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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们总在修罗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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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凌并没有怎么用力，东寰便如有所觉般地看着他。
神尊的目光像天边月，孤高地浮在白云间，如今唯独只看他一人。
黑发少年随即便放了手，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他放在被褥上的手指松开又握紧，惴惴不安地问：“师尊，能留下来陪我吗？”
东寰显然没有料到林凌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怔了怔，原是想拒绝让对方好生休息，但男人看着少年精致的眉目，忽地有了迟疑——他已经旁观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信了。
如果不是沧泽得寸进尺地设下各种试探，他怕是一直都会兀自忍耐下去。
东寰地位尊崇，这世间甚少有他做不到的事。
从古至今，贯穿神尊漫长的生命，也只有那么一件令他破例想要为之的。
林凌就是他的不可为之事。
神尊用那双相当符合林凌审美的手作了回应，他没有重新坐回床边，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亲密的方式，如同私语般的姿势，掀开被褥，靠着床头斜躺坐着。
这个姿势远远看去，就像将林凌给半抱在了怀中。
属于神尊身上那种淡淡的冷香味瞬间包裹了林凌——说来也奇怪，沧泽与东寰明明就是一个人，共用着一具身体，可闻上去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如果硬要做个分辨，那便是沧泽偏向张扬的花香，而东寰身上的味道更冷更悠远。
东寰的手并没有真正地放到林凌的身上，更相反的，他保持了一个留有余地的距离。男人低沉幽冷的声音在林凌耳边道：“睡一会？”
林凌顺着他的话躺下了，但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去用来睡觉。他仰头看着东寰俊美又熟悉的五官，犹豫地从齿间吐出几个字来：“师尊……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东寰用指尖在他发间轻敲两下，以示同意。
“那心魔境是什么？是……”林凌觉得难以启齿似的，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问，“是师尊的心魔吗？”
东寰沉默了良久，给出了一个两可模拟的回答：“可以说是。”
“每个人都有心魔，你有，我也有，沧泽也有。”东寰冷静地解释，“那心魔与其说是单独一人的，不如说是我与他的共通点。”
他是一个绝好的师尊，细心，自制力强，绝不会在授课的时候对徒弟动手动脚。
林凌看着男人的侧颜，纵使是这么容易崩坏的角度看过去，东寰也依旧俊美——他福至心灵，觉得自己那猜测恐怕是对的。
他往被褥里挤了挤，把鼻子也塞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含糊地继续问：“那师尊，你讨厌我吗？”
东寰这次停顿了许久，才慢慢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总觉得师尊不喜欢我。”林凌理直气壮，趁着气氛良好半真半假地抱怨，“师尊上次还把我丢在饿鬼道了。”
“……饿鬼道虽然可怖，但其内蕴含的风沙有助你磨练神识。”东寰闭上了眼睛，他把遮住少年口鼻的被子往下折，不可避免地摸到了林凌的嘴唇，“是为你好。”
林凌觉得牙齿有点痒，想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咬东寰一口——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给他留下了那么多的心理阴影？还有那个坑爹的系统，真是神一样的对手不如猪一样的队友，东寰的反向好感度坑了他那么多年！
系统也听见了这话，不怎么灵光的脑袋飞速地转悠：“怎么会呢？不可能啊？我竟然能会出错？”
林凌不睬它，他对着东寰点了点头，笑的眉眼弯弯，纯情无比：“我现在知道了，师尊是为我好。”
东寰抽回手，拍了拍他的被子，语气不冷不热：“睡吧。”
少年便翻了个身，将脸贴在他的手边，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匀称起来。
神尊在他身边静静地守了片刻，什么也没做，只是纯看着林凌的脸，待到月上枝头，明月高悬的深夜，才起身离开。
在他离开房门重新关紧之后，林凌才又睁开眼睛，系统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给自己的好感度显示甩锅：“一定是他双重人格的问题！他有两重人格，共用一具身体，若都达到极点，那就是200％，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主人格的好感度被设置为反向的……”
林凌：东寰冷漠脸jpg。
系统，活泼乱跳林凌脸。GIF：“啊，既然知道了真相，就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你怎么又想去攻略主人格了？”
林凌一边留意门外，一边躺在温暖的被子里翻了个身：“沧泽不会让我离开，有了前车之鉴，只怕会看的死紧，东寰那边比较好下手。”
系统给他打call：“我们只差一点了！总裁的好感度四舍五入早就到百了，只差临门一脚！”
林凌这次没有和它一唱一和地提升士气，他看向窗外，察觉到那处有动静，立刻闭上了眼睛装睡。
这次东寰主副人格的转换很迅速，沧泽几乎是沉着脸色走了进来——尽管他行色匆匆，可推门而进的声音却克制控制得很轻。
沧泽的来临带着夜风的冰凉，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黑发少年——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地招了招手，窗外的立刻被格挡了开，整座屋子化作漆黑。
男人摸了摸林凌的头发，附在他耳边问：“他碰了你？”
沧泽进来的第一秒，便能够察觉到这间屋子，甚至这张床，林凌身上有着属于另一个魂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总裁：给我出场费了吗？
第八十八章
林凌抬了眸去看他； 直接撞进沧泽的紫金色瞳仁深处——他与他近在咫尺，闻言立刻摇了头：“没有。”
沧泽眸底的金色带着戾气翻涌了起来，他将少年的发丝别在耳后，俯身在林凌的脖子上吻了一口：“可是这儿有他的味道。”
男人的手钻进了被子底下； 沿着少年的腰线摸了下去，冷漠地作了陈述：“全身上下都有。”
沧泽泯灭了一切光亮； 这令林凌无法用眼神勾勒出男人的轮廓； 只能勉强通过声音猜测着对方的位置：“师尊只是——”
“不要再叫他师尊，”他刚刚吐出四个字，就被沧泽拦腰截断； 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我才是你真正的师尊。”
在林凌无法看到的画面里； 男人眸中的金色终于完全替代了原先的紫，他压上了林凌； 拥着他进入他； 低哑性感的声音伴随着每一次的动作将黑发少年紧紧缠绕：“或许因为时间过得太久； 你已经忘记了这回事，那么不如让我们重温一下曾经的快乐。”
沧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他； 吻着少年的耳朵，缠绵细语：“细细想来，我教你的功法不少，但从未教过你该如何交际。”
在这句话话音刚落之时，林凌喘了口气； 发现自己在黑暗中已然无法动弹。
男人捧起他的脸，手指刻意拂过少年的肩头，带着风的凉薄吹入林凌的耳畔：“现在我来教你第一课，也是唯一的一课，该如何对待你的师尊。”
“我给你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沧泽离开了林凌，也离开了床边，四周陷入了令人恐慌的寂静与黑暗。
林凌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他甚至无法看到沧泽还在不在，与此同时，他尚未得到满足的身体还异常难受——不知道沧泽做了什么，他连动一下想要缓解这股难受都无法做到，也无法开口说话，求饶也不行，只能硬抗。
他起初还以为这个时间是指五秒钟，最多不超过一分钟，在黑暗中他记不清时间，但最起码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依旧没有人来，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林凌第一次知道沧泽的自制力比起东寰来也不妨多让，林凌难受，沧泽应当比他更加难受。
半个时辰过去了。
**********************
地球，华夏，申城。
黄浦江水潺潺地流淌着，观光游轮有条不紊地在江面上来回游荡，东方明珠塔下的游客络绎不绝。
热烈的阳光照耀着整个世界，一切看上去都与每个普通的周末一般岁月安稳。
只是比之半年前有所不同的是，在东方明珠优雅的塔身上，趴着一条长达百米的红色大肚子蜥蜴，它比之深渊里的黑龙克里斯要小上一些，隶属于亚龙族，但一样继承了龙族魔免的天赋。这头理应凶猛的史诗级巨兽正眯着它那本就不大的眼睛，这让它的瞳孔看上去更加狭窄，在阳光的照耀下懒洋洋地摇着尾巴。
在这头和平的史诗级巨兽上方，空中悬浮着三五架悬浮列车——这脱离了陆地的形式方式，显然并非人类科技。悬浮列车上的徽章彰显了他们的来历，隶属于星际帝国一方。
在熙熙攘攘的游人中，有几名身着古代服饰的少年们，头戴云冠，腰间陪着一柄长剑，为首之人正抬头看向那东方明珠塔上的西方龙族，眼眸里净是跃跃欲试的光芒：“诸位师弟，谁先上前拔得头筹？”
他身后的白面小生犹豫了一会，左看看又看看，又运起神识，憋出了一句话：“三师兄，我看算了吧，出来前师姐吩咐过不要去动那些不认识的危险生物，它虽说看上去不怎么有攻击性，但是我的神识接近不了它的方圆十里。”
三师兄冷笑一声：“危险生物？你看它那副丑陋无害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那几人再度一同望向高空，那头待宰的羔羊正巧打了个哈欠，露出口中森森的獠牙，晶莹的口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亮光来。
三师兄身后的师弟后退了一步：“可是师姐说过——”
“师姐师姐，你就知道师姐！”三师兄气急败坏地说，“师姐还说过林凌来过这儿呢，结果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说的什么电影，她随口胡扯，你竟然也信？”
他这么一说，那位师弟顿时明白了三师兄为何如此暴躁，想拿那巨兽开刀，原来是因为没有找到师姐口中林凌师兄的影片——他走上前将三师兄拉走，一路好言相劝：“我们初来乍到，还有好多不知道的地方，林凌师兄的影片何等珍贵，定然是藏在某个角落的，再找找也许就能找到了。”
三师兄哼了一声，他的杀心慢慢消了下去，走过明珠塔附近，同师弟一起顺着江畔行走着。
他们几人的奇装异服并没有引起地球土著的过多关注——这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地球人民，在短短的一年不到里，经历了演艺圈明星迸发，追星族突然变多的第一打击，再到惊现外星人的第二打击，随后接踵而来的是接连不断的灾难，令他们以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当不久前灾难消退后，某些奇怪的生物便出现了，如成精了的妖兽，会咬人的兔子精，在起初应对的措手不及后，华夏国突然出现了某些身着古装的人类前来擒杀他们。
那些古装人类不但会飞，而且还会使用各种冷兵器，如飞剑，扇子，而且还能不需要吊线就能操纵它们进行攻击。
一开始也有人以为是拍古装剧的虚假宣传，还偷拍了许多次那些人灭杀妖兽的情景，原音重现地上了新闻，直到有次，某位暴躁的侠女冲天而起，一剑削去了那偷拍者的手机壳——众人在知晓，原来九华山的剑仙传说，竟是真有其事！
那阵子的头版头条均是《剑仙后人出世？！修炼之法当真存在！》
《天呐，他们会飞！》
《奇幻小说终成真，某点中文网或成最大赢家！》
《仙子惨遭围堵，不少青年下跪齐声喊道仙子，请收我为徒！仙子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诸如此类。
在最初的兴奋过去后，仙子也称他们这些入世之人暂不具备收徒资格，众人渐渐也习以为常，看着这些修真之人天天在眼前晃悠也不会过于震惊。
毕竟后来各类奇异生物都跑出来了，比如张开翅膀能撑起半边天的龙，以及来回穿梭的高级机甲——经过千锤百炼的地球人民早已见过世面，能够淡定地看着这些生物。
有句话说得好，习惯成自然。
三师兄一行人顺着这块新区域走了片刻，那位三师兄还不死心地老是回头看那塔身上的大蜥蜴，身边的师弟拉了他两三次他都没管，最后被推了一把他才回过头，一脸不耐地问：“干嘛？”
师弟指着面前一座大厦前挂着的广告贴牌，占据了那座高楼的顶部。
广告牌中的少年眉目精致，背后是荆棘丛生的玫瑰花丛，娇艳欲滴的花卉夺不走他的光彩，反而如同花神一般，侧头看着旁边的一瓶香水——那是林凌在演艺圈世界消失前的一个香水代言，如今合约还没过期，被代言商借着与秦安电影的东风再次炒了一圈。
三师兄看着那块大型广告牌，再一次确认了那是他认识的林凌师兄。
他陷入了对林凌师兄仙风道骨形象的沉思。
那广告牌不止吸引了他们一行人，在江畔对面的一家豪宅中，露天看台的豪华沙发上坐着一人，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只在胸膛处扣了几个口子。
祁南的头发被风刮得凌乱，他却没有任何在意，眯起眸子对着那广告牌中的林凌看了一会，才将视线移到面前桌子上放着的手提电脑。
在那上面，正放着林凌的资料。
这没什么特别的，林凌留下的痕迹根本不算少，又是个公众人物，稍微查一下便可以知道他的生平简历。
但若是凑近了看，便可发现那份个人资料上，林凌是穿着帝国军装。
旁边记录着他进入帝国学院的日期，年纪，以及服役时间等等。
这份绝密档案来源于星际，再精确一点，来源于联邦。
祁南抬起手遮住了林凌照片旁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只露出少年笑意吟吟正对镜头的照片来。
总裁大人叹了口气，他用指尖摩擦着少年眼眸的部位，忽地移开了视线。
少年的眼神就像一柄淬了毒药的剑，带着甜蜜的锋利，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办法停止爱他。
哪怕明知他是个骗子，祁南也依旧毫无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观看了电影后的）三师兄精神恍惚地对师姐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林凌师兄他拍的……竟然是……那种电影……
师姐：？？？那种电影？他还有我没看过的……那种电影吗？
三师兄：一定是我看电影的方式不对！他怎么会拍谈情说爱的片子？他那般高冷的人，又是神尊的弟子，就算拍片……也应当是穿着我们门派的制服，宣扬微言大义才对！
师姐：你对林凌可能有什么不得了的误解。
第八十九章
总裁大人闭了闭眼； 又重新看着那张照片上的黑发少年，轻轻地说了一句：“小骗子。”
他说这话时的神色并非怨怼，也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是像面对犯错孩子的家长一样； 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宠溺。
祁南足足注视了那张照片有十分钟； 这才肯把视线从林凌的照片上挪开； 去阅读旁边的那些文字。
林凌，帝国人，14岁进入机甲学院； 毕业后服．役于帝国舰队； 直接受皇太子管辖……
这份简历信息量很大。
上面详尽地记录了林凌从学院毕业进入帝国舰队； 再到诈死的过程。
而这完全与他在地球上的身份不符。
在起初祁南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一个大学生； 在设计方面有些天赋； 被赵齐邀请来设计部门； 因而在年会上与祁南相遇。
后来秦安出现，揭露了林凌从前当过明星； 拍过许多炙手可热的戏——这也就罢了； 毕竟还局限于地球上。
等到那些所谓的外星来客出现，一切的走向都变得更加离奇，宛如他所生活的现实是一部史诗级科幻巨作。
而林凌竟然是一个外星人。
这根本无法说得通。
接下来呢？会是什么？林凌也修过仙吗？
祁南关掉那份资料，鼠标停留在那一片空白的邮件来源上——电脑屏幕上隐隐折射出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抚住笔记本电脑的外壳，向下按去。
祁南知道那人为什么要发这封邮件给他，理由很好推断。
这位林凌的前男友当初在游轮上对他展现了巨大的敌意，也成功地杀了他一次，可林凌还是费了千辛万苦将他救活。
既然林凌那边他无能为力，想必也只能从祁南本身入手了。
当一对同心的恋人，愿意为对方赴死的那一方发现原来恋人欺骗了自己，恋人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经历，过往，接近他的原因——
他的反应会是如何？
祁南觉得一般会是愤怒吧，被欺骗的震怒，不可避免产生的间隙，怀疑揣测。
总裁大人的确觉得惊讶，但尚且还够不上愤怒，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
林凌的过去也许是虚假的，接近他也是另有目的，但他们在一起的回忆是真实的。
他的人是真实的，他的爱也是真实的。
这就足够了。
祁南端起桌边放着的酒杯，与隔江的广告海报遥遥相敬。
*********
与此同时，在修真界中，林凌还不知外界的风起云涌，他惨遭小黑屋，至今还未能出来。
沧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满屋的漆黑照拂着林凌的视线。
黑暗是常人往往想要逃避的东西，因其过于深邃，包容接纳了太多的污浊，无法企及人类需求的光明伟岸。
林凌并不讨厌黑暗，黑暗可以是活动的，可以是有趣的，可以是他的栖身之所，他对黑暗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但并不包括现在这种压抑至极的黑暗。
他无法动弹，无法说话，连眨一眨眼都无法做到。
更为糟糕的是，他此时全身狼狈至极，体内的火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熄灭，可这无法浇熄林凌心头的羞耻感。
他像一个被困于黑暗中的囚徒，等待着救赎的降临。
林凌几乎是立刻领悟到了沧泽这么做的目的——他想征服，想要彻底的占有与掌控。
虽说沧泽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一百，但林凌依旧对他有些畏惧。
神尊副人格的性子偏魔，从前荒唐的事干了不少，他手段多，又狠得下心，那阵子的极乐与痛苦林凌还记忆犹新。
在毫无声息的寂静中，林凌已经回忆了一遍过往，开始漫无目的地想沧泽什么时候会出现。
等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没有目标的等待，再配上绝对控制的环境，很容易催发出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摧毁他的意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林凌以为一夜都快过去了，在昏昏沉沉中终于等到了那一丝动静。
少年的眸子已经适应了黑暗，他模模糊糊地在面前勾勒出一个人影来。
黑暗对林凌有障碍，对沧泽可就像白昼一般清晰。
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年躺在床上任人采撷的样子。
少年的身躯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因为无从知晓的恐惧，有细细的冷汗从林凌的颈边留下，打湿了他的黑发，黑色双眸也因为无法动弹而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含了泪水。
沧泽吻去他眼底的水光，游刃有余地拍着林凌的脊背，轻松低缓地说：“时间到，你觉得该如何对待你的师尊？”
林凌因长期裸露在外皮肤已经泛着凉意，乍一接触到男人温热的手掌，不自禁地被烫了一下似的颤了颤。
“……尊敬。”有着之前的经验教训，林凌决定不去违抗沧泽，他低眉顺眼特识相地挑好处说。
“只有尊敬吗？”沧泽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他的手顺着少年的脊椎往下，“这是尊敬师尊的好徒弟应当做的事？”
他的动作让林凌很难受——是那种舒服的难受，但终究是难受。
因为沧泽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非要吊着他，拿着根胡萝卜在前方摇摇摆摆又不肯给他当真吃一口。
林凌摇了摇头，他此时思绪有些凌乱，不肯再用语言回答沧泽。
然而这看在沧泽眼底，却是提醒他主人格的存在——明明是他将林凌带了回来，教他法术，可为何林凌总叫东寰师尊？
他这个副人格，就那么入不得他的眼么？
就算他与林凌有过千百次的纠缠，也抵不过主人格的一个眼神。
林凌面对主人格时总是紧张又无措，像极了少年情窦初开时的表现，而面对他，林凌却放松自然的多。
沧泽起初并没有这个念头，是某次看着林凌说自己很怕东寰才迸发出来的念头——主人格实在是太碍事了。
他们共用一具身体，主人格会硬生生地分走他一半与林凌相处的时间。
沧泽在地面上写下一行话，让东寰离他的小徒弟远些，那是他收下的徒弟，就只是他的徒弟，与东寰毫无关系。
东寰看样子也做到了，因为在那之后，林凌口中出现东寰的次数越来越少。
沧泽总算能短暂满意地同林凌生活在一起。
他与林凌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然后林凌开始想着逃跑。
第一次被他捉了回来，第二次却成功了，林凌逃得很远，以沧泽的实力一时之间都寻他不着。
在尝试了不少办法都无功而返后，沧泽想到了因果线，以因果之力想要去寻林凌。只可惜也未曾有林凌的下落，不仅如此，反倒是叫心魔趁了机，侵占了他的大半部分思维。
在偶尔通过血液发现林凌的踪迹后，沧泽总算是将他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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