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月亮会希望我这样做吗?”宗锦轻轻说。

湛蓝筝叹了下,“要我说实话?她当然不希望你继续作恶,也不希望方丹霓付出生命代价——”

“但她会做出对你有利的决定……”宗锦的声音陡然虚弱,他靠住床头,“湛蓝筝,你为了什么而战?”

“……嗯?”湛蓝筝回过身,才发现宗锦直起半个身子,正望向窗外,颇有点遗世独立美男子的范儿。

“我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发动一场‘战争’。但事实上大家都认为如此吧。我是为了——为了让我爱和爱我的人,都能平安一生,不再受伤害。”

背心泛起一层冷汗,她感到血液因为羞惭而升温,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依然面色不改。

“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不再受伤害……”宗锦抚着额头苦笑,“在哪里呢?”这声音很微弱,大概是不想让除他之外的人听清。

湛蓝筝似乎是没听到,她见宗锦呆着不动,遂说:“我走了。你踏踏实实在床上躺着,别去找事。”警告之味浓浓。

宗锦闭上眼,悬了一抹冷笑。

如果我要杀方丹霓……

你以为有谁能拦得住呢?

也许你说的对。

爱我的人,从来就没存在过。

而今只剩下我爱的了。

为他们而战。

这天,湛蓝筝在凤晓白的陪同下,去见了湛家在外的几个重要关系人,午饭后才驱车回宅。刚进大厅,便看到丁小剪歪在沙发上看肥皂剧,正为里面那对痴男怨女的生死离别笑得几乎岔气。湛蓝筝批她毫无同情之心,又随口问了句“人呢?”丁小剪心不在焉地说:“你父亲在给你妹妹准备丧事礼器;湛垚和你那表叔一家子人,都照着你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照顾你母亲;孙桥饭后就去午睡了;程澄和条子在花园晒太阳,同晒的还有江宜月;宗锦和方丹霓出去了;君子白在你身边;我在电视前。”

湛蓝筝怔住,“谁出去了?!”

“宗锦和方丹霓。”丁小剪又笑开了——电视里那男的咽气了,女的痛不欲生,丁小剪捧腹大笑。

湛蓝筝来不及再批判她,“谁让方丹霓出来的?!他们怎么会一起出去?!哪里去?几点走的?晓白给丹霓打个电话,只确定她平安就好,别打草惊蛇——”

“宗锦放到人,他手法很高明吧,没惊动你的傀儡。”丁小剪好心解答。

“你知道?你没去阻止甚至没告诉我?!”湛蓝筝怒道。

丁小剪微笑说:“人家是去办正事,公司股份问题——他俩是一个公司的?上下级?”

湛蓝筝陡然想起宗锦和方丹霓都是有工作的人——真是百感交集,在玄黄界这个神奇圈子闹了大半年,赫然发现自己和身边人,还都有一个正常社会的普通身份。但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寻找方丹霓才是最重要的。

一手派傀儡一手派人,湛蓝筝心知丁小剪是故意的,方丹霓被宗锦带走一事中,不定还藏了她多少的诡计。但湛蓝筝不能为这个发作——程澄平静地走来,“需要帮忙吗?要不我喊醒孙桥跟着出去找?”

声音尚未落地,孙桥悄无声息地从她们身旁掠过,已出了门。

程澄哑然,脸上流露怅惘之色。

“……你妹妹去后,孙桥就沉默多了。他似乎更有人心,但是……”程澄向来幼稚的脸上,有了成熟的表情,只可惜掺杂了过于沉重的伤感,让人宁可看到她以前那张白得让人哭笑不得的脸,“但是我好不适应这样的他。以前心心念念就希望他有点人味,懂得感恩和回报,去理解别人对他的好,YY着他会感动于我的执着和付出……大概是我漫画看多了吧。”程澄没再说下去——她的语言已无法形容复杂的情绪,巴巴看湛蓝筝,对方倒是压根没听清她发表的小资言论,只将手机利落地撂包里,“没人接。”

程澄无言,看来这不是个谈心的好时机,或者——再也没有姐妹间亲密谈心的机会了。每个人都长大了,都变了,都要走不同的路,渐行渐远。

她勉强说:“让老姐去喊几个要好的同事帮忙。还有,湛蓝……”她紧张地呼吸着,“方丹霓不会有事吧?说起来,我好久没仔细看她了,自从戴翔死后。”

湛蓝筝摆摆手,“但愿不会。”

“她到底怎么着你了。”程澄忽然憋出这么一句。

湛蓝筝愕然,“丫头?”

“她不会杀湛思露……不会的!”程澄尖利地喊。

湛蓝筝对这个失控是猝不及防,“停下来,小声点!我也没说她杀啊!”

“她根本不该和这件事扯到一起去。怎么她搅进来了呢?”程澄又像质问,又似自问,“我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从一开始就错了呢?让大家现在的生活都乱了,乱得没机会回去,甚至不敢再回忆,生怕会惋惜,会后悔,会痛。”

“你冷静点。我在找方丹霓,这事我到时候跟你解释,我也在查……”

“这不是查不查的问题。”程澄执着道,“而是根本就不该发生的,是根本就不该让她当主角的,也不是我,也不是八女王,不是卓非也不该是戴翔,更不可以是小罗……”她潸然泪下,湛蓝筝挫败地叹息,丁小剪继续为电视里哭天抢地的一帮人送上最无私的大笑。

哭声与笑声不相称的“配音”下,程澄平复了情绪,低声道:“湛蓝,既然会威胁到我们安全的姎妱已经神逝,那我也该离开了。老姐也是这意思。我们打扰你太久了。”

湛蓝筝说:“我下周大概会和宗锦结婚。”

“那也不需要我们在这里等吧?”程澄说。

“孙桥也和你一起走?”

“他随便了。”

湛蓝筝不可思议,“丫头?”

“他随便了。”程澄冷静重复,“我无法走入他的世界,只是被动去承受。而我受不起。”

“你在说什么?是因为我妹妹吗?还是因为方丹霓?”湛蓝筝握住她的手,

程澄抽了抽,没抽回来,“都不是。而是到日子了吧。湛蓝……都一年了。”

时光迟缓,湛蓝筝有些木然,几乎是伸手就可捕捉到一片片碎叶,记载了一年前那些没心没肺的欢笑。

“才一年啊……”湛蓝筝说。

程澄怅然地摇头,“我是说……仅仅是一年。”

手机歇斯底里地唱起来,湛蓝筝拿出来,“孙桥?怎么——知道了……你在哪里?好……我立刻过去。”

丁小剪拼命鼓掌,笑得直不起身——肥皂剧悲情收场。

程澄握着自己冰凉的手,用眼神去问湛蓝筝。

那个和自己作对十年多的人,如何了呢?

她对方丹霓的确没好感,但也不会恨到让她去死的地步。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

湛蓝筝却没与程澄对视——或许是不忍心,也或许是别的心情在作祟。她对凤晓白低声说:“孙桥在河边找到丹霓了。”

凤晓白察言观色,俨然明白,只苦涩道:“那么……是怎样的丹霓呢?”

湛蓝筝面向丁小剪,“你如愿以偿了。”

☆、第六章 一锤终定音

孙桥在附近公园的湖心;找到了方丹霓。

盛夏午后,外出的人总会很少。绿柳轻舞,阳光下有一盘赏心悦目的清澄——荡漾的水波伸着懒腰;无聊地漫过一块块幽绿的堤岸砖石。十几艘游船停靠岸边,也不得安静的起起伏伏。售票处早就不见工作人员的影子;按理也不会有游船出行。

但是,本该一览无遗的浩淼中央;却停了一艘孤舟。

孙桥伫立在岸边,习武之人,眼力过人。

孤舟上;躺了一个人;虽让船沿遮挡,但在船身的左右摇摆间,孙桥还是看出那个人是方丹霓。

他深深吸气,展开身形,踏波而去。须臾,他翻身落到小船上,船身激烈摇晃,孙桥下盘扎实,岿然不动。

他低头望着身前躺着的方丹霓。印象中的这个女人,从没有如此安静。安静到让他感觉此刻的呼吸,都是一种亵渎。

从一开始诱惑的纠缠,到现在彻底的沉寂。

仅仅过了一年。

方丹霓就这样躺在船上,身体平展,两手垂落在身侧,左手张开,右手握紧,两截皱巴巴的红色纸筒凸出来,露在了外面。

孙桥蹲□,小心地去掰她的右手。如此的紧,似是将毕生的力气都用在了这最后的一握上。用生命去封印,怎能轻易打开。

孙桥仰望苍穹,下了狠心。

咔——

骨头断裂的时刻,他不由闭紧双眼,即便心冷如他,也开始胆怯了。

许久,才缓缓睁开。

从方丹霓手掌中掉出来的,是一张被握的歪七扭八的结婚证。

刹那有被锥子捅了心窝的感觉。孙桥面无表情地展平这本证件——柔韧的皮面已被攥得稀软,却还能看清烫金的大字,翻开,能看到他们的合影——人说同床异梦,他和她,是同影异梦。当初只是一个无心的怜悯——为了自己那为妾室所连累的母亲,他难得起了怜悯之心。帮她一下,让她妈妈高兴一把,似乎就是给自己的妈妈偿了心愿。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那是第一件让他心软的事。但他从未爱过她,只是一点点同情。他从不把结婚证当回事,脑子里充斥着“老子天下最大”的孤傲念头。他睥睨礼法,只崇信实力;漠视他人,只重视自己。不过是给乞丐丢了一枚铜板,却没想到会让人至死不忘。无意中的一点点恩惠,能造成这样的影响,甚至可以说,左右了一个人的一生……

一股可怕的感情吞噬着他的心,孙桥惶恐起来,他不是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而是不敢相信。原先所处的环境,注定了相信就会灭亡。但当他发现在这里真的会有至死不渝的坚持存在的时候,不该有的自责啃噬着他,让他无法面对自己和这个世界。

静静阖上了结婚证,他想了想,收到自己的怀兜里。

他低头沉默一会儿,让翻腾的感情有一个冷却的时间。再抬头去正视方丹霓。一片碧绿的荷叶覆盖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让孙桥一直都没看清她的脸。而浓重的血腥,正是从荷叶的掩盖后传来。孙桥小心地伸直手臂,拉开那片荷叶,他的呼吸轻微急促起来——荷叶的茎秆,深深地刺入方丹霓的脖颈动脉处,竟深到穿透。

鲜血淌在船内,汇聚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湖,透过船缝渗透下去,一缕缕沉淀在水中,这些浓郁的鲜红很快就被汪洋碧波在无所事事间,消化到了无形。而方丹霓也是一样,在望不到边际的芸芸众生中,悄无声息地被消化到了无。

但方丹霓的脸,还是那样漂亮,容色平静,没有不甘和愤懑,有的只是心满意足。她大概没有经受多少痛苦,或者死亡所带来的一切痛苦,都化作希望的力量,凝聚在她的掌心,让她握紧了那张结婚证。

她最后感觉到的是心安与无悔。

所以她闭目了。原以为,这样傲慢的女子,如此仓促而莫名地结束了生命,会是愤恨到瞪圆双睛,誓死不闭,以昭示自己的不服和刚烈,让凶手丧胆,让旁者心虚。

万万没想到,方丹霓也会释然地阖上双眼。也许给予她勇气去踏上凄冷黄泉路的,只是当初从不经意的施舍者手里,接到的一枚铜钱。

孙桥将荷叶盖回到她的脸上。

他听到了停车声,知道大家都来了,但没有人去干扰他。他默默感激着,也品尝感激的味道——原来得到的是如此轻易,也如此温暖动人。他站在孤舟上,随着水波荡漾,船板起伏,他立在上头,一动不动。他看着方丹霓的遗体很久,直到日头偏西。

阳光收敛于山后的刹那,似已入睡的孙桥,眼皮忽地一眨,足下发力跺开,静谧湖心,但听喀嚓巨响,船身轰然碎裂,碧浪荡开,白花激烈——岸上有惊呼,孙桥置之不理,在方丹霓的身体入水的前一刻,俯身捞她入怀。他运足内力,怀抱着这具早已冷却的身体,踏波而去,目视前方,眼中无人、无景,唯有逝去的时光。

湛家主宅就在眼前了,晶亮玻璃窗后,一如既往地亮起灯火。它们无法感知外界低落的情绪,自顾自地照耀起豪门的灿烂。

孙桥怀抱方丹霓,一步步走了进来,灯光让他的眼不由闭上,感觉酸涩而潮湿。他睁开眼,看到早已得知这个噩耗的程澄,就立在门口。

程澄等了好久。

她没跟着去,只是守在门口。中途贾文静和江宜月都劝了好几次,也没把人劝走。直到翘首看见孙桥步入大门,她出乎众人意料的安静——但也在情理之中。

孙桥似乎僵了,外界俨然不存在了。他抱着方丹霓上了楼,去向卧房。

程澄退到墙角,默默不语。

湛蓝筝和凤晓白随后走入,贾文静等的就是他俩,“我报警了。”

“我给打发走了。”湛蓝筝冷道,绕开贾文静,拍了兀自看报的丁小剪一下——后者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麻利地收了报纸,跟着她快速上楼。凤晓白也把客厅当成无人之境,轻巧地上了楼,三人先后朝着书房走去。

贾文静被这态度给气得一怔一怔的,算是反应快,“湛蓝筝你他妈的给我站住!这算什么啊?!你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一点责任都不负?你到底还要弄死多少人你才满意?”

江宜月低声分辩,“老姐,这不是湛蓝的错。”贾文静抹了下眼睛,吼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别人——那些从不怀璧的人,只因为你这个朋友的怀璧,而付出生命代价呢?你当真觉得自己一点罪过都没有?”

“湛蓝已经很不好受了!你这个时候去追究责任有什么意义?”江宜月的声音中带了哭腔,贾文静的眼角湿润起来,“难道还要我继续沉默吗?做不到。这个时候我再沉默,下一个,就有可能是我了。”她对程澄,对江宜月,甚至对赶来的湛垚说:“有可能是你们中的每一个人。”

咣当——!

不知是谁关的书房门,重重一响后,贾文静擦干泪,转身离开,很快,她便被淹在漫漫夜色中。而程澄更像一条游魂,轻飘飘地,飘回房去了。厅内余下江宜月和湛垚,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底都看不到清晰的明天……

与大厅诡异的寂静相比,孙桥进来后的书房,已是剑拔弩张。他恢复了平日的冷硬,撞上门后,长剑一出,挟着腥风直刺丁小剪之脖颈。对方毫不示弱,反应敏捷,几乎是在剑来的同时就拔了上好子弹的枪,抵在孙桥的心窝。

“你是故意放走方丹霓的。”孙桥说,“你就是想看她死。”

丁小剪冷说:“对。我就是故意看着宗锦带她走的。我就是要看看宗锦会不会杀了那女人。”

“杀了又能说明什么?!”湛蓝筝大声质问。

“说明宗锦是害死莞尔的凶手之一!”丁小剪对湛蓝筝吼道,“别装了!我早就知道真相。是方丹霓让戴翔去飙车的对吧?是湛思露对车子做了手脚对吧?是这双管齐下最终害死了莞尔对吧?而你一直在怀疑宗锦是方丹霓背后的那个人,是宗锦要挟方丹霓,让她利用戴翔去这么做,对不对?!”

“谁他妈告诉你丫的这些乱七——”

“我听来的!”丁小剪陡然收了枪,避开孙桥手中的剑——孙桥并没有拦。大踏步走到书桌前,在桌下摸索片刻,几只小小的窃听器被夹了出来,“我都听见了。莞尔死后你的所有猜测,还有对凤晓白说的那些怀疑,还有你不公布真相的顾虑!你他妈不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占据宗家的名分,拿走宗家的秘笈,取得宗家掌门夫人的头衔,然后顺势将宗家并到湛家,让湛家彻底玄黄界第一无敌嘛!你爷爷并了薄家,你并了宗家,祖孙俩丰功伟业,青史留名啊!你他妈让名声和权力熏黑了心,竟然要和杀了莞尔的宗锦结婚,还让我去保护害死莞尔的方丹霓?你他妈的真黑!”

“你丫不黑,你他妈不黑你在我书房安哪门子的窃听器?!”湛蓝筝气得颤抖,“你有拿我当朋友吗?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你过分了!”

“不及你的过分!你答应宗锦联姻要求的时候,想没想过他是莞尔的男友?你当真没办法去推拒这段婚姻?你如果顾虑宗锦,顾虑湛明嫣、陆微暖、湛思晴和湛思露,你知会我一声,我把我的阴德全损了也要帮你除去她们!有什么难的呢?一把冲锋枪就能搞定的事!你如果顾虑姎妱,希望借刀杀人,那你难道不会去求你的神仙师父吗?你不会去设计他吗?有的是路你丫不走,不是你笨,我知道,你丫精啊!你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李世民都让你给比下去了!”

湛蓝筝怒道:“所以你就放任丹霓离开吗?!你对我有气就跟我明说,什么时候也迁怒到别人身上了?!”

“废话!你不肯帮莞尔报仇,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方丹霓早就跟我说过,是宗锦要挟她,让她迫不得已利用戴翔去飙车的!别惊讶,我很早就私下拷问过她了,她娇弱得很,吓得全都招了。宗锦和你一样,都想谋取对方家产,一心要跟你结亲,虽然他对你没感觉吧,但是也不希望有个莞尔和孩子给他添麻烦,做掉了事。怪不得他急着买机票送莞尔走呢!”

“莞尔和小罗是临时定的小红,是我给安排的!宗锦他不知道!”湛蓝筝急了。

丁小剪更加冷静,“别为他说好话了成吗?他如果能弑神,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孙桥和湛歆爱不是也吃过哑巴亏吗?你若不是沾了你姑母的光,不也早就死他手上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关心。我只知道有四个人直接或间接害死了莞尔,戴翔,死了;湛思露,死了;方丹霓,死了,就剩下宗锦了。”

她面对孙桥,“我知道你想杀了我。方丹霓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你的自尊心容不得旁人欺负她甚至杀害她。我不介意咱俩生死对决,但要在给莞尔和方丹霓报仇后。”

“如何报仇?”孙桥冰冷地问道。

丁小剪闻言,二话不说,揪过一张白纸,提笔写了一对交叉撇捺。

她看孙桥。

孙桥接笔,在叉字形下写了个带钩“木”。他并没放笔,而是盯住凤晓白与湛蓝筝。在这紧迫目光下,凤晓白看了湛蓝筝一眼,上前接过孙桥手中的笔杆子,在叉字形的右上部,写了一个“几”字。

接力赛般,他回望湛蓝筝。

书房内死寂,如世界末日后的黄昏。

湛蓝筝走上前,她看这张白纸——就差一个结构了。

从凤晓白手中拿过水笔,慢慢地,她在“几”字下,写上一个“又”字。

四人组共为,缺一不可。

一锤终定音。

三天后,一个令人震惊的喜讯传遍玄黄界各个角落——湛家掌门湛蓝筝将于下周六上午九点,与宗家掌门宗锦,在湛家大厅内,正式完婚。

看着手中货真价实的华丽喜帖,各家人全傻了眼。湛家连连遭遇丧事,业内人均认为这婚礼要推迟几月才会举行,却没想湛家的小掌门不知有什么理由,竟急到这个地步。当然,私底下的流言早已传开——据说宗家掌门宗锦虽是光杆司令,却和前掌门宗堰一样法力高强,罕有人能匹敌。不久前他单独斩杀了神女姎妱,逃脱雍寂上仙的追杀,并一度占据湛家。而今湛老爷子的生死不明,主枝族人的损兵折将,都和宗锦有关。湛家掌门也是在实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为保住祖宗基业和族人性命,被迫答应了这桩婚事,更是不得已在几桩丧事潦草举行后,又立刻拉开喜事的大幕。

猜测终是猜测,到底如何,还要到成亲观礼的时候,才能定论。各家重要人士在深思熟虑后,都暗自点头,决意当天务必亲去,以看清形势。

对比外面的议论和嘈杂,湛家却安静许多。旁系看了几个月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好戏后,早已麻木到只管看戏,其余不问。主枝?主枝还剩几个呢?湛明乾一家早就不求名利,湛垚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湛修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也没法抗议,齐音然依然在房内抱着湛歆爱的牌位而垂泪,湛蓝筝只把帖子递给略微恢复元气的湛明儒。

他看了眼喜帖上新郎和新娘烫金的姓名,沉默好久,说:“恭喜掌门了。”

湛蓝筝沉静地望着他,并不说话。

湛明儒在等她出去,见她半天不走,放下喜帖,“掌门还有事吩咐吗?”

湛蓝筝轻声道:“宗锦的双亲无法出席婚宴,我和他商议了,放上宗堰前辈的牌位,即可代替。”

湛明儒淡淡一笑,“需要我和我妻子出席对吧?”

湛蓝筝不吭声,湛明儒低声道:“我把你想要的都给你了,还不放过我吗?非要我死,你才甘心对吗?”

湛蓝筝似是下了破釜沉舟之决心,她站在那里不动,凝视湛明儒的双眼,久久不出声。

湛明儒也看了她好久,忽然立起,将那喜帖奋力撕个粉碎,重重丢到湛蓝筝脸上,“滚!”他愤恨地吼道,“你弟弟废了,你妹妹死了,你爷爷瘫了,你二叔没了,你所有的敌人都被你借刀干掉了!我和你妈都怕了你了!还不满足吗?非要我和你妈死给你看才心甘情愿吗?!滚出去,出去!老子不想再看到你的脸!出去!”

大红和金黄的碎片后,湛蓝筝落下睫毛,再掀开的时候,左右脸颊上各有一道浅浅的、泛着晶莹的痕。

湛明儒呆呆地看着沉默的女儿,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垂下头,双手抵住额。

又是让人屏着呼吸的等待。

“我和你妈妈会出席的。”湛明儒轻轻说,“出去吧。”

湛蓝筝蹲下,将落了一地的喜帖碎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