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贤内助系统-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必了。”季温良摇摇头,指了指前面的路,示意继续走。
  主诊堂离季温良的居室不远,两个人走得又快,在长廊里转了两个弯就到了。
  还未到门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震得房顶的灰扑簌簌地往下落。
  “搞什么名堂!师弟怎么还不来?”
  季温良蹙眉,衣袂微动,跨过门槛。
  此处是启昀宫的主诊堂,说是诊堂,却甚少有病人会被安置在这里,主要作商议重要事务之用,堂内站着一位五十左右的大汉,正来来回回地走动,他身材有些发福,眼袋很深,连鬓胡也有些乱,精神似是不好,可嗓门却还不小。
  他见来人是季温良,锁紧了眉头,道:“你们宫主怎麽还不到?”
  季温良还未开口,紫露倒是昂着头先说话了。
  “这位便是启昀宫的宫主,你怎么这麽无礼?”
  她平时受季温良恩惠颇多,见来人说话颐指气使,忍不住出头。
  这人倒是没有和小丫头一般见识,抬起眼睛在季温良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似是辨别出了什么,啊了一声。
  “原来是小师侄……”见季温良面露迷茫之色,道,“怎麽,你不认得我了?”
  季温良将目光投在他的脸上,在记忆中搜罗了一番,恍然想起这是自己的师伯。
  这位师伯名叫林崇,江湖人当面尊称他为林神医,背地里却叫他林疯医,因为他脾气不大好,嗓门还很大,遇事爱撒泼,有些不讲道理。
  如今林崇早已另立门派,常居于东南海岛,十几年不回启昀宫了,季温良只记得儿时他同师父似是不和,那时他虽不好相与,但长得还算仪表堂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相貌已是大变,几乎认不出了。
  “自然记得林师伯,”季温良施了一礼,“林师伯怎麽不提前派人来送信?这些侍卫入宫没几年,不认识师伯,多有怠慢,还请……”
  林崇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说这些,你师父呢?叫他出来。”
  “师父出宫云游了,现不在宫中。”
  “不在宫里?”林崇面露急色,“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师侄不知。”
  “他什麽时候走的?”
  “两年有余。”
  林崇常年居于海岛之中,消息并不灵通,一听这话,忙吩咐道:
  “你现在联络他,叫他快回来。”
  “师父未曾留下音讯,联络不得。”
  林崇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哀嚎道:“都怪我平时好逞口舌之快,如今可如何是好?”
  这位师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竟能说出这样自省的话,季温良有些惊讶。
  这时几位长老也闻讯赶来,见到林崇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干嚎,皆面面相觑,面露诧异之色。
  “林师兄这是怎麽了?”
  林崇听到有人这样叫他,立刻抬起满是希翼的眼睛,见只是昔日的几位同门,并非楚师弟,眼里的光霎时又熄灭了。他知自己失了态,站起身简单寒暄了两句,对几位长老道:“楚师弟真的不在麽,莫不是在躲我?我知道当初我年轻气盛,在管理启昀宫上和他有分歧,绊了几句嘴,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若是他肯见我一面,我愿意当面给他致歉。”
  几位长老皆说并非如此,“老宫主确实不在,如今宫中之事皆由季宫主打理。”
  林崇脸色灰败起来,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楚师弟风光霁月,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可如今我儿的病却是非他不能治,这可如何是好?”
  季温良心里一惊,“是林桓师兄病了麽?”
  林崇看了他一眼,感叹道:“当初我与我儿离开启昀宫时你不过五、六岁,难为你还记得他,你们去看看罢。”
  主诊堂右侧连接一个小屋,几个人挪步到屋中,床上躺着的正是林桓。
  季温良是楚神医自外带回的遗孤,初入陌生的环境自然有诸多不适应,他记得还是林桓师兄抱着他到处玩儿,一次为了给他买蜜饯,还偷偷跑到城里去,挨了师父的罚。
  往昔的记忆早已模糊,但那份暖意却始终埋藏在心中,一遇故人,像是受到了什么触动,融融地流淌起来。
  手搭在林桓的脉上,立刻感受到两股力量彼此交缠,一股嚣张霸道,另一股绵软温和,如今这绵软温和之力却是站了上风,压着另一股力量难以动弹,以至于林桓的脉搏比常人舒缓许多。
  “林桓师兄可是服用了抑千筋?”
  林崇没想到季温良一搭脉便诊出了抑千筋,颇为诧异地望向他,答道:“正是。”
  大长老问:“师侄中了什麽毒,竟用抑千筋来压制?这是自损啊。”
  抑千筋本来也是一味毒,食者呼吸减慢,不能动也不能食,长久陷入昏迷状态,直至死亡,不过也有人将他当作药材,抑制其他毒药的扩散,只是这样十分伤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这样做。
  “我还不知是自损?”林崇无奈地道,“可他体内的另一位毒太霸道了。”
  他长叹一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一月前我和我儿去碧水谷寻三荇蓼,好不容易找到一株,却碰上了花烛教的教主苗金环,那妖女蛮横不讲理,非要抢我手中的三荇蓼,我知她是邪教手下,招惹不得,可也咽不下这口气,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她心狠手辣,竟暗中驱使白沟蝮咬我儿。”
  “三荇蓼虽然难得,可哪有我儿的性命珍贵,我便与她定下交易,用三荇蓼换取解药,那妖女本来也是答应了的,可交付解药前忽然问我姓甚名谁,我坦坦荡荡,不屑哄骗一个邪教之人,便将名号告诉了她,谁知那妖女知晓我是谁后居然不肯做这份交易了,她说,她说……”
  “她说什麽?”
  “她说千殊教与启昀宫结有仇怨,她身为千殊教手下,不能帮启昀宫的人。”
  “这……”几位长老彼此交汇了一下眼神。
  启昀宫向来不参与正邪两道间的争斗,要说与千殊教结怨,难道是与前阵子二宫主所结的善缘有关?
  听说那善缘正是中了千殊教的脉枯草。
  林崇似是没注意他们的无声交流,接着道:“我自小在启昀宫长大,知道宫中的规矩,和她说这一定是弄错了,启昀宫不可能会与千殊教结怨。可那妖女不依,说甚麽也不肯交出解药,只道这毒楚师弟亦能解,若想解毒,自去找楚师弟。”
  “碧水谷与启昀宫相距甚远,等我到了启昀宫,我儿早就……那妖女分明是想要我儿的命,幸亏我身上带了抑千筋,给我儿服下,才压制住毒性,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还怕那妖女中途反悔,将我父子二人赶尽杀绝。本来我还抱有希望,若是楚师弟在,我儿还有生机,可如今……唉,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气绝麽?”
  说罢竟捂脸痛哭起来。
  本是强硬的个性,如今竟为了自己的儿子在众人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实在让人不忍。
  季温良掀开林桓的眼皮,又探了探心口,斟酌着道:
  “这毒,或许我能解。”
  作者有话要说:
  季温良的师父是楚神医,楚神医的师兄是林崇,林崇的儿子是林桓,嗯,就是这个关系。
  我从十号开始码这章,可总找不到感觉,应该是写太久论文了,今天才写满意【捂脸】
  久等久等~


第103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十一)
  白沟蝮是栖于青北地带的一种毒蛇; 喜干畏湿; 故在江南几乎绝迹; 此蛇头尖似三角,通体漆黑如墨; 只有肚皮之处有连成一串的白色鳞片; 远看像是大地之上蜿蜒的沟渠; 故名曰白沟蝮。
  这种蛇性燥易怒; 毒性又极强; 居然有人将它驯养成宠物,真是闻所未闻。
  季温良倒是没有亲眼见过它,仅仅听师父提及; 记得小时候师妹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竹叶青; 向大家夸耀说她抓到了世间毒性最强的蛇,师父却说白沟蝮的毒性比之强过许多。
  在众人面前栽了面子,师妹很不服气,说她查过典籍了; 竹叶青就是毒性最强的蛇。
  师父摇了摇头,道她书读得少; 若是有能耐当上宫主,进了藏书塔的最高层,就知晓“毒外有毒”了。
  后来因为什麽事儿; 这话头就被岔开了; 季温良也没有记在心上; 直到听林师伯提到白沟蝮; 放才想起。
  那花烛教的教主或许和师父交过手,才知道师父可以解白沟蝮的毒……而且师父不也说藏书塔的最高层有记载白沟蝮的典籍麽,说不定解毒的药方也在。
  “宫主?宫主?”
  季温良从书海中抬起头,打开书阁的机关,见紫露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餐盘。
  “宫主吃些东西罢。”
  “什麽时辰了?”
  “刚过巳时,宫主从昨夜诊完病人就没再休息,早饭也没吃几口,这会儿该歇一歇,身体要紧,若是宫主病倒,林公子的毒更没人解了。”
  季温良本没有什么胃口,可想着不吃东西确实撑不下去,便点了点头。
  书阁外面特意摆了一个方桌,紫露将粥盛好,推到季温良面前。
  “对了,”季温良搅了搅碗里的粥,抬头问道,“林师伯还在主诊堂?”
  “早上时候还守着林公子,后来怕是熬不住,吃了些东西就睡下了,长老已经将住处安排妥当。”
  季温良嗯了一声,吩咐道:“林师伯多年不回启昀宫,想必会不习惯,一定要好生招待,另外林桓师兄那里也要有人看守,若是有什麽问题,及时告与我。”
  紫露一一记下,问道:“宫主一会儿要回房休憩一下麽?”
  季温良摇了摇头,“解毒的法子还没有找到,我睡不下。”
  紫露面露疑惑,“奴婢不明白,为什麽几位长老不同宫主一起找呢,多几个人帮忙不是更快?”
  季温良笑了一下,“你这丫头,没好好修习宫规?除了宫主,别人是不能踏入这层书阁的。”
  紫露吐了吐舌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又问道:“那奴婢就更不理解了,左右都是治病救人的书,其他书阁就可以开放,为何这里不行?”
  “你怎知这里都是治病救人的书?”
  紫露想也不想地道:“不是救人的书,难道是害人的书?”
  “是药三分毒,救人还是害人,不过是心里的一个念头罢了。”
  这里所记录的许多毒方药方在江湖中早已绝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紫露似是懂了,“可是宫主这样一本一本地找,什麽时候能找到药方呢?”
  “若是抓紧时间,晚膳前应该能找到。”
  这里的书虽多,但都已经分门别类,记载毒虫的书有近百本,他已经翻过了一大半。
  果然,在日落之时终于寻到了解毒之法。
  “紫露,你速速将这方子交给烹药房,将药熬好后端到主诊堂。”
  紫露接过药方,小跑着离开,没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药煎好后奴婢去哪里找宫主?”
  季温良答道:“你直接去主诊堂就可以,我在那里等着。”
  紫露连连称好,顺着阶梯下了书塔,朝主诊堂的方向走。
  路过岔路口,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旁人,突然踏进一条小径,再往里走,两边的灌木丛逐渐杂乱,枝条横七竖八地交错在一起,尽头是被闲置许久的柴房,窗户上钉了几条木板,长期被雨水侵蚀,已经很老旧了。
  紫露将手放在门板上,很有规律地敲了几下,慢慢推开了房门。
  柴房里点着一盏烛灯,在墙上投出黑色的影子。
  紫露收起了天真的表情,单膝跪在地上,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双手呈上。
  “主子。”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像拆开什么玩具一样地拆开了药方,拿慵懒的目光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
  “这么快就找到了?”
  紫露规规矩矩地答道:“自昨夜就开始找,一直没停下。”
  一声冷哼响起。
  “他倒是对这事儿上心。”
  掀开烛灯的罩子,将药方的一角搭在烛芯上,看着火舌攀援而上。
  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什麽,等墨迹干后,慢慢折好,交还到紫露手中。
  “按这个方子煎药罢。”
  紫露小心地接过,揣在怀里,却没立刻告退,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还有什麽事?”
  “主子,”紫露低头道,“昨日夜里林崇父子前来,属下看林崇在他儿子床前哭得倒是伤心,担心这父子二人会变卦。”
  “林崇是启昀宫的大弟子,本应坐拥宫主之位,最后却落得远走他乡的下场,他心里自然是怨恨交加,我允他宫主之位,换他一场戏,这买卖还不划算?变卦倒是不可能,只不过看他儿子受了苦,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最多不过要我加些筹码,可若是一只狗学会了和主子讲条件,这只狗也活不了多久了。”
  “师侄,你真的找到了解毒的方子?”林崇直直地瞅着季温良。
  他身体劳累,但睡得并不踏实,恍恍惚惚间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知道解毒的法子了,立刻从床上坐起,赶到主诊堂。
  季温良正替林桓擦汗,点了点头道:“自然,方子是在书中寻到的。”
  又斟酌了一番,说:“是藏书塔最高层的书里记载的药方,我从未用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师伯想看那一页,也不是不可,毕竟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不必不必,”林崇忙摆了摆手,“我信得过师侄。”
  又重重叹了口气,“对不同的人,同一种病,都要开不同的方子,我半生行医,哪里不通晓其中的道理,你放手去做,尽力就可,若我儿真的醒不过来,那……那也是他没有福气。”
  说话间,紫露端着药进来了,药还烫着,从碗里飘出腾腾的热气。
  季温良叫紫露把药放在桌子上,又对林崇道:“师伯,抑千筋能压住毒性,也能压住药性,喝药前,需解了抑千筋。”
  林崇点头称是,“一切凭师侄主张。”
  季温良于是解开林桓的腰带,掀开白衫,露出胸膛,取出一根银针悬在半空之中。
  停了一停,转头问道:“师伯,这抑千筋是你来解,还是我来解?”
  林崇此刻心里嫌弃他啰嗦,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只苦笑道:“对着自己的儿子,我手都抖,哪里下得了针?还是师侄来罢。”
  季温良也不再推脱,捏着银针,扎在穴位上。
  一连施了几针,眼看着林桓的脸由灰暗便青又便红,忽地吐出一口黑血,咳了起来。
  “儿子,你怎麽样?”
  林崇立刻凑了过去,用白巾擦净了血。
  林桓用无神的眼看了看四周,沙哑着嗓子道:“父亲,我们这是在哪里?”
  “孩子,”林崇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这里是启昀宫。”
  林桓好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喃喃地道:“我还没有死麽,真没想到还会醒过来。”
  “师兄,”季温良有些难过,“师兄还记得我麽,我是季温良。”
  林桓把目光落在季温良的脸上,虚弱地笑了笑,“自然记得。”
  “师兄莫要思虑过多,先把药喝了。”
  那药又致眠的功效,林桓喝过之后,便睡了过去。
  “师侄,”林崇压着嗓子,脸上止不住地露出喜色,道,“我看我儿的脉象平稳了许多,看来这药确实有用。”
  季温良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却还是道:“这药需一日三次,再多服几日,看看效果。”
  “哎!”林崇应了一声,见季温良面色苍白,额角的汗浸湿了头发,转而道:“师侄心系我儿的性命,委实辛苦,现在我儿转危为安,你也该保重身体。”
  查书和针灸都是极耗费精力的事,方才紧绷着身体,并没有察觉,如今卸了口气,疲倦猛地返了上来。
  “师伯说的是,师侄先行告退。”
  从床边站起,忽然感到眼前被蒙上一层黑雾,天地忽然颠倒了。
  耳边响起关切的呼叫声,最后归于沉静。
  再次醒来时,季温良已经回到了居所,不知谁点了安神的香,淡淡的味道萦绕在鼻间,很是好闻。
  他一动,坐在床边的人就察觉到了,放下手中的书,将季温良从床上扶起。
  “宫主觉得怎麽样?”
  季温良带着刚醒时的头晕目眩,眼睛转向床边的人,见是十六,问道:“你怎麽在这里?”
  “宫主在主诊堂昏倒了,弟子一直在这儿等着宫主醒来。”
  季温良啊了一声,望了一眼窗外,天已经一片漆黑。
  “我想起来了,林桓师兄现在怎麽样了?”
  “吃过晚饭就睡下了,看精神还好,”十六端来一碗热汤,“宫主也该关心关心自己,已经戌时了,弟子方才还想着叫宫主起来吃饭。”
  “多谢你这么晚了还守着我。”
  季温良想要接过汤碗,却被十六挡开了。
  “宫主身上没有力气,还是让弟子来罢。”十六边说着边吹了吹瓷勺里的汤,递到季温良嘴边。
  “不用,不用,”季温良忙摆手,“不必如此麻烦,我自己来。”
  十六举着瓷勺的手滞了滞,并不坚持,将碗递了过去,微笑着让季温良小心烫。
  如此过了几日,林桓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季温良去探望过几次,见他的气色确实不错,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
  谁知这一天,他在窗前看书,突然有人来报,说林桓吐血不止。
  心里一惊,猛地站起身,书掉了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你们应该鞭策我一下,趁着过年之前有时间抓紧把小说写完,年后又要改论文了,要不然啥事是个头……咳咳,不如我们来猜剧情?
  小九快回来啦~~~想他~~


第104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十二)
  今日吃过早饭; 林桓觉得精神不错; 便想着出去透透气。
  他自小在启昀宫长大; 对宫内的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过去; 假山还是那样的假山; 竹林还是那样的竹林; 翠鸟不知是落在了何处; 找不到影子; 只听得叽叽喳喳的鸣叫在林间撞荡,清透的日光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亮光。
  故地重游; 难免有些感慨; 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晌午时分,走得有些累了,便信步到一处凉亭,这凉亭一半接地; 一半在池水中,一池的莲花开得热烈; 碧色的圆叶连接在一起,偶尔从夹缝中游过几条锦鲤,很是富有生机。
  待他在凉亭内坐下后; 小侍很有眼力地摆出了瓜果点心; 又张罗着泡茶。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小侍问林桓想喝什麽茶; 前些日子总喝凤凰水仙; 怕是要腻了,最近宫里进了华顶云雾,倒是可以尝一尝。
  问完话,垂首等着吩咐,却听到噗通一声。
  猛地抬头,见林桓摔倒在地,手捂着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小侍吓得大喊大叫,很快吸引了附近的几名弟子,一根根指头慌里慌张地搭上手腕,但他们资历尚浅,并不能看出什么,只好招呼着把林桓送到主诊堂去。
  这一路吵吵闹闹,惹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所以季温良到主诊堂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许多弟子,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不知是谁恰好回了头,见来人是季温良,唬了一跳,忙侧开身子。
  “宫主。”
  其他人也纷纷回头,让开一条不宽不窄的路。
  “师侄!”林崇见来人是季温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拉住他,好似怕他跑了似的。
  “你快来看看,我儿这是怎麽了,这看着风景,就突然吐血了。”
  几位长老聚集在床前商议着什麽,面上凝着愁云薄雾,看得季温良心里打了个秋千。
  快步上前,一触上脉,又仿佛谁在头顶浇下一桶冰,身上浸得透凉。
  一股强劲的力道在林桓的体内横冲直撞,分明是白沟蝮的毒分毫未清,可……可前几日明明有所好转,又当作何解释?
  只得问道:“今天都吃了什麽?”
  角落里的小侍哆哆嗦嗦地向前一步。
  “早上吃了药,还有膳房送来的早点,那……那早点我们也吃,没……没什麽问题啊。”
  季温良喃喃道:“既没吃什麽别的东西,脉象又回到了从前……怎麽会这样?”
  林崇抓住他的胳膊,“我也想说怎麽会这样?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怎麽今天毒又复发了”
  季温良被他这样一问,有些慌神,“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崇的手蓦地收紧,“这毒是你解的,病是你治的,若是开始时没好也便罢,明明已经见好了,突然又成了这样,不是耍戏我?或者最初不治也行,可如今抑千筋的药性已解,进退不能,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麽?”
  他每说一句话,面目就狰狞一分,几位长老见苗头不好,纷纷上前拉劝道:
  “林师兄且冷静,师侄的毒本就罕见,宫主已经尽力。”
  “这药方是前人记载,有纰漏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说得轻巧!”林崇甩开众人的手,指着床上的林桓道,“这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如今就这样了,你们轻巧巧一句尽力就打发了?谁能替我想一想?”
  主诊堂内一团混乱,堂外的私语声也愈来愈大。
  一个个乌龟出壳似的往里探。
  “哎呦,打起来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