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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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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煮柿油。”湛蓝筝瞥了那女人一眼,冷冷道。她随后从后车座上拿出书包,“我走了,程丫头那边要是有情况就短我。”
“这位同学,你是不认可我刚才的评论吗?”那中年女人却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她推推眼镜腿,直白而客气地问道。
湛蓝筝背过身子不理会她,这女人却笑道:“哑口无言了?Young lady?”
湛蓝筝忍不了了,她以脚尖为轴做圆周运动——实际就是转身,“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喜欢的话,就为减轻人口压力做点贡献吧。”
上了电梯,看到了同学,湛蓝筝聊着聊着就把方才校门口的不快给忘记——她并非不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但她更不喜欢一言以蔽之的言论,何况她又是一个坚信天下乌鸦一般黑,人人心中存恶念的主儿。
“不过是个老妇女了。”湛蓝筝一面和同学谈笑,一面不以为然地评论,“理她呢。”
“你真换导师啦!太糟糕了,论文能接上吗?”同学们都一脸关切,湛蓝筝满不在乎道:“换就换呗,谁怕谁啊,接不上就重写呗,反正姐姐我有时间。”
“听说那老师是从美国回来的。”
“就是从海王星上飞回来的我都不在乎。”湛蓝筝笑道,“你们快上课去吧,我还得见那只金壳子海龟呢,唉,你说也真够能游的,横渡太平洋啊,啧啧,要不然是海龟吗。”
抬手,敲门,请进,推门,点头,微微鞠躬,面带微笑,做温顺乖巧状。
“侯老师好。”湛蓝筝认识站在办公室中间的那一位,正是搞古代生活史的侯副院长,她在和一个人谈话,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和蔼道:“湛蓝筝是吧?是这样子的,你的导师刘老师去了社科院,他临走前已经把关于你的情况都交待给新导师了。你不用担心论文接不上,这就是你以后的新导师,萧婷萧老师。”
湛蓝筝微笑抬头,阳光有点晃,走近几步,偏头,嗯,这回看清楚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清楚到她想撞墙。
神——
是刚才那个民煮柿油的中年妇女!
窘大了。
“萧老师……您好。”
湛蓝筝认为自己此刻笑得像只癞蛤蟆。
“湛同学你好。”萧婷客气地微笑,仿佛从未见过湛蓝筝。
侯副院长还在介绍着:“萧老师在美国呆了二十多年,于唐宋史上很有研究,和你的方向也对口。老师刚刚回国,希望带的学生少一些,所以刘老师的六个学生里,萧老师只挑选了你。”
萧婷道:“侯老师,我可以带我的学生先到办公室聊聊吗?我想早些弄清楚她现在的程度,还有论文的进展情况。”
侯副院长自然答应,似乎对这种和睦的师生关系很是满意,老太太高兴地离开,湛蓝筝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侯奶奶,救命啊!这这这……有人恐怕要公报私仇了。
萧婷带着湛蓝筝回了古代史的办公室,也巧,办公室没别人,“你叫湛蓝筝?怎么写?”
看她的样子……难道忘记刚才的不快了?
“湛蓝色的那个湛蓝,争夺、争霸、力争上游的争——上面再加一个竹子头。”
萧婷道:“那就是古筝的‘筝’了,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觉得古筝的音和圈内最忌讳的孤证不成立很相似,所以才有意回避?
湛蓝筝:“…………”
我有病啊我!
也只有你这个被民煮柿油泡烂了脑子的家伙才会这么想吧?
最后只道:“不是的,其实我父亲说过,这个名字是我的姑母给取得,姑母当时取的是‘筝筝然也’的那个筝。但是因为我小时候经常被人问起,那会儿还不懂事,不清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所以就一直这么说了。现在成了习惯,反正能让别人明白就好。”
“坐。”萧婷随意指了指一把椅子,“你的姓很特别。”
“祖宗传下来的,自然就用了。”
“我知道,祖宗的规矩大过天吗,即便到了现代社会,也依然存在着一些无法铲除的旧家族旧规矩,不知戕害多少人呢。”
嗯?那不就是我家吗?
苍溪湛家,到现在都有掌门——就是me,有地位尊卑。主宅还设有刑房。任务搞砸,OK,拉到刑房,抽鞭子!
嗯,不过幸好我是掌门,谁敢抽我?!
万一哪天我把活儿给办砸了……真要抽我……
其实也没少挨打,或者说就是泡药酒长大的。但那是老爹教训女儿,小受大走,目前基本上都还在小受范畴内,不能走。
如果是抽鞭子……
即便我没有回抽过去,我家晓白也会让抽我的人,后悔生出来。
走神间听得萧婷又道:“以前我有个同学,也姓湛。”
“是吗?这个姓很少见啊。”湛蓝筝一面想着如何与“可能抽她鞭子”的人做持久性的阶级斗争,一面随口应和。
萧婷看着她,“也许是你家亲戚呢。”
“五百年前是一家,算是亲戚吧。” 湛蓝筝敷衍着,跟我聊这种家常做什么?快点弄论文,弄完了我还有大事要办呢。
“那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我相信,也许有很多人会说她不好。”萧婷看着湛蓝筝,轻轻道,“她去世的时候也就比你大三岁吧。我想,你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了,对吧。”
湛蓝筝:“……是的。”
啥意思?你咒我啊?!
“说起来,你长得和她很像。”萧婷凝视着湛蓝筝,眸光瞬间茫然,刹那又恢复锐利。
“呃?天底下素不相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吗?呵呵……”湛蓝筝很不自然地笑。
你到底想说啥啊?
“不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是一模一样的。你和她的模样很相似,但是气质不同,性子不同,估计命运也不会相同。”萧婷翻开一摞文件,“So,Miss Zhan,不要再腹诽我了,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再说了,我也不敢对你下诅咒啊。”
……
你怎么知道我在腹诽你?
而且你最后一句话,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老师,我没那意思……”
“本科也是念历史的?”
“是。”
“报考的时候,第一志愿是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吗?”
“是。”
萧婷抬头,“你家里同意吗?我想历史这个专业,在国内依然不是很吃香,而这所学校的历史专业虽然很好,但名声也只是在圈内,学校整体没有就业优势和知名度。”
“他们很尊重我的意见。”湛蓝筝言简意赅。
湛蓝筝的画外音:此乃红果果的假话。真相是我爷爷和我老爹老妈都要发癫了,我老爹更是很没品地搬出家法抽出藤条修理我,硬是要修改本人的志愿,说是第一不许到这所学校,第二不许再学历史。为啥?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我的能力考这所学校是最合适的,而且我喜欢学这个专业,跟我闹?好!看是当爷爷的当爹的能闹,还是当孙女当女儿的能闹!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大获全胜。
萧婷摇摇头,“是吗?那就想不通了……”
冷场。
湛蓝筝没话找话,“嗯,那您刚才说的对那个,和我长得像的那个朋友,是怎么就去世的啊?”
萧婷的目光凝了凝,她的手指掐紧了纸张,又轻轻松开。
“生命衰竭。她很坦然地,微笑着,每天都微笑着,一点点地撑着,撑着。她撑了一年又一年,最后的最后,终于是撑不住了,就阖上眼睛,睡了。”
湛蓝筝沉默。
她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看窗外阳光明艳,闻鸟鸣啾啾,听到了响亮的铃声,下课学生的吵闹声。
但她内心平静。
仿若空山雨后,独倚小楼,望红尘滚滚,自眼前逝去,再不复返。
心境淡然。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泪水忽然盈满了眼眶。
一种想哭泣的冲动。
恍惚间,记忆深处涌起了什么,但却模模糊糊地抓不住。只那淡淡的哀伤,犹如一股层叠,褶皱的潮水,无声漫过,又静悄离开。
留在回忆沙滩上的,只是零碎的贝壳。
怎么搞的?
非亲非故,见都没见过,为什么听这个民煮柿油老女人说那个死去的女子,我会有想哭的冲动呢?
今天脑子乱了,一定是一宿没睡的结果。
“那她的亲人一定很难过啊,她这么年轻啊……”湛蓝筝轻轻仰头,让泪水小心地退开,讪讪地说了这么一句。
萧婷突然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有点重,似乎含着怒气。
她丢到了一边去,起身道:“来吧,现在跟我去一趟国图古籍馆,有一些史料需要立刻查询整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重要课题批下来,我已经决定由你来当我的助手,所以我们这周就要开始做史料搜索工作了,任务会很重,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
嗯?!
“老师!我才疏学浅资历不深,恐怕无法胜任……”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会成功?”萧婷一面收拾文件一面快速地说,“即便失败也无愧于心。而且我认为你完全有能力去承担这个工作,我看过你的毕业论文和上学期的所有论文,十二篇中除了三篇是抄袭敷衍式,其余的至少能严格按照学术规范写作,语言通顺流畅,所用史料可靠,能尽量提出自己的观点,看得出是动了脑子的。虽然史论结合部分很有问题,以后我会慢慢让你改正的。我从刘老师那里了解到你的文言功底扎实,能流畅读写繁体字并精通大小篆,难得可贵的是对甲骨文钟鼎文也能进行释读。虽然心性浮躁,但面对任务的时候能够较快地进入冷静状态。这一切素质都让我肯定你有能力承担这个项目的前期工作。所以我决定由你来负责史料搜集部分,当然,作为你的指导教师,我会从旁指点。”
湛蓝筝彻底晕菜了。
天爷爷,你什么时候把我查得如此清楚啊?!
你是CIA派遣回国专门领美分的HZ吧?
何况……
“老师,我今天晚上六点前必须到家,因为我家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萧婷看她。
“我表姑过生日,家里说了,我得出席。”
“表姑?”
“就是我父亲的表妹。”
“哦,你家是大家族啊?表姑过生日?你父辈的兄弟很多吧?”
“还好,我有个亲叔父。”
萧婷慢慢着,“嗯?你有亲叔父?”
“是的。”
“那么还有堂弟吧?”
“是啊,一个亲堂弟,还有一个堂妹。”
其实应该算表妹的。
湛蓝筝的画外音:
这复杂的关系是这样子滴……
本人湛蓝筝,乃苍溪湛家现任掌门。注:实权掌握在祖父和父亲手里。又注:那是因为姐姐我不稀罕,还没享受够快乐人生呢,把自己弄得那么繁忙干吗。
家祖湛修慈,家祖母薄言,二人婚后育有两子一女。
长子湛明儒,乃家父,长媳齐音然,乃家母。他二人膝下有两女一子:
长女,就是霹雳无敌美煞四方称王称霸独尊天下的本人湛蓝筝。
幼女,是足足小了我六岁的妹妹湛歆爱,如今刚满18,面临高考。但她成绩优异,踏实稳重,去名牌大学是没问题的啦。
至于一子,就是本人那扶不起的阿斗弟弟湛虚衡。
次子湛明磊,乃家叔,早年风流倜傥,未婚而得一子,生母不详,取名湛垚,乃本人的亲亲堂弟,目前离家出走三年了——不知道赶着他那群活死尸去了哪里浪荡。家叔后娶妻陆微暖,乃家婶,亦是亲亲堂弟的后妈,多年不孕,自表姑湛明嫣处,过继一女,聊以□。
女儿湛明婵,乃家姑,亦是我苍溪湛家上任掌门,不幸早逝,年仅27岁。本人的法杖,就是从姑母手中接过。姑母曾与本人的师父无涯上仙秘密领取结婚证,结为合法夫妻,但未有子嗣。
不过好像也有说我的姑母曾有过一女。
但还有传言说,其实胎死腹中。
总之,就是这一段往事比较纠结神秘,族内长辈讳莫如深。本人那时年幼,虽有记忆,但格外混乱,对这位早逝的姑母,有出奇的亲近和好感,但无法得知其往事,只好先搁置争议。
另,在有资格居于湛家主宅的族人中,本人尚有一表叔湛明乾,乃本人曾姨婆之外孙,现有一子一女;还有一表姑母湛明嫣,名义上这亲戚关系有点远,是本人的曾表舅爷的后代,但她已是家祖的义女,和家父,家叔更是兄妹相称多年。而且风传,湛明嫣乃家祖的私生女,与家父,家叔,家姑是同父异母的手足,亦是本人的亲姑母。婚后有两女,长女湛思晴。而次女湛思露,则过继给家叔。
“你有堂妹啊。”萧婷慢慢道,“哦……”
怎么了?我有堂妹你嫉妒啊?金壳子海龟?
萧婷道:“放心吧,如果我们的工作进行的顺利的话,三点的时候,我就会放你回去,but,now,Miss Zhan,你还有更重要的学业要完成呢。”
作者有话要说:她回来了。回来就不走了。她要儿子,要报复湛家。她不喜欢湛蓝筝,但她还记得当初在病榻前,对奄奄一息的湛明婵许下的那份承诺。只是如果有朝一日,这承诺和她命根子般的儿子起了冲突,杨安该如何呢?
☆、第十七章 廖清奇的家
程澄战战兢兢地上了班,却意外地发现廖清奇没来。
“清奇姐请了病假,大概是发烧。”有同事为她解惑。
程澄哦了一下,她放松地坐了下来,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今天的工作很重,程澄忙碌到午饭都没吃,等她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快四点了。
钟锦推门进来,员工们都问好。
“程澄。”钟锦温和道,“能麻烦你去一趟廖清奇家吗?这里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交给她处理,明天就要。”
程澄噌得起身,“经理,我我我……我不认识她家……”
“她家就在三亭湖边的那个居民区,很近的,半个小时就差不多能回来了,这是地址。” 钟锦将纸条和文件都放到她桌子上,“关好电脑,锁好抽屉,带上包,如果回来的时候过五点了,你就直接下班吧。”
程澄还是很为难,想赖一下,但是钟锦已经离开了。
你是经理啊,为什么还非要麻烦一个助理来赶工呢?
她腹诽着,但也不敢违抗经理大人的命令。
将一些零碎都扫到手提包里——尤其是湛蓝筝给的船形符咒,然后拽起小提包,匆匆跑了出去,刚好看到孙桥正冷冷地看书。
“孙桥。”程澄叫了一声,“经理要我去廖清奇家。”
“嗯。”孙桥头也不抬。
“我……我害怕啊。”程澄低声道。
“那就别去。”
“可这是经理吩咐的,不去丢饭碗啊。”
“那就去。”孙桥难得有耐性和人周旋。
“可是,可是……”程澄低头,“我真的挺害怕的啊。会不会……在她家碰到鬼啊?”
“疯女人不是给你符了么。”孙桥难得“大发慈悲”地提醒了一下。
“是啊,可我还是……”程澄攥着手提包喃喃道。
“你想让我陪你去?”孙桥翻了一页,继续不抬头。
程澄,“……啊……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孙桥说。
“……噢……”程澄失望地按下了电梯钮,“那……那我先走了。”
“滚吧。”孙桥眉头直跳。
程澄犹豫了一下,“孙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不能。”孙桥干脆道。
程澄很沮丧,“我要是下班的时候还没回来……你……你帮我拨110好不好?不用麻烦你走动,就打个电话……”
孙桥懒得理她。
程澄等了半天没听见答复,刚好电梯到了,她失望地离开了。
擦了擦汗,程澄吁气,觉得口干舌燥。
原来廖清奇家,就在三亭湖北边的居民小区里。
面前是一栋普通的十层小高楼,廖清奇家在七层。
居委会的大妈大爷们正坐在花园里聊天,过往几个熟人互相打着招呼,好几个学前儿童正在玩闹。
这是一个很正常,很温馨的居民小区。
于是程澄鼓起勇气。
这么多人呢,没什么可怕的!
她照着纸条上写的,在防盗门面板上按了廖清奇家的门牌号,又按下了呼叫。
叮铃铃——
叮铃铃——
她等了好一会儿,断掉了。
不在家吗?
程澄又按了一遍。
叮铃铃——
咔——
通了,但是那边没有声响。
“廖小姐吗?” 程澄斗胆问道,“我是程澄啊,钟经理要我给你送一份文件。”
那头还是没有动静。
“廖小姐?是你吗?我是程澄,给你送文件来了。”程澄一面核对着纸条上的门牌号,一面战战兢兢道。
隔了一会儿,模模糊糊的沙哑声从细细密密的喇叭口里传了出来——
“上来吧。”
咔嚓。
程澄本能地一拽防盗门,门开。
眼前黑洞洞,潮腥味滚来。
她抬着脑袋,对着感应灯,小心翼翼地“嘿”了一下。
灯不亮。
坏了吗?
她有些害怕了,身子卡在门边,迟迟不敢进去,但是有这栋楼的居民要进来,在她身后等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一推,“进不进啊?你是这楼的吗?”
程澄猝不及防,吓得啊呀一下,小提包哗啦落到门槛上,东西撒了,门内门外都有。
她蹲□子乱七八糟地收拾着,瞥到湛蓝筝给的船型符咒落到了门外,刚要去捡,咔嚓一下,门关上了。
程澄嗷了一声,刷地立起来,推她的那个居民只说了句“对不起”,早就蹬蹬上楼去了。
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嘿了一下,灯还是不亮。
摸索着试图在全封闭的防盗门上找到内部开门机关,但是她看到的是电子钥匙锁——从里面开门也得用电子钥匙。
完了!
符咒落到外面去了!
程澄欲哭无泪,她借着开关锁上的小红灯的亮度,摸索着按下了廖清奇的门牌号,希望让廖清奇再给开一下门。
这回没动静了。
身后有点寒意,程澄抖索着回头。
电梯门闭紧紧闭着,但是呼梯面板上的箭头,正悄无声息地朝下滑来。
她又看了看楼梯间。
无窗,无天井,视野昏暗。
伸出五指,还好,能数清指头。
叮咚——
电梯停在了一层。
门拉开,呼一下卷起一股子潮风。
程澄退后一步,通过电梯间黯淡的光,她惊恐地看到一条藕荷色的连衣裙,刷地飘了出来。
“啊!”
文件掉到了地上,程澄抱着头缩成一团。
“程澄,我下来接你了。”
沙哑但还算熟悉的女声。
程澄哆哆嗦嗦,电梯门关上了,这里又恢复了昏沉沉的黑暗,她仰起头,也不敢多看,只隐约能辨认出那是廖清奇的轮廓。
“啊……是廖小姐啊……你既然拿到文件了……那我就走了……能帮忙开下门么?”
“我没带楼门钥匙,你上来坐坐吧。”廖清奇干巴巴地说着,转过身向楼梯间走去。
程澄踌躇了一下,她不太好意思拒绝,而且她还是挺怕廖清奇的,何况廖清奇已经上楼去了,没有她,自己也出不去。
“哎,廖小姐你等等我!”程澄拽起提包也跟着上楼,她看了看早就闭合的电梯门,寻思着:
奇怪。
为什么她不乘电梯了呢?
廖清奇在前面咔嗒咔嗒地走着,程澄摸黑而行,她一面拍着手试图弄亮感应灯,一面叫道:“廖小姐,怎么你这楼每层的灯都坏了啊?”
回答她的是防盗门被歪歪扭扭拉开地声音。
程澄赶快加紧步子,转过拐角,似乎看到一抹白色闪过,但很快被掩到防盗门的后面。
廖清奇站在门后,“进吧。”
她用低沉的声音说。
程澄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光,犹如沙漠里见到绿洲,匆忙就进到客厅,才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灿烂的豁然开朗,而是拉上的窗帘,室内一片黄昏样的黯淡。
门关的声音。
“廖小姐,你的身子好了吗?”程澄问。
没人搭理她,她回过头。
嗯?人呢?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廖小姐。”程澄问道,“你去厕所了?”
等了一会儿。
“嗯。你坐吧。等我。”
卫生间内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随后排风扇被打开。
嗡——
程澄等到了准确答复,就乖乖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放了两瓶小雪碧。
不觉抿抿嘴,折腾了半天,她渴了。
程澄坐了一会儿,感到越来越闷,舌头都要冒火了。
“廖小姐?”她走到卫生间前,“廖小姐,你……你在……”
连续不断的水声。
“你又洗澡了吗?”程澄觉得廖清奇很古怪,“我坐够了,不打扰了,下班前我最好赶回去,要不然——会惊动很多人的哦。”
她很小心地恐吓了一下。
但是水声依旧。
“那我走了啊。”程澄去开门,才发现防盗门竟然打不开,看样子,似乎是从外面被反锁了一样。
这不可能,因为除了廖清奇本人,没人能把防盗门反锁。而廖清奇就在屋子里呢。
“廖小姐,你这个门怎么开啊……”程澄为难地说。
水声答应她。
程澄叹息,总不能让人家光着身子,湿漉漉地给她开门吧?
她又坐回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想通知孙桥,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却又想到孙桥没有手机;想打到公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存公司的电话。心焦的时候,觉得周围越来越热,嘴巴也越来越干——而她面前的雪碧,无疑是一种诱惑;卫生间不断传来的水声,更是刺激了她。
程澄吁气,一咬牙。
拧开一瓶雪碧,仰脖就喝。
咕嘟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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