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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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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嘈杂的声音,随身携带的手机就响了,是宗锦,“阿姨,主宅如何?”

“有人入侵。”萧婷说,“不过你的傀儡追过去了。我还守在刑房。目前这里无事,阿垚——”

宗锦冷道:“果是声东击西。我这就回——”

“湛垚!我看见湛垚了!他,他怎么不动了?”

萧婷听出是江宜月在那边惊呼,心脏就跟拧麻花一样,“姓宗的,这里我能盯住,你留下的鬼东西足矣,你给我把儿子带回来!否则一切免谈!”她也不肯听宗锦解释,直接关了机。

宗锦眉头紧蹙——车前一土坡,林木茂密中,分散排开的白衣人间,架着个昏迷不醒的,正是湛垚。

“你能救他吗?”江宜月捏住宗锦的腿,低声说。

宗锦握紧手机,漫不经心地点头——白气忽然弥漫,婀娜身影自土坡后徐徐升起,伴随金光点点,照耀下她白衣裙如风过芰荷般翻动,脸遮晶片薄纱,仿若仙女临世。

“谁?”江宜月轻声问,宗锦摇头,“大概是他们的头领。”他这样说,“蒙着面纱,我也看不出。只是那光芒,是带着神力的。他们是如何把湛垚拿下的?”

“我劝了湛垚回来,想和你们,尤其是他生母谈谈。刚到门口,湛垚下车要去开铁门,横着来了一束金光,撞到了他,他倒地不起,然后那伙人,就是那几个白衣服的,把他带上一辆车,车顶上站着那个蒙面纱的女人,手里拿了把闪着金红色光芒的长剑,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嗯,和湛蓝念的咒文有点接近。”

宗锦心中已明确了对方身份,他下车刚要上前,蒙纱女子忽然一抬手,凌空嘣一声急来,一枚铁光箭矢擦过他耳廓,钉入到沥青路面内,惊白了江宜月的脸。

宗锦冷翘嘴角,食指轻晃,法戒闪出一根柔韧银丝,拽起弓箭上扎着的一裹绢布,凌空翻开后,半挂在车顶上,宗锦斜目看去,那是以“原初”的名义,发来的檄文。令他诧异而心惊的,是檄文末尾的签名——湛飘雅和姎妱神女的连署。

贾文静率领岑娇娜,罗敬开和卓非,从湛家花园跑到宅子里,又从宅子跑入花园,他们速度不慢,选的路线——或者说,是计划书中的路线,及其刁钻,追赶的傀儡们都是宗锦做出来的——宗锦并未彻底钻研透湛家主宅的布局,何论傀儡乎?

傀儡虽多,一时半刻却也跟不上他们四人,就玩起了“官兵捉强盗”的相持游戏。只罗敬开跑了五六圈,体力不支,他可从没想过,中考完了,高考完了,大学的十二分钟跑和体能测试完了后,竟然还要面临这样一次长跑考核,不多会儿便吁道:“老……老……姐姐……咱……咱……是在做……什么……”

“迂回。”贾文静是警校毕业,体能相当不错。

“我看是……泥巴淤了……脑……袋……”罗敬开扶着墙不想动了,让精力十足的岑娇娜拽着跑,“你怎么还没我有力气?”八女王脆生生教训。罗敬开哭丧脸,对跑得有模有样的卓非说:“记起来了……你们仨……运动会拿过名次……”

“对对对。”岑娇娜恨不得用高抬腿的方式开跑,大概在她看来,长跑,这不过是一场和同行们竞逐热门新闻的工作素质罢了,“还有湛蓝和方丹霓。算起来就你和丫头没参加过。”

罗敬开一副“亏大”的样子,“我中考体育申请免考……会考花了钱……嗯——?”

他眨眨眼睛,“我好像看到一条黑影……”

“别停下,跑起来!撤退的信号还没来,咱就得套牢那群白乎乎的鬼玩意!”贾文静挥舞着擀面杖,断喝。卓非和岑娇娜架起罗敬开,继续“迂回”。

萧婷有些紧张地站在刑房台阶上。

短短五分钟,她,以及刑房所有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一阵年轻男女的说话声,时而就在耳畔,时而又许久不闻——显是路线规划及其巧妙,充分利用湛家宅子里那些长长短短,套来套去的走廊。

萧婷已明确侵入者,大概是小口口和程澄共同的朋友,目标不在湛家人,而在程澄身上。而这些说话的,不是一会儿要救人的。

那么要救人的在哪里呢?

她有了和罗敬开一样的疑惑。

“杨安小心!”

湛明磊虚弱却不低地这一喝声,让萧婷一怔,气流冲动,晚了!

砰!

萧婷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黑衣人一身标准刺客装扮——除了一双冷目,其余部位都让紧身料子包住。右手拎了一柄雪亮钢刀,闪得刑房内多日未见天光的湛家众人,泪水横流。

好,现在——

宗锦不在主宅。

大部分傀儡去追贾文静一行人。

萧婷已倒地。

刑房内,仅剩不足二十只傀儡。

击溃傀儡,主人宗锦,必然知晓。

速战速决,挡路者杀!

是他一贯方针。

傀儡蜂拥,他冷笑。

右手举起闪着寒芒的钢刀,顺势一劈。

强劲的内力透过刀刃,逼入空气,生生将那无形无影的气流炼成锐利风刀,直直斩断右侧所有傀儡的头颅,宛若切西瓜。

左侧傀儡奋起!

他继续冷笑,钢刀再一横劈。

又是一排脑袋落地,好似削萝卜。

面前只剩三只傀儡,他看也不看,钢刀挥起又落,三只傀儡被竖劈成六截倒地。

他目光冷绝,钢刀毫不松弛,顺势挥向屏风——破裂的木块落到被五花大绑的白痴程身上。

被堵住嘴巴的白痴程,“呜呜呜呜呜——”

黑衣人踱过去,眼角挑了挑,钢刀对准白痴程,举起。

程澄的脸,被刀刃的白光,分成两截。她眸内充满恐惧,盯着逐渐逼近她的这道白刃。

劲风袭来,程澄吓得闭了眼,皮肤刺痛后,紧绷绷的身子一松,顿觉畅快。

咔——

颤颤睁眼,捆住自己的绳索,已悉数断开。

“嗯——?”程澄伸手撕开嘴上的胶布,傻呵呵地惊咦着,黑衣人的刀片插入到她身下,力道一弹,好似给锅子中的煎鱼来个翻身一样,程澄刷得竖到地上,她没把握好平衡,身子一个劲往后仰,黑衣人迅速伸手,揽住了她。

“你……”程澄靠着他的胳膊,盯着他似寒星的眸子,只喃喃,“你是……谁?”

黑衣人斜视她,一言不发,只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路过惊愕的湛家人时,湛明嫣忽然拖着铁链,拦住他的去路——

“求求你。我知道你不是救我们的,但是求你把我的小女儿带出去,送她上医院吧。她快不行了。”

湛明嫣抱过已经昏迷的湛思露。

黑衣人不耐烦地要绕过她,程澄低声来了句“她确实快不行了,还有那个——”

她看向齐音然怀里的湛歆爱——小姑娘虽然吃了药,但依然抵不过刑讯的惨烈,烧得昏沉。

齐音然接触到程澄怜悯的目光,猛地生起一点希望。

“带她走。求求您也带她走吧。”齐音然拖着铁链,将湛歆爱抱了过去。

黑衣人狠狠瞪程澄,程澄一脸沮丧的无辜,可是——

“发烧会烧死人的啊……她们是湛蓝的亲人啊……”白痴小声道,“……那算我多嘴……”

白痴!你是很多嘴!

湛蓝的亲人……

妈的!

这话都说出来了!

黑衣人在心里大骂。

“求求您了。”齐音然低声说,湛明嫣抱紧湛思露,低声道:“大嫂,您过分了。”

齐音然不敢去看湛明嫣,她抱着湛歆爱,低低抽泣。

被吊在刑架上的湛明儒冷冷道:“音然,站起来,带着小爱回来。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不用窝囊求生!”

齐音然红了眼圈,“不。我是孩子的母亲,我做主了。要当英雄,你去当好了。小爱再不去医院,就真的要烧死了……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湛明嫣也含泪求黑衣人。

程澄禁不住两个母亲的哭诉,可怜地说:“要不——带她们走吧……送医院……”

黑衣人冷冷伸出一根指头。

程澄说:“那我留下……反正我身子还撑得住……”

黑衣人搂紧她,只朝着齐音然和湛明嫣,伸出一根手指头。

意思很明白。

齐音然和湛明嫣也不看彼此,跪在黑衣人面前,哭诉女儿濒死的惨状,她们已放弃了一切尊严——程澄想起这两个贵妇以前的优雅仪态,其中一个还是湛蓝的母亲,此情此景,实在令人唏嘘,便对黑衣人说:“如果你只能带走两个人,就带她们走吧。反正我对宗锦的价值也不大,他还不会对我动毒刑。我比她们能多撑几天。我相信我的朋友还会来救我。”

黑衣人烦了,此时,湛歆爱和湛思露都缓缓张开眼,茫然地看着黑衣人冰冷的双瞳,被动地听着母亲的哀求,似乎都知道一线生机,摆在眼前。她们痴痴地望着黑衣人,连续高烧和皮开肉绽的剧痛,让她们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是嘀咕着,仿佛濒死的话。

“妈……”湛思露喃喃着搂住湛明嫣,“妈妈……妈妈……”

湛歆爱也轻咛,“妈……爸……姐姐……姐姐……我要见姐姐去了……”齐音然呜呜哭泣,“你姐姐狠心抛弃了我……你也要去了……天啊……筝儿,小爱,上天,为什么一个女儿都不肯给我留下……筝儿,筝儿啊……小爱啊……”

黑衣人的眉头挑了挑,举起钢刀——

咔——!

火星四溅。

砍断了湛歆爱身上所有链条。

随后,他手持钢刀,在墙上飞速刻画了端端正正的“原初”两个大字,又冷哼一下,钢刀似是随意向后一丢,铿——

准确插入墙缝。

他扛起湛歆爱,拉起白痴程,抬首挺胸,踩着萧婷,迅速离开了刑房。

自始至终,此人未开口,未露真容。

带走了程澄,顺手带走了湛歆爱。

刑房内安静片刻。

湛明嫣抱着湛思露,绝望哭泣。

齐音然垂着头,她也在哭,哭声中带了窘迫的喜悦。

戴着手脚铐的湛修慈,缓缓从紫檀扶手椅上起身,铁索声中,他艰难地踱过去,搂住湛明嫣。

“爸——!”湛明嫣嚎啕大哭,“爸……爸……救救露露啊……”

湛修慈难过地说:“嫣儿,爸爸也没有办法。我们目前都失去功力,谁也逃不出。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湛明嫣抽泣道:“小姨婆等不了……先去了……我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人没有选择我的女儿啊……为什么啊……是我先想到恳求他的,可为什么后来的人却居上了?!”

湛修慈别过脸,目光掠过尴尬的齐音然,沉吟道:“刚刚那个人,目标是程澄。他虽然未开口也未露面,但是一身冷绝气质,我似是见过——明儒,你能看出他是谁吗?”

湛明儒虽然骨头硬,但见到小女儿终究是被救出去,心中又怎能不欣慰?此时虽刑伤作痛,但精神却好了许多,凝神思索,“刚刚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听声音,分别是贾文静,岑娇娜,罗敬开和卓非……但是进来的那个人……”湛虚衡说:“武功那么好,会不会是姐姐的那个凤晓白?所以他选择的是救妹妹,毕竟是姐姐的亲妹妹。”

湛修慈温和摇首,指了指傀儡残骸和四分五裂的屏风,“绝不是那孩子的风格。”

“难道是——”湛明儒抬头,目光炯炯,“父亲,我知道了,是他!他……他回来了?那他们……”

湛修慈淡淡点头,看着被斩断的铁链,“是啊,也该回来了。”

黑衣人带着程澄和湛歆爱来到湛家主宅外。

他在贾文静开来的破旧小捷达旁,停了步子,回头看了眼天空——黑暗中,连出一道白线,正从远方朝着这边漫来。

放下程澄,五指用力,撬开后车座的门,将她推进去。

程澄一挣,“不要!”

黑衣人依然将程澄推进去,程澄尖叫,指着昏昏沉沉的湛歆爱,“你要带她走?丢下我吗?!”

黑衣人一言不发,程澄抓住他的手腕,“我知道是你!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回来了!’说啊!是不是你啊?!”

黑衣人点了程澄的穴道,将她塞到后车座下,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个小时,自动解穴。

然后他重重关了门。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随后又掐断。

看了眼小捷达的后车座。

空气呼啦作响——宗锦派回来的飞鸟型傀儡,已经赶到了。

黑衣人抱起湛歆爱,运起轻功,没入到黑暗中。

程澄躺在后车座下,她看不到,动不了,只能呆呆地听着车窗外,哗啦啦一阵好猛的风声,近了——她心脏提起来,又放下去——那声音,逐渐远去了。

你回来了吗?

孙桥?

是你。

可是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为什么要丢下我,带走那个小萝莉?

片语不留,你离开。

只字不给,你回来。

她躺在后车座底部,潸然泪下。

手机一闪,“天堑”两个字,昭示着来电者的身份。

贾文静喘着粗气,“我靠啊!”将擀面杖架在肩膀上,“天堑来电!对上了,对上了!撤撤撤!程澄应该被救出来了,你们都跟着我走!”

罗敬开已跑得半死不活,手里的擀面杖直捅心脏,“我的天爷爷啊——我们今晚在抽什么疯?白痴呢?咱连个白痴毛都没抓住啊!”

岑娇娜和卓非也跑到脸红脖子粗,浑身胀到恨不能炸开。他们都懒得发问,也没精力去管白痴程的下落,本能只想立刻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迂回”。听说可以撤退,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跟在贾文静身后,沿着一条歪曲隐蔽的小路,跑出还未关上的铁门,算是离开湛家主宅。

“那群该死的鬼东西还在追咱们!老姐,咋整?”罗敬开回了下头,举起擀面杖,急忙报告。

贾文静看得一群群傀儡从宅子里追出来,刚要开口说“快上车”,身前身后,两道车光擦亮了昏暗的此间。

兹——

刹车声同时响起。

贾文静四人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间。

右侧,宗锦狠狠关上车门,大踏步走下来。

左侧,方丹霓重重关上车门,急忙忙跑出,高筒靴刺耳的咔嗒声,好似擂起的战鼓般,踏得每个人的心,砰砰乱颤。

“你们——”方丹霓还在惊愕,宗锦眸内已寒成三九天,他捏住手诀,法戒悬空,银白色的光芒,跃跃欲试。

“宗锦!”江宜月的声音,让宗锦轻轻一个‘刹车’——她从后车座上跑下来,“你们——?”

“月亮?!”贾文静四人异口同声,然后集体去看方丹霓,“方丹霓(丹霓)?!”

方丹霓美丽的大眼睛里,难得现出茫然之色,她望望四周,焦急道:“……孙桥呢?他在哪里啊?!”

………………………………

所有人的脑子都混乱了。

贾文静不愧是警察,“方丹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也是宗锦想知道的,法戒依然悬空,他的手指,保持杀诀,静待方丹霓的答复。

方丹霓左顾右盼着说:“我接了个电话,说孙桥受了重伤,就在这附近垂死挣扎……我赶紧喊了救护车还有110——孙桥人呢?他怎么样啊?!”

“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谁的电话啊?!你怎么没查清楚就能随随便便——”贾文静还未说完,宗锦冷道:“好了,让我来请教一下诸位。深夜,你们集体来到这里做什么?”

方丹霓这才意识到宗锦也在场,她还未开口,岑娇娜已道:“钟先生,我是给您送个消息啊。那个那个‘原初’又有点眉目。我赶快来找您,都忘记和您事先联系了,失礼了,哦呵呵……”

宗锦淡淡道声“是吗?今天需要这么多人陪着送了?”岑娇娜不慌不忙道:“我刚好和几个老朋友聚会,大家都想一睹豪宅风采,就一起过来了。那个方丹霓啊——我可不太清楚。她不是您的员工吗?月亮,你怎么——?你认识钟先生,是在医院看我的时候认识的吧?”

江宜月沉静地说:“我和钟先生早就认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钟锦,怎么回事?”

宗锦捏了手诀,目光不善地划过面前每个人,“这么说——诸位还没进到我的宅子里?”

岑娇娜惊诧道:“进去了,真抱歉。我们看到铁门开着,就走进去了——嗯,结果惊动了一些很古怪的机器人——”她指了指聚集在门边的傀儡们,“机器人吧?嗯,反正我们就退出来,正好看到方丹霓和钟先生您一起来了,我们还挺惊讶呢……呵呵……”

宗锦笑了,“程澄好像没跟着你们啊。”

岑娇娜惊讶,“程——澄?钟先生怎么忽然想起她了?哎,我发现世界真小,大家好像都认识啊。”

宗锦和蔼道:“而且都喜欢凑到一个地方来。趁我刚好繁忙的时候——”

岑娇娜聪明说:“您在忙?那我似乎打扰了,要不另约个时间呢?其实也不是有很大的进展,只是刚好饭后想和大家兜兜风,沿着路,就把车开到这边……”

宗锦很亲切地端详岑娇娜,江宜月说:“你们是工作上的——”

“我资助了岑小姐的刊物。她在帮我跟踪一个新闻。”宗锦道,岑娇娜附和,江宜月的目光却落在每个人手里拿着的擀面杖上,“这是……”

宗锦对江宜月笑道:“很像湛蓝筝生前用过的法杖吧?”

全场寂静。

岑娇娜干笑,“这是擀面杖。我们刚刚去了趟超市。您有兴趣?”

她举起擀面杖,于是贾文静,罗敬开和卓非都举起擀面杖,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方丹霓在一旁娇滴滴地表示惊讶,“咦——我这也有一根啊!”

于是她打开后备箱,从袋子里也抽出一根擀面杖,“喏。还真是一样呢。”

五个人,五根一模一样的擀面杖。

江宜月喃喃道:“真的和法杖好像。”

宗锦的脸色更加阴沉,贾文静察言观色,止不住冷笑说:“钟先生很想要擀面杖?还是对这种杖子的款式很感兴趣?”

宗锦道:“如果可以,我不介意你们把它留下。”

“如果不呢?”贾文静冰冷道。

悬在上空的法戒闪了下,江宜月紧紧拉住宗锦的手。

“湛蓝筝生前有没有给诸位——一根类似擀面杖的法杖呢?那对我很重要。但是对你们没有多大用处。”宗锦索性痛快发问。

“这个吗?”贾文静示威般地举起擀面杖,“说起来我们每个人都有。程丫头也有,但她手里的不是独一无二。如果您真的感兴趣,可以把我们都请进去,一个一个地问。”

宗锦眸内闪过杀气。

江宜月低声道:“其实我也有。”

宗锦的手诀,松开了。

警车和急救车的声音,适时响起。

众人都缓了口气——宗锦自然不能当着警察的面动手。方丹霓倚着车子点了烟,“都是我叫来的。谁知道让人给耍了啊。大概要罚我的款吧。”

她冷瞥岑娇娜,似乎认定是她在涮人,岑娇娜的全副精力却在贾文静和宗锦身上,“那个原初……”她嘀咕着打破僵硬的氛围。

宗锦低声说:“岑小姐,您又有什么新消息,要赶在深夜通知我呢?您说完再走吧。过几天我事务繁忙,不一定能和您见面。”

岑娇娜的笑容被糨糊粘住了,她忙忙翻包,“哦……这个嘛……”采访簿里掉出一堆速记纸片,“哦——!”

她不耐烦地叹着,“算了不用啦,我不需要这些。”她对弯腰捡起纸片的江宜月说,“是这样的钟先生……我……我可以采访他们了。对对对,原初,我和他们顺利地约了下周的一个时间,您看不会太晚吧?”

宗锦微笑,“不晚。您尽管可以——慢慢地来。如果这个采访时间有了变故也无妨,我有耐心等待。”

岑娇娜尴尬地笑。

急救车和警车驶入这条街道。

宗锦再次看向对面的这群人——岑娇娜,贾文静,罗敬开,卓非,方丹霓。

五个人,五根“法杖”。

身旁是号称也有“法杖”的江宜月。

车厢里躺着被“原初”丢下,却已昏迷不醒的湛垚。

刑房已被入侵,情况不明。

和“原初”面对面,一无所获——唯一所获的,就是“原初”似乎找了姎妱当靠山。

亡羊补牢——刚刚派去了一批飞鸟型傀儡,希望能捉住那个入侵者……

扑朔迷离的多事之“秋”,线索愈发繁杂,压力增大,可时间越来越少。

“谁喊来的110,谁去招待吧。”宗锦冰冷道,“方小姐,我希望明天您还能按时上班,在我无法上班的这段期间,我不希望公司出大的岔子,那会让我很失望。”

方丹霓吐出烟气,笑道:“如果您的女友赫莞尔再来公司找您呢?我实在不希望让她继续对我们俩有什么误会了。或者——”方丹霓闪闪睫毛,看着宗锦和江宜月之间那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实话实说吗?作为一个已婚者,我不喜欢替人背这种黑锅。”

“告诉她,我很忙。”宗锦冷淡地说,看了江宜月一眼,“你可以跟你朋友离开了,我会照顾好阿垚。”

江宜月道:“我为什么要走?”

宗锦有点失神地看她,“月亮?”

江宜月说:“我当然是留下啊。”

贾文静惊讶,“月亮?!”

“我想大家可能有误会,但是现在解释不清。我日后会找机会跟大家谈谈。失陪了。我们车上还有伤员。”江宜月匆匆跑向宗锦,帮着他抱出昏迷的湛垚。

方丹霓哼了声,拖着高筒靴走向下车的警察和医生,掏出手机,嗲声解释着“自己也被人耍了”。贾文静等人少不得要过去帮忙说几句好话,好容易打发了医院和公安局,方丹霓率先开着小红车离开现场,油门踩得狠——不知发泄怎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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