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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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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现在病发了,起不来了。”
他伸出两条手臂,在空中来回抽搐似的抖动,理直气壮地撒娇,宛如撒娇界的一股泥石流,轰隆一声把人淹没了。
“要囡囡抱抱,我才能起来。”
手臂来回晃着,如同飘来荡去的海草。
“要抱抱!”
寇秋被他逗笑了,当真要俯身去抱,却被他的臂膀猛地拉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倒在了他身上。燕卓得寸进尺,还说:“还要亲亲。。。。。。”
除了亲亲,还要打针。症状实在太严重,已经危及了心脏,一针打下去,才能把这相思病暂时缓解一下。针筒里的液体满满当当的,稍微按几下,顶端便冒出了几滴清透的水珠儿。寇秋瞧着这人耍赖的模样,也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把手放在针筒上,认认真真推动着针管,给他把这一针注射完了。
打完后,燕卓倒是心满意足,搂着他躺倒在沙发上。寇秋挣扎着要起身,刚想去洗个手,却被他又一把拉回来,“不用去。”
燕卓从口袋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湿巾,慢慢把他一根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
寇秋的手生的好看,是那种没有干过活的手,关节纤细,五指修长。放在掌心里时,上头淡青色的血管都是明显的,像是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燕卓细细擦完,忍不住又在上头印了印,哑声说:“囡囡。。。。。。”
寇秋把他自己的两只手移过去,试图和他讲道理,“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一样?”
“都是手。”寇秋藏着自己的手,都被磨红了,“都是肉做的,能有什么不一样?”
燕哥哥皱皱鼻子,索性慢慢把自己的手也探了进去,特别的正气凛然,“我教教囡囡,看到底有哪点不一样。。。。。。”
天色一点点深浓了,雪白的浪花击打在石壁上,一浪高过一浪。战场不知是何时转移到的床上,这张床并不大,他们的手臂就紧紧挨在一处,能听到不远处海浪翻滚的声音。偶尔有灯塔的光刺进来,把房间照亮一个小小的角落。
燕卓借着这光望着寇秋的眼睛,仍然像是他当初所送的那颗珠子。
清澈又透亮。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仍然能看到这双眼睛自己所散发的光芒,柔的像是淙淙山泉,干净的如同被千万次的冲刷过,像水银里的两颗黑水晶。
“囡囡。。。。。。”
他们两人的眼睛彼此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蓬勃着的情愫。
寇秋其实清楚,燕卓究竟是为什么忽然间开始了打针。
不只是因为动了这个心思,也因为他。
想让自己转移开注意力,不再因为这件事伤神,这是燕卓独有的体贴。可纵使如此,这话题总是避不过去,寇秋把自己银白的鱼尾巴变出来,搭在他身上,苦恼地伤神,“要是我真是那种妖精怎么办?”
燕卓摸着他滑不溜秋的大尾巴,倒是想也没想,“妖精也好。”
他在少年的额心印了印,半开玩笑说:“要是真的是妖精,那就把我榨干好了。”
寇秋:“。。。。。。”
那是狐狸精。
哪儿有人鱼能把人吸干的?
“如果是别的,也没有关系,”燕卓的声音更低了些,手上捏着他薄膜一样的耳朵,反复在掌心把玩着,“那样的话,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生活。”
就像是他们小时候所拥有的那个秘密基地。
最好整片地盘上都没有别人,只有他和囡囡。纵使囡囡真的有血腥的一面也无所谓,他当然会劝着,倘若劝不成,他就与囡囡一同下海,就算淹死了,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浮尸,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样也算是守在囡囡身边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燕卓也不禁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可紧接着,他也发现,自己在想着这样的事时,竟然是没有半分抗拒的。
就像是——
就像是他的生命,他的整段人生。他这颗尚且炽热的、还能跳动的心脏。
他所拥有的这些,全都是给面前这个人准备的。
所以,不要害怕。
哪怕是真的,那也还有我在呢。
燕卓说是来旅游的,倒也不完全是假。第二天趁着暮色初起时,两个人在海边翻了许久的石头,抓了好几只青色的螃蟹。那些螃蟹挥舞着手中的钳子,正待出手夹上去,却被燕卓眼疾手快拿绳子捆住了,“囡囡小心,别伤到了你。”
他把螃蟹翻过来,扔进小红桶里。寇秋蹲着往桶里灌水,把水一口气灌到接近桶口的地方,这才又赤着脚去翻下一块石头。潮湿的青苔沾到了手上,浪潮一阵阵向上涌,他的脚踩着浪花,口中断断续续哼着歌。
通红的晚霞忽然泛了上来,像是漫开的血一样的颜色。
海风中有略咸的味道,寇秋眯起眼,能察觉到这风带来的海上那湿润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觉得无比熟悉,他向着远方看去,却看见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出现在了海平线的尽头。
像是座岛屿。
“那是——”
他努力将视线放远,说,“海市蜃楼?”
燕卓也看见了,与他并排站在沙滩上,望着那海的薄雾中骤然出现的庞大物体。
是座几乎漂浮在海上头的岛屿。
系统抱紧了自己,弱弱地说:【阿爸,那岛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对?】
寇秋看了眼,说:【哪里?】
他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普及,【阿崽,这是正常现象,来自于光线的折射,会让远方的景物都出现在近前——】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简直要哭了。
【道理我都懂,】它道,【我也知道海市蜃楼是怎么来的——可问题是,到底是哪个远处的岛,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沉船?】
那些沉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看的它瞬间联想到了许多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不得不在心中大声默背了一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寇秋闻言,沉默了半晌。
他所看到的东西模模糊糊,其实看不清这岛上到底有什么。可系统与他不同,通过数据所看见的,有可能会更加清楚。
他说:【阿崽,你再看看。】
系统响亮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口齿都不清楚了。
【我,我我。。。。。。我自己看?】
它哪儿有这个胆!
寇老干部冷漠无情,丝毫也不体谅他的崽,【快看。】
系统惨叫道:【阿爸!】
它捧着自己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胆子,正欲讨价还价,却听寇秋给自己加了个筹码,【还不看的话,就不是一年了。】
寇老干部薄唇轻吐,相当残忍。
【——是三年。】
系统:【嘤嘤嘤!】
那它岂不是得三年才能和小媳妇儿好好相聚一回!
那它准备那么久的土味情话还有什么用——指不定到那时候,这些套路早就过时了!
这个代价太大了,系统马上就瞪大了眼,也顾不得胆子了,立马聚精会神地望过去,【哪儿呢,看哪儿?】
俨然是一副要将海市蜃楼看穿的架势。
它看了许久,也没从上头看见半个晃动的影子,只有密密麻麻的沉船排列在一起,船桅高高地朝向天空,上头的旗子都被冲刷的破烂不堪。纵使是个岛,这也是座无人的孤岛。
它把这个结论同寇秋说了,寇秋的目光也落在那上头,沉默片刻后,将眼神移开了。
抓来的小螃蟹这一天成了两人的盘中餐。
螃蟹的肉其实不多,但胜在质地鲜嫩。清蒸后再蘸上专用的调料,还带着点新鲜的清甜味道。两人把几只螃蟹都解决掉,洗过了碗,一同坐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新闻播放完后便是综艺,正巧是一个流量出场,一张脸又小又白,眼睛跟会发光一样,寇秋看了会儿,恰巧听到主持人问这人帅不帅,他也跟着认真地回答了:“帅。”
一旁的燕哥哥不说话,半晌后,把自己放在寇秋头后的胳膊收了回来。
哪知寇秋越看这人越觉得像第一个世界的夏新霁,忍不住多望了几眼。燕卓就在一旁看着,眼睁睁望着囡囡的目光一个劲儿往这人身上飞,心里头的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翻江倒海,翻腾的他满心不舒服。
他准备要做糖醋鱼了。
燕卓把怀里人的手抓住,语气认真。
“囡囡觉得,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寇秋:“。。。。。。???”
不是,他有点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比的?
燕哥哥却觉得,非常有比的必要,“说说?”
寇秋:“。。。。。。。”
他瞧着吃醋吃的光明正大的燕卓,只好哄,“你也帅。”
燕卓不依不饶:“有多帅?”
寇老干部想了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夸,最后只得把之前系统教的时髦说法棒读了出来,语气平板,毫无起伏,“帅的我腿都合不拢了,帅的求正面up我,躺平任日——这么帅。”
燕卓一怔。
寇秋怕他不懂,还体贴地给他翻译:“就是说你帅呆了,酷毙了。”
时不时髦,惊不惊喜?
燕卓的确是很惊喜。
他抿了抿唇,瞧着面前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的少年,忽然间轻笑了声。再开口时,他嗓音明显便喑哑了,手指反复摩挲着寇秋的耳廓,“囡囡。。。。。。”
他把人带去冲浪了。
这种冲浪方式并不是站着的,而是躺着的。双手要紧紧抓住冲浪板,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可以上下沿着冲浪板的曲线进行摩挲。那冲浪板可能是被白天炽热的阳光晒了太久,都是滚烫的,寇秋握几乎都握不住,又觉得连自己也要烧起来。
浪潮来了。一阵接着一阵,最后随着风,是一股巨大的波涛,滔天的波浪兜头袭来,把他自己也打湿了,衣裳上溅上了无数细小的浪花。
寇秋觉得,自己的手怕是要废了。
不过他也有一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
到底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
是什么触动了燕卓体内的那个开关——他不就只是夸了两句帅而已么?燕卓从小被夸到大,怎么反应还这么激烈?
系统心虚地抿了半天嘴,信口胡诌:【因、因为爸夫对这种比较时髦的说法过敏?】
寇秋:【。。。。。。】
哦呵。
那真是挺特别的过敏反应。
要是大家过敏都这样的话,生产印度神油和那什么哥的公司恐怕早就破产了吧。
第117章 竹马养成记(十三)
生命可以是甜的,可以是辣的;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的; 后一秒便可能变成暴雨瓢泼的。在寇秋给系统讲这个道理时; 他更愿意这样阐述:前一秒我可能还是只摇晃着尾巴的小猫咪; 后一秒我就变成对着自己尾巴流口水幻想着烧烤的人鱼了。
真刺激。
人鱼秋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地坐起了身。
他没有惊动身旁的燕卓,只把对方的手臂慢慢移开; 在下面垫了个胖乎乎的抱枕,权当是代替了自己。趁着这深浓夜色,他没有半分停留,径直打开了门; 来到了海边。
夜晚的海比白日还要莫测。
寇秋望了眼那仍旧不曾消逝的海市蜃楼,把自己的长裤脱下来,放置在了岸边; 远远地用一块干燥的礁石压着。他就穿着内裤,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把脚放置在了海里。
【准备好了?】
他对系统崽子说。
【——是时候了。】
他从岸上一跃而起; 轻盈地跳进了波涛汹涌的海中。海水飞溅,咆哮着一下子把他彻底吞没; 寇秋的耳膜轰隆作响; 身体像是坠了千斤,一直向下沉。
下身的腿; 不知何时已经幻化成了光滑的鱼尾。两颊下长出了鳃; 寇秋拖着长长的尾巴; 在海中转了个圈。
他头也不回,加快速度,向着海市蜃楼的方向游去。
只是越游,那种不对的感觉便越浓——这海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没有任何的海洋生物,甚至连条小鱼的影子都不曾见。寇秋游了老远,一回头,还是只能看见深蓝到近乎发紫的海域。
系统哆哆嗦嗦,说:【阿爸,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
【不行。】
寇秋的尾巴扇动的更快,丝毫迟疑也没有。
【我必须要去看看,看看人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
他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果真的会伤了燕卓、有害社会,那他就立刻偷偷把自己捐献出去,为科研事业做出最后一点贡献;而如果不会,那他自然回去,仍然做那个备受宠爱的郁见。
他的决心如此坚定,以至于系统根本无法动摇,只好眼睁睁望着他飞快地向着突然出现的岛屿游去。不知道究竟游了多久,寇秋忽然间停下了身形,望着前方,瞳孔骤然紧缩。
这里——
系统也一下子失声叫了出来:【这原来是海底的岛!】
他们在海面上所看到的岛屿,其实并非是在陆地上的。
而是始终存在于海底。陆上的那个,才是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无数沉船静悄悄地排列着,桅杆朝向天空,仿佛一柄柄刺穿天的利剑。寇秋迟疑了下,又一头向下扎去,绕过这些已经毫无生气的船,去往了更下方。
另一个浩大的世界,便这样猝不及防向他展开了。
那简直是一座城市。
海底的岩石上被开了洞,里面掏空,有无数骸骨就安安静静卧在里头;有人类的,也有人鱼的,并没半分活着的痕迹。
寇秋摸过那些窗口,意识到它们都是用器具打磨光滑的;他钻进洞中看了看,每个人鱼的尾巴都死死缠在人类身上,就像是蜘蛛对待自己好不容易捕捉来的猎物。
寇秋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他伸手找了一会儿,最终在一艘船的驾驶室里找到了船上人留下的最后一封日记。所幸这袋子是防水的,这么久,居然也能把上头留下笔迹看得一清二楚。
寇秋一行行向下扫。最初的语气还是欢欣的,可越到后来,那里头浸满了的绝望便越浓的像是要溢出来了。
【1956年,3月2日。】
【船身出了问题,原本以为会葬送在这里,好在竟然被他们救了!我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1956年,3月7日。】
【他们又来了。】
【1956年,3月8月。】
【他们拖走了瑞文,说是要让瑞文为他们在海底生个孩子。】
【1956年,5月12月。】
【人鱼无法自主进行交配,想要繁衍,它们就得靠人类。。。。。。
可它们是在海中繁衍的。
现在,其他人都淹死了。
我是最后一个了。】
也是在这本日记中,寇秋得到了另一个无比重要的消息。
【人鱼都是雄性,究竟由哪方产子通常是由所选择的人类属性决定,之后身体构造也会发生变化——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系统说,满心都是不可置信。
燕卓的安全不是问题了,只要他不抽风把人往水里拖,就没事——但这句话是怎么回事?
【身体构造还能发生改变?怎么变???】
系统沉默片刻,随后弱弱道:【阿爸。。。。。。这句话翻译过来,是不是应该是这样的,哪个是受,哪个生娃?】
。。。。。。
一瞬间,一人鱼一统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片刻后,寇秋说:【你觉得我和你爸夫,哪个更像受?】
系统不吱声了,心想这难道还用觉得吗,实践出真知,这几个世界下来,到底谁是攻谁是受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
寇秋开始违反客观规律试图自欺欺人,【我看是你爸夫。】
他顿了顿,又笃定道:【肯定是你爸夫!】
系统:【。。。。。。】
不,这太违心了。
它爸夫那么英明神武,哪儿有半点做受的样?
寇秋绝望地抱紧了自己的大尾巴,把自己团成了一个鱼肉球,【但我也没有半分生子的样啊。。。。。。】
真是相当让人崩溃。
再搜寻时,寇秋便找不到别的信息了。人鱼的巢穴里满满都是堆积的金银财宝,如同搜刮多年的海盗的宝藏,寇秋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仍旧沉浸在自己这个世界说不定能产卵的震惊里,半颗宝石也没往身上装。
他草草看了一遍,方才晃动着尾巴从海底游上去。
天已经亮了。
寇秋看了眼天色,便觉得不好——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当在天亮之前,趁着燕卓还睡着的时候回来才是。当他湿漉漉游至岸边,那条银白的鱼尾逐渐变为修长的两条腿时,身后忽然有人伸出了手臂,牢牢地抱住了他。寇秋摸着那双手,皮肤都被晨间的风吹的冰凉,那人却像是浑然不知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只是死死地把他抱进怀里。
“囡囡,”燕卓低声说,“你从哪儿来?”
寇秋仰头看了一眼,被他现在的脸色吓着了,“燕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燕卓不管难不难看,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眸光莫测。
“你从哪儿来?”
寇秋顿了顿,心疼地摸着他冰凉的手,权衡再三,还是说了实话。
“我去了那里。”
他的手遥遥冲着那边一指,再看时,海市蜃楼却早已经随着升起的日光而消逝不见。燕卓像是被他的突然消失吓着了,并没有收拾自己,唇角还有一圈青色的小胡茬,刚刚冒出头,整个人的气质都颓废了,让寇秋的心怦怦直跳,知道自己让他担心,只好把他回抱的更紧。
“别担心,”他说,“我回来了,我没事。我只是想去看一看。。。。。。”
燕卓自然不会跟他发脾气。
他疼了郁见这么多年,就没有跟他生过一次气。纵使是已经寻找了半夜,他也只是抿了抿嘴唇,声音淡淡的,说:“回去吧。”
他拉着寇秋的手臂,半拖半拉将人带回了酒店。寇秋感觉到拉着自己的那条手臂仍旧在控制不住后怕的微微颤抖,心里猛地一酸楚。
他说:“燕卓。。。。。。”
“我已经定了票,”燕卓没头没尾道,“我们今天下午就回去。”
他猛地转过身,朝向寇秋。
“我不管你是什么,囡囡——但是,你绝不能离开我。”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面前这人的额发,轻而软的发丝从他的指缝间掠过去了。燕卓声音坚定,一瞬间竟像是又长大了许多。
“从今往后,我决不允许你再靠近这片海了。”
燕卓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退了房,带着他飞了回去,提前结束了这场旅游。即使他说着没有生气,寇秋还是察觉到了燕哥哥心头憋着的那股不痛快,试图替他排解排解,却被燕卓半途拉进了飞机的洗手间,借着狭小的空间,变成了另一种方式的排解。
完事后,寇秋洗着手,瞧着他重新将拉链拉上,蹭了蹭,声音中都带着讨好。
“不生气了?”
燕卓没吭声,只是抱住他的头,使劲儿啃了口。
他没有对寇秋说。但那种失去的滋味,他死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身边没有人;匆匆找遍了整间房子也看不到身影,最后只好一路找到了沙滩。那种失去一切的惊惶至今仍然刻在燕卓的脑海里,他发了疯似的,连鞋也没有穿,便沿着海边奔跑着寻找。倘若寇秋还不出来,燕卓毫不怀疑,他也会跟着一头扎进海里去。
这些,他都不曾对寇秋说。他的囡囡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懂。燕卓并不想让这情意对寇秋变成负担。
可他却也绝不会再松手了。
他们提前回来,两家父母自然极其乐意,想着之后就要离家上学,连家务活都不让他们沾手。在家中住了没多久便要开学,两人在同一所学校,过去也方便,燕卓拿着两个人的资料去办手续,过了一会儿两手空空地过来,“走吧。”
寇秋啊了声,有点诧异,“没有钥匙?”
路过的学生都拿着宿舍的钥匙,抱着厚厚的被褥,只有他们两个手上半点东西都没有,的确是显眼又奇怪。寇秋瞧着他,还以为是燕卓难得犯了糊涂,忘了,“宿舍的东西是不是没有拿?”
燕卓抿了抿唇,道:“不住宿舍。”
寇秋黑人问号脸。
不住宿舍?
他们家也不在这个城市,不住宿舍,那住哪儿?
燕卓表情倒是极其平常,他把胸口处挂着的小红布袋摸了摸,镇定道:“我租了房子。”
寇秋张开嘴,感觉自己能吐出一长串省略号。
他有些震惊,“所以这是同。。。。。。同。。。。。。”
燕卓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
“嗯,”燕卓帮他下了定论,“同居。”
燕卓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走过去。小区是中档小区,管理还不错,里头家具齐全,各色日用品都已经买好了,周围还有各种小吃店、超市,每到早上,外头卖豆腐脑油条豆浆煎饼果子的都摆了出来,闹哄哄的,热闹的不得了。
寇秋跟着他看过了房子,更加懵逼。
这里头东西都准备成这样了,显然不是一天两天有这个想法。
燕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同居的打算的?
系统幽幽道:【阿爸,难道问题不该是这里头只有一张床吗?】
寇秋:【。。。。。。】
不,你不懂。
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问题了。
燕卓的说法倒是相当冠冕堂皇,“囡囡情况特殊,和其他人住在一起不太方便。”
这倒也是。寇秋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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