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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系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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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到此处,再不必多说,季温良有些感动,想起正事,道:“此次前来,是想同大师打听我师父的事,不知近来大师可有师父的消息?”
  同觉张了张嘴,忽瞥见站在后面的小九,问道:“敢问这位施主是……”
  季温良虽有些顾虑小九的身份,但想他一路定会跟着自己,有些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便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大师有什麽话直说便可。”
  同觉唤来侍茶的僧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麽,只见那僧人点了点头,出去了。
  待客室的门关上,同觉才道:“不瞒季宫主,老衲确实得到了楚神医的消息。”
  季温良与展惊鸢对视了一眼,面露喜色,道:“这是真的?师父现在在何处?”
  “楚神医在北方,他已找到忆苦寒,但现在还回不了江南。”
  同觉简单交代了几句,才慢慢解释道,“几年前季宫主为救老衲差点丢了性命,老衲心中有愧,一直派人在北方雪山寻找忆苦寒,就在今日清晨,被派去的释胜师弟突然归来,他说在雪山上碰到了楚神医,二人一同找到了忆苦寒。这忆苦寒长在山洞之中,生在温泉之上,楚神医担心它遇寒便会凋零,就在山洞中守候,让释胜师弟回来报信。”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来,众人望去。
  进来的人武僧模样,皮肤黝黑,乱须粗眉,一脸刚毅,比同觉大师年轻许多。
  “想必这位就是季宫主了,贫僧释胜。”
  此次来少林寺,季温良本没有抱太大希望,万万没想到不仅得到了师父的消息,还见到了救自己命的希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敢相信地问道:“释胜师父,我师父真的平平安安的?”
  “那是自然,出家人不打妄语,只是不知道季宫主接下来如何打算,若是想北上,贫僧来领路。”
  “既能见师父,又能治病,”展惊鸢抢话道,“当然要北上!”
  同觉面露轻松之色,“阿弥陀佛,若真能治好季宫主的病,老衲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只是……”释胜皱起粗眉,道,“忆苦寒也是神药,别人未必不想得到,这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同觉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今日天色不早,几位施主便在寺中休息罢,明日一早出发。”
  傍晚,季温良在院中休憩,眼前晃过一个背影,他站起身,叫道:“释胜师父。”
  释胜回过身。
  “季宫主。”
  “释胜师父,”季温良走上前,道,“听同觉大师说他一直有派人寻忆苦寒,不知除了释胜师父,还有哪些师父?”
  释胜不知他所问何意,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一直都是贫僧一人,北方雪山地势复杂,气候多变,常人若是摸不清,很容易使自己陷入险境。”
  季温良怔了怔,随即道:“这麽多年,为在下这个不相干的人,释胜师父做了这么多,在下实在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他面露愧色,言辞真挚恳切,释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个粗人,不会说什麽漂亮话,再加上面对季温良这样斯斯文文的,生怕唐突了人家,更是紧张,结结巴巴得道:“这……这没什麽,倒是教——”
  猛地一停,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季温良疑惑地问道:“教,教什麽?”
  “教……教……”释胜脸憋得深红,“季宫主这样说,教贫僧惭愧,贫僧只是受了……受了师兄的命令,倒是楚神医,更为奔波。”
  提起师父,季温良有些担忧,“师父在雪山上过得好麽?”
  “季宫主不用多想,那山洞中有温泉,并不寒冷,还有几种能食用的野菜,也可以打猎。”
  “那便好,”季温良放心地点了点头,“师父有没有带什麽话给我?”
  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显然是来了兴致,释胜有些招架不住,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吩咐贫僧将季宫主带去。”
  没有什麽话麽?连关于金羽的事也没说?
  还想问什麽,释胜突然道:“季宫主,贫僧先去收拾细软,准备明日出发。”
  季温良啊了一声,道:“怪我,这麽晚了,还一直拉着释胜师父问话。”
  目送释胜离开,转过身,见小九站在不远处,走了过去,自顾自地解释道:“我不困,便出来走一走。”
  他心事去了大半,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小九见了很喜欢,抖开披风,帮他系上系带。
  夜风被遮挡住,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这让季温良想起从前在启昀宫中,小九也是这样无微不至。
  “你不必这样,你已经还清了诊金,不再是启昀宫的侍从了。”
  他知道听不到小九的回话,抬起头,眼眸中映下一轮圆月。
  叹了一声。
  “好美的月亮,今日是十五麽?”
  月光倾洒,一地净透。


第111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十九)
  释胜是个假和尚。
  既然是假和尚,就不必太过为难自己; 一行人北上的第二天; 他就换下了僧衣; 穿上一身常服,又找来假发帽子戴在头上,美其名曰出门在外; 不该招惹过多的关注。
  至于喝酒吃肉,那先人也早有开解之法; 便是一句“酒肉穿肠过; 佛祖心中留”。
  正因为是个假和尚; 所以释胜也能看明白那些个七情六欲;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 他发现自家教主对季宫主分明是意图不轨!
  且不论邀人共骑、暗中安排上等客房这些小事,就说那眼神,时时刻刻地落在季宫主的脸上、身上,恨不得将人家揣在包袱里。
  堂堂千殊教的教主,在江湖之中也是人人忌惮、叱咤风云的存在; 怎麽到了季宫主面前,就变成殷切的小厮了呢?
  又是斟茶; 又是夹菜; 明明是在赶路,却没有半分着急; 不早起也不夜行; 季宫主稍微露出一些倦态便停下休憩; 简直成了郊游!
  季宫主是个矜持的人,不过在释胜看来,哼!也是假矜持,每次出行时,站在马边上伸手求抱的动作可是熟练得很呐。
  不过教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只要不耽误正事,与启昀宫联姻也不是不可以。总而言之,不会吃亏就对了。
  他这边只是觉得二人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有些晃眼,展惊鸢那里却很着急。
  展惊鸢自小与季温良一同长大,师兄的眼里从来都是自己,哪里装下过别人?可自从这个小九出现以后,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而老天在冥冥之中都好像在和她作对。
  这一日明明是个晴天,却突然乌云遮日,下起了暴雨,四人躲闪不及,到客栈时,都已经浑身湿透。
  偏偏不巧,客房不够了。
  “实在对不住,”伙计满脸歉意地道,“谁也没料到今个儿会下雨,就剩下一个通铺的位置和两间上房,我看您有位女眷,不如让女眷单住一间,剩下的挤一挤?”
  “我睡通铺!”释胜先说话了。
  展惊鸢有些不高兴。
  她算了算,若是释胜睡通铺,她睡一间,那小九和师兄岂不是要住在一起?
  不甘心地道:“店家,柴房不能睡人麽?”
  “师妹!”季温良出声制止,“这麽大的雨,晚上一定会冷,睡在柴房怎麽行?”
  “那我和师兄睡一起!”展惊鸢抱住他的胳膊道。
  站在一旁给季温良擦脸的小九脸都黑了,目光比夜雨还冷。
  展惊鸢不怕他,说:“我睡地上,师兄睡床上,江湖女子不拘小节,怎麽不行?”
  说罢,挑衅地瞥了小九一眼。
  季温良看着伙计不知所措的脸,有些尴尬,拨开展惊鸢的手,低声呵斥道:“不要胡闹了。”
  又对伙计说:“她自己住一间,烦请在我那间添一套被褥。”
  伙计哎了一声,领着几位进了房间。
  被雨淋湿了衣裳,展惊鸢洗过澡,坐在桌边,越想越气。
  啪地一声放下茶盏,跑到季温良的厢房门口。
  举起胳膊要敲门,忽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地上这样凉,你怎麽能在地上?”
  “这床也不窄,我们两个挤一挤,还是能睡下的。”
  “你是在意师妹的话麽?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你不要介——”
  门嘭地一声被打开,展惊鸢见两人站在地上,正拉扯着一床被褥。
  “你们在做什麽?”
  季温良怔了怔,责怪道:“你怎麽没敲门就进来了?”
  又说:“我们要睡了,正在铺被。”
  我们……我们……
  展惊鸢噎了一大口,忍着气道:“你们怎麽睡。”
  季温良要说什麽,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展惊鸢本来对小九很不满了,若是再逆着她说话,不知道要闹到什麽时候去。
  心平气和地道:“我们正商量着,两人睡一张床好像有些挤。”
  “那还不好办?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下不就得了?”
  季温良俯下身,探了探地面,“也不算太凉,我今日就睡地上罢。”
  “那怎麽行?师兄病刚刚好,怎麽可以睡地上?”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着小九。
  小九默默地拿过季温良手里的被褥,在地板上铺开了,乖巧得让人心疼。
  季温良看着展惊鸢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罢。”
  “那好。”
  展惊鸢扬了扬眉,像战胜了的鸽子,昂着头离开了。
  这时,伙计进来换水,方才季温良已经洗过了,他便叫小九去洗。
  等小九走到屏风后,才将地上的被褥卷起,重新铺到床上。
  留了一盏蜡烛,先钻进被子里躺下了。
  迷迷糊糊间,橘黄的灯火似是熄了,身旁的被子被很轻地扯了扯。
  季温良转过身,见小九又将被子铺回了地上,马上坐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麽,为什麽不在床上睡?”
  又解释道:“方才同师妹说那样的话,是不想和她再纠缠,你不要放在心上。更深露重,还是到床上去睡罢。”
  见小九躺在不动,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这样,我怎麽好意思睡?”
  拽下自己的被子,给小九盖上,面对着墙壁侧身躺了回去。
  不过一会儿,身上重新覆上了被子,床板稍稍沉下,小九睡到了他的边上。
  这场暴雨下了一夜,天明时逐渐转小,但还是赶不了路,四人被困在了客栈里。
  展惊鸢觉得自己昨夜取得了胜利,正好闲来无事,决定再敲打敲打小九。
  她先去季温良房里瞅了瞅,发现人不在,问了客栈的伙计,才知道人在后院。
  到了小九跟前,见他正在煮着什麽东西,拎着眼睛看了看,原来是在炖鱼汤。
  仔细闻了闻,居然还有几味药材。
  哼!就会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哄师兄开心!
  “喂!”展惊鸢大声叫道。
  小九只当她不在,用铁勺撇去汤上的浮沫。
  “哎!我跟你说话呢!”
  她见小九不理会自己,有些没面子,摸了摸鼻子。
  但该警告还是要警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可告诉你啊,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罢!你觉得我师兄对你好就是喜欢你?他那是善良!不忍心伤害你,你没发现麽,他对谁都好,对阿猫阿狗也好,你也没什麽特别的。”
  她见小九停下的搅动鱼汤的手,很是满意,接着道:“我师兄是谁?就算我师兄要和谁在一起,那也是武林中最优秀的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觉得你行吗?”
  小九猛地抬起头,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展惊鸢被他的气势震得倒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
  “你,你干什麽瞪着眼睛看着我?”
  小九半蹲在地上,随意捡起一小块柴木碎片,放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忽地将之夹在食指和中指间,飞了出去。
  展惊鸢反应过来时,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正慢悠悠地落地。
  她心底腾地升起一丝恐惧,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噔噔地跑开了。
  路过季温良厢房时,刚好被他叫住。
  “你怎麽了?慌慌张张的?”
  展惊鸢听着他柔声的问询,又想起方才被人欺负,忍不住委屈起来。
  关上了门,坐到季温良身边,道:“你是不是喜欢小九?”
  季温良怔了怔,问道:“你在说什麽?”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小九,你反倒问我说什麽,我的话这麽不好理解麽?”
  季温良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你说什麽,我是问你好端端地说这干什麽。”
  展惊鸢把手放在空中,做了个打住的动作。
  “你不要绕来绕去,我听得头晕,我就问你喜不喜欢小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很难回答吗?”
  她见季温良不说话,接着道:“你若是不喜欢他,就不该对他这麽好,让人家产生误会,师兄,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也不该这样做。”
  季温良的脑袋轰然炸裂开来,不可置信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我当然知道……”
  展惊鸢站起身,嘴唇不停地开合,但所有的话语在进入季温良耳朵里时都被打乱了次序,他什麽也听不懂了,直到最后展惊鸢说: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
  这回轮到展惊鸢惊诧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麽可以喜欢他?”
  季温良好像卸下了肩头千金的重担,浑身都轻松了。
  反问道:“我怎麽不可以喜欢他?”
  展惊鸢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急道:“师兄,你以为我反对是因为他长得丑麽?是因为他身份不明!他是谁?怎麽突然就离开启昀宫?离开就离开了,怎麽又回来了?为什麽一直跟着我们?我们什麽都不知道,万一,万一……”
  跺了跺脚,“总之,你现在不能喜欢他!”
  季温良倒是平和多了,他拉着展惊鸢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下雨天的,哪里来的这麽大的火气。”
  “师兄!”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说话这麽大声,也不怕有心人听去。”
  展惊鸢终于噤了声。
  季温良接着道:“你也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它是一种感受,不是一种能力,你让我不许喜欢他,不是在为难我?”
  “可是——”
  季温良打断她的话,“你担心的我都懂,但目前为止,不作为是最合适的方法,最重要的,是找到师父。”
  缠绕在一起的结,时间都会帮你解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姨子真是既暴力又难哄——


第112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二十)
  经过同季温良的一番谈话,展惊鸢终于收敛了许多; 不再对小九横眉冷对; 但许是占有欲作祟的缘故; 总是要时时刻刻吸引季温良的注意,尤其是在他试图和小九说话的时候。
  对此,季温良只是无奈地笑笑; 随她去了。
  四人行进了半个月,终于到了秦云城。
  “进了秦云城; 就到千殊十二教的领地了。”释胜翻身下马道。
  季温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不远处是宏大的城门,身着黑衣的护卫正在检查排成一列的百姓。
  “原来这里就是秦云城啊; 听说秦云城固若金汤,看来还挺像回事儿。”展惊鸢略带兴奋地道。
  释胜笑道:“展姑娘未曾来过秦云城?”
  “谁没事儿跑到邪教这里来啊。”展惊鸢撇了撇嘴。
  这时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樵夫背着柴火路过,听到展惊鸢的话; 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季温良拽了拽展惊鸢的衣服,低声说:“秦云城隶属千殊十二教,我们在人家的地盘; 说话要小心一点才好。”
  释胜也点了点头。
  “季公子说得不错; 邪教是江南的叫法; 江南武林盟是正派,异类便是邪派; 而在这里千殊教才是正派; 北方民风彪悍; 一言不合是要打架的; 哈哈,展姑娘可要防备着啊。”
  “切,打就打,谁怕谁啊。”
  四人排在队伍的末尾,侍卫仔细查过包裹后,便放行了。
  没想到,秦云城内的热闹竟不比江南少半分。
  临街的商铺不似江南那般精致豪华,家家门口摆着大长桌,上面实惠地堆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叫卖声此起彼伏,带着北方特有的粗狂豪迈,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幼穿着算不得华致,但也并不寒酸。
  找了家客栈安顿好后,展惊鸢吵着要到街上逛一逛,季温良因为前一夜没睡好,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独自留了下来。
  等到晚膳时候,三人终于回来了,个个手里拎着大包小裹。
  “你,你们怎麽买这麽多东西?”
  “需要!”
  “便宜!”
  释胜和展惊鸢同时道。
  季温良笑道:“到底是需要还是便宜?”
  “都有都有,”展惊鸢将包裹展开,里面尽是些棉衣狐裘,“我们估算着后日就要上雪山了,释胜师父有经验,说雪山上冷,内力强能顶住些,但师兄就不行啦,所以多买点给师兄备着,山上积雪大,马也进不去,若是步行,肯定要很长时间。”
  季温良拿起起狐裘翻了翻,一阵淡淡的松香隐隐飘起,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他心中一动。
  又仔细看了看,是好料子,做工又精细。
  “这个一定花了不少银两罢。”
  “你也觉得很贵对不对!”展惊鸢一下子来了劲头,“但价钱还不到江南的一半!是不是很便宜?”
  又说:“我决定了,以后呢,就到这里来进货,然后回江南卖,一定能赚不少银子!”
  季温良笑道:“怎麽,你不诊病,要做皮货生意了?”
  “既挣钱又有趣,怎麽不能做呢?”
  季温良没说话,只是轻轻抚了抚桌上的狐裘。
  四人在雪山里走了很久,前面的路好像一直通向天际,怎麽也到不了头,还好没风,只有白亮亮的太阳挂在头顶,照得天地一片晃眼的雪白。
  释胜和展惊鸢在前面开路,季温良因为走得慢,被远远地落在了身后,山上的雪没过了膝盖,踩一脚就是一个窟窿,他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踩出的窟窿绊倒了。
  倒不是季温良笨手笨脚,实在是穿得太多了,内里是厚实的棉衣,还在外面裹了一层狐裘,整个身子又沉又重,连弯一下膝盖都要费很大的力,这样一摔,怎麽也起不来了。
  挣扎几下,所有的涵养都挣扎光了。
  怎麽还不来扶我?
  回头去看小九,发现这个人居然在笑,薄唇微弯,是自内而外的愉悦。
  小九见季温良在看自己,掩饰地用拳头挡住了嘴。
  温良先是怔了一下,他还从来没见小九笑过,接着才意识到这人是在笑自己,拿黑葡萄似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撇过脸,目光落在身旁的雪堆上,随手抓起一把,胡乱扬了过去。
  细碎干爽的雪花在灿灿的日头下映出了彩色的光。
  季温良本来就白,身上又被裹得圆滚滚的,脸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这样灵动地一瞪,倒有些像雪野的小狐狸。
  小九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将他扶起,又替他拍打留落在身上的雪花。
  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握住了季温良的手。
  季温良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不是挣开,而是去看释胜和展惊鸢,这俩人走得很远了,根本没有注意这样的小动作。
  迟疑间,一股热力静默地从相握的手传到胳膊,蔓延至全身。
  有点像从阴冷的屋子里走出,站在艳艳的烈日下,浑身暖洋洋的,季温良舒服得打了个抖,任由他牵着了。
  饿了吃干粮,渴了喝雪水,风餐露宿了几日,终于见到了师父。
  展惊鸢哇地一下嚎出了声,扑进楚神医的怀里。
  “师父!”
  山洞里有温泉,又生了火,十分暖和,楚神医只着了一件青衫,长身而立,仙风道骨。
  他拍了拍展惊鸢的背,无奈地道:“都这麽大了,还这麽爱撒娇?”
  又将和蔼的目光落在季温身上。
  季温良声音也有些哽咽,“师父。”
  “良儿辛苦。”
  “不辛苦,”季温良摇了摇头,“只是不知为何师父要——”
  “良儿,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楚神医打断他,“跟我来。”
  季温良只得住了口。
  众人跟着楚神医往山洞深处走,穿过两个低矮狭窄的洞口,忽然一片开阔,眼前是雾气缭绕的汤池,乳白色的水轻轻翻滚着。
  汤池的中央凸起一块方形的岩石,从弯曲的裂缝里钻出一株雪白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随风轻轻抖动着,那便是忆苦寒了。
  “这要怎麽过去?游过去麽?”季温良蹲下身子,探了探水,居然还很烫。
  “哎呀,师父轻功好,直接飞过去了嘛,”展惊鸢亲亲热热地拉起楚神医的胳膊,“是不是啊,师父。”
  楚神医点了点头道:“轻功确实能飞过去。”
  转过头,目光落在小九的身上,“你们这位朋友内力不错,不如就让他去罢。”
  “那,那会不会很麻烦。”
  季温良站起身,看了看楚神医,又望向小九,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麻烦他很多事了。
  小九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轻轻一跃,足尖轻点,在汤池上激起成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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