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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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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一笑,“老姐,梦呢吧?你在说什么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这里离机场还有几里路呢。”

“我和我的同事们,都看到,刚刚你和丁小剪在一起。”贾文静道。

“我不知道她犯事了,所以我和她交往无罪。”

“但是她现在不在了,她逃跑了!”

“她怎么跑的?遁地?”

“湛蓝筝。”贾文静痛心道,“你是玄黄世家的掌门,你有的是神奇招数,送一个人逃跑!”

“你可以把这些话拿到法庭上,和我的律师,和法官,和舆论大众讲。我相信即便是公诉方,都不会采纳你这句话的。”湛蓝筝自信道。

贾文静突然一动,金属闪亮中,湛蓝筝没有后退。

喀嚓。

手腕冰凉。

她和贾文静对视。

“老姐,算你狠。”湛蓝筝抬起手,看了看铐住自己的手铐,“你把铐子铐到我的手上,你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吗?”

“我只知道,你是有重大嫌疑的涉案人员,并且在抓捕过程中,存在抵抗倾向。在此情况下,我们可以给任何嫌疑人,戴上手铐,拘留审问——这是我的原则。”贾文静严肃地说,“湛蓝……我告诫过你,是你逼我的。”

湛蓝筝点点头,“我不让你违背警察的原则。但是如果你还能念点旧情,就帮忙通知我老子一下,让他带着钱,来救他家的不孝闺女吧。”

贾文静说:“我现在是重大走私枪支专案组的成员,通知家属,这不是我的职责。”

她毫不客气地拽起湛蓝筝,大步走向警车,“带她回去,收队!”

湛蓝筝在拘留所住了两个晚上的特别单间,接受了几次审问——自然瞧不见贾文静的影子。她对诸位奔波多日的刑警帅哥和美女们的态度,极为和蔼,认罪积极——

“丁小剪的所作所为,我说一点都不清楚,自然是假的。但我只是怀疑,猜测,她从未和我挑明,更未让我参与,我也不可能问她。这不算罪过吧?难道我看到我家楼底下那小子某天拿了把杀猪刀走出来散步,我就跑来报警说瞅见他杀人吗?”

“账户?对,是我让容采薇开的,不过容采薇之后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这个你们可以查。她还偷了我三万元钱呢。啊?三万元是谁的?我老子湛明儒给的,你们问我老子去吧。我老子钱多烧得慌,他就喜欢给自己闺女一堆现金,这个不犯法吧?至于开账户,确实是受丁小剪的委托,但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好歹也是我的朋友,难道哪个朋友过来说湛蓝啊,能借□份证帮忙开个账户吗?我就立马跑来报案说,XXX涉嫌洗钱吗?这也太草木皆兵了吧?警察小哥,你们的电话会被打坏的呢。”

“为什么用容采薇的身份证?因为我这人是从不外借身份证件的,但是碍着朋友情面,不好不办事。正好容采薇做了点让我不太痛快的事儿,什么事儿?好,我说,她抢了我另外一个朋友的男人,跟那个男人偷偷摸摸了一年,之后还闪婚了,闪婚就闪婚,还跑到我家里来送结婚请柬,当着我那被甩的朋友的面,一起秀恩爱,我特想给她两巴掌呢。所以一时犯坏,就用了她的身份证。不过这个也是经过她的首肯,你们可以调银行的摄像记录,是容采薇本人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开的账户。不是我的逼迫和偷窃。之后那个账户就是由丁小剪使用,和我,和容采薇,都没有直接关系了。”

“送走丁小剪?哈,我就问你们一句,我是怎么送走的?我是给了她火车票,还是帮她办妥了出国护照啊?如果这个你们拿不出证据,甚至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那你们还是快点放了我吧。”

第三天的中午,湛蓝筝被两个女警从单间里带出来,没再给她戴手铐,而是请到了一间小会议室。

里面坐着两个很威严的警官,还有——

嗯,脸色极度阴沉的湛明儒。

“湛先生,令嫒——我们是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您了。”其中一位中年警官起身,对湛明儒道,“我们已基本查明,在这起恶性的走私枪支案件中,令嫒虽然没有真正参与其中,但也并非绝对无辜,最起码,她犯有知情不报,并且给犯罪分子提供账户的罪责。当然,她的罪过还是较轻的,我们也可以认为,她确实是被犯罪分子欺骗,在无知中做出了上述行为。相关责任,我们就不予追究了,案卷中有关令嫒的部分,我们会按以往的规矩,进行删除。”

湛明儒和他握手,“太谢谢您了。这次实在是给您添太大的麻烦了。”

那警官摇头道:“我无碍的,倒是湛先生您,为了女儿的事情,这两宿都没睡好,才是真的辛苦了呢。”

湛明儒客套地寒暄,“家门不幸,出此逆女。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育。”

旁边的那位警官和气道:“湛先生,咱们也算多年交情。您家人行事,一向规矩,我们警界也很放心,所以只要是不恶劣的过错,能包涵的,也就包涵了。不过这一次,恕我仗着和您交往有些年头,我得说句不太好听的了。您这个宝贝女儿啊,啧啧,可真有点出格了。高中的时候上窜下跳闹罢 课,几年前差点就掺和进那个传销案子里,前几周好像还跟交警队那边折腾了一回。湛先生,防微杜渐。女儿再大,也是父母的孩子,该教育还是要教育。啊,当然,我们是绝对不提倡,家长使用棍棒去教育孩子的,而且孩子毕竟大了,又是姑娘,发展到家庭暴力那个程度的,是绝对不可以的啊。口头教育,点到为止,日后严加看管就好。”

湛明儒微笑着和他握手,说道:“您说的对,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让她以后不要再给您这里找麻烦。”

“不是给我找麻烦,是给湛先生您找麻烦啊。”前一位警官大有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样子,感慨着,“带孩子回去好好教育吧,尤其要让她注意点,别和不三不四的人往来,很容易被骗的。尤其是这个丁小剪,这女子胆大妄为,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看令嫒,每次都是被这个丁小剪,连哄带骗入了局,以后可别再接近。啊,当然了,丁小剪已是通缉要犯,她要是敢出现在国内,立刻就给抓了,没得说。”

湛明儒笑了笑,他再次和两位警官握手,致谢,告辞。随后提起公文包,转过身来,面对女儿的时候,他已全无笑意,眸光冰冷,面皮紧绷,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嗨,老爸。来得有点晚啊。让我吃了两顿牢饭,还好是单间,特殊待遇,您的名声响,面子大啊。”湛蓝筝若无其事地笑道。

湛明儒一句话不说,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拽过女儿的手腕。

湛蓝筝立刻蹙眉,靠,好大力气,痛!骨头都要断了!

“爸,您轻点!疼!”湛蓝筝被湛明儒拽到走廊上,边走边说。

湛明儒冷冷看她,“你最好适应一下疼痛。”

湛蓝筝沉默一刻,“爸,您要带我去哪儿?”

“去哪儿?”湛明儒冷笑,“回家。”

回家?

湛蓝筝想,家,应该是温暖的港湾。回家,是令人心安的词语。

但是现在,还有什么比“回家”这两个字,更要令她皮肉发麻的呢?

回家。好,注定,是要在那里迈出这一步的。

湛家——主宅。

一个注定角逐的场所。

卷九完——敬请期待中册的完结卷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们的小筝儿,被湛老大给逮回家去了。她这回算是彻底惹翻她老子了。记得湛明儒说的话“适应一下疼痛”。这是一个预示啊,一个虐的预示。

请大家准备好自制沙发,速效,硝酸甘油,板砖,手帕,呕吐的缸子或者一些欢呼的鲜花——让我们做好准备,去迎接水深火热,柳暗花明的中册最后一卷吧!

别问我下一卷的名字,因为我在想呢…………是再弄点小恐怖呢?还是就纯粹写筝儿在湛家的情况,以及晓白他们在外围的救援行动呢?嗯,再给我一天考虑吧。

☆、楔子

——三十六计;是个经典。

江宜月在湛垚的陪同下,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岑娇娜刚刚睡醒;程澄在一旁陪护。柜子上放着罗敬开送的营养品和卓非提来的果篮——他俩同去重症病房,试图恳求医生准许看一眼戴翔——岑娇娜和戴翔在同一地区内受伤;被急救车送到同一家大型医院抢救。

程澄起身,“月亮;你来了?”

江宜月在电话里得知了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程澄当然说不清楚,只庆幸她还知道医院地址。江宜月请了假;提着礼品;本是一个人过来,却在医院门口遇到孙桥——他俩谈不上交情,江宜月一千个不愿与极品男搭讪,只因为自己的两个熟人都在生死门口走了一遭,这种情况下,总不好还揣着“极品男太极品,大家不理他”这种小孩子心情。

江宜月便主动过去询问孙桥,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桥的表情也很正经,没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脸,简明扼要地将戴翔重伤,容采薇偷钱,刺伤岑娇娜,下落不明,岑娇娜被送往医院抢救这一系列事情说了遍,只听得江宜月两眼越睁越大,脸色倒没发白——毕竟戴翔,岑娇娜与她不算熟,而自从容采薇呛了程丫头的男人,还当众秀恩爱后,江宜月就不太爱搭理她了。

“怎么可能呢?”江宜月反复说,“她怎么能这么做?太过分了。”

孙桥冷笑,“可能不可能,做是做出来了。”

停了停,“湛蓝筝最近好吗?”

江宜月这回才被吓到。尚未发白的面孔,这时候却雪白如蓝天云朵。她带着惊诧的神情,放开胆子猛盯孙桥,仿佛后者吐出的不是寻常问候,而是宣布自己的性别实际被搞错一样。

孙桥最厌恶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刻做惊诧状的白痴容颜,他颇为不耐烦,“疯女人欠了我的债!这几天都联系不上她,也没看她再到医院来,我当然得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和容采薇一样逃之夭夭。”

江宜月心中松口气,确认地球尚在太阳系,自己尚未梦游,极品男尚未灵魂置换,还是那不可能关心别人的自私极品。她颇为不悦道:“湛蓝当然不会像某种人那样无情无义,前几天晚上,我还和她吃饭。人家好得很。”

孙桥很不给面子地说:“如果你指的是三天前的晚上,那么我也——”陡然一停,“嗯。我是那天凌晨见到她的。你和她几点分开?”

“晚上七点多吧。”

孙桥再接再厉,“之后你没再见过她?”

“没有。”江宜月敏感地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你很着急联系湛蓝吗?”

孙桥干脆道:“没有。”

事关湛蓝筝,江宜月鼓足勇气,还要再问,却听到身后一阵欢呼,“小月亮!”

湛垚蹦跶了过来,好似PPT中设置了最绚丽切换动作的一张卡通幻灯片,吓人一跳。

江宜月沉下脸,“稳当点。”

“嗨。”一只美手搭上江宜月的肩头,香味扑鼻而来,竟是打扮迷人的方丹霓,春寒尚在,但也不会阻挡她裹着羊毛长袜,大秀灰呢子短裙和真皮高筒靴的爱美之心,“好巧遇到,月亮也来探望戴翔?”

江宜月对这位专职小三更是敬而远之,湛蓝筝若在,她还会给个笑脸攀谈数句,而今就没那么客气,淡淡点个头,算作招呼,口中说了句“是啊,好巧。”她厌恶方丹霓的紫色指甲盖,就偏过目光,看到了刚刚走过来的,沉默的钟锦。

心脏好似被滚热的油泼了般,噼里啪啦烹调起来。

“江小姐。”钟锦微微欠身。

“……钟先生。”江宜月很想把目光放回方丹霓的紫色指甲盖上,只可惜那五枚指甲盖,目前已搭上孙桥的肩膀。她的视线扑过空,便要找湛垚,可也不见人了——这么会儿功夫,死湛垚又跑到那里疯去了呢?

她不由埋怨。

钟锦轻轻一笑,找个话题,“你是来看望岑娇娜或戴翔的吗?”

江宜月说:“我都看。钟先生是陪着谁来的吗?”

最有可能是陪着方丹霓来,但江宜月才不信钟锦这样礼貌谦逊的男子,会对方丹霓有什么真正的兴趣,方丹霓张扬的美艳是很多男人的菜——譬如花痴的罗敬开,苦大仇深的卓非,但她绝不会是钟锦的菜,即便不是正式的,只是调情,耍乐子,都不可能。

钟锦果然很给面子地说:“不是。我自己要来探望岑娇娜,她办的那份杂志和网刊,赞助商之一是我的公司。”

江宜月有点惊讶,“这样啊。还真没听你提起过。”

钟锦微笑道:“我想,那是因为我们聊天的机会少了吧。”

江宜月脸上发烧,钟锦自顾自道:“方丹霓是来探望一个朋友戴翔,正好在同一家医院。”

“其实方丹霓和岑娇娜是老同学。”江宜月有点莫名其妙地说。

钟锦道:“路上她说过,但关系很不好。她说她不会去看,省得让人家说幸灾乐祸。”

话是听进去了,但江宜月的脑子并没有分析这些言语,大脑已被加水点火,煮成了一锅浆糊。这种黏稠状态令她很不心安,拼命去寻湛垚——她可以大大方方和湛垚凑得近点,因为湛垚嘻嘻哈哈的性子,感觉上,即便自己和他拥抱到一起,旁人也会以为这是异性好友而不是情侣。可江宜月深以为,若和钟锦凑近哪怕一厘米,都有恋爱之嫌疑。

“你是来看谁的?”钟锦打破短暂沉默,江宜月松口气,“两个都看。先去……去看戴翔吧。他更危险些。”

钟锦温和地笑了,“我只看岑娇娜。大概你来的时候,我就走了。不好多坐,公司还有事。真有点可惜。”

钟锦这几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轻飘飘地出来,江宜月却仿佛被架到火炉上,而钟锦不急不徐的说话口吻,就是点起的文火,慢慢熬着她,蒸汽氤氲,眼前白茫茫好晕菜。

她开始透不过气来。现在宁可去看孙桥或者方丹霓——只可惜他俩竟也没了踪影。

钟锦好心道:“方丹霓和孙桥刚刚一起进门了。”

江宜月被戳破心事,和寻常女子一样尴尬起来,而湛垚大娃娃般的身影就恰好出现了,“嗨——!”

他小跑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急步走的女子,尚看不清面容,只娇小玲珑却还披个粉色风衣,倒似个小娃娃。湛垚蹦到钟锦身边,重重拍拍肩膀——响亮的巴掌声,让江宜月又以为湛垚的大巴掌会被拍折,又以为钟锦的宽肩会被拍断。

“小嫂子果然是不会进车位了,我帮着停好了。”湛垚表功地让车钥匙顺着指头缝转啊转,那女子——果真是赫莞尔,几步小跑就跟过来,嗔怪地一把将车钥匙抢走,“三土你越来越坏蛋了。”

她笑着责备,江宜月听了她这话却忽然惊异,一股子不安好似孜然粉,撒上心来——

赫莞尔是叫顺了吗?还在称呼湛垚为三土?

钟锦只温和地问:“还是不会入库啊?驾校是怎么教的啊?”

“反正比你教的好。”赫莞尔斜视钟锦,两个脸蛋通红,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烧得,就说人体很奇妙,极冷和极热竟能呈现出同一种色泽,让旁人甚至自己都雾里看花,琢磨不透。

“我又不敢像教练那样骂你。”钟锦和气道,“你和江小姐也认识,就不介绍了。我们进去吧。三土,你是要跟我和莞尔走,还是——”

湛垚说:“反正我都不认识,不过是陪你出来一趟,呼吸点新鲜空气,你和小嫂子去吧,我和小月亮走。”

钟锦挽起赫莞尔的手——后者的脸继续通红,倒是柔顺,“那我们先走了。你看着点时间,我一会儿就……”

“不用管我了。你和小嫂子去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湛垚挥挥手,一旁的江宜月听了,心知肚明,她不肯跟赫莞尔一起比赛脸红,就扬起脸看云彩,看得脑子都晕菜了,让湛垚一把拽住,“小月亮,走了走了。你是看谁呢?”

“去找戴翔。他在重症,我不认识——”

“我去打听,走吧。”湛垚拍拍结实的胸膛,搂过江宜月,一并去咨询台。

在戴翔那里最先看到的是方丹霓和孙桥,俩人面对面站着,手脚都十分规矩,方丹霓对江宜月说:“看不到。他在做检查。小罗和卓非也来了,正找医生咨询呢。你要跟着去问问吗?”

“不用了。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想戴翔一定能康复。”江宜月得体地说。

方丹霓道:“醒来会更痛苦。他老婆犯罪,跑没影了,爷爷也猛地去了,家里还哭天抢地,偏生他自己帮不了忙,也需要照顾,而且不定留下什么后遗症。若是醒了还瘫痪,那倒不如一了百了地好。”

江宜月心里不悦,但她也不爱理方丹霓,随口问“治疗费还行吧”。

方丹霓露出诡秘的笑来,“我刚和小罗打听,听说采薇的父母倒是给亲家送了一大笔钱啊,说是专门用来治疗的。我看资金不太是问题,就是请护工伺候几年,也还勉强够数。”

这笑意让江宜月知道那钱来路不正,定是容采薇从湛蓝那里偷来的,江宜月不知其中内幕,自然而然认为那是湛蓝筝的钱,心里就更加别扭。她和戴翔的交情纯粹建在程澄和容采薇身上,而今程澄和戴翔一拍两散,容采薇又不得她真心喜爱,即便怜悯戴翔糊里糊涂受了大罪,但此刻也不愿多停留。寒暄几句,便和湛垚一起看岑娇娜——果然钟锦和赫莞尔不在了。

“他们刚走啊。”程澄笑道,“你们是去看戴翔吧?孙桥在那里吗?”

江宜月想起方丹霓正和孙桥在一起,就善良地说“没注意看,大概错过了”。先俯□子问候了岑娇娜——八女王目前非常虚弱,只躺着输液,还说不清话,眨巴几下眼睛,勉强算答谢。江宜月与湛垚也不多打扰,和程澄去外面走廊谈话——出了这般惊天的事情,朋友们总得商量。

“我真没想到容采薇如此狠毒。”程澄毫不留情地说,“偷钱还杀人,甚至妄图毁尸灭迹,真是太过分了!她若是出现在我面前,哼,我一定抓住她。”

“警察会抓到她的。”江宜月宽慰,“老姐呢?”

“八女王脱离危险后,老姐就回队里了,她还有大案子。连着几天没开机。”程澄道,“湛蓝也跟着不见了。”

江宜月把前几天的见面说了说,湛垚听得倒十分专注,问道:“三天前,湛蓝筝也来过啊。”

江宜月不动声色,程澄道:“她是凌晨来的,娇娜还在抢救。”

“后来她没再来过?”

“我和孙桥都没见过了。”程澄说。

湛垚点头,刚好岑娇娜的母亲来看护女儿,程澄过去招呼。江宜月留在原地,听湛垚轻松地说着“岑娇娜是个小靓妹,她母亲也是个老靓女啊”。江宜月并未跟着凑趣,待湛垚感到没劲,总算闭嘴的时候,江宜月才冷道:“湛垚。你和钟锦到底打什么鬼算盘呢?”

湛垚有点纳罕,“说什么呢?小月亮。”

“别装了。”江宜月气愤道,“湛蓝一直怀疑钟锦在搞小动作。我宁可那是一场误会。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为何不敢让人知道你与湛蓝的姐弟关系?你隐瞒真实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

湛垚沉默。片刻,他扫去所有玩笑之意,淡淡道:“因为我是离家出走的。”

江宜月愣了。

湛垚面无表情地说:“我和家里矛盾很大,你也知道我姐姐跟家里的关系也不好,我受不住,就先一步离开。我尽量不想露出我湛家人的身份。这一点,我姐是知道的。告诉你,是因为你并不是外人。”

江宜月倒没料到还有这么个隐情,她见湛垚神色怏怏,倒还真是自己捅破了这枚巧克力杏仁的甜美糖衣,让苦涩泄漏出来,只窘迫得恨不得自己是张背景画。

恰好贾文静来了,还跟着小罗和卓非,方丹霓踢踏着高筒靴慢吞吞而来,孙桥走在她旁边。

程澄脸色有点不悦,但贾文静的神色只会更难看。她问了岑娇娜的情况,又看看四周的朋友们,大部分倒是都来了。

“我忙完了,现在跟大家说个事情。” 贾文静闷闷道,“采薇已经被发了内部通缉令,但是目前还没找到她。”

大家都不吭声。

贾文静也是料到——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评价的?

但接下来——

她强让自己镇定,慢慢出了口气,“你们都揍我吧。”

她说,“湛蓝帮着丁小剪逃亡,我就把湛蓝给铐到拘留所去了。”

又及时地补充一句,“目前,她已经被她父亲给接走了。”

其实湛蓝筝还真希望在拘留所多呆几天,并且强烈认为审讯室的气氛都比目前好。

湛明儒将女儿强拽出来后,为防止她逃跑,愣是从驾驶座这边将女儿塞到副驾驶座位上,随后也不松手,关了车门迅速按下中控锁。也没立刻打火,而是亮出一副手铐——三个环,更高级。喀嚓一下先铐住女儿的手腕,再拷到驾驶座侧面安置的铁环上。

做完这些工作后,他才拧动钥匙,只盯着反光镜,将车子开出小路,上了大道。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就没落在湛蓝筝身上过,几乎是完全无视女儿的存在。

湛蓝筝一直还算乖巧,她也知道捅了天大的娄子,要想让皮肉少吃点苦头,最好认罪态度好一点。不过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气氛的凝滞让她胸闷,终于试探性地说:“老爸,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湛明儒没搭理她。

“捞我出来,用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吧?”

湛明儒一声不吭。

“大家都知道了吧?妈妈,二叔二婶,还有表姑,大家都有什么新奇的,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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