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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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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茂原本打算从太子表哥处索要徐女士的生辰八字,托人把治疗的玉符带给她。然而,徐女士的这条短信让他改变了想法。他决定还是去看看徐女士。
  【我想去看看您。想知道您是否健康,长什么样儿,想听听您的声音。】谢茂编了个肉麻的短信发回去。
  那边久久没有回答。
  十分钟。
  二十分钟。
  谢茂也是服气了。衣飞石把所有智慧瓜都焙制好了,徐女士也没回短信。
  “先生,怎么了?”焙制智慧茶的过程很费精力,衣飞石全程关注无暇他顾,弄好了才发现谢茂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立刻上前关心。
  谢茂把手机扔给他看:“这位徐女士心智情商是不是只有八岁?”
  不给见面你也回个话啊,直接掉线算怎么回事?
  衣飞石才拿到手机看了信息栏一眼,一条新信息就发来了。
  “……徐女士好像已经在路上了。”衣飞石把手机递还给谢茂,“她说现在有点堵车,让你不要着急,还说加了你的微信,让你通过一下。”
  谢茂无语地接过电话看了一眼,那边徐女士已经等不及微信验证了,直接发了一张彩信。
  彩信里是徐女士的自拍照。
  她坐在车厢里,光线不是很好,这样炎热的天气,她还穿着一件开衫。在开衫底下,是来不及更换的家居服。素面朝天,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也没有手表手包——
  很显然,在接了谢茂的短信之后,她马上就往谢茂下榻的酒店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瘦,苍白,憔悴。
  依稀还有少女时的影子,却已经不能称之为美人了。
  谁也不能说,她这些年过得很好。那一双眼,那一张脸,无不诉说着她的痛苦和艰难。
  发了彩信之后,她又跟了一条文字短信。
  【对不起。长成这样了。】很为自己不再美丽的容貌歉然。
  谢茂往上翻了她发来的五条短信,除了那条彩信,剩下四条都以“对不起”开头。她不自信,并且充满了负疚。然而,又无法面对,甚至连和谢茂通话的勇气都没有。可她又能直接找谢茂见面。
  谢茂不大了解这种心理。通话居然比见面更可怕?
  “我下去接。”谢茂说。
  衣飞石回房间看了刘奕一眼,孩子还在安安静静地整理记忆,算算已经有大半个小时,他喂刘奕喝了一点智慧茶,在镜前整理衣装,随谢茂一起到酒店大厅等候。
  希望不出幺蛾子。衣飞石心想。


第398章 乡村天王(157)
  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谢茂和衣飞石没有在大堂休息,立在门前等候。
  他俩低声交流判断徐女士的情况,光从照片上来看,徐女士确是生病了。
  生病不要紧,祛病咒作用强大,总能治愈。只是她对谢茂那条短信的反应显得很不正常。
  这么多年对儿子不闻不问,好像没这个儿子,谢茂才和她联系不到半小时,她就匆匆忙忙飞车赶来,这么自相矛盾的事,正常人做不出来。
  ——她对儿子的冷淡,不是两天,两个月,是整整二十年。
  如果她真的在乎谢茂,这么多年她干嘛去了?如果她根本不在乎谢茂,今天这么着急赶来,是不是也有着图谋呢?当然,谢茂和衣飞石都不愿把徐女士往不忍言的方向去揣测,衣飞石觉得,或许徐女士与宿贞一样,有着无法求助也无法言说的苦处,因此只能对儿子远远地看着?
  谢茂对此只是哂然一笑。宿贞是这种人,徐女士……不大像。
  率先赶到的不是徐女士的车,而是拿着内卫证件的六人安保小组,和酒店做了交涉,提前拿到了宾客名单,并暂时封掉了三号门与附近的电梯与消防梯。察觉到谢茂在门口等候,一个个头不高、留着短发的内卫上前询问:“你好,我是徐女士的安保主管,这是我的证件——您就是谢茂吧?”
  谢茂看了他的证件,赫赫有名的某团军官证,号称内卫。徐家对徐女士还算上心。
  “我是谢茂。”
  “徐女士三分钟之内就到。您走这边。”安保人员带着谢茂前往三号门。
  和太子不同,徐女士出行显然没有封路的特权,不过,她出门也是一支车队,前哨后卫,保护得相对严密。车队在被封闭的三号门前停下,十多个穿着便服的内卫下车建立警戒线,确认安全之后,徐女士乘坐的那辆车才开启车门。
  率先下来的是徐女士的随行医护人员和助理,她自己急急忙忙地下来,看见谢茂之后,又不大自在地绞紧身上的开衫,掩住瘦弱的身躯。更像是忐忑不安被法官审视的囚徒。
  好不容易走近谢茂身边,她看着谢茂的脸,说不出话来。
  “妈妈,”谢茂毫无心理障碍,张口就来,“外边风尘大,回房间坐。我给您切瓜。”
  徐女士被他一句妈妈喊得满眼泪花,一边点头,眼泪一边啪嗒啪嗒地掉。
  谢茂很习惯地伸手扶她。每个妈妈都需要儿子的拥抱,给妈妈一个拥抱,就能得到妈妈的一切——为人子女就是这么占便宜。徐女士被他扶着走着路都发飘。母子二人相携向前。
  衣飞石没有上去凑热闹,这母子俩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呢,他再上去不是添乱么?
  随在身后的他注意到,谢茂靠近徐女士的时候,随行的医护人员都很小心地关注着徐女士的动向,显得很慎重。这种紧张和慎重掩盖住了应该有的乐见母子团圆的欣慰感。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徐女士,衣飞石打电话索要了酒店保留的顶层套房,专门待客。
  电梯直达顶层客房,鲜花空调果盘都已经准备好了,谢茂扶徐女士在客厅坐下,衣飞石含笑打了招呼,打开两扇窗户。徐女士的安保人员也已经检查过了房间,确认安全。
  谢茂说了给徐女士切瓜,实则并没有切随身空间里的白果智慧瓜,只将检查过的果盘端来。
  ——就徐女士身边如此严密的安保等级,他不会给自己找事,随便给徐女士吃“来历不明”的东西。这妈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是两说。真要在他跟前出了事,他说得清?在徐家人眼里,他不过是徐女士存在的附庸,一旦他涉嫌伤害徐女士,什么表弟外甥亲戚,屁都不算。
  果盘是切好的。
  谢茂顺手将银叉戳在果肉上,他习惯将银叉从果肉的正中心戳下去,眼准手稳,黄金分割。
  谁都没想过谢茂习惯性地戳果肉,这也能戳到徐女士的心窝子里!
  看见谢茂随手习惯的动作,她眼中有了一丝朦胧的泪光,双瞳失去焦距:“一模一样。你和他一模一样。他也是这么叉水果,差一点点都不行,必须叉在正中央……”
  随行医护人员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一个三十多岁非常质朴的女医生上前安抚她:“女士,您要分清楚现实和幻想……”她利索地拿走了徐女士手里的银叉,交给背后的护士。
  护士则立刻取来低温药箱,抽取针剂,交给医生。
  徐女士反手推开女医生,细弱的声音变得尖锐:“走开,我不打针!我很清醒!我来看我儿子,我不打针!”
  “女士,您目前情绪比较激动。我保证这支针剂只帮您控制病情,绝不会阻碍您和少爷交流……”女医生耐心地和她沟通。
  徐女士脸色苍白瘦弱憔悴,行动力却很惊人,她看似紧绷着一根线和女医生谈判,聆听着女医生的每一句话,然而,就在女医生说话中途,她突然操起茶几上的果盘,朝着护士手里的针剂和她带来的低温药箱砸去——那叫一个凶残勇猛!
  因为距离太近,守在旁边的内卫都来不及营救,衣飞石眼疾手快操起一个抱枕垫了一下,护住了护士的手,好歹没有被玻璃果盘砸成血葫芦。饶是如此,果盘飞起的玻璃渣依然四处飞绽,离得比较近的衣飞石无法幸免,手背上被擦破一点儿血花。
  徐女士为了确保自己砸碎针剂,那是相当地拼命——她用手拿着果盘砸,并非投掷。
  果盘砸碎的同时,碎片也划破了她的双手,鲜血淋漓。受力的食指一侧露出森森白骨。她瞪着女医生,满眼凶狠。然而,当她看见衣飞石手背上的血花时,那点凶残就褪色了:“茂茂,茂茂你受伤了,快让医生给你看看……”
  医生都快被你打跑了!谢茂哭笑不得,徐女士精神不大正常,发病时根本不认人。
  他上前将衣飞石护到一边,先看了一眼衣飞石的手,碎屑划伤,不碍事。不过,那一点儿血花依然很刺眼。谢茂拿指尖在衣飞石手背上按了按,指腹一点儿温暖就能治愈小伤患。
  天地良心,也不过就耽误了五秒钟!
  徐女士就发飙了!
  “谢润秋你个大渣男!不许碰茂茂!茂茂是我的儿子,和你没关系!放开他!”徐女士尖叫。
  她对女医生的攻击方式是上前狂砸,对“谢润秋”的攻击方式却是后退。一边尖叫,似乎尖声呼喊就能吓退“谢润秋”,一边颤抖着往后退。她瘦弱的身体不住发抖,恐惧的眼泪簌簌而下,“不许碰他,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不配做他的爸爸……”
  女医生趁机想要控制住徐女士,然而,护士手里的针剂和低温药箱都被砸坏了,欲哭无泪:“连博士,都……都砸了……”
  “束缚带!”连博士低吼。
  见几个护士要用束缚带把徐女士控制起来,谢茂举手制止:“不要这么对她。”
  “谢少爷,徐女士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请尊重专业……”
  “我尊重专业。不过,她患病多少年了?你们治好她了吗?”谢茂反问。
  他看了衣飞石一眼,衣飞石会意,立刻上前护住徐女士。目前徐女士把谢茂当作“谢润秋”,把衣飞石当作“谢茂”,只能让衣飞石上前安抚。
  瑟瑟发抖的徐女士抱住衣飞石,喃喃说:“茂茂,茂茂乖……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可是茂茂,很多人生下来爸爸就死掉了,没有爸爸也能好好地生活。妈妈是你的爸爸,妈妈会两倍,十倍爱你……”
  “没有爸爸怎么了啊!小孩子为什么不可以没有爸爸!为什么都怪我!”
  “……我也不想这样啊!眼睛瞎了,孩子生了,我能把孩子摁回去吗?!”
  她的愤怒与癫狂越发浓厚,原本还抱着衣飞石喃喃安抚,后来连“儿子”也不认识了,看谁都是“谢润秋”。衣飞石被她狠狠推了一把,当然不可能被推倒。然而,徐女士淌着鲜血的手掌在他胸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掌印,那一瞬间,徐女士竟然没觉得痛,眼底只有零散的疯狂。
  “谢润秋你会遭报应的!卑鄙、无耻、下贱!我迟早要杀了你,杀了你!”
  衣飞石轻轻将她搂在怀里,瘦弱的徐女士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挣扎,他与谢茂换了一个眼神,得到了谢茂的许可,拇指在徐女士颈后轻轻一按,徐女士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他将徐女士放在沙发上,按住手上经脉止血。
  谢茂上前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因昏厥苍白平静的脸庞,轻轻捋了捋她零散的发丝。
  疯言疯语透露了不少心声,疯子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医生说她有精神病,很可能会幻想一部分故事。但是,无论她精神世界里的遭遇是什么,她对儿子的爱都是真实的。
  她是一个母亲。她可以给孩子一切,除了父爱。
  这就是徐女士痛苦的根源。
  谢茂咬碎自己的指尖,将带着血的手指放在徐女士眉心上,再次念祛病咒。
  “至心诚于心,念念无疾走。臣以身近诸疾,萱堂百病皆祛。”
  在谢茂从前所放出的玉符或是替刘奕祛病的过程中,身患痼疾者痊愈得虽然很快,也都会有一个相对痛苦的过程。如今谢茂念给徐女士的是一个升级版祛病咒,只用于血亲之间。咒文由谢茂现场修改,在治愈徐女士的同时,病体痊愈时所有的消耗与痛苦则全部转嫁到谢茂身上。
  祛病咒生效的一瞬间,谢茂脑子里就似同时被一千道利刃切开,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眼前出现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有些属于徐女士,也有些属于他自己。这样混乱的记忆绝对不能轻易开启,一旦守不住心思去碰触,下场就和徐女士一样要得精神病了——谢茂是修士,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所有乱七八糟的画面镇压了下去。
  这个过程很短暂,谢茂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双眸恢复了平静清明。
  徐女士也在同时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看着谢茂的双眼,依然带着内疚与瑟缩。
  就像她一次次编辑发送给谢茂的短信,第一句话,永远是对不起。
  “你可能不知道。”
  谢茂突然很郑重地说,“我这辈子最喜欢给别人当爸爸,不喜欢别人当我爸爸。”
  一旁的护士噗地一声,发现满屋子人都很严肃,只有自己笑出了声,连忙捂嘴缩到一边。
  女医生与一帮子内卫则看着徐女士恢复了健康的双手。刚刚还鲜血淋漓、伤得深可见骨,谢茂咬破手指在她眉心点一下,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她的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健康!
  这是什么魔法?超能力?
  没办法给谢茂一个正常的家庭,完整的父爱,是徐以方哪怕疯了都念念不忘的心结。
  现在,谢茂告诉她,我不需要爸爸。
  徐以方眼眶沾湿,泪水簌簌,又忍不住破涕而笑。许久之后,她才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谢茂:“你长这么大了。”和渣男有点像。不过,比渣男帅多了。看我多会生!基因改造得多好!
  无论徐以方如何安慰自己,谢茂如何安慰她,她依然无法释然:“……对不起。”
  “我说的是真的。”谢茂替她擦了擦眼泪,“要不您告诉我,那个姓谢的渣男怎么对不起你了,我替您报仇。”
  徐以方又笑了一次,沉默良久,两句话就说完了。
  “很简单的事。他已婚渣男装单身,骗我跟他结婚有了你,我才知道他在老家有老婆孩子。”
  说起来是很简单。可其中的痛苦艰难,徐以方都没有细细描述。她总不能对着儿子诉苦吧?
  谢润秋出身太低了,和她这样的高门千金根本没法儿比,二人在巴黎邂逅,浪漫的女画家爱上了黑道浪子,二人坠入爱河。为了嫁给谢润秋,徐以方与家里大吵大闹断绝了关系。等她生下孩子之后,才知道谢润秋在闽省老家儿子都好几岁了。
  她果断和谢润秋分手,无论谢润秋怎么挽留,也无论谢润秋的老婆如何贤惠地退让,她都无法再和谢润秋生活下去。谢润秋高调地整她,徐家老爷子当时还在世,恨她不听话,爱上浪子,生下孽种。
  二十年前的画家,能以什么为生?徐以方没有娘家倚靠,又被渣男逼得走投无路,落魄到扫厕所。
  屋漏偏逢连夜雨。
  谢茂生病了。
  她养不活儿子。她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把谢茂“送养”——
  徐老爷子有多狠呢?他把谢茂送回了谢润秋的老家!
  徐以方生生被逼疯了。


第399章 乡村天王(158)
  徐以方并不想告诉谢茂太多过去的事,简单两句话结束了她和谢润秋的故事,就此打住。
  她的病情和刘奕不一样,过去真真假假的幻觉依然留在她的记忆里,现在虽然恢复了健康,不会再有幻觉出现,可记忆里的一切她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自己幻想幻视幻听拼凑出来的假象。
  她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慢慢恢复对真实的认知。
  这个过程中,她有必要通过一些照片、视频和身边人的讲述,才能准确还原属于自己的真实记忆。
  所以,她需要一个绝对信任的人来掌握她的整个恢复过程,她要相信对方告诉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用以区分记忆中幻觉的组成部分。
  “妈妈,您病着这么多年,我也没能好好照顾您。现在既然病好了,不如就在儿子这里小住一段时间,陪陪我呗。”谢茂没有说照顾徐以方恢复记忆,只说想妈妈了。
  以华夏目前的传统风俗,小两口过日子,根本不可能摆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老母亲影响。谢茂不想和宿贞同住,当然也不想和徐以方同住。谢朝时,他和太后的关系距离已经是极限了,母子分住前朝后宫,隔三差五去请安蹭饭玩半天,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必然受不了。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徐以方有治疗需要,谢茂必须在此时负担起照顾徐以方的责任。
  徐家人再亲,谢茂才是她的儿子。徐家人可能为了利益出卖徐以方,谢茂绝不会。
  ——就徐以方被骗婚之后疯掉的遭遇,谢茂对徐家的信任大打折扣。
  徐以方看上去并不软弱,也不像是宿贞那样偏执的恋爱脑,穷人家的女儿遇到人渣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和底气,千金大小姐二婚三婚都不愁嫁,徐以方怎么就轻描淡写地疯掉了?
  要说徐家在此事上没有任何责任,谢茂不相信。
  一直守在一边的内卫立刻说:“女士,这不方便。酒店里人来人往,安防压力很大。”
  徐以方略显犹豫。
  不过,她看着谢茂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考虑片刻之后,徐以方对内卫组长说:“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你让阿敏处理好。给我重新安排保镖,或者弄个清静安全的住处。——要大一些,我和儿子……”她很善意地看了衣飞石一眼,显然已经知道了谢茂和衣飞石的关系,“还有他的朋友,住一起,要住得开。”
  “女士……”大约是徐以方一向好说话,内卫组长试图说服她。
  “我的电话呢?我给阿敏打电话。”徐以方说。
  阿敏是太子的名字。现在敢直接把太子称作“阿敏”的人,整个华夏也不超过二十个。
  内卫不得不妥协,低声道:“您稍坐。我向上面请示一下,给您安排。”
  女医生也想说什么,谢茂已经理所当然地接管了徐女士的监护权,说:“连博士是吗?麻烦你整理一下我母亲的医疗档案,再做一个完整的后续治疗方案,我会抽半天时间和你详谈。”
  连博士张了张嘴,半晌才说:“我需要授权。”
  徐以方起身走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肩膀,说:“连博士,很感谢多年来你对我的治疗和照顾。”她轻轻拍了连博士的背心数下,“你所有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连衷,你会是我一生的挚友。”
  徐以方这些年过得很艰难,药物的作用下,她正常的时候就死气沉沉,很少搭理人,不正常的时候连博士就得带着大批助手跟她斗智斗勇——对付别的精神病人什么手段都能上,徐家这家大小姐那是一般人吗?她发起疯来打伤了谁,太子就拨医疗费给抚恤,谁敢跟她正面杠,太子立马翻脸。
  只有一种情况下,太子才准许对徐以方采取相对温和的强制措施——徐以方伤害到她自己了。
  连博士被逼得差点成抑郁症了,老娘三生不幸才接了这么个工作!
  直接从职业生涯的巅峰跌到了谷底,这TM除了钱,啥也没有啊!没前程,没尊严,没保障。古代当御医好歹还能挂个金字招牌,后人卖个方子成药啥的,她一个主攻精神病理学的博士,能卖什么药?
  徐以方的病情很难根治,控制住不发病就很不错了。对连博士来说,最好的情况是一辈子和徐以方捆绑,伺候这位女士一辈子。也或者太子觉得她实在水平太次,让她收拾东西滚蛋。——就她这样在太子跟前挂了名的“庸医”,敢冒头吗?等于职业生涯彻底报废。
  现在徐以方恢复了健康,亲口承认“一生挚友”,连衷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生巅峰!
  只要配合完成徐以方的后续治疗,职称、职位、薪水、奖金,永远摇不到的车牌号……通通不成问题。这七年暗无天日的绝望,终于过去了!
  连博士激动地回抱住徐以方:“恭喜康复,女士。”也恭喜我啊!
  徐以方丝毫没考虑过,谢茂是为了她的治疗问题才决定和她一起住,她真以为谢茂很想念她。
  哪个孤儿不想念母亲呢?这是人之常情。不管内卫如何劝说,请她暂时回疗养院,明天安排好了再送她去住处,接谢茂和她一起住,她坚持不肯,就坐在酒店客房里,说:“我就住这里。”
  内卫想请连博士帮忙说服。
  哪晓得就在内卫出门打电话的时候,连博士已经被徐以方用“一生挚友”四个字招安了。
  “徐女士的安全我负责。”谢茂说。
  内卫露出“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衣飞石正要露一手给他吃颗定心丸,谢茂无奈地拉住他。
  自从到了新古时代之后,小衣几次砸墙飞刀展露武力,哪像在谢朝,但凡听说襄国公在,那就是顶级安保配置。外围的羽林卫都敢放心大胆溜号。
  “这是我的证件。”谢茂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本公安部发放的特殊证件。
  特事办对外挂在公安部下属,证件也由公安部签发。他的证件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是多了一个“特”字,顿时就显得不一样了。内卫对鉴别各种证件的能力相当犀利,看了几遍,想着徐女士的儿子总不可能骗人,不过,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不大可能是凭着自身实力吧?
  谢茂也没办法了,对衣飞石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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