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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恋人总是在逆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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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的原因……契约……道侣契约……”
  “道侣契约?……我记得……”
  “……比较特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处理方法……加深记忆封锁……影响……更困难了一些……”
  “没关系……就这样办吧……”
  白缎一边倾听着两人模糊的谈话,一边试图在记忆中追寻,但他还来不及抓到什么头绪,便感觉那扇隐隐打开的记忆之门被再一次紧紧锁住,设下了重重壁垒,阻止他继续靠近。
  白缎很是不甘,他确信那扇门后隐藏着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然而他却无可挣扎得离它越来越远,最终被拖入一片黑沉之中。
  代表着精神力活跃度的指示仪再次平稳下来,一直紧张得关注着显示屏的管戊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称不上开心的笑容:“成功了。”
  “你就那么怕他醒过来后抽死你吗?”他的身边,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一脸蔑视。
  “我不怕他醒过来后抽死我。”管戊隔着营养舱,细致而缱绻得抚了抚白缎安稳沉睡的面容,“我只是怕他在抽死我之后,不愿意继续配合我。”
  “所以,明知道自己自作主张得做了会令对方不高兴的事情,你也依旧一意孤行?”男子扬了扬眉。
  “是啊,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能半途而废。”管戊无奈一笑,调侃着自嘲,“不然,既让对方不高兴,又没有达到目的,不是更糟糕吗?——如果成功了,那么就算被揍死,也是死得其所啊!”
  “那么,祝福你能有死得其所的一天,到时候我会记得帮你收尸的。”男子捶了捶管戊的肩膀,抬手拍开另一边空着的营养舱,做了个“请”的姿势,“汝妻子、吾自养之,你的小恋人这么可爱,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必担心,安心去吧。”
  刚刚爬进营养舱的管戊动作一僵,仿佛突然发现自己的头顶绿成了一片万马奔腾的大草原:“你放心,为了你这句承诺,就算死,我也会爬回来‘好好感谢’你的!”
  男子嘿嘿一笑,将营养舱的玻璃罩扣在了管戊脸上。
  望着男子双手抄着白大褂口袋施施然离去,管戊将目光重新投向白缎的营养舱,轻轻叹了口气:“下一个世界,我们大约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倘若你拒绝了我、反而跟别人在一起了,小心我……”顿了顿,他迟疑半晌,仍旧还是没舍得说出什么“辣手摧花”的言论,“小心我哭给你看。”
  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这句威胁有点奇葩,管戊耸了耸肩膀,按下了注入营养液的按钮。


第三卷 古代 王朝风云

第29章 
  梁永寿年间,君王无道,亲小人而远贤能,致使其治下动荡迭起、民不聊生。
  白缎只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子,家住在远离京城的偏远村落中,和普通的农家孩子一般长大,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他自小聪慧。当其他孩子漫山遍野得乱跑瞎耍时,白缎却喜欢趴在村中唯一一位曾考中秀才的书生办的私塾窗外,听他给其他年岁稍大的孩子们讲述《三字经》、《百家姓》。
  白缎家贫,他的母亲在十月怀胎的时候仍旧下地干活,不小心弄坏了身体,又没有做好月子,导致如今身体极为虚弱。一家的生计重担都落在了白父肩头,还要时不时去镇里抓药为白母调养身子,故而并没有余钱将白缎送入私塾学习。
  所幸村中的秀才心善,见白缎好学而聪颖、又生得玉雪可爱,便没有忍心将他从窗口赶走,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放任白缎听了下去,几年间倒是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甚至,就连“白缎”这个文绉绉名字也是秀才帮忙取得,一方面比喻白缎肌肤白嫩、乌发如缎、貌若好女,另一方面也以锦缎这类对于农家人而言极为贵重的布匹借喻,期许他未来能够富贵一生。
  ——当然,比起“白缎”,父母与同村人却更加习惯称呼他的小名“狗儿”,毕竟贱名好养活,大家都也早就叫习惯了。
  因为从小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就连母乳都没喝上几口,再加上不如其他农家孩子那般活泼好动,所以白缎的身体算不上健康,比起同岁的孩子都要瘦小一圈,但没病没灾,已然是万幸了。
  七岁之前,白缎的生活都还称得上幸福,即使日子清贫,却有双亲疼爱,也算无忧无虑。然而七岁之后,却风云大变。
  虽然君王昏庸,但天高皇帝远,对于白缎所在的这个本就贫穷的村子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然而国力衰弱,却总会引来外敌虎视眈眈——一旦战争爆发,最先受到苦难的一直是平民百姓。
  这一年秋季,北胡大举进犯,将大梁打了个措手不及。
  梁帝生活奢靡、官员更是腐败成风,导致国库空虚,就连戍守边关的将士们的军需饷粮都时有克扣。大梁守军用着生锈的兵器、吃着发霉的粮食,士气低落、体力不支,在膘肥马壮、悍勇好斗的北胡人面前毫无一战之力,一击即溃。
  边关守将仓皇而逃,八百里加急向京城求援,而北胡人则势如破竹、一路南下,烧杀抢掠毫不手软,瞬时间积攒了大批初收的粮草,气焰更浓。
  消息传到京城,梁帝与大臣们大惊失色,慌忙遣军调将抗击北胡人的入侵,然而懈怠已久、又没有足够补给的梁军仍旧节节败退。
  每次与北胡人交战,都会使得梁军大量减员,残者死者不计其数,而为了组织起足够数目的军队,梁帝便向各城各县颁布了征兵令。
  但凡青壮劳力者,都被统统强制入伍,而白缎所在的离边关较近的区域更是征兵的重点。整个村中一片哭喊哀嚎,但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拦凶神恶煞的官兵。
  白缎的父亲也不得不应征入伍,含泪撇下身弱的妻子与年幼的儿子,被拉去了流血漂橹百死无生的战场——就连经受过训练的正规军队也不敌北胡彪悍的骑兵,像是白父这般被匆匆拖上战场的农夫们又能派上什么真正的用场呢?无非不过是以一道道血肉之躯,勉强拖缓北胡人入侵的脚步罢了。
  青壮劳力被带走,整个村中只剩下悲痛欲绝的老幼妇孺,此事恰逢秋收农忙、正需要劳力的时候,但经过此番劫难,别说村种田地被踏坏大半,就连剩下的庄稼都很难得到及时的收敛。
  倘若家中还有身体健壮的年轻农妇倒是还能勉强应对,但白母体弱、再加之心情悲痛绝望,强撑着身体劳作数天便一病不起,徒留年幼的白缎对着农田束手无策。
  白缎虽然年纪小,却早已通晓世事,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凶多吉少,母亲又身染重病,而他则必须得背起养家的担子,于是一夕之间,一个总角孩童迅速长大,成为了一家之主。
  白缎年幼体弱,无法独自料理整片田地,于是在勉强将这一季的粮食收完,一部分留下作为自家的口粮,另一部分卖钱为母亲抓药后,他便干脆地放任整片田荒芜下去,自己则跑去了老木匠那里,给他当学徒工,学一些木工手艺。
  老木匠老眼昏花,基本上已经做不了什么精细的活计,所以才从县城中搬回村里,为村人打一些粗劣的家具农具。
  老木匠自己都有些揭不开锅,本不想收下白缎,却不料白缎对于木工极有天赋,几乎不需要老木匠指点便能仿照实物自行造出东西,还会雕刻上颇为精细的花纹作为装饰。
  在了解到白缎的天赋后,老木匠顿时变了主意,痛快得将白缎收为学徒,教导他木工手艺,虽然从老木匠那里拿不到多少工钱,但好歹管吃管喝,省下一点还能带回去让白母填填肚子,日子倒是终于平稳了下来。
  当白缎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将老木匠的手艺学了个十足十,甚至还青出于蓝。他制作的工具家具结实耐用;雕刻出的花纹栩栩如生、精致巧妙,带到镇中贩卖竟很得有钱人家的喜欢,让白缎母子与老木匠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每次将做好的器物拉到城镇中贩卖实在是一件麻烦事,老木匠动了心思,想要重新回去县城开一间木工作坊。但白母却一直在心心念念着等待丈夫归来,并不愿离开村子,而白缎也不能丢下母亲,只能将此事一拖再拖。
  ——直到,北胡人终究被打退。
  北胡人虽然彪悍,但终究还是根基浅了些,耐不住持久战,而大梁地大物博、民众甚多,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然当真在反应过来之后扛住了北胡的入侵,没有丢了自己的国祚。
  当然,这一场艰苦卓绝的胜利,也离不开一位叫做周陌的年轻小将。
  这名少年将军本是边关的一名偏将,当主将被北胡人骇得仓皇出逃、副将不敢主事担责、军队群龙无首时,他毅然决然得挺身而出,率领手下兵将与北胡人周旋,为朝廷赢得了调兵遣将的时机。
  随后,他又在各个大小战役中奋勇杀敌、指挥若定,军功卓著,官阶也是一升再升。在朝廷无良将可用之际,周陌崭露头角,被朝廷委以重任,最终任命为平北将军,率军驱除胡虏,收复北方大片失地。
  经过三年多的苦战,战事终于宣告平息,但大多数被拉上战场的战士——包括白缎的父亲——却再也没有回来。
  由于战死者太多,朝廷连抚恤金都发不下来,或者说发下来、却又被官僚中途克扣?周陌将军看不过眼,将自己的家身俸禄全都拿了出来,抚恤自己麾下牺牲将士们的家眷,而白缎家也是其中之一。
  这笔钱并不丰厚,但对于山穷水尽的平民人家而言仍旧是一笔救命钱。当白母从里正手中拿到这笔钱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但她很快恢复了意识,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她对于丈夫的死亡早就有所预料,如今只不过是抛弃了那最后一丝期待。
  确认自己的丈夫永远不会再回来后,白母果断贱卖了家中的田地,跟随白缎与老木匠一同搬去了县城,用抚恤金与这些年积攒下的银钱置办了店面。
  白缎做木工、老木匠四处拓展生意、白母则负责看店,三人分工合作,日子倒是渐渐好了起来,唯独让白缎担忧的只有白母的身体,似乎愈发憔悴虚弱了下去。
  很快,白缎精湛的手艺便得到了镇中诸人的认可,逐渐传出了名声,赚得钱也越来越多,只可惜,好景不长,朝廷好不容易打退北胡,却没有消停几年,便又开始作妖——而这一次,受害者是被一众百姓视为保护神的平北将军周陌。
  周陌在将北胡人驱逐之后便留在北方镇守边关,北胡人被他打得元气大伤,又惧怕他的勇猛,数年来不敢再度兴兵妄动,而朝廷与梁帝也逐渐遗忘了曾经被北胡人吓得胆战心惊、夜不能寐的日子,再一次被安逸骄奢腐蚀了头脑。
  周陌在民间声望极隆,甚至誉为大梁的保护神,全国各地都在称赞他的功绩,而北方更是只知周陌而不知梁帝。
  这种功高盖主境况一直让梁帝不悦甚至防备,更何况兵权旁落一直都是君主的心头大忌。梁帝由于一直担忧北胡人再犯而不得不隐忍不发,只能暗中提拔培养自己信任的武将,分化周陌手中的兵权。当这股不满越积越多时,就差最后一条导火索,便能引起一场天崩地裂。
  而这条导火索,很快便被人递到了梁帝手中——有人密信状告周陌私下里串通北胡人,意欲反叛。
  这封密信自然是伪造之物,因为这名横空出世、脾气倔强又刚硬正直的平北将军不仅是梁帝的心头大患,同样碍了朝中诸位权臣的眼。
  为了军饷问题,他数次在朝堂上与把持朝政的权臣发生剧烈得冲突,在拉拢不成反遭呵斥之后,一众朝臣便异常想要将这位手握重兵又“不识好歹”的将军拉下马。他们利用梁帝的猜忌伪造密信,串通同样欲除他而后快的北胡人,自导自演了这一出陷害忠良的“好戏”。
  梁帝看到密信后勃然大怒,不管是相信也好、顺水推舟也罢,他终于决定趁此机会解决这条在自己卧榻之侧酣睡的斑斓猛虎。
  不久后,梁帝急招周陌回京,而周陌生性老实直率,虽然曾被手下人劝说要小心梁帝兔死狗烹,却仍旧还是抱着尽忠职守的心思顺从返京。
  然后,他便被梁帝以通敌叛国的罪名下了大狱。
  梁帝本以为一切已然安排妥当,周陌被秘密处死后木已成舟,再加上通敌叛国的“罪证确凿”,就算民众朝臣有所不满也对其无可奈何。却不料这件事却被捅了出去,同样泄露的还有某位朝廷官员伪造密信、陷害忠良的始末。
  顿时,朝堂民间一片哗然。万民请愿为周陌申冤诉苦,朝堂上也有人不满此事,向梁帝频频施压。
  眼见事迹败露,梁帝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一意孤行处死周陌,不得不继续“彻查”此事,最终处置了一位伪造证据的官员,洗清了周陌身上叛国的污点。
  但尽管如此,已然暴露自己对于周陌心怀忌惮的梁帝再也不敢再重用于他,以免他当真借机造反。于是,梁帝暗示负责查案的官员捏造了几条莫须有的罪状,虽然罪不至死,却也借机将他流放苦寒之地,也算达成所愿。
  比起抄家灭族,流放已然是梁帝最大的“仁慈”了,最起码人还是保了下来。至于最终能否被顺利送往流放之地,而不是中途出现什么“意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囚禁着周陌的囚车一路缓缓而行,正巧路过白缎所在的县城。城中市民们自发走上街头,含泪为这位蒙受冤屈的将军送行,而白缎也是其中之一——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曾在对方麾下当过兵,也同样感念那一笔送到他们手上的抚恤金。
  囚车上的周陌形容狼狈,但神色间却极为平静,并无颓败憔悴之色。他安静地坐在木制囚笼中,脊梁笔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未知的前路,反而仿佛仅仅只是休憩片刻,很快便能再度奋起拼搏。
  可以说,白缎自小便听着这位少年将军的传闻事迹长大,对周陌充满敬意,如今,他在英雄末路之际真正见到对方,却并没有任何的失望之感,反倒觉得他想象中的英雄就应当是这幅模样,无论遇到什么境况,都折不断那一根刚强的傲骨。
  也许是白缎的目光太过专注了些,囚车上的周陌突然转过头来,准确得在人群中寻到了他,与他目光相接。
  这一刹那,白缎心口一阵狂跳,他连忙转头避开对方似乎直抵灵魂的视线,努力平稳自己的无措。随后,当白缎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囚车已然吱嘎着远去,只留下一个身穿囚衣的模糊的背影,令白缎有些懊恼,又有些怅然若失。
  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白缎提着为母亲抓的药,转身进自己的店铺,又开始了一天普普通通的劳作。


第30章 
  最终,白缎的母亲仍旧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蚀。
  在日子安稳下来、自己的儿子学了一门好手艺,不再被贫苦所迫后,白母就像是长长松了口气那般,身子骨骤然垮了下去。她缠绵病榻数月之久,终究没有熬过那个严寒刺骨的冬季。
  这一年的冬季格外漫长寒冷,漫天大雪茫茫无尽,阻塞了交通甚至压垮了房舍,使得本就饥寒交迫的贫苦百姓更加难以维持生计,老幼妇孺病死冻死者不计其数。
  而在这个时刻,朝廷却并没有采取任何赈灾的措施,各地官员毫无作为,甚至连各种苛捐杂税也没有减免,真正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正所谓“官逼民反”,常年生活在压榨之下的民众终于忍无可忍,纷纷揭竿而起,袭击了为富不仁的富户乃至县衙谷仓,将其中的粮草木炭哄抢一空,就连负责守卫的官军也从中浑水摸鱼。
  各地暴民迭起,官府却由于不少偏远地区大雪封山而束手无策,在此关头,还有更加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有一群役夫也趁此机会发动了叛乱,而这一支乱军却与普通的暴民截然不同,他们有一位领袖,叫做周陌。
  虽然周陌威名赫赫,但朝廷却并没有太过将他放在心上。如今的周陌只是一名普通的贱籍,一无粮草二无兵马,哪怕他有三头六臂、熟读兵法韬略,但此时龙困浅滩,就算起义反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朝廷的轻视给了周陌壮大自己的宝贵良机,他很快便攻陷了一大片城镇村落、趁机站稳了脚跟,而各地民众也纷纷响应,自发主动得投入他的麾下、供他驱使。
  这些百姓本就因为生计而不得不反抗,虽然他们抢夺物资的物资足以支持他们度过这一个寒冬,但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却必然是朝廷毫不手软的围剿。
  在这般前途无亮之际,周陌的出现无疑给他们指引了一条存活的希望——现在,唯一有能力率领他们对抗朝廷军队的,就只有这位曾经力挽狂澜、将北胡人驱逐出国境的平北将军了。
  为了活下去,这群原本的平民百姓拼尽了全力,迅速在周陌的训练下变成了一支真正的军队——毕竟,曾经的周陌就是这般依靠刚刚被抓去服兵役的普通人,硬生生赶走了彪悍的北胡骑兵,对于训练这种事情,他极为在行。
  开放谷仓充作军饷、占领县衙抢夺兵器,周陌的军队所到之处,守城的官兵都并未多做抵抗便纷纷投降。一方面是民心向背,民众们受够了朝廷的腐败贪墨、不愿意为他们而牺牲自己;另一方面也的确惧怕周陌的威名,不敢与之一战。
  待到开春,周陌手中已然积攒起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而此时此刻,朝廷才姗姗而迟得听闻这一消息,顿时惊愕万分,连忙派遣军队前去平叛,却又重演了当初北胡人南下的境况。
  朝廷的军队在早有准备的周陌面前一击即溃,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陌了解朝廷军队的情况,但朝廷却对周陌的实力一无所知,双方高下立判——而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找到另一位用兵如神的“周陌”,替他们解除此次危机。
  周陌率军一路高歌、势如破竹,迅速从苦寒之地打入了富庶的中原地区。而与北胡人不同,他的军队军纪严明,所到之处不犯百姓秋毫,反而开仓赈粮、救济民众,迅速收获了民心,甚至使得各地百姓对他们的到来欢欣鼓。
  而白缎所居住的县城也是这般仅仅做了表面上的抵抗,便大开城门,迎接周陌的大军到来。
  跻身于夹道欢迎的民众之中,白缎又一次看到了周陌,而这一次,他却一身铠甲,骑在枣红骏马之上,英姿勃发。
  数年边塞的苦寒生涯,让他看起来瘦削了很多,但却显得愈发精壮彪悍,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他体内蕴藏的力量;他的脸上多了几道疤痕,被风霜磨砺得更为坚毅严肃,眸光冷锐果断,一举一动都透着军人飒爽又森严的威势。
  ——似乎……比之数年前更为出色了几分。
  白缎默默注视着这位曾经将百姓从北胡人的铁骑下拯救出来,如今又再度披挂上阵、对抗腐朽不堪的朝廷的英雄,心中满是崇敬,而下一秒,他又再一次与侧过头来的周陌目光相接。
  但这一次,白缎却并没有如上次那般移开视线,反而直直迎着对方的注视,露出一个满是喜悦憧憬的笑容。
  周陌微微一愣,随即嘴角稍稍上扬,瞬时间柔化了刚硬的面孔,回了他一个淡淡的浅笑。
  很快,两人相接的目光便被汹涌欢呼的人群阻隔,周陌在将士们的簇拥下打马而过,而白缎也收回目光,却难掩自己的好心情,脚步轻松雀跃地走回自己的店铺。
  这是自白母去世后,白缎的心情第一次放晴,似乎他的生活与这个王朝一样,又有了新的希望。甚至,他还悄悄思考过要不要投入周陌麾下参军,但想到自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体质与自小到大连架从没有打过的身手,最终还是极有自知之明得放弃了这一幻想。
  更何况,他也的确不喜欢鲜血和杀戮,就算参军,大约也无法适应战场上的残酷。
  白缎准备继续做自己安安分分的平民百姓,却不料意外的是,第二天,他的店门便被几名身穿皮甲的兵士敲响。
  白缎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小百姓,看到这几位明显都曾沾过血的军爷实在心中打鼓,连忙询问他们有何要事,却被几名兵士二话不说,带去了县衙——目前,周陌已然征用了这里,作为自己日常处理军务的场所。
  听说是周将军要见自己,白缎一路上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只可惜几名士兵嘴巴很严,无论白缎如何询问都不肯泄露分毫,只能委婉得安抚他“是一件好事”。
  终于,白缎小跑着来到县衙,而知县老爷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看到白缎后眼睛一亮,连忙将他拖进了大堂。
  厅堂之上,周陌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与几名副将谈论着接下来的进军方向。看到知县与白缎进来,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刘大人,这就是你说得那位手艺极佳的木匠?”
  “正是!”刘知县连连点头,“您别看他年纪小,长得和书生一样白白净净,但手艺可绝对不一般,就算是放到京城里,也绝对不落下风!”
  “如此甚好。”周陌微微颔首,“这位小兄弟叫……?”
  “狗儿!”刘知县殷切得答道,“白狗儿!”
  周陌愣了一瞬:“白……狗儿?”随即,他突然将头扭到一边,“噗”得一下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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