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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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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找到萧婷的办公室,她敲敲门,随即推门而入。看到萧婷正和另一位老师商量着事情,湛蓝筝露出了微笑,客气地叫道:“萧老师。我来……”

“Miss Zhan,请问你敲门了吗?”萧婷停止谈话,问道。

“……敲了。”

“但是我说‘请进’了吗?”萧婷对湛蓝筝说,“难道我们的Miss Zhan就这么确定,我现在一定很方便,立刻就见到你吗?”

湛蓝筝愣了一下,“对不起老师。”

她只能这么说,又尴尬地走上前一步,“对不起,打扰您了。”

“这一次并没有打扰。”萧婷说,“但是你这样的习惯非常不好。或许哪天就会让你吃亏。所以我觉得需要纠正。现在请出去,再敲一次。”

湛蓝筝又怔了一下,她脑子里有点乱,茫然地退出去关上门,终于反应过来了。

一种羞辱感涌上来。

凭什么——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凭什么……

凭她是你的导师,凭她捏着你的学分和学位。

握紧拳头,叩门。

她站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声音。

又叩了叩,还是没听到声音。

她悄悄转动门把手,打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听见萧婷正在和那位老师开始聊昨天的聚餐。

她现在不方便见我吗?

湛蓝筝敲敲门,随即推开,“萧老师……”

“你听到我说‘请进’了吗?”萧婷道,“Miss Zhan,是不是最近老戴耳机听音乐呢?这可对耳膜和听力不太好,以后还是少听。当然,即便是苦练英语六级的听力,也要注意身体健康。你那样的练习方法是很不好的,所以才导致你总是考不过。”

湛蓝筝有一种把手里的书包兜头甩过去的冲动。

“对不起老师,我……”

“出去重敲。”萧婷道。

湛蓝筝说:“我刚才敲了好几次了。而且敲得很重。”

“是吗?”萧婷说,“无法确定里面的人是否听到了你的敲门声,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推门而入,和擅入无异。”

“可是我敲门……”

“没有得到批准,敲了一千万次都不算数。”萧婷冷漠地说,“出去重敲。”

湛蓝筝站着没动。

一旁的老师看不过眼了,“萧老师,不聊了。我这儿还有课呢,你赶快和学生谈吧。”

“好的好的。您快去吧。” 萧婷礼貌地说。

待这位老师离开后,萧婷对依然站着的湛蓝筝道:“Miss Zhan,入学前都有一个体检的,你做了吗?”

“做了。”湛蓝筝忍着气道。

“很健康吧?”

“是。”

如果你现在消失,那么我会更健康!

被民煮柿油给泡烂了脑袋的金壳子海龟!

“听力很不错吧?”

“挺好。”湛蓝筝勉强道。

我英语听力是差点,但是不代表我耳膜有问题。

“能够正常考试正常学习,想来你的理解能力定然也不差。”萧婷微笑道。

“啊……”湛蓝筝也客气地造出一个笑来,“还好吧。老师您过奖了。”

“既然听力和理解能力都没问题。那么你现在还呆在这里,而不是按照我刚才的吩咐去重新敲门——” 萧婷面无表情道,“Miss Zhan,你是以此来表示对我的不满吗?”

你丫猜对了。

湛蓝筝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萧婷说:“出去重新敲门。”

湛蓝筝拽起门把手,准备撞上门后,直接下楼走人。

“我想你也会很忙,所以也很想快点结束这个问题。然后我要在你的论文进度表上签字。后天你就要交了对吧?”萧婷轻飘飘地说,“再不交,这个学分可就真没了。”

湛蓝筝关上门,不重。

她攥紧了书包带。

学分学分学分,学位学位学位,念书念书念书。

她调整好表情,转过身子重新敲门。

终于听到了萧婷好整以暇的一声“请进”,湛蓝筝知道,这一轮的游戏结束了。

论文被批判地体无完肤,最后萧婷以一句“确实有进步,但水准还很糟糕”作为了结束语,“我现在还不能签字。立刻改。”

“老师,恐怕没时间了。”湛蓝筝努力用温和的语气说。

“你把前言和第三部分修改就可以了。毕竟是初稿。”萧婷皱眉说,“但是即便是初稿,我也不希望我带出来的学生,拿出这么一个东西。明天这个时候再交给我吧。”

“好。那我现在去图书馆了。老师再见。”湛蓝筝将最后的耐性化作礼貌的言语表述出来,她背起书包要离开,萧婷道:“等一下。为了能更好地了解你平日的学习进度,我刚刚找教秘要了一下你这学期的课表。选课太偏就先不提了,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啊。Miss Zhan,这门课——”

她指着课表上“中国古代史专题研讨”的黑体字说,“是学位课。我和王老师都开了这门课,但是我发现,你选择上王老师开的课?”

湛蓝筝面对着萧婷,微笑,“当时您的课被报满了,所以我只好选王老师的课了。”

真相是,当时你的课还剩一些名额——因为我每次都会很早去选课,以免好的课被挑光。但是我自动屏蔽了你。金壳子海龟!我还主动去上你的课?!我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吗?我宁可去上大王的课!虽然他也很严厉,但不会存心找人麻烦。

萧婷抬头看湛蓝筝,“作为导师,我有指导你选课的义务。对吧?”

“对。”湛蓝筝道,“那老师您觉得我的选课,哪里还需要修改呢?”

“来上我开的这门课吧。因为我们这学期还有一些其它的项目要做。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课间来解决很多问题,也省得一趟趟往学校跑了。”萧婷很体贴地建议道。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改课了。”湛蓝筝很好心地指出,“选课系统关闭了。”

“没关系,我和王老师还有教秘说一声就好了。下周三请准时上课。”萧婷拿出一份选课学生名单,添上了“湛蓝筝”三个字,“放心大胆地踏进我的课堂把。说起来,你还没上过我的课呢。多交流总是好的。对吧?”

和你多交流,是最大的悲哀。湛蓝筝心想。

“是,的确要多交流呢。”她这么说着,礼貌地离开办公室。

愤怒地走在通往图书馆的大路上,湛蓝筝恼怒地掏出手机,准备告诉凤晓白,今天恐怕又要晚回去了。

开机后等了一会儿,一条短信刷了进来,好似一把出鞘的剑——

亲爱的女人,你现在已荣幸地知道:本周四下午五点,在这个值得铭记的神奇时刻,善良而柔弱的我,将平安抵京。届时,敬请做好一切准备——包括物质和精神上的。我喜欢精神上的热情,但我更期待物质上的惊喜。

附言:好久没吃火锅了。你看海底捞如何?我下飞机会直接过去占位,所以你可以在堵塞的道路上慢慢等待。

再附言:因各种原因,不想在

机场兑换红彤彤,故而本人无法付款。二八三七,四六五五,请和莞尔同学谈判。

祝你们的谈判在友好中展开,在和谐中落幕。

飞吻一枚。

你真诚的——

丁小剪。

准备去图书馆古籍库亲自盯梢的萧婷,看到先行一步的湛蓝筝,正在清幽小径上,夸张地仰天长叹——

“不——!!!!!一定要拒绝她入境!!!!!”

萧婷蹙眉。

“还是这么不稳重。看来——我需要更加严厉地教育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卷四开始!

☆、第一章 将要飞走的红彤彤

程澄拎着两人份的驾校资料,冒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湛蓝筝和凤晓白刚吃过饭,她洗过澡后,用微波炉热了热剩菜,一股脑都吃完,喝口汤,才说:“孙桥有人请了。”

“谁?”湛蓝筝问。

程澄闷闷地又喝了一口汤,“方丹霓,听说钟锦也在。”

湛蓝筝给赫莞尔打了个电话,“钟锦干嘛去了?”

“和方丹霓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吃饭,他说还要邀请别人。”赫莞尔道,“亲爱的,我好累啊,又要加班。”

湛蓝筝无语三秒钟。

“死女人要回来了。”

赫莞尔沉默四秒钟。

“可以不说这样悲惨的事情吗?我被迫加班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

湛蓝筝道:“我们是否要商量几几开的事情?”

“我的提议是,我们都不带钱包。”赫莞尔在那头发狠道。

“通过。”湛蓝筝说,“看好了你家那位。”

“我相信他。”赫莞尔说,“对了,他给我报了驾校呢。”

“别告诉我是东商。”

“……就是……他说那里条件一流,教练温柔,路子很硬。”赫莞尔用很郁闷的口吻说,“周末还得去上交规课。好不容易的休息日呢。”

“其实东商很好,我和晓白都是那儿出来的。”湛蓝筝“缅怀”了一下可亲可敬的母校,“速成计时?”

“计时啊。我哪有时间天天去练车。”

湛蓝筝莫名其妙地有点放心了,“嗯。我有三个朋友也去东商啊……他们结伴是速成班的。大概你们还是能碰上吧。”

“先不聊了,我还有活儿。”赫莞尔沉闷地说,“咱们周四晚上见。记住别带钱包。”

“一定。”湛蓝筝会意一笑。挂电话后,听到程澄对凤晓白说:“……然后他就上了方丹霓的车子,我听到方丹霓说放心啊,钟先生也在啊。”再次喝汤,“他们为什么不带我呢?”

“带你做什么啊。”湛蓝筝道,“钟锦对方丹霓和极品似乎很有兴趣。”

“钟锦和方丹霓是生意上的长期往来。具体的我不懂。”程澄鼓了鼓脸蛋,“孙桥很聪明,很能干。他现在不做保安了,当助理,有自己的办公间。”

“这个升迁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湛蓝筝说,“所以他们走得更近了?上班的时候不能解决问题吗?”

程澄茫然地摇头,她只说:“湛蓝……方丹霓是不是喜欢孙桥啊?”

“方丹霓看到男人一般都那个样子。”湛蓝筝轻蔑地说,“你理她做什么。谁跟她在这方面认真,谁就输了。你也知道姐妹们都等着看戏呢,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玩了谁。”

程澄放下了汤碗说:“他们看起来还真的挺般配呢。”

湛蓝筝嗤笑,“嗯。当年方丹霓和霍小可开始交往的时候,老姐说啥来着?一个是天下无敌的贱 女,一个是无敌天下的贱 男,正好凑一对。啧,这话形容现在也不过分。”

程澄说:“孙桥不是霍小可,他很冷。”

“方丹霓永远都不会变啦!” 湛蓝筝道,“你管她呢。老姐这周六晚上有空吗?我希望去老地方聚聚。”

程澄一脸黑线,“这周六是容采薇的生日。”

她生硬地说,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碗筷。

湛蓝筝一怔,“程澄……”

“我上交规课,回不来,去不了。”程澄低着头走向厨房,“你们随便吧,不用管我了。”

顿了顿,“湛蓝,你,还有大家,你们想去就去吧,你们平时都很忙,也该轻松一下了。毕竟你们和她又没什么矛盾。嗯,我先去洗碗了。”

湛蓝筝默默不语,凤晓白微笑地走过来说:“湛蓝,有生意。”

“容采薇这周六过生日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报告给我?!”无良女友开始质询忠实男友。凤晓白的脑袋大了,“她还没开始邀请人呢。时间地点都是待定,我自然就没写到日程里去。而且我以为你会记得她的生日……”

“凡是两位数的生日我都记不清啊!你忘光啦!”湛蓝筝没好气道,“完了,这回我伤到丫头了。”

“丫头不至于啊。没那么脆弱。”凤晓白苦笑,“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有个人给天外居发信息说,他感觉他的一个同事的车子很古怪,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

“让他同事跟我说来。”湛蓝筝一边给姐妹们发短信一边道。

“他说那个同事本人对这类事情不以为然,但是他有殃及池鱼的感觉。”凤晓白精准地转述着,“他只是留了这么几条信息,还有一个手机号码。说如果愿意可以联系他。他还在论坛上发了一个贴子,叙述过这件不干净的事情,嗯……鉴于他的文字比较不通顺,别字较多,所以我帮你看完后总结了一下,主要就是种种迹象,让他感觉车子里总是多出一个人,而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湛蓝筝道:“跟他联系一下,然后你去替我谈,看现场的时候喊我。”

“湛蓝!”凤晓白说,“你那个网友是叫冷风过境吧?”

“咋了?”

“他也看了那个贴子,他说这种事情应该找玄黄界的几个有名的世家子弟来处理。他报出了湛家,齐家,薄家,应家……还有宗家。”

“我得给老姐打个电话商量容采薇生日宴会的事情。你去替我发个贴子,就说湛家水深,齐家不灵,薄家名存实亡,应家一潭死水,宗家就是个天外飞仙,不见芳踪。所以还是天外居物美价廉,性价比最好,是人民大众的最佳选择。事实胜于雄辩。先给我接下活儿再说!”湛蓝筝利落道。

于是周四的下午,湛蓝筝和这个叫做周琛力的男人在一家小茶馆见了面。他很爽朗地做了介绍,“我是一个替班教练,东商驾校的。”

“我就是东商出来的啊!”湛蓝筝微笑。

于是谈话就轻松得多了。

“你肯定知道驾校教练的替班制度。我负责替班的就是19;20;21这三辆车。问题出在20这辆车上。”周琛力用教练一贯的大嗓门说道,“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两个多月了吧。我每次一接这车,第一个感觉,就是脑袋后面有个人,恶狠狠地盯着我看。当然不是学员了,我还能分不清学员吗?最明显的就是我起早去擦车,隐约觉得那驾驶座上,就坐着一个人。头几次我没留神,就当是阳光反射,眼睛看错了。可后来有一次把,我在玻璃内侧上,发现了一个手掌印。这下好了!”

周琛力提高了声音,很是激动,“那可是我刚擦过的啊。擦外面前我还确定了一下,那里面是干干净净的。这期间,绝对没人接近过这辆车,更没有人进来过。

于是后几天,只要觉得不对劲,老子立马就拉开门大吼一声——”

他拍了下桌子,茶水溅起,湛蓝筝保持笑容。

“你猜怎么着?屁都没有!”周琛力大咧咧继续道,“可我坚信我这感觉,没错,绝对没错!虽然咱不是婆娘吧,但人不是说,都有个什么什么,什么第六第七感的吧?”

湛蓝筝继续微笑,周琛力说:“你不信吗?”

“如果没有更明显的现象……”

“有!”周琛力又是一拍茶桌,“每次一开广播,都有点杂音。好几次了,老子都听到那里面有人在说话。”

“广播似乎就是有人在里面……”

“不是广播台的人!”周琛力挥手道。“一个很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男的。那个频道都是杂音,呼啦啦地,我就听见隐隐约约,有个男的说‘滚下车’。您说这能是广播台的节目吗?您说广播台没完没了,一天到晚,反反复复都放这一句话当节目吗?不仅我听到了,有几个学员也听到了,嘿!真可惜了!那几个学员都拿本走人了,我也没法给您联系。哎,要不这样,我去问问这车的正班教练,要那几个学员的手机号——”

“不用麻烦了。等我先看看车再说好吗?一目了然的话,就不需要再调查了。”湛蓝筝阻止周琛力掏手机的举动,“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周琛力拍大腿,“有!那车不好控制。你握着方向盘,好几次都觉得有个人也握着,在跟你较着劲,你拉着手刹的时候,那手刹就像个秤砣,往下坠着不起来。最危险的就是——”

他忽然抖了抖,眼神开始飞起来。

“最危险的那次——我带着车回去,学员都走了,也幸好学员走了。那天是下午班,因为要下雨,整个西南边都黑压压的。卷着风,呼啦啦好大啊!我也急着赶班车回去,就开得快了点。训练场到停车场还是有些距离的。您也是东商的学员,还记得加油站的那个转弯吧?经过那里的时候,我拐得有些猛,踩脚刹车,然后又放回油门那儿的时候……”

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我感觉我的脚,碰到了另一只脚。当时那只脚就按在了油门上。速度猛地起来了,冲着树就撞过去。幸好我反应快,急打轮,直接下了一档,熄火了,这才没让车撞出去。想想看,如果不是熄火了,恐怕就冲到加油站去了……”

他有些紧张地直了直后背,“车上就我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一只脚按在油门上,但是我看不到人。”

湛蓝筝点头表示明白了,“我们约个合适的时间好吗?正好我就当是回母校了。”

周琛力终于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含糊说:“学校组织出游,轮上我了,需要等一段日子。您知道的……我毕竟是那辆车的替班,不是正班。而正班的教练……是个挺不好说话的人。”他摇摇头,“总之这件事情不好让他知道。我也不想在背后这么说人家……还是赶上我带班的时候,请您过来一趟行吗?到时候我跟您联系吧。嗯……只是……”

周琛力笑了笑道:“其实这么早找您,也是想要张符……您看万一那妖魔鬼怪的已经上了我的身……我这安全吧……”

湛蓝筝戴上阴阳镜,罗盘针往茶桌上一放。

周琛力阳气旺盛,精元充沛,魂魄安定。

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完全不用求符了。

不过——

“嗯。您还真是有点——”她皱着眉头,拖长了声音。

周琛力紧张了,“我我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太乐观啊。我建议您还是求一道护身符吧。现在抑制完全来得及,不过再晚一天,可就危险了。”湛蓝筝十分严肃地说,“喏。品种不同,功效不一,我建议您买这种——”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只小小的蓝布金丝口袋,“放到兜里就好了,不贵的,才六百三。我身上正好有现货哦。”

周琛力愣了,“这也太——贵了吧?您不是说,您这儿是面向咱广大老百姓,货真价实,物美价廉吗?”

“周教练啊,您能勉强一台好车卖出一只土豆的价钱吗?咱这一行的价位就是这样的啊。何况您可以再去打听打听啊,同样的符,在我这儿,只卖您几百,不上千的。可如果放到湛家或者齐家去,一张符能给您抬到七八千,甚至上万呢。您说这不是宰人吗!他们可黑幕了。”湛蓝筝很正经地说道,“看在大家都是东商人的份上,要不我给您打个九折吧。毕竟这可关系到了您的性命啊。几百元和一条命,老娘老婆孩子的泪,您心里肯定明白的。”

笑容可亲,服务周到。

湛蓝筝摸了摸鼓起来的兜,匆匆赶往海底捞。一路上手机振个不停,她也不打算接。

一定是因为迟到了,赫莞尔那一向准时的家伙就怒了,没关系,反正自己也快到了嘛。

起伏在车流汹涌中,湛蓝筝已经懒得回忆周琛力最后惴惴不安地说“到时候我还得再联系您啊”。她只觉得那厚厚的红彤彤直接拿到手里的感觉,非常爽。比每个月的月初,颤抖着手指头输入密码,上网银去查账的感觉要好得多。

如果这样的机会多一些,那么自己就可以不用看家里人的脸色了。

她就这样带着愉悦的心情踏进了海底捞的大门——赫莞尔一脸晦气地说:“原来您还健在啊!我的手机都快打没电了。”

“抱歉啊。反而我都快到了,就没接哦。”

湛蓝筝笑呵呵道,“她是在上面占位呢?还是根本就没来呢?我刚刚听说机场高速堵了三个小时了哦。莞尔,我们得庆祝一下,我今天发财了啊!我终于学会做生意了啊!看来我还是有点商业头脑的。记得以前那个死女人一直鄙视我的数学成绩呢!”

“湛蓝……”赫莞尔一脸黑线,“能别说了吗?”

“对对对。她呢?放心,我没带钱包,只不过是带钱而已,今天发财挣得。记得那个死女人嘲讽过我永远都得吃喝家里的,但是我现在要告诉她,我湛蓝筝也能堂堂正正,凭自己本是吃饭了。”湛蓝筝心情实在是太爽了——何况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过了。

在这华丽而空阔的前厅里,只有一张摆着电脑负责查位的服务台,站着的是盯着电脑忙碌的美丽餐厅服务员。

绝对没有危险分子啦!

赫莞尔扫去沮丧,很振奋地说:“好!你发财了是吧?你确定你发财了是吧?!你确定现在你是有钱人了对吧?!你确定你现在比我有钱了对吧?!你确定你不回否认这句话对吧?!”

湛蓝筝得意地点头。

于是有人在后面说:“亲爱的,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你是绝对不忍心让善良的我饿肚子的。”

一只黑色硬壳旅行箱潇洒自手中脱出,轱辘刷过光亮的地板,优雅旋转。

准确地停在了湛蓝筝与赫莞尔之间。

她个头矮,身子瘦削,皮肤微黑,眼小但额头宽,头发犹如一堆枯草,只粗略束了一根皮筋。

缝补过的白上衣和陈旧的牛仔裤,还有脏兮兮已经看不出真实色彩的球鞋。

这样的女人,无论丢到哪里,都不会引人注目——尤其是男人。

其貌不扬,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那女人的眼睛太亮,永远的精光闪闪。而且她走起路来,太狠了。”男性们私下交流着,“就好像一

颗出膛的炮弹,却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并且随时都能得到一个加速度。”

湛蓝筝与赫莞尔对此评价,表示认可。

譬如现在,从服务台到旅行箱的位置,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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