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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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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啊。只是这人的名字很古怪。三土,呵呵……”湛蓝筝笑了笑,贾文静依然疑惑地看她,“说起来这人还真有点面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湛蓝筝若无其事地说:“那你慢慢想吧。”
傍晚的时候,乌云聚顶,雷鸣电闪,一阵风过,天空垂下水幕。
孙桥斜在沙发上,打了石膏的左腿撂上了茶几,然后指挥程澄端水送茶。惹得湛蓝筝讥讽道:“要不要让我们程大丫头伺候世子爷出恭啊?”
程澄面红耳赤,水杯子差点落到孙桥身上,孙桥接住了骂道:“白痴。”
凤晓白及时咳嗽两声,“雨下大了呢。水库可不用愁了。”
“什么啊,人家说上游没来水啊。不过小河沟小湖泊倒是能喝饱。”湛蓝筝兴致勃勃地打着网游,将刚刚赚来的余钱,都给送了进去,“看好时间啊。咱俩七点出发。”
凤晓白小心道:“湛蓝,你注意一下,我们这个月又要赤字了。沈珺今天付的报酬,一半是孙桥的医药费,剩下的也只够你充三次。也就是说,我们又开始吃紧。”
湛蓝筝说:“孙桥的医药费得单算,他是在办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受伤的,所以不能算到事先说好的那份酬劳里。”
“孙桥是自愿踢缸子的。”凤晓白无可奈何道,“而且严格来说,他应该算你的员工。他得找你要治疗费,你要么赔本,要么就得找沈珺要……”
“行行行!”湛蓝筝说,“下回碰到沈珺,就逼她把医药费给吐出来。”
程澄就说一句“这个钱该找她要吗?会不会违法啊?”结果让无良女瞪了一眼,“带种她就上法院吧,姐姐我就喜欢跟她折腾。”
凤晓白哀叹,沈珺同学,你惹到不能惹的了。
给人物安排了几个自动任务,湛蓝筝便溜到一个探讨各种未解之谜,兼论玄黄之术的论坛上去转悠,登录后愣了一会儿,又笑道:“晓白你看啊。我不过是半年没来这儿,结果出了个新名人,冷风过境,已经升上十级了,真不像话,我混了一年才十二级,我得抄下他老底。”
然后喀嚓一下,断电了。
大家在昏暗中坐了一会儿,湛蓝筝怒视凤晓白,“你没去买电?”
凤晓白无奈地说:“本来我算计的买电的钱用沈珺的钱,但是先垫付了孙桥的治疗费,然后你刚刚又买充值卡了,这样一来就不大够。我回来后找了下存折,发现里面的钱还得交水费和燃气费,如果扣除这个月四个人的饭钱,再算上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的钱……”
“我要你一句话,咱家有那么穷吗?是不是下步就该吃糠咽菜了?”湛蓝筝质疑。
凤晓白艰难地说:“实际上已经入不敷出很久了……油钱也涨了,咱们的车该加油了。而且……水电气费,这几个月是成倍增长,毕竟……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住了。”
程澄在一旁听得明白,很尴尬地重复她说过无数次的话:“我存折里还有一千元的工资呢,取钱吧。”
轰隆一声,电闪撕破浓云,大雨瓢泼。
孙桥说:“白痴,银行都关门了,现在取来得及吗?”
程澄不服气道:“那你说个好主意啊!你不是还挣了一千的工资呢吗?钟锦私下说要给奖金的,你那钱呢?”
孙桥冷笑,“找我要钱的还真没有。”
“你现在住在人家的房子里,不交房租就够那啥的了……”
“就好像你交了似的。有人比较仗义,自己说大话说不用人家交房租,又不懂细水长流,天天把那一点点的银子往游戏里送。现在吃紧了,电都没了,能赖谁呢?”孙桥讥讽道。
程澄面红耳赤,“不许你说湛蓝!湛蓝是心善!”
“我说她了吗?没点名没点姓,白痴才对号入座呢。”孙桥冷笑。
程澄横眉竖目,“你又开始卑鄙了!”
“我一向卑鄙,要不然对不起你们私下给我起的绰号。”孙桥大言不惭。
湛蓝筝恼道:“得了得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忍忍,明天我取钱先把电买了。以后这些生活支出,等这回的事儿了结,我也腾出功夫了,咱们四个人得好好商量一下了!”
晚八点。雨歇,云后见亮,时而有凉爽的小风,是个散步的好天。
“裙摆”的人格外多,但沈珺不是很高兴,因为这些年轻人大都是来捧三土的场子。她不是很喜欢三土,即便他能带来生意,这不仅不会让她彻底扭转对三土的看法,反而更加蹙眉,嫉妒一般地想:他那些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凭什么就能让那么多姑娘们眼睛冒星星呢?
说起这个三土,也没规没矩到了一定境界,这几日经常是随随便便请个假就跑没影,也联系不上他。傍晚那会儿却冷不丁地冒雨跑了回来,找块毛巾随便一擦,就拎起吉他自顾自地弹唱。他嗓子好,身板结实,模样又出挑,很快就吸引了小年轻们围成一团,喝彩起哄的声音差不多掀了房顶,而沈珺是很不耐烦这样的喧闹——她愿意“裙摆”有些人气,但不意味着一定要像个闹市区的草台班子,如果三土再吼歌的话,她开始考虑将音响设备都给藏起来了。
沈珺叫来三土,“差不多就得了,我不想太折腾。这里只是请大家歇息休闲的,不是歌厅迪吧。”
“沈姐,你这不是招徕生意的头脑啊。”三土满不在乎地笑道,“你也太闷了些吧?”
沈珺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差不多就散了吧。我从一开始要的就是一个稳重的调酒师,你也说过你认字的。”
三土却问:“桔子是怎么回事?”
“是警察的事情。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知道的说一遍。”
“沈姐,你也太冷了。”三土拎起吉他,“就像这堆裙子一样,孤伶伶地飘在这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心情呢?”
沈珺面色一沉,“别忘了我是老板。”
三土耸肩笑道:“喏喏喏,沈姐啊,我好怕哦。你可别忘了,我是房东介绍的哦。要不沈姐你就收拾东西另盘个店吧。”
沈珺被这种“以下犯上”的霸道给气得发怔,三土已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在年轻人们的招呼声中,拎着吉他走了回去,他后背宽阔,长发披散,时不时挥舞几下,举手投足之间,怎么看都是个——哗众取宠的小流氓!
坐下来,娴熟地拨弄着琴弦,三土开始慢慢地哼吟,反反复复的那些“你爱我来我爱你”的,让沈珺在心里冷哼着:
“靡靡之音!”
她看了看表,想起刚刚派到后面取香精的几个招待生到现在都没回来——最开始让甲去,然后派乙催,接着让丙找,到现在丁还没回来。
沈珺不悦地想:是不是都在外面聊起来了?
干脆都开了,换一批新的吧。
人太熟,就是很麻烦。陌生的冰山融化后,解除了谨慎,各种得寸进尺的行为就会开始显山露水,自以为是铁关系的开始指手画脚,甚至在背后自作主张,就像当年的湛蓝筝——
亲自去后院取货,望着灯火稀疏的地上,黑压压叠了几个人。
心中一紧,店里再也禁不起死人了。她祈祷着急走几步,忽地见着黑影从侧面一卷,一阵风过去后,沈珺感到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凤晓白将昏过去的沈珺给拖到一旁,小声对踩着砖头,和铜缸子“奋战”的女友道:“完事了吗?沈珺都让我给点了!”
“谁?”
“沈珺!”
“多点几下!只要不死不残废,你给我可了劲儿地点!”
湛蓝筝刚刚把缸子里的水给排得差不多,废品都剔除出去。此刻,她正费力地将手里的探测工具——十几根竹竿首尾相连,绑在了一起,然后小心地捅到那缸子底下的黑窟窿里,一点点往里捅着,“奇了怪了,我感到罗盘针的震动了,虽然很轻微,我打赌这里面有问题,这底下肯定——”
喀嚓。
她用力太猛,竹竿子断了。
凤晓白哀叹,“要不我进去探探?”
他走过来帮着湛蓝筝看那个窟窿,“这里会有什么问题呢?”
“就一个可疑点。应该是盛水的缸子,这底下去有了个洞。按理说进来的水都该流干净了,但是刚下过雨,我过来的时候,缸子正往外冒水呢。”
“窟窿下大概是砖石或者结实的泥土,喝饱了雨水,就开始往上漫,盛满了缸子,然后向院子里溢出?”凤晓白思考。
湛蓝筝给他看竹竿子,“我伸进去起码有五米了。”
凤晓白沉吟道:“难道说……这下面是个地道?可是看半径……一个人进去,也一定是被紧紧卡住,进退不得。”
湛蓝筝站在缸子边,认真地往下探头,“不不,今天的降雨量,如果灌到地道里,那也不会吃水这么多。这缸子够大的,而我刚才凭着手劲,觉得竹竿子捅到的都是松软的泥土。泥土会吸水,在这个条件下灌满一个至少长五米的地道,再灌满和地道相通的水缸子,然后甚至往外溢水……我觉得不太可能……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只出了两次事情。而缸子却是老早就放在这里了。”
她从砖头上跳下来,“这附近一定有什么被改变了,才会让凶事发生。这口缸子脱不了关系,尤其是下面的地道,也许——”
“沈姐?”一个服务生怯怯地叫了一声,在凤晓白去点她之前,尖叫便响了起来,“不好啦——杀人啦——!”
湛蓝筝啧了一下,凤晓白抱住她,准备运轻功,先跳墙,再跃过墙外的河,然后躲入公园的密林就可以脱身了。
“出什么事情了?”一个男声响起。
湛蓝筝忽然一压凤晓白的肩膀,凤晓白心领会神,立刻收功。
“三土,你快看!沈姐,还有他们,他们怎么了?都倒下了!”
三土往前走了一步,他尚未俯身去探最上面的沈珺的气息,一个声音,威风凛凛地炸响在雨后夜空中。
“湛垚——!你给我站住!”
三土一愣,“哦呀!女魔头来啦!大家快跑路啦!”
他双手一翻,两道符咒破空而来,湛蓝筝从凤晓白怀里跳出来,手中法杖迎头一抽,那两道符咒登时在半空碎裂。
“敢向我发符咒了?!”她瞪起眼睛,那三土举起流光溢彩的吉他,只夸张地高呼“群众们跟我一起跑路”,已闪过了拐角,看不清人影。
湛蓝筝随即倒抱住了凤晓白的脖子,“快!从外面包抄他!我还不信了,我这个掌门兼长姐的,会逮不住他这个离家出走了三年的小混蛋!”
凤晓白只迟疑了一下——他在迟疑是否先帮那堆晕过去的人解穴,但这念头一闪即逝。
不过是点了昏穴,两个小时后自动解开了,不会出事的。
走吧。
他抱起女友,轻功一运,踩着一脚喧嚣和混乱,追逐逃家小孩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土跑了,湛蓝和晓白追去了,一堆被点了穴失去防护的人躺在那里,今天……已下过雨了…………算是下集预告吧……
☆、第五章 血腥后院
眼看着黑暗一点点浸染天空,程澄的心就愈发地七上八下。她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心不在焉地吃着泡面,时不时就偷看坐在沙发上,正对着蜡烛看书的孙桥。
如果湛蓝和晓白一晚上都不回来……
程澄胡思乱想着:上次,我也在孙桥的屋子里呆过,嗯,我和他独处一室,已经有两次了。可是,可是这次是真的黑暗了啊。没电了。如果……当然,他那么鄙视我,不会有如果,可是我是说如果啊……
“你要是害怕,就滚出去呆着。”孙桥冷冰冰道,“我早说过,我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蔑视的目光将程澄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番,“从上到下,我看不出你哪里有吸引男人的地方。除了白痴的大脑比较容易让人迷 奸。”
程澄努力将桌子拍到山响,“你说话令人恶心!这是你的屋子吗?”
“那是你的吗?”孙桥冷笑道,“而且我说的是实情。第一,你是不是承认自己很白痴?第二,你是否承认白痴的女人容易上当受骗,然后被人要了清白?第三,你是否认为‘迷 奸’一词只是对一种客观存在的不正当性关系进行陈述,并非侮辱性的有意冒犯?”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的说……”
“只能说明我很坦白,真正要做坏事情的……哼。”
孙桥将蜡烛拿得远了些,躺在更暗的地方打量着程澄。
“你知道我看你们这里的电视剧的时候,最恶心的是什么吗?当一个男人逼近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女人就会很无辜地嚷着‘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啧啧,白痴的女人们,你说他要干什么呢?”
程澄怔了一下,“那……那难道说,OK,我躺着,你上吧?”
孙桥冷笑着欠身,他扶着沙发背撑起了身子,完好的右腿支撑地面。
“这可是你说的。”他盯着程澄的脸,满意地看到对方开始慌乱。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完啦!我刚刚想过“没有如果”的!
他瘸了一条腿,怎么动作还是这么快呢?怎么还是那么居高临下,很有威慑力呢?
湛蓝,晓白,你们快回来救命啊!
孙桥将程澄逼到窗边,程澄已经慌乱到语无伦次了,“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怕你……”
抄起一只盘子挡在了胸前,“你要是再敢上来一步,我就就就就……就开了你脑袋,呜……”
孙桥将盘子从程澄手中轻松地夺走,“看清楚。”
他将盘子,一点点,插到了桌子里。
程澄抖索道:“我知道你有内功……晓白也有,比你还好……你要是敢那什么,晓白就,就……”
“凤晓白在吗?”孙桥弯弯嘴角道,“他回来了又如何?做都做了。”
“扭送你到派出所,你,你,你,你强 奸……”程澄把最后那个词,说得很小声。
孙桥一拳砸到她耳朵边的墙壁上,一个坑,一点墙灰脱落。
程澄立马软了一半。
“你……你不是很讨厌我这种白痴么……那我,我离你远点好了吧?”
孙桥俯□子说:“娶一个白痴,爱一个白痴和上一个白痴,是不同的。”
“你要是真敢,我就报警!老姐会铐走你!”
“我会把她的手铐给弄断,把她的枪管掰弯,冲着她自己的脑袋——”孙桥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对着程澄的额头,“啪——”
程澄叫道:“来人啊——!”
孙桥封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嘴封。
以吻封缄的境界,是白痴程无法领略的美妙。
所以她继续白痴下去,只能听到门铃陡然就响了。
杀意从孙桥眸中闪过,他迁怒般地拽起了软到地上去的程澄,“开门去!”
程澄被推得一个踉跄,脑子里一锅粥,糊里糊涂地就把门拽开,纱网外一声轻轻地咳,感应灯照亮了米黄西服裙的美艳丽人。
“嗨,丫头。”方丹霓微笑道,“孙桥在吗?别这么看着我,别关门啊,我可是有正经事找他。”
孙桥坐在沙发上道:“让她进来。”
程澄拎起放在鞋柜上的小提包,“进来吧。”
然后她换了凉鞋,“你进来吧,我出去。”
方丹霓笑了,“别啊。你们这儿黑灯瞎火的,留我和孙先生一个人,不太合适吧?”
“有蜡烛,你可以随便点,点到你两眼冒星星。”程澄冷冰冰地对方丹霓说,“你在这里呆一宿都没问题,只要湛蓝回来后,不会把你扔出去。”
“湛蓝怎么会丢我呢。我可以帮她解决一大烦恼呢。对吧,孙先生?”方丹霓迷人地微笑着,孙桥又燃了两支蜡烛,灯火下扯了左边的嘴角,“先谈谈吧。白痴,你要出去就快着点,天黑了找不回路,别哭着喊妈妈。”
回答他的,是程澄狠狠地关门声以及咚咚咚的下楼声。
程澄在院里找了辆黑车,然后打的去了“裙摆”——她也不是很想直接参与到湛蓝筝和凤晓白的工作中,毕竟她清楚自己只是个累赘,但是也不想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游走,至少“裙摆”还是个热闹的地方,或许她可以揪住那个沈珺,质问她凭什么冷冰冰地对待自己的员工,冤枉桔子,一点点人性都没有。
只是她在要进门的时候,让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给迎面撞击了一下,那一声“对不住”还没让她反应过来,就听着耳边有人高喊着“群众们跟我跑路”的号子,一路远去。
然后是大波人群的外涌,涌得程澄七荤八素,犹如坐在漩涡上打转转,转了好几圈后才跌坐到台阶上,晃晃脑袋,看到手边有个嫩黄的小袋子,系着红绳,金线绣的图案,犹如符咒。她觉得好像湛蓝筝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护身符,又想起很多开光的小玉佛都是收藏在这种袋子里。便捡起来,边往“裙摆”里走,边想:若是高价开光的宝贝,人家会来找的。不如交给沈珺,等待失主。
只是她走到“裙摆”里,觉得这里很不对头。厅里的客人们刚刚不知为啥,全都跑了出去,可服务生和保安也没见着,放眼桌椅狼藉,杯盘满地,木模特们东倒西歪,裙子抖落在地,一副被龙卷风光临的样子。
最无语的,就是不知是谁,在混乱中撞上了电灯开关,大灯灭了,明亮的灯灭了,就剩下吧台那边的橙黄和天花板灯池内的冷蓝。弄得这地方阴气森森,空调却没关,冷风飕飕,让程澄退后一下,又自嘲太胆小,反倒往前多走了好几步。
临街的店,开店的也是正经人——虽然自己很不喜欢沈珺,何况现在才九点多,能有什么可怕的?
程澄喊了几声,没人来应,她感到不安,快步走到吧台将东西放到那里,转身要跑的时候,一道青色的影子,平平地从眼前溜走,没入到冷蓝与橙黄的交错中去。
她叫了声啊,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厅内,这动静尚未落地,哗啦一下,一个木模特便在她的眼前倒下,白花花的胳膊喀喇就断开了,脑袋被摔歪了,正好扭向程澄,黑色的干涩眼睛,滴溜溜在转。
木模特的眼睛在转?
程澄怀疑自己是神经过敏,或者是四周冷冷的光线,营造出气氛,让自己产生了心理错觉。毕竟,这里死了两个人,就在不远处的后院,在雨过的夜晚,被砍去了腿的女孩子,裙摆萎顿。
喀嚓!
又一个木模特,直直地倒了下来,两条丰满的腿,骨碌碌滚动开,朝着不同的方向。
粉红色的长长裙摆,没有了双腿的支撑,软趴趴地落在地上。
程澄想起了沈珺接连四次接到的恐吓信——
没有了双腿,裙摆是否会飘得更美?
一激灵,她毫不犹豫地直直奔向了大门,眼睛死死盯着那门,耳中只听得噼里啪啦,悉数都是木模特倒地的声音,就好像下起了冰雹子般,程澄抱住脑袋一个劲地尖叫,昏头昏脑下,眼看着大门近在咫尺,她却被一具新倒下的木模特绊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就摸到了一截硬邦邦的大腿。
她喊了一嗓子,将恐惧尽量释放出去,然后咬牙,撑着这截木头大腿抬头,看到一只手正伸向自己,指尖上的猩红,已近在眼前。
“还——我——腿——来——”
木模特的脑袋滚在她眼下,点着淡红漆料的小嘴,轻轻开启。
“啊——!!!”程澄尖声惊叫,“来人啊——!!”
仿佛烫到般蹦起,脑袋上喀喇喀喇,厅内的灯,瞬间全灭了。
湛蓝筝和凤晓白在对岸的河边,截住了四处乱窜的三土,或者说是湛垚——湛蓝筝小盆友的亲亲小堂弟。
“湛垚,什么都别说,回家去。”湛蓝筝对他说。
湛垚嚷嚷道:“要我回家可以,你先回主宅住着去。你这个掌门大人都跑到外边去租房子,让我在那傀儡之家受罪?姐,不带这样耍弟弟的。”
“二叔为了你都急出白头发了,跟二婶又开始冷战,长达三年。”湛蓝筝不跟他吵,心平气和地竖起了三根指头,“我不待见二婶是真的。但是平心而论,她并没有亏待过你,这后妈当得称职。她没养我长大,我可以根据自己喜好不去搭理她,但是你不行。小阿垚,姐姐我不想人家指着你脊梁骨,骂你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湛垚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现在我没法跟姐说清。反正我出来了,自然有我的目标。姐,你弟弟我长大了,不是当初让你护在身后的小阿垚了,我有我自己的事业好吗?”
“譬如控尸?杀人 ?'…99down'”湛蓝筝小声质问,
湛垚说:“控尸是真的,可是我没杀人啊。”
“你认识廖清奇和廖清丽吗?三亭湖呢?清水一醉呢?” 湛蓝筝注视着湛垚的眼睛,对方坦然。
“姐。那事儿我知道,不是我干的。”
“那是谁干的?”
“我最好的朋友。”湛垚直率道。
“是谁?玄黄界的哪一位?”
“都说了是我最好的朋友……”湛垚拖长声道,“所以我不能出卖朋友。”
“湛垚!”湛蓝筝将法杖亮给他看,“你离家出走,四处闯荡都无妨。但是湛家祖训和玄黄界的戒律可别忘了。最起码的,滥杀无辜,放在哪儿都是被人痛恨的重罪。你可以继续走你的,但是如果走偏了,别怪我不客气。”
湛垚认真地望着湛蓝筝,法杖的绿光染透了他整张脸,犹如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还在沉默中挣扎。
“姐。”他低头拨弄着一枚小石子,又一脚给踢到水里去,惹得河水悠悠,群星点点,他目光散乱,大概是望着河的那边,近一点,是乌黑的河岸;远一些,是憔悴的老杨树和‘裙摆’的旧围墙;近一点,是一排被封闭的河流排水口,只有一只被打开着;远一些,是无际深沉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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