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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鱼求生[穿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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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这时那个给程几送床的哥们又来电话。
  那位可真不是一般人,是他们齐家的二管家,姓郑,叫郑海平,连齐北崧都得喊一声海哥。
  郑海平上来就告状,把程几是想怎么烧齐北崧的,怎么把他撒向祖国山河大海的,怎么办白事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最后才告知自己磨了将近一个钟头,也没能把那张床抬进程家的大门去。
  齐北崧听着直苦笑,连生气的心劲儿都没有了,说了句:“海哥,你辛苦了。”
  郑海平那边挂了,齐北崧举着电话说:“陈川,你看,郑海平这么个八面玲珑的,居然也踢了铁板。”
  他的视线扫向车窗外:“我觉得那人是真讨厌我,弄得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他错,还是我错。”
  陈川分神看着自己的雇主。
  齐北崧示意他打开天窗,点燃一根烟,塞进嘴里,让夜风把弥散的烟雾拔走。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招人烦。”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声调说。


第二十一章 
  到了水月山庄小楼前,齐北崧迟疑半晌才下车,都是肩膀上扛着一只脑袋,过去他扛得趾高气昂,今天却重若千钧。
  他走后,陈川停好车,忙不迭给雷境打电话:“雷老大!赶紧来救场!”
  雷境刚到家,正陪儿子玩呢,闻言问:“怎么?”
  “要出大事了!”陈川说,“老齐让人给搞出神经病来了!在我车上伤春悲秋眼泪汪汪的,我吓死了,你快来换我!”
  “谁搞他?”
  “那个姓程的小孩!”陈川说,“也不知道是骂他还是打他或是强J他了,让海哥送点儿礼物过去人家也没收,总之老齐颓丧着呢,都自我怀疑了!”
  雷境问:“你们在哪儿?”
  “水月山庄啊!”
  雷境说:“你别管,只要他不拿枪崩人,就让他丧去。好事,总算有人能治他了。”
  周经理原本正站在水月山庄最私密的那栋会所楼大堂里,嘴上说是调教手下的小朋友,其实就是闲聊,突然从门缝里看见齐北崧的车影略过,慌忙找地方躲。
  旁人问他:“周哥,你躲什么呀?”
  “躲财神爷!”他未卜先知,猫腰逃窜,“因为财神爷虽然散财,但要人命啊!别说看见过我!”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齐北崧进来,横眉怒目一脑门子官司,旁人才发现周大经理的英明。
  偏偏齐北崧就认他一个,屁股刚挨着388包房的沙发,就问:“周志文哪儿去了?”
  包房里的小服务员也机灵,说:“周经理昨天把脚扭了,连路都走不了,今天在家养着呢。”
  齐北崧冷笑两声,转头对陈川说:“听见了没有?但凡负了我的人,都没好下场!”
  陈川搞不懂里面的逻辑,心想那个姓程的小孩负了你也就算了,好歹人家年轻貌美;这个姓周的都快四十了,其貌不扬鬼话连篇,不务正业当个公老鸨儿,你居然也对他感兴趣?
  啧啧老齐,我先前看错你了,你这个人很乱啊!
  齐北崧哼道:“不来也好,都跟程几沆瀣一气,瞧着心烦。”
  周经理不肯露面,必须有人当冤大头,他的副手和底下主管便硬着头皮出来了。
  顺便说一句,陈川刚才乱扣人屎盆子,周经理是水月山庄负责营运的正经高层,管理MB那才是副业,属于学雷锋,因为这事儿比较麻烦,他怕别人管不好。
  齐北崧过去在水月山庄惜字如金,今天一改常态,逮着那几个小中层挨个儿骂,骂得他们战战兢兢又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惹了他。
  周经理背后坐镇,急下属所急,持危扶颠,正要给齐北崧送个人进去,结果那位爷骂完了居然起身要走,感情他就是专程上来喷的。
  某个小中层问:“啊?齐少,你这就……就走啊?”
  齐北崧翻了他一个白眼:“我不走,你陪我?就长你这样的,碰了我还吃亏呢!”
  小中层赔笑:“是是是……”
  齐北崧回家去了。
  他不和家人住在一起,自己在海湾附近的高等小区有一户电梯房,那房子是顶楼大平层,面积在二百五十平米左右,落地玻璃窗外海景绝佳。
  他很喜欢这个窝,从来不带人去,除了家人、保镖和家政服务人员,没人知道他住在这里。
  陈川目送他走进电梯,又给雷境打了个电话,说:“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雷境问,“齐北崧人呢?”
  “在家吃斋呢。”陈川说,“你赶紧给他联系一个合适的庙,我感觉他很有些慧根,到了水月山庄秋毫无犯又出来,连生理欲望都没了。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和我们的尘缘也就这么几天啦!”
  雷境说:“你少耍嘴皮子。”
  陈川大笑不止,说:“行了,总之他到家了,我任务完成下班了哈。明天早上九点你让赵家锐来接他,我有点事。”
  “什么事?”
  陈川认真地说:“我得写小说,我要写一个英俊的傻逼,在二十五岁这年与自己的精神疾病奋力抗争,最后仍然被病魔带走的故事。”
  “你的嘴可以闭上了啊。”雷境的语气开始严厉。
  陈川笑道:“哥,那姓程的小孩真不简单,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回头我还得专程向他取经,学习他的先进经验,他对付的是谁?齐北崧啊,飞扬跋扈、油盐不进的齐少啊!虽千万人吾往矣,哈哈哈哈!”
  陈川害怕雷境骂人,赶紧把电话摁了,兀自捧腹笑了半天,这才慢慢地才把车开走。
  雷境无奈举着手机,终于斥责:“这文盲,高中都没读完还掉书袋!”
  他考虑片刻,觉得眼下虽无事,但应该去长康医院探视一下王北风,以免那家伙牢骚太盛。结果到那儿一看,大傻子和程几正在下棋呢。
  王北风一见他就拍床,说太好雷老大来了,三个人可以玩斗地主了!
  程几对他笑,颇为乖巧地喊:“雷哥。”
  雷境走到他面前:“……你……”
  程几说:“你们老板答应我停战二十四小时,所以我过来陪一下我妈,顺便享受久违的和平。”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雷境问。
  程几笑了笑,不答。
  雷境又问一遍,程几只好说:“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没出格的。”
  “他今天特别反常。”雷境说。
  程几偏过头去思索,得出结论:“那也应该与我无关吧?”
  雷境说:“下午你……”
  程几明显不想再继续此话题,幸亏此时外卖到了,为了打发寒冬长夜,他从家里带了两瓶黄酒到医院来,还买了些下酒的卤菜。
  他将卤菜盒子打开,从一旁的热水盆中取出烫好的黄酒,又变戏法似的掏出几只小盅,一人面前放了一只,在昏睡的程女士枕边也放了一只。
  他在程女士的酒盅里只倒一小半,低声说“妈,喝酒啊”,再给其余人满上,举起酒杯说:“谢谢你们。”
  王北风问:“谢什么?”
  程几说:“首先,谢谢你和雷哥在我妈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她,说实话,如果没有你们在,我特别害怕;其次,谢谢你们什么都不问;再次,其实我们素不相识,你们却愿意和我坐在这临终关怀医院的病房里喝酒,实在感激。”
  王北风大笑:“啊?你把这个叫做陪伴?我不是陪着你妈懂吗?我是监视!我们老齐要逮你!”
  “我也问过不少问题。”雷境说。
  “都一样。”程几一饮而尽,亮出空杯底。
  由于酒精的作用,他清俊的脸上泛出一些微红,舌头舔过润泽的嘴唇,他望向手边的酒瓶,以及上面最寻常不过的产品标签。
  “他妈的,活着真好。”他突然感慨。
  雷境抿了一口酒,等待下文。
  程几抬头,眼睛里放出光来:“这几天太阴沉了,老是下雪,我都没看见落日。我最喜欢夕阳西下的时候,火烧云铺满整个西边的天空,就像海浪一样汹涌,天空是深不见底的蓝灰色,房子都镶着一道金边,我躺在它们下面,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宁静地傻傻地盯着。我想无论如何也要再看一次夕阳……”
  王北风赶紧打断:“小兄弟,有话好说,别跟说遗言似的。你还不到二十,看夕阳的时候多着呢,天天看到你腻为止!”
  程几一愣,随即笑了,说对不起。
  他上辈子死亡的那一刻正是晚霞满天,他胸口中弹,血液在他身下汪成鲜红的小池。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疼,就是无力,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看静穆的天空上霞光燃烧……
  “我替我妈说的,她一直都不醒。”程几说。
  “做好心理准备。”雷境说。
  程几晃着酒杯轻声道:“嗯。”
  程女士皮肤有些肿胀,脸部显出浮白,所有人都看出她难以坚持。
  三个人继续喝酒吃菜,大部分时间都是王北风在胡吹海侃,程几插不上话,雷境慢慢啜饮。
  雷境不动声色地观察程几。
  齐北崧吃过他的亏不假,但对他未免太上心了些。
  齐大公子不是真空里长大的,再怎么高高在上,也遇到过不少明枪暗箭,但几乎没有亲自上场带人报复的,因为没那个必要。
  可对待眼前这位,齐大公子乱了方寸,像个傻乎乎的愣头青,几次送上门去找不痛快。
  雷境觉得论相貌,程几比起齐北崧身边的那些明星模特来并不占优势;轮谈吐,也就那样;论气质,不见得特别突出;
  论态度……
  雷境懂了,是态度。
  程几的态度是平常如水,不刻意,不讨好,没做派。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在乎齐北崧是谁,所以不像那些明星模特那样用劲笑,使劲哭,卖力表现,或者故意温柔,或者欲擒故纵装冷漠。
  他一边拾掇自己糟烂的人生,一边还能这么大大方方,自自然然,以平等的态度待你,再给你最正常不过的反馈。
  齐北崧身边最缺的就是正常人,他有人捧,有人恨,就是没人敢站在他面前好好说话。
  “你讨厌齐北崧吗?”雷境问。
  “不讨厌。”程几说。
  “真的不?”
  程几摇头,眨巴着漆黑如墨的眼睛说:“我只是不想陪他玩。”
  这是真话,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谁都不想陪着玩,只想享受阳光雨露,呼吸心跳。
  雷境笑了笑,与他碰杯:“但是人家想跟你玩,敬停战二十四小时,我干了,你随意。”
  程几怎么可能随意,一口闷。
  黄酒不凶,但上头,三个人加起来喝了两斤,到后来却都有些晕晕乎乎。散场时雷境不能再开车,走着回家了,程几和王北风继续驻守。
  于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刚过,一夜无眠的齐北崧心绪烦乱地赶到长康医院,入眼就是程几和王北风抱在一起睡觉。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八十公分宽的小病床上,程几捧着王北风的脑袋,王北风搂着人家的细腰。
  齐北崧站在他们的床前,表情凝固,黑云压城,周围一片死寂。


第二十二章 
  程几很少有这么不警醒的时刻,昨晚实在喝得有些过量。
  黄酒就是这样; 入口甜蜜绵柔跟糖水似的; 骗得你不知不觉多喝,半个小时后才知道其劲头厉害。
  程几上辈子有个外号叫做“八四”; 意思是白酒喝了八两之后还能灌四瓶啤的; 属于酒量不错的那一类; 如今换了个身体; 八两就别谈了,勉强够得上八钱。
  他从晚上十点多一头栽下就没有醒过; 当然也就不在乎自己跟谁睡了。
  王北风先醒; 他拉开程几的手; 正迷迷糊糊揉眼睛; 突然发现床头黑压压地杵着一个人!他吓得短促地嗷了一声,然后问:“齐少!你怎么来了?!”
  齐北崧揪着他的衣领,猛地用力将他拽下了床!
  王北风哐当摔在地上; 头晕脑胀; 稀里糊涂:“齐少; 你……”
  齐北崧眼神下掠,刀锋似的割着他:“你抱着谁睡觉呢?”
  王北风转头一看是程几,也吓了一跳; 连忙说:“啊!这个那个……程儿,不对不对; 姓程的这个人他说你们之间约好了,停战二十四小时; 到明天不对,今天天黑之前都在二十四小时范围内!所以我才没向你报告,我以为你知道……”
  “你抱着谁睡觉呢?”齐北崧又问一遍。
  王北风心想什么情况?你不是看见了吗?别告诉我你突然不认识他了!
  “程几啊。”他只好说。
  齐北崧冷冷说:“你他妈也知道你抱着程几睡觉啊?他妈躺在边上都快死了,你他妈还抱着人家睡觉啊?你他妈对得起他妈吗?”
  “……”王北风问,“哈?”
  齐北崧说:“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啊你?”
  哈??
  王北风说:“齐少,我和他不就是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嘛,什么也没做呀!这里就一张空床,我们两个人要是不挤,该睡哪去?”
  齐北崧问:“你他妈不会把床让给人家啊?”
  “那我上哪儿睡去?”
  “你他妈也没家可回?”
  王北风真是一腔冤情无处诉,心想当初是你把我压在这儿不许走,现在又是你质问我为什么不走,你可真难伺候啊老齐!
  齐北崧说:“你回去吧,这里换我。”
  “换你?”王北风信不过他,首先不信他真能在医院守着,其次不信他真能在二十四小时内不动程几。
  男人间的感情很多时候是喝酒喝出来的,昨天他与程几喝了大半夜,差不多称兄道弟了,如今程几还醉着,他不能坐视齐北崧乱来,即使老板也不行。
  他从地上爬起来说:“别呀,你怎么能干这种粗话呢?一会儿还得帮程妈妈翻身呢,最近公司不是挺忙嘛,你回公司坐镇去吧!”
  “你走不走?”齐北崧问。
  王北风说:“我不走。”
  齐北崧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不走就给我买早饭去,我只吃听月楼的虾饺和叉烧包。”
  “听月楼在海湾那一头,一来一回两小时车程呢!”王北风说。
  “那你还不快去?再晚就赶上早高峰了。”齐北崧把跑车钥匙扔给他,“赶紧趁虾饺刚出锅买,趁热带回来,开我的车去,别瞎踩油门飚太快,否则超速罚单来了我扣你的工资去缴。”
  王北风没办法,只得悻悻地接过了车钥匙。
  他一离开,齐北崧就反锁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只剩下四个人,齐北崧自己,程几,程女士,以及靠门病床上的老人,两个活着,两个即将死去,只有一个人清醒。
  齐北崧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程几床前,弯腰下来盯着他的脸,神情极为专注。
  突然他掀开被子,填补起王北风留下的空缺,躺在了程几身边。
  ……
  程几侧身而睡,十分安静。
  昨天晚上他用两杯黄酒就把自己灌醉了,但他酒品一如既往地好,喝多了不哭不闹不废话,笑了两声就睡,整个晚上动都不动,连呼吸都很轻微。
  他一整夜都被王北风挤在床的一角,蜷缩得像只猫,任凭王北风在耳边鼾声如雷,就是不醒。
  他大概打翻了一些酒在衣服上,酒气覆盖了他原本的气味,因此闻上去像是刚开了封的一坛女儿红,有一种甜糯的凌冽。
  齐北崧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他微微皱着的眉,他浓密而森长的睫毛,他挺直的鼻梁,他紧抿着的唇……他长得完全不女气,纯然的青年俊美,嘴唇看上去柔软,但薄而略显无情。
  他皮肤很好,光滑白净,只在嘴角处生了一个代表生活烦恼的燎泡。
  他的小圆耳朵上居然长了个冻疮,这都怪他冒失地把长发剪了,又不戴帽子,将耳朵暴露在严冬湿冷阴寒的空气中。
  齐北崧打量着他,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身体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太好了,他果然不喜欢直男,并且对方还是个以殴打他为乐的直男,上次一定是肉碰肉肢体刺激的缘故。
  终于,他觉得自己行为不太正常准备离开,偏偏此时程几张开了眼睛。
  齐北崧无法避免地与他视线相触,脑袋不自觉往后缩了两寸。
  程几困惑而迷茫,看了齐北崧很久,久到齐北崧都怀疑他是不是睁着眼睛在睡觉。
  齐北崧胸膛起伏,呼吸渐重,他不知道程几将作何反应,万一对方忽然挥拳,他还得做好搏斗的准备。
  可是半晌之后,程几轻轻嘟囔一句:“这酒真是太上头了。”然后抓起被齐北崧掀开的被子角,重新盖回了自己身上,翻身背对着他。
  齐北崧一颗心吊到嗓子口,还没来得及落下,程几又翻回来了,再度掀开被子展了一下,将齐北崧也覆盖在内,并在他身上拍了拍,柔声说:“大冬天的,别着凉。”
  说完他闭上眼睛继续睡,两秒钟之内就呼吸均匀睡熟了,他以为这是梦。
  “……”
  齐北崧慌不择路地逃下了床!
  他猛地躲到了房间的另一侧,撞在门背后紧紧贴着,甚至都忘了这种动静可能会惊动走廊上的人!
  他吓死了!!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每跳动一下都带着麻痒,像是突然通了电,满屋子都是他的喘气声!
  “……”
  可笑可笑,他齐北崧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却被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家伙吓到了!
  对方甚至还好好地睡着!
  赶紧走!免得丢人现眼!
  齐北崧拉开病房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程几被门撞在墙上的声音惊醒,蓦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气象台发布了预警,今天风狂雪暴,是宏城少见的恶劣天气。冰冷的风从大开的门口灌入,虽然房间里窗户关着,但那窗不密封,一旦门开了,窗户便呜呜作响,像个拔风的管道。
  程几仰头看了一眼,以为是风把门吹开,刚想起床去关,眉心又是一阵钝痛袭来,让他呻吟出声。
  宿醉……他无奈地跌回枕头上,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压下去。
  两瓶酒三个人喝,自己居然也能醉成这样,真够废的,他闻到衣服上传来的酒精味,有点想吐。
  长康医院硬件条件不好,中央空调功率不够,病房里攒了一夜的暖气正在往走廊里泄漏。
  程几努力去看一旁程女士,见其从脖子到脚都用棉被蒙着,脸上除了肿胀没有异常,应该不会着凉。
  他放下心,觉得困倦无力至极,裹紧被子在脑中幻想自己去关门,想了无数遍,最后还是没挪窝。他想无论如何也要积攒勇气把身体撑起来,努力到一半,发现有人来了。
  齐北崧又大步流星地走回了病房,关门落锁,站在他的床头。
  程几完全不记得他曾经来过,有些虚弱地望着他,好半天才慢腾腾说:“谢谢……”
  “谢什么?”齐北崧极为压迫地问。
  “嗯……”程几揉着眉心问,“几点了?”
  齐北崧看表:“不到五点半。你谢什么?”
  竟然才早上五点半,程几很想睡个回笼觉,可齐北崧近距离凶巴巴地瞪着他,叫他怎么睡?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不是说好停战二十四小时么?”
  “停战是指不打,不打不代表不监视。”
  程几头痛,闭上眼睛:“随便你吧……北风呢?”
  “北风?”齐北崧冷声问,“你是在问我的保镖王北风吗?你和他这么熟,居然连姓都省了?”
  “他非让我这么喊,说是连名带姓不亲热。”程几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亲热?”齐北崧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王北风指派到三四十公里外的听月楼去买早点,应该把他空投到南沙群岛去,然后那边还刮飓风闹海潮,三个月无法返航。
  他怀疑王北风是个隐藏的深柜,当初指着程几叫帅哥的就是他!
  对了,王北风吃过程几的亏啊,他被他抢过车。按照“吃亏——注意——高度注意——有感觉”的传统心路历程,王北风搞不好对程几有意思。
  看不出来啊,老王居然是个心机表!
  “我叫齐北崧。”齐北崧说,“你叫我一声北崧听听?”
  程几本来已经快睡着了,被他吵醒,不满地咕哝一句:“北风,北崧,你俩是兄弟么?”
  “我是他的雇主!”齐北崧说。
  程几忽的轻笑,微睁开眼:“齐雇主,你天还没亮就跑到病房里来,到底想说什么呀?不想让我接触你手底下的兄弟,我不碰就是了,现在能让我睡会儿吗?”
  齐北崧失语,过了片刻,响动很大地拖了一张椅子来坐下。
  由于天气太冷,他难得穿了一件羽绒服,但还是敞着,露出里面的薄羊绒衫,裤子欧洲定制裁剪贴身,腰胯直直地对着程几的脸。
  “……”程几实在没法睡了,别忘他看过齐北崧裸体,甚至此人还出现在他惊悚无比的春(?)梦中。
  他只好翻了个身趴着,托腮望着他:“齐先生,想干嘛?”
  齐北崧不想干嘛,就是不甘心走。
  他这人性格上有缺点,也有优点,最大的优点便是永不逃避,执着专注,当然从反面来讲就是控制欲极强,不但对别人,也对自身。
  还记得原来的那本三流小说叫做《狂情虐爱》吗?齐北崧理应是个套路化的强攻,冷峻、霸道、残忍,没事各种虐,最后各种宠溺,以满足广大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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