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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从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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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云府里正三下里僵持,全府上下人心惶惶之际,前门的仆人忽然在芙蓉堂外朗声来报:“老爷,夫人,云府旧交,山东陈门柳氏夫人携女求见。”

  罗氏的眼登时亮了,坐起吩咐秋妈妈:“快快与我梳洗打扮。先让柳夫人在前厅等候,我即刻就来。”

  56  纷争

  柳氏与陈家众女在前厅等候多时也不见罗氏出来,却听见后面的主卧室外传来吵囔之声,便对长歌使个眼色,陈长歌心领神会,拉住在外接待自己的管事妈妈道:“我与自家小姑,你们大少奶奶顾浅霜已经许久未见了,你且带我去与她相会,你们几个也随了我去浅霜那里坐坐。”长歌回身对陈家姐妹打个随我来的手势。

  那妈妈也听到自家老爷夫人在后面芙蓉堂的吵囔之声,想是一时半会儿不能会客,便命个刚留了头的小丫环引领着陈家几位小姐去顾家长子云展所居住的望月居。

  同相府比,顾家宅院只是普通官员府邸,看起来却也是庭院深深,九曲回肠的,一眼望不到头。也是中间一条主干道,居室多布于东西两侧,或露或隐于夏日过于茂盛的枝丫间。五可觉得柳氏要买的宅子应该与顾家是同年盖的,布局理应差不多,她颇为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

  还没数穿越了几道回廊,走过了几个庭院。陈五可就被前面小路上擦眼泪奔的身影给吸引住了。那是一袭紫蓝布裙衫的云紫月。正脚步凌乱,披头散发地向一片竹林奔去,一头走,一头哭得梨花带雨的,甚是可怜。

  大堂里吵得天翻地覆,有客不见。这里千金小姐受屈,脚步在风中凌乱。这是怎么个情况?陈五可不禁在心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然后脆脆地喊了一句:“云紫月。”

  云紫月自回来后,母亲便紧闭芙蓉堂,概不见人。她虽然心地单纯,却也知大了肚子的肖弥儿跪在堂外同母亲示威不是什么好事。她知此事皆因父亲而起,因此对待向来亲爱有加的慈父也有了疏离。她本是尚书家的千金,父母骄宠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回到自己房中差不多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清早起来,在自己的闺房发了会儿呆,因惦记母亲,便去前堂探望。却见那肖弥儿仍直直跪在地上,自己向来勤勉朝事的父亲,也不上朝,一直探头探脑地向芙蓉堂内张望。那肖弥儿一边跪,一边却偷眼瞄着父亲出没的方向,父亲每探出来一次,她便在芙蓉堂外悲悲切切地哭喊一句:“夫人,弥儿不求你的原谅,但求您饶过弥儿腹中的骨肉,他可是老爷的亲骨肉,云家的子孙……”

  本来她已见李妈妈将门敞开,似是母亲就要出来。可能是听闻肖弥儿的哭喊,芙蓉堂内又寂然无声了。记得没随母亲去奔丧之前那些时日,自己每每与几位兄长承欢膝下,不管早来还是晚走。芙蓉堂内都笑温暖如春,其乐融融,都怪眼前这肖弥儿,都是这个小贱人扼杀了自己的那份快乐。

  “现在就敢这么跟夫人唱对台戏,将来若是生了儿子,成了四少爷名正言顺的母亲,她还不得反了天,她又年轻貌美,还不把老爷哄得五迷三道。以后可有我们夫人受的……”昨夜睡不着时,闺房外间自己的奶娘和管事妈妈的一番窃窃私语一句不露地被自己听了个正着。想到此,那对肖弥儿的恨便再难忍住,她猛地冲上去,对着肖弥儿那骄傲的肚子便踢上一脚:“小贱人,我让你挺着个肚子祸害人,我踢死你,我看你还嚣张不。”

  肖弥儿一惊,身子向旁一躲。云紫月扑了个空,更加急红了眼向她扑过来。肖弥儿灵巧地躲过,然后大喊一声:“老爷救命。”

  云万里徘徊蓦地见女儿望着弥儿目露凶光,就已知事情要糟,忙忙地奔过来护住肖弥儿。回身怒斥道:“月儿,不得无礼。怎么说她也是你姨娘,腹中还有你的亲弟,你若是伤了她,却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云紫月不信任地看着眼前的父亲,仿佛他是个陌生人。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只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小丫环,就对自己横眉立目的中年男子是日益疼爱自己的慈父。她不禁更加气恼,口不择言地道:“爹爹,她不过是母亲在路边捡回来的贱丫头,是我哪门子姨娘?本来一切好好的。怎么我跟娘亲去了山东一趟,咱们家就凭空多出个肖姨娘?父亲原本与母亲相处极好,咱们一家六口亲亲密密。怎么如今就因为这贱婢您就冷落我们兄妹,痛责母亲,月儿不明白,月儿只知道,这肖弥儿是害咱们全家不和的罪魁祸首,我要杀了她……”云紫月气红了眼,又不管不顾地向肖弥儿扑去。

  肖弥儿如受惊小鹿般,紧紧依偎在云万里胸前,两股瑟瑟,颤声哭道:“老爷,您瞧见了吧。光是紫月小姐就已对弥儿虎视眈眈,那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又如何会饶过弥儿?若非夫人默许,他们又怎敢做出违逆老爷您的事?弥儿已托着妊娠之身在这里跪了两日,夫人若是真的贤德,也不该如此对弥儿。老爷,您快快上朝去吧,让大小姐踢死我罢。弥儿本来迷恋老爷就是错了,让弥儿带了您的亲骨肉,自生自灭吧。免得您夹在我与夫人间为难。”

  云万里面色铁青,回身毫不犹豫地给了云紫月一耳光:“打你个不孝女,竟然忤逆犯上,谋杀亲弟……”

  云紫月像木鸡般呆呆地立在芙蓉堂外。嘴唇青紫,面上惨无人色。口中喃喃地念道:“娘亲,娘亲……”

  云万里见女儿痴呆模样,心头一惊,“月儿。”伸手试探着去碰触女儿瞬间充血的脸颊,紫月猛地打了个哆嗦,接连后退几步,颤声道:“你别打我,你别打我……”从小到大,她是爹娘的心头爱,捧在手里怕摔掉,含在嘴里怕化掉。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最最疼爱自己的,哪里见过这般暴雨雷霆模样。现在云万里的脸庞在她的眼里早已化身为妖魔鬼怪,她觉得异常的恐怖害怕,只想快快逃去。

  “我苦命的月儿啊!”芙蓉堂的门终于敞开了,面色铁青的罗氏终于走了出来,一双凌厉的眼紧紧盯着云万里那只刚刚打过月儿的手。

  57  我若娶你,五雷轰顶

  肖弥儿忙又垂头跪在地上,“弥儿请求夫人原谅……”,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却自云紫月的脸上转了几转。又瞟向那夫妻二人,看他二人动向。

  云万里顺着罗氏的眼光看着自己那只手,又看看月儿脸上五个红红的指印,不觉面露愧色,嚅嗫着叫了一声:“夫人。”

  云紫月只觉眼前这一切是个可怕得不能再可怕的梦魇。如果再继续下去,会将自己带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泞的深渊,此刻,她只想远远地逃离。于是她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再听不到娘亲在风中凄楚的呼唤。

  忽然她想起来了,二哥从小爱护自己,他会武功,从小自己因淘气,掉到井里过,昏天黑地的,在自己哭得声嘶力竭,以为就要死掉的时候,是二哥如神祗般从天而降,自阴暗的井底将自己救了回来。是了,她要去找二哥云程,或许,他能化解眼前这一切,一剑给肖弥儿一个了结,从此,云家又恢复从前的模样,一片欢腾……

  云紫月只是一路茫然地发足向云程所在的那片竹林狂奔。完全没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陈五可终于确定云小姐脆弱的小心脏刚刚受过重创,忙和长姐商量一下道:“姐姐,我看紫月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追过去看看。”长歌早已亲眼所见了这个妹子有化险为夷的本事,便微笑着颔首由她去了。

  云紫月正沉浸在深深的忧郁冥想中难于自拔。忽地眼前一花,眼前猛地多出个俏生生的小美人来。头上简单地挽了个倭堕髻,眉目如画,浅笑盈盈。

  “怎么,紫色的小月亮,几日不见,就不识得我了。喊你那么久也没应我一声,我嗓子都快喊哑了。”五可狠狠地摇着云紫月的小臂,夸大地道,只为将云紫月脑中那片糟透的记忆快速转移。热点转移的办法很管用的,前生她曾屡试不爽。

  果然没多久,云紫月的气色缓和了许多。陈五可替她重新挽了发,扯好衣襟,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就在竹林里慢慢地行走间,云紫月也胸无城腑,将自己的一腔烦恼对五可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原来就是这么点儿小事。”五可老江湖似地叹道。

  “你爹爹也有姨娘?”云紫月的月牙眼瞪成杏核圆又圆。

  “你也看到我那些姐姐妹妹了,大姐姐,二乔,三锦,四绣,无垢哥哥,与我,我们都不是一个娘亲生的……算起来,除了母亲,父亲有六个姨娘,但现在父亲过世了,各位姨娘都四处分散,只留下我们呆在母亲身边。再说,你们家的事情简单多了,你没见我那些姨娘闹腾的,差点儿家破人亡……”

  “难道每个人家里都要有姨娘么。一个男人一个妻子不够么?”云紫月小小的心脏承受不了,大大地抑郁了,难道往昔欢乐皆如梦,一去不复返了?

  陈五可想给她洗洗脑,进行一番思想再教育。可想到她才十二岁,怕自己一肚子前世成人思想影响了她的人生走向。可她太过单纯,将来总是要吃亏的。正拿捏不准是否应该教她些人生指南时,前面不远,竹林深处一阵男子呼啸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只见前面青竹枝叶相交错处,正有一个身法矫健的白衣背影在舞剑。那道敏捷的身形随着剑光,腾挪转身,舒展回旋,翩若游龙,飞若惊鸿。动作是如此的潇洒俊逸,如骏马飞跃悬崖,如白鹤展翅飞渡寒潭。上午的阳光透过斑斑竹影斜映到那团飞舞的白影上,白衣飘飘,翩然若仙。

  陈五可第一回看真人剑舞,她于武术一途,纯属白痴。但不管是花拳绣腿也好,还是杀人致命的招术,没想到影视中的那些特技镜头,由一个真人版古装男子舞出来,竟是这般的飘逸,好看。她不由看得痴了,直到那舞剑的白衣男子罢了剑舞,纵身跃到她们眼前,她仍未从痴迷状态中醒转过来。

  那白衣男子见云紫月满面泪痕,狭长的凤眸闪了闪,心间暗自窃喜。但仍揽住紫月的肩,颇为疼爱地道:“月儿,可是受了委屈,告诉二哥,是谁欺负了你。待二哥去与你出气。”

  “月儿,他竟然是你二哥?”白衣男子侧身与紫月说话间,陈五可终于看清了白衣男子的真实面貌。心间方才对舞剑男子建立起来的好感顷刻间烟消云散。原来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个,正是那来京路上将自己摔下马来的锦衣恶劣男。白衣男子闻听有人说话,侧头目光与五可相撞。眼中时才如春般的温暖瞬间化为两把噬血的寒光刀,狠厉地刺向五可的芙蓉面,厉声道:“你到底是谁,竟有翻天覆地的本领,来云府找我……”

  “二哥,她是我在回程中认识的好姐妹,是柳姨的女儿陈五可。你别这么凶嘛,会吓到她的。可儿,你没事吧?”云紫月见陈五可与自家二哥云程怒目相向,眼中暗藏刀枪剑戈,单纯如她根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大清早的,却是怎么了,云府上下,没有一处不嘈杂,没有一处不烦恼。

  “月儿,你先去竹林那边等候,二哥有话问这陈五可。”云程目光冷冷然瞪视五可,手握剑柄,陈五可冷哼一声,这厮还真拿抬举自己,拿自己当女妖了,还要拿剑砍了自己不成。

  “紫月,这便是你口中的好二哥,向来都是拿刀弄枪的与人相对么。若是这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打斗,为何不去边关前线冲锋献阵,保家卫国?却在这里拔剑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区区小女子,可真真吓坏了我啊。”五可夸张地以手拍胸,做惊惶失措状。那灵活的大眼,却偷瞟这古代劣质暴躁男。与我做口舌之争,你还不够段数,就不信你一堂堂七尽男儿身,会自悔形象地对我一届小女子舞刀弄枪。

  “二哥,你不要乱搅一气好不好,可儿是我要她来同我一起来寻你的。爹娘一大早就因了那肖弥儿在芙蓉堂外吵得不可开交,你快去看看吧,二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将那肖弥儿弄出府去,你没见识那肖弥儿的厉害,如果她一直留在云府,咱们家会鸡被她闹得鸡犬不宁的。”

  “父母的事,咱们做儿女的是管不了的,月儿,你做好你为人子女的本份,爹娘的事,自有他们自己解决,咱们莫要搀和。”云程紧抿了双唇,阴郁的目光掠过斑斑竹影不知望向何处。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是平日那疼我爱我的二哥么?你不管,我去。我不能由着那贱婢胡搅蛮缠下去,我不能看见母亲伤心,不管不顾。”说罢云紫月撅着嘴,哭着跑了。五可狠狠地瞪了云程一眼,正要跟上。那云程却已高大的身躯拦住了她小巧的身子:“慢着,我倒是小瞧了你,一个小小商股庶女,为了攀高枝儿,竟然搭上了顾家这条线,顺藤摸瓜找上我,但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不要因为我那日拦惊马时抱了你,便动了歪念头。枉想着嫁我为妻。你且记住了,就凭你这种货色,给我的侍妾提鞋都不配。”

  听着听着,陈五可情不自禁地无语看苍天,她不知道眼前这自大狂云二公子是不是太过自恋了些。自己什么时候给了他错觉,让他误会自己看上他了。她越为之气结,却越发一脸的风清云淡:“莫不是当日云二公子路拦惊马,便对小女子一见钟情。做梦都要求娶?若不然公子今日何出此言?”

  “你——”那云程被五可这句话,气得七窃冒烟,手指五可,却无言以对。

  陈五可微微一笑,怡然道:“当日公子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着实感激不尽,一直思无以为报。却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咱们至今日也不过匆匆两面之缘,公子何谈小女子对公子动了歪念,这要被那些有心人听了去,小女子日后有何颜面见我未来相公。你又如何向自己未来妻子交代?公子莫不是染了风寒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去外面寻个医馆好生看看,莫要在小女子面前胡言乱语,日后被我这周身染满铜臭的商股之女轻看。”

  那神情倨傲的云程虽被陈五可几次三番抢白,却难得的阴晦的面色缓了缓:“那你一路追踪我到云府却是为何来?”

  晕哪!想不到古代也有大尾巴狼,是真能装。五可暗自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是人品超群呢,还是比别人生得高大英武,我陈五可要一路追踪你到云府?一切都是巧合好不好。尽管她千般不奈,仍一脸恬淡悠然,好脾气地交代:“我长姐是顾相府长媳陈长歌。我与母亲入京是来投奔长姐。母亲柳氏原籍山东,与你母亲红喜姨是同乡好姐妹。在此次进京途中重逢,一路相伴而行。行程中,母亲曾言道要在京城买一住宅,红喜姨言道她知有一家宅院要出卖。我母购宅心切,因此今日便急急忙忙来寻红喜姨,商议购宅之事。谁想却在此处巧遇你云二公子。”

  云程的目光闪闪了,却停留在五可颈间垂下的那块蓝田玉上“那你颈间玉佩做何解释?”

  “这是云伯母送与我的见面礼。”五可的面色颇不好看,伸手摘下颈间玉佩,“公子若是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却是拿回去。我本无多大功劳,受之有愧。”

  云程面色一红,赦然道:“云某也没别的意思,只因我幼时,母亲曾言,带了这块玉的女子,便是云家儿媳……”

  “那小女子越发要不得了,”五可终于忍无可忍,将玉佩高高掷过头顶,刚好打到云程的脸上,甚是疼痛。云程虎狼本性暴发,正要横眉立目对五可发作一番,不想五可先他一步发飙。极其愤慨地举起手来,指着中天那轮红日道:“小女子陈五可今日对天发誓,此生嫁猪嫁狗,嫁禽嫁兽,也绝不嫁与云程这等恶男子为妻,如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云程自唇畔逸出一声冷哼,顺口接道:“我云程娶牛娶马,娶夜叉娶驴,也绝不会娶那妖女陈五可为妻,有违此誓,五雷轰顶。”

  二人各自气势汹汹地言表心志,却想不到,晴空里忽地闪过一个惊雷。陈五可与云二公子的心头,不由各自颤了两颤。

  58 再见钟情

  58

  五可与云程各自言表完心志,转过头来就要追踪云紫月回去。那云紫月却早已杳无踪迹。陈五可回头恨恨地瞪了云程一眼,准备走出那片竹林,眼见龙吟细细,凤尾森森,却成了路盲,分不清东南西北,该向何方去。

  “随我来!”云程沉声说出三个字来,手中握了玉佩,面色铁青地开路前行。他身为皇城禁卫统领,日日运筹帷幄,掌管一方人脉。自觉行事稳健,颇有机锋。却不想几次三番被眼前这牙尖嘴利的小小黄毛丫头质问得咬口无言。这若被那顾三知道,岂不又要取笑一番。再者这玉佩乃是罗氏赠予她的信物,她愤怒之下抛向自己,自己却又如何交还于她?更甚者,罗氏即将这块玉送与她,定是对她极为中意,若是她真的成为自己的弟妇,因了今日之事,自己这做大伯的有何颜面面对于她?又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三弟温润如玉,冠盖京华,又如何会看上这等古怪商股之家庶女。不由暗笑自己太过抬举眼前个臭丫头。

  想到此处,不觉回头斜睨了五可一眼,神情颇为倨傲。陈五可耸耸肩,只去看所行小径两旁的花花草草,只做未见他的轻慢之色。当两个互看不对眼的人不交一言,行色匆匆地来到一颗丁香树下时,却见一位也穿了青衣的公子在吹笛。笛声婉转悠扬,响遏行云,五可虽有宠古媚雅之心,却因被这云程搅了那悠悠古意,也无心去品味那笛声的好坏了。只自皱了眉,也无心看那青衣公子乍见她眼中略过的惊喜,那展颜一笑间的绝世风姿。

  那青衣公子见眼前这两人视自己如无物般,忙拦住去路躬身行了一礼:“二哥,你与这位小姐却是前往何处?”那道璀璨如星晨的目光却一直越过前面的云程,默默凝视着闲看路边野草闲花的五可。

  五可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望她,恍然抬头间,胸膛里那颗小小的心房,不由轻颤了两下。却见前面立着一位身材颀长,丰神朗朗,面目极是清俊的青衣公子。一双墨玉般清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视自己,专注温暖,波光潋滟。这两道澄澈温暖的目光,让她想起了畅春园梅林中那道美好的风景,这青衣公子正是昨日在梅林深处读书的白衣公子。后知后觉方才想起方才好像是他唤了云程一声二哥,那以,他理应是罗氏口中的云家三公子云峥,原来,竟是他与安玖自幼青梅竹马,想想安玖的灵动活泼,配他的谦谦有礼,温润如玉,却也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想到此她不禁调皮一笑,上前大大方方施礼道:“五可见过云家三哥。真真是无巧不成书,还未正是入府拜见,倒先与云家两位哥哥相遇了。却是有趣得紧。”

  忽听前面一声咳嗽,那云程眉峰紧锁,回身冷冷地盯了自己一眼:“陈家妹子到外莫外胡说,你一闺阁少女,倒满口今日与云家二哥巧遇,明日与云家三哥邂逅的,这样不好,有损你闺阁清誉,你年幼无知,叫我一声兄长,理应教导于你。以后莫要人前胡言乱语。”

  “二哥,陈家妹子乃是府中贵客,你莫要刁难于他。”云峥只觉得五可举止落落大方,天资聪慧讨喜。自家哥哥语言中却处处机锋,明里暗里和人过不去,令他颇为不快,是以一向不语人争短长的他,却与五可出头。

  五可心知云程是怕自己将那日惊马,和方才威胁自己之事说将出去。是在威胁警告于我么。不觉轻蔑地回瞪他一眼。却又对云峥嫣然一笑道:“云三哥说得极是,云二哥是天真浪漫之人,却是不懂待客之道。五可虽是生于蓬门筚户,商人之家,却也自幼勤学女德孝经,颇知礼仪廉耻。慈母长姐早早教导于我,身处何时,何地,什么话当言,什么不当言。陈家女儿,自有母亲教诲,长姐诱导,不劳云家二哥哥代劳。今日之事,云二哥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三弟今日在语言上反驳自己已令云程很不高兴,莫不是自己想错了,三弟已被这小丫头片子迷了三魂七魄去,才会如此维护于她,原来京中盛名的云三公子,人人称道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云谪仙也不能免俗,也有七情爱憎。

  看来这叫陈五可的黄毛丫头还挺有手段,让三弟倾心也就罢了,自己懒得去管。却不知好歹,自己提醒她原是一番好意,却遭她好一顿抢白。想至此,他如狼的目光狠狠扫视过眼前两人,用力抓过云程修长白嫩的手掌,再狠狠将玉佩按压入他手中,顺势在他耳边低低咆哮道:“这玉佩是母亲赠与她的,大约是母亲与你定下的好姻缘。这丫头牙尖嘴利,古灵精怪,你却要小心了。你性情温吞纯良,如今就这般维护于她,日后难不叫她嚣张到天上?可别怪为兄没有提醒于你。”说罢怒冲冲地拂袖而去。

  “可恶。”五可瞪着那高大倨傲的背影,瞪一眼不够,接着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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