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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在男主家里吃软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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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蒋兰兰?”沈桐犹疑。
  “是啊,我是蒋兰兰,好久不见了沈桐,意外吗?”
  沈桐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尘土说:“你不是该在监狱里反省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逃狱了?还整了容?”
  蒋兰兰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笼中之鸟,回答得倒是爽快:“不是逃狱,我压根儿就没进去过。被转移到女子监狱之前我就出来了,你懂的吧,凡事都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只要你有钱,有关系,就有人愿意替你坐牢。”
  沈桐真是没话说,干笑了一声:“你行,你厉害,但是现在这张脸可没以前的好看。”
  蒋兰兰:“是没你这张骚狐狸脸好看,不然也勾不走别人的男朋友啊。”
  沈桐:“随你怎么说。”
  蒋兰兰:“沈桐,到了今天这地步你还装清高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本来打算逃到M国去再也不回来了,可那天我想给他打个电话道别,哪怕能最后一次听听他的声音也好,是你,是你死皮赖脸地霸着他,连他的手机都装到了自己的身上。当我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就发了誓,我要回去,我要报仇,我绝不会放你逍遥!”
  她这么一说沈桐就有印象了,那天没收了苏烈的手机后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原来是蒋兰兰打的。他叹气:“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蒋兰兰一听这种语气就来火,当初苏烈对待她的那些冷言冷语全都浮现脑海,禁不住板了脸,抬手就要掌掴,可惜被沈桐截住了手腕。
  “好了,别闹了。”说话的是坐在茶几后面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看着筋骨结实,但神情有些厌世。沈桐望向他,他也望向沈桐,说:“这就是沈桐啊,脸色怎么那么差?”
  沈桐答:“我在船上晃了一个月,脸色能好才怪。你是这儿的地头蛇?”
  “说话这么没礼貌,你胆子不小!”蒋兰兰穿着高跟鞋,借机要用那酒杯跟去踹沈桐,沈桐没给她面子,握住脚踝就掀了出去,蒋兰兰一下摔倒在茶几上,碰翻了男人的茶水。
  沈桐拍拍手说:“抱歉啊,我对三番五次要害我的人没什么耐心。”
  “沈桐你个贱|人!你个下|贱的东西!”蒋兰兰气得破口大骂,想爬起来时又被高跟鞋崴了一下,把男人茶座上的水壶也一起碰翻了。
  男人没吭声,但面色不悦。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见状熟练地帮他把茶壶杯盏放好,然后拿了纸巾擦茶几上的水,说:“干爹别生气,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惯了。”
  蒋兰兰从茶几上爬起来,指着她喊:“高娓你再说一遍?!”
  男人忽地把茶盏摔到了地上,那个叫高娓的女人和蒋兰兰都赶忙站到了旁边,不敢再多说。男人转向沈桐:“你说得没错,我是这儿的地头蛇,大家都懂礼貌,叫我一声单老大。这片儿都是我们自己人,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开口就是了。要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去外头买,你就叫那个……叫老五去吧,你刚来这儿不会他们的语言,也买不来东西。”
  沈桐摸不透他什么意思,问道:“你们把我抓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是要给蒋兰兰报仇吗?如果是想报仇不如直接动手,反正我得了绝症,早晚都是死。”
  单老大有些意外:“你得了绝症?”
  沈桐:“是,肿瘤,癌症。哦,蒋兰兰你跟卢羽勋有联系,难道他没告诉你吗?还要你费这么一番功夫弄我过来,把自己都暴露了。”
  蒋兰兰的表情不大自然,看来卢羽勋确实没告诉她这件事。她嘴硬说:“沈桐,直接弄死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你把我整个人生都毁了,我当然也要懂得礼尚往来,让你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受。”
  沈桐:“那你打算怎么做?”
  蒋兰兰牵起嘴角:“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旁的高娓恶狠狠地瞥了蒋兰兰一眼,蒋兰兰看起来倒像是有些压人一头的得意,但随即单老大也瞪向她,她立马就老实了,低了头向单老大道歉,说自己只是一时口误。
  沈桐当时没明白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但到了晚上他就明白了。
  当天晚上,沈桐被强制要求洗干净,然后被带进了单老大的房里。他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当成了“牛郎”。于是他在洗澡的时候拧掉了热水器管道上的旋钮,抠掉了一根挂毛巾用的钢丝挂钩,七捯饬八捯饬的拾掇了几样硬物,藏进了衣兜里。
  结果,进入单老大的房间之后被他的小弟搜了身,小零件全都被搜出来了,丁零咣当掉了一地。单老大觉得有趣,问他:“弄这些做什么?”
  沈桐答:“增、增加情趣。”
  “喔……有意思,”单老大冲里头说,“干女儿,出来看看,沈桐给你准备了礼物。”
  沈桐惊得睁大了眼睛,果然看见穿得一身清凉的高娓掀帘走出来了。他的三观被刷新,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单单是被基奸这么简单?
  高娓赤脚踩在地毯上,靠在她干爹的怀里对沈桐说:“这些东西都用不上,扔了吧,白痴。”
  沈桐“哦”了一声,把那些小零件往垃圾桶那儿踢,说:“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
  单老大示意他的小弟出去,然后拿起床头的枪对着沈桐,问他:“怕吗?你猜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桐摇头:“假的,不怕。”
  “砰”的一声,沈桐身后桌上的一个貔貅摆件突然炸开了,把他吓了一跳。单老大狂笑不止,声音听着像被人掐着嗓子似的,跟正常说话的时候判若两人,再配上他手里晃个不停仿佛随时能走火的枪,不禁让人汗毛倒竖。
  高娓见怪不怪,问他:“干爹,想看什么?”
  单老大拍了下她的臀部,说:“我看他长得比你还鲜嫩,就你上他吧,来猛一点儿的。”
  说罢递给她一把小尖刀,自己拿着枪起身往里间走。回头见沈桐没动,他又把枪口指了过来:“走啊,还等我亲自请你?”
  “快走!”高娓把刀头抵在沈桐后背,推着他走向了里间。
  沈桐直冒冷汗,他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封闭性太好了,除了一个门和一扇连一平米都没有的小窗户,别无其他出口,想跑恐怕是跑不掉了。
  待到了里间更是让人猝不及防,那是个什么鬼房间,简直是刑房。一面墙上有个排风扇在转,全部的光源都来自于屋顶的灯带,一会儿是惨黄一会儿是惨紫,色调撞得很“严格”。再看墙上的那些“刑具”,真是丰富多彩、应有尽有,得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的人才能配得上使用它们。
  单老大示意高娓把沈桐的两只手捆起来,沈桐不配合,他就朝着沈桐的脚边开了一枪,沈桐本能地跳开,旁边的一个情趣木马就被打中了,砸到了沈桐的脚背。
  “我劝你老实点儿,生活在这个地界上的人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听话的只有一个下场。”高娓说着又来捆他的手,沈桐顺势往后退了好几步,低声问她:“你就真愿意这么做?”
  高娓不理,把他逼退至后面的一张躺椅上。那躺椅造型奇特,看起来像是医院里医生给妇女同志看妇科病时用的那种。沈桐没见过这种躺椅,两腿被她挤在中间凹陷的一块动弹不得,急道:“你别碰我啊,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
  高娓嗤笑:“怎么,你还敢打我?呵,来啊!”
  “有意思有意思,沈桐打她!”单老大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好戏,笑得抖动连枪也跟着颤,沈桐很担心他手指一紧就会扣扳机。
  沈桐并没有打算打女人,但他也不服气,他好歹算是《臆乱情谜》的男二号,还能被一个无名无姓的跑龙套角色给上了?没错,沈桐虽然只是潦潦草草翻了一遍破书,但他确定自己从来没在书里看见过高娓这个名字,至少在第一卷 完结之前都没有。 
  他说:“我出于礼貌不对你动手,但请你自重,我们才刚认识吧,你就不觉得太变态了吗?你真要做这种事给他看?”
  高娓把小刀凉凉的搁在他脸上,顺着下颌骨轮廓缓缓滑动,低声说:“这就是命。”
  沈桐:“等等!我还有话说!”
  高娓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信不信我割烂你的嘴?!”
  “就一句话!”沈桐孤注一掷,“让我问你一句话,你,认不认识南山?”
  高娓一下愣住了。
  沈桐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押中了,他继续耳语:“高娓,你就是南山的前女友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高娓突然拧弯了那双细长的柳叶眉,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提他就没事了吗?在这里没有爱情,也没有人情,不想死的话就乖乖配合我!”
  沈桐的衣服被她扯开两颗扣子,他把着自己的领口侧了侧身,看见单老大拿过挂在墙上的一条长鞭,“啪”地一声抽在空气中,然后冷着脸朝他们走来。
  高娓闻声浑身一震,立刻把沈桐推靠在躺椅上,长腿一跨就骑坐到了他身上,转头对单老大说:“干爹,干爹别生气,我这就开始!”
  单老大果真停了一瞬,然后缓缓转身退回,继续悠闲地仰躺在沙发上,还拿出了手机要给他们录视频。
  这么短短一小会儿工夫,沈桐察觉到高娓的体温都升高了,额头开始冒细汗。他看得出来这女人有多怕单老大,如果再耽搁一会儿恐怕再怎么劝都没用了。于是他加快语速,做各种尝试:“高娓,我是南山的朋友,你不可以这么做,你想让他怎么看你?”
  高娓从短裙底下扯掉了自己的内衣,调情似地大声喊:“闭嘴!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沈桐也跟着顽强抵抗:“不行!你别动我,走开! ”
  单老大在后头鼓掌,沈桐又压低了声音劝:“高娓,别这样,你肯定有办法解决眼前困境,你有选择,别跟着一个变态在这鸡不生蛋的地方浪费生命!高娓你不能这样做,想想南山,想想你自己的未来!”
  “高娓,你这样在枪口下面讨生活有什么意义,连自尊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些事,你不是非做不可的!”
  “高娓,南山一直在找你,他在找你啊,你知道他在找你吗?”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高娓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忽地甩手。
  沈桐的小腹上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颜色渐渐晕染开,白衬衫上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第99章 兔子急了
  沈桐捂着伤口,笑了:“好痛啊,我可能会死。”
  单老大抬眼,“啧”了一声:“你怎么把他划伤了,我是看你快活还是看你杀猪啊?”
  高娓脸上惊惧交加的表情稍微有点儿假,她扔了小刀就跑向单老大,扑到怀里撒娇:“干爹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沈桐话太多了,我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真伤到了……干爹,要不然给他找医生来看一下吧,万一真死了,我们也没法交代。”
  单老大拍拍她的后背:“死不了,但是……应该也硬不了了吧。沈桐,你还硬得起来吗?”
  沈桐疼得皱眉,脸色更差了:“抱歉,‘硬’字儿我就不会写,不瞒你说,我本身就有隐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硬过。”
  高娓嗤笑:“干爹,原来这家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真是丢死人了!”
  单老大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低头问:“你说什么?”
  “对不起干爹!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娓吓得赶紧从单老大怀里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桐也是又惊又奇,看这意思单老大也是那方面不太行啊,难怪喜欢看别人表演了。
  这时单老大对着门外喊话:“老五,你进来。”
  老五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沈桐身上的血,幸灾乐祸。单老大说:“高娓年龄轻,难免会说错话,依我看关两天就算了。老五,你觉得这个惩罚是轻还是重?”
  老五深谙单老大的脾性,直接说:“重了点儿,毕竟是女孩儿嘛。”
  “嗯,你说得有道理,”单老大似乎真在思考,补充道,“那就别给饭吃了,水得供应上啊,不能亏待我宝贝干女儿。”
  老五应了一声就去拉高娓,高娓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拾起地上的内衣自己走了出去。老五要跟着一起走,谁知单老大说:“老五你留下,沈桐需要你。”
  沈桐眼皮直跳,他捂着伤口移到旁边的墙上靠着,说:“我不需要他,让他滚。”
  “不不,你需要,”单老大似笑非笑,“老五啊,沈桐现在受了伤,硬不起来,你帮他吧。”
  老五满脸黑线,他是直男,就算是沈桐这样的长相也没办法让他产生性冲动的,于是坦白道:“老大,我不行啊。”
  单老大:“啧,瞎说什么浑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老五指着自己肚皮上的纱布:“真不行啊老大,你看我肚子,刚被这兔崽子戳了个洞,疼死了。”
  单老大:“他戳了你,你也戳他,这不正好吗?少说废话了,别惹我生气。”
  老五咽了口唾沫:“那,我用手帮他行不行?”
  单老大:“你说行不行?你个废物,白长个玩意儿了你!”
  “老大饶命啊,”老五为难得不行,“老大,你让我那个他?真的不行啊,他是个男的,我提不起来兴趣啊,况且他那身上都是血,我看了犯恶心,我晕血!”
  单老大一脚蹬在他膝弯,骂了一句:“妈的!你个老小子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识过,现在跟老子讲晕血?是不是不想跟老子混了?”
  “不是的老大!我错了,我、我去试试啊,我试试……”老五的表情像吃了苍蝇,小碎步挪了半天才挪到沈桐面前,硬着头皮去摸沈桐的手。
  沈桐前面闪过一道光影,老五骂了声“操”,再一看,自己的虎口处赫然多了条幽深的刀伤。沈桐在高娓出门的时候就拿到了被她扔在地上的小刀,见老五还没反应过来又反手划了一刀,咬牙往他身上扑去。
  老五连骂好几声“操”,用受了伤的手去捉沈桐的手腕,一时间还真被他那气势给震住了,心说急红眼的兔子咬人是真他妈的疼。
  单老大在旁边看戏高兴得不行,时不时还给沈桐加油助威。老五高声叫喊:“老大!我能弄死这小子吗?”
  单老大说:“可以,弄死了之后你把雇主该给的尾款付给我就行!”
  “那算了。”老五暗叫晦气,他多冤啊,那雇主的钱他又落不着几个,小白脸儿的□□他也不感兴趣,凭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他狠狠“唉”了一声,按住沈桐的后颈就往膝盖上顶,沈桐的腹部再次受创,又被他满把推撞到了墙上。
  “刀疤脸,我跟你,跟你没完……”小腹的伤口还在流血,沈桐的眼前一片黢黑,说完这句就觉得天旋地转,疼晕了过去。
  在繁华热闹的H市,苏烈第十次来到肉医生面前,但这次他只是坐着,眼睛空洞无神地望向某个角落,一言不发。
  肉医生战战兢兢,戴上眼镜问他:“苏先生啊,你来我这儿干坐着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只是想把看诊次数凑整吧?”
  苏烈仍然不吭声,沈桐的失踪让他心力交瘁,他现在没有精力分给任何人,但又不想一个人闷在家里,那会让他更崩溃。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肉医生,可能是因为肉医生是唯一一个算不上朋友却可以分担他的痛苦的人。
  而他让肉医生分担的方式,就是这样任性地坐在对面,由着对方做各种猜测。
  肉医生很焦虑:“苏先生啊,麻烦您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哦,你说完我好帮您解决,解决不了的话我帮您去挂隔壁的专家号行不行?马上我要下班了,我下班之后约了心理医生的,不能耽搁哦。”
  苏烈在思考沈桐到底会被带到哪里,这些天他把各个城市都找遍了,高额酬金的寻人启事每天都是在电视、汽车广播上滚动播出,各大商场外的投屏都被他强行买了广告,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提供有用消息?
  难道沈桐已经被杀害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苏烈心里着火,他发誓一定要找回沈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肉医生说:“苏先生啊,如果您实在是抑郁可以考虑一下出国旅行的,体会一下不同国家的人文环境,感受不同的民族风情,相信会对您的脑子有帮助呢!”
  出国?!苏烈听到了关键点——莫非沈桐也被偷运出国了?
  肉医生接着叨叨:“您是不是又和那位闹矛盾了?不知道您那位爱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惹您不高兴呢,恕我直言哦,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只剩下了互相折磨,那说明你们早就该分开,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强扭的瓜不甜……”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黑瓶,鬼戳戳地说:“苏先生啊,我太太是卖进口生发液的,别看它是小国家生产,药效可是妥妥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国家才能弄到真正的好药材,政|府管不了!您看看需不需要备几瓶?苏先生,您再继续这样抑郁下去的话脱发的几率很高哦,我觉得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小国家,政|府管不了?苏烈眼前一亮,突然拍桌站起转身就走,忽然又回头问:“你约心理医生干什么?”
  肉医生被问懵了:“啊,哦,我朋友是心理医生,我约他出来吃饭饭。”
  “嗯,帮我也打声招呼,随时会需要。谢了,肉毒杆菌医生!”苏烈拿着车钥匙跨出门去,步子太快,没听见肉医生愤怒的呐喊。
  他有了新的方向,只不过这个方向太过艰难,可能还会很险恶。但只要能把他的宝贝找回来,豁出命去也值得。
  苏烈走在取车的路上,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人消息,打开一看,是一条地址,附言:这是沈桐在Y市的居住地址,还有东西没搬出来,你需要的话就去收拾一下吧,如果不需要我就让房东拿去卖废品了。
  苏烈了然,这消息是卢羽勋发来的,这是故意刺|激他呢。苏烈没动怒,而是直接把这个号码发给了周明翰,又给他打了电话过去,请他帮个忙。
  当天晚上苏烈把世界版图上所有满足条件的小国家都整理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个念头,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他也要去试一试。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知道必须去捞,哪怕连一丁点的希望都看不到。
  第二天,苏烈早早就出发赶往Y市,按照卢羽勋的地址找到了沈桐居住过的那处房子。廊顶的蔷薇藤蔓没人修剪,已经长得有些杂乱了,廊底下放了一张摇摇椅,看起来像是老年人坐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沈桐的。门是锁上的,他直接暴力破开,踏进屋里的瞬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他家崽的房间啊,住了将近四年的房间。
  苏烈打开卧室的门,瞬间红了眼眶。床上的被子还没叠好,床单也有些皱了,应该是他的崽离开的那天太着急了,没来得及管这些。最主要的是,那床上四件套的样式和他自己房间用的一模一样,连靠枕也是一样的!
  他的崽,是用这种方式来铭记他吗?
  苏烈缓步走过去,坐在沈桐的床上,触摸沈桐的枕头,然后躺下。他侧过头,把眼角藏进暗处,不让自己显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弱来。
  枕头上有轻微的洗发水香气,苏烈想念那气息,深深吸了一口,可惜枕上已经落了灰,他被呛着了。
  苏烈坐起身,坚毅重又回到了他的眸子里,他开始逐一收拾沈桐的物品,打算把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哪怕是没洗的内|裤。
  可惜沈桐没有留下几条内|裤,放在抽屉里的几条也都是叠放整齐的,全都带着洗衣液的味道。苏烈把每个抽屉都翻了个遍,最后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硬皮本,封面写着三个字:垃圾桶。
  为什么叫垃圾桶?
  苏烈打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开始翻看这本“垃圾桶”,谁知刚看了一页就泪奔了。
  “苏先生,夜晚十二点一刻,已经到次日了,睡不着。
  “我手捧日记,想要在死后给你留下一点可供怀念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会是几岁,是二十岁,还是二十五岁?我既希望你早点看到,又希望你晚点看到。因为我既怕你看晚了,早已忘记爱我的感受,又怕你看早了,还没从伤痛中走出来。
  “苏先生,如果从未得到过,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可我若真的没有得到过,岂不是连这短暂的爱情都不能体会?你不该这样好,不该这样完美,我注定要因为得到过你而饱尝惨痛的失去。但是我又何其幸运,能得到这样的你,若再要我选,无论多少次都会选你。
  “苏先生,我是一个逃兵,脱下战衣跳上没有风帆的船,独自在苦海里漂行,总有一天我会溺亡在急流里,你不必陪我一起。我可能会回到来时的地方,也可能永远消失,不敢多琢磨,因为不管我去了哪里,那都不再有你了。
  “想来可笑,我以为自己多么勇敢,多么无私,我要你恨我,以为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当你真的恨我了,我又万分绝望,希望你还能一直爱着我……
  “苏先生,夜已深了,即使是夏天也要盖一角薄被。愿你永远纯粹,不要丧失爱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警告:不许取关,否则该作者可能会放出门内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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