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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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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澄的脑子开始转动,“凤晓白和孙桥也有。”
宗锦问:“岑娇娜是不是也当过湛蓝筝的房客?”
程澄心里一紧,“是吗?这个我不太清楚,哦,容采薇可能有。”
“还有谁有?”
“戴翔,他也有。”
“还有吗?”
“丁小剪,湛蓝的朋友丁小剪也有。”程澄镇定自若。
一股电流捅进来,宛若尖刀片肉,程澄惨呼。
“别跟我耍心思。”宗锦冷道,“说一个我立刻就能找到,而且神志清醒能动弹的。”
“…………”程澄努力从电流的僵痛中缓过神,“……你女朋友赫莞尔有!”
宗锦怔了一下——赫莞尔?
“不可能。湛蓝筝和她,还没到不当房客也托付钥匙的地步。”宗锦这么说着,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月亮?
她有没有?
程澄打起精神,“那你就电死我吧。”
宗锦说:“没告诉我法杖的下落,我不会弄死你,但是会让你生不如死,把拶子——”
“小宗。”萧婷敲着刑房的大门,“开开门啊。有人找你,我可不敢出去迎接。”
宗锦立刻道:“是阿垚吗?”
门外沉默一下,“是江宜月,就在门口呢。”
作者有话要说:钥匙,嗯,钥匙哪儿去了?法杖还没找到,钥匙又没了。其实白痴程也在努力回想,钥匙呢?
月亮来了,呵呵。月亮离开湛垚,单独来了。
☆、第七章 朦胧的希望
小河急流转弯;两畔绿树连绵。
丁小剪站在河边观察了许久,“水有点急。转弯的地方得注意点,还有那个比较平静的地方;看到没?女人 ?'…99down'看上去似乎激流很强,但你仔细看;和周围比,要弱一些。我估计那底下有大礁石;倒卷浪,走到下游存在‘洞’的可能,很危险;我们得避开它。”
湛蓝筝持着一枚大阔叶当扇子;边扇边笑道:“别跟我说,你心里有数就好,反正我不懂漂流。”
“不懂就学,学了就懂,以后别拿‘不懂’当借口。”丁小剪抬头看看太阳,“回去吧,我和佩德罗道个别。然后咱们沿河往下游去。我去拿适当的存货。女人,咱们可是谈好的。”
湛蓝筝瞥她一眼,“我不参与。你办得漂亮点,别给我惹麻烦就好。”
丁小剪兹了一声,转身往上游去。这时候,树叶纷乱,白色飞鸟傀儡撞开枝条,落到湛蓝筝身边,她一面用咒法和傀儡接受信息,一面耸肩,“我看着你那帮所谓的朋友,心里发寒,没半点安全感,和亡命徒混迹,天晓得他们起不起贼心。所以我昨晚上就放了个傀儡,专门搞侦察。”
丁小剪赞赏地点点头,湛蓝筝忽然低声叫道:“剪子!”
她站起身,面色微白,飞鸟傀儡静默在一旁的树枝上,晃得枝条轻颤,河水飞旋,哗啦声响,奔流向前。
半个小时后——
湛蓝筝和丁小剪并肩回到了营区,数十枪口对准了她们。
“佩德罗?什么意思?”丁小剪不觉变色,说出来的葡语,有点不太流利。
“丁。对不住。但是我昨天的交易吹了,因为消息走漏——”佩德罗冷冷地盯着脸色不太好的湛蓝筝道,“我怀疑你带来的这位朋友,是告密者。”
湛蓝筝听不懂葡语,紧靠丁小剪,面孔苍白。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她完全不懂葡语,西语,不懂这里任何一种土著语言,而且她的英语超级烂。她连路都不认识,还是第一次到这里。”丁小剪说。
“或许你也被她骗了。一切都是她装的,她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她总是上网,而且前几天还在丛林里开枪,那是可以给警察指路,或者引起当地土著长老警觉的一种方式。”佩德罗危险地眯了眯眼。这时候,一个金发的白人男子从木屋中走出来,站到佩德罗身边。
丁小剪笑了,“你好,埃利亚斯,好久不见。听说你在走中东的线。”
“你好,丁。中东的线最近不太好走。于是我去秘鲁找萨维,却听说他被你爆头了。”埃利亚斯吸着烟草,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打死了他,开着他的车逃跑,做得很漂亮。能让你忍无可忍下了杀手,看来萨维一定有该死的理由。但作为朋友,我可不这么认为。”
“不用废话了。”丁小剪痛快道,“你们想怎么解决?”
埃利亚斯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将一粒子弹放入弹匣,“六弹膛的。”他旋转后,关上,轻轻拨动扳机。
“女士优先。”埃利亚斯残忍地笑,“不过两位女士,可以推一个。”
“剪子……”湛蓝筝小声地说,“他们要干嘛?”
“俄罗斯轮盘赌,你总听过吧?”丁小剪用汉语对她道,又用葡语说,“我来吧。她连扳机都不会扣的。”
“剪子!”湛蓝筝惊呼,丁小剪推开她,她想上前,却被佩德罗的人马用冷冰冰的枪口给档了回去。
丁小剪接过左轮手枪,对准太阳穴,开了一枪。
没事。
“你。”丁小剪微笑着将手枪丢给埃利亚斯,“提醒你一下,万一我死了,弗拉维奥恐怕会很不高兴。”
“我们是公平的赌局。而且你在一场重大交易即将到来之前,杀了合作伙伴,放弃了生意,是你违反了规矩,弗拉维奥也不会包庇。”埃利亚斯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无声。
“运气。”埃利亚斯一笑,丁小剪的脸色有点灰白,她不动声色接过手枪,对准自己,再次扣动扳机。
砰——
很闷的一声。
鲜血迸射,丁小剪的身体,直直倒下。
“剪子!”湛蓝筝尖叫着奔来,埃利亚斯和佩德罗一起向她开枪,枪声激烈中,湛蓝筝娇弱的身躯瞬间冒出无数血洞,洞中向外溅射着血花。她在弹雨中剧烈抖动着身子,鲜血染红了外衣。
然后她也倒下去,双目大睁。
佩德罗走过去,对准湛蓝筝的脑袋又是一枪,M16的巨大冲击力,立刻炸开了她的脑袋,埃利亚斯接过他的枪,也这样轰没了丁小剪的半个脑袋。
埃利亚斯满意地笑了笑,将枪还给了佩德罗,满意地吸了口烟草,“干得漂亮。丁的地盘,弗拉维奥会给我,我保证,以后你要运送毒品,都可以从我这里获得低价的武器提供……”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佩德罗的M16,对准了他的脑袋。
“佩德罗?”埃利亚斯的笑容僵了。
“我会告诉弗拉维奥,是你杀了丁。你有理由,而且枪上的指纹,是你的。”佩德罗冷笑着,“去见上帝吧,不过我想,你会下地狱。”
枪响后,埃利亚斯也倒下了。
鲜血中,躺了三具尸体,两具头骨迸裂,脑袋不在。
佩德罗的手下们很默契地将这三具尸体,绑上石头,丢到了营地木屋后的河里,尸体沉入河底,鲜血漂浮在河面上,向着下游流走。
“丁的木筏呢?”佩德罗过来查看的时候,忽然皱了皱眉,问一个手下,“早上还在的。”
手下检查了拴住木筏的绳子,“那只木筏的绳子比较脆弱,大概是没有栓牢。昨天晚上的大雨,让上游的水流更急了。估计是给冲走了。”
佩德罗点点头,“脑袋都没了,人也就死透了。走吧。我们立刻转移,到圣菲波哥大去见一下弗拉维奥,告诉他,他的好友丁,不幸遇害的事情。”
湍急的河水卷起了红色的血腥,一路向前,似要追赶着什么。可当这承载了这一缕缕红色的河水奔流到下游的时候,小木筏,早已远走……
当地球这边上演着不为人知的冷酷凶杀时,另一边,是手足无措的脉脉温情。
“月亮?”宗锦给江宜月引路,“你怎么来了?阿垚呢?不是说现在危险,你俩最好别分开吗?”
江宜月平静地说:“湛垚出去帮你查一件事情,我趁他不在,特意来找你。湛垚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宗锦注视着她,“最近没睡好吧?脸色可不太健康。我先帮你倒点热牛奶好吗?”
“湛蓝死了。”江宜月冷冰冰地说,“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杀人凶手。”
宗锦感到心口被巨石重重碾压,“……哦……”
“你给关在哪里了?”江宜月左顾右盼。
巨石变成了小皮球,快乐滚动。
“你说什么?”只有宗锦自己能听出这句话中的惊喜。
“我都知道了。”江宜月毫不客气地说,“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是湛蓝最好的朋友,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冷漠,无知,胆小地缩在后面。湛垚都跟我说了,包括你的抱负,目的和计划。还有,他说是湛家人害死了湛蓝,而你已经拿下了湛家,是和湛垚一起配合的,你们是一个阵营的。玄黄界的争权夺利,我不关心,我只想问你,杀害湛蓝的直接凶手确认了吗?”
宗锦有点呆,又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没。”
“那你审问了吗?”江宜月冷酷地说,“湛家有刑房,你就直接用刑房来审问他们,狠狠地折磨,鞭子,藤条,还有烙铁,要不然就往脸上烙,让他们都破相,我就不信他们会不招。”
宗锦凝视江宜月,“你怎么了?”
这个咄咄逼人,语气恶毒而不耐烦的人……还是那个沉静,敏感,喜欢孤独的江宜月吗?
江宜月抬起头,悲伤地笑,“湛蓝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比亲人还要亲人的朋友,就这样被害死了。”
她低下头没有再说,但原因已经很清楚。她的头发散在额头,遮挡了眼,宗锦替她难受,伸手想给拨开,却只抬了一点,又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
彼此静默几分钟,江宜月道:“带我去看看那些杀人犯的嘴脸。”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喊阿垚过来接你。别在这里停留,危险。”宗锦轻轻道。
“我不走了。我就呆在这里,我要亲眼看着杀人犯痛哭流涕着忏悔,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脱离苦海。”江宜月坚定道。
“你不走了?”宗锦急道,“不行。我这里真的很危险。”
江宜月说:“不是有你这个高手呢吗?”
宗锦苦笑道:“我自己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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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月道:“宗锦,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惨白的双颊有点发红。
宗锦因此就明白了她想问的问题,一个包袱挂在心头,沉甸甸,可他不能失礼地沉默,“你问吧。”
“请别把我想像得太不堪,但我还是希望弄个明白。我听湛垚说——”江宜月低下头,“你……喜欢我?”
那包袱沉重地压着宗锦的心,他不觉摸了摸衣襟,透不过气。
从容一个笑,“你是个好女孩,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也不能免俗。但是阿垚比我要好得多。”
江宜月似乎说了声“是吗”,轻飘飘似是未曾宣布于口,这让宗锦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们又沉闷了好一会儿。
“带我去看杀人犯。”江宜月盯着宗锦,面孔愈发红艳,“你在旁边陪着我,总可以吧?”
宗锦动摇了,“稍等。”
几乎是拔腿奔向刑房,路上撞见萧婷,“阿姨,帮我在暗中看一下她,可别让她提前过来。您最好也别让她撞见。她知道是您透露湛蓝筝行踪的。”
他匆匆进到刑房,踢上门,立刻给众傀儡下了命令:
张开所有屏风,把刑房一分为二,将湛家孙辈和程澄绑结实了,堵住嘴巴,一并押到屏风后,不许出来。
同时给湛明儒,齐音然,湛明磊,陆微暖和湛明嫣四个做了简单的治疗,穿上罪服,分别绑到椅子上。
“我告诉你们——”宗锦阴冷道,“一会儿都给我保持绝对的沉默,若是谁敢在江宜月面前说出湛蓝筝死亡的真相,或者哭诉刑讯的残酷,或者有任何求救的暗示——那么你们的孩子,将人头落地。我说到做到。”
他拍拍手,一只高大的男性傀儡就持着一柄亮白大刀,走到屏风后,刀刃从屏风顶部伸出,在房顶抹出一片死亡的白光。
齐音然和湛明嫣的脸上都变了颜色,陆微暖满不在乎,宗锦对她和蔼地笑了,“湛二夫人,如果你敢不配合,那么我会让阿姨把你脱 光,拍裸 照。再找一群男 人……下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了吧?完事后,视 频会上传的。”
陆微暖满眼惊恐。
宗锦满意地点点头,对湛修慈说:“湛老先生,也希望您能配合我。”
湛修慈淡淡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把一家人的性命,托付给一个普通女子。”
宗锦客气地向他欠欠身,又走到屏风后,特意对程澄说:“不要妄想求救。如果你轻举妄动,我立刻杀了你的父母。别以为我找不到他们。只要我巧妙地向我的员工方丹霓打听一下——”
五花大绑,被堵着嘴巴,按在地上的程澄昂起头,眼睛里写了四个字——你大爷的。
宗锦轻松地正了正衣衫,他离开刑房,“江宜月怎么样?”
“那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你要她在客厅呆着,她就一动不动,不乱看,不乱摸,不乱走。”萧婷站在墙后,注视着客厅内背对而坐的江宜月,这样评价,“很懂分寸。她是湛蓝筝最好的朋友吧?”
“啊。”
“她是湛垚的……”萧婷停顿了。
宗锦笑容不变,“湛垚喜欢她,想和她交往。她最近和湛垚也走得很近。”
“我见过她两次,虽然淡漠些,很不阳光,但好歹还是个正常人样。但是她现在却很像一尊冰雕,似乎心都死掉了。”萧婷怔怔地说,“她怎么没和湛垚在一起?”
“她是来打听案情的。她很关心湛蓝筝死亡的真相。”宗锦忽然感到不自在——萧婷的目光变得火辣而讽刺,“看来你又说谎了。”
“阿姨。”宗锦恳求道,“让她去恨湛家,是对我们每个人都好的选择。”
萧婷道:“你忙吧,我去看看湛青凰,老人家听完了昨天的刑讯记录,又晕过去了。连着三四天都晕。我担心她真的不行了。”
“死一个湛青凰,不算什么。近百的人了,也到日子了。”宗锦冷漠道,萧婷瞥他一眼,宗锦轻笑,“这是血淋淋的道路。您可以照顾老人,但是不可以就医问诊。对了,我要带她去刑房,您回避一下吧,反正湛家宅子很大。”
萧婷一言不发地离开,宗锦则沉了口气,他礼貌地引着江宜月,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走入刑房,下了台阶。
“这里的气味有点不太好。你能行吗?”宗锦注意到刚一进来,江宜月蹙了眉头。
“没事。这是应该的。”江宜月淡漠道,“都在这里吗?”她环视刑房内的湛家人。
宗锦说:“小的那些,我给关在别的地方了。”
江宜月说:“应该一起动刑才对。你对他们动刑了吗?嗯,看来是动了。我看到他们的白衣服上都是血斑。他们的脸色也很灰败,气息微弱。强壮的人变得憔悴,庄重的变得狼狈。好,太好了。我想白衣服下,他们应该是遍体鳞伤了。你不该让他们穿着衣服,不要脸的人,光着去羞辱,是最合适的。”
说着,江宜月露出一个微笑。
宗锦却第一次感到心惊胆颤——那笑容在他看来,分外狰狞,是绝对不该出现在江宜月脸上的。
“月亮,如果不舒服,就走吧。我去给你弄杯热牛奶,暖暖胃。”
“不。”江宜月推开宗锦试图扶上她肩头的手,主动走上前,打量着湛明儒和齐音然,宗锦有点闲不住地说:“这是湛蓝筝的——”
“父母。最不合格的父母。我知道。”江宜月平静地说,她冷酷地注视这对憔悴的夫妇,“叔叔,阿姨,还记得我吗?我是湛蓝最好的朋友。而你们是湛蓝的亲生父母。不要奢望我会因此同情你们。相反,我恨不得暴打你们一通。我和湛蓝从幼儿园就认识,小学一个班,初中一个学校,高中保持通信,假期相聚;大学周周都安排一天相会。二十年了。我和湛蓝在一起有二十年。她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是和我一起分享的。所以——”
江宜月冷笑着,“我比谁都清楚,她在家里受了多大的委屈。来自你们这对父母蛮不讲理的权威压制,残忍的体罚,毫不掩饰的利用以及偏心,早就伤透了湛蓝。但她还是强装着快乐,只让我看到眼泪,让我知道她被你们体罚的那些难堪。我每听一次,心里就恶毒地骂了你们一次——我不能打你们,更不能杀你们,因为你们终究是湛蓝的父母。但其实,我认为你们只是将孩子当作自己的私人用品,随心所欲,一点对人的尊重都没有。这是父母吗?对不起,我不承认你们是湛蓝的父母。湛蓝就是让你们给活活害死了。我很高兴宗锦拿下了你们,把你们踩在脚底,替湛蓝出了这口气。”
她又对湛明磊和陆微暖说:“你们是湛垚的生父和继母。但是湛垚有多么恨这个家呢?事到如今,想必你们都很清楚,不用我重复了。品尝着鞭子的痛楚,慢慢去做来不及的忏悔吧。”
瞥了湛明嫣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湛修慈。她的眼睛里一直燃烧着火焰。
“我不清楚湛蓝的每个亲人。但是却知道,湛家人,都没对湛蓝的处境,加以关注,或者伸出援手。他们做的就是压制,冷漠,幸灾乐祸。”江宜月淡淡道,“湛垚说得没错,这不是个家。宗锦,是这里面的谁,买通了萧婷,然后又杀了湛蓝呢?”
宗锦谨慎道:“我还在拷问。”
他很害怕江宜月要参加拷问,但幸好,江宜月表示她对这群人的挨打,没半丝观看的兴趣,她只是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制住他们的?”
宗锦道:“我用了一种珍贵的药物,下到了茶水里——”
他简单地说了说过程,江宜月已走出刑房——这让宗锦更加放心,赶快将刑房门先关好。
“真是很神奇的药。原初散?有趣的名字。我听湛垚说,最近有个团伙要找你麻烦,也是叫做‘原初’什么的。”
“那个不用担心,我想不成气候的。”宗锦柔和地对江宜月说,“你……你赶快回去吧。我找阿垚来接你……”
“宗锦。”江宜月坐到沙发上,怔怔地,“湛蓝死了……”
两行泪水,慢慢滑落。江宜月仰起头望着宗锦,眸子迷蒙,睫毛沾了晶莹,变得柔软。她只保持了瞬间这个姿势,在宗锦赫然失神的刹那,她已垂了头,头发乱蓬蓬散开,无力地悬在半空,听不到呜咽声,只能看到她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将自己缩成一个团,然后埋入地里,不再探头,好像受惊的刺猬,拒绝了关爱。
宗锦伸手的初刻,是半冲动半理智的——冲动是因怜惜,理智是懂得这个时候要去安慰,他那只犹豫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到江宜月的肩头,对方就撑不住般抬起头来——整张脸哭得通红,挂满无声的泪。宗锦心里一紧,手上一沉,江宜月抱着他的胳膊,微凉的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颤抖。他感到一股湿润滑过皮肤,是温暖的。
那只手环住了江宜月的肩膀,宗锦坐下来,左手放在了心口,“这里结实一点,不会太累,比手臂好靠。”
江宜月的脸就贴上了他的心口,仿佛恐惧的孩子一样环住了他,“抱歉……”她边哭边说,“我……我实在是……失态……湛蓝……湛蓝死了……我最好的……最好的……我忍了很久很久,就等着真相大白,看到杀人犯受到惩罚的那日……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排走了仇恨的心,空空荡荡。拿什么来填充呢?杀了仇人多少次,也不能挽回失去的,从湛蓝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宗锦抱住她——心跳几乎要停止,不可思议的惊喜和趁火打劫的内疚一并涌了上来。他想这就是月亮,她还是那个她,没有变的。她刚才的冷酷是因为她对朋友爱得深,她对朋友爱得深是因为她对太多的现实和感情都丧失了勇气,才会将全身的力都用在一点上,精心而安静地呵护。
可惜,湛蓝筝是我非杀不可的人。
只有爱上湛明婵的宗堰的继承人,亲手杀了拖累宗堰到死的湛明婵的继承人,一切才有意义。
“抱歉。”宗锦抚摸着江宜月的背心,“抱歉,真的很抱歉。”
江宜月听不清他的呢喃,只是哭得越来越大声,宗锦索性将她搂抱得更加亲密,下巴已经贴住了她的头发,大概人类的皮肤对毛痒的刺激都会有特殊感觉,宗锦下意识揉蹭了一下,江宜月感觉到这份接触,哭着抬起头,她还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追究“色 狼”的意识,迷茫的眼睛充满眼泪,方才激愤的火焰已被清澈的水流浇灭——宗锦的唇,凑巧碰上江宜月的额头,不干胶一样粘在一起。
咣当当一声巨响,江宜月猛地挪开身子,宗锦已站了起来——原本放在二层作为装饰用的粉彩大瓷瓶,掉落在一旁,碎成渣子。
“怎么回事?”江宜月被吓到了。
宗锦的这个角度,却能看到萧婷的身影——刹那他想起,月亮是湛垚的。
“没事。没放好而已。”宗锦缓了口气——萧婷已转过拐角。
宗锦将纸巾递给江宜月,让她拭泪,她小声说了“谢谢”。
“月亮。”宗锦维系着平静口吻,“我是湛垚的好朋友。你是湛垚的女友。如今湛垚为了帮我,而不能保护你,安慰你。所以我替他照顾你,是应该的。”
江宜月拭泪的手指,顿了下。
“宗锦。”她捏着纸巾,“你别误会。这几天……湛蓝的消逝,点滴的追忆都让我有些神智不正常,我成宿失眠,吃不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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