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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如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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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既然十四弟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下去吧。”四阿哥的这后半句看来是说给我听的。

我冷笑了一声,摇晃着站了起来,不再看周围的任何一个人,转身就走。这里的所有人都让我齿冷,多站一会都觉得难受,北风呼呼的在耳边吹着,好像在嘲笑我,一个来自……遥远的未来的幽魂,嘲笑我把皇宫想象的多么简单,把这里的人际关系想象的多么单纯。

胤祯、胤祯,这就是你吗?原来,不过如此。

咬着牙走出了西门,人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心痛如割,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感觉上,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拉着妈妈的手逛街,不知怎的,妈妈就忽然不见了,我有点害怕有点着急,四下里跑着找妈妈,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看不到妈妈的影子,跑着跑着,脚下一绊,人重重的扑倒,巨大的疼痛和恐惧一起袭来,“妈妈,你在那里,我好痛……”我哭喊着,感觉胸口闷闷的、眼泪如同开了闸一般,汹涌的流出来。

“没事了,都过去了。”一个声音轻柔的在我耳边回荡着,温柔的一如母亲的安慰。

“妈妈!”我本能的靠向那个声音,“好冷”,我的周遭都那么冷,只有这里,好温暖。

……

当一阵阵的冰冷袭上我的脸颊时,带来的是刺痛,我不安的扭着头,要逃避那种疼痛。

“别动,坚持一会就不痛了,乖,忍一会儿”,是谁,在耳边喃喃的哄我。

“啊,好痛,不要”,我的眼睛猛然睁开,视线先是一阵模糊,随后,才清晰起来。

我正躺在一张挺宽大的床上,一个人就坐在床头,正用一个小布袋帮我敷脸,是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有点迷糊,这不是我的屋子,我记得,对了,我昏倒了,怎么会在这里?

“别动,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脸变猪头的话,就好好冰敷着。”难得胤祥还会开玩笑。“这里是我的住处,你好好躺一会吧。”看我满眼的问号,他只好解释。

“你的住处,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更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巧,我昏倒,被他发现了。

“你自己当然不会来,是四哥,他看见你昏倒在西门外,不好把你直接送回良妃那里,幸好我就住在附近,就带你过来了。”胤祥笑说,一边仍小心的帮我敷脸。

“四阿哥?”我一愣,再打量屋子,却没有其他的人,“他人呢?我还没对他说声谢谢呢,”谢谢他救了我,省得我被冻死在外面。

“四哥呀,还说呢?刚刚抱你过来,你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弄得他衣服都湿了,皇阿玛又传他去接见朝鲜的贡使,走的好不狼狈,你做噩梦了?”

“啊?”我吃了一惊,又不免好笑,整天一本正经,穿戴整整齐齐的四阿哥,竟然被我无意间弄得狼狈不堪,可惜刚刚竟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你还笑?脸都弄成什么样子了,你知不知道,崔嬷嬷打人是出了名的狠,你怎么敢惹她?今天要不是四哥遇上了,你……还真有的受呢。”胤祥一边摇头一边说,看我的眼光,颇有诉说我记吃不记打的意味。

“崔嬷嬷?你认识那个老家伙?”一想起刚才的一幕,我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哼!

“怎么会不认识,我从小在德妃娘娘那里长大,崔嬷嬷是娘娘从家里带来的,一直在左右服侍,也算看着我长大的。”胤祥说。

完了,还挺有来历的,看来想报仇,不容易。等等,崔嬷嬷是德妃的亲信,难怪看她有点眼熟,上次良妃生病,好像跟着她主子一起来过。

一想到德妃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寒冷的感觉透心而过,竟然,是德妃的人。

“那她不好好伺候德妃,怎么跑到十四阿哥身边去了?”直觉上,这个问题很重要。

“那是……”胤祥顿了顿,才尽量平淡的说:“十四弟的侧福晋诊出了喜脉,娘娘怕他们年轻不知道轻重,特意派去服侍的,你知道,四哥建府多年,但是子嗣……所以德妃娘娘自然是分外关心的。”

“子嗣?”我忽然很想大笑,难怪他那么紧张的一把推开我,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他们,天呀,才多大的孩子,刚当了人家丈夫,竟然又要做父亲了,我的天呀!早恋加上早熟,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胤祥看着我哈哈大笑的样子,有点慌了,“你怎么了?”

“哈……我没事……哈……你,你能告诉我吗,你们男人都很看中子嗣吗?”

“……”胤祥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哈……那你们娶一大堆老婆回家,就是为了生孩子?”我笑得几乎要抽了,天呀,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过这样的人种。

卷二 第六十三章

“别笑了,你笑的好难看,其实,不全是这样的。”胤祥正色的说道。“你没听说过吗?外面的人都说,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代代都有情痴,情到深处,虽死无悔,不论是王侯贝勒也好、即便是九五之尊,其实也是一样的。”

我一愣,想起了皇太极和宸妃,还有我最喜欢的顺治帝与董鄂妃,还真的是代代情痴,生死相随,“那你们兄弟中,谁是情痴呢?”我忍不住就问了出来,问过之后,自己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下,这个是要盖棺定论的,现在问他几十年以后的事情,简直是开玩笑。

“嗯?”胤祥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足愣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方向,缓缓说:“这个……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也许是一个,也许……都是也说不定。”

直到天黑了之后,我才匆忙从十三阿哥处出来,一来是我真的很不舒服,二来,我的脸,我实在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出来的时候,十三阿哥叫人捧了一个装满了从树叶上收来的雪的坛子给我,我才想起来今天出来的任务,正想谢他费心,他却说,是刚刚他那个四哥叫人送来的。

我心里乱乱的,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仰望苍穹,一弯新月早早挂在了那里,愁绪自上心头,倒正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到了第二天,清晨,我就被碧蓝的惊叫吵醒,身上滚烫,头也晕晕的,勉强挣扎着坐起,问她怎么了,碧蓝不说话,却抱着我痛哭。我知道,肯定是我的脸惨不忍睹,只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腰,虚弱的说:“别这样,我又没怎么着。”

“你怎么弄成这样?”她哭着问。

“没什么,遇到一只疯狗而已,别哭了,我今天可能不能当值了,你帮我跟吟儿姐姐说声吧,这几天,恐怕要辛苦你了。”挣扎着说完,身上的酸痛让我难以支持,只好又躺下了。

碧蓝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天呀,你在发热,这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了声“没事,睡会就好了”,就沉沉的睡着了。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那么清楚了,身边有人来回走动了几次,我分明有知觉,却就是睁不开眼睛看,接着,又被灌了一大碗的药,奇怪,竟然不觉得苦,失去味觉,吃药的时候,还是有点优势的。

等到周围终于安静了,我才真正轻松下来,不知是不是吃过药之后,心里多少有了安慰,好像没那么难受了,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了,要是一睡就能回到我来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不知多久,天上竟然下起雨来了,一滴落在我的脸上,快跑,腿一动,人却惊醒了,好好的躺在床上,数九寒冬,下什么雨呀,做梦了,又做梦了,闭上眼睛的瞬间,余光却扫到了身边一张雪白的脸。

十四阿哥,此时,正惨白着一张脸,带着对红红的眼睛趴在我的床边。

想起他昨天的种种,我就有气,索性转过身,闭上眼睛不看他。

“婉然,你……在生我的气?”他说。

“……”我不理睬,废话,我不是生气,我……我恨你!

“婉然,你恨我吗?”他继续说,声音却低沉了几分。

“……”我继续沉默,总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婉然,我……不求你原谅我,你该恨我的,我背叛了你,和别的女人……你该恨我的……”他的声音沉到了谷低,带着点伤痛欲绝的滋味。

什么?我听不下去了,这是哪跟哪呀?我恨他,好像不是因为他有了别的女人这件事吧,不,好像也不是全部,毕竟,他在没看清来人是谁的状态下,本能的保护姿态,让我心里很不爽,更不用说还害我跌了一跤,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毕竟,女人他早晚会有很多,这个问题,我早就清楚,生气都是白生,恨就更不用说了,不是做无用功吗?

“停!”我翻身坐起,正面盯着他,打断了他接着的话,“我有必要说,我生气,和你有了女人没有关系,你明不明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一闪而过的伤心。

“我生你的气,是因为,因为你眼睁睁看着别人打我,都不制止,你不是我认识的十四阿哥了。”为什么他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我才委屈难受呢。

“对不起,婉然,这件事,我只能说,对不起”,他沉默了一会,才艰难的开口:“你不知道的,当时我多希望,崔嬷嬷打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每一下,打在你脸上、身上,都像打到我的心一样,我不敢看你,就怕多看你一眼,我就要忍不住冲上去,一脚踹开她。”

“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怕见到四哥,他对我的要求总是那么严厉,但是,前天我见到他来,却实在的松了一口气,他从走过来时,就一直看着你,我就猜,他会救你。”

“婉然,我很没用是不是,崔嬷嬷是额娘的人……我,我想保护你,结果,却总是连累你,让你挨打,竟然是我,惟一可以帮你的方法,但是却把你害得这么惨……我也想像四哥那样,我像他那样强大的时候,就可以保护你了,婉然,我想保护你,真的!”

“……”我无言,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他话里没有明说的问题,看来,我这顿打是早晚要挨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是警告吧,我笑了,偏不怕你。

心里的结松了松,但是依旧不想面对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了这么蠢的方法来保护我,如果这可以称为保护的话,那我看还是很不必了,请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但是我的心里,却又很难真正的恨他,毕竟,他是我来到古代之后,认识得最久的朋友;毕竟,他曾经为我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毕竟,他曾经带给我如此多的感动;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毕竟,他要反抗的是他最亲的额娘。

对了,他的额娘,德妃娘娘,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对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注意起来了?我一向是不在大场合出现的,只见过一面的人,怎么会这样呢?刚刚他又说什么连累了我,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着十四阿哥,他的眉锁得紧紧的,眼睛不仅红红的,而且还凹了进去,好像很久没睡觉了一般。

而且,他的脸色很差,白得有点不同寻常,“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我本来想问他,最近做了什么事,好好的连累了我,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

“没事了。”见我和他说话,十四阿哥的脸上,重又有了神采。

“没事了?那是真的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眨了眨眼,嘴已经自己发问了。

“……”

“快说!”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睛。

“好了一阵子了……”

“那是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那天早晨,我……我睡不着,只想见你,来了才发现,我进不去,就,就等了一会,结果,就……”他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越说声音就越低了下去。

“等了一会,一会是多久?”我盯着他问。

“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他低着头答。

“多久?”

“不到……两个时辰。”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的头又开始昏昏的,两个时辰,站在那里吹北风,果然,够狠!如果那天我不是失眠,提前起来逛逛,估计早晨,开门的太监或是宫女就会惊恐的发现,十四阿哥冻得昏倒在了门口,那还不天下大乱。

大概又和他说了一阵子的话,不过我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刚刚说‘前天’,似乎,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这次,不知还要昏多久。

卷二 第六十四章

人好像在天空中飘荡一样,忽上忽下的,眼前总是雾蒙蒙的一片,看不到天、看不到地,也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只是茫然的飘荡着,向着前方,是的前方,那是一个有亮光透出的地方,感觉上,好像我现代的家,要——回家了吗?

“快醒醒,你睡得够久了,快醒醒。”有人在好温柔的叫我,是……妈妈吗?我回家了吗?

“婉然,别再睡了,你已经睡得太久了,醒过来吧,求你了!婉然!婉然!”是谁?谁的声音,把我从梦境一下拉回了现实?

轻轻睁开眼睛,好奇怪呀,一直在睡觉,却依旧觉得如此的疲惫,好像刚刚进行了长途旅行一般,而且,好像差点就回家了。

想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但是,却发现,我的手,不知何时,被牢牢的禁锢在一双大手里,白皙修长的手,胤禩的手。

“你醒了,真是个懒丫头,叫了你这么久,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呢。”胤禩永远温暖的笑容,此时感觉到了我的清醒,适时的在我面前展开。

“我——睡了很久吗?”才一开口,声音是自己都吓了一跳的那种,沙哑、无力。

“不久,”他状似认真的想了想说:“也就是两天吧,像你这样少吃一顿都饿得要命的人,我还真不能想象,两天没吃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两天?”我刚刚对他提供的数字表示惊叹,就觉得肚子里,饥饿的感觉阵阵袭来,讨厌,刚刚醒来,说什么不好,便要提醒没吃饭这种事情。

我躺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挣脱了胤禩的手,好在这年头没有睡衣一说,我都是穿着一身柔软的和外衣几乎一样的衣服睡觉,可以直接起床,直奔小桌。

由于我贪吃的毛病,桌子上,是永远有一份糕点的,此时虽然由于更新的不及时,变得硬邦邦的,不过聊胜于无。

一口吞下一块类似于现代酥皮的点心,久未吞咽固体的喉咙罢工了,我的呼吸变得困难,直着脖子,食物进退维谷。

天呀,我是不是要变成第一个穿越时空,却不幸被食物噎死的倒霉蛋,我不要,我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怎么可以这么没尊严?

手忙乱的在桌子上摸着,水杯呢?茶水呢?

“快喝”一个声音命令着,一杯诱人的水已经递到了我的唇边。

咕咕——

“啊!”我长叹,食物顺利的吞下去了,胃里瞬间有了满足的感觉,真好,再来一块。

手刚一伸出去,就立刻挨了一巴掌,不重,但足以让我闪电般的收手,眼睁睁的看着胤禩把那盘可爱的点心拿走。

“给我,我好饿。”我小声抗议着。

“不行,这个已经不能吃了,会噎死人的。”胤禩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宁可噎死,给我。”我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臂,眼睛却牢牢的盯着盘子。

“哎!”他叹气,“婉然,你病刚刚好,不能吃这么油腻,一会叫小厨房给你熬点粥,你先忍一会好不好?”

“不行,我要饿死了,先吃点垫垫好不好,我慢点吃还不行吗?”我摇晃他的手臂,尽量放柔了声音,弄得自己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那再吃一块——你慢点,”他刚刚松口,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抢过了盘子,两天没吃东西,破记录了,所以实在是要饿死了。

看着我狼吞虎咽,胤禩除了摇头叹气外,只能拿起水杯,时不时的解救我的喉咙,片刻间,盘子空空。

胤禩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我,“就至于饿成这个样子?”

“嗯”我点头,自己的胃,只有自己有数。

“你的脸,还疼吗?”终于,他还是问了。

脸,是了,我被人狠狠教训了,用手摸了摸,好像不肿了,也不疼了,于是我摇了摇头。

“你生十四阿哥的气吗?”他停了停,用怜惜的眼光看了看我,缓缓的问。

“你——你怎么知道?”我一愣,这件事,什么时候传到了他的耳中的?我,我好像没说呀。

“傻丫头,这宫里头,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然知道,”他皱了皱眉头,“何况,十四弟还亲自向我解释了。”

“你知道了?”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是了,那天闹得如此热闹,怎么能指望没有人知道。

“嗯”胤禩点头,停了会才说:“婉然,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个性,究竟能不能在这样的皇宫里生活?”

“?”

我究竟能不能在这样的皇宫生活,还真是个满难回答的问题,基本上,初中时班主任经常对我们说的是“事事我必力争”,这些年来,我似乎也就是基本按照这个思路生活的,说我不行的事情,便偏要做到行为止,那么,按照这个推理,我是不是该说,我可以适应这个皇宫的生活,而且还会过的比别人好呢?也许吧。

于是我耸了耸肩,继续吃我手里找到的东西,反正我人已经来了古代,进了皇宫,现在还讨论能不能生活这样的问题,比较没有营养,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干嘛?

胤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离开时,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的病好了,和它来的时候一样迅速的就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我命大呢,还是古代的中药真的有效,总是,我又恢复了从前的生龙活虎。

而康熙四十二年,也在这个时候,热热闹闹的走来了。

除夕的乾清宫家宴照旧举行,不过多少有些奇怪的就是,这次良妃依旧单单留下了我,是不是因为我频繁的惹祸,所以大的场合,就不能参加?哎,早知道,我就谨慎一点多好,最起码也可以去看看康熙皇帝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可怜我也来了两年了,竟然从来没见过康熙的样子,郁闷呀!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闷是难免了,宫里的人除了当值的照看灯火的小太监和宫女之外,其他的人不是跟着良妃去了乾清宫,就是独自去找朋友聊天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深刻的感受到了朋友的重要性,因为在这里,我几乎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闷的发慌,只好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其实来到古代之后,我已经改掉了从前每每隔上一两个小时就要照照镜子的习惯,毕竟,感觉上不对着镜子,自己还是自己,对着镜子一照,自己却总是恍惚,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女人是谁呢?

外面的风听起来似乎不大,几天前就听碧蓝说今天晚上宫里还是照例要燃放焰火,与其在屋子里闷得要命,还不如过去,占个有利的位置,一会看看烟花也是好的。

拿起我的大披风,人自是一愣,还是上次胤祯送了给我的那件,不经意,也算过了两年了,只是这两年里,却发生了实在太多的事情了,物是而人非,在这样的夜晚,怎么能不让人凄然。

摇了摇头,披风还是被轻轻放下了,推开房门,人便溶入到了深深的夜色中。

这样的夜晚,果然是该出来走走的,因为,越是往乾清宫的方向,就越是有更多欢笑的人群,虽然我谁也不认识,但是心情却大好了。

最近才发现,晚上,我有些不认路,好在紫禁城的东西六宫之间,都是一条笔直的路,最多我也就是分辨不清楚自己走到了那里,反正想凑热闹就向前,想回去睡觉就转身向后,也没什么困难的。

前面的宫门处,站了好些个宫女、太监,大家围在一处,不时,人群中便发出“砰”的一声,而后人群笑着散开再聚拢,看来是在放烟花。

放烟花这个可是我的强项,谁叫咱天生胆子大呢,从小和几个哥哥一起长大,二踢脚这东西也是常常接触的,估计古代炸药技术还没登峰造极的时候,这里的烟花都难不倒我,于是加紧脚步凑了过去。

“小豆子,你快点呀,大家都等着呢。”人群中,一个女声响起。

“催、催、催,就知道催,这个可不比刚刚那个,有本事你来点,干吗跑得比谁都远?”一个有点尖细的声音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我很容易就挤到了里圈,其实也不是我力气有多大,而是我来的时候,适逢围观的人都在小步的向后退着,有人肯挡在他们前头,当然好了。

最里面蹲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拿着燃鞭炮用的碳条,眼前放的,却是硕大的一个炮仗,只外观看,就有我熟悉的二踢脚两、三个大小,难怪那小小的身影,手抖得什么似的。

一次次把火凑过去,一次次因为手抖而在空中错过,周围的人屏息凝气,身子摆出了随时后退的架势,但是看着他一次次的点不着,难免发出叹声,却没有上前自告奋勇的代替一下。

我目测了一下,捻子很长,估计点燃之后,闪身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于是,我忍不住走了过去,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小太监,结果他一紧张还真是差点给点着了,看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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