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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5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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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甭管为什么,肯定不是衣破邪自己的想法。安玉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衣破邪师弟谈心告罪,表白了自己的心情,如果师弟能和师父联系,千万替我辩白一二云云……
衣破邪就写了这么一封邮件来。
第777章 皆有来处(90)
打从谢朝开始,谢茂就能感觉到他和衣飞石的某些想法格格不入。
只是彼时二人身份不同,有皇权天然镇压,衣飞石对谢茂便有着足够谦卑地退让,再者,二人皆心怀爱意,能够耐着性子以无限的爱心去理解、包容彼此,方才勉勉强强求了个粉饰太平。
谢茂曾以为新古时代的经历和相对平等的社会关系,能够改变衣飞石的想法。
初期也确实有了些起色。
坏就坏在这一丝改变还不够深入,衣飞石就恢复了未来时候的记忆。
谢茂能够影响出身在谢朝的衣飞石,却无法动摇在君上身边生活了数万年之久的衣飞石。
——衣飞石随在君上身边,二人一起在诸天诸世界里流浪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
衣飞石很尊重谢茂的想法。
他知道先生从不干赶尽杀绝的事情。
当初在谢朝,衣飞石曾以为皇帝不经堂审、不拿罪证就杀人,后来知道谢茂重生了几次,他才明白皇帝并不是没有实证肆意滥杀无辜以此昭示皇权,而是早几辈子就审出了真相。
就算是新古时代的海族怪物,但凡事败时仓促逃回了烟水世界,先生也从没有想过斩草除根。
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二人遇见了血祭以强自身的笃家,谢茂的处置方式更是如此,凡是没有入道修行沾过血祭之事的无知稚子,全都被抬手放过。
谢茂不是不赞成复仇,他只是不能容忍无差别复仇。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找谁去呀!一怒之下就要满门屠尽算是怎么回事?
衣飞石也尊重君上。
当初不臣阵营暗杀徐莲帝君,徐莲不过是受了重伤,这便触怒了君上,亲手屠尽了八方洞府。
不管那时候的君上处于什么状态,那毕竟是君上所做下的往事。那时候的衣飞石也没觉得君上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有君臣纲常的世界里,上位者所拥有的尊严是下位者绝对不能冒犯的。也如这个修□□,安玉霖身为圣君,若他不死,谁敢欺辱他的徒子徒孙?
不管衣飞石想不想承认,在这个问题上,他的想法更偏向于君上。
谢茂认为被安玉霖废去修为逐入太空的青庭弟子中有无辜者,衣飞石却觉得他们都领受了师门恩庇,享受了风定星道场带来的种种好处,怎么称得上无辜?
当然,若衣飞石处在安玉霖的处境,他必然不会和安玉霖一样赶尽杀绝。
可是,安玉霖为自己无辜死去的法裔子孙复仇,衣飞石也不觉得安玉霖真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纵然安玉霖一时激愤做下的事与先生想法不能相谐,如今衣破邪已用救生舱把人救了下来,事情并未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安玉霖更是通过衣破邪写来的邮件,向谢茂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求恕改过之心。
鉴于以上种种,衣飞石便有心为他缓颊说情,斟酌着词句,缓缓试探谢茂的口风——
“夺去风定星九圣君道场的这一支青庭后裔,办的事,确实颇不厚道。”
他才说一句话,谢茂就明白他的态度了。不过,谢茂只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衣飞石揣测着,先生这态度就是两可之间,进也可,退也可,继续说道:“对我辈修士而言,断绝其道统,杀灭其法裔,远比世俗中绝人血裔子嗣更为恶毒。”
“世人在母胎中传递的血缘会随着一代一代的稀释越加淡薄。道统则不然,倘若传承得法,千年万年皆可不灭。大凡修士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血裔后代却极其珍爱法裔,也是因为血裔无法继承自己的道统,法裔才能为往圣继绝学。”
“安玉霖的法裔在四百年内莫名其妙地逐渐断绝,随后青庭后裔便鸠占鹊巢,堂而皇之地取风定星而代之。想要把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九紫山襄助,只怕不容易。”
说到这里,衣飞石便住口,静静等着谢茂的反应。
谢茂原本是真不想和衣飞石掰扯这不相干的事情。他不认为衣飞石是安玉霖那样嗜杀滥戮的性子,他也不信自己和衣飞石会沦入安玉霖那样道统断绝的可悲境地。退一万步说,就算前二者皆出了差错,他在衣飞石身边,衣飞石又怎么会绕过他自作主张?
可衣飞石为安玉霖几句缓颊说情的话,已经不是态度问题了,这是立场问题。
——衣飞石竟然觉得安玉霖“情有可原”?
天庭外挂已经完成了近六成,若是谢茂和衣飞石在这种事情上都无法达成共识,一旦天庭上线,第一个制裁对象就锁定为衣飞石,那乐子就闹大了。
谢茂回头一看,书房内,李秦阁还在抠脑袋。
他不欲李秦阁听见自己和衣飞石谈话,遂将门掩上,拉着衣飞石一齐到了起居室。
二人相携坐下,谢茂还有闲情雅致端出来两盏茶,仿佛是个相当轻松的气氛。
衣飞石捧着茶盏,一口茶还未咽下,谢茂已劈头盖脸没有半点客气地砸下话来:“解紫唯写的宗门大全你读得比我精熟。安玉霖法裔灭绝是在什么时候?”
这气势汹汹的口吻,委实让衣飞石有些局促,答道:“一千六百年前。”
“你也知道是在一千六百年前?”
“如今被安玉霖废去修为逐入太空的青庭后人,有几个活到了一千六百岁?他们大多数都不曾参与当年谋害驱逐他法裔的计划。安玉霖身携合道真人之威,杀回风定星道场,愤怒之下不及甄别,连刚刚拜入山门的十多岁少年也一并诛杀——你认为他做得对?”谢茂质问道。
许久不曾被训斥,衣飞石竟有些错愕。
与谢茂大眼瞪小眼僵持片刻,衣飞石才垂手起身,低眉顺目是个极其谦卑驯服的姿态。
不等衣飞石低头道歉,谢茂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先一步上前扶着衣飞石的肩膀,哄他重新坐回去,低声道:“你别这样。咱们好好说话。我问得急了些,不是有心发作你。”
“先生误会了。我并不认为他做得对。”衣飞石从不肯让谢茂难堪,“他此举确有不道之嫌。”
何谓不道?律曰,【杀一家非死罪三人,及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则为不道。
不道为十恶之一,乃不赦之重罪。
可是,十恶不赦之罪,皆是以国朝治国民。
若两军交战、两国对垒,打起来生灵涂炭,纲常丧尽,如何用同一朝的律法来制裁两国之民?
谢茂思考问题是皇帝的思路,他视安玉霖与青庭后裔皆如子民,自然不容许安玉霖滥杀无辜。
衣飞石则是将军思路。青庭一脉窃据九圣君道场,断绝九圣君法裔,如此深仇大恨,与死家灭国何异?双方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战衅起于卢随心偷袭暗杀安玉霖,安玉霖死后,卢随心的法裔又灭绝了安玉霖的法裔。究其根本,此战皆因卢随心而起,安玉霖不过是幸运地打了个绝地反击。
衣飞石自己也曾在两军交战时筑起京观炫耀武力,他难道会承认自己滥杀无辜?穿上战袍拿起长戈卷入战端时,生命中已然没有无辜二字。
“不过,他法裔彻底断绝也是事实。”
“若他陨落之后不曾被北斗剑舍命守护,也不曾有幸遇见先生,青庭后人又何曾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任何代价?那刚刚拜入山门的十多岁少年,不也会呼吸着安玉霖昔日理顺风水的气脉,享用着原本属于九圣君后裔的灵脉,窃据仙缘,踏入仙途么?”
“如今安玉霖有幸复活归来,愤怒之下杀死灭门仇敌,他的所作所为虽有不道之嫌,但,我以为他和一言不合就屠杀远星舰队的解紫唯毕竟不同。对自己无辜死去的法裔子孙,安玉霖也称得上一句慈爱义气。”
谢茂被他两句话说愣住了。
倒不是衣飞石这番话如何不可反驳,主要是自从离开谢朝之后,他几乎没有听过衣飞石顶嘴。
他俩三观有着微妙的不同,这事谢茂早就清楚。谢茂认为人身为个体,只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衣飞石则认为人无法逃脱自己的出身与组织,家族师门的善恶祸福垂直牵扯,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两人在谢朝就为这两种不同的观念战过两场,各有输赢。谢茂认为,衣飞石对此也早该心知肚明。小衣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同一个问题上,为无关紧要的人再和我争执一场?
怔忡片刻之后,谢茂马上就想明白了。
他果断地吐出两个字:“徐莲。”
衣飞石当然不可能为了安玉霖和他顶嘴,安玉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便是铠铠顽皮惹祸,衣飞石也从不会为了铠铠公然反驳他的训话。
想明白原由的谢茂有些气急败坏:“他当初为了徐莲屠了几个洞府。四个,还是十个?十八个?”
“但凡是他做的事,你都觉得他做得对做得好。一点儿微词异议也不能有!如今和我较劲……”谢茂的想法从来都很干脆,坏事都是君上干的,我俩不是一个人!好事都是我干的,我和他不分彼此。
如今他和君上的行事有了冲突,衣飞石居然站君上不肯站他,谢茂顿时就急了。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听他的,给他摇旗呐喊,你怎么知道他此时是否后悔了?他若觉得自己没问题,怎么会把我弄出来?他脑子有病,你也惯着他?!”谢茂气急时,语速反而放缓,沉得字字如铁。
这么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又涉及到君上脑子是否有病的问题,让衣飞石怎么接?
若不是谢茂还摁着他的肩膀,他只能再度起身,老老实实地罚站了。
谢茂发完脾气又觉得不对。坏了!从前小衣最为难就是我和君上分成两人的事。好不容易给他弄清醒了,他不再纠结痛苦,我又一口一个“他”,又把小衣弄迷糊了怎么办?
“你见过我最初的模样。我一个阳光开朗的圣父病重度患者,怎么会一怒屠人满门?那肯定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我状态不正确。现在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谢茂马上找补,“你要以我准。”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要弄清楚,不要迷糊。”谢茂近乎催眠地说。
“先生有圣人之心,臣妾天下,子民万物。”
衣飞石很努力地想要纠正谢茂的脑补,他真的不是在站队,只是本能地靠近和认同了君上的做法,“还请先生恕我量浅德薄。空有圣人之名,资质心胸不过执剑人而已。”
天子道与平戎道,原本也不是一条道。
谢茂陷入沉思。
第778章 皆有来处(91)
“说到底,这都是卢随心的错。”谢茂不客气地做出了结论。
衣飞石不禁哑然。先生这是两口子吵架气不过,干脆联手打外人?关卢随心什么事?
“你说你量浅德薄,这四个字我不能同意。由来天子牧民长养,将军守土开疆。对内对外上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这是理所当然得事情。将军若对敌人仁慈,域内百姓何辜?”
说到此,谢茂口风一转,反问道:“你与我在从前为何不为此事争执?”
衣飞石心说,从前也不曾遇到这么牵扯不清的事。
念头刚至,他就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谢茂分明想问的是,从前为什么没有遇到这么牵扯不清的事?
谢茂和衣飞石之所以产生了立场上的对峙,无非就是在对内和对外上有了不同的界定。
何者曰内?谢茂以帝王心慈抚天下,自然以为青庭后裔皆为子民。何者曰外?衣飞石以平戎心征讨天下,当然看不惯主动开战的青庭一脉。可是,内和外的界定不以二人视觉转移,它真真切切的存在于世间。
就譬如两国交战之时,将军杀人无罪。可将军若杀到了国境之内,擅动平民,照旧会被国法处置。
这一点上,衣飞石不可能和谢茂存有任何争执疑惑。
“昔年衣飞金在西北肆意屠杀陈朝青壮,杀得新州各地人人自危,凶名累累。这么一批骄兵悍卒,一旦踏入襄州国境,立马就变得和蔼可亲,扛刀牵马去帮农人犁地割麦,何等人畜无害?有国法军规辖治,人有兽性也不敢显露,举凡律法道德降服不住心内猛兽,便是天子之罪。”
谢茂给自己的结论加粗了一遍:“卢随心窃据高位,不行德政,只知道阴谋苟且,当然都是他的错!”
衣飞石心知肚明,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先生没有直接戳破。
卢随心最大的错误,在于他的统治彻底崩溃了。
如果新世界以修为最高的卢随心为天子,治下修士皆为国民,安玉霖杀回风定星道场复仇的行径,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叛逆——且成功裂土封王、与卢随心划半壁江山而治的“叛逆”。
卢随心再也无法维护他的律法,无法降服所谓的“将军”,一朝裂土为两国,失去了统治权的尊严。
这种思考也重新打醒了谢茂。他口中不肯认输,是因为他坚持青庭后裔无辜。然而,他心中也很明白,在现实中他想要安玉霖也承认青庭后裔无辜,首先,他得获取这个世界的统治权。
没有律法的世界,没有道德标准的世界,遵循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有无辜者可言?
就算他以圣人之心恩庇万物,青庭后裔知道他是谁吗?青庭后裔遵循他所立下的律法吗?但凡青庭后裔曾念诵谢氏祖圣之名,行谢氏祖圣之德行,哪怕只有那么只言片语,一夕拜诵,衣飞石也不可能替安玉霖说话——衣飞石必然会守护谢茂的子民。
谢茂不曾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统治的遗迹,却想以圣人之心恩庇万物,这想法何其可笑?
别说安玉霖不买账,连他目前存世的最大一枚脑残粉——衣飞石——都不买账。
这个现实深沉地打击了谢茂的天子之心,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被“圣人”二字冲昏了头脑,整天沉浸在衣飞石所讲述的往事中,便真以为自己拥有了统治诸天诸世界的能力和底气。
事实是,他在新世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太一厢情愿也太不脚踏实地了。
谢朝的江山是他一世一世自己打下来的,没人怀疑他的统治权,他稳稳当当地做着牧民天子。
如今还没有当上圣人呢,先把圣人的谱摆上了。洞虚大圆满的卢随心和合道真人安玉霖争夺江山,有他一个没入道的小菜鸟什么事儿?名不正则言不顺,正是世间真理。
深受打击的谢茂将卢随心拎出来胡乱骂了一顿,悻悻地回了书房。
“……”衣飞石都不知道该怎么宽慰。
好在谢茂也没有憋闷多久,衣飞石还在书房门立着一筹莫展,吱呀一声,号称对衣飞石不存在门禁的谢茂又自己将门打开,问道:“跃龙门有点小问题没想明白,集思广益?”
衣飞石连忙点头:“是。”这就是不生气了吧?
至于安玉霖那点儿破事究竟该是个什么处置方法,衣飞石不敢再问,谢茂也不想再提。
——天庭外挂上线了吗?
——《修真律》颁布了吗?
什么都没有,你想怎么处置?国有律则民有依。事先没规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单凭独夫之志就路见不平拔刀杀人,不一样是恃强凌弱、弱肉强食?倘若谢茂真以此诛杀安玉霖,当得起“不教而诛”四个字。
“我在笃家杀人时,”谢茂想起不久之前的往事,“他在外边看着我。”
他?
君上?
衣飞石悚然而惊。
他想起当日为救被卢随心随意杀灭的刹木和星亿万生灵,谢茂因消耗巨大,身体不断崩溃呕血的惨状。
有君上在外边盯着,完全可以避免谢茂吃这么大的亏。早在天任星衣飞石遇险之时,君上就曾经现身出手,那么,那一回他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谢茂受罪?
谢茂将两条腿交叉斜在榻上,一头栽倒在衣飞石怀里:“世间无秩序,天子不杀人。他故意的!”
衣飞石稳稳地接住他,心中波澜翻涌,却不能说出一个字。
当日谢茂发怒灭魂,衣飞石便显出阴天子法相,以生死册勾**魄,至于湮灭。
……君上已不救先生以自惩,他日是否也会怪罪我?
想起君上眼无波澜的模样,衣飞石脊背上渗出细细的冷汗,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他终究还是害怕君上。
※
深受打击的谢茂不再好高骛远,每天老老实实地研究天庭外挂。
安玉霖倒也孝顺乖觉,知道谢茂想要九紫山的内门修法,他也懒得去挖墙脚找什么内门弟子,带着北斗剑与子午扣,堂而皇之地杀上了九紫山,把九紫山的藏书楼洗劫一空。
——大约是受了衣破邪释放救生舱的教训启发,安玉霖在执行抢书行动时非常温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真动手了也不杀人,当然,断胳膊断腿儿的无法避免,九紫山原本就不丰厚的高级法宝又报废战损了巨大的一批。
洗劫藏书楼之后,安玉霖亲自扛回风定星道场,一篇一篇念给衣破邪听,再由衣破邪发给谢茂。
衣破邪作为一个傀儡机器人,处理文本的速度非常快,安玉霖惊呼孺子可教,干脆开始教衣破邪修行——师弟你学会了,就可以自己读玉简里的功法,批量传输给老师了!
在天任星隐居的谢茂刚开始每天收十几篇功法,进度还行,随手抄给李秦阁和衣飞石阅读。
某一日,萧陌然熟练地打开个人信息终端,打算看看最新的彩妆测评,愕然发现,他斥巨资购买的最新型个人终端居然不会动了!在他东拍西抠,开关能源数次,只差没用阵符测一测这玩意儿是不是撞鬼了的时候,衣飞石从卧室出来,替他看了一眼,说道:“是信道堵塞。”
“???”萧陌然表示凡人的科技真玄妙,我听不懂。
衣飞石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奇葩。就算衣破邪发来的邮件数据再大,也不可能造成信道堵塞吧?
家里并非只有萧陌然所持的独一个信息终端,衣飞石打开放置在客厅里的信息处理器,刚开始还能看见操作界面,下一秒就变得一动不动。他开始觉得不正常了。信息处理器有预留通道和防过载系统,类似于给输入得信道做了个阀门,不管送来的信息体量再庞大,也只能按照规定的流量缓慢进入。
萧陌然的信息终端死机可能是个意外,家里的信息处理器也意外就很说不过去了。
不过,今日要陪先生出门。
衣飞石随口说:“先搁着吧。待回来再说。”
萧陌然不好意思地问:“太上长老今日去城里么?”
衣飞石看着他。看得萧陌然有些忐忑时,他才笑了笑,从曼珠空间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彩妆的牌子色号:“你师父已经给我了。顺路给你买回来。——要不要看看哪里写错了没?”
萧陌然嘴里连连说不敢不敢,却支着脑袋把那张纸扫了一遍,露出满意的笑容:“谢谢太上长老!”
龙饺满脸不高兴:“我也不出去。除非变成龙!”
“不能变龙。”衣飞石否决。
“那我不出去。”龙饺赖在沙发上,嘎吱一声,从本地采购的木头家具就被她沉重的龙身压了个粉碎,她就在断裂的织物与木头间翻滚,“这里的人不喜欢两脚兽幼崽,我不出去!”
衣飞石额上青筋鼓起。
比小孩子更讨厌的,就是撒泼打滚的小孩子。
谢茂恰好洗漱穿戴整齐,拿着一顶遮阳帽出来,笑道:“你不去就在家吧,我们一两天就回来了。不许随便偷吃气运,也不许再打滚。你这么招小衣讨厌,晚上吃龙肉火锅。”
龙饺马上翻身起来,对着粉碎的沙发吹一口气,乱糟糟的屋子霎时间恢复了原状。
她拉了拉自己的淑女裙,乖巧地给衣飞石行了个礼:“我在臭水沟里滚了很多很多年,肉是臭的,不好吃不好吃。”
萧陌然上前向谢茂施礼。
谢茂客气地说:“家里劳烦你照料。辛苦。”
李秦阁最近在抠一个很奇葩的细节,谢茂认为没什么必要深究,因为最终的天庭外挂根本用不上那个方向的细节。可是搞学术的疯子你没法儿说服,天庭外挂用不上,不代表它对李秦阁没意义。
李秦阁废寝忘食在书房窝着,凭他的修为,不饮不食没关系,这都十几天没回屋了,也没多看萧陌然一眼,平时将李秦阁缠得很紧的萧陌然也没有吭声,默默地陪在书房外边,自得其乐地消遣。
家里龙饺是个没用的,谢茂、衣飞石和李秦阁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只剩下萧陌然做点家务。如今谢茂和衣飞石一走,把龙饺扔给萧陌然,他还得照顾废寝忘食的李秦阁,可不是辛苦么?
萧陌然低头露出含蓄温顺的笑容:“应该的。不敢称辛苦。”
除了最开始不得已向谢茂哭诉之外,日常相处时,萧陌然比较避着谢茂,反而亲近衣飞石。
他本能地把谢茂和李秦阁当作一类人,把他自己和衣飞石归为一类人,一度让谢茂深为不满。
什么叫小衣跟你是一类人?都是男人!你把拽着小衣胳膊的手给我放下来!
——当然,不等谢茂翻脸,衣飞石也已经避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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