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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洗白了吗[快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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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实情,不说他师徒二人已经因为沈掌门的闭关而多年未见,便是那夺舍者占了原身的身体以来,那些生活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清贵气也早就不见了,若不是他还是个喜好大场面的奢华璀璨的性子,恐怕沈疆还要以为徒儿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清源峰如何穷困潦倒,需要他一峰之主削减自己的吃穿用度来省钱呢。
  ——虽说修仙之人不该贪恋俗世繁华,但事实上修真界攀比奢靡之风比之凡间更加盛行,尤其那些名门大派,有时候你表现得太过清净,旁人还当你门派没落、潦倒可欺。
  陆阖扬了扬眉,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些莫可奈何的苦笑,却在沈疆察觉不对之前飞快地敛起了神色,温言说笑几句,便打算启程了。
  沈疆却又将他拦了下来,陆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师尊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等……阿阖,我观你气息似乎有些虚浮,脉象也不若那日在大殿康健,可是近几日行功又出了什么岔子?”
  陆阖骤然一僵。
  他想要自然而然地将手腕抽回来,谁知沈疆面上带笑,瞪着他的目光却是严厉,两根手指好像铁钳一样捏在徒儿腕上。陆阖有些瞠目,他没想到沈掌门竟对自己观察入微到此等境地……若真是对徒弟如此关心,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原身性情的转变,一直被那夺舍者蒙在鼓里呢?
  真的只是因为夺舍者的伪装太过精湛吗?
  陆阖心中一时间飞快地转过许多念头,却也未忘了演戏,他一副没能很快想出理由的样子,有些懵懵地张了张嘴,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根本不惯于说谎,此刻却有难言之隐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模样。
  同时眉毛稍动,甚至显得有些委屈了。
  ——他现在表演的可是“好不容易”在与夺舍者的争斗中占了上风,能暂时控制身体的原身呢,原身是个光风霁月的端方君子,虽然暂时考虑到越辰的安危,受制于那夺舍者,可必然是不擅长说谎的。
  只希望沈掌门能看出些什么来,到时候也好帮他洗刷罪名才是。
  沈疆的唇线不易察觉地抿了抿,正想说什么,刑堂长老秦海川的声音却朗朗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师兄,不至于这么依依惜别吧?陆师侄只是去凡世查一桩陈年旧案罢了,如今便是放眼整块大陆修界,师侄的实力也是其中佼佼,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陆阖与沈疆同时转身,掌门按在他手腕上的指头也同时落了下去,他看到从后方赶来的秦海川,微微眯了眯眼,却露出些高深莫测的神色。
  陆阖可没忘了,正是这位以刚正不阿闻名的、看似正直的长老,与夺舍者一起勾结魔族,陷害越辰,此时却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享受着全派弟子的供奉尊敬……他虽没被夺舍,是名门正派出身的道修,却比那夺舍者也不遑多让,甚至因为他的身份,其行为显得更加令人不齿。
  沈疆顿了顿,叹气道:“我也是刚发现,阿阖似乎是受了什么伤……外面毕竟凶险,不比派中安全,我如今可只剩下这么一个徒儿安好了,自然患得患失了些。”
  陆阖眨眨眼,笑道:“师尊不必担心,弟子此去也不是到什么秘境中寻访妖兽奇宝——您若实在不放心,正巧近日派中风平浪静,刑堂也甚是清闲,不妨劳烦秦师叔与弟子同去?他老人家查案经验丰富,再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与那秦海川对了一下目光,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个人面上皆是不动声色,秦海川笑了笑,也对沈疆道:“师侄说的是,这几日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借此机会出门去走一走也好,这件事情上越师侄若真有什么冤屈,也好早日还他一个清白。”
  秦海川自然是巴不得跟着去的,这件事情是他和夺舍者两个人合谋,可两个人渣互相之间自然不可能有多信任,要是让陆阖一个人去,他还怕对方看时机不对,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
  两个人一起去,互相之间有照应也有牵制,至于事情的真相,就让它永远沉在不见天日的海底好了。
  沈疆犹豫片刻:“这……也好,就劳烦师弟了。”
  “不劳烦不劳烦,”秦海川爽朗地笑了笑,“那师兄,我们就启程了?”
  沈疆点点头,陆阖往一直躲在师尊身后,警惕而畏惧地注视着自己的邹世函看了看,朝他温和挑眉一笑,却不出意外又把人孩子吓着了,男孩儿好容易探出的脑袋又“嗖”的一下缩了回去,战战兢兢地不敢与他对视。
  陆阖心里一动。
  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当初的事情,这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邹家的孩子定然是看到了一些的,只是不知道除了看到自己之外,他有没有看到秦海川,又对当年的真相能够理解多少,以及……什么时候他才会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如数告诉沈疆。
  他觉得,沈疆未必对自己就全无怀疑,这个师尊到底对他的弟子们甚是关心,不管是从他们的身体状况,还是日常的各种小细节,沈疆看样子都是放在了心上的。
  这样一位负责人的师尊,怎么可能对大徒弟这些年来的变化全无了解,又对小徒弟骤然间的“入魔”没有丝毫怀疑呢?
  这已经不是陆阖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原本的世界线存在问题了,种种与正常逻辑不相符的地方让他产生了不少迷惑,陆阖隐隐感觉到,尽管自己接收了夺舍者不少的记忆,以及原本世界的发展方向,可仍然有一个颇为巨大的阴谋隐藏在阴影处,仍然没有被自己察觉到,而这个世界的走向也在冥冥中产生了变化——并不全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他隐然间产生了一种兴奋的情绪——危险和刺激是从小就伴随着他成长起来的东西,他对这些非但不抗拒,甚至会感到甚是亲切。平淡如水的日子又有什么趣味呢?人生,就是要在征服一座座高峰中前进,才能算得上是有意义嘛。
  陆阖轻轻笑了笑,颔首拜别师尊,自上了马车。
  他并没有邀请秦海川一同乘坐自己的马车出行——这倒也并不显得失礼,修真者常用的出行工具大多甚是隐私,很少会邀请不熟悉的同行者一同乘坐,再说车上还拉着一个他偷渡出来的小师弟呢,可万万不能给姓秦的那个伪君子看到。
  越辰靠在马车里侧一张布置得柔软而温暖的拔步床上,正在一本书,听见陆阖终于进来,抬头看向他:“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陆阖连忙摇摇头,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从床边的格子里弄出些点心来,询问地扬了扬眉。
  “不必了,”越辰摇头,“吃不太下。”
  他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余光看见陆阖耸耸肩,自己捏起一块粉白色的糕点吞下去,些许碎屑粘在了青年粉红色的嘴唇上,又被轻轻探出的舌尖收敛进嘴巴里,换得主人露出一脸满足甜蜜的神色。
  越辰苦大仇深皱着的眉头也忍不住舒展开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神色,单手支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失而复得的师兄,眼神柔软到不像话。
  000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第一千次哀嚎道:“宿主你和展副局真的不是一对吗?你在我们系统世界里执行任务,真的不是在公费谈恋爱吗?”
  “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怎么能这样曲解我们神圣的革命战友情!”陆阖仍然第一千次地显得义正词严,“老子还是喜欢妹子的!”
  我信了你个鬼,系统不屈不挠:“可你自己都承认你们是睡过的!就算不说从前在原世界,你就说说在任务世界,你都跟他的精神碎片睡过多少次了!”
  “你也说了那是人物,”陆阖哼了一声,“连这点为任务献身的精神都没有,我还能混到现在?”
  “……那你倒是跟展副局以外的人搭档一下出出蜜罐任务啊,”000撇撇嘴,“我接收你们原世界资料的时候,感觉有不少小年轻很愿意跟你进行这种搭档呢。”
  “谁?!”突然得知自己竟然被属下暗搓搓觊觎的陆局勃然大怒,眉毛都立了起来,“说,回去我打断这群小崽子们的腿!”
  000:“……”
  对不起,我都快要忘记你是如此双标的一个人了……安全局的年轻特工们对不住,好像又在你们大魔王面前说漏不该说的话了……


第86章 第四朵白莲花(17)
  先前沈掌门看出陆阖身体不好倒也是好事,这样他便有了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正当理由,一路以游山玩水的姿态,带着他家小师弟慢慢往目的地前进。
  期间秦海川无数次想要上车来跟陆阖套近乎,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挡回去了,到后来也不再自讨没趣,只是在陆阖为了维持和这只大肥羊的交情,主动下车去找他的时候,冲他挤眉弄眼地露出颇为心照不宣的表情。
  陆阖:“……?”
  “师侄这是借查案之便金屋藏娇啊。”秦海川这为老不尊的家伙,也懒得在熟知自己真面目的陆阖面前装模作样,他俩正各乘一匹珍兽,并辔行走在官道上,身后两架马车慢悠悠地跟着,看上去真像是什么出游旅行的大户人家,就差仆婢前呼后拥、呼应成群了。
  只是修真之人,周身自然有一种气场,平时若没有刻意收敛,便是普通人,也是一眼能看出来各路仙长的,因此陆阖他们这一行虽然没有什么警卫簇拥,一路上却也走得平安通畅,绝没有任何不开眼的蟊贼敢于前来打扰。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人一闲了,自然就会想东想西,而对于本来就没有什么修仙之人清心寡欲的入魔道之徒来说,会想到这个方面再正常不过来了。
  陆阖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他倒不至于因此感到多愤怒,只是有些啼笑皆非。
  唔……不说原身的问题,这种说法对他来说,确实也没错。
  车里四舍五入不就坐着老展嘛!
  000:“……”双标一生一起走,谁先醒悟谁是狗。
  陆阖此人,你让他扮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他是手到擒来惟妙惟肖,可到底是要有几分刻意表演的用力痕迹在,可你若要他演出来玩世不恭的痞子,那就是全然不费力的本色出演了。
  此时与秦海川虚与委蛇便是如此,两个人各怀心思,却是相谈甚欢,最后就差勾肩搭背,一起交流经验了。
  全程围观的000简直没眼看。
  连秦海川都有些差异起来:“老弟今天很放的开啊,怎么,哪儿来的小美人这么可心,竟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秦海川辈分虽高,平时也装作一副正直不阿恪守礼节的模样,但他天赋不高心性不坚——不然也不会跟着一个小辈修炼什么魔功了,他的实力尚且不如心更黑手更狠的夺舍者,因此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间甚至是隐隐以作为小辈的夺舍者为主的。
  所以像这种四下无人之时,他们从不以师叔侄相称。
  陆阖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过去就常常以各种打趣展青云为乐,两个大老爷们之间的玩笑从来荤素不忌,此时听见秦海川这种调调,竟还觉得有些亲切起来。
  他露出颇为玩味的笑容来,似乎在细品个中滋味:“那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哦?”秦海川意外地一挑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简单不简单,你这藏得可深,什么时候也带出来给瞧瞧,看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物啊?”
  陆阖横了他一眼:“怎么着,师叔还想与我抢人不成?”
  “那不敢那不敢,”秦海川连忙摆手,“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是甭肖想那些个小妖精了,倒是你年富力强,啧啧,艳福不浅呐。”
  这方面的话题是男人们之间永恒的交流项目,陆阖与秦海川时间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热络起来。而端坐在车里,实际上时刻注意着外面情况的越辰眉角微不可察地跳了跳,本就薄薄的嘴唇意味不明地抿了起来。
  讲得正高兴的陆局长背后骤然一凉。
  时刻观察着周围环境的000同时一惊,赶紧在意识海里戳戳浪到没边的宿主,提醒他注意自身人身安全。
  陆阖干笑两声,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连忙转移话题聊了两句关于此行“查案”的事,匆匆结束了跟秦海川的谈话,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越辰朝他轻轻一笑,笑得人心惊胆战的。
  “师兄与秦师叔聊什么呐,那么开心?”
  “……”陆阖的求生欲自然不能让他实话实说,“还是说些有关邹家的事……小辰,你当时可清楚,害你的人除了那夺舍者之外,还有……”
  越辰忽然眉头一皱:“师兄,你在这身体里的时候,能说话了?”
  玩脱的某人忽然之间瞠目结舌。
  糟糕,两具身体换来换去的,把自己的人设给忘了!
  不是……这两具身体,越辰居然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区别出这两个身体了?
  可越辰还在那里等着他的回答,陆阖来不及想太多:“是……今天早上便冲破了言语禁制,不然我也不敢就此用这个身份把你带出来。你放心,那夺舍者上次受伤甚重,如今已被我压制下去,暂时不会出来作恶了。”
  越辰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惊喜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陆阖柔柔地笑了笑,在越辰身边坐了下来:“师弟……你受苦了,将来我们的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越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迟疑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可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直接将他杀死呢?”
  陆阖的手指轻轻攥了攥,叹出一口气;“不可。”
  “为什么?”
  “他……”陆阖忽然顿住,他担忧地看着一脸急切的越辰,一时间嗓子哽得有点疼。
  因为夺舍者生性阴险多疑,尽管那时候将越辰完全掌控在手心里,却也留了后手,现在他若是死了,越辰定然会为他陪葬。
  可这话,叫他怎么说呢?
  陆阖毫不怀疑,以越辰对夺舍者的仇恨,让他与对方同归于尽,他定然会绝不迟疑,这时候若告诉他,恶人之所以不能立即伏诛,是因为顾忌到他的生命安全,他会怎么想?这岂不是等于直接叫他去死?
  可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他的小师弟受了那么多苦,那么不容易才从那些噩梦里挣脱出来,他怎么能就这么让他生命消逝,给那种阴沟里的老鼠陪葬?
  他绝不允许!
  “师兄!”越辰却寸步不让,目光灼灼地盯住面露迟疑之色的陆阖,“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还不能杀死他!机不可失——万一找到机会让他卷土重来,以魔修那些鬼蜮手段,怕会贻害天下啊!”
  陆阖脸色猛然一白,眼中浮现出挣扎之色,甚至有些躲闪起来。
  越辰看着他,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不行……”
  陆阖的额头上都渗出一点浮汗,他猛然站起身,甩袖不去看越辰——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撒谎,只能不去看越辰的眼睛,却也给不出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他不敢看越辰,因为实在很怕看到小师弟失望的眼神,甚至……他会不会因此而误会自己,再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或立场?
  可他绝不能说。
  马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侧边的瑞兽香炉沉着而缓慢地释放出洁白的烟气,陆阖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他紧贴着车壁站着,指尖微颤,仿佛在等待宣判。
  越辰却忽然间以轻松的语气开口了。
  “好,”他没有多说,只是简单道,“那便不妨等等……师兄,你不必如此,不论你有何难言之隐不便与我说,但我总是相信你的。”
  “……”
  陆阖的喉结动了动,他惊讶地回头,正对上了小师弟柔软的目光。
  越辰轻轻笑了笑:“不必如此惊讶,你是我的师兄,尽管多年未见,但此地也无人能比我更了解你——师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定然都是为了我好,也绝不会愧对自己的心,对不对?”
  他俏皮地眨眨眼,动作缓慢地伸了一个懒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
  陆阖一怔,也轻轻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放慢速度,青總马也是难得的神骏,一行人走了不出几日,便来到了位于中原的洛水城。
  那个满门被杀,罪魁祸首又被栽赃到越辰头上的善家邹氏,原本便是洛水城中的大户。这家人世代经商,家财万贯,而每一任家主都心怀仁念,乐善好施,在洛水一代很有名声。
  也正是因为这家人实在名声太好,当地不少百姓都受过他家恩惠,当时那灭门惨案才会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以至于越辰一个从前颇有名声的名门少侠,在证据确凿之下百口莫辩,身败名裂,沦为全天下修士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陆阖掀开车帘,自下而上看着洛水城高大的城门,这里城墙坚固,城门处来来往往的人群熙攘,显然十分富庶——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之间有些感慨。
  当年原身被夺舍,便是在这洛水附近捉妖,身受重伤,才被那邪诡之士有机可乘,造成了后来的一系列混乱……没想到,多年之后,小师弟竟也是在此处遭劫,一朝自云端陨落,受尽了苦楚折磨。
  人世间无数变迁,这洛水城倒自岿然不动,似乎没有受到分毫影响,这……
  陆阖眉心一动,忽然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来。


第87章 第四朵白莲花(18)
  洛水城着实繁华,走南闯北的客商们熙来攘往,临城的运河口挤满了运送货物的船只,可容三五架马车并行的主街道干净而拥挤,华贵奢侈的衣装车马随处可见,陆阖的马车走在其间,也并不显眼。
  不过他们此行是来查案的,理当低调。
  洛水城是归元宗在凡间重要的联络点,原身和秦海川都来过许多次,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门派名下的宅子,各自安顿进去。陆阖刻意挑了个偏僻的院子,这样越辰兴致来了也好出来放放风,不怕被人看见。
  秦海川完全把这次当成了公费出来游山玩水,很快找到当地相熟的一些富商巨贾,说晚上组了宴,前来邀请陆阖一同前去,陆阖没耐性跟他们应酬,只推说自己舟车劳顿身有不适,堂而皇之地拒了。
  好在秦海川还算有眼色,见他不是客气,又想起路上说起的那位“金屋藏的娇”,当下笑出一脸暧昧,连道不打扰他,自己去赴宴了。
  陆阖坐在房间里发愁。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他愁眉不展地看着面前的任务进度面板——自从他在越辰面前“暴露”了身份之后,任务进度就开始嗖嗖嗖地涨,好感度一路飙升,眼看着就要接近最高等级,问题是误解值……
  000愣愣地看着除了第一次骤然得知消息是减少了一大截、之后就几乎再没怎么变动过的误解值,感觉机械大脑都要运转不过来了。
  “哪里都不对头啊宿主,看好感值他绝对是相信了你的鬼话的,可看误解值——”
  “——看误解值他对我距离‘信任’还相距甚远,”陆阖揉揉眉心,“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用你重复,我感觉不对的地方是,你不觉得越辰有点OOC了吗?”
  “?”
  “你还记得他白天说过什么?”陆阖也不指望听到回答,自己接了上去,“他说:师兄,不论你有何难言之隐不便与我说,但我总是相信你的。”
  一字不差。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陆阖冷笑着搓了搓手指,“你还觉得这是真心话不成?他对我的好感度,一半建立在老展的精神碎片上,一半建立在幼年时那些久远的美好回忆上,可你别忘了,如果说越辰和原身的感情能抵得上我和老展,这么多年,他就完全没有怀疑性情大变的原身是被人夺了舍?”
  “这……”000迟疑地说,“有时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再说,人都是会变的嘛……”
  他自己说着也感觉甚是立不住脚,声音忍不住低了下来。
  是啊,如果说越辰相信人心易变,他怎么可能在陆阖坦白身份的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他的话?可如果说越辰没有相信“夺舍”这种说法,不看这种“谋定而后动”的人设与他原本的性情不符,单看他那暴涨的好感度,又是怎么说?
  “我更倾向于,因为我狠心下的子母连命蛊,再加上两具身体确实有些细微之处的差别造不得假,他是相信了夺舍者的存在这件事的。”
  “那为何——?”
  “但他并不完全相信‘我’。”
  000沉默了,他忽然感觉后背有点凉。
  陆阖继续说了下去:“想想也对,你刚才说了,人心易变,越辰被那夺舍者这样折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更别说之前被设计得身败名裂、名声尽丧,这些刺激普通人遇到一个怕都会发疯,他突然全部遭受,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心性非常坚定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性情不会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过去的越辰,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光明磊落宁折不弯的少侠,而后来的他被永不见光明的黑暗刺激得更加阴暗偏激,以至于最后逃出生天的时候,竟然能选择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这个曾经他觉得无比美好的,愿意豁出性命去守护的世界。
  现在的越辰虽然还没有黑化到完全体,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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