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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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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萧婷冷道,“小宗,你不是说要报复湛家吗?你不是说成竹在胸了吗?怎么现在你告诉我,要湛垚或者我,来付出代价了?你呢?你的胸有成竹都去了哪里?!你要告诉我,你失败了吗?”
“阿姨。你误会了。”钟锦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的最终目的是颠覆湛家,不是保护湛蓝筝。我们可以选择放弃报复也要保护湛垚,保护您,保护我们所爱的人,但这个人,不包括湛蓝筝。她是您什么人 ?'…99down'她是我什么人 ?'…99down'对,她是湛垚的亲堂姐,湛垚喜欢她,所以湛垚做不了决断。但您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母亲,应该为孩子,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您也无法补救湛垚的错误行为,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湛垚惨死,湛蓝筝舒舒服服地活着,我们会为湛垚报仇,但能换回您等了二十年的儿子吗?能换回那一声——‘妈妈’么?”
眼泪盈满了萧婷的眼圈,“不……不……我不能背叛虫子……那我成什么了……我会变成我所鄙视的人……”
“阿姨。选择总是痛苦的。”钟锦低下头,“您的挚友已经去了,但活人,还要继续为希望而努力。”
“不……我不能背叛誓言。”萧婷虚弱地说。
“湛垚是您的儿子!但是您为他做过什么?!当年您拿他卖了多少钱?!”钟锦忽然大吼着,“既然您生下他,为什么没有抚养他?!为什么您在怀上湛垚的时候,没有好好的考虑清楚,日后的责任和可能的艰辛?!您选择生下孩子,就是选择了母爱的责任,但您却抛弃了他!当年您没有坚持做母亲的原则,今天您跟我这里坚持个什么当铁杆朋友的原则?!!!!虚伪!虚伪!虚伪!”
泪水也流满了钟锦满脸,“你和我的母亲一样残忍……你们生下孩子,却不肯抚养他长大……自私地为了别的什么,就抛弃……我母亲为了个湛明婵,你呢?你为的是什么?父母?还是你自己的前途?但总之,我的母亲选择抛弃我,你选择抛弃湛垚。原来我和湛垚,真是天生该成为朋友,如此相似的身世……”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成全你自己的仗义吧!用儿子的性命当牺牲品来博取一个信守承诺的美名!在你的眼里,你自己的形象比儿子的性命要贵重得多!这样的你,和大义灭亲的湛明儒,又有多少不同呢?”钟锦却不肯停歇。
“她在美国。”萧婷平静地说。
钟锦轻轻一喘,“具体呢?”
萧婷拿出笔,静静地,写下了一个地址。
她没有递给钟锦,钟锦会意地拿过来——英文和阿拉伯数字。
“阿姨,您救的是亲儿子的命,是您作为一个母亲的良心。”钟锦轻轻地说。
然后他便离开了,立刻掏出手机,开始订机票。
事不宜迟,我要亲自赶过去,杀了湛蓝筝。然后杀回到湛家。
一切该开始了!
湛蓝筝,你逃不掉了,你已经被你所信任的人,出卖了。
誓言,值几个钱呢?
你太天真了,湛蓝筝,果然还是那个傻傻地信任“信任”的湛蓝筝。
萧婷趴在了咖啡桌上。
泪流满面后,她冷静地用纸巾擦干眼泪。
飞到美国去的湛家小口口,我杨安,选择的是信任。
湛蓝筝平静的笑颜,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对方逼迫您,甚至涉及到湛垚的性命,如果您认为他不是在说笑,如果您顶不住压力,那么您就说吧。”
“再见,萧老师。请记得我今天的话,那不是说笑的。”
虫子的心肝宝贝,但愿我正确地理解了,你最后对我的这个嘱咐。
作者有话要说:嗯…………杨安为了儿子,把小姑娘给卖了………………大家以为呢?
☆、第十章 暗流袭来
当敲门声越来越响的时候;程澄急中生智,揪下几只面团,一块一块;拼命塞进了下水道口里,人为将那下水道给堵住;再小心翼翼地将法杖顺下去,她不敢放太浅;生怕让湛明儒看出来,就放得深了点,结果是——拿不出来了。
她和江宜月两个人用了好半天;谁都无法把那个已看不清顶端的法杖拿出来;当然也不敢用搋子修复下水道,程澄提议“多放点水,让法杖浮起来?”江宜月却不太敢,一来是觉得法杖不是白菜叶子,浮不起来,二来是害怕万一水流过大,那几个面团一阵亡,法杖岂不是就要掉入下水道了?
于是盘算一下,把电话打到贾文静那里了,贾文静正在恼火——卓非到了平遥,被古城之美给激活了,整日独自出去寻找灵感,天黑透了才回到小旅店。贾文静呢?她既不爱好徜徉历史海洋,又无对美之殿堂的向往,旅游无非是和朋友玩乐,偏赶上卓非这只有笔有纸有口凉饭就能满足的闷蛋,语言没了用处,她只好一个人四处瞎转,闷到发慌,只想明日和卓非摊牌,买了票自己先回去。可巧程丫头的电话过来,本是欣喜,听了这事后,便哭笑不得,“你不会把法杖伪装成擀面棍子吗?糊点面粉就好。”
程澄说:“人家的东西,会看不出来吗?她爸爸是专门对着这东西来的。我不敢放到明面上。”
“我记得凤晓白那屋子的灯,有个挺大的罩子,你给丢上面去啊。”
“她家的人,把灯都给拆了。”程澄委屈道。
贾文静很恼火,“目无王法,谁给他们这个权力?!”
但是法杖已经落到下水道里了,关键问题是“如何给取出来”。贾文静出主意“她家好像两根挺长的筷子,给夹出来。”那头反应说夹不动。贾文静又说“筷子轻了点,有没有铁钳子?那玩意紧些,又结实,好固定。”反应说找不到,就找到一个木夹子,头太宽,进不去。贾文静远程指挥,看不见现场,也就没了办法,最后拍拍脑袋,“请物业的人来不就完了?”
这回是江宜月发话了,“她父亲肯定会派人就近监视,请了物业的人,我怕会露馅。这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贾文静心里骂湛蓝筝糊涂一时,怎能把这么个宝贝给了白痴丫头,哪怕给方丹霓,让她锁到保险柜里,都比交到白痴丫头手里强。
“取出来是最关键的。” 贾文静从大局着眼,“我看她爸爸是不会任由你在这房子住下去了。搞不好一会儿就带着房产证把你赶走,毕竟你也没租房合同对吧?到时候你被强行驱逐,他的人马堂堂正正地一拥而上,法杖就落到人家手里去了。你辜负湛蓝的信任啊。”
程澄白了脸,“那怎么办?”
“让物业的人给弄出来。然后你俩今晚就撤离吧。”贾文静说,“我建议法杖不要放在你们中任何一人的手里,因为她爸爸已经盯住你俩了。无论如何,法杖也要转移到别人手里——当然我不行,因为等我回去,不定哪年了。我提供候选人,岑娇娜或者罗敬开。还有,我建议你们最好使个障眼法,那玩意似乎和长一点的擀面杖极其相似,所以我认为——”
“先生。”有湛家族人向湛明儒回报,“程澄和江宜月请了个物业员工,我们的人盘问了一下那个员工,对方说是帮着业主从下水道取出一根擀面杖。然后程澄和江宜月一起出门,提着行李,先去了超市——超市地方小而生人太多,阳气过强,我们有好几只傀儡怕暴露,就没能跟上,只能确定她们买了几根擀面杖,都放到行李了。之后她们乘坐出租车离开,傀儡只能在空中跟踪,她们到了医院,看了一个叫戴翔的昏迷男人后,又送了一些包好的礼物给一个叫岑娇娜的女人。聊了会儿,她俩一起告辞。然后去了后海的一家酒吧,在那里和罗敬开见面,给了罗敬开一只黑色书包,不知里面放着什么。接下来她们去公司找了方丹霓,程澄没上去,江宜月独自上去的,那里好像被下了反傀儡追踪的障,我们的傀儡突破不进去。但是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湛垚送江宜月出来,他们两手都是空的,但是态度比较亲密。”
湛明儒眼皮一跳,“之后呢?”
“之后,湛垚开车送走了江宜月和程澄,去了湛垚的公寓了。大概她俩今晚要借宿在那里。”
“让二老爷和湛明乾,十分钟后过来。”他这么对族人下令,随即拨通钟锦的电话,“调查方丹霓,弄清楚刚才江宜月给过她什么东西。”
“我立刻去办,一个小时后给您回复。”钟锦恭敬回答,“湛先生,公司有笔大生意要谈,我明天必须飞一趟香港……”
“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湛垚已在我的监视下,我随时都会请他回家。包括你的女友和员工。”
“湛先生。”钟锦平静道,“幸不辱命。”
湛明儒眼皮又是一跳,身子不由站起来,“她在哪儿?”
“我只能初步打听到,令嫒去了北美地区,尚不确定是哪个国家。”钟锦说。
湛明儒心中一惊,又是大喜——惊的是,这死丫头是怎么弄到签证的?!喜的是总算有了女儿的下落。他竟不由一拍桌子,“很好!太好了!你已经打开突破口了,继续问!”
“湛垚只是不小心露了口风,他已经很后悔,并且守口如瓶……”
“你还没有做完这件事情,我事先的告诫就不会收回。”湛明儒冷冷道,“但是可以再拖延半个月。至少要具体到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住址就不需要了。只要你能把城市打听到,就算完成任务,剩下的,我会去做。”
“好的,谢谢湛先生的宽限。但是我真的要出差一周左右。”
“我给你三周时间,算上你出差那周。”湛明儒不容情道,“小钟,你只要为我做完这件事情,薄家当家人的位置,便唾手可得。我湛明儒信守承诺,为我做事的人,绝对不会没好处。”
“谢谢您的提携!”钟锦感激地说,“我这就去找方丹霓。”
等待回复的时候,湛明磊和湛明乾如约而至,湛明儒吩咐湛明磊去截下罗敬开,调查法杖的事情;让湛明乾去医院调查岑娇娜和戴翔,“江宜月和程澄给了他们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弄进湛家大门!”
湛明乾利落地去了,湛明磊等他走后,“大哥,垚儿的事情……”
“可以再等等看。”湛明儒淡淡道,“法杖有了眉目,湛蓝筝的下落,倒也不是很急。”
湛明磊听湛明儒这么表态,心里为儿子和侄女都松了口气,他知道大哥对他还不会出尔反尔,感激道:“哥啊,过了这么久,你就消消气吧。孩子跑都跑了,追有什么意思呢?追回来了,你还真舍得弄死她吗?打她抽她,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你和嫂子,何必辛辛苦苦找罪受呢。反正筝儿也不碍事了,由得她野去吧。快点把法杖要回来,尽速扶小爱上位吧。湛家不可多日无主啊。”
湛明儒只道:“你不在乎湛垚有家不归,我不能接受这种状态。别说她犯事,她便是没犯事,也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规规矩矩的!”
“孩子大了,要飞的时候,你拦得住吗?”
“想飞,可以,学那家养的信鸽,按着路线飞,别给我四处乱跑!”湛明儒冷言。
“哥,我是怕你这样逼下去,万一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和爸爸还有无涯上仙交待?算算日子,他们快回来了。回来一看这般天翻地覆……哥啊,说实在的,我都为你捏了把汗呢。”
“有什么可交待的?湛蓝筝触犯家法是事实,单就引魂使者那一出,爸爸与无涯也是心知肚明。有什么理由给她辩护呢?难道还能指责我维护家法,挽救湛家形象,全是错误的?”湛明儒说,“求情免死是一定的,反正我也没真想弄死她。”
“可大哥您‘咒杀’的决定,已经传到孩子耳朵里,让孩子伤心了。”
“她还让我和她妈妈痛心呢。”湛明儒冷冰冰道,“她脾气不好的时候,可以冲着我和她妈妈大吼大叫,黑着脸对着一家子人都阴阳怪气。难道我脾气不好的时候,就不能有点情绪,发表些过激言论吗?”
湛明磊哭笑不得,“哥啊,她是孩子,您是大人啊!您和自己女儿比赛耍脾气,有意思吗?”
“你不赶快去拦截罗敬开,在我这里絮絮叨叨没用的做什么?!拖延时间吗?!”湛明儒寒了脸,“快去!”
湛明磊赶忙离开,又一名族人急急进来,“先生,程澄离开了江宜月,坐上了公交车,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回公寓。”
湛明儒微微蹙眉,这又在跟我玩什么?
这群孩子怎么一个个都如此能折腾?!
筝儿就是让她们给教坏了!全怪我当初心太软,竟脑子发晕,按着妹妹的遗愿,答应让筝儿去接受普通学校的教育。若是和衡儿,小爱,思晴思露一样,只在私立学校接受教育,尽量减少和外面孩子的往来,恐怕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妹妹也是这么被毁的。当初因为种种变故,奶奶和父亲不得不接受心理医生的建议,送妹妹到普通学校念书,说是和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们多交流,有助于培养乐观心态。最后呢?乐观心态没看出,郁郁寡欢倒是延续下去,朋友也交了,一个宗堰根本就让人没法再启齿,一个杨安和一个陆微暖闹腾到现在还没消停!勉强算上个童盈,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沉浸在回忆,暗自恼火间,钟锦的回复到了,“方丹霓告诉我,江宜月只是顺道路过,上来跟她聊几句。我又问了湛垚,湛垚给我发短信说,他在外面看到江宜月递给方丹霓一个长条纸盒子,但是没听清她们说什么,表情倒是郑重。方丹霓不肯再多说,但是我想办法支走了她,让另一个员工帮我搜了她的办公桌,那个长条盒子里装了一根擀面杖,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您要找的东西。”
“你在公司等我两个小时。”湛明儒简单地吩咐,随即套上外衣出门。
湛明儒先去了公寓,在楼下拦住了程澄,小丫头气势很盛,“您又有什么事情啊?!”
她大声说。
湛明儒懒得和她废话,一把拽下她手里的提包,程澄尖叫一声后,让傀儡给堵了嘴。
提包里装着好几根——擀面杖。
湛明儒的心抖了抖,感到浑身的血开始升温,急忙一根根取出来,依次小心查看。他对着阳光照了半天,捏了好几个手诀,念了好几次咒文,引来楼上好几户人家探脑袋观望“楼下那个舞动擀面杖的怪叔叔”,而最后的结果——
“这就是一堆擀面杖啊。刚刚的杖子都让你们的人弄脏了,哼,我才不用你们摸过的,洗了都嫌恶心。”程澄理直气壮地看着蹙眉的湛明儒,“我从超市刚买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湛明儒已确认这些都不是法杖——虽然都很相似,但是该有的玄黄反应,全都没有。
心中挫败的时候,听到楼上不知哪家看完了热闹,关了窗户的声音,想到自己这几周连连变作“西洋景”供人观赏指点,不知成了多少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顿感恼羞成怒,只恨不得武力教训一下眼前这不知分寸还在冲他瞪眼睛的丫头。偏偏还有些“好男不打女”的意识,更是心知父亲殴打女儿的闺蜜,中年男人抽一个大姑娘,不合情理,实在丢人。又想起钟锦还在公司等候,既然这边确认了不是,那边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些,只好冷冰冰地将擀面杖丢回口袋,再丢给程澄,开了车,径直而去。
程澄只站在原地好半天,感到整个身子都湿透了……
神啊!
湛蓝的爸爸……
竟然真的没发现——这根吗?!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擀面杖”,顶端有她和江宜月指甲的划痕,这是记号——它,就是湛蓝留下来的法杖啊!
老天爷开眼了,让我们声东击西,用一堆擀面杖来混淆敌方视线的计策得逞。
程澄如此认为。
湛明儒在路上收到湛明乾和湛明磊的电话,得知他们也并未找到法杖,而后又确认了方丹霓手中的那根,也只是普通擀面杖后,更加气恼。
“江宜月和程澄,故意调了包。她俩跑到超市买擀面杖,就是这个用意!”湛明儒冷道,“声东击西,前几天是湛蓝筝和我玩这手,现在换了这几个丫头……真不知到底是谁带坏了谁!”
钟锦不吭声,只低头赔笑,待湛明儒发泄差不多了,方道:“要不我再打听一下……”
“不用了。你不是要出差了吗。我不耽误你的正事。反正是在她们中的一个手里,无错的。”湛明儒心中又有了算计——江宜月的“嫌疑”最大,她是湛蓝筝最好的朋友,湛蓝筝将法杖托付给她,是最放心的。而她和湛垚关系密切,湛垚既是湛家人,又和湛蓝筝交好,此刻受湛蓝筝嘱托,帮助江宜月看管自家的法杖,可谓合情合理。
只是……答应了明磊,先不动湛垚,做大哥的总不好如此快就对着自家亲弟弟,翻脸不认账。何况正值小爱上位的关键时刻,万一逼急这个弟弟,让他在陆微暖的枕边风下,彻底倒向湛明嫣那边,就不好了。
同时,我也要指望这个钟锦,继续帮我监视湛垚。日后他还要担负起监视薄家的重任,此刻他想先忙事业,我若强行不许,逼他继续侦察,恐会伤和气,绝非驾驭部下的良方。
湛垚现在还动不得。
他有反傀儡的技巧,目前傀儡也无法再跟踪他和江宜月了。
但是没关系,我已基本掌握了法杖的下落,他们跑不了的。
不如先缓几天,反正江宜月和湛垚,总不会弄丢了法杖。他们定是当作活祖宗给供起来。
湛明儒点点头,“暂时没事了。小钟,你可以放心地先去处理生意吧。什么时候的飞机?”
“晚上有一趟航班。”钟锦躬身道,“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快去吧。”湛明儒想起晚高峰已经快到了,遂和钟锦一起下楼——经过方丹霓的办公室,瞥见这名美女正翻箱倒柜,四处找东西,已急得脸都白了。
湛明儒不屑地笑了笑,钟锦会意地将盒子丢在门口,他二人便一并离开,钟锦向湛明儒鞠躬,“湛先生,那就一周后见。”
湛明儒摆出长辈关切和训导的容色来,沉稳地点点头,“年轻人忙事业,是件好事。小钟,我祝你马到成功,一帆风顺,圆满完成计划后,平安返回。到时候,我会给你摆酒庆祝一下。”
钟锦谄媚地俯着身子,“多谢湛先生,晚辈感激不尽。有您这句话,我一定会顺利完成预定计划,成功返回!”
“你的能力,没问题,我相信你会成功。”湛明儒慈爱地拍了拍钟锦的肩膀,对方已抬起头,他们目光接触的刹那,湛明儒忽然感到心中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撕裂的痛——
怎么了?
湛明儒勉强稳住心神,钟锦还是谦逊地看着他,“有您的鼓励,我,一定会成功的!”
也不知为何,湛明儒突然发现,自己对钟锦这句话,起了一种恐惧的心理——没来由的,说不清道理,但也确认不是什么咒法妖术。
真的就是他内心深处,实实在在,腾起了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痛楚来,仿佛一只雷达,在拼命预报着什么。
可他又说不清是怎么了,而钟锦还要赶时间,恰到好处地又躬了躬身,“湛先生,再见。”
“……去吧。”湛明儒本觉得还要再说一句“祝你顺利”,但话到嘴边,猛地感到心口又是一痛——就仿佛意识到最亲的人,要惨遭不幸般的痛楚,一时间竟又开始惶恐,身子微微一抖,才意识到钟锦已躬身离去。
冷风陡然刮过——三月初,温度绝非稳定地暖和。
湛明儒感到背心发寒,他很少有这种恐慌的感觉,只认为自己要么是太累,要么是头脑被气到发晕,匆匆回了家,齐音然见丈夫面色有点发白,急急端上暖茶,看着丈夫喝完,才道:“明儒,小爱的继位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呢?不知怎地,这几日,我老觉得心里特别不安……就好像……就好像孩子要出事似的。”
“别胡说!”湛明儒心中更是发虚,立刻喝止了妻子。
齐音然却依然道:“不会是小爱的事情要有变故吧?明儒,你倒是说话啊?是老二又反对了?还是明嫣暗地里串通旁系那几个老头子,和你作对了?”
“都不是,你就别瞎猜了。”湛明儒只觉得惴惴不安——他并非是害怕小爱继位的事情,他认为小爱继位,那是板上钉钉子,谁也改不了。
之所以惶恐,是因为突然担心起湛蓝筝了。
这感觉来得很突然——直到今天和钟锦告别前,都没有这般的担忧。可不知为何,当钟锦规规矩矩地说着那些“定会成功,顺利返回”的话时,湛明儒竟然感到浑身不舒服,脑子转来转去,却想到了湛蓝筝。
大概是……
湛明儒安慰自己,大概是因为钟锦和筝儿差不多大,今日亲眼看到钟锦要出远门,就不由想起自己那个下落不明的不孝女儿了吧。
北美……哼,恐怕就是美国吧?
杨安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既然她也参与了进来,你自然是凭她的保证和介绍,才能这么快就跑了出去。
你可真会跑啊。
湛明儒从抽屉里翻出湛家海外事务的联系簿子,直接翻到“驻美使领馆”那页,拿起了电话。
他等不了了,无论如何,还是先拜托使领馆工作人员,帮忙查一下吧。
飞机起飞,钟锦闭眼休息。
湛明儒耐性有限,他很可能自己开始策动海外力量,搜索湛蓝筝的下落。虽然我只给他“北美”这样一个模糊范畴,但是以湛明儒的警觉,他大概很容易就想到了杨安,再想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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