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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攻穿成农家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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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林个头摆在那,李氏使尽浑身力气也拉不住人,只能在后头骂骂咧咧,还不忘示意媳妇们先跑回去通知家里一声。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从树林子那边,转战到李氏家。中途还碰上了张婆子一行人,几人一头雾水地跟着人群前进,随便拉了个相熟之人才了解事情大概。
张婆子捂头,不过她心里高兴地不行,对于大嫂家,她早就受够了。看三媳妇那模样,也不像是胡乱为之,她暂且先看着,要是出了岔子,还有她和老头子顶上,这回定不能再叫自家人吃大亏。
对于堂嫂离队跑回家报信一事,方天林自是知晓,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就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他们销毁证据,一会大家到了之后,谁孬谁好,立马现行。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将人拦下。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要是真因这么点事就阴沟里翻船,那也太不值。
有些事情属于灯下黑,再说民不报官不究,村里也是这样。要说不孝子孙,每个村子都有那么几个,只是当爹娘的都无二话,旁人又怎会去管?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说不定管闲事还管出麻烦来。
沈家河阿公阿婆自是没到受虐待的份上,毕竟他们不是只大伯一个儿子,沈老爹和沈三叔还杵着呢。但要说日子过得有多顺心,那也不尽然。好衣裳轮不到两老穿,大伯家算是村里的上等户,可沈老爹和沈三叔两家并没多少钱,不可能年年为两老裁新衣,好东西两老同样也极少能吃到。沈家送过去的那些肉食,大多都被大伯娘一家给吃了,能进到两老嘴里的只有那么几块。
可即便受到这等对待,阿公阿婆依然拿大伯一家当宝。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真不能用理智去解读。
这不,得知孙媳妇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进门所为何事之后,无论是阿公还是阿婆,都坚决否认这点,更睁着眼睛说瞎话,直夸大伯一家孝顺,还训斥方天林这个后辈不尊长辈,无故挑起事端,广延村可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必须得好好惩治一番,甚至嚷着要开祠堂请家法。
沈家河一听急了,一步跃到方天林面前,硬顶着阿公不善的眼神,誓与媳妇共进退,还指责大伯娘之前想要硬闯私宅,这可是触犯了律法,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可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媳妇行为没有不妥,就算有,那也是大伯娘错在先。
“反了,还真是反了!长辈面前,哪有你们小辈说话的份?当着我的面都这样,背地里还不定怎么说道。”阿公气得手都发抖。
方天林等阿公平静一些后,才站到沈家河身旁,他可不会被这么几句话就吓住:“阿公,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揪着不放,实在是做长辈的不慈,我们不说出来,他们就会一直这么错下去。”
“各位街坊邻居,我家但凡有点子好东西,就会送一份到大伯家,农忙时,更是年年忙完自家就去忙大伯家。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家和三叔家帮衬着,大伯家能有今天这般好日子过?可他们是怎么做的?从来没见大伯他们过来帮忙,逼不得已必须出面,那也是出工不出力,这样还不如不来。”
“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也不多说。我带大家过来,目的也不是为此。”方天林说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阿公他们想插话也插不进去,谁的声音都盖不过他。他伸手一指,将村民视线都吸引过去,“空口无凭,大伙瞧瞧,这就是大伯娘所谓的孝顺之举。”
原先村民跟着方天林过来时,大伯家房门都没落锁,现在,不少房间都是铁将军把门。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唾弃起李氏一家。这真是,平时他们也没多想,庄户人家大多节俭,穿有补丁的衣衫那都极为平常,谁干活不穿旧衣服?可万事就经不住细想。
李氏一家的行为,无疑昭示了他们心虚,到底谁不孝一目了然。
不孝之人说人不孝,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了这么一出,大家思维不再被李氏带着走,沈老爹他们往日为大伯一家做的那一幕幕都跃入众人眼帘,加上刚才方天林的一席话,众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大伯他们,连带着看阿公的眼神也不对。
“怎么回事?”村长先去了树林子那边,结果一个人都没有。他找人问了才知道,人都跑到了李氏家。
“是村长啊,快请去堂屋坐。”阿公拄着拐杖,面沉如水,狠狠瞪了方天林两眼。
“新伯,这怎么好劳烦您老?”村长比阿公低了一辈,可不敢让老人家招待他,先不管眼前的事,直走几步进了堂屋就座。等当事人都到齐,村长方才再次开口,“说吧,到底是何事?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把我请过来。”
“村长,没什么大事,只是小辈们玩闹过了头。”阿公开始打圆场,他都一脚踏进土里,只想看着子孙和和睦睦,可不想闹得几个儿子连兄弟都做不成。他这想法是好,殊不知他这个态度助长了李氏一家的气焰,他眼中的和美,明显是牺牲了后头两个儿子的利益,去填补大儿子一家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才得以实现。这跟自欺欺人有什么两样?
方天林可不想再见到沈家河被李氏指着鼻子骂,哪会由得阿公息事宁人?他对着村长直接问道:“村长,咱村有没有孝敬长辈的具体章程?譬如一年要送多少节礼,给多少口粮?大伯小叔之类是不是也得一并孝敬?”
还不等村长发话,阿公先开了口:“老二,快把家河媳妇带下去,这里可不是他胡闹的地方。”
沈老爹被年迈的阿公看得有些坐立难安,可让他把三媳妇轰出去,他做不到。今儿个这事,错不在三媳妇身上,他被大哥拿兄长的身份压了一辈子,也受够了,要是这次服了软,以后恐怕更加没完没了。之前他们家境平常,难得有碗肉吃,都要被大嫂搜刮走近半,再过几个月,等鸡场那一千只鸡出栏,大嫂还不得见天进鸡场抓鸡吃?
这么闹下去,先不说三媳妇会不会被惹毛,就他这个当弟弟的都受不住,还不如这次说个明白。让他孝敬爹娘,他准保没二话,可连带着孝敬大哥,这可真闹了笑话,他又不是大哥养大,到哪都没这个理。
“老二,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你这是要忤逆我?你就不怕我上衙门告你?”见沈老爹坐着一动不动,阿公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忤逆”二字可不是轻易能说,这个罪名太重。
沈老爹当即站起来,脸上血色皆无:“爹……”
村长可不想把事情闹大,真闹到子告父,父告子的地步,那他们村的名声也臭了,以后不光嫁女娶媳妇难,就连送孩子进学都没夫子敢收:“新伯,您消消气,可别把自己气坏了。”
村长心里也为难,方天林这人可不好招惹,之前在沈家院子里那一幕,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他怕真惹了这个煞星,保不准哪天就趁黑摸进他房里,把他给“咔嚓”了。老人家不能动气,气出个好歹,他即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方天林他同样惹不得,只能不偏不倚,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本来家务事不归我这个外人管,不过既然你们把我请过来,那我就说几句,”村长清了清嗓子,踌躇半晌,将话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才开口说道,“村里的规矩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该孝敬新伯您老的,沈南沈西两兄弟不会少给,可超出那些,就看两人的意思,沈东李氏不能仗着长兄长嫂的身份硬要。”
“村长……”
村长没让阿公将话说完,他凑到阿公耳边小声说道:“新伯啊,您悠着点,再闹下去,您即便把沈南给告到衙门里,沈东也落不着好。你我都心中有数,沈南不能告您,但他肯定敢告您大儿子一家不孝父母。您要真这么做,那可是家破人亡的征兆,衙门岂是那么好进的?再者,您也就是这么一说,忤逆不孝属于十恶不赦的大罪,您老敢告,村里也不会同意。”
“他敢!”
“我保证,您要敢告沈南,沈南家必定就敢抓着沈东不放,怎么做,您老可一定要想清楚。您啊,还是别管小辈们的事,好好享福吧。沈东占了沈南沈西那么多年便宜,也够了。”村长拍着气息急促的沈新后背,让他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事,见没问题后他才神色一肃,说道,“沈东,去叫你媳妇出来,你们俩跟我去祠堂,孝顺父母是为人子女的本分,村里绝不姑息养奸。”
“村长,老大没有不孝。”阿公激动地站起来。
“新伯啊,那就让人将房门都打开,进里头瞧瞧不就一目了然。”村长可不好糊弄,大家虽然都信奉家丑不可外扬,但要想一丝风声都不透露根本不可能。
阿公瞬间哑然,他嫌恶地看了眼方天林,目光扫过脸色煞白一片的沈老爹,便再不再给一个眼神,他现在对二儿子一家是深恶痛绝。
开祠堂可不是小事,不是村长说想开便开,族老们全都被叫过来商议此事,最后得出结果,大伯跟大伯娘每人杖责二十,其他人则反省思过。这已经是看在阿公面子上,往轻了罚,不然又岂是区区二十杖能了事?
听村长的意思,大伯家以后再不能借着阿公阿婆的名义,逼沈家人无偿付出。方天林见好就收,他并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无关人等上,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立契画押,但有村长和这么多村民作为见证就够了,大伯家再难兴起风浪。
至于开祠堂等后续事宜,沈家没有参与,沈老爹他们都被阿公给吓着了。
方天林安抚着同样受到惊吓的沈家河,示意他去扶沈老爹一把。刚才阿公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可是伤到了沈老爹。
沈家河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非常不好。沈家人中就方天林一人神色如常,其余人皆手脚发软,不管沈老爹为人如何,一旦出现父告子这种情况,沈家基本是完了,纵使罪名不成立,子孙也再无出头可能。
虽然他们也知道阿公不大可能真这么做,族里头一个就不允许。阿公要真敢一意孤行,大伯家在广延村是待不下去了。但头上有这柄剑悬着,谁心里会不膈应难受?
沈家海见三弟去扶沈老爹,赶忙走到另一边,三人一脚重一脚轻相扶着离去,后头跟着和他们没什么两样的张婆子婆媳三人,之后便是沈家湖沈家溪柳橙,方天林走在最后。
至于大伯娘的哭闹挣扎,谁还有心思去理会,她那纯属咎由自取。
沈家人是这等模样,沈三叔一家也只比他们好上一些,同样面沉如水。沈老爹和沈三叔谁也想不到,他们在爹心中尽是这么不堪,不过就是不想再被大哥一家无止境占便宜,就上升到“忤逆”的地步,他们帮的还不够吗?没他们两兄弟帮衬,大哥一家能攒下那么多家底?
幸亏这次事情家里孩子们都没有跟随,倒是没吓着他们。只是看着大人们全都面色不对,还一声不吭,在家的几个孩子连玩闹的兴致都没了,小心翼翼挨到各自父母身边,不时抬头看上几眼。
方天林感受没有沈家河他们深,他没想到不过就是阿公随口一句话,便能让情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爹,您可要振作起来,您这样吓着孩子们了。”
沈老爹环顾一圈,不光是孩子们如此,就连老伴和儿子媳妇都脸色不好。他深吸一口气,没道理将旁人的错揽到自己头上。他自问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兄弟,却没想到都这把年岁了,竟还被老父亲冠上“忤逆不孝”的罪名,这才让他有些心灰意冷。想通之后,沈老爹神色不再如之前那般黯然。
第37章
这次事情,沈老爹受到的伤害最大,坐了一会,连午饭也等不及吃,便躺床上睡了过去。张婆子要好一点,但她也着实后怕不已。
大家谁都不傻,今次事情能这么容易得到解决,跟方天林分不开。若没有他之前那回的威慑,村长不会这么公正对待。
身份地位不同,考虑的也不同。村长为人还算正道,但那是以不触及他这一阶层利益的情况为前提。通常之下,为了维护家长的地位,只要不太过,子女都是被牺牲的一方。并非只广延村如此,放眼整个靖朝,都是一样的做法,这样有利于上层阶级的统治。
见两老身心俱疲,方天林回房冲了两碗蜂蜜水,让沈家河端进上房。空间水本就有微弱安神功效,空间水精华效果会更好一些。
“水,父,水……”
方天林感觉裤子被拽住,一低头才发现是二儿子,再看到他背后站着的沈松,当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十一个月大,已经会歪歪扭扭走路,说话也清晰了许多。沈璧沈璜还好,沈璋自打会走路开始,便时常央着双亲要求下地,还不大喜欢他们扶着,要自己走,摔疼了最多哭几声,哭完又继续爬起来,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方天林蹲下身,把沈璋抱起来:“小松,你去拿碗进来,家里每人一碗,每碗挖一勺蜂蜜水,弄好后就给你爹娘叔婶他们送过去,水就让他们自己冲。”
“好的,三婶。”沈松给方天林报信后,一直在家里照顾三胞胎,并不知道外面到底闹出了什么事,现在一听有好喝的,当即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上次方天林送给嫂子他们的蜂蜜水哪家都还有剩,只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想起来这个,直到儿女将其端到他们面前。
吃甜食有助于缓解情绪,尤其是添加了空间水精华的蜂蜜水,效果更佳,一碗下肚,沈家人心情好了许多。
简单用过午饭后,方天林将三胞胎装进新编带篷的大提篮中送到上房。孩子们的欢笑声能给人带来快乐,两老有他们陪着,情绪不至于一直那么低落。
三胞胎很机灵,方天林说了几次,让他们不要太过闹腾后,就连最为好动的沈璋也安静了许多。现在又是他们平时午睡的点,不会累到两老。
“你要不要睡一会?”方天林揽过身边耷拉着脑袋的沈家河,叹了口气。屁大点事竟然闹成这样,就连不是暴脾气的他也生起一丝烦躁。可他却不敢小瞧这些,很多事情就坏在这样的小事上面,“家河,你别怪自己,你要是这么想,那我是不是更得检讨一番?”
沈家河忙摇头否定。
“那不就成了?这事我们谁都没错,你要怪就去怪大伯他们,别折腾自个。”方天林起身,“既然不想睡,那就跟我去树林子那边。”
现在是深秋,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似乎能扫去世间一切阴霾,让人心情都随之飞扬起来。
沈家河被方天林这么一宽慰,心里少了几分懊恼,也不再责怪自己。他原想着让大伯娘进鸡场逮几只鸡,那便什么事都没有。他明知这一点,但让他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像之前那么做,这才是沈家河闷闷不乐的原因。现在他想通了,他的做法没错,是大伯娘他们太过得寸进尺,而不是他不孝顺,过于小气。
心情一舒畅,便看什么都好。沈家河四下一打量,见四周无人,主动握住方天林左手,两人十指相扣。
方天林一侧头,便瞧见沈家河微红的耳尖,笑意在眼底漾开。
自打养了那么多鸡后,方天林每天能提取的一吨多内层空间水,便被尽数利用起来。有时候碰到地里也需要浇水,甚至还不够用,需要动用之前的库存。这下子,他不用再想着怎么提取空间水精华,光应付眼前的需求就够呛。
当然,人比什么都重要,若内层空间水不足,最先消减用量的必然是作物和牲畜。
方天林养的那一百只鸡,除去前几日送出去的三只,如今还剩八十只。对于这个结果,沈家人包括方天林在内,都很满意。死亡的那十七只鸡,多半都是在小鸡崽时期没的,对于规模化养鸡来说,这点损失并不算什么。
这批鸡方天林暂时没打算卖,以后他不会再从外头购入鸡苗,全靠自家孵。养鸡批次也得控制起来,争取每两个月都有一批鸡出栏,根据需要,每批养一百到两百只。
内层空间水有限,而需要用到的地方又太多,方天林不可能全用来养鸡。自此,养鸡规模固定下来,总共就一千只上下。
“媳妇,快过来,你看!”沈家河俯身在一个草窝子里摸出一枚鸡蛋,献宝般递到媳妇面前。
方天林接过来一看,鸡蛋很小,个头完全不能和家里老母鸡下的蛋相比。尽管如此,他心中也有几分雀跃,见到蛋那就意味着马上便能有收益,这可是好消息。
“再找找,说不定还有。”
最后,方天林跟沈家河一共翻出七枚蛋,都比普通鸡蛋要小。之后两人又去看了大嫂他们养的那些鸡,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不过看那些鸡的长势,应该也快了。
当晚,这些蛋全部上了饭桌。
“这鸡蛋味道不错!”沈老爹心满意足地吃着碗内那黄里带红的蛋花,上午那些不快去了不少。鸡肉味道好,鸡蛋同样不错,这两样应该都能卖个好价,至少不愁销路。
“爹,这些鸡我想留着做种鸡,暂时不卖,鸡蛋也只卖不能孵小鸡的那些。”方天林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给在场众人。
“嗯,你自己看着办就成。”沈老爹知道三媳妇的能耐,这鸡能养成这样,那都是三媳妇的功劳,他也不瞎掺和,“只是三媳妇,这么多鸡蛋你要怎么处理?”
说到鸡蛋,方天林也开始犯愁。八十只鸡中,有七十几只是母鸡,一天能收三四十个鸡蛋,总不可能天天派人去镇上卖鸡蛋吧?更何况他并不想把这些鸡蛋廉价卖了,那可是他喂养了五个多月内层空间水的鸡下的蛋!随着空间水喂养时间继续增加,鸡蛋营养价值将会越来越高,一只蛋卖一文钱实在太亏。
“爹,这事容我再想想。”
“行,这事不急,想好了再整,反正这阵子鸡下的蛋个头都小,基本没人愿意买。”终于能见到银子入账,沈老爹心里头高兴,郁气散去不少。
这倒不全是因着上午那事,沈家从没养过那么多鸡,谁都没想到养鸡的成本竟然这么高,要不是大家对方天林的养鸡本事深信不疑,怕是早就放弃了。
鸡在还是鸡苗的时候不显,一天也费不了几斤粮食,三个月过去,鸡已经半大,食量大增,除去死了的那些,鸡场内总共还有近一千只鸡,每天要投喂几十斤,即便这些粮食都是一些下脚料,譬如麸皮碎玉米之类,价格不高,平均起来一斤也就一文出头,多数还是自家所出,那对沈家来说也是很大一个负担。
一天几十文,随着鸡越长越大,这个数目还会持续增加。一个月花几两银子来养鸡,哪个农家有这等魄力?就沈家攒的那点家底,若没有收入,怕也支撑不了几个月。
源源不断投入,却一直没见收益,沈家人各个心都高悬着。
方天林也没想到会如此,他有些预估不足。要是本钱真全让他出,恐怕他将私房全掏出来都不一定够,到了那时,他就只能背着人去城里卖水空间中那些存货。
好在第一批鸡已经长成,马上就能批量出售鸡蛋,到时候就能减少每日投入,众人心中的担忧也能少却许多。
大伯一家人脸皮着实厚,两家都闹到这等地步,他们还见天往泉水池子里挑水吃,也不怕喝了心里膈应。
好在树林子那边大门并不是正对泉水池子,双方不打照面,倒也相安无事。
“爹,这是?”方天林瞄了一眼没穿公服一脸客气的两个衙差,有些不解。
“三媳妇,他们过来买鸡。”沈老爹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刚开始他还以为他们是过来寻衅,心里急得不行。
“你们出多少钱买?”方天林一点不客气地问道。这个时候跟他们客气,那之前那回算是白演了。
“十五文一斤,你看?”价格之前两人就商量好了,周毅直接报上数目。
“要几只?多了可没有。”方天林想了下,这个价格还算能接受,家鸡一般都是十文一斤,周毅开的价比野鸡价格都要高了。
“十只有吧?”周毅和张亭也没想到这茬事,两人心都悬了起来,若是连这个数目都没有,那他们就要得罪人了。
方天林本不打算将这批鸡卖了,只是他也明白,吓唬人可以,真要跟官府对上,他还没这么大本事。他不是一个人,总不能带着沈家人亡命天涯,能让衙差们行事有所顾忌,他的目标便已达成。这不,这两个衙差过来是同他买鸡,而不是直接索要,这里面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实话跟你们说,这鸡我本来不打算卖,也就看在你俩的面上才卖给你们,可得省着点吃。”方天林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爹,您先招呼两位差爷,我去抓鸡。”
树林子这边只有一间房,被隔成内外两间,外间充当客厅用,里间则用来睡觉。方天林走后,周毅跟张亭立即吁出一口气。这人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大,一见到他,他们便想起那天方天林一斧头劈开一个老树桩那一幕,这斧头要是落在人身上,哪还有命在?
沈家鸡都是散养,亏得方天林将鸡场隔成几个区域,不然光抓鸡都得费上不少工夫。
将十只鸡一一绑好,放进两个背筐中,方天林想了想,又去捡了二十个鸡蛋,用草帘子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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