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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们总在修罗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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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些尘封的记忆一点点回笼； 他已经能够想起一切。
包括他是如何跌入海中，最后与死亡相逢。
以及——不知为何； 他在死亡后； 灵魂还未消散，他像是一个漂浮的灵魂体，被束缚在自己的尸身附近。
总裁大人以前是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神魔这等奇异力量的； 他是一个坚定纯粹的无神主义者； 同时也是一个情爱无用论者。只是在认识了林凌之后； 超乎他想象的事一件多过一件。
或许最让以前的他难以想象的是，自己竟然会为了旁人甘愿赴死。
并且心甘情愿； 毫无半点怨怼之意； 甚至甘之如饴。
情爱的力量； 大抵也是过于可怕。
——想到林凌，祁南又是甜蜜又是苦涩地叹了口气； 锁起了眉头。
在他堕入深海失去意识后； 已经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是当他一晃神的功夫，却发现自己以灵魂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间，无法离开身体周围，无论他怎么呼喊，动作； 别人也看不见他，只是他能看得见旁人。
祁南看见了很多。
他看见了林凌驾驭着机甲找回他的尸身，然后黑发少年握住他的手，脸上是林凌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与悲伤，林凌亲了他的唇，说：“我也爱你。”
祁南当时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想摸少年翘翘的黑发，可是他那接近透明的手却径直从黑发少年的发丝中穿透了过去——总裁大人没有继续，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林凌，心想：你这话早一些让我听到，我会很高兴，但是我已经死了，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爱我。
停止爱他。
这样林凌就不会难过。
祁南继续看着林凌，黑发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除却悲伤，忽地又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办法，他站起来转了个圈儿，又扑回祁南尸身面前，握住他的手喃喃道：“你要乖乖等我，再最后相信我一次吧，我一定能救回你的。”
总裁大人笑了笑，他的灵魂浮在空中，代替身体一字一顿地回答：“好啊，我会永远等你。”
——反正他现在这样，也不能去其他地方。
祁南觉得自己死了一次，现在竟然会开玩笑了，这也是一个质的飞跃吧。
总裁大人原先以为林凌的意思是找现代科技，或者星际科技来救自己，毕竟林凌在他心中虽然神秘，但他也是往外星人那方面去想的，他从未想过——林凌会跟魔法扯上关系。
不，或者说，祁南从未想过，这世界上还会有魔法这种东西的存在……
但是林凌让他见识到了。
黑发少年再一次进来救生舱的时候，带了一个男人。
祁南立刻正襟危坐地看着他们，他能够从那个男人的眼睛中看到很多东西。
很多林凌看不出来的东西，比如怀念，比如嫉恨，比如隐藏在眸底深处的……爱意。
祁南敢打包票，这个人绝对喜欢林凌。
呵，又是一枚情敌。
总裁冷漠。jpg。
他在林凌的四周，垂下眸子，坐在黑发少年的身边，听着他们一来一回地讲话——总裁大人深谙谈判的艺术，他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在忽悠林凌。
如果放在往常，林凌也能看出来，可现在林凌好似为他的事情急昏了头，那男人说什么他都信。
还有什么“守护术”——祁南第一次听见，还以为林凌误入某邪教，在玩什么神奇的cosplay。
然后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问林凌要心头血。
那个男人，所谓的“大祭司”当时的表情明显是不希望林凌同意的——但是黑发少年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祁南不知道心头血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能够大致猜出来，一定非常重要，不然林凌不会那么肉疼，那大祭司也不会一下子面色剧变。
总裁大人想如往常一样抬手敲敲林凌的头，告诉他别被别人骗了，他不复活也无所谓的——但是他的手只不过做了个假动作，就放下了。
他碰不到他。
祁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凌交出心头血，面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总裁大人只觉得心疼。
为什么要为了他这样呢？
祁南知道林凌的性子，从来耐不得寂寞，万花丛中过，几乎没有什么能进的了他的眼，更别说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了。
总裁大人以往虽说爱管着他，但他心中明白，林凌不可能为任何人所改变，他能做的只是让他暂时性地栖息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
祁南隔空抱了抱他深爱的少年，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
他心中又是纠结又是疼惜，只恨不得自己复活过来，告诉对方自己从来没有怪过他。
然后林凌便离开了，也不知道那大祭司对他提了什么要求。他又消失了很久，直到他再次出现，那大祭司说要彻底复活祁南。
祁南本能地察觉不对，他揣测林凌是不是答应了那人什么条件，被趁火打劫，才换来了自己的复活——
当大祭司问林凌是不是他此时要求什么，林凌都会答应的时候，祁南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定是林凌牺牲了自己——或许忍辱负重，才换来了这一切。
他此时不知道林凌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遭受什么非人的虐待，但他一定会找到他。
总裁大人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走出了房门。
**********************
后山，森林。
遮天蔽日的丛林和结界掩盖了妖兽的影子，路过此地的凡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旷古烁今的大战（……）。
林凌刚接触东寰没多久，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运转起初还有一些酸涩。但那伴随着妖兽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立刻让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是了，那也是他这般害怕东寰的原因之一。
他几乎是立刻性地做出了反应，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黑发少年脚尖轻点，身姿轻盈地跳开了原地，与此同时，他手掌中的飞剑在空中变大，稳稳地接住了他。
飞剑的寒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主人，林凌就着飞空的优势，凌空一指，飞剑身上金色光芒一闪，激化出十道剑气，如长虹贯日般斩向妖兽背后那被东寰弄出的伤口！
面对飞剑凌厉的攻击，那妖兽显然灵智极高，要不人家怎么有两个脑袋呢？它不慌不忙地回过一个头，口喷火焰，将那几道剑气湮灭在了火焰中。
妖兽极其灵活地回过身子，腾空而起，附近树木的叶子均被它带起的风给险些压折了去。它伸长脖子长啸一声，尾巴夹带着巨大的威势，就着飞剑的方向竟是要反过来再打压林凌！
林凌的法力不够，无法硬抗，只能靠着飞剑的速度与妖兽周旋。
他就着妖兽尾巴的方向反过来飞远了些，隐藏在一颗树木的树冠后，等待着发起下一次的进攻。
妖兽扭了扭尾巴，蛇类的瞳仁像一盏黄灯，能够盯住任何面前的猎物。
在下一秒，那只在它看来娇小无比的小飞虫又飞了出来，在它面前来回穿梭着，可是它却无法击中它，结束这场比试。
远远看去，黑发少年的身影就像一只飞鸟，围绕着天空中凶猛的妖兽进攻——他无法对妖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由于他的灵活程度，妖兽也不行。
有好几次，林凌都已经闻到了妖兽头颅口中的腥臭味，却还是险象环生地从妖兽口中逃生。
林凌没有回头去看东寰——他知道自己其实退步了。
他在其余几个世界，连灵气的存在都感受不到，怎么可能进步？这种程度的妖兽，放在从前，对他来说不在话下。然而现在缠斗了许久，反而渐渐落入了下风。
林凌觉得这样不行。
总得……总得找个方法，试探一下东寰的态度。
如果他做不到主人格的要求，那么——
他会怎样对待自己？
在又一次的回旋中，黑发少年的飞剑在空中似站不稳一般，顿了那么一顿。就是在这一瞬间，妖兽抓住了那道机会，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气浪从它的口中喷射而出，那道距离它不远的瀑布竟被气浪当场蒸干，可见其温度之可怖——而这道气浪的目标正是林凌。
林凌没有防护罩，以肉体之躯硬抗妖兽的攻击，这一击若是打实了，他不死也残。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而来的疼痛，亦或者是久违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总裁推开大门，突然发现世界不一样了。
祁南（以前）：这个世界没有神，更没有奇异力量。
祁南（现在）：怎么样的魔法能帮我找到老婆？
**
祁南（以前）：爱情是傻叉才会相信的东西，像我这种聪明人，只在乎金钱。
祁南（现在）：老婆受苦了，我好心疼，敲尼玛，要我老婆心头血？？
第七十三章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林凌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气浪，他的头发飞扬起来，面对妖兽的攻击看上去简直不堪一击。
但是他的背后有人。
主副人格的差别暂且不提，东寰怎么样都算是林凌的师尊； 断不可能直接看着他送死。
神尊神色淡淡，在妖兽的凶性被激发出来； 当真想要杀死林凌之时； 伸手一点——
那方才留在妖兽背后的伤口立刻激起无数道剑气，将它全身贯穿，动弹不得； 最终只能跌落在地； 无力地趴在地上选择臣服。
在东寰的示意下； 一道白光接住林凌，令他足以安稳地降落下来。
“这点实力； 你还想下山？”男人看也不看脚边的妖兽； 他踱步到林凌面前； 声音冷漠，“你故意漏出破绽； 是想看我救不救你？”
林凌由于东寰的出手及时； 没有受到一点威胁，他弹开衣服上的灰尘，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还是救我了吗？”
东寰眸底光华流转，转过身道：“因为你是他收的徒弟。”
神尊从来话只说半截。
但林凌自动补全了他的意思，因为自己是副人格收的徒弟； 所以也算是主人格的徒弟，所以东寰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黑发少年追了上去，跟在男人身后，小声问：“只是徒弟？”
东寰回身将他罩入结界中：“当然。”
他的回答毫不犹豫，若是其他人说来，林凌也许还会觉得他在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但是东寰这般回答，林凌一点都没怀疑过这话的真实性。
在短暂的传送结界过后，东寰带着林凌回到了他常年居住的岛屿上——这上面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堪称整个修真界的钟灵毓秀之地，灵气浓郁，生长在这儿最普通的一颗草药放到外界都是至宝。
那些蓝星上的观光胜地，如马尔代夫之类的在这座岛面前就是个弟弟，毫无排面。
在踏上这座仙灵岛的刹那，林凌才有一种当真回到了东寰身边的实感，同时也升起了一种恐慌之感。
第一次他犯了错，东寰的主人格将他关入饿鬼道中整整七日。
第二次他犯了错，东寰的副人格将他压进水底幻笼，足足做了半个月。
而这是第三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林凌直接无视了副人格的警告，擅自离开。
男人的脚步在踏上岛屿后放缓了下来，声音好似冰剑的刀刃，寒气逼人：“去冥思洞中待着。”
冥思洞是岛上东寰开辟的一处洞口，功能类似于修真家族的思过崖，专供人反省——值得一提的是，这冥思洞一共也就林凌一个人进去过。
黑发少年在东寰惩罚的边缘试探：“师尊，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东寰好像听到了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他来到林凌身边，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了一眼对方刻意装出来的委屈和诚恳——他的目光很锐利，像是能够看清林凌心底深处的想法，单手按在了黑发少年的肩膀上。
下一秒，林凌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冥思洞中。
林凌：？？嫌我问太多了？
他在洞口踌躇了一会，最终选择了一个靠近洞口深处的位子，坐了下来——应当是跪着的，但是林凌拒绝用膝盖跪在坚硬的石头上。
冥思洞里又黑又冷，洞口附近还有着阵阵石阴风，可以说是条件相当艰苦了。
林凌虽说有着灵力护体，还能撑段时间，但也不足以硬抗这些从洞口吹进来的寒风——况且这令他联想到自己第一次犯错的时候。
那也是他最初对东寰恐惧萌芽的开始。
林凌刚来修真世界的时候，只经历过一次穿越，还是只愣生生的小雏鸟——这是系统的形容，林凌坚决抵制！他觉得自己最起码也是一只小龙！
但无法否认的是，由于魔法世界的顺利，他直接养了一路龙渊，就跟带儿子似的，一路就直接通关了——这就间接导致在这个世界，他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一样，被神尊的副人格吃的死死的。
林凌还记得当初副人格将他带回来，养了几日，在某天突然用夸赞的口吻说起了某处禁忌之地来：“那边啊，还不错。”
东寰压根没有用什么长篇大论，只是用了三个字的评价，就勾起了林凌的兴趣。
尽管明知道那儿禁止出入，林凌还是找了个契机偷偷溜了进去，结果被东寰的主人格发现，当场大怒，将他丢进了饿鬼道中，任由他如何求饶都没有丝毫改变他做法的意思。
饿鬼道顾名思义，是地府中最为可怕的一道之一。
里面充斥着因诅咒而永远吃不饱的饿鬼，以及肚子高高隆起却还是往嘴里塞泥土，导致活活撑死的鬼怪，给林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然而比起接下来的一切，这些视觉上的恐惧又算不了什么了。
林凌是个活人，一个点燃着三盏灯的活人，在饿鬼道中无疑像一盏指路明灯，堪比魔都的东方明珠，是最显眼的祭品。
那些饿鬼盘旋在他的身边，拉住他的衣角，口水横流地哀嚎。
林凌那时候也刚刚接触修真，虽说天赋好的吓人，但也没有那么快就能达到足以杀死饿鬼的等级。
饿鬼难杀，均因因果轮回，上天注定要让它们这一世受尽苦难。
那些饿鬼们将他团团围绕，有的抓住他的衣衫开始啃咬，有的直接拉过他的手臂想要下口——好在林凌的佩剑是件神器，足以形成一个包围圈，震退那些虎视眈眈的饿鬼。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林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必须每时每刻都保持精神，并且学会如何才能更加精炼地使用灵力，才能让飞剑的防护罩维持的更久一些——
就像一场拉锯战。
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在七日后，东寰亲自将他接了出来——林凌的实力的确有所飞升，但也留下了惨烈的心理阴影。
最起码从此以后，他看见食物，都觉得自己很饿，并且绝对不容许浪费。
在冥思洞中的黑发少年回忆到这里，突然觉得腹中饥饿，他伸手想摸摸肚子，忽地有人无声无息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林凌吓了一跳，但他思来想去，能自由地进出这里的人，也就只有东寰了——他偏了偏头，感受到背后男人的黑发流进了他的颈窝里：“东寰？”
神尊心念微动，那放在洞口的蜡烛便燃烧起来，给漆黑的冥思洞里带来了一丝光亮。
东寰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变本加厉地用头发去蹭黑发少年白嫩的脖子，他们的黑发交织在一起，宛如水乳交融：“不要再叫我东寰了。”
副人格说。
林凌怔了怔，他转过头，撞进了男人的视线里，在那本应是清冽紫色的眸子里发现了一点金光：“什么？”
东寰的副人格又用力揽住了他，更深地凑近了去：“叫我沧泽。”
林凌迅速理解了东寰副人格——或者说沧泽话里的意思。他瞧上去有些困惑，但沧泽用自己的行动扰乱了对方的思维。
沧泽仍旧用着东寰的身体，他语调颇高，但说话的调子确并不快，而是娓娓道来：“你知道我一般会如何对待违逆我话的人吗？”
林凌立刻意识到这位大佬要来跟他算账了——黑发少年立刻警惕起来，他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紧张地抿起了嘴唇。
沧泽的手由少年的腰部而上，最后扣住了他的咽喉：“我不会杀了他——死多没有意思？只有活着，才能感知苦难不是吗？”
林凌一时之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所幸对方也并不需要他的反应。
男人来回抚摸着他的咽喉，就像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玉佩，若有所思地道：“但你是我的弟子，我怎么会舍得你受苦呢？我可以赐予你死亡。”
林凌：“…………”
此时他的要害被掌握在沧泽的手中，他无法用肢体语言表达他的意思，但他可以用眼睛！
一个出色的演员能用身体的任何部位演戏！
黑发少年瞪圆了眼睛，眸子里含了惊恐，圆滚滚的瞧上去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令猎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但沧泽什么也没做，只是轻笑了一声，反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令林凌呼吸不畅，他有些不适地往后蹭了蹭，从口中挤出了一句话：“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男人好像想了想：“你是我的弟子，我是你的夫君——哦，这两者好像没什么联系，但你当然可以有选择。”
沧泽扳过他的脸，在他细腻的皮肤上亲了一口。他半压着眸子望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眼神亲昵却又带着令人战栗的意味深长：“——还记得那半个月吗？”
作者有话要说： 00：不记得了，我失忆了，兄弟！
第七十四章
林凌当然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半个月，教会了他很多很多“知识”。
水底幻笼其实是一样很有用，又很朴实的道具。
它处于苍海漩涡中，是蜃龙死去后留下的龙眼所形成的一处囚笼； 有着蜃龙龙息的功能，即制造幻境； 令闯入者沉入自己的心魔中； 走火入魔而死。
它落在大部分修士手里，是用来折磨敌人，或者用以当作法阵之眼； 来布下高阶幻阵。
反正林凌不觉得其他人会像沧泽那样利用水底幻笼——是的； 那个蛇精病； 竟然把水底幻笼当作情趣play的道具。
至于如何具体操作呢？
比如在林凌进去后，他操纵蜃气先迷幻了林凌的神智； 令他陷入自己转世轮回的幻境中； 然后沧泽扮演了一个叔叔的角色； 将孤儿林凌拉扯大，然后寻了一个雨夜； 相当入戏地跟林凌说：“叔叔要走了。”
林凌那时当真以为是自己是被沧泽拉扯大； 很不舍地抱住沧泽说：“我不想你走。”
然后沧泽摸了摸他的头，两人拉拉扯扯间，不小心上床干了个爽。
完事后在水底幻笼恢复清醒的林凌：“…………”
——真特么想死……
还有一次，林凌记忆最为深刻。
蜃气令他认为自己和沧泽是一对恋人，在久别重逢的感情之下； 两情相悦地正圈圈叉叉着，在完事后，耳鬓厮磨间，林凌睁开眼睛，立刻意识到这又是一次幻境。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因为在那一刻，林凌近乎是窒息地看到在幻笼的四周，有无数密密麻麻的人类正在行走——就如同他们正处于某个门派大会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干那种事。
这简直太特么羞耻了好吗！
那时候面皮很薄的林凌还真以为是沧泽恶趣味发作，将幻笼搬运到了公众之敌，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沧泽的脑袋上——总之死也要带走这个祸害。
最后还是沧泽良心发现，或者是觉得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黑发少年太过可怜，他安抚性地顺顺对方赤裸的脊背，打了个响指，撤去幻境。
林凌再度抬起头，发现四周已经恢复成了空寂深蓝的海底波纹，方才的人流显然是沧泽利用幻境的又一次恶作剧。
林·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目瞪口呆·凌当真是对沧泽——也就是东寰的副人格起了惧意。
这种对神尊不按理出牌的恐惧，再叠加上东寰主人格的残酷无情，令林凌产生了东寰是个大boss的想法。
那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几乎玩遍了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什么羞耻的事都做过了——总之这是林凌不想回忆的过去。
此时此刻，沧泽笑吟吟地任由他回忆，补上一句：“不如我们重温一下？”
在蛇精病沧泽近乎是柔和的目光注视下，林凌秒懂了对方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他一只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抵在尖尖的下颚上，迟疑地继续：“第三个选择……？”
沧泽眯起了眼睛，这下子林凌确认了男人瞳孔里的金意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当真存在的。那些鎏金几乎要将神尊的眸子染成紫金色——林凌被那漂亮的颜色所蛊惑，情不自禁想伸手触碰。
对方也没有想躲的意思，大方地任由林凌的指尖碰到了自己的脸，端详着自己的眼睛。待林凌想开口询问的时候，沧泽主动开口拉回了话题，显然是想避开有关眸子的事：“你很想要第三个选择？”
林凌总觉得沧泽是在威胁他，刻意给他埋下一个陷阱——万一他说了第三个选择，对方直接说：“那就是服从我的前两个选择”之类的选项咋整？但是不问他又无法抉择，他润着淡红色的嘴唇，还是选择了点头。
沧泽的神色颇有点高深莫测，他松开圈住林凌的手，盯着桌子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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