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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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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茂刷刷刷签完了容天美带来的照片,好脾气地问石慧:“小慧也要?”
石慧呃了一下,小声说:“我想要哥哥的……”
谢茂收起笔,遗憾地说:“那我可帮不上你了。他就算不给你签,我也还是要跟他结婚。”
这句话让衣飞石心情变得非常好,回程的路上,给石慧也签了十多张签名照。至于石慧是要拿去送人还是别的什么,衣飞石并不过问。
他只要听见谢茂说“我要跟他结婚”,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
那是一种瞬间就被麻翻的重度迷魂药。
从容家祖宅离开之后,宿贞、容舜等人都回了家,谢茂与衣飞石去了水家送请帖。
这么几年以来,水父水母早就知道谢茂和衣飞石是那种关系,不过,两人决定结婚,还是让老两口非常惊讶。水父在厨房做菜,水母则忍不住问:“那你们能领证吗?还是去国外结婚啊?”
“我们会做一份公证。”衣飞石向水母解释,“从法律意义上明确我们彼此的权利和义务。”
“这条路很难的啊。”水母轻叹。不过,她又含笑看着衣飞石与谢茂,说,“像你们这样优秀的人,若是都不能走通这一条路,别人就更不行了。孩子,阿姨祝福你们。希望你们白头到老。”
在水家又吃了一顿饭出来,谢茂与衣飞石没有乘车,牵手走在京市街头。
昏暗的傍晚,被晚风裹挟的街道,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无暇他顾。
谢茂戴着帽子,衣飞石围着大围巾。他俩牵着的手揣在了谢茂的大衣兜里,路边车水马龙,一片人间气息。
“是不是太仓促了些?”谢茂突然问。
“嗯?”衣飞石一时没反应过来,“婚礼吗?”
“随口一说就结婚了。我好像也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本来想在杭市举办婚礼,为着某些考量,又挪到了京市。委屈你了。”谢茂在兜里握紧衣飞石的手。
“没有没有。”衣飞石连忙否认,他早就想结婚了,订婚时就想结婚,这是梦里才有的妄想。
“在哪里结婚都一样。谁来参加婚礼也无所谓。”
衣飞石靠着谢茂,半边脸都有些酥麻,“只要是和先生结婚。”
结婚,最重要的不是场地,宾客,或者什么形式,而是和自己结婚的对象。
哪怕就在此时此地,没有婚服大礼,没有宾客祝福。
有谢茂在,还不够吗?
完全够了!
第615章 两界共主(129)
婚礼举行的前一天; 谢茂、衣飞石与两位妈妈都去了香山别墅; 最后走一遍流程。
婚礼弄成了一个中西合璧的大杂烩; 谢朝婚仪与华夏历代婚仪都有极大的差别; 谢茂与衣飞石都没有坚持古礼的想法。当初谢茂与衣飞石微服出宫,也曾撞见民间嫁娶; 谢茂就曾遗憾不能与衣飞石正式举行婚礼。初到新古时代时,二人在非洲订婚,衣飞石也有很多想法……
或许是经历得太多,到了现在,二人对婚礼本身都没有了太多的计较。按部就班,在合适的条件里选择最好的方案,重点是结婚; 而不是婚礼。
所以; 什么才算是结婚?不能从民政局领到的结婚证?还是拜天地、敬父母?
谢茂觉得,那些都可以商量。有也行,没有也行。
重点是; 夫妻之间得互相礼敬那一拜。从此后; 你重我; 我重你,夫妻并重,携手不离。
衣飞石就更光棍了,他连夫妻对拜这点形式都不在意。只要谢茂和他在一起; 说一句; 我们结婚了; 婚礼就算圆满完成了。
所以,最后整个婚礼弄成了一个大杂烩,他俩也没觉得多违和,照着程序走呗。
总共也没有多长的流程。
别家婚礼还涉及到迎亲、接亲、离家、拜公婆,谢茂与衣飞石完全没这个准备。
迎亲?早就同居了,住在一起,床左边迎到床右边?
离家就更不需要了,你想让谁搬出去?人家是要结婚,不是分手!
拜公婆?谢茂的公公容锦华早就挂了,婆婆宿贞和亲妈徐以方住在一起。衣飞石的公公谢润秋也挂了,婆婆和亲妈宿贞住在一起。
两口子就是去酒店交换个戒指,说一声我愿意,宣布结成伴侣,再挨桌敬酒而已。
当然,戒指要换,谢茂坚持夫妻对拜也要拜。可不就是中西合璧大杂烩么?从央家借来的司仪表示小菜一碟,您这算什么?我还主持过一边拜圣母玛利亚一边拜天后妈祖的婚礼呢,大家也很和谐嘛。
既然中西合璧,需要谢茂和衣飞石操劳的地方比较少,其他配置倒是非常齐全。
比如说,西式婚礼上萌哒哒的小花童。
太子的夫人李延女士带来了八个小孩子,四对金童玉女,长得玉雪可爱,宛如天使。
“都是相熟人家的孩子。”李延女士介绍说。
她所谓相熟人家的孩子,除了自家亲戚之外,基本上就是政治上与徐家极其靠拢亲密的盟友。
在几个孩子里,大部分家里的祖父、曾祖父都是开会坐在第一排的大长老。也是李延女士的面子,才能把这些孩子轻而易举地“借出来”。
“这是宝儿。”李延女士拉住一个满场疯跑的女孩儿,“宝宝,快看,姑太太来了。”
这女孩儿就是太子的亲闺女徐宝妍,不到五周岁,聪明伶俐,白嫩可爱。
见徐以方来了,徐宝妍就不理会小玩伴了,上前抱住徐以方的小腿:“姑太太!”
徐以方和这小姑娘见得倒不少,亲热地牵着她的手:“宝儿,来,这是谢表叔。这是石表叔。”
既然结婚了,太子也承认谢茂与衣飞石的婚姻,那就是一家人。徐以方把衣飞石当儿子看,就让侄孙女一样称呼。
宝儿仰头看着谢茂,在他满面春风的脸上瞅了一眼,歪头牵住了衣飞石的裤子:“石表叔。”
衣飞石最讨厌小孩,偏偏哪一世都极有孩子缘,小小个的孩子都喜欢他。反倒是谢茂,除非他可劲儿哄着孩子拼命宠着溺爱着,孩子本能地就想离他远一点……
谢茂摸摸自己的脸,不禁好笑:“我长得太可怕了?”
他事先就知道李延女士把女儿借出来当花童的事,初次见面,总得准备见面礼。
给徐宝妍与其他几个花童的礼物自然不同。所有花童都送了一枚白玉平安扣,又额外多给了徐宝妍一对玉石珠花。听说平安扣带护符能效,保姆们都小心地给少爷小姐们戴好。
李延女士客气两句,说:“表哥等你呢。”
太子也来了。
太子已确定明天不会出席婚礼,不过,他安排妻子出席,女儿给谢茂当花童,又特意提前一天来婚礼现场见谢茂,可见他对谢茂婚礼的看重。
“你跟我去。”谢茂吩咐衣飞石。
婚礼现场来来往往不少工作人员,为了减少安防压力,太子待在隔了两层岗哨的偏院书房。
谢茂与衣飞石由太子的秘书亲自接进去,一路上过了五层明暗岗哨,方才抵达太子的办公室。
守在太子身边的依然是射日弓器灵阿舍,斯斯文文一副随行翻译秘书的模样。太子待在家里也不得清闲,正在和人电话联络,见谢茂和衣飞石进来,他才挂断了电话,摘下眼镜,说:“来了啊,快坐。”
对谢茂而言,距离上次和太子见面已经很久了。可按照目前的时间线,他和太子也就一年没见。
太子苍老了许多。
哪怕有家里源源不断地保元丹养着,过度的思虑与操劳依然拖拽着太子的精神,让他疲惫不堪。
谢茂在太子跟前挺放松,指了指他的眼镜:“老花?”
“你送来的药是好,吃下去就能恢复健康。过个十天八天就不行了。”太子摇摇头。
保元丹是救命的丹药,不过,它更大的功效是治疗意外伤患,对自然衰老的功效有限。身体老朽了,哪怕用保元丹恢复了健康,很快也会故态复萌,这是一种整体地衰败。诸如老花等症状,吃一颗保元丹管不了多久健康。
“您就天天吃着。回头我给您多送些来。”
谢茂也不好告诉太子,家里熊孩子熬更守夜出了黑眼圈都要嗑一颗。
他其实很明白,太子不是吝惜药丸子,单纯是不想把健康完全交给保元丹——这等于把命交给了谢茂。一旦谢茂把药给他断了,他怎么办?要他去问谢茂要药方子,这事做起来也不好看。
太子笑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了衣飞石一眼,说:“年轻人里,你们倒是难得的踏实。”
二十出头的年纪,认认真真谈了两年恋爱,订婚,同居,结婚。没听说谁在外劈腿乱搞,偶尔生气吵架,似乎也没有影响彼此的感情。在许多年轻人还呼喊着青春和疼痛的时候,他们就要走进爱情的“坟墓”了。这看上去确实一点儿都不酷。
衣飞石露出含蓄乖顺的微笑,很明白自己此刻应该保持怎样的姿态。
“姑姑来问过我。民政局能不能给你们俩办一张结婚证出来。”太子突然说。
这倒是完全出乎谢茂的意料之外。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婚姻本质上是一份经济契约,保障的是夫妻之间的共同财产。
谢茂和衣飞石不存在经济上的继承问题,有没有结婚证,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就如同在谢朝,官府有专门的部门管理婚契、婚书,百姓们依然很少去官府过这一道手续,一则看乡间耆老是否见证,也就是是不是摆过酒,行过亲迎大礼,二则是看妻室是否被记入族谱。乡人说着某某是某某的妻室,那就是了,不用官府去提档查婚书——很可能根本就没有。
那时候分财产也和现代不一样。无依无靠的寡妇死了丈夫,婆家族老就能把产业瓜分了,莫说继承遗产,遇上心狠手辣的亲族,直接就把没儿子的寡妇提脚卖了,哪儿还有继承遗产这回事?
所以古代妇人拼了命地想要生儿子,多生,早生,死丈夫时儿子长大了,才能保住家中的产业。
到了现代社会,大部分地方的宗族势力都一扫而空,夫妻成为彼此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被法律认可的“婚姻”成了继承财产的凭证,所以结婚证才显得那么重要。
同性婚姻法之所以难以被大多数人接受,并不是因为大多数人“谈同色变”,归根结底,这仍旧涉及到姓氏和财产的继承问题。对大部分家庭而言,男娶女嫁,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儿子(女儿)的财产留给他们的小家,留给孙子(外孙),父母都是能够接受的。
就譬如一对夫妻掏空家底给女儿买了房车,女儿还未生下孩子就死了,财产大部分让女婿继承,老两口心中能乐意吗?但若是女儿女婿有了孩子,在女儿死后,女婿约定把家产全部留给外孙继承,老两口还会那么愤愤不平么?
同性结婚,难在无法拥有后代。就算用代孕的方式生了孩子,两家也无法真正地进行血脉和财产上的结合,A男的父母愿意把自家的财产给B男代孕的孩子继承吗?绝不可能愿意。
婚姻的本质在于此,同性婚姻难以实行的门槛也在于此。阻止它的并非观念,而是赤裸裸的利益。
——若说观念,华夏人民数千年前就敢叫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各种生猛造反层出不穷,最擅于打破陈规陋习的民族,舍我其谁?
谢茂很早就看明白其中的门道。
换了他在太子的位置,内忧外患之下,也绝不会仓促去弄什么同性婚姻法。
国内目前需要费心的事情太多了,与随时凿穿国防的压力、数亿贫困的百姓而言,仅仅是涉及经济利益契约的婚姻法,完全可以缓上几十年再谈。
真正想明白这件事的人,也可以和谢茂和衣飞石一样,去公证处把自己的财产和其他权利做公证,指定给自己的爱人。公证处对异性恋、同性恋一视同仁。
“政府对这方面是关注的。”太子说。
卫生部门每年都会做大量的公益活动,针对同性恋的各种安全生活方式做讲座,培训,免费发放册子,对于感染艾滋病的患者更是做足了免费发放药物、严格保障隐私等等工作。
除此之外,民政部门还有专门的亲友会,定期组织同性恋的亲友进行宣讲,心理辅导。在亲友会里,除了有出柜同志的父母做分享,还有许多被骗婚的同妻加入进来,接受志愿者的关怀和帮助。
若说歧视,社会歧视是无法避免的。
可是,政府在这方面不仅没有歧视,某些省市还做得非常先锋先进。
“事,实实在在地做了。没有功夫腾出手来认真宣讲。”太子叹气,宣传口全面溃败,政府每年花钱用心派人手做了大量的实事,抵不上微博上高喊一声被迫害。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宝儿出席你的婚礼了?”太子问。
知道。
这就是政府想要释放的立场。
我们尊重每一对认真对待感情生活的伴侣。
如谢茂和衣飞石这样,二人都拥有正当的职业,健康的生活方式,不滥交,不骗婚,大大方方地交往,那么,他们的生活和事业,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也许,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幸运得到太子的关注和护航,但,这是太子的立场,也是官方的态度。
政府无法强行摁头消除民间对同性恋的歧视,不过,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政府愿意尽全力解决同性恋被民间歧视的问题。谢茂和衣飞石的婚姻,就将会是一次消除歧视的完美安利。
所有人都猜测太子会反对。
太子为什么要反对?太子又不是深柜。
第616章 两界共主(130)
和太子深谈之后; 谢茂决定把保元丹的方子赠予太子。
不过; 后世精简后的方子虽不如新古时代丹方那么复杂,有些材料依然不那么好找; 属于新古时代还不存在的,完全出产于谢茂的随身空间。
再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药材黄龙涎; 谢茂能养着一条龙,太子找谁给他养龙去?
若太子另外寻找修士替他养龙; 不照样是将性命操控他人之手?还不如指望着谢茂源源不断地提供保元丹呢,至少谢茂是自家亲戚,彼此也没有那么多利益冲突。
“我听说你收了好几个徒弟。”太子自然消息灵通; 花孤山的特赦文件就是他经手的,随口多问一句; 就知道花孤山的儿子是谢茂新收的徒弟。否则; 谢茂也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
“我们家宝儿开年就五岁了。认你做个师父,辈分也不糊涂。”太子说。
太子不信任任何人。
谢茂有点牙疼。
教五岁的小娃育材养龙炼丹; 这是给我捣乱呢?
不过,他自己出主意要把丹方送给太子; 看着太子憔悴苍老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
——若非为了国事夙夜辛劳; 以太子的地位; 原不必这么辛苦。说到底; 太子才是这个地球上最实权在握、牛批哄哄的二代。他想要怎样肆意逍遥不能为?
这一点心软完全是出于同病相怜。想起自己当年做皇帝时的辛苦; 就当是心疼当初的自己了。
约定徐宝妍小朋友五周岁生日过后; 就打包送给谢茂; 谢茂悻悻地出来。
手里一堆事都忙不完了,还要带孩子。衣飞石默默地示意了一下正在婚礼现场指挥的宿贞。——孩子跟着他俩实在太危险,徐以方能照顾起居,教不了修行,宿贞就不一样了。
谢茂一口回绝:“不行!”
当初掀起性别大战的两位女性首领,一个是宿贞,另一个就是徐宝妍。
在另一条时间线上,修真大学成立之后不久,太子也把女儿送进了学校。那时候宿贞丢了儿子,根本没功夫带孩子,负责给徐宝妍启蒙的是叶家弟子叶娇娇,就这样,两位女大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现在把徐宝妍塞给宿贞养?就算宿贞看儿子的面子肯把孩子带着,谢茂也怕她把孩子养歪了。
反正距离徐宝妍五周岁生日还有小半年,谢茂觉得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回头先把保元丹给太子送来吧。
婚礼大部分细节都由衣飞石敲定,谢茂没有太过经心,这日走流程也很轻松地过去了。
回程的路上,徐以方一直在车里念叨:“你记住了没有啊?结婚是大日子,轻易不要出差错,咱们图个吉利知道吗?我跟司仪说了,到时候一路跟着你,你要是忘了,他会提醒你……”
谢茂无奈地说:“妈,我记性还行。”
徐以方又拿出镜子看看自己:“我今儿得早点睡。明天好长一天呢,那我不能肿着脸。”
宿贞让她晚上到自己房间里拿面膜,修真出品,保管明天容光焕发。
回到家里,全家人都没休息。容舜还在清点明天的车队,为了谢茂与衣飞石的婚礼,盛世安全集团最高层级的安保小队都撤了回来,全球高端业务全面停摆二十天,张伟强亲自带队在现场跑来跑去——香山别墅那边,有内卫负责安全。从家里到香山这一段距离,则由容舜负责。
为了保持低调不上头条,婚礼车队选用的座驾都是轻奢入门级,价值上百万的豪车一概不用。
车队分五组上路,容舜带队在前,徐以方与宿贞第二组出发,谢茂与衣飞石在第三组,石慧,童画、容苏苏母女,容尧帝、宋静珍夫妇等近亲第四组随后,花锦天、刘奕等弟子则与张伟强一起,第五组压阵出发。
这场婚礼只有两位新郎,容家想来帮忙的女眷都有点懵逼,全都凑在徐以方和宿贞身边。
反倒是容尧帝、容禹帝、容汤帝几兄弟,二话不说跟在容舜身边打下手,随口支应一声,毕竟是本家兄弟,干什么事都方便。远在杭市的容锦轩也提前赶来,他和容舜关系非常好,受过大房恩惠,大哥大嫂的亲儿子要结婚,他怎么着也要赶来帮忙。
吴悠也没有在家里翘脚玩耍,带着第二电影几个员工,安排纪录拍摄之事。
在宿贞别墅见到了容锦轩,吴悠连忙上去打招呼:“容总。”
容锦轩从前不怎么记得她,现在她在第二电影当执行总裁,板上钉钉的石董心腹,容锦轩总要多做些功课。知道是从前的老下属,他也很和蔼:“是小吴啊。好久不见,高升了。”
谢茂是个很念旧情的人。
顶呱呱厂区那一群福慧粮司的鬼差来了,顺带着把朱警官和老何也带了来。
老何因救火重度烧伤之后,用了白骨生肉方,养了大半年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原本谢茂打算养着他,他自己也待不住,还是回第一翻译去做了保安科长,每天看看门,吃吃火锅,日子很逍遥。
朱警官是正儿八经已经高升了,调入市里某个派出所做了副所长,拿到帖子美滋滋地上京来。
谢茂回来时,恰好碰见花锦天张罗着陪客人们出去吃饭——人实在太多了,家里为了准备明天的婚礼,来来去去忙碌的事情太多,与其在家里风急火燎地开宴,不如去隔壁酒店布置一层。吃完饭恰好安排在酒店休息,明天再来车队全部拉去婚礼现场观礼。
“妈,我去陪陪。”谢茂和朱警官、老何打了招呼,远处还有一帮鬼差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要不要我去打个招呼?”徐以方问道。
“不用,都是儿子在杭市乡下认识的旧友。您今天早些休息。”谢茂扶着她进门。
宿贞则看了那一拨鬼差略觉无语。虽说地下山头林立,可鬼差都是正经有福荫德行的神职,哪个修士能把鬼差招来当看门的?她挥挥手,说:“你们去吧,别闹太晚。明儿结婚呢。”
谢茂与衣飞石陪着去酒店吃饭,浩浩荡荡地队伍开了出去。
容舜历来被谢茂和衣飞石看重,此次婚礼他也是忙前跑后最辛苦的人,他自己结婚都没这么忙。
两位太太负责发号施令,容舜掌总协调,容尧帝三兄弟负责招待容家的客人,容锦城、容锦时等人则负责招待场面上的客人。当然,会提前来参加婚礼的,通常都是家里的亲戚和至亲好友。一般知道分寸的客人知道礼家忙碌,上京了也是自己找地方住好,电话联络上,次日直接去婚礼现场。
谢茂与衣飞石这边的客人,则全部交给了花锦天和九爷安排。
按道理说,这事儿交给花锦天和刘奕负责接待,有事弟子服其劳,完全没毛病。九爷作为二十四孝亲爹,心甘情愿跑来给儿子顶缸,谢茂也不反对——承情么。
和从小历练的容舜不同,花锦天毕竟还嫩点,有了场面上的大佬九爷负责安排接待事宜,他自己就带了各种资源,出钱出人出力半点不带眨眼的,安排得一切妥当。
毕竟是儿子的师父结婚。送什么样的奢华大礼,都不如自己亲自帮着操持更显得亲密。
九爷这边负责世俗界的客人,花孤山夫妇,花孤竹、连璇夫妇也提前赶来,这主要负责的就是隐盟修界的客人接待了。谢茂以前的旧友还找到家里来坐一坐,那边隐盟场面上的客人,花家直接安排在了香山附近,明天直接去婚礼现场。
所有人都很忙碌,唯一没有被安排分管细务的是常燕飞。
这让常燕飞感觉非常糟糕。
当初招待杨昭去非洲,容舜照顾待产的童画未能同行,沿途照顾的工作就交给了他。
以他的身份、资历和亲密程度,容舜排第一,他必然是排第二——这主要是因为容舜在世俗界掌握的资源和自幼的经历。若论隐盟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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