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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洗白了吗[快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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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禁制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波波对心脉的冲击剧痛不断上涌,陆阖满口腥甜,双掌却坚定地按在越辰胸口,柔和的真元稳稳地传送过去,一点点修复着对方残破不堪的身体。
000啧了一声:“真狠啊……”
“差远了。”
陆阖闭了闭眼,小心地控制着力道,一丝不敢大意,唯恐造成二次伤害,原本一直紧绷着身体等待疼痛的越辰只觉得似乎被泡进了温热的水里,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剧烈疼痛的伤口开始酥酥麻麻地痒了起来——并不至于难受,反而还有几分舒适。
他心下有些诧异,却只当这人又想出什么新的折磨自己的招数,眼中漠然分毫不动。
系统时时刻刻监控着宿主的身体状况,到现在也忍不住有点急了:“行了行了宿主,这次差不多就这样吧,现在疼虽然不是你受,但这副身体承受力有限,再这么下去,恐怕会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啊!”
陆阖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OOC的呀。”
000:“……这不都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的戏码吗!”
“原来是这样没错,”陆阖幽幽道,“可现在咱们不是知道了,本来我虚构的‘被夺舍的大师兄’确有其人嘛,你去看他的那些记忆,分析一下他的思维方式,便该知晓他素常最恨人胁迫,那夺舍者虽控制着他,但焉知他不会利用这样的机会拼死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越辰,助他逃离?”
系统:“……你冷静点。”
“所以呀,”陆阖说,“我没有选择这种方式,已经是在考虑自身安危啦。”
说是这样说,但以后还要做任务,到底是不能就这么把身体给遭害了,况且虽然满心愧疚,但作为大师兄,他也知道就这么简单地救了如今已经满心怨恨的越辰,难保对方激愤之下会做出什么事,甚至会不会再一次做出毁灭世界的事情来……那却是他所不希望看到的了。
陆阖控制好节奏,在接近临界点的地方猛然加大了真元的输送。
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伴着脑海中的嗡鸣狠狠刺向丹田,正源源不断输出着的真元之力顿时一震,原本静静躺着的越辰猛然痉挛起来,汗水一瞬间渗透了单薄的里衣,身上本就没有全然愈合的伤口尽数迸裂开,鲜血与汗水在身周洇了一大片。
拼命给他疗伤的大师兄同样是两眼发黑,甚至受不住呛出大口血来,他顾不上自己,匆匆一抹唇角就赶忙去查看小师弟的情况,只见本就苍白虚弱到快要消散的青年颤抖地蜷缩着,瘦长的手指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裳,像是喘不过气来,瘦削的脸上双眼大睁,原本的漠无表情终于被深切的痛苦所取代。
他在痛苦中拼命挣扎,无意中对上陆阖的目光中却透出一抹终究等到必将降临的痛苦的了然。
……那不是一个仍存生念之人当有的眼神。
陆阖呆呆地看着他的小师弟,心疼得手掌连带着整个人都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身上的痛苦在停止输送真元之后就瞬间褪去了,可心上的痛苦却更甚,痛到他生不如死。
可他真的不能再继续了……他已经毁了越辰这么多年,又凭什么为了自己良心安稳,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为他死去?那小师弟心中积郁怨愤该怎么办?万一他以后得知真相,可能会产生的痛苦心情又怎么办……虽然他并不觉得,越辰会因为知道夺舍的事情之后就心无芥蒂地继续接受他这个大师兄,但小师弟从小恩怨分明、为人正直,他定也是不能接受这种阴差阳错的复仇和牺牲的。
他得活下来,得好生照看着他的师弟,而越辰,他更应当好好活着,活成从前的样子。而他就守在这里,等想办法灭了那夺舍者……还师弟一身健康与清名,到时候重获自主权,越辰要如何报复他,他都绝无怨言。
好在刚才的治疗并没有功亏一篑,最后的真元冲击带来的只是体表伤口的崩裂,内伤却已经得到了几分控制,现在的越辰看着狼狈,其实应该已经比刚才多少感觉好了一点。
只是……
看着小师弟好不容易出现一点点裂痕的目光重又孤冷淡漠起来,陆阖深深叹了一口气,抬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却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刚才他也是被激愤冲击了心神,现在仔细想想,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更何况他现在口不能言,一身修为也被那夺舍者封去大半,外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的□□,实在不适宜此刻跟越辰多说。
况且越辰恐怕也很难简单就相信这种匪夷所思、怎么看怎么像阴谋给自己脱罪的说辞。
还是待他想办法解决掉那夺舍者,再从长计议吧。
陆阖这样想着,从怀里摸出一瓶跟系统兑换来的极品疗伤丹药,倒出两粒来不由分说地塞进越辰口中,垂着眼睛,不敢与对方怨恨的眼神对视。
好在药力很快上涌,越辰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地眨眨眼睛,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模模糊糊地看着那个不知又再策划着什么歹毒计划的恶魔,疑惑地发现,自己竟然没出息地感受到几分难以言喻的心安。
第74章 第四朵白莲花(5)
陆阖很快几乎是逃出了那间密室。
越辰好不容易睡过去,他实在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造成的那些伤害,尤其是……现在他并无法跟越辰说出真相,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无异于一种残忍的折磨。
他留在那儿,只能让越辰时时刻刻绷着心神紧张,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单是看着小师弟便已经足够令人难受。越辰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却会在他靠近的时候很明显地绷紧身体,瘦长的手指在身侧攥到发青,连长长的睫毛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像极了两只残损的蝴蝶。
除此之外,那个在他记忆中高傲强大的青年简直变成了一具精致的人偶,眼神空洞,一言不发,混身伤重得连动一动都费劲。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对于各种伤痛的忍耐却都好像是完全习惯了一般,眼底深处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
陆阖在那夺舍者的记忆里看到他冷然瞪着“自己”,为了一村凡人的性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大师兄横眉立目,乃至于举剑相胁的傲然姿态;看到他刚被那人趁人之危折断羽翼囚困于此,震惊而愤怒地出言厉叱时眼中灼灼的光彩……再看到眼下,他一时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心口比之方才被系统惩罚时更痛如刀绞。
他藏在身后的手紧握成了拳头,好容易见越辰的呼吸终于在昏睡中稍显平稳下来,才轻抚他汗湿的额头,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
陆阖跌跌撞撞地穿过长长的甬道,摸索着关上密道的门,虚脱一般委顿在地,背靠着恢复如初的墙壁,深深仰头,硬烫地哽在喉咙口的东西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那些强烈的情感,小半是表演,大半却也是真的,不论如何,现在在越辰那具身体里的,是展青云啊……
那些痛苦和绝望,都分毫不差地刻印在老展身上——陆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和展青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受训练无数次险死还生,早经历过太多太多,但那并不意味着,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受到如此对待,还能忍住冷静,不去心疼。
尤其是想到,展青云是因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精神碎裂的境地,尤其是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到,如果自己当时能够没有那么大意,如果当时能反应再快一点、战斗力再高一点,甚至说,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对方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一切?
他心痛得喘不过气来,略长的额发遮住眼睛,显得往日灵动闪耀的眼神一片阴霾。
“宿、宿主?”
000不得不出声了,再这么放任宿主胡思乱想下去……毕竟是在修仙世界,难保不会真的走火入魔:“你没事儿吧?现、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快点让越辰身体康复,然后快点完成任务呀!”
陆阖略抬了抬眼,总是锐利的眼神难得有些迷茫。
“你看,越辰身上那些伤真的不能再拖了,”000万万没想到跟着这个宿主的自己竟然也终于有一天能负责cue流程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什么时候才准备跟他说出‘真相’?”
“……这个不急。”说到正事,陆阖也总算清醒了一点,虽然开口时声音还有些沙哑,条理却渐渐清晰起来,“毕竟还要完成任务,这个‘真相’到来得越晚,对我之后获得他的好感度越有好处。”
“真的吗?”000不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为、为什么呢?”
“你想啊,他现在对‘我’的怨恨之深不是一点半点,如果现在我告诉他之前那些事都是因为一个外来者夺舍,他会怎么想?”为了转移注意力,陆阖也不介意先多少跟000谈谈自己的计划,“越辰是个明理的人,理智上,他会意识到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可是感情上,任何人都不一定能把一具躯壳内的两个灵魂分得那么清楚,到时候就算我揪住了那个夺舍者的灵魂任他复仇,可他日日与我这张脸相对,你能指望他心里头没有一点疙瘩,直接与我相亲相爱?”
000张了张嘴:“好像……确实不行。”
陆阖打了个响指:“所以我得先潜移默化地改变他对我的印象,至少得让他自己意识到,‘我’和那个夺舍者,是有差别的才是。”
000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要了这副先天道体?你想直接把自己和原主割裂成两个人?”
“对,”陆阖点点头,“我要先付出许多,至少足够让他消气,这样到最后揭露‘真相’的时候,他的怨恨才能全部归结到夺舍者身上去,而对我的感情由愧疚占比多数,再慢慢转化为好感。”
“愧疚?”
陆阖轻轻笑了一下:“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这就是他所擅长的了,至于具体的计划,还要在实践中根据情况一点点调整才是。
他细细理了一边世界线和人物关系,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已经有了一些雏形。
这个小世界不愧是高级世界,不仅体现在颇为玄幻的世界设定上,也体现在融入世界并完成任务的难度上——那夺舍者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在外风评其实一向不错,而剧情的“核心人物”们却多少对他的真面目有所了解,例如亲受其害的越辰;例如撞破过他丑事,以至于这些年一直被他暗自派人追杀的二师弟沈静渊……还有一些其他人,却是原主在被夺舍之前还不认识的了。
陆阖心中有了成算,便走入内室,用原主留在此处的药炉炼起药来。
在这个世界,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走武力值至上的路子——任何武功和身体反应都是靠长年累月的练习和习惯积累起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而在修仙世界,这个“长年累月”更是动辄以百年计算,现在的他,无疑没有那么长时间了。
依靠系统作弊倒不是不可以,但那意味着每次打架都要由000接管身体,作为一个掌控欲极其强烈的人,陆阖无法接受这种设定。
况且对于000的智商和能力……他一向不是那么太信任。
同时,这也是一个区分自己与那夺舍者的好方法,原本的“陆阖”被人夺舍压制这么多年,若还有一身与时俱进的毫武艺多少说不过去,但他在被夺舍之前,练剑的同时也兼修了医术,入门时打基础,便早已熟读各种经典丹书,被困在虚无之中尚也能日日钻研,相比之下,炼出一身丹术就要有说服力多了。
况且这方面由系统作弊也更方便。
000很想犀利地指出宿主说了那么多,实质上就是想偷懒,但论嘴上功夫反正他也从来都是说不过宿主的,还是不找那个麻烦了。
陆阖花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在系统和从前帮他配香水如出一辙的辅助下,成功地炼制出了一炉适宜越辰现在使用的丹药,鼓足勇气再次踏回了那间阴暗的密室。
在这儿的是他师弟,是他该承担的责任,他不能逃避。
越辰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已经醒了,却静静地躺在一堆深色的锦被之间不言不动,本就苍白的肤色被那些深烈的色彩衬得更是白如冰雪。他在陆阖出现在视野中时不明显地轻颤了一下,瞳孔不安的紧缩了一下,接着逃避似的扭过头去,满脸淡漠。
陆阖此时由衷庆幸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还跑去旁听过心理系的课程——这至少能够避免他在无意中对任务对象造成心理上的二次伤害。
他屏住呼吸把越辰僵硬而瘦骨嶙峋的身躯翻转过来,仔细观察着他身上层叠的伤痕,心都抽紧了。
越辰身上的伤很重,各种刑具造成的可怕伤口层出不穷。他的真元被封之后,身体素质本就比之一个凡人还要弱,在这种情况下,他身上的骨头断了不少,却没能经过良好的调养,几根原本劲瘦有力的手指指尖血肉模糊,身上到处都是撕裂伤……更糟糕的是身体内部,陆阖装作无意地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气血内息乱成一团,甚至还有些不知道具体成分的毒素在持续破坏他的经脉。
越辰在陆阖翻看自己身体的过程中一动不动,身体却越来越僵硬,手指在陆阖的手掠过他脖子的时候神经质地痉挛了一下,似乎很想一拳打上来,并且开始幅度轻微但坚定地挣扎起来。
“……”
陆阖好歹忍住了没安慰他一句别担心,动作尽量轻柔地将不断抗拒他的接近的越辰拎起来,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他只是想给越辰身上的伤上点药,可显然对方并不这么认为,越辰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伤痕累累的身体极力挣扎着往后缩,他身上好不容易有点止血的伤口又重新绽开来,血迹很快渗透了薄薄的衣料。
陆阖无法,只得在心里说一声抱歉,扯过旁边刑架上的锁链看了看,实在于心不忍,于是干脆将锦缎撕成长条,把越辰按照最适合接受治疗的姿势牢牢绑了起来。
越辰的喉咙吞咽了一下,瘦得都凹陷回去的侧颊浮现出清晰的咬痕,闭上眼睛,狠狠将头转向一边。
他一向拒绝在“陆阖”面前流露出软弱的神态,在陆阖继承的记忆当中,心思狭隘阴暗的夺舍者每每因为越辰虽处于弱势,却依然睥睨凛然之色而气得发狂,变本加厉地使出各种手段折磨他,可这样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越辰却从未向他屈服过。
事实上,在这个小世界的世界线当中,即使越辰最后黑化了,可在他的一生当中,却从未有哪怕一刻,对任何人低过头。
陆阖深吸一口气,用一条干净的白纱遮住越辰的眼睛,动作飞快地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并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强制性给他喂下去一些能减轻疼痛的药物。
首先是简单的清洗,然后将已经有些感染发黑的指甲一一拔出、上药包扎。接着找到为数不少的长歪的骨头,尽量使用巧劲再度折断、包扎固定。越辰全身上下被锦缎紧缚动弹不得,但虚弱不堪的身体在治疗过程中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汗水浸透了身上的布料,甚至连陆阖自己身上都湿了一大片。
尽管陆阖已经尽量加快了动作,整个过程还是持续了半个多时辰,越辰被痛昏过去好几回,又生生痛得醒过来,却紧咬着牙关没泄露出一丝□□,除了在意识昏沉之际泄出些模糊不清的闷哼之外再无动静。
陆阖简直比他更难熬几分,亲手一寸寸地抚摸过那些铬手的突出的骨头、新新旧旧的伤口,比他先前粗略所见时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内心的怒火和愧疚几乎要将他压垮了。
越辰在陆阖完成所有治疗、把束缚着他手脚的缎带解开之后终于陷入了彻底的昏迷。陆阖擦了把汗,总算是又完成了一件大事,他尽量轻柔地把被汗水和血迹弄得乱七八糟的被褥换掉,简单打扫了一下这间密室。
越辰紧闭着双眼陷进一团蓬松的暗红色锦被里,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陆阖坐在床边,放任自己定定地看着他虽憔悴却仍难掩俊秀的脸,思绪不由自主地飘了开去。
冷冰冰难以接近的小师弟从来是他心中的骄傲,也是整个归元宗的骄傲……当年师尊就曾说过,给辰儿一百年时间,他的剑道将臻极致,他的剑法将名扬天下。
可这柄耀眼的利剑如今囚困于方寸,经脉尽断、道途尽毁,仅仅是因为一个阴险狠毒的外来夺舍者?师尊的超然睿智哪儿去了,二师弟的精明聪颖哪儿去了,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师尊甚至都没有丝毫察觉?
荒谬!
陆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他实在忍不住,他无法想象在自己离去之后,他视若珍宝的师弟们受了多少苦,而那个夺舍者又是怎么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靠着这副得之于他的皮囊,做下了多少丧尽天良的恶事。
他守着越辰坐了许久,每待越辰呼吸终于稍平稳些时,便小心地给他注入些柔和的真元护住心脉,一直到体内真元告竭,眼前都开始黑沉沉的晕眩之后,才不甘地停了手。
这时,那夺舍者设置在外间,以备来人的灵识忽然微微一动。
一道清越温和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大师兄,掌门唤您即刻上乾元峰,请速随我来吧。”
第75章 第四朵白莲花(6)
陆阖不慌不忙地地将衣柜里的原主身体捞出来,把自己的神魂换回去,然后再将先天道体收进空间戒指,才整整衣衫,缓步行了出去。
他故意用这种方法把真正的原主和夺舍者分得很清,000在一旁看着都担心他一不小心精神分裂,不过宿主显然是个天生的好演员,在两种相互对立的身份之间切换自如,全然没有混乱之虞。
陆阖轻袍缓带,行走在春夏之交绿意如茵的草地上,触目所及到处是青松翠柏的仙家清净景象。身着烟青道袍的归元弟子们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正发生着什么骇人听闻的丑事。
他不禁感慨万千,轻嗅一口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气息,恍然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多少也与被夺舍的原主有些相像——心有定念,历经轮回,为了保护或者说拯救一人,而又坚定不移地来到这个地方。
陆阖现在已经不愿去想这些自己前来完成任务的小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又会不会仅仅是一本书中的人物。他只知道,自己所见的尽皆真实,他经历过的那些世界、那些感情都是真的,就像原主在这里度过的那十九年,也是真实的,他的家人、师尊、师弟,以及这个给了他第二个家的归元宗,都再真实不过。
既然如此,不管眼下有多难,他都得认真坚持过去,他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找到展青云的精神碎片……他要帮原主走出不一样的人生,找回过去白衣执剑意气风发的越辰要找回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沈静渊,让他的师尊得以安享晚年,要让归元宗因培养出人人称颂的战神而非谈之色变的魔头而天下扬名。
当然首先,他得尽快完成自己的计划,让夺舍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同时把小师弟的身体养好,再想办法跟二师弟缓和关系……
想一想还真是任重而道远。陆阖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叶尘元,轻轻叹了口气。
归元宗屹立于整块大陆的中北部,与南部的清虞派遥遥相望,作为大陆上颇有名气的两个修真门派,向来有“北元南清”的雅号,为修士们所传颂。
现任掌门沈疆是合道期的高手,座下包括亲子的亲传弟子三人之外,还有记名弟子九人,如今都已经在大陆上颇有盛名。其中,亲传大弟子陆阖的风头最盛——他当年亲自将亲子沈静渊逐出山门,末徒越辰又传闻入魔、许久不知所踪,身边亲近的徒儿自然只剩下陆阖一个,外界消息灵通的,也早自动把陆阖当作了归元宗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之选。
因此陆阖在宗门内的地位极高,再加上夺舍者性喜享乐,权欲极强,他领下的清源峰规矩之严,仅次于代表着掌门之尊的乾元,不论是宗内弟子,还是与他同辈的二代长老们,一律不许在清源峰范围内御剑飞行。
那夺舍者将这条莫名其妙的规定美其名曰“脚踏实地,不忘本源”,实则只是被害妄想症作祟,生怕有人出其不意御剑潜入伤了自己,干脆将领空内所有会飞的物种都清了个干净。
正是因为这个,现在不能崩坏人物形象的陆阖才只能跟着掌门派来找他的叶尘元步行离开,还得装作行走间若有所悟的高人模样,实在是自己都感到恶心。
清源峰弟子一个个皆是面容严肃,在峰主与灵药堂长老经过时恭谨地躬身执礼,陆阖看着那些半大少年模样的孩子毫无活力老成有余的样子,不由感到一阵郁闷。
原主生性温和,端方中却亦有些逍遥,用师尊当年的话来说,是颇有魏晋之风——礼节是要守这没错,但修真一道本就讲究道法自然、随性而为,将这一峰之地管辖得如同人间高门大院、深闱宫阁,谁还有心思静静体会自然之妙……真不知作何道理。
两人走了一会儿,陆阖实在是受不了叶尘元似乎是噤若寒蝉的安静态度,便主动发问道:“叶师弟,可知师尊唤我所为何事?”
叶尘元悄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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