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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鱼求生[穿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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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量赵小敬的胖脸,笑了笑,挥拳又把另一只眼睛打青了。
  赵小敬晕过去了。
  “……”程几说,“什么情况呀,我还没开始呢……”
  他挠着头下楼去找齐北崧。
  齐北崧正站在门廊上边抽烟边看雪,见他出来便问:“这么快?是不是伤口没好全,还疼?”
  程几摇头,问:“赵小敬没心脏病吧?”
  齐北崧说:“没听说过。”
  “我就打了他两拳,他好像就不行了。”
  齐北崧扔了烟头说:“假的。”
  “嗯?”
  齐北崧说:“他一晚上能玩仨女的,哪可能这么不经揍?我从小没少带他打过群架,我们院和隔壁院里的人都不喜欢他,说他胆小又鸡贼,打架时要么逃要么躲要么装死,总之不像个爷们儿。走,我陪你上去!”
  “你不避嫌了?”程几问。
  齐北崧笑道:“都这样了还避什么嫌?没听到他骂我啊?”
  两人上楼,果不其然赵小敬正在找手机准备叫人呢,可惜手被扎在背后,加上人胖原本就不方便,到现在也没能解锁。
  程几顿时火冒三丈,他觉得赵小敬连外强中干都算不上,就是个脑满肠肥的草包!
  社会法则亦是江湖法则,你无理欺压旁人时爽快,可人家上门讨说法了你也得认,也得扛着,装晕骗人算是怎么回事?
  赵小敬看到了齐北崧,那叫一个涕泪横流,虽然手脚被缚仍拼命往这边蹭,要发小为他求情。
  齐北崧一见他那样子更来气!
  人都有点儿私心,尤其在心仪的人面前,总希望自己周边的人或事都是体面的,齐北崧本来感觉挺好,结果赵小敬一点不给他长脸!既然事都做了人也骂了,硬到底不好吗?
  他说:“赵小敬,你活该。”
  他一指程几:“我平时哄他都来不及,你倒好,敢拿刀子捅!今天这种情况,他不揍你我都要揍你!”
  程几想:哄谁?
  赵小敬也一怔:“呜呜呜呜呜呜呜??”
  翻译过来就是:你啥意思?你不是说他阴了你吗?所以我才帮你报仇来着,你和他到底啥关系?
  齐北崧真不愧是发小,居然能听懂,他捏着赵小敬的胖脸在他耳边说:“啥关系你看不出来?早跟你说过他不是你能动的人,你下回再动他试试!”
  声音极小,程几没听见,而且齐北崧其实什么都没说,但暗示性很强,赵小敬的眼神绝望了。
  齐北崧准备下楼,对程几说:“我回车上等你,你出够了气再下来。”
  “……噢。”程几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之赵小敬既然是装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笑嘻嘻地走向赵小敬:“会装死是吧?多亏你家齐公子看出来了,否则我还真被你骗了。反正爸爸今天过来也不做什么大事,你上次对我做过什么,我原样奉还,不占你便宜,我也不能吃亏。”
  说着他左右开弓扇了赵小敬十几个巴掌,打得他脸更肿了半寸。
  接着又割绑在赵小敬手脚上的扎带,拉掉他嘴里的破布,抓着他躺倒地下扭啊拧啊别啊绞啊,权当练习巴西柔术了。
  巴西柔术又叫格雷西柔术,主要策略就是缠斗,既没有套路也不靠蛮力,靠的是……应该是物理,杠杆、支点、发力点、着力点之类,个中高手一旦把对手拖向地面,基本上就形成控制态势了。
  很多柔术的练习者并不魁梧,抗击打能力也弱,但只要技法得当,撬倒比他高壮一倍的人完全不在话下。
  赵小敬的战斗力大约相当于0。1个齐北崧,而且都不知道还手的,光鬼哭狼嚎了。
  程几越绞越没劲,觉得像是在搓沙袋,而且是防洪的那种沙袋,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还不如回家陪齐北崧玩!
  于是他决定结束,最后那一下他扶赵小敬起来站稳,退开三步端详片刻,然后短距离助跑,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了墙上。
  赵小敬的屁股沿着墙壁坠了下来,砸到地面还“咚”地一声。
  程几无聊透顶,啐道:“你就这水平还到处惹是生非?”
  他当然知道世上最喜欢惹是生非就是赵小敬这号人,而且还挺多。
  这种人本事没有,架子很大,仗着自己有点儿身份和钱,认识几个道上的人,也有跟班儿在耳边吹法螺,于是洋洋得意,横行霸道,欺软怕硬,膨胀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得碰上硬钉子才知道收敛。
  赵小敬还没晕,他从肿胀的眼睛里看见程几要走,便艰难出声:“喂……”
  程几回过身。
  赵小敬痛苦咳嗽,嘶哑道:“你们……操……从头到尾都是你和齐北崧那傻逼……联合起来耍我是吧?”
  “呸,稀罕的你!”程几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们联手?”
  “装……还给我装……”赵小敬被打得脑子有点儿糊,说话颠三倒四,“我有证据呢……你们耍我……我他妈有证据……现在他妈流行这种?”
  程几懒得理他,掉头下楼。
  赵小敬还在嘀嘀咕咕,只是程几已经听不到了。
  “你他妈就是齐北崧的情儿……你都他妈什么新骚撩招儿,还把人阴到公安局去……特起性是吧?把我拉进来当垫背……当猴耍……”
  “……我有证据……那天我进抢救室拍了照片……你他妈光溜溜吊在齐北崧脖子上蹭呢……骗得那傻逼找不着北……操……什么东西……”
  赵小敬终于扛不住,暂时失去了意识。
  程几从别墅里出来,爬上了齐北崧的车。
  齐北崧见他恹恹的,问:“干嘛?还不满意?”
  程几说:“没意思,像打猪蹄膀似的。我居然着了他的道,真窝囊!”
  齐北崧问:“那打谁有意思?”
  程几靠在车窗上半真半假地说:“你啊。”
  齐北崧笑道:“我这身腱子肉摸着都弹手是吧?”
  程几没多想,还真上来摸,然后说:“嗯。”
  齐北崧被他那一下都快摸傻了,半天才说:“你摸哪儿呢?”
  程几是掀开衣服摸了他的腹肌,一点儿别的意味都没有,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礼节性摸摸”。
  齐北崧有八块腹肌,程几对此一向很羡慕,虽然这段时间他也在练,但收效甚微,尤其受伤住院又折腾了一场,原本练出来的一些又瘦回去了。
  “我手凉啊?”程几问。
  不凉,齐北崧周身温度急遽上升,差点儿被他摸沸腾了!
  齐北崧惊讶地想: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你知不知道这就叫做撩啊?!
  程几没这意识,还眨着眼睛笑,睫毛扑扇扑扇的:“真弹手,挺好!”
  好……好你大爷!一点儿人事不懂!!
  齐北崧气急败坏,一甩车门下去抽烟了!
  “又干嘛呢?”程几觉得他古怪。
  齐北崧烦得连抽两根烟才上来,开口就严肃批评:“下回别乱摸人!要经过别人同意!”
  程几其实一直在透过车窗观察他,看他脸色瞬息万变觉得好笑,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这样变。
  “行行行我不懂礼貌,齐先生齐总,齐公子齐少,听你的。”
  “也别叫我齐少,”齐北崧说,“那是陈川他们开玩笑的叫法。”
  “那他们叫你时你怎么不反对?”
  因为是你我才膈应,齐北崧想,多见外!
  “走吧,我送你回长康医院。”他说。
  程几乖觉地嗯了一声。
  突然齐北崧又问:“你刚才除了打赵小敬几拳,还怎么他了?”
  “我绞了他几下。”
  齐北崧对程几的格斗技巧相当好奇,立即就问:“是用上回绞我的那柔术?”
  “嗯。”
  齐北崧问:“说真的,你打架的本事是从哪儿学的?别又蒙我说是看电视学的啊,电视节目不教军警格斗。”
  “我以前有个师傅。”程几说,“身份和雷老大差不多,也是退役特种兵,但应该比他更资深更厉害些,因为我师傅开始教我时已经五十多了,是个半老头了,但几个年轻小伙子都近不了他的身。”
  齐北崧点头:“那柔术也是跟他学的?”
  “不是,柔术有另外一个师傅。那个更年轻,而且脾气躁,我有一回死都不肯认输,结果被他弄脱臼了。”
  齐北崧听到“脱臼”两个字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种找师傅拼命的冲动,强压下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教你的,读高中时还是读大学时?”
  程几立刻就知道他说漏嘴了!
  他一个死了爹病着娘的穷学生,连学费都交不起,哪有钱去请两个专门教格斗的师傅?上辈子的事情可千万不能混着说啊!
  “时间么,高中升大学的暑假。”他说,“在夏令营里!”
  “就这么点儿时间?”
  “我悟性好!”
  齐北崧不再追问了,他没听出纰漏来。
  程几有点儿心慌,看着车前方故作镇静,忽然听齐北崧说:“你不是说要谢我嘛?不用请我吃饭,换别的。”
  “咦?换什么?”
  齐北崧挑眉道:“既然你伤好能打了,那就陪我练练吧,我到现在还没服气呐!”


第三十二章 
  齐北崧根本就不想让程几陪他练,因为程几从缝针到现在正好七天。
  他听医生说过; 腰部伤口张力大不容易好; 有些人十几天都长不好,他担心对方的伤。刚才程几上去弄赵小敬; 他就想提醒悠着点儿。
  他就是爷当久了; 不会好好说话; 只要程几一答应; 他会马上改口说不请打架,请喝咖啡。
  程几也老实; 说:“那你别嫌我僵。”
  “啊?”齐北崧问; “什么僵?”
  程几撩起毛衣把那块新疤给他看:“平时不觉得; 刚才打架时觉得这块有点儿僵硬; 伤口那么深,不仅伤到了皮子,估计也伤到神经了。”
  “走; 喝咖啡!”齐北崧心头一酸; 半秒钟没耽搁就说。
  “哎?”
  程几不喝咖啡; 没钱喝什么咖啡?速溶的也舍不得!
  “去吗?”齐北崧说,“算你请我,你不是要谢我吗?”
  程几咬着下唇想了想; 那样子落在齐北崧眼里可怜坏了,眼神顺着他光洁的额头; 又高又直的鼻梁,雪白的面颊和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 最后落到他的喉结上。
  那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刺得齐北崧眼睛一闭,心想我又犯浑了,好险没咬上去!
  程几想,我妈那边——
  他已经习惯于把程女士叫做妈了,而且一天比一天叫的亲,尽管程女士也就比植物人多一点自主呼吸。
  ——我妈那边情况还算稳定,医生说比前阵子有好转,估计能再熬一二十天,所以我在外面多耽误半天也没关系吧?
  他窸窸窣窣掏出钱包,敞开,里面只有小面额钞票和几个钢镚儿,他一个一个往外数钢镚儿,想着一杯咖啡应该多少钱。
  他上辈子也没怎么喝过咖啡,体质问题喝了太兴奋,动不动整宿难眠,所以他提神的首选是擦风油精。
  二十八元五角……够不够?别人可能够,以齐北崧的消费层次不够。
  其实他不止这么多钱,但出来忘带了,手机当然也不在身边。
  齐北崧实在看不下去,压着他的手问:“我给你的卡呢?”
  程几掏出银行卡,奉送到他面前。
  “干什么?”
  程几说:“王北风说这不是赵小敬赔我的,是你给的,我不能拿。”
  “……”
  齐北崧打算清理门户了,回去就清!
  今天绝对一米九巨汉王北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王八蛋怎么这么多嘴饶舌呢?两头传,死得快!
  “和我没关系。”他睁眼说瞎话。
  程几指着银行卡上的狸花猫说:“这是你们家胖丽丽。”
  连胖丽丽都知道!齐北崧又气得脑袋冒烟!
  “真不能拿。”程几诚挚地说,“如果三百五百,也就算你给的慰问金了,五十万什么的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挨的这刀不值五十万。况且我住院费医药费也是你出的,我已经欠你挺多的了,再欠不合适。”
  话说到这份上,齐北崧再坚持也没意思,他板着脸把卡收回来,突然翻开钱包又扔了张卡过去。
  “这卡里只有一千。”他说,“赶紧请我喝咖啡!”
  程几接过卡,见是张没啥特殊的浅蓝色卡片,没有金光灿然的胖丽丽,感觉挺安全,便说:“行,用完还你。”
  他不知道这张卡也是订制的,是张信用卡副卡,至于为什么看上去性冷淡,因为那是郑海平的审美。主卡光年费就要一万五,次年刷满二百五十万才免年费,额度就别提了。那多出来的一千是齐北崧上次手滑,全额还款时多还了的。
  “先放你那儿吧,有事还能救个急。”齐北崧发动汽车。
  程几心想也对,一千块钱也是钱,他收起卡笑道:“你说去哪儿吧。”
  齐北崧带他去了他姐姐名下的小店,但是那儿没人知道幕后老板姓齐。
  他姐姐也是商界大拿,平常不做小生意,并且从小野惯了,喜欢打打杀杀,到了三十岁才开始培养小爱好,比如养花弄草,养啥死啥。姐姐投资了一些颇有格调的街头小店,这些店刨去成本基本不赚钱,也就是开着好玩。
  店位于国际金融中心,原本人流量不错,奈何选址在大楼顶层,而且价格极贵,所以除了几个看过城市频道慕名而来的文艺青年,基本上少有人光顾。但既然城市频道都推荐了,说明这儿的咖啡挺好。
  程几两辈子都没去过金融中心这么高大上的场所,跟着齐北崧走得不太自在,眼睛老往那些穿得光鲜亮丽的男女身上瞟。
  齐北崧说:“别看了,他们也不拿几个钱,都是民工。”
  程几快走几步追上,凑到他耳边问:“这样的都是民工,那我是什么?”
  齐北崧心想:童工吧,要不童养媳?
  程几又问:“五十万对你来说相当于多少钱?”
  这个数额在齐北崧眼里应该说不算钱,他扭头道:“别靠这么近说话。”
  耳朵敏感,回头又被你一口气吹热了,闹得走不了路。
  程几乖觉地退回去,等进了电梯见左右无人又熬不住,问:“那天在水月山庄,你身上的那件大衣真那么贵?”
  齐北崧满不在乎说:“那大衣是郑海平拿着尺寸到欧洲去做的,我一件,他一件,我不知道他付了多少。再说都穿好几年了,旧衣服值什么钱?”
  程几点头,笑道:“那扣子掉了赏我哈。”
  把我的人赏你都行,齐北崧又想,可惜你不会要。
  他和程几并排站得不远不近,两人臂膀之间隔着十五公分,一个特别安全的距离,齐北崧绞着手,程几插着兜,两人都沉默地看着电梯按钮一层一层往上亮。
  咖啡店到了,这店居然叫“见与不见”,对于齐北崧来说,往后还真是见与不见的差别。
  他不是要和程几喝咖啡,而是要和他说再见。
  这不是矫情,是清醒,两个不可能的人一开始就不应该给机会,程几是他的沼泽,他怕真陷进去。
  陷进去就没机会了,因为程几不爱男人,他将与之撕扯缠斗的是对方的天性,他会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会披衣顿足当道而哭,没有一个人同情他,连他自己都不同情自己。
  小店里只有一个女店员,两人进去时,她站起来说欢迎光临。
  程几不太敢踏入这种装潢高级,人又极少的场所,他在店员的注目礼中强自镇定仰头看招牌,发现真要命,上面的字他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
  因为这家咖啡店逼装得有点儿过了,招牌上只有两种文字——意大利文和法文。
  他干咳,求助地望向齐北崧,柜台上方的暖色灯光打在他出众的面部轮廓上,落下完美的阴影。
  “你喝什么?”他问。
  他不认字儿,就让齐北崧选。
  齐北崧说:“随便。”
  这时店员告知说抱歉,今天咖啡师不在,她只会做三种咖啡,意式、摩卡和拿铁,不会拉花。
  “意式。”齐北崧说。
  店员打了单,两人入座,程几有些尴尬,他从来没陪男人喝过咖啡,只好去看窗外的风景。然而今日有雪,窗外白茫茫一片,咖啡店如在云端。
  “今年雪真大。”他问齐北崧,“往年没有吧?”
  “往年也有雪,不过一冬三四场,隔天就化了。”齐北崧说,“宏城的气候还算温润。”
  “这就是天有异象,”程几叉腰指点江山,“往往一年中夏天特别热,冬天就特别冷,我Si……”
  他好不容易才把下半句收住!!
  他本来想说“我死的那天特别热”来着,多亏及时闭嘴,赶紧还是别聊天了!
  齐北崧没往心里去,克制地看了他几眼,眼底里满是复杂,随后将视线同样移向窗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咖啡端上,程几只舔了一下便放下,因为实在不习惯这种不加糖的浓缩咖啡,那味道赛苦药,简直有点儿冲头。
  齐北崧倒不芥蒂地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说:“你跟我来。”
  “??”程几随着他站起身。
  齐北崧和店员打了声招呼,拿了钥匙往咖啡店的后部走,打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那里面居然是个四四方方的榻榻米房间,约有二十多平米,打扫得纤尘不染,除了墙上的一副挂轴外别无装饰。
  程几惊问:“这是什么?”
  齐北崧说:“茶道室,但是已经不用了。”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这个?”
  齐北崧心想:因为我姐姐曾经打算喜欢,但是她学不来。
  程几脱了鞋,小心翼翼地踏上富有弹性的榻榻米垫子,突然转头一笑:“练吗?这里倒是挺适合。”
  不等齐北崧回答,他就脱下羽绒服扔了开去,舒展身体做准备活动。
  齐北崧问:“真练?”
  “来嘛!”程几央求。
  他刚打了赵小敬一顿,但根本没过瘾,虽然齐北崧也不是对手,但好歹反抗比较激烈。
  齐北崧哪经得起他央求,想都没想就踩上了榻榻米。
  “不练柔术,我保证不绞你。”程几说。
  “随你练什么,”齐北崧也有胜负心,“我奉陪。”
  “那就拳脚吧。”
  程几说着一拳打了过来,齐北崧惊险闪过,迅速还击,程几推手托肘转手腕一气呵成,连他的身体都没碰,就把他反关节拧倒了。
  “说好不绞的!”齐北崧跪在地下,气得用另一只手直拍地面。
  “可这是拧啊。”程几说。
  “也不许拧!”
  程几挠头:“不拧怎么打?我主要练的就是这个和柔术。”
  齐北崧怒道:“重来重来!”
  程几松开,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雷老大说我这是军警格斗术,其实里边还有细分,我这叫做‘军警制暴’,是看敌人的动作决定反应,很少很少主动出手,为的是快速制敌,自我防卫,策略以防守为主,攻击为辅,必须有很多反关节技巧。”
  “如果无法快速制敌呢?”齐北崧站直了。
  “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啊!”程几笑道,“我跑得可快了!”
  “有攻击为主的军警格斗术吗?”
  程几说:“有,比如俄罗斯的桑博。你被练桑博的摔过没?那真是一下就被摔出半条命去!”
  齐北崧困惑地问:“你高中毕业时到底参加了什么夏令营,居然这样系统地接触过各种格斗流派?”
  “呃……”程几说,“我师傅的老婆练桑博!”
  “老婆啊?”
  “嗯!”
  “五十多岁的半老太太啊?”
  “……嗯!”
  “练俄罗斯的桑博啊?”
  “……嗯……”
  “行行行,我信了。”齐北崧说,“再来!”
  他冲向程几。
  程几没拧他,而是忽地从他腋下钻了过去,笑道:“你老鹰抓小鸡呢?手臂张这么开!”
  齐北崧不是老鹰抓小鸡,那一瞬间是想抱他。
  打完这场,送他回去,两人就要说再见了,抱一下不过分吧?
  他突然问:“如果我抱着你该怎么办?”
  “怎么抱?”程几问,“从前从后?”
  “从后。”齐北崧说。
  如果从后方拥着他,一低头就能吻的他的耳垂。
  那耳垂上冻疮未消,略略发红发厚,今年天气反常地冷,雪这么大,他却不懂得照顾自己,真叫人生气。
  程几点头,钻进齐北崧怀里,将他的手臂提起来环住自己,对抗变成了教学。
  “你抱紧。”
  齐北崧收紧双臂,而后程几说什么他一概没听见。
  他几乎是贪婪地闻着他脖子后面的气味,觉得比世界上任何味道都好闻,不管是香皂味、洗衣粉味,还是烟味、酒味,只要它来自于程几,就是诱人的。
  突然他被从侧面摔倒了,程几圈抱着他的手臂,控制着他的肘部,一腿跪在他脸上,一腿跪在他腰上,微喘着问:“学会了没?”
  “……”
  程几问:“你分什么心?”
  “……没有。”
  没有?程几松开他,观察他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
  “那你看到我怎么挣脱了?”
  齐北崧侧躺着不起来,说不出口的苦闷正炙烤着他,燥热笔直地往下方延伸,他不得不微微蜷起身子,将自己压得更低。
  “看到了。”
  在他抱紧程几后,对方忽然双臂撑开争取空间,一手抓住他手腕,一手拍他的铛下——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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