也是下一任圣者的位置了——”楚松落语气平静地陈述:“为何要私藏神之意志所指示的那把‘钥匙’,既不献与大主教,也不为了尊王及其公民的安危利旨做贡献呢?”
说到“钥匙”的时候,他的视线转移向何敛。
清秀的少年亚人被他的目光刺得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雷勒斯身后。
“我对尊王一片忠诚之心,楚先生还是不要妄语污蔑为好。”
雷勒斯一边说着,一边虽然掩住了何敛,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落落大方的白止。毛绒绒的棕色自然卷,仿佛刚刚睡醒不久,也没在认真地听他们讲话,打了个呵欠,眼睛里水光弥漫。
雷勒斯愈发觉得他可爱得心里痒痒,只恨当初没能把楚松落送到更容易死的地方——或者就告诉他要远离白止以免变得弱小。
都怪何敛出现的时间太不对了,不然他早就能够疼爱白止了——白止也一直很崇拜自己的。想到这里,雷勒斯不禁有点洋洋自得。等大事成了,何敛要么会被神之意志带走,要么就成了一枚弃子。而他雷勒斯,将会成为最有权势的男人,白止那么聪明、那么通情达理,一定能够理解他的用心良苦的布局和违心的冷遇。
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对,何敛拉着他衣角的手一紧。雷勒斯顿时心生不耐,但还是拍一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只是安安决心总而言之先把白止给哄过来,于是难得柔声地对他说道:“白止,你为什么还在那里?过来我这边吧,怎么能因为跟何敛吵架就要离家出走呢?”
白止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一脸茫然:“不好意思,你哪位?”
他看了一眼何敛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样子,又瞅了一瞅楚松落贴身流线型的作战服,很是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也摆出那种样子才比较像个可爱的亚人——以及如果要拉衣角的话,拉哪里比较好?
“我是你丈夫啊!”雷勒斯发急,却不敢离开卫队的保护范围冲过去,也怕吓到白止,强迫自己笑着说。
白止摇摇头,神情又正直又诚恳,“我都不记得了——况且,就算你是我丈夫,如果对我好,我不会自己出现在无人荒星上的。”他抿一抿嘴唇,再次惆怅了一下楚松落没有衣角给他拉,自己也做不到自动脸红,就低头做出很害羞的样子,“——况且,况且我……我已经很喜欢……他了。”
看到雷勒斯脖子上青筋凸起,眼睛发红,脸色臭不可言,楚松落心里幸灾乐祸,补刀道:“督导大人谨言慎行,教会不会允许您这样将一个已被临时标记的亚人强行叫做妻子的。”
雷勒斯似乎找到了发泄不满的对象,立刻满含怒火地看向楚松落:“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还记得他是你的督导的妻子吗!”
“恕我愚钝,只记得还没娶到隔壁家的小亚人,就被征召进入了伯劳培训班。”楚松落眼神讥讽而冰冷,“督导大人的妻子原来不是这位——亚人么。”他仿佛意有所指,“若非因为美色而私藏‘钥匙’,您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一边这么说着,他注意到白止在一旁要不要拉衣角的犹豫,忍不住有点想笑,但还是憋得很好,揉揉他乱蓬蓬的头发,“怎么?”
白止摇摇头,转而问他:“是不是要打架啦?”
楚松落说,“我很会打架的。”
他将白止抱起来,放回巨树舰内部。舰内沉默不语的异人——白止推测他们都是“伯劳”——于是无声地合上舱门。
白止忍不住问:“对方人数明明也是三十个,不是为了打群架吗?”
离他最近的那个异人长着一张跟身体比例极其不符的小号娃娃脸,听到他的疑问以一种很神奇的视线看了他一下,解释道:“我当伯劳十四年了,楚松落当伯劳这是第三年——但他是所有伯劳的总领。”
“伯劳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异人回答他:“各种途径各种目的的打架、刑讯、追捕、密报,——有时候杀人。”
出乎他的意料,看起来软软的亚人根本没对“杀人”这个词产生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白止神奇地理解了异人未尽之意——那种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甚至还有点小心疼的意思。
金属光泽的单体作战盔甲已经流畅地展开,形成一套顶级配置的装备,楚松落拔出近距作战用对敌光剑,闭目,再睁开眼,就已经是充满凛然杀意的“伯劳”了。
他说:“以我尊王之意,奉我尊王之令,伯劳0193号拔剑。”
上古语法的句子在星际通用语的发音里往往有几分可笑,然而他说来却顺畅而优雅,带着神圣的仪式感,“——目标,‘钥匙’何敛活体形态。”
话才说到一半,那三十个伺机以待的异人就已经纷纷装甲完毕袭上来了。然而楚松落不慌不忙,挥剑如行云流水般写意自如,宣告完他的行动目标,才猛然从地面上飞起,挥剑转身,借力磴墙柱,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效的,并不花哨,却简洁有力。金属碰撞、摩擦的或清脆或刺耳的声音中开始出现人的闷哼与惨叫,仿佛转眼之间这一场搏斗就已经结束了,异人们躺倒在地上,精准地被破坏掉单体盔甲的能源,关节粉碎到失去行动能力。
楚松落站在原地。
光剑被收入武器槽中,他说道:“公民雷勒斯,假使您再进行对伯劳任务的反抗,我们有理由以反抗尊王意志的名义逮捕您。”
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举着粒子枪的雷勒斯。
雷勒斯咬牙切齿,颤抖着放下枪,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伯劳能知道何敛就是“溯时之人”,此刻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惧——连他自己也不懂这恐惧从何而来,满脑子都用来强撑镇静,根本想不到何敛被伯劳带走之后,自己私藏“钥匙”的事情就算暴露给教会了,一直以来计划的掌权之事也一定要被迫搁浅等等麻烦事的解决办法。
他慌乱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妙计——那支被收起来的枪的枪口忽然一晃,就对准了身后的何敛的太阳穴,拿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露出一个轻蔑的威胁笑容:“哈,楚先生,我如果先杀掉‘钥匙’,你猜会如何?”
楚先生很嫌麻烦一样小小地叹了口气。
“您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他向前踏出一步,雷勒斯就紧张地拖着何敛连连后退,异人天生的力道勒得何敛极为痛苦,踉跄地被雷勒斯带着走。
楚松落冷静地陈述:“您最好的出路是现在放开他,去找您早就收买好的流浪海盗团,组织还留在星球上的势力转移到非尊王辖区的彗星堡垒里,然后伺机杀掉我,或者另谋求办法控制尊王。”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缓慢地踱步接近雷勒斯——雷勒斯却越来越慌张,连连后退,最后一下子撞到大厅的柱子上,眼睁睁看着楚松落走过来,只觉得自己面部的肌肉都绷紧了在颤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楚松落再次叹气,“您现在表面上毫无罪责,何必如此慌张?我如果杀了您,背负罪责的当然是我——不过,您再这样毫无理智地阻碍我执行公务,到底怎样就要两论了。”
他最终逼近到雷勒斯面前,只是伸手轻轻一拨,拿枪的手就仿佛已经僵直一般被放下了。雷勒斯怔愣地看了一眼楚松落,最后确认他真的不会杀掉自己,但还是为了保障绝对安全,一脚将何敛踢向一旁,趁着楚松落去接何敛的功夫,自己迅速地离开了港口大厅。
何敛被他踹得腰间一痛就飞出去好远,本以为脸都要擦到地上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提着衣领拉起来。何敛一时晕头转向,没有站稳,晃悠悠地就要扑进楚松落怀里,却只是被按住肩膀,他本人却退开两步,一副拒绝接近的样子。
何敛呆怔怔地看着楚松落,眼泪一下子就流淌出来,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要杀了我么?”
楚松落说:“伯劳无权决定你的生死。”
何敛咬着嘴唇,“那、那我……那你们为什么叫我‘钥匙’?”
“你是兰尼达教会的神所谋求的‘钥匙’。”楚松落收起来金属盔甲,贴合身体的作战服包裹着线条漂亮的肌肉和匀称高挺的年轻身躯。他忽略了何敛那种自以为隐晦的黏糊糊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若能关上时光之墓的门,就能阻止人类的再一次流亡——甚至是灭亡。”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亚人——”何敛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在不满自己被当作工具利用?”楚松落冰冷地嗤笑,“总归都是被人利用,我只是不屑雷勒斯那下贱做派而已。”
“不过若你活下来,我将会为你提供一切最好的待遇——出于你对无数尊王公民的贡献。”
他从武器槽中取出一个项圈——是用来压服犯人的,何敛曾经见过——“要争取你最后一点优待么?”
何敛立刻就落下泪来,抽噎着压抑自己不要哭出声,“我……我愿意!”
楚松落于是收起项圈,率先转身走向巨树舰的舱门。
第33章 章取名无能
舱门打开,白止处于一种还没反应过来的茫然中走下来,“诶?已经打完了?”
楚松落一面打了个手势示意伯劳们可以离开茨威格港口了,一面在隔音壁处理过后仍然嗡嗡噪耳的巨树舰起飞时反冲离子尾迹的声音中冲白止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自慢的笑容,“我说过我很会打架的。”
——但这已经是足够挑战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力结构构想的武力值了。白止虽然早有预想,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强大到这个地步,整个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状态,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伤员们,“……他们怎么办?”
“顺序搞错了。”
楚松落把他的脸掰向自己,认真地盯着他看。
白止一瞬不解,然后忽然想明白了他想干什么,看到楚松落身后眼神幽怨的何敛,不知为什么就起了心思,勾着楚松落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去一个吻。
好在楚松落并没有谋求更多,只是嘴唇的接触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不再继续。
“现在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他叫了几辆悬浮轨道车,先把那些人都扔进车里,设定好目标是雷勒斯宅邸的自动驾驶,然后送白止和何敛上另一辆车,“我在附近租了个公寓,你们先去那里等我——下午我还有要事,暂时不能一起回去。”
白止点点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犹豫地看了何敛一眼,示意楚松落趴下来。
楚松落就配合地弯腰俯身凑上耳朵,听到他小声地说:“我感觉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必要的时候,我能采取……嗯,可能会影响娇弱亚人心灵健康成长的手段……呃,回应方式吗?”
楚松落一本正经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同样很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只不过时不时趁机戏弄一下耳垂、恶意地触碰耳朵而已——说道:“重要人物,要‘慎重’对待。”
白止立刻捂住痒痒发烫的耳朵,红色都烧到脖子上了却还强作镇静点了点头。
两人说完了话,眼看楚松落根本一句话也没有留给自己,这就要关上车门走了,何敛急得不顾音量喊了一声“楚先生!”
楚松落看向他,“何敛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要求么?”
他原本就是眉目锋锐仿佛浓墨勾勒的人,又常常神情冰冷,让人心生畏惧不敢接近,唯有跟白止说话的一瞬,会仿佛坚冰融化一般变得奇异柔和,甚至还有一点不予外人示的可爱。他对白止好到让人嫉妒——好到让何敛想要那份好。
但他从前只听雷勒斯说楚松落不过是平民出身的穷学生,也不知道“伯劳”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即使他今天这么威风,说不准还会雷勒斯的势力更大呢——这么想着,他又不太放心就这样完完全全倒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于是就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我没什么的,倒是您……您是要去哪里?”
楚松落的段数不知道比他高到哪里,一眼就看破了他担忧自己穷酸不可靠的心情,但因为接下来还需要他的存在,故而也只是神色冷淡:“您不必担心,伯劳有足够的能力保障您的安全。”
何敛被他说得不禁面上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松落礼节性地点头,关上了车门。设定好了目的导向的车立刻在狭长的隧道中跑动、加速,最终悬浮起来,渐渐升高,正式驶入交通轨道。天光一瞬间变得明亮,空中车来车往,高楼大厦的闪光平面呈现出具有延展性一般的光泽,白止被这景象吸引,趴在车窗上向外看——这种车的主要乘坐者是异人,对于亚人的身形来说还是过于宽敞且高大。
何敛嗤笑一声:“乡巴佬,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还这么傻样,下药都没弄死你,再把你扔走也还能活着回来,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运气。”
“下药?”白止眨巴眼睛:“什么药?”
“顺什么阿什么的安,谁记得那么复杂的名字。”何敛说:“别装什么失忆了,你不早就准备好药要弄死我的吗?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先给你注射了——不对,你还说自己是高材生呢,一针管药扎进去竟然还能活过来?选的什么破药。”
白止本能地感受到一丝违和:“——我自己准备的药?顺苯磺酸阿曲库铵?”
这是一种神经肌肉阻滞剂,能使呼吸肌和骨骼肌瘫痪,正常人在没有供氧的情况下很快就会被憋死。怎么想何敛都不会有找到这种药物的知识储备和能力,这要么是自己准备的,要么是前一任“白止”准备的——可是“白止”的专精应该是机甲动力学,对药物学也应该是一窍不通。
白止困惑地排除“白止”的可能性,假设虽然自己不能够不知道,但顺阿曲库铵是白止自己准备的。在这种情况下,白止的身体应该确确实实地死亡了,即使自己的灵魂进入身体里,也无法在这个已经死亡的身体里存活。
那么可能性是什么呢?
白止联想到游戏里的存档——他猜测,是否自己的死亡意味着“白止”这个存在被刷新重置了。
也就是说,“白止”是俗称的胎穿者,是那个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楚松落一起长大的“白止”,渐渐接受亚人的身份,就像普通的青梅竹马一样喜欢上隔壁家的楚松落,只是平民出身的两个人无法反抗大贵族雷勒斯的安排,楚松落被送去伯劳,而“白止”被娶作妻子,然后又假装天真,实则暗中计划杀掉雷勒斯。
只是何敛的出现打乱了“白止”的计划,固然他有了更多的自由去搜寻方法,却因为雷勒斯去寻找何敛、照顾何敛等等事失去了很多合适的实施计划的时机,这个计划就暂时被搁浅了。
然后是何敛对他的敌意,发现了“白止”也是穿越者,唯恐自己的地位被他威胁,大概是在意外中发现了“白止”藏好的顺阿曲库铵注射剂,利用“白止”不得不对雷勒斯装乖巧以骗取信任的状况做了些什么从而能够把药物注射进“白止”体内。
至此,“白止”死亡,世界没有变化,但是“白止”自身的时间线被重置,只拥有穿越前的记忆的白止取代了“白止”,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并且以为自己是刚刚穿越的——然而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二十余年了。
——至此,“白止”是怎么变成白止的、白止又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楚松落那么恐惧又喜欢都可以解释了。
“……喂!还跟我装?”
白止回过神来,就听到何敛尖锐的声音。
“又勾搭到一个好的,你很了不起嘛?”
白止诚恳地点头,“我是觉得自己蛮了不起的。”
“你!”何敛从鼻子里出气,“一个死书呆子,还有什么优越感?我告诉你!你就是知道得多一点,没什么好骄傲的!迟早我要让你——”
“我为什么不能骄傲?”
白止真诚地困惑,“我用的功、读的书都比你多,见识的世界比你大,素养比你高,自我生存能力比你强,为什么不能有优越感?”
何敛被他打断又噎到,尴尬地勉强撂完后半句话:“反正你等着!我可是‘钥匙’——我比你重要多了!”
白止哭笑不得,一瞬间很想不明白他究竟怎样才能平安地长大的。两人都不再说话,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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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松落正在跟议会秘书长协议解决时光之墓的问题:雷勒斯的计划败露,目前阶段议会做出的决定包括派出军队前往时光之墓附近的星域进行紧急居民迁移,以免他们被不断膨胀的阻断场吞噬;他们正在商讨的就是假如雷勒斯带着流浪的星际海盗势力趁着居民迁移混入尊王辖区、从而能够占据具有生产性的星球该怎么办,这个过程中“钥匙”在伯劳处要受到怎样的保护、以及伯劳在这整个庞大的布局里是一个怎样的作用。
计划刚刚完成大概的框架,之前一直温和地附着在他身上的法则的力量就忽然变得狂暴而具有强迫性起来。最初是法则内部的疯狂调整,然后法则包裹起楚松落本身,周围的景色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时间性的语法改换为倒叙的结构推着他向他没经历过的书中的青梅竹马的时光倒退,楚松落没有抵抗以免受伤,只是分出一丝力量钻入法则的洪流之中去探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世界的核既庞大又空虚——庞大是因为设定复杂,空虚是因为作者并没有定下结局,于是整个世界处于一种多可能性的状态,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就更高。
在事件记叙的那些法则中,他看到原本正常进行的叙事突然在何敛和白止对话的过程中变成了一大堆乱码,乱码流又接着扰乱了世界的核心规则叙述,原本没有结局的世界因为白止的一系列假设构想自动完成了最大合理化——也就是说,白止的构想也许和原作者的构想有所出入,但由于他自身角色设定的高智商特性,他的构想反而比不稳定的原作者设定更具有可靠性、更加稳定。由于世界有自动倾向于更稳定设定的特性,白止的设定被重新载入,默认为这个世界的基本设定法则。
而这个重新载入的过程中就涉及到了楚松落的存在,他不得不配合参与这个规则的重新编写过程——幼体形态的楚松落和胎穿到这个未来世界的白止的青梅竹马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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