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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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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今天看到迫害湛蓝的那些人得到惩罚,我实在太激动了,刚刚是我失态……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月亮……”

“还有,”江宜月将纸巾揉成一团,通红的脸上已没了泪珠,也没有被泪水融开的粉痕——这是一张天然而真实的面孔,淡漠只是因为渴求温暖。

宗锦想着,听到江宜月说,“我不是湛垚的女友。”

宗锦沉默片刻,“湛垚的确喜欢你。别看他很活泼,但内心脆弱,他渴望有人关爱他,也珍视他关爱的对象。他不希望出现遗憾的错过,所以一旦下定决心,就会直白地追求——我想,他对你应该表示过了。”

“情人节的时候,他给我送过玫瑰花,问我要不要和他交往,但是我没明确表示愿意。太突然了。”江宜月的声调也稳了起来,“我不觉得我值得别人喜欢。我太普通了,很多人都说我性子怪,不好接近。我自己也这么认为,除了湛蓝,我和大家基本就没有过交心。而你们两个,都太优秀了。”

“这个无关普通和优秀。”宗锦摇头,“湛垚确实喜欢你。”

江宜月怔了片刻,“我能住一晚上吗?天色暗了。”

“我让阿垚接你。”

“不。”江宜月道,“我想冷静地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湛蓝已经不在了,她的离开把我的生命截成了两半,我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总要好好收拾心情。湛垚在帮你调查事情,我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分神,耽误了你。”

宗锦看了看天色,“……好。那得告诉湛垚一声。”

“别告诉他。”江宜月说,“我给他发短信,说是家里有点事情,需要我回去。我骗了他,但还是侥幸地希望……呵呵。”

她苦笑。

宗锦安慰道:“即便阿垚知道,也会理解的。他将原初散下到湛家人的茶水的时候……心里也很难过的。所以他不会苛求你。”

江宜月长长呼吸着,“嗯…………原初散……到底是什么样子?”

宗锦觉得这个话题要好得多,心中庆幸总算让激情及时沉淀,配合地掏出一只豆青瓷瓶,“喏。紫色粉末状,混入水中无色无味,服用即可。大部分都用在湛家人身上了,药效好而自身功力差的,也能破功一个月。”

江宜月淡淡笑了,晃晃瓶子,“没用完?你干嘛不都给用了,狠狠治治湛家人。”

“现在也就剩下一两个人的剂量。这东西可难做了,珍惜一点好。基本上,我也好,其他玄黄界人士也罢,都没法做了。一部分药材要等一个千年才能生长出来,存货恐怕就天界有,没那能耐和面子去灵霄点讨药啊。而且我现在可没办法让湛家人,薄家人,齐家人,应家人再真心诚意地捐血了。”

“这种药虽然威力强,持久力可不行。”江宜月说,“只有一个月,太便宜他们了。”

“一个月,足够了。”宗锦坦然道,“我半个月就可以拿下他们。到时候——”

他陡然收住口,江宜月摸着瓷瓶,“除了杀害湛蓝的直接凶手外,其余的人,留一条命好吗?我不希望你沾染鲜血。”

宗锦说:“这个我现在还无法应承你。但是至少目前我没法杀他们,我还有事请要他们配合才能搞清楚。你放心,我不会残忍的。”

江宜月吁了口气,“快还给你吧。这么宝贵的东西,可别让我弄坏……”

宗锦看她敏感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也没多少用处了。你替我保管吧,我随身带着,拷问他们,着实不便啊。”

天色暗成一砚墨,月色像被毛笔抹开一样,淡得昏沉。

北风窜过郊外的山坡,游走入一座座分散的坟墓。

不知是什么动静,让栖息的鸟儿,警觉地飞向天际,翅膀张开,呼啦连成一片。树枝摇摆间,一团团鬼火自深处升起,飘向了山头上的那些白服人——他们身后的白色长披风,让夜风吹得抖擞,旗帜一样在暗夜飞扬。他们依序半跪,俯身低头,围成一圈。

透过人与人的间隙,可看到中间的墨黑石头前,盈盈立了一位蒙白纱巾的白衣女子,风从她身边拂过,长发,丝巾和衣衫飘扬。

裹着黑大衣,蒙了个黑脸罩,隐藏在暗处,一手照相机一手DV机,忙着偷拍的八女王岑娇娜筒子,火速将DV机对准这个女人——镜头拉近,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却能看出她的十指正在胸前交叉,嘴唇翕动,嘀咕着什么。

鬼火犹如潮水般漫来;一条雪白的人影,忽然从密林上空掠过,好似厉鬼怨魂,狰狞着袭来,刚好飞过了岑娇娜的脑袋顶上——岑娇娜浑身一抖,背心顿生寒。

鬼火还在汹涌,似是造势。那鬼影在半空旋转,猛朝白衣女子冲去——岑娇娜的心都提起来了,镜头中的女子却不慌不忙地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咒文,手指不停变化,似是掐诀的样子。

那条鬼影,忽地又退开,逃跑般跌入密林中,半晌,都没再看到。

被打跑了?

岑娇娜想着,镜头又哆嗦着转回到白衣女子身上——她此刻正从一个跪过来的白衣人手中,取来一枚玉璧,高高托起,半跪着,做出祈祷的姿势。

一阵男人的声音,僵硬地泛起——

“苍璧——礼天——”

金红色的光芒自石下泛起,所过处,层叠的鬼火,开始退却。

女人将玉璧放入石头上,又接来一枚玉琮,俯下大地。

“黄琮——礼地——”

金红光射到岑娇娜这边,她感到一阵炫目,不可抑制地发抖。

“青圭——礼东方——赤璋——礼南方——”

风声将这片整齐而冰冷的男声,扯得摇曳。

金红色的光芒扫开了一片片鬼火,它们在一点点熄灭。

“白琥——礼西方——玄璜——礼北方——”

岑娇娜怀疑是自己的错觉——随着有节奏地低吟,整座山头似也感受了恐惧或得到某种神秘的力量,而发着抖。

镜头对着那块墨黑的石头,六件礼器摆放在上,随着石头的转动而转动。

转动?

岑娇娜的眼珠子几乎弹出去——那女子的素手轻轻拨弄,甚至都没碰到那方石头,但石头却随着她的手势而转动着。

金红色的光芒,正是从这方石头的边缘散出来。

女子忽然跪下,向石头庄重叩首。

所有的白服者一起叩首。

“原初的希望——与神明定下新的契约——以旧的礼器为传承,用新的力量开辟未来——”

不知是哪个声音沙哑的白服者,抑扬顿挫地念诵着——

“去消灭——玄黄界那些高高在上的僭主者,伪善者,衣冠禽兽和心狠手毒的人,清理门户,恢复——原初。”

山岗肃穆。

岑娇娜还沉浸在刚刚那魔咒般的声音中,心脏还在咚咚乱跳的时候,耳畔传来了重重一声:

咚——

咚——

一个白服人拍打起一面小鼓,咿咿呀呀不知在唱着什么,其他的白服人都起身,围绕着白衣女子,跳起了古怪的舞蹈。

金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他们,鬼火已消散开。

深夜的郊外,近在咫尺的荒坟,月暗而鬼火飘忽的山岗上,林深,风幽,一群白衣人,一场诡异的祭祀,一阵阵发僵的男声,一段段令人心惊肉跳的话……

嘟嘟——

DV机报告,没电啦,没电啦。

“什么人 ?'…99down'!”

一个白服者厉喝。

岑娇娜的心脏差点被这话给击碎,她哪里还敢停留,抱着相机DV机,飞奔下山,将那金红色的光芒,阵阵的鼓声,都甩开在身后……

天爷爷啊,真是吓人啊。申请涨价,一定要申请涨价,简直就是挑战人体心理极限的活儿。

她一面逃跑,一面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宗锦               

作者有话要说:嗯。筝儿和剪子都被爆头,然后尸沉河底了。月亮HLL地琵琶别抱了。小宗有点乱了。一场神秘的祭祀,八女王被吓得魂飞魄散,匆匆去打小报告了。

☆、第八章 屏风后的白痴

湛家的电话;第N次响起。

岑娇娜看看宗锦,见他没有反应,遂继续说:“……他们发了张活动帖子;地点时间都很详细。就带着家伙去了。结果还真看到了,就是我带来的这些——”

宗锦看着DV和洗好的照片;眉头慢慢锁紧——身为宗家人的他,已认出那六件礼器;是属于宗家一个消失许久的分支。而这祭祀方法,则是玄黄界最古老的标准仪式——多用于大战前。

这些参与祭祀的人,都蒙着脸;根本看不出面容。

最令他忐忑的;是那道金红色的光芒。

宗锦很容易就看出,光芒来于石板下,从这光芒驱赶那道可疑鬼影以及逐尽鬼火来看,这是一股可以斩妖除魔的力量。结合这些人念诵的祝祷词,宗锦不由想——这个,不会就是与神明订立新约,得到的那股新的力量吧?

与哪个神明订约?

又能否凌驾于如今的玄黄之力?

这个被簇拥的女子,是否就是湛飘雅?

扑朔迷离。

宗锦判断不出,他着重观察白衣女子的手诀和咒文,怀疑是湛家的。

但他毕竟不是湛家人,定论无法做出。

这关系到他对该女子身份的确认,对这个神秘团体实力的衡量。

电话再度打响——从上午九点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蜂拥打入湛家。宗锦看了几个号码——分别来自齐家,薄家,应家。

其余几家,开始警觉了吗?

“钟经理?”岑娇娜看他不接电话也不吭声,有点疑惑地说,“您对我现阶段的工作,是不是有更好的建议呢?”

“没有啊。我觉得你做得非常好。其实你不用征询我的意见,你是记者,我是报刊赞助,又不是雇佣私家侦探。”宗锦赞许地说。

岑娇娜却懊恼道:“好个大爷——啊哦——好个什么啊——他们自己上传视频和图像了,我还想把这个当作专题亮点进行详述呢。结果都让人自己抖落出来,一点新鲜感都没了。”

“他们自己上传了?”

“是啊。只要是和恐怖灵异有关的坛子,他们都上传了这东西。钟经理,我现在觉得这个‘原初’,绝对抱有一定目的。他们说到做到,而且毫不掩饰地宣传……就好像示威一样。对对!是跟目前的玄黄界示威!就是这么回事!”岑娇娜很兴奋,又怔了下,“钟经理,您身子不舒服吗?”

宗锦的面色,的确不太好——因了岑娇娜脱口而出的“说到做到”和“示威”。但他立刻调整过来,“我觉得,你要想进一步发掘亮点,就是和对方合作。“

“您的意思是采访吧。我明白。我也准备这么做。今天早上看到视频后,我就给他们的ID都发了站短,亮了身份,留了手机号——”

手机和电话铃同时响起。

岑娇娜看了一眼,“抱歉。一个朋友。”

她打开手机,往大厅边沿跑去,“老姐?干嘛?”

“哪儿呢?”那头的贾文静很干脆。

“别人家。有事?”

“见过丫头吗?”

“昨天还在一起呢。怎么了?”

“我今天给丫头打手机,关机了。自从得罪湛家后,为了保险,我隔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她也很清楚这点。为什么她没接?”

“你打座机啊。手机没电了吧。”岑娇娜道,“她的确挺怪的,思念孙桥过度吧。不过昨天晚上还给我发短信报平安呢。”

“座机早就被停了。湛家动得手脚。”贾文静咒骂几句,“我这边查到一点线索……”

“我也查到线索了。”

“老地方见?”

“O了。”岑娇娜收了电话,转脸看见宗锦还在对响个不停的电话沉思,“钟先生?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试着再和对方联系,只要我能和他们交流,就可以发掘秘密。”

“你很自信。”宗锦礼貌地起身,“有消息通知我。”

岑娇娜精神十足的离开。

萧婷的声音从他身后冷冷传来,“人走了?”

宗锦拍着胸脯,“阿姨,您别吓人了。您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嘱咐您在后宅呆着吗?”

“怕我出来,坏了你和江宜月的好事?”

宗锦摇头,“您多心了。只是江宜月正在侧宅住着,若她出来散步,正好碰见您,知道您和我在一起,那么她会告诉阿垚,阿垚听了后,恐怕什么都明白了。”

萧婷说:“你觉得我们能瞒住一世吗?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要露馅的。”

“阿姨,我还不想让您牺牲那么多,您的气也都出了,这就离开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这样阿垚也不会发现您和我在一起。”宗锦诚恳道。

萧婷说:“湛家的报应还没结束,我要第一时间看。所以我不走。我回去照顾湛青凰。对了,如果你再不给她找医生,她就真不行了。”

“我很遗憾。”宗锦心平气和地说。

萧婷说:“她想见见她的家人。”

宗锦只是冷笑。

萧婷一言不发地离开。

电话铃再度响起。

宗锦考虑一下,去了刑房。

“湛老先生。晚辈现在急需您的帮助。”他对湛修慈笑道,“如果您肯配合,那么我会送些更好的退烧药,给您的孙女和外孙女们服用。”

湛修慈的目光淡淡看了宗锦一眼,又逡巡过刑房内的湛家人。因为不是刑讯时间,所以除了湛明儒永远都被吊起来外,其他人都戴上手脚铐,一身伤痕,歪斜在地。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发了烧,尤其是湛歆爱,湛思晴和湛思露,三个娇滴滴的少女,粉脸烧得通红,气息奄奄地躺在齐音然和湛明嫣的怀里,不时呻 吟着病痛。让两个母亲哭肿了眼,哭到无泪可流。当她们听到宗锦的话后,同时将企盼的目光投向湛修慈,哀哀切切。

“你要我做什么?”湛修慈道。

“第一,挡驾。第二,帮我分辨一组相片和视频。”宗锦说。

“如果是和玄黄界息息相关的,我一个人还不足。”湛修慈冷道,“需要我的长子。”

宗锦笑容可掬,“您在和我谈条件?”

“是你有求于我。”湛修慈说,“两败俱伤,我很期待这个结局。不知你是否期待。”

宗锦冷笑,傀儡们将湛明儒解下来,和湛修慈一并押到大厅——那电话,还在不停地响着。

“玄黄界各家都找上来了,电话很烦人啊。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宗锦笑道。

湛修慈看也不看电话,只说:“你答应我的呢?”

宗锦立刻给萧婷打了手机,“阿姨,帮我个忙,去药房取两瓶最好的退烧药,再送到刑房去,让齐音然和湛明嫣自己拿。”

湛修慈说:“高烧的是三个人。”

“我已经让湛明儒先生的胳膊,得到解脱了。”宗锦森然。

湛明儒缓过一些精神,开口道:“你可以把我吊回去。我不会为了两条胳膊就和自家孩子争抢。”

“湛先生,您觉得您和自家孩子抢的东西还不多吗?”宗锦忍不住嘲讽,“这么多年,您一直在和您女儿抢权力,若不是您对湛蓝筝总疑神疑鬼,我又如何见缝插针呢?我还得感谢您。到现在,我都不会忘记,我要飞去美国炸死您的亲女儿,您呢?微笑着祝福我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呢。借您吉言,我很顺利地把您的女儿炸成碎片了。”

湛明儒眸中惨痛,面色铁青,骨节咯咯作响,傀儡们按住他,不让他冲过去揍宗锦,湛修慈淡然道:“不要浪费时间,再不快点,齐家,应家和薄家的傀儡就会到了。我相信明嫣是个识大体的。明儒,接电话。”

萧婷将两瓶药拿到刑房的时候,还不知道宗锦打了什么算盘。可当她看到三个烧得奄奄一息的姑娘时,就明白了。

“只有两瓶药。”萧婷冷道,“谁要?”

齐音然和湛明嫣都跌撞地走过来,萧婷重复一遍,“只有两瓶。你俩一人一瓶。”

“我的两个女儿都不行了。”湛明嫣轻声道。

萧婷保持微笑。

“再去拿一瓶好吗?”齐音然有点不安地问。

萧婷说:“小宗吩咐我只拿两瓶。您家药材珍贵,不敢多拿。”

“这个药不贵的。”湛明嫣低声下气地说,“您再给拿一瓶吧。”

“小宗就是这么吩咐的。而且说了,你俩自己取。”萧婷将药瓶放在桌子上,“喏。”

齐音然犹豫一会儿,伸手去拿了一瓶。

湛明嫣咬紧下唇,她开始颤抖,但是没动。

“妈妈……”湛思晴昏沉地念叨着,“妈妈救我……”

湛明嫣垂下头,去拿剩下的那瓶。一直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陆微暖低声说:“可怜我的露露啊……烧得都不会喊妈妈了。”

湛明嫣抖得更剧烈,她忽然拦住齐音然,“嫂子……求你……”

齐音然颤声说:“两家分两瓶药,才是公平的对吧?衡儿和小爱都病了,我也只是先紧着更严重的小爱。明嫣,你觉得你拦住我,合适吗?难道只成全你一个母亲吗?”

湛明嫣抓着齐音然的手,回头去看她的两个女儿——她们都醒了,湛思晴还在念叨着“救我”,湛思露只是安静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小脸通红,虚软无力。

陆微暖慢慢爬起来,“露露啊……到二舅妈妈这里来吧……都怪二舅妈妈刚才没醒过来,要不然就能替你也求一瓶了……也好,大不了死在二舅妈妈怀里……”

“你他妈再挑拨离间我现在就勒死你——!”湛明磊忽然暴跳如雷,手链缠上了陆微暖的脖子,陆微暖只叫了一声就喘不过气了——五六只傀儡立刻拉回湛明磊,鞭子伺候一顿。

陆微暖哭道:“你还是我丈夫吗?竟然要杀妻?我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养女罢了,露露和我没血缘关系,可她是你亲外甥女,你竟然不感谢我,还恶意揣摩我,还要杀我?”

湛明磊勃然大怒,他竟生生从傀儡手中抢过了鞭子,劈头盖脑抽向陆微暖,后者满地打滚,哭嚎声起中,湛明嫣猛然抢过齐音然手中的药瓶,塞到湛思晴手里,又飞快地拿过桌子上那瓶,塞给湛思露,“你们快吃啊!快点啊!”湛明嫣急切道。

齐音然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湛歆爱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花。照看她的湛虚衡扭住湛思晴,“那是我妈妈给我妹妹的!”

湛思晴发出刺耳尖叫,“这是我的!我的我的!”

湛虚衡给了湛思晴一巴掌,夺过药瓶。

湛明嫣冲来,勒住他的腰,“你凭什么打我女儿?!把药给我!给我!”

湛虚衡挣脱两下,脱不开,索性一脚踢开湛明嫣,迅速将药瓶里的药水都灌到湛歆爱嘴里——湛思晴哭喊着“没药了,要死了”,湛明嫣听得五内俱焚,要掐湛歆爱的脖子,结果让齐音然提起来,抡胳膊就给一巴掌,“湛明嫣,你就是个贱 人!”

一向贤惠的齐音然,破口大骂道,“一个婚内出轨,背叛自己丈夫的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女!不懂安分做人,恬不知耻,登堂入室!不知收敛过日,竟先谋算明婵,再谋算明儒明磊,如今又来谋算小爱。明婵,明儒,明磊和小爱,都是湛家主支最纯正的嫡系!你一个私生庶女,竟敢如此欺嫡?!早就该教训你了!”

湛明嫣还了齐音然一巴掌,“甭管嫡庶,无论公私,我好歹还是姓湛,是爸爸的亲女儿!我妈妈是应家前掌门唯一的妹妹!齐音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们齐家以前比不过应家,现在比不过湛家,你以前比不上我妈妈,现在也越不过我爸爸,你还敢打我了?!齐家的女人,从古至今,不过就是敞开肚皮,承接各家的种子,再用十个月结出粒果子罢了!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人物了?我都能接触的湛家工作事务,我爸爸和你的丈夫,可有曾让你了解啊?!”

齐音然和湛明嫣扭打起来,屏风后的傀儡们也都紧急出动,它们一边拉走湛明磊,一边分开她俩——混乱中,陆微暖拖着一身血痕,亲吻湛思露的额头,“好女儿,二舅妈妈的亲亲啊。二舅妈妈也烧得厉害……可是二舅妈妈不能和女儿抢药喝,乖孩子,得让你送二舅妈妈离开了啊……”

湛思露大哭,“二舅妈妈!这药我绝对不要——“

陆微暖还没来得及大喜,湛思露说:“我给姐姐喝。姐姐比我火大,烧得比我厉害,我给姐姐……”

说着,她将药瓶递给嚎啕大哭的湛思晴,陆微暖扭住她手腕,“我养你这么大,现在让你孝敬我一点药,你都不肯吗?湛思晴是你亲姐姐,可她有养你吗?!你给你亲妈也别给她啊!你上次为她们牺牲,最后不照样被她骂一通吃里扒外吗?!你贱啊你?!”

湛明嫣顾不得和齐音然打架,怒道:“陆微暖!别碰我女儿!这个家里数你最 贱!还有脸骂别人了?你,你——你就是个盖牌坊的婊 子!”

湛明磊一脚踹翻陆微暖,这夫妻俩又打起来。湛思露大哭的时候,湛思晴趁机抢过她手里的药瓶,悉数倒入嘴里。湛明嫣总算奔来,抱住虚弱的湛思露,再看着喝完药,似乎很精神的湛思晴,潸然泪下,“晴晴,好歹给你妹妹留一口啊……你也太自私了吧……”

湛思晴梗着脖子,“难道你不自私吗?你和陆微暖处心积虑,就是想让湛思露上位,她怎么就那么好命?都是同个爹娘生的,都是外公的亲外孙女,凭什么她可以当掌门啊?”

湛明嫣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了大女儿的埋怨,“晴晴,你,你……”

肺腑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湛思露哭开了,“妈妈……妈妈啊……姐姐我求求你了,我不跟你争,我什么都不跟你争,你别气妈妈了。”

湛思晴本来有点懊悔,一听湛思露的话,立刻嗤笑,“湛思露,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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