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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洗白了吗[快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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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阖一屁股坐在桌边:“我又没有逼他。”
  “……”
  “这小白眼儿狼。”他轻声嘀咕了一句,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涌上点儿被背叛的不痛快。
  人总是很矛盾的,诚如000所说,事情进展到今天这个局面,大半是由于他推波助澜,可同样的手段使在上个世界,怎么人家陆川就还是那么伟光正的正能量好少年呢。
  啧啧,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
  果然还是他家老展最可心。
  000不想提醒他展副局才是这个世界最变态的终极大BOSS,而傅辰桓不过算是个长歪了的小怪,不过某些人心偏到没边儿,你跟他说也说不明白。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陆阖在那儿思维才刚转到人类物种多样性上去,就见窗边人影一闪,一张雌雄莫辨的俊脸露出来,随即整个人好像轻巧的灵猫,单手一撑便翻了进来。
  000:“夏挚?”
  陆阖手指点了点杯沿:“噤声。”


第37章 第二朵白莲花(21)
  陆阖冷眼看着坐在桌子对面悠闲喝茶的夏挚,打定主意不先出声。
  果然还是夏挚先憋不住了:“陆大人,我说你到底图什么?”
  陆阖推开他递过来的茶盏:“与你无关。”
  “那就让我猜猜?”夏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开始接到伯恒的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想,你那么聪明,怎么会在同样的把戏上栽倒两次。”
  他所说的伯恒就是他安插在傅辰桓身边的间谍——夏挚相信陆阖早已知晓了这个属下的身份,可对方仍然活蹦乱跳地潜伏在傅辰桓身边,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陆阖的立场感到非常好奇了。
  “……”
  “待看到后院那些开到正好的觅曜牡丹的时候,我就有些明白了。”夏挚舔舔嘴唇,凑上身来,在陆阖冷淡的神情当中轻而又轻地将手抚上他的脸,“那姓傅的小兔崽子教你失望了,是不是?”
  他说得一点儿不错。
  陆阖轻轻吸了一口气,避过那只不规矩的手:“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夏挚笑笑,干脆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温柔地牵住他的手,半跪在桌边,“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能看着你给人家欺负呢。”
  “……”陆阖仍是受不住这种过于露骨的情话,他也不知是羞是气地涨红了脸,想要甩开男人的手,可自己身上药效还在,使足了劲儿也没能成功。
  夏挚半真半假地抱怨:“只是你这戏未免也做得太足——你既知道他有可能将你囚在这紫极殿,怎么也不知自己早做些准备,他若是瞧你无力时趁人之危,你待怎么办?”
  陆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当谁都像你那么龌龊!”
  夏挚微微一怔,狐狸眼眨了眨,竟突然笑出了声:“不是……你还没看出来,那小子对你抱着什么心思?”
  陆阖忍无可忍:“他不过是疑心我的忠诚立场,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你也当过皇帝的,不明白他怎么想吗?”
  夏挚眸光沉了沉:“正是因此,我才知道他怎么想。”他换了个姿势,玩世不恭的表情显得认真起来,“陆阖,这可不是要挑拨离间——但作为上位者,若只是怀疑你的忠心,皇宫内折磨人的密牢多的是,万用不上这最奢华靡丽的宫殿,便算是他念着些旧情,难道他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里才是你在整个皇宫最讨厌的地方?”
  “……”
  “我承认当年做错了,”曾经的皇帝语调轻柔,仿佛轻人床笫间的呢喃,“可他没比我好到哪儿去,我至少还拿出了诚心交换,他呢?这龟孙想着空手套白狼呢!”
  陆阖被他荤素不忌的话一噎,有点跟不上趟——好歹是皇家正经教育出来的人,怎么说起话来仿佛江湖上行走的土匪头子,连他这个常年待在军营中的人都有所不及。
  但他不得不承认夏挚说的话有些道理,尽管万分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可事实摆在眼前,似乎也逃避不来。
  陆国公又头疼起来,他一手揉着额角,终于无奈问道:“你今天到底想来干嘛?”
  “不放心你啊,”夏挚悠悠叹气,“本来我想着,拼了命不要,也要带着你从这龙潭虎穴里逃出去,不过现在看样子你自己心里也有章程,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陆阖一愣。
  他有些不可置信:“你真是为了我来的?”
  “不然呢?”夏挚理所当然地反问,“对旧日繁华心存眷恋于是提着脑袋故地重游?”
  “可是……”
  “陆阖,”夏挚定定地望着他,“说过千百遍了,我喜欢你,你到底有没有当真?”
  夏风轻轻吹着窗外的垂柳,蝉鸣声不知疲倦地嗡嗡在响,撤去了厚重的帘幕和香炉的紫极殿内,阳光软软地照射下来,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清楚。
  陆阖脸色僵硬,仓促地避开了夏挚的眼睛。
  夏挚不以为意,他也没想着这么快就能成功什么的:“不过既然你有计划,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陆阖清了清嗓子,忙不迭地跟上了对方递过来的台阶:“不必……只是你那个卧底,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嗯?”
  “亲信?”
  “不是,”夏挚耸耸肩,“钱财收买的酒色之徒罢了,先前我还想着他怎么能潜伏得那么容易,如今看来,原来是你在放水。”
  我确实放了水,可也半点没帮他,归根到底,确实还是傅辰桓身边的防备意识太弱。
  陆阖叹了口气,心想着这反正也与我没关系了。
  “那便好,你走吧。”
  “这就要赶我走?”夏挚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陆大人,你知道我这进一次宫有多难吗,不至于如此绝情叭?”
  陆阖差点被他逗笑,好辛苦才忍住面无表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倒是一月之后可能有场好戏,若有空的话,来看看也无妨。”
  夏挚着迷地看着他——他就是喜欢他的大将军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天下似乎就没什么能难得住他的东西。
  他先前怎么会觉得,这样一个人会被傅辰桓那小兔崽子压制住呢,太可笑了。
  前皇帝乖乖地点头起身,最后不放心地嘱托了一句:“万一那姓傅的欲行不轨之事,你……”
  “放心吧。”陆阖神色淡然,周身虽缠满锁链,却仍是一派悠然,行止间濯濯清华,令人见之忘俗。
  “他不敢对我不敬。”
  陆阖想得一点没错,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傅辰桓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他幽禁于此,却也因此心虚至极,甭说做点什么,连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得恨,非常之没有出息。
  000对他这种怎么着都不对胃口的难伺候程度已经懒得吐槽了,
  陆阖便悠哉游哉地在宫里提前过起了养老生活——每天有人捧着敬着伺候着,需要做的只是该吃吃该睡睡,再对目前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摆出一副“崽阿爸对你很失望”的冷脸就行了,如果不是身上那些锁链实在有些影响行动,实在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真正煎熬的人是傅辰桓。
  主角毕竟不是个太丧心病狂的人,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陆阖的感情什么时候成为了这种灼烧在胸腹之间的渴望,那浓烈的情感烧得他心都疼了,却又那么恐惧在那张脸上看到一点点失望或厌恶的情绪,那甚至比求而不得更让他心如刀绞。
  但傅辰桓仍是做不到放这个如此牵动自己心神的人离开,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一步错步步错,若再放了手,就是彻底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毫不怀疑,这次如果放陆阖走,他定是一辈子都再见不到这个人了。
  可事情已经闹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开始几天,朝中诸臣还只当失踪的陆国公是生病在家,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开国功臣被皇帝不明不白囚禁在宫里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种种流言甚嚣尘上,最后甚至连江南的唐逸之都惊动了,连夜赶回京城,傅辰桓却拒不见他,摆明了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唐逸之气得心口疼,他听说了傅辰桓是因为江南的事情发作——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是让陆阖帮自己置了个宅子,怎么就碰断了皇上那根敏感的神经。眼看着朝中人心惶惶,前些天还叫嚣着要削陆阖权的大臣们纷纷担心皇帝这就要向功勋们举起屠刀,他只得暂时留了下来,一边心力交瘁地处理大局,一边想方设法地打探陆阖的消息。
  也许是出于对傅辰桓的失望,也许是因为事出己身的强烈愧疚,唐逸之越想陆阖心情越是复杂,陆阖这段时间便端坐宫中,悠闲地听着这位同属于可攻略人物的好感值与傅辰桓的误解值一起此起彼伏地涨。
  也是十分酸爽。
  他就说是000太肤浅,所谓知己情,从来都是不差于爱情的东西。
  除此之外,陆阖并不怎么操心主角的心理健康,甚至正准备给他加上一把火。他日常跟个大爷似的躺在紫极殿宽敞的大床上,指挥着000把院子里的觅曜牡丹采摘进系统空间,提炼出他需要的精华汁液。
  系统勤勤恳恳地为宿主服务——自从跟着这个宿主之后,000的自我价值感已经严重缺失,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好机会表现一下,自然是使出了混身的力气。他的基础功能在这样科技落后的世界简直是神器,盏茶功夫就将一大堆花提取了个干净,陆阖挑选出其中一部分,把剩下的储存起来,准备留着以后不时之需。
  这种奇妙的花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产品,本身没有什么副作用,且外形漂亮、香气迷人,只有在与特殊物质进行配比之后才会产生神奇的效果,简直是居家旅行杀……咳,之必备良品。
  若不是怕动作太明显了被人察觉,他都想把那一整片花园薅秃了。
  傅辰桓每天傍晚都会来紫极殿看望陆阖,尽管男人根本不与他说话,年轻的皇帝也会静静地坐在大殿的角落,仿佛只要看着他便会满足了。倒是苦了陆阖,有这么个监工在,他也不敢让自己每天过得太滋润,000只能帮他把面色调整得苍白憔悴一些,可若想与之相称地显得更瘦弱单薄,却得自己想办法“减肥”。
  陆局这辈子可还没体会过减肥是什么滋味,他现在有点儿理解那些明星们身材管理的痛苦了。
  在不断受到心里刺激,外加药物影响的作用下,傅辰桓的心境一天比一天更不稳起来。
  他开始不断地做梦,梦见这八年间的往事,甚至梦见前世,有一些是他经历过的,有一些却是从未得见的陌生场景——他看到许多曾不得见的陆阖,看他年少征战,看他平步青云,他甚至一次次回到自己前世死亡的场景,却是站在陆阖身边,透过重重沙尘,看着他射出那一箭。
  场景到这里总会变得模糊,傅辰桓有几次注意到陆阖脸上分明是忧虑的神色——那不是在诛杀敌对叛军时应有的表情,反倒是……
  他有些心惊,下意识的不敢深想。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眼看着皇帝的精神已经恍惚到了两眼发直的地步,陆阖专门沐浴更衣,换上久久未动的朝服,对紫极殿的哑巴内侍说出了长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晚上请皇上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第38章 第二朵白莲花(22)
  傅辰桓踏入紫极殿殿门的时候,又有了当年被夏挚抓来时一般无着无落的恐惧感。
  可眼下情形也如当年般不容退缩,傅辰桓站在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仍是撩袍走了进去。
  陆阖端坐在主位上,锦袍在身,气质高华,傅辰桓一晃神,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那时他对这个人还没有那么多奇异的心思,只是满心的敬仰孺慕,渴望着有一天能够追上他的步伐。
  陆阖却垂着眼,并不对上他的视线。
  “坐吧。”
  桌上简单摆着些酒菜,傅辰桓忐忑不安地挪过去,拿起筷子强笑道:“今天怎么……心情不错?”
  陆阖斟了一杯酒,开门见山:“你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
  “傅辰桓。”陆阖好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如果对我起疑,大可要了我的命,若是想保住我的名声,也不妨放我隐退江湖——陆国公这个身份我一点都不在意,你想往他头上安什么罪名,也都与我无关。”
  “不是的……”傅辰桓连忙道,“我没有,我不是要、要疑心你,我只是……”
  他突然被自己噎住,对着面前男人通透清澈的视线,突然觉得说不下去了。
  无论多么冠冕堂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对陆阖起了疑心。
  但不应该,曾几何时,他还觉得,陆阖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能让自己全然放心的人。
  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陆阖恍若未闻地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能让你如此不放心,定要将我锁在身边的,也许是那藏在漠北的三万精军?或是帮逸之在江南置的那处庄园?”
  傅辰桓猛然抬头。
  “漠北?”他口干舌燥,“庄园?”
  那天在金銮殿上,促使他下了最后决心的密折上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阖打眼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他叹了口气,“老唐想隐退该是早就与你说了,他抽不开身,便借我的手置了个园子。至于漠北——我当时便觉得,暗中留一支军队的计划有些冒险,但中原已定,戎人那里又委实不能掉以轻心——我以为你的大局观足以理解,皇上,所以我给你上了密折……”
  “——我根本没有收到密折!”傅辰桓猛然站了起来,他根本没心情去理会什么唐逸之,只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我没……你……”
  “我知道,”相比之下,陆阖简直镇定得显得有些冷漠了,“我一直没能等到你的回复,便怀疑你身边出了内奸。”
  “?!”
  “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就擅自做主,留了三万人在羽白,只是考虑到你身边不知道什么人能够信任,所以我们见面之后,也暂时没有提起这件事,本想等到国势稳定,亲自去北疆把那些人收回来的。”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但两个人都知道——傅辰桓一杯加了料的酒,便妄图这段雄鹰的羽翼,将他囚在这令人作呕的宫殿。
  傅辰桓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现在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金銮殿上收到的那封密折里,证据确凿言辞诚恳,九分真一分假,只将漠北防备戎人的军队生生移到江南,忧国忧民便成为了包藏祸心,可笑他就真的深信不疑地一头栽了进去,竟做出这种……
  000监控的面板上误解值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快地降了下来。
  不能怪傅辰桓如此轻易就相信了陆阖的话,他们相处这么多年,陆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可以输,却绝不屑于说谎。
  再说他派去江南彻查的暗卫早已出发,再派人去漠北也并非难事,是真是假,实在太容易判断出来了。
  傅辰桓一时神智激荡,竟一时都差点忘记了陆阖话里另一个惊人的信息:他身边的心腹中存在内奸。
  当年能截住陆阖给他的密信,还能布置了这么大一个网,要他们君臣如今相忌陷入绝地的,得对他们多了解,又在自己身边爬到了什么位置?
  想想就让人遍体生寒。
  李伯恒!
  傅辰桓忽然心中一亮,想起前日奉上密折的那个言官来。
  这个人他有些印象,虽然官位不高,但确实一直在起义军中掌管机密信件,想藏住一封信不是不可能,但谋划这么大的事,他身后也定然有人暗中操控……
  皇帝正心烦意乱,一声幽幽的叹息传进了他的耳朵。
  陆阖做作地站起身,动作间分明流露出被锁链绊住的迟滞,显出少许狼狈,果然就看见对面青年的眼中顿时显出快将自己淹没的愧疚来,他故意避过了傅辰桓的视线,微微偏头看向旁边悦动的烛火,修长的肩颈线条在光影之中显出格外的脆弱。
  000尽职尽责地维持着“楚楚可怜”光环,并把宿主白天提炼出的觅曜花汁下进了傅辰桓面前的酒杯里。
  “枫铭……”傅辰桓心疼得胸口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想扶住他,却被坚决地避过了。
  陆阖内力被封,现在无论事体力还是什么都根本不是傅辰桓的对手,可他一旦表现出这样抗拒的姿态,年轻的皇帝却便根本不敢稍有逾矩,只得眼巴巴地垂手看着他,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然而陆阖还嫌猛药不够:“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些事,也许我从开始就错了,我太高估了我们两人之间的信任……”他抬手阻止了傅辰桓满脸激动想说的话,“但是傅辰桓,我从始至终没有对不起你,你要么放了我,要么干脆杀了我。”
  “……”
  “叮咚”一声轻响,殿内摆着的滴水石上一滴泉水颤巍巍地掉进下面的小池中,层层波纹推推撞撞地漾开去,池水中倒映出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仿若镜花水月,那点脆弱的维系仿佛碰一下就要碎了。
  傅辰桓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他早该想到的,从前的威远侯便是如此高傲烈性,当年便是占尽优势的夏挚也降不住他、逼不了他,他的反抗和心思从来都是这样堂堂正正地摆在台面上,自己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会觉得,这样一个人有必要偷偷背着他培植自己的势力?
  可笑!从一开始到最后,如果没有陆阖的支持,他能一路打到这皇城下来吗?
  傅辰桓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从未有一刻如此鲜明地感觉到:他就要失去这个人了。
  “陆大哥……”
  陆阖对这声哀哀切切的呼唤不为所动:“念在过去的情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身边那个姓林的副将,要小心。”
  “什……!”傅辰桓蓦然睁大了眼睛,陆阖的话仿佛连上了他心中疑惑的最后一根线索,之前的怀疑和揣测突然统统都有了答案!
  陆阖所说的人是他在起义途中认识的,曾经是个土匪,打起仗来十分骁勇,只是为人桀骜不驯,且性情残暴,军中对他的不满其实一直很多,只是这人作战能力实在太强,出于惜才的心思,他还是将之留了下来,开国之后,也封了不低的官衔。
  要说土匪跟官府从来都势不两立,因此傅辰桓从未怀疑过这位林将军可能是大夏的奸细,但……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针对他布置的局呢?
  前日夏挚从天牢中莫名消失的时候,轮值之人也正是这个林震!而如今,姓林的更是负责着皇宫防务,自己一身安危都寄托在他身上!
  傅辰桓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了一身冷汗,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宫女太监们惊恐的尖叫声和着隐约兵刃相接的声音响起来,令人愈发心烦气躁。
  “发生什么事了!”
  “皇、皇上——”新上任的总管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紫极殿,满脸压抑不住的惊恐:“皇上,林大人、林大人反了!”
  ——————————
  000对他家宿主背后一手操控所形成的局面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日日跟在陆阖身边,都说不清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布局:也许是从两次“时光流逝”技能中短暂的空隙,给傅辰桓写了一封注定不会被收到的信开始;也许是在八年前,对那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孩子极近温柔,让他“窥见”自己冷傲外表下柔软的内里开始。
  他成功地在傅辰桓面前塑造了一个坚毅但心软、荣华满身却心境淡泊,殚精竭虑都为了天下苍生的圣人形象,他从原主前世的记忆中翻找出一个李伯恒和一个林震:一个是武德帝安插在起义军首领军中无足轻重的奸细,一个是生性残暴鲁莽的土匪将军,罪孽满身、死不足惜。
  接着就是这最终局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了夏挚,又刻意露出破绽,在自己和傅辰桓之间造成误会,逼着安全感缺失的年轻皇帝步步黑化,做出这种日后定要后悔的事来,然后一边利用药物使其精神衰弱,开始怀疑前世那个死局,一边又利用宫外的人手散布新皇要开始对功臣们下手的消息,挑拨得整个皇城人心惶惶,他甚至利用了一向看不惯林震的唐逸之——唐逸之在这紧急关头回京,若想救他或打探消息必然得和作为皇宫防务首领的林震接触。两边压力相挤压之下,以林震的性格和心性,极易在冲动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当然,为了确保这一点,觅曜牡丹的花汁陆阖也没少往时不时来紫极殿附近巡查的林统领那里投放。
  而把左右的这一切都安排到位之后,陆阖所需要做的,便是等到今天这个所有矛盾集中爆发的晚上,终结一切,再飘然离去便是了。
  甚至还提前预定了夏挚前来接驾。
  啧啧。
  000看着一路气势如虹攻入紫极殿,却被闻讯赶来的其他禁军团团围住的林震,学着陆阖的模样叹了一口惋惜的气。
  然而他又看到陆阖跃跃欲试的神情与悄然自行解开的锁链,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还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傅黑化也是能理解的…任哪个皇帝看到手下大将往江南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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