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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攻穿成农家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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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盘素炒小白菜和一盆小白菜汤最先见底。
吃完后,今年已经六岁的沈麦跑到方天林面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道:“三婶,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小白菜苗?”
“还有很多,晚上就可以。”方天林语调轻快。完全由空间水浇灌的小白菜,味道比普通的是要好上一些,但也不会超出太多,以至于一吃就让人觉得异常。沈家人之所以会这么大反应,功劳并不全在空间水上。农家哪会去掐菜苗吃?小嫩苗自是比成熟的味道要好,再加上姚大嫂格外费了心思,三方面一相加,味道自然就将其他的菜色给比了下去。
在场众人都听到了方天林和沈麦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皆沉默不语。这事搁在农家还真是奢侈,换做一年前,谁要是敢这么干,只被两老削上一顿都算好的。如今吗,这不是日子好过了,浪费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犒劳大家好了。两老看着吃得欢快的儿孙,都差不多如此想到。
这还真应了一句,世事变幻无常。很多时候,人们绝想不到以后会过上怎样的日子。
沈家后院大部分地方都是菜园子,为了不让鸡祸害蔬菜,养鸡的地方和菜园子各围了一圈篱笆。现在鸡变多了,活动空间顿时变得狭窄起来。
好在农家鸡都是放养,很少看到圈养的,沈家也是如此,倒是不用担心这点。
为了方便进出,沈家在后院墙上开了一扇小门。清晨鸡从这里放出去,黄昏时分再将它们赶回鸡窝,周而复始,也不用人特意看顾,很少有丢鸡的时候。但那是鸡少时候的情况,这要是养上百来只,有没有人眼红手痒,那就不好说了。
还好,现在都是小鸡崽,不用放出去,方天林暂时用不着操心这个。当然,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他的想法真要是能成,那以后肯定得扩大规模,养在家里显然不合适。若是不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会果断放弃。
方天林以前没养过鸡,来到广延村后才学了一些。他除了知道养任何牲畜都要消毒、勤打扫之外,还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多,只能仰仗空间水的功效,至于到底能不能成,他也不敢拍着胸脯百分百保证。
鸡一多,便容易有病害。家里有三胞胎在,方天林怕传染给儿子们,每回打扫完鸡舍,都会清理一遍身体,衣裳也拿去埠头浆洗干净。什么都不比自己孩子重要,一切都要为他们让道。其实,他不洗也不行。孩子们嗅觉灵敏,只要他身上带着异味,就会被自家孩子集体嫌弃,就连一向对什么事都很无所谓的大儿子都不怎么愿意让他碰。
现在农活不多,沈家河一下子清闲下来。编草鞋藤筐之类费时还赚不了几个钱,他就常将清理鸡舍等活给揽过去。
方天林没有拒绝,他觉得这样挺好,两人各自分担一些,知道心疼对方,这份感情才会更加长久牢固。若只有一方付出,这样的关系太过脆弱,不是方天林愿意看到的。他既不想沈家河累着,也不希望看到他跟个老爷似的,连洗脚水都得他端好。
别的沈家河都能适应,就是媳妇特爱干净这点,让他有些纠结。他家可是沈家的用水大户,几乎每天都得去沙河挑水,也就现在有了板车,才轻松一些。要是搁在之前,这么个用水法,光挑水都得费去好些时间。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沈家河每天干干净净的,整个人都清爽许多。尝过甜头后,他只有赞同的份,哪里还会反对?
以前方天林还会顾忌一二,毕竟去沙河挑水,那也是个体力活,自从沈家有了双轮板车后,他便放开手脚。
沈家这么大动静,自是引起村民注意,不出两天,便传得几乎人尽皆知。成规模养牲畜很难这一念头早就深入人心,但一样米养百样人,大家的想法并不完全相同,虽然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凑热闹看笑话的态度和人闲扯淡,却也有部分人赞同支持。他们养不好,未必旁人就养不成,只是这部分人心里也明白,要养好真心不是那么容易。
温三婶知晓后,当即就找上了张婆子:“二嫂,怎么突然想起要养这么多鸡?”
养鸡这事说起来简单,数量少,可以说连本钱基本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数量上去了,光靠它们自己找食那肯定不够,要想养得壮实,尽快达到能出栏的目的,还必须得喂食一些粮食。如此一来,鸡要是死的数量多了,可能连回本都难。要不是这样,谁家会不去尝试?
张婆子当然不会把事实真相就这么说出来,她随意想了个由头笑着说道:“今年雨水不足,地里收成还不定怎样,我想着媳妇们活虽多,到底还总有不少空闲的时候,就说了让他们每人养上一些鸡,到时候除了交公一部分外,其他都归他们。这不,大家兴致都被提起来。只是我也没想到,三媳妇竟然会来这么一出,一口气就养了百来只。”
温三婶一听,也起了心思,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方案。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一打开这个口子,家里媳妇们便会各自起私心,这心就不齐了,没法再过到一起,为了这么点小利而忽略可能造成的坏影响不值当。
温三婶把自己的想法和张婆子一说,张婆子倒是想得开:“这心还能不能齐,这还真不好说。不过,我和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真要是再过不到一起,那就索性找个机会分家。”
温三婶一惊:“你真这么想?”
“嗯。能过几年是几年,分家以后出徭役会很吃亏。”张婆子倒是想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但她也清楚这不可能,纵使儿子媳妇各个都没分家的心思,她和老头子也会开这个口。
要是儿子媳妇们都当阿公阿婆了,还在他们手下讨生活,这光他们看着就心酸。要是他们命好,活到七老八十,那儿子岂不是连当家做主的机会都没有?这一辈子活得就有些亏了,她又不是后娘,哪能这么对待自个儿子。
从二嫂家出来后,温三婶也开始想分家的事,只是她比张婆子年轻几岁,分家压根不在她的考虑之中,这个念头刚起,便被她甩出脑海。这事还早,等以后再说。
确定空间水对植物有微弱作用后,方天林扩大了种植规模。他从家里找出一些破烂的盆盆罐罐,在廊檐靠墙处跟种花一般摆了一大排。
这事还真是新鲜,种花卖的恰巧广延村就有一家,但将粮食蔬菜当花种的,村民还是头一回见到。农家里走门串户的人很多,沈家又不是那等很不好说话的人家,见天都有人上门,每一个人初见时,都要问起此事,沈家人回答得嘴都酸了。
这么件小事,又被村民当作一个聊天的谈资,在村里传了一段时间。
自打去年开始,广延村有关沈家的话题就很多。先是娶不到媳妇的沈家河终于在去年抱上媳妇,紧接着就是三胞胎的到来,让村民好生羡慕了一番,之后又是养鸡又是将菜当花种,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沈老爹和张婆子两人,对于想一出是一出的三媳妇,也满脸无奈。这让他们说什么好?养鸡这事经过他们同意,没什么好说的,种菜一事,更是没有任何可说道的地方,他爱种就种,只是不种地里,种在盆子罐子中罢了。花都种得,为何菜就种不得?三媳妇那是脑子灵活,敢想人不能想。就这么点小事便闹得村里沸沸扬扬,只能说村民见识少。
不过话说回来,两老也没见过这些,对此很是新鲜。他们倒是要瞧瞧,三媳妇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这次方天林种的东西非常有目的性。家里吃的是荤油,还不常买,现在已经比去年他刚过来时好了许多,那也还是得省着用,素油更是一点没有。不是靖朝没有素油,而是农家里各个油水都不足,让他们选,自是荤油优先。况且素油一点不比荤油便宜,有不少甚至还要贵上好些。
方天林便种了几盆豆子,用以专门留种。他还特意找了几个底部没坏的盆子用来种水稻,这些种子还是他特意让沈老爹去镇上买的。这一年来他除了在苍临县养伤期间沾过大米的滋味,可是天天啃面饼子,很是怀念米饭的滋味。要不是他并非那么挑食,口味突然强制被改变,他不消瘦才怪,身体哪可能有现在这么壮实?
除此之外,他还种了棉花小麦土豆红薯等拉拉杂杂一大堆,靠墙摆了一溜盆子,那场面真是蔚为壮观。家里孩子们都被叮嘱不要去破坏三婶的心血,除了沈禾还小,需要人盯着之外,其他孩子倒是没有哪个这么手痒,拿这些当玩具耍。
“三婶,又有一只小鸡躺地上了。”沈麦一路跑着过来,脸上都是汗,小脸皱成一团。他今年六岁,知道那只小鸡崽估计是没救了,心里有些难过。这可是这一个月来第六只,他还记得三婶说的话,等小鸡崽长成后,家里孩子每人都能分到一只,不管是让他们自己养了卖,还是杀了吃,都随他们。
自打方天林随口说下这个承诺后,侄子侄女们都将这些鸡当作个宝贝对待,就连今年十三岁的沈松,想起来时都会去看上两眼。其他孩子更是只要闲着没事时,就会捉虫去喂它们,偶尔还会跑到鸡栏边上玩耍。等长大一些,能放出去了,只要一有空就去看着它们,生怕被谁给祸害了去。
方天林也没想到他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会让孩子们这么重视。他倒是没有敷衍他们,说得都是真心话。这次只是试养,他没有天真地以为靠这点数量就能发家。即便一百只鸡全都安然长大,刨去成本外,能赚个二两银子也就顶天了。在他看来,卖鸡还没有卖蛋来得划算,当然,这是在下蛋频率高的情况下,若能一年四季不断档那是最好。
对此,方天林不抱太大希望。瞧瞧这才刚过去一个月,第六只小鸡就已经奄奄一息,等到鸡能出栏生蛋,还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
只是和嫂子弟妹养的一对比,这个死亡率便一点都不高。其他三人养鸡数量都相同,都是一家买了十只。大嫂养得最好,这期间只没了一只,二嫂和四弟妹各死了两只。方天林一百只只死了这么五六只,实在是让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养鸡各阶段死亡率不同,小鸡崽阶段是最容易死的,长大后,除了得鸡瘟,死亡率倒是大幅度减小,只要熬过前两个月,数量大致能稳定下来。按照当前这个死亡率来算,若不出意外,方天林那一百只小鸡崽,没准能活下来七八十只,要是运气再好一点,活个八九十只都有可能。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稳赚不赔。
这种事还是要看个人天赋,羡慕不来。见方天林将鸡养得不错,姚大嫂几个便留意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方天林也就跟他们一样照顾小鸡崽,并没有哪里不同,便不再将目光放在鸡上面。
方天林一听沈麦的话,当即将三胞胎抱到堂屋,让张婆子照看,自己则去了后院。
有问题的鸡必须及时处理,不然将其他完好的鸡一并祸害损失就大了。
方天林赶到鸡舍时,那只鸡已经死透,身体都僵硬了。一回生二回熟,他立刻将其拿到远处烧了,再埋到土里,随后将鸡舍里外都清理一遍,争取将可能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
做完这一切后,方天林匆匆打理好自己,就拉着板车出门。沈家没有哪一个像他这么奢侈用水的,接触过病鸡之后要擦洗,打扫完鸡舍后也要洗一遍,再加上如今天热,出了一身汗还得洗,有时候事情碰到一块,一天甚至需要洗个好几遍。
也亏得方天林自己身板结实,并不是每回都要沈家河帮他挑,不然两老怕是有意见了。他们就没见哪家媳妇这么讲究,特别是在广延村这种干净水源比较紧张的地方,更是能省则省。
要知道,沙河离广延村可不近,来回一趟,少说也得花去两炷香工夫,照方天林那个用水法,一天光去沙河挑水就够折腾的,谁家都不愿意这么干。
方天林也很是无奈,他有水空间,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凭空拿出来用,总得掩人耳目才行。在没养鸡前,他也没这么在意自身清洁问题,再热白天也只会用浸湿的布巾擦一擦身体,到了晚间才去沙河边上清洗一番。只有实在受不了,才会大白天就去沙河那用水降温。
沙河水比较浑浊,必须过一段时间,等它澄净后才能使用。至于清水埠头那边的水,他倒是想用,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没那么厚脸皮随意取用,毕竟那都是村里花了钱,隔断时间便用药物净化一次,才有足够清水供村民使用。
清水池子共有两个,大的那个用来漂洗清洗干净的衣衫,小的那个则用来洗菜,真的就只限于粮食蔬菜,连肉都不允许在这里洗,可不是谁想怎么用就能怎么用。
到沙河那边后,方天林先去清水埠头那提了一桶清水,其他那些则只能去取没经过处理的沙河水。
看着沙河水还不及腰深,方天林眼神暗了暗。再过不久就是夏收,这阵子下了几场小雨,地面倒是润湿了,暂时免却村民挑水浇地的辛劳,但再这么任由烈日暴晒下去,早晚有这么一天。更麻烦的地方在于,再不来场大雨,沙河水就快要见底了,到时候想要卖体力都没地方使。
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连日暴雨使沙河水暴涨,差点就漫堤。今年不好说呀,来场大雨,立即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可谁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等来这场众人都在期盼的雨。
去沙河走了一趟,方天林浑身黏腻,亏得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之前只稍微擦了擦汗,不然连着洗两次,不说其他人,就连方天林自己也会觉得麻烦。
就着缸底最后一点水将自己清洗干净,方天林来到堂屋看孩子们。现在三胞胎已经爬得非常利索,要不是孩子们很聪明,知道爬到席子外就会挨训,只在席子内打转,就他们目前的爬行速度来看,恐怕一转眼能就爬没了影,一个人哪里看得过来?
方天林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儿子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趴在二儿子背上,二儿子正吭哧吭哧如同背了个乌龟壳般慢慢往前爬,三儿子则坐在边上眼神专注地盯着两个哥哥看,小嘴微张,似是在为哥哥们加油。
张婆子见三媳妇来了,笑着说:“这三孩子真会玩,我还真没见过他们这样的。”
方天林嘴角微咧,他能说什么?只能笑看孩子们玩耍。
沈璋好不容易背着沈璧爬到席子另一边,顿时全身没了力气,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上面。沈璧睁开眼睛一瞧到地方了,在二弟背上磨蹭了一会才爬下去。两兄弟叽叽咕咕一阵后,沈璧掉过头去,沈璋顿时精神百倍,手也不软,脚也不酸了,三两下便爬到沈璧背上,乐得眼睛缝都快看不到,还昂着头跟坐在另一边的沈璜打招呼。
方天林笑得脸都僵硬了,婆婆没深想,估计还以为是他和沈家河两人教他们这么玩的,特别是他,反正这一年来出人意料的事情他也做了不少,孩子们被他这么整着玩,也不是不可能。这可真是冤枉了他,谁会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就教他们玩这些花样?
方天林却什么都不能说,旁人问起来,他还得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看来,对于三胞胎的教育还得加强,他还以为他们不会出岔子,哪想现在就给他整这么一出,这让他怎么放心?
既然孩子们都玩上了,方天林也不会出言阻止。看着大儿子背着二儿子,依然爬得比较轻松,方天林只能叹息一声。
三个孩子中,大儿子发育最好,手脚最有力,脑瓜子也灵敏得不行,身体第二好的便是二儿子,小儿子在身体素质上明显比前头两个要差一截,比起其他同龄孩童来说,倒是丝毫不逊色,甚至还要好上一筹。体力不行,便用智力弥补,这一点在沈璜身上得到了很好体现。
像眼前这个游戏,小儿子完全玩不转,不论背着哪个哥哥,估计立马得趴下。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参与其中。
又站了会,见孩子们玩累了趴在席子上休息,方天林回房去拿了一块湿布巾,给三个孩子擦干净身上的汗水,又为沈璧沈璋换了套小衣裳。
沈璋早就见到方天林,之前跟哥哥玩得高兴,空不出手来,现在没事干了,立刻趁着刚换完衣服的便利之机,张手要方天林抱。
方天林顺手就将他抱在怀中,如今孩子们已经能稳稳当当坐着,竖着抱也没事。沈璋特别喜欢突然拔高的视野,每次被大人们这样抱着,他就特别兴奋,嘴里咿哩哇啦,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第30章
怀里抱着二儿子,方天林也没漏看另两个。大儿子正在折腾拨浪鼓,几个月玩下来,边缘都起毛了,现在他力气变大,拨浪鼓更是遭了秧。方天林瞧着,大儿子不把它拆了估计不会罢休。至于小儿子,他时不时会瞥几眼院子里栽着的树木,对廊檐下那些冒头没多久的作物貌似也有些兴趣。
方天林眉头打成一个结。老大老三不会一个要当工匠,一个要继续当农民吧?要真这样,那可真白瞎了他们那股机灵劲。不是方天林看不起这些,实在是大环境如此,三个孩子里面,至少得有一个人出人头地,以后才不会轻易被人欺上门。再低头看着怀里这个,也不是个省心的,搞不好哪天就跟他说,他要进军队里发展。
想这么多也没用,孩子们还只是个婴儿,操心这个为时过早。方天林无奈地笑了笑,以前他可不会想得如此细致,估计是得了媳妇孩子后,心中有了牵挂,不自觉就为往后考虑。
田里情况不是很好,方天林暂时还没想出怎么让“泉眼”的出现顺理成章,只能跟着沈家河他们一起担水浇地。
很快便要夏收,这一季倒是不用怎么担心,虽有些缺水,但并不严重,最多只是减产,要是一直这么干下去,下一季粮食就很是危险。
亏得沈老爹舍得出钱打造一辆板车,要是全靠人工挑水,那真是一回想起来就令人心酸。日常从沙河挑一担水到家里就够累的,这要浇遍那么多亩田地,估计不出几天,就能将人累到。
广延村有牛车的人家不多,有板车的就要多上一些,但更多的人家真只能肩挑手提。幸亏现在缺水现象不严重,不用天天将地浇透,村民倒都还能应付得过来。
这样忙碌几天后,突然变天,村民们千盼万盼的雨总算及时而至。这场雷雨下了三个时辰,将田地彻底浸润透,尽管时间持续不长,村民也知足了。沙河水也暴涨一截,人们脸上愁容少了许多,代之以笑脸。
今年收成不及去年,大家更珍惜这点成果。沈家除了留下两个最大的孙女守家看孩子之外,八岁以上的孩子都下了田。
方天林见了,眼睛微微眯起。沈家家境有所改善,孩子们依然要这么辛苦,这只能说明,这一年多所赚的钱还不够,不足以让沈家彻底改变生活,他还得继续想办法赚钱才行。
夏收很顺利,只是忙完后,众人都累得脱了一层皮,天天都是沾床即睡。
三胞胎像是知道双亲很辛苦,连惯来很是活泼的沈璋也安静了许多,这让方天林跟沈家河省事不少。这个时候,方天林特别庆幸自家三个娃懂事,要是换做寻常孩子,三胞胎一起闹腾起来,再加上起早摸黑下地,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忙完自家的地,沈家河四兄弟又去帮大伯家干活。方天林倒是托了去年那回的福,大伯娘一见到他就觉得肉痛,直言不需要他过去帮忙,他就跟着大嫂他们在晒场上忙活。
临近中午赶回家吃饭,方天林一进院子,便发现气氛不大对。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上黏腻的汗水,一踏入堂屋,便见到不怎么抽烟的沈老爹,正拿着旱烟杆子啪嗒啪嗒一个劲猛抽。
见到这阵势,方天林便知事情不好。只是他在脑海里一通搜索,也没想起哪里有问题。
沈老爹不说,方天林他们这些当媳妇的也不好问,中午饭便在一片安静中默默吃完。直到晚上沈家河四兄弟忙完回家,沈老爹才把他获知的消息告知给沈家众人。
这消息显然还没传开,不然,方天林他们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此事。
原来,野兔异动并不是没有缘由。春天那会,北方好几个州府就闹了旱情,商阳山脉另一边正巧也在这个范围内,野兽凭借本能往南往东迁徙,野兔不过是误打误撞进入了少冲山一带。它们中只很少一部分蹿出山林,大部队都是到头后当即便调转方向,朝南奔。
这还只是在靖朝境内,再往北与靖朝接壤的一些国家也未能幸免。北边这些部族,大都靠游牧为生,春天正是万物生发的季节,这个时候牧草长势不好,就意味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牲畜将没有足够的草料,紧随而至的便是牧民食物的短缺。为此,他们频频犯边。靖朝这一任皇帝不是那等任人欺凌的软弱之辈,自是下令边关将士应战。
两军开战,粮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钱,每一场仗下来,就要填充进去大量从百姓身上收上来的赋税,再加上数个州府遭了春旱,尽管不是特别严重,也得拨款赈灾,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增收未闹灾地区的赋税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就这也罢了,沈家前阵子大赚了一笔,这点钱银还负担得起,沈老爹担忧的是兵役徭役问题。普通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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