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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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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暖僵硬地站起来,她解下腰带,拽了拽,满意地嗯一声。
“去……死……吧……”
一条条阴森白影,绰绰地荡来。
“你们害不了我。”陆微暖破涕为笑,“你们杀不死我了,你们吓不倒我了。因为我也要和你们一样了。”
她将腰带系在树干上,打好了结子,踩到石头上,尽力地将脖子伸进去。
“去死……”
白影们在逼近。
陆微暖面对着它们,套好了脖子,双手紧紧摸着腰带,哈哈大笑。
“你们来啊!我不怕你们啦!我这就要和你们一样啦!”
双脚一蹬,松手。
神智清醒的最后一刻,依稀看到那个被阿庚认为“你最对不起的那个人”。
那是一道清丽而柔和的白影,姿容未变,依然维持着寒冬雪夜,溘然长逝时的安详与美丽。
灵体的虚无,眸中的悲悯,让她更显神圣。
“你……别怨我……我没错……我是为了……保命……才走到今日……我不想……被摆布一生……我……没……错……”陆微暖喃喃道。
也许是绳子勒得太紧,也许是窒息的感觉太痛苦,也许是颈骨要被扯断。陆微暖发现,一朵朵小泪花,竟从自己的眼角,一点点冒出。
死的刹那是什么感觉,她没有仔细体会,就没气了。
甚至没来得及闭上双眼。
头颅和双手,无力垂落。
风过,陆微暖的尸体随风摇摆,轻轻旋转。
结束了……
一道清丽的白影,却还久久伫立于树下。
慢慢地,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抚上陆微暖的眼皮,轻轻向下。
陆微暖,就这样闭目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叶子香开始,走到今日,终于解决了陆微暖。。。。。。。
因为上了一个榜,榜单任务很吃紧,所以我的更新速度要加快,这几天会有日更。其实这篇就是日更了。。。。。。。。
☆、第十一章 契约(本卷完)
白单子拉下来;白单子盖回去。尸体被送回冰柜中,等待落葬。
湛蓝筝确认死者正是陆微暖后,回头看着湛垚——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湛蓝筝心头掠过一丝担忧;但这担忧又很快被释然所取代。将手稳稳搭上堂弟的肩,“阿垚?其实还是有些难受吧?”
湛垚有些机械道:“我还在襁褓时;她就成了我的后母,我的第一声‘妈妈’,甚至直到今日我的每一声‘妈’;都是在喊她。虽然她对我并不热络;并不关爱,能让我明显感到那种非亲母的漠不关心,但她到底也没虐待我,偶尔也知道嘘寒问暖,知道问问我的学习成绩,校园生活什么的。起码我从小到大,挨得打可没姐姐你多。”——湛蓝筝浅浅地弯弯唇角,心道她敢打你,那可真是吞了天大的胆子。可我老子就是湛家人,打我打了个名正言顺,一天不打他都浑身不舒坦。
“总之……我……我对她不可能一点亲情都没有……虽然我也知道她是个小人,一直在挑拨离间,意图兴风作浪,也知道当年她对我生母一定是做了很恶劣的事……可我从小到大都是把她当妈的,这……这是我能选择的吗?”湛垚按着额头,声音发抖。
湛蓝筝轻道:“阿垚,千万别再难为自己了。她的后事,我自然会处理好,你放心。”
湛垚只是低头不语,湛蓝筝又说:“不要想那么多了。她再有不是,也已经为一生的罪行付出死亡的代价。人既然去了,无论如何,活人都要好好送她最后一程。终究她至死都是湛家的媳妇,而她会有今日,湛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湛垚苦笑道:“那都是上一代的事了。”
湛蓝筝和堂弟离开太平间,外面的走廊依然冰冷昏沉。姐弟俩沿路而走,四下寂静无声,冰冷的光线落在他们脸上——那高大结实的小伙子,已经困顿而疲惫不堪;那柔弱的女子,却依然聚精会神,似在不停思考。
“阿垚,你刚刚说那是上一代的事,没错。但是有些责任,是我们必须继承的。”她沉吟道。
湛垚的肩膀轻轻抖了抖,小心地没让湛蓝筝看到,只是问:“姐,你会让一种可悲的循环继续下去吗?”
湛蓝筝疼爱地掐了掐堂弟的脸蛋,“你害怕我掌权后,会走上曾祖母、爷爷还有我老子的路?让我们湛家的下一代,重复我们还有姑母那一代人的悲剧?”
湛垚点头承认。
湛蓝筝温柔道:“阿垚,姐姐给你一个承诺:绝对不会。”
突然的如释重负,让湛垚脚底不稳,摇摇摆摆地坐到长椅上。他望着自己的堂姐,感激而惊诧,怀疑而隐忧着,五味杂陈间,只是无语。
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化解了这个沉默的尴尬。江宜月绕过拐角转出来,“湛蓝。”她招呼了声,又看向湛垚,“萧阿姨醒了。”
湛蓝筝轻松地舒了口气,“太好了!阿垚你——阿垚?阿垚你去哪里?!”
“去祠堂找我爸!我要让他去冥府报到前,和我妈再见上一面!他们不能就这样完了!”
湛垚丢下这句话,朝着外面跑去。
谁都能听出,他的声音,已经哽咽。江宜月担心他,想追过去。又不想舍了湛蓝筝一人,瞻前顾后。湛蓝筝挽起她的手,“跟我一起去看萧老师吧。”
“可是阿垚就这样回去……湛蓝?你怎么了?”江宜月惊道,“为什么……”她掏出纸巾,细心地为挚友拭去泪水。
泪眼模糊,湛蓝筝还是给了她一个宽慰的微笑,却充满心酸。
“阿垚此时回去,恐怕已经晚了。”湛蓝筝喃喃道,“二叔……二叔他……已经去该去的地方了。”
抱住江宜月,在她的肩头流泪。
江宜月明白了什么,脸色赫然黯淡,轻抚湛蓝筝的背心,“黄泉路是早晚要踏上的,可是就不能多等等吗?你该帮阿垚和你二叔通融一下。”
“其实时辰未到。但是我想二叔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湛蓝筝轻轻道,“月亮,你是我最放心、最信赖的朋友。往后,阿垚就真的要交给你了。”
江宜月脸上变色,“你又要做什么?”
湛蓝筝只说:“不是我,是阿垚,他要做出选择了。”
湛垚奔进祠堂,“爸!”
他四下张望着,本该在牌位里暂时停留的湛明磊,却并未应声而出。祠堂内肃穆庄重,香烟缭绕,层层叠叠的牌位,默默望着这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后代子孙。
“爸爸!萧……杨……我……我亲妈醒了!您快出来,快去医院再见她一面啊!”湛垚喊道,“爸?!爸?”
他小心地捧起湛明磊的牌位,香瓮里的散香,刚燃了一半。
“爸?爸!您出来啊!是我,我是阿垚……”
湛明磊的牌位下,放了一封信。
心脏被拧旋着。
湛垚闭上眼,双手都在发抖。
他不是个傻孩子,当他看到一封信放在那里的时候,全明白了。
展开,那熟悉的字体,不同于湛明儒的冷硬,湛明磊的字,总是在男人该有的坚强与潇洒中,带了几分清淡而柔软的束缚。
恰如他这个人。
欲淡然,却生在湛家,注定无法不问红尘。
欲柔软,却被重重束缚,终究不算个真正好脾气的人。
却也并非全然的坚强洒脱。
矛盾的父亲,扭曲的一生。
湛垚缓缓打开了信纸,他想和泪水赛跑,在信纸湿透前,看完这封信。但是他做不到,只能在模糊的背后,去慢慢体会父亲最后留给他的话。
这次,他要好好看,认真记,不再遗憾,不再后悔。
阿垚,我最爱的儿子,永别了。
缘分让我们做了这一生血脉相连的父子,可留下的遗憾太多。是爸爸对不起你,但是请记得,爸爸爱你,希望你过得幸福,美满。
爸爸走了。爸爸本就是个已死之人,为了私心,仗着玄黄世家子弟的名分,才得以拖延这一段时日,已是千万个不该。此时此刻,自然要按着上天的秩序,循着万物生灵都遵守的规矩,踏上黄泉路。
阿垚,请原谅你自私的父亲,懦弱到不敢和你打一声招呼,去做一个正式的道别。只因爸爸爱你深沉,实在不忍亲眼看到你痛苦而不舍的样子。看到你的泪水,只会让爸爸走得更不放心。是啊,你的爸爸就是如此窝囊,明知你还是会哀伤,却无法鼓起勇气来直接面对。爸爸这一生,就是如此了。只希望阿垚你能一如既往地坚强,不要重蹈覆辙。
儿子,江宜月是个好姑娘,有她陪着你共渡后半生,爸爸很高兴,很放心。儿子,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珍惜这段爱情,呵护好你的婚姻与家庭,去真正爱着你未来的孩子。爸爸这一生,就是败在了这里,铸就了莫大的遗憾。
是的,你心里所怀有的最大问题,便是当年,我,你妈妈,还有你后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儿子,爸爸真的愧于提起这段历史。但是直到今日,若还是不提,爸爸会更加惭愧——那样的我,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不配让人爱一场,更不配有爱。
请记得:爸爸和你妈妈杨安,是真心而自由地恋爱。从始至终,都没有陆微暖任何事。你的妈妈杨安,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第三者”,她从未破坏过谁的家庭与婚姻,更没有无耻的用你来进行要挟。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一切是我的罪,陆微暖的罪,还有你爷爷,你大伯父……是整个湛家的罪。
当年,你妈妈杨安是你姑母湛明婵的同班同学、舍友,也是最值得信赖的挚友。爸爸就是通过你姑母和你妈妈相识的。而后相交、相知,相爱。
我真的很爱你的妈妈。她有太多值得人爱的地方了。她是天底下最仗义的女子,可她并非全然的正义,也绝不是个烂好人,甚至是个刻薄而擅长讽刺的“小女子”。可她对认定的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拥有古人“士为知己者死”的风骨,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她的确不美,但她乐观开朗,聪慧而精力充沛。她酷爱读书,也喜爱运动。她对生活充满了太多的热情,对未来充满了太美的向往。她是一个真正去生活,去珍惜生活的人。同样是生长在湛家,儿子,你就该明白,为何爸爸会如此痴迷于一个这样的女子了。
可惜,你爷爷不喜欢杨安,坚决反对她进门。而你妈妈却怀上了你。我和你妈妈最终决定私奔到夏威夷。参与这个计划的,有你的姑母,还有一个,就是你后母陆微暖。临行前,我们签下契约,彼此约定谁若出卖同伴,泄露行程,就要受到最重的惩罚。
之后的事情,你可想而知。有两个人违背了契约,一个是爸爸,一个就是你后母。
离开湛家,爸爸没了经济来源。想在短期内找到工作,自然不易。爸爸花光了带出来的钱,很快就过上了从未有过的落魄生活。爸爸如此懦弱,一些坏日子,就开始犹豫着和你妈妈私奔的对错。而这个时候,陆微暖已经悄悄把消息传回了湛家,你爷爷和你大伯父,早就掌握了我和你妈妈的行踪。他们不在乎你妈妈,但在乎你这个湛家的种儿,便耐心地等待,直到你妈妈早产要生下你——陆微暖将这消息忠实地传回去,你爷爷便派了你大伯父飞到夏威夷,一条连爸爸都没想到的毒计,就这样开始运行——
你妈妈生下你后,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被强行送入精神病院。陆微暖则借机取得你妈妈的信任,她告诉你妈妈,去你大伯落脚的地方,偷出你,直奔机场,远远逃开,母子就可团圆了。陆微暖是学法律的,她告诉你妈妈,这么做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因为带走的是自己的亲骨肉。还信誓旦旦说,那里没有父母绑架罪的。甚至最后,提供了机票和你大伯的住址。
儿子,你妈妈是那么地爱你。你是个早产儿,医院本该给你妈妈做剖腹的。但是她不干,她说剖腹对孩子的影响,没有自己生下来的好。她就那样为了你,在异国他乡,在没有亲人的陪伴下,听着那些并不亲切的语言,孤独地忍受着分娩巨大的痛苦。她本可以不忍受这份痛苦的,但她的心,已经系在你身上了。可她竟没能看你一眼,你就被抱走!
你妈妈当时确实莽撞了,她轻信了陆微暖的话,只因她太渴望去爱你了。
在陆微暖的“指点”下,她偷走了你,抱着你赶去机场,渴望搭上班机,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和你母子团聚,永远在一起。但是想当然的,你是被偷走的,你大伯父立刻报警,陆微暖则拿了个摄像机,埋伏在机场等待,当你妈妈来到机场后,她报告了机场的警察。那些膀大腰圆的警察拦住了你的妈妈,他们把你抱走,你妈妈彻底地崩溃了。她不想失去你啊!她刚刚抱到了你,还不到一天,甚至还没有一个小时,还在体会着那份婴孩的柔软和温馨,怎能将你拱手让人呢?
她和警察争抢,她大骂,她打架,她撒泼,她哭喊着,只是为了抱回你……她不在乎钱权,也不要什么面子了,只是单纯地想要回你,她挚爱的儿子。
她在国外机场的失态样子,被陆微暖录了下来,传回国内,放到网上,加了一段添油加醋的文字,连带着真实身份甚至家庭住址,都被公诸于众。
你妈妈就这样,被害得身败名裂,还连累了你的外祖父母甚至更多亲人,个个都抬不起头。
更悲惨的事情还在后面。你妈妈暂时被关在精神病院,被控诉上法庭,即将面对审判。是你的明婵姑母得知后,在国内和你爷爷大发脾气,才迫得让你爷爷做出退让,由公开审理变为私下达成协议:你妈妈被迫放弃了对你的监护权和抚养权,也被迫改名换姓,带着新的身份,远渡重洋。
阿垚,看到这里,你明白了吗?你妈妈当年为了你,经受了多大的身心折磨?她本可以不经历这些,她可以选择打掉你,然后继续考研,读博,一个美好的学术前程在等待着她。
但她没有。她还是希望生下你,哪怕预见到这要改变她的一生,会给她带来坎坷与痛苦。
她没有抛弃你,也因此吃尽了苦头,一生都被改变。
儿子,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你妈妈如此的爱你,比谁都爱你。放弃了一切,都要爱你。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要爱你………………
这就是母爱。
儿子,你一直都拥有一份真正而深沉的母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永恒的存在着…………
他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泪水大把摔落。
他粗重的脚步引得无数人诧异观望,蹙眉。可他却不管不顾,只拼命跑到那间病房外——湛蓝筝还站在门口。
“告诉我……”湛垚握住湛蓝筝的手,恳求道,“姐啊,我最爱的姐姐,我求求你告诉我真相好吗?我妈妈,我亲妈妈,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99down'!”
湛蓝筝默默地望着疼了这么多年的堂弟,感到一把寒冰做的刀,在割着她的心。
终于是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姐姐!我不跟你争!我不跟你抢!求求你,告诉我吧!湛家的位置,我绝对不稀罕!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任何一个后代去找你和你后代一丁点的麻烦!我不会威胁你啊姐姐!我发誓我不会!我求求你了,姐,你不是最疼我么……”湛垚声泪俱下,慢慢地要跪倒——湛蓝筝扶住了他。
“是的。”她清晰地说,“你妈妈,我真正的二婶,杨安,是我的人。我和宗锦之间,她自始至终,都选择站在我这一边,帮助我去争夺那个位置。”
“可她……为什么……这样坚定的……”
“因为有姑母临终的嘱托,还因为……”湛蓝筝苦笑着,“她知道,你很爱我这个堂姐。她可以放弃承诺,但不愿让你失去对你好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眼的。只是希望看到你脸上还能挂着笑,她心甘情愿去违背心愿,改变初衷,去和她不喜欢的人交往,去承担一切的罪孽……和来自于你的误解。”
湛蓝筝扶起了湛垚,为他擦干了泪水。
“她醒了,就在里面。月亮在陪着她,你也快进去吧。那样,一个家,就真的团聚了。”湛蓝筝微笑着,轻轻道,“阿垚,让她看到你的笑。让她听到,她该听到的称呼。”
湛垚缓缓地挪了进去。
湛蓝筝屏息,侧耳倾听——
“妈——”
简简单单的一声,依然是哽咽的,可却无比坚定。
湛蓝筝闭上双眼,泪水咸咸。
没有人注意到,走廊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条影绰的白影,有着清雅的轮廓,柔美的光芒。
手心轻扬间,一捧绿火燃起。
那一纸泛黄的旧年契约,就在火焰中,缓缓燃尽。
一并燃成轻烟的,还有当年帮助湛明磊与杨安私奔前,那四个年轻人,发下的誓言——
杨安:如果我背叛了,那么我的孩子,将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存在我这样一位母亲,即便他就在我的对面,听我的陈诉,哪怕是面对着一纸DNA的确凿证明,他也只会仇恨我,并且会杀了我。
陆微暖:如果我背叛了,我将嫁给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人,我将进入一个可怕的家庭过起最压抑的生活,我将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依靠,并且这一切,都将维持到我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我的未来,我的一生,都将被束缚在这失败的婚姻和家庭中,我甚至没有自己的事业,包括自由,就好像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正常人,永无出头之日。
湛明磊:如果我背叛了,那么我会娶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女人,天天面对着这个女人的脸,过上一辈子。我将失去生活中所有的快乐和希望。最后我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湛明婵:如果我背叛了,我的湛蓝筝,将成为一个很可怕的魔鬼。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泯灭所有的道德感,粉碎良心。她将犯下弑亲的罪责。她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不安定分子,甚至毁天灭地,成为天下正义之士所剿灭的对象。
四人的誓言,最终有两人背弃。
契约执行。
泛黄纸张燃尽。
契约履行完毕。
一切……
即将划上句号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
敬请期待终结卷吧。
☆、楔 子
这是城市温度最低的一个夏季。
整团阴云不散;连日匍匐于天空之上,遮蔽烈阳与蓝天。林间不闻蝉鸣,池畔也无蛙声。街边小店的老板娘们按着惯例;将一盆水泼到沥青马路上,却也冒不出一丝白烟。街头巷尾都在悄悄议论着古怪的天气;而心知肚明的湛蓝筝也只是安静地站在窗前,去遥望夕阳下;西山火红的影。
“我起卦了,就下周三吧。”宗锦整理着龟甲和铜钱,公事公办道:“进山人选呢?”
“我来定吧。”
宗锦微笑;“别带太多湛家人去。主枝总要留点。”
湛蓝筝稍稍偏头;“多谢提醒。湛家去我一个就好了。”
“别太托大了。你若死在西山,好不容易等来的大好局面,就全毁了。”宗锦屈指算来,“对湛家掌门之位威胁最大的——湛明磊,彻底去冥府报道;湛明嫣,脑死亡,和死也差不多了;陆微暖,自尽身亡;湛思晴,遇害;湛思露,已是不折不扣的罪人和叛徒,还有湛老先生,昏迷不醒;湛虚衡也失去了湛家人的身份,他和他的后代都再也不能染指掌门之位,阿垚是绝对不会和你争的,湛家旁系也都平静下来。恭喜。只要再除去岳父大人和湛歆爱,湛家的一切,就都只属于你了。如果岳母大人意见很大,那不如——”
湛蓝筝冰冷的目光,让宗锦明智地变了话题,“凤晓白一定会跟去吧?你的安全有一半都要靠他,不要以为替身之术可以瞒过姎妱。孙桥和丁小剪呢?”
“晓白和剪子留守湛家,孙桥跟咱们去。就三个人,务必解决问题。”湛蓝筝伸出三根手指,宗锦蹙眉诧异,“你还真有胆量。万一孙桥不幸,你如何对程澄交待?”
“孙桥从来没想过该如何向程澄和我妹妹交待,我替他想个什么!”湛蓝筝没好气道。
“你不打算带阿垚进山?”宗锦淡笑。
湛蓝筝沉默一刻,“万一我们不幸了,姎妱要清算……至少阿垚可以保护着月亮——还有萧老师,远远地逃开,他们可以去丹麦投奔阿衡和娇娜,那俩在那边过得还是蛮滋润的。”
宗锦眼睫下垂,每当提起湛垚和江宜月,他都会安静起来,其实并不想替,立场也尴尬到不好提,但总是忍不住想问一句。
他轻轻摇头,自我嘲弄着,鄙视着,鼓励心灵能牢记背叛和欺骗,忘记曾有过的情谊——根本不曾存在过什么情谊,那只是一个人故意的伪装和引诱,怀揣着要刺杀自己的利刃。
若念旧情——那样一个软弱的自己,面对眼前这个在凄风冷雨中,愈发阴森而不可捉摸的女子,又该如何翻盘呢?
“时间到了,剪子马上就要找我。”湛蓝筝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宗锦眸内一闪,灰暗的瞳光又亮了起来,“丁小剪是被令先姑母所救吧……嗯,听说她一出生就死了全家?她好像比咱们都大了——半年吧?”
湛蓝筝沉着道:“我只记得爹娘弟妹和月亮的生日——晓白来自异界,没法换算,倒是给我省钱。你若对剪子的生辰八字感兴趣,不妨直接去问。”
宗锦失笑,“不,不不。我倒是没太多额外兴趣,只是一时间的好奇——你知道吗?咱俩出生之前,大概是十个月内吧,这座城市出了一系列的杀婴案,据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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