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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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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杀先例在前,其余鬼将纷纷呵斥部属卸甲跪地,不得无礼。
衣飞石依然不曾在意跪了满地的鬼卒校尉,径直走到宠的身边,一手拔出刺在宠肩头的玉翡剑。
宠才感觉到肩上的麻痹缓缓消失,一缕锋芒抵在了他的眉心上。玉翡剑剑尖有锋芒吞吐,宠的额间瞬间就有淡淡的鬼修异血淌出,若是剑锋刺得再深一些,紫府必然破碎。
“徐莲在何处。”衣飞石问。
宠面露惊讶之色,似乎怎么都想不通他会问这个问题:“主上,帝君已经不在了。”
生死册与黄泉白骨笔倏地飞出,远远地悬浮在空中。
有此证伪之宝,衣飞石再次询问:“徐莲在何处。”
宠仍旧坚持自己的供词,重复了一遍:“徐莲帝君已经不在了。”
等候时久,生死册始终不曾证伪降罚,可见宠说的并非假话。
所有人都以为衣飞石还要再逼问其他问题时,衣飞石转身跃上星舟,生死册、白骨笔与刺在五鬼将肩上的玉翡剑,都在一时间飞回他身边。他就这么带着铠铠和毛绒绒飞了出去,空中残留着生死册合拢时散溢的一缕轮回金光。
没了玉翡剑的控制,鬼将们相继挣扎起身,衣飞石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控弦迟疑地将所有人都看了一眼,问道:“主上这是信了还是没有信?”怎么就跑了?
没人能回答他。
灰揉着迅速愈合的伤口,头疼地说:“你不如想想咱们现在咋办?”
是在这儿扎营等啊等啊等主上回来,还是马上带着人追上去?追上去会不会触怒主上?关键是主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好的把鬼府江山打下来呢?这才打了二十九个城,离着收复全境还有很远呢!阴天子就这么一句话不交代掉头跑了可还行?
宠的目光落在太凤身上,却问其余人等:“你们怎么说?”
大佬聊天,三个资历浅的都不主动吭声。
太凤也不说话。
仍旧是伏来与宠交涉:“先等几日。”
宠冷笑连连。
“若主上久久不归,我们再分头行事。”伏丝毫不为宠的嘲讽所动。至于按什么计划行事?“主上在文书处已经做好部署。”
衣飞石是做了一个初略计划,没有细化,且行军的时候就在作调整,目前的舆图势力分布已经和他们在阴庭策划的不一致了。不过,鬼将们也都认真听了布置,这会儿稍作修改,分工问题也不大。
宠意外地没有和伏唱反调,他没有意见,灰、控弦、不杀也认为可行。
惟有太凤突然问:“主上会去哪儿?”
依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
“主子你醒一醒嘛,用脑子分析一下就知道里边肯定有猫腻。”
“我是你的附灵啊,你要不是铠甲器灵,我们的关系算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是你的儿子吗?父子间也不可能有我们这么亲密的联系呀。那除非我就是你的一部分。可人的魂魄又不能切割,切了脑子就傻一半,虚弱一半,我俩都这么活蹦乱跳地,肯定不可能是魂魄的两半呐对吧……”
“我觉得这里肯定是刘叙恩那个坏东西摆的幻阵,他这人心肝早就坏透了,上次还想把你推进时空裂缝,你就不能再相信他。他本来就死了,怎么会活过来?死过的人不可信!”
“说不定徐莲都是被他骗了!”
“哎,不过,你和暴君下九幽的事,除了我也没人知道啊。他们只看时间线吗?”
“主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吱一声?”
铠铠岔开双腿舒服地坐在星舟的沙发上,就跟议论家长里短似的对衣飞石絮叨。
然而,他说话的口吻固然轻松,仿佛没什么大事,看着衣飞石的眼神却始终带了两分小心。衣飞石心中有极其艰难的苦涩处,哪怕衣飞石不说,脸上也没有一丝挂起,铠铠依然能感觉得到。
正在努力劝说,一旁蹲着发呆的毛绒绒发出了“吱”地一声。
“我不是叫你吱!”铠铠一边说,一边从小兜兜里给毛绒绒掏吃的。
毛绒绒扑到他身边,开始蹭蹭扭扭吃吃吃。
衣飞石仿佛没听见身边的吵闹,始终坐在星舟一侧,沉默不动。
他当然知道有猫腻。这件事漏洞太多,无论如何都梳理不出一条完整的时间线。可若说鬼将们联手做戏骗他?可能性很小。一个秘密独自掌握是最安全的,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同样一个局由六个人一起筹备,那就是妥妥的六个疏漏,这种层级的设局用在他的身上,未免太过自信高傲。
他不会怀疑自己的出身。
君上也……没必要做这样的局。
星舟从还阳山飞过,跃出黄泉道,衣飞石熟练地定位了新世界的坐标。
他直接出现在二十天前离开的位置。
屋子里静悄悄的,衣飞石收起星舟,推门而出。
外边就是谢茂和他的起居室,这时候天色尚早,谢茂应该在书房或办公室。
衣飞石将铠铠和毛绒绒放了出去,没有直接去找谢茂,就这么合身躺在了起居室里的沙发榻上,缓缓闭上眼。
他有些累了。
他也要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办?
※
傍晚,谢茂准时下班,回来就发现起居室多了个人。
“小衣?”这让谢茂很惊讶。
没人察觉到衣飞石回来也罢了,星舟来去无踪,他的寝宫更是禁地,圣君们出于尊重,轻易不会用神识在他的寝起处监看掠扫。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衣飞石回来了居然直接睡在了家里,没去找他。
衣飞石明明听见他招呼,也没有和从前一样起身,依然躺在沙发上。
谢茂还未从惊喜中清醒的一颗心就倏地往下沉。小衣莫不是生病受伤了?都起不来了!
他三两步走近衣飞石身边,正要确认衣飞石的身体情况,躺着的衣飞石已经睁开了眼,看着他。眼中没有谢茂最熟悉的依恋与驯服,反而带着些困惑不解与戒备。
“怎么了?”谢茂只能勉强坐一半沙发,素来体贴的衣飞石也没有侧身给他让些位置。
谢茂却顾不上这些细节。衣飞石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就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看看哪里不舒服?”认为衣飞石受了伤,谢茂对待病号越发小心翼翼,无比温柔。
“我要回云上。”衣飞石说。
劈头盖脸一句话把谢茂都打懵了,他下意识地拉住了衣飞石的手,失笑道:“发生什么事了?咱们不是说再想想办法吗?你这才去了不到一个月……小衣?”
“我不带神躯下界。”衣飞石这时候才缓缓坐起,谢茂抓他很紧,“只是去确认一下。”
“你要确认什么?”谢茂不解。
衣飞石摇头:“我不知道。总之得去看看。”
“你今日有些奇怪。”谢茂几次打量他的表情,“怎么就和我生气了?这么多天没见面,我哪里得罪你了么?若是在鬼府遭遇了什么,你和我说一说,不要闷着。”
衣飞石似乎在判断他的情绪真伪,过了片刻,倒也没什么戒心地把那颗雪凰魂珠取了出来。
谢茂上下看了几次,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的魂珠?它怎么了?”
“我在九幽之底,发现了这颗雪凰魂珠。”见谢茂根本没反应过来,衣飞石才想起那段记忆属于他和君上。对谢茂而言,不过是一件被他口述的往事,或许从来就没放在心上。
“它原本应该在我的本体上。”衣飞石解释。
“如果我没有想错,据你的说法,现在你放在天上的神躯和本体铠甲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谢茂的关注点依然在衣飞石要回云海神殿上,“那件铠甲此后还生出了新灵铠铠,那就是铠铠的本体了,跟你的身体没什么关系。就算这个魂珠有什么问题也和你的神躯无关,你为什么要回云海神殿?”
“我想看看,云海神殿是不是真的存在。”衣飞石说。
这句话引起了谢茂的警惕,深深盯着他。
衣飞石却陷入了自己的困境,无法判断目前的混乱:“这颗魂珠不该出现在这里。”
“要么是我的时间线不对,要么是我的记忆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我要去看看,云海神殿是不是真的存在,上界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心中更质疑的是,我是不是真的存在?
——在天上的云海神殿里,真的有一具属于我的躯壳吗?
谢茂依然拉着他的一只手,似乎怕他一松手,衣飞石就溜走了:“小衣,你现在情绪不好,可能有些混乱。这种情况下我不会让你独自回去。你说的这些确实很奇怪,可不管云海神殿是否存在,都不是此时最紧要的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目前在做什么?”
“我记得。”
“君上指引我入局,要我处置轮回池之事。”
“如果我的神躯根本不存在,”衣飞石看着放在身前的魂珠,“我拿什么处置轮回池?”
这才是真正令衣飞石倍觉彷徨的重点。
鬼府的祸患由君上一手炮制,正是君上把他逼入了鬼府,他方才接触了九幽之底的“真相”。
衣飞石根本想不明白君上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君上需要他怎么做,他只有一种本能地畏惧。此时的衣飞石就像是被皮鞭驱赶的小羊,只能照着牧羊人规定的方向奔跑。
“你这样不行。”谢茂一直温柔的口吻变得强硬。
尽管依然是轻声细语,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与他相处多年的衣飞石很容易就能察觉到这种转变,“不冷静的时候不做决定。就算要回去也不急于一时。考虑几天,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我已经想明白了……”衣飞石还想沟通。
谢茂顺手端了茶来,蛮横地换了话题:“下面情况怎么样?”
“先生,我已决定回云……”
“我们能不能过两天再谈这件事?”谢茂又问了一遍,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搁往日衣飞石必然要妥协闭嘴,选择其他的话题,今日却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谢茂微微下撇的眼角,心想,先生生气都这么好看。随后,衣飞石口中吐出硬邦邦的两个字:“不能。”
不能?
我难道是听错了?
小衣刚才对我说的是,不能?!谢茂明显受了大惊吓。
衣飞石身上不是没有反骨,不过,小小几根反骨包在肉里生长。背地里干了什么事不提,起码面上一直都很温顺恭敬,从来不肯顶撞。今天居然当面跟谢茂硬怼了回来。
“你这人什么毛病?去鬼府一趟变得阴阳怪气,还故意惹我生气?”谢茂反应极快。
衣飞石不是这样的脾性,真生气了也不会用顶嘴的方式发泄,这就是故意惹他。
“我已经回来告诉你了。”
衣飞石没有正面答话,竟然还坐到茶几边上,把谢茂端来的茶喝了。
他离开时曾对谢茂许诺,若要回云海神殿,一定会先回来跟谢茂商量,此刻也不算毁诺。确实已经回来通知了,没有先斩后奏。
他又向谢茂许下第二个诺言:“不管上面是什么情况——我会回来的。”
把谢茂气了个倒仰。
最让谢茂生气的是,他还没说话,衣飞石居然用力把手从他的紧握中拽了回去。
——他拉着衣飞石,原本就是防着衣飞石突然离开,哪晓得衣飞石居然强行抽手?!
两个成年男人掰手腕,把衣飞石金丹修为和谢茂弱鸡普通人的身份忽略不计,光说手上的功夫,衣飞石这样每一世都修炼体术的高手,直接就秒了谢茂这个只会画画符、炼炼法器的法师系。
衣飞石强行抽手后,谢茂只觉得手里空荡荡的,怒问道:“我留不住你了?”
虽说只是抽了手,这依然是二人之间少见的冲突和对抗。谢茂的怒气真实中带了一丝失去的惊惶,衣飞石心中十分难过。
“回来再处置我吧。”衣飞石取回雪凰魂珠,站了起来,再次保证,“我很快就回来了。”
竟然马上就要离开!
谢茂一把拉住他的手,重新紧握,眼底明显有些情绪翻涌。
只是盯着衣飞石都脸久了,谢茂眼底的波澜又慢慢地沉静了下来。
他耐着性子,尽量温言细语地劝说:“小衣,他搞事情你心情不好,我明白。但我和他暂时,暂时也不是一个人。我对你没有一丝恶意。这一点你能感觉得到吧?”
“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我们坐下来慢慢处理,不要冲动,好不好?”
衣飞石没有答话,谢茂姿态越发地低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强留你。你有行事的自由,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你愿意考虑我的心情感受留下来,那是因为你顾念我,是你我之间的情分。就算不肯留下来,你我之间,也谈不上我要处置你。小衣,我们不要这么说话,好吗?”
“明知道事情不对,你还非要着急回上界,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心态和安全。能不能为了我暂缓几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一起……”
衣飞石知道谢茂很能容忍自己,可他并不喜欢谢茂如此低声下气。不等谢茂这一番话说完,衣飞石已驯服地低头:“先生。”
自从鬼府回来之后,他的态度就变得有些不驯,谢茂能清楚地感觉到。
现在衣飞石的态度又软了下来,谢茂顿时心生狂喜,认为二人要结束这种奇怪的对抗了。
哪晓得衣飞石给他的依然是恭恭敬敬地两个字:“不能。”
第797章 阴庭旧主(10)
衣飞石陡然失去的恭顺打破了二人相处的默契,弄得谢茂明显有些适应不良。
然而,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却没有被疏远。衣飞石仍旧会下意识地靠近谢茂,他们之间依然不存在任何所谓的安全距离。在衣飞石一硬一软两次拒绝谢茂之后,他们依然习惯性地站在了一起。
衣飞石就在谢茂身边不到三寸的地方。谢茂能听见衣飞石的呼吸,也能感觉到衣飞石的体温。
谢茂很清楚,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把衣飞石搂进怀里。
那,试一试?
伸手吗?
抱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当然要知道衣飞石的态度。丈夫离家多日,归来后性情大变,不听家人劝阻非要离家出走……搁一般家庭,这就是出轨渣男要闹离婚的标准前奏。
谢茂不知道衣飞石在鬼府遭遇了什么,不过,就他在新世界的一些发现,事态确实不大乐观。
他试探着伸手,轻轻搭在衣飞石的肩膀上。
衣飞石没有动。
于是谢茂的这双手从肩头缓缓往下,滑过衣飞石紧实的背肌,搂住了衣飞石的腰。
衣飞石依然没有动。
谢茂的手臂收拢时,衣飞石的身体很自然地贴紧了谢茂的胸膛。
——就像他们曾拥抱过的无数次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谢茂的手指最终停在了衣飞石的腰带上,低声问:“这可以吗?”
让你能不能冷静两天再谈去云海神殿的事,你说不能。那这样能不能呢?
谢茂解开这道金属扣的速度可以很快,毕竟相处了几十年,这动作弄得太熟悉了。但他并未径直动手,而是询问衣飞石的意见。你的衣服,我能不能脱?我们的这一段亲密关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什么打算?
“先生。”衣飞石按住他的手,避开了这个问题:“我回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衣飞石自然没有很用力,可这就是不折不扣地拒绝:不是不行,现在不行,你等我回来再说。
谢茂的手指就这么卡在了金属扣上,衣飞石没有用力,他也不曾受伤,可是,都没用力,衣飞石轻轻一带,谢茂的手指头就卡在那里了。这在从前简直不可想象。
小衣竟会对我动手?我明明也没有强行去解腰带。
他停下了。他在询问。
衣飞石完全可以直接说不行,完全不必去按住他的手。就好像他会强迫地做些什么。
“这也不可以了。”
谢茂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气是笑,还是自嘲,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这种事情上,他从来就不曾违背过衣飞石的意愿,从来不曾勉强过衣飞石。
此次伸手不是真要亲热,不过是一次试探。衣飞石给了他结果,他自然不会腆着脸强行贴上去,只是问:“你在下面经历了什么,翻脸就不认人?……被人斩了前尘?”
见衣飞石不肯说话,谢茂又问:“我与你这么多年情分,问你要一个交代,总是该得的吧?”
说这句话时,他适才所有的苦涩自嘲已恢复平静,看上去并不失态。
衣飞石却知道他伤心了。
“不是不可以。”衣飞石迅速松手抵开了腰间的小扣,将皮带抽了出来,掷于地上,上前反手回抱住谢茂,低声辩解,“什么时候都可以。”
二人呼吸团在一起,世界就变得宁静了。
刚才所有的不驯、拒绝、伤怀,都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近,体温交织,变得遥远虚无。
衣飞石从来都不想让谢茂难过。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等我回上界去看一看,马上就回来了。”衣飞石呐呐解释。
谢茂胸中依然有一口气堵着,无法宣泄胀得难受。
这会儿衣飞石贴上来软语解释,他也只想一把将衣飞石推出去,跌个四仰八叉才好!
然而,这满怀着泄愤怒意的手才摸到衣飞石的肩膀,温热熟悉的触感涌入心头,数十年耳鬓厮磨的柔情蜜爱根本不理会头脑,使得这双手马上就自动改变了立场,将衣飞石紧紧抱住。
“我不信。”
谢茂声音亦低,仿佛说这话很拉嗓子,字句中渗足了悲闷。
“你这样对我,可见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生气了,再不爱慕我了。”
这样示弱的谢茂近在咫尺放电,衣飞石哪里抵受得住?被抱着整个人都要软了,只剩下一丝理智还在勉力挣扎:“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对您生气呢……”
“你躺在沙发上不理我!”谢茂指责。
“……那时候我情绪有些不好,以后不这样了。”
“你把我牵你的手摔开。”
“我错了呀。以后我们好好说。”
“我让你多待两天,你为什么非要今天走?”
一直做小伏低给谢茂赔罪的衣飞石抬起头来,带了丝惊愕地说:“因为先生说,我有行事的自由,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衣飞石冷不丁地一句话,马上就把谢茂杠得无以为继。这话确实是谢茂自己说的。
一句话撂倒谢茂之后,衣飞石又屈膝跪下,赔罪道:“我与先生不过玩笑一句。”
他恭恭敬敬地磕头,姿态十分恭顺虔诚:“我本就该听先生吩咐。先生让我留下两日,不能奉命已是罪过,今日还当面顶撞了先生,二罪并罚,”他再次保证,“等我回来,任凭先生处置。”
前一句话可以称之为玩笑,后边这一段话就是赤裸裸地逼宫。
衣飞石太了解谢茂了。惹急了谢茂是会耍无赖的,他不想让衣飞石走,不管他先前说过什么哄人的话,这会儿都能软磨硬泡假装没说过。衣飞石难道还能把他那句话重复三遍?
此时衣飞石跪下请罪,自认臣仆,已经把谢茂逼到了墙角。
——只要谢茂还承认他和衣飞石是身份平等的情侣,就得尊重衣飞石的意愿,任凭衣飞石离开。
这是谢茂一直坚持的尊重。
不管衣飞石心中怎么想,他在对待谢茂和君上时,心态上终归有差异。
在君上跟前,衣飞石战战兢兢从没有一丝违逆之心,更不敢耍任何小心思。对着谢茂就不一样了,他知道谢茂爱重自己,因此,这一类以退为进的杀招,对着谢茂用了已然不止一次。
今日能顺利走出这道门吗?
衣飞石没有任何把握。
※
瀚海星河舟是谢茂的法宝,借予衣飞石使用,依然听从谢茂的命令。
二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彼此之间分得不那么清楚,搁在茶几上的一只水杯,你也能喝,我也能喝,怎么计较究竟算谁的?因此,衣飞石此次归来,星舟还收在曼珠空间里,并未主动归还。
咻地一声。
星舟从曼珠空间里主动飞了出来。
衣飞石心神受震,气血一阵翻腾,星舟已然回到了谢茂手里,空中余下一缕残影。
不知何时赶到的安玉霖就站在一墙之隔的待客厅里,一股精准强大的神念扫了进来,将衣飞石死死锁住。
谢茂就站在衣飞石的面前,神色复杂却温和地对他伸出手:“摄灵图册,白骨御笔。”
谢茂已经放弃了沟通,决定直接使用武力。
衣飞石已经承诺不会取回神躯,只是回上界确认云海神殿和神躯是否存在,绝不擅动。看一眼而已,能有什么危险?谢茂仅仅是出于“担心安危”,“不放心涉险”的考虑,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衣飞石不放心要回去看一看,谢茂坚决不准许他回去。
上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衣飞石一直认为,这一切都是君上的计划,先生并不知情。
然而,他只要稍微显露出不驯之姿,强硬违抗谢茂的命令,真相马上就水落石出了。谢茂甚至都不稀罕做戏做局敷衍他一二。说了不许走,软语劝告不听,即刻就有武力胁迫。
杀出去吗?衣飞石看着谢茂的脸。
二人僵持片刻。
衣飞石终究还是没有翻脸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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