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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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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定神看去,原是功曹虞翻,翻字仲翔,属会稽郡馀姚人氏。前会稽太守王朗命其为功曹,待孙策征伐会稽时,虞翻正好父亲亡故,守孝在家,听说孙策举兵来伐后,虞翻立即脱下孝服去见王朗,并劝说其南避孙策,王朗不纳结果在查渎被孙策击破,败亡海上,后王朗归降,孙策闻虞翻之名,复任用为功曹。
不过虞翻生性狂直,放浪形骸,最见不得无义背信之小人,归孙策后仅与张昭、张纮寥寥几人相合,并著有《易注》一书,其才识为北海孔融所称道。
“明府欲往何处?”远远的瞧见孙策身影,虞翻白眼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酒罐,问道。
孙策一展剑眉,持马缰大笑道:“秋游狩猎,正是时也,仲翔可有意同往?”
虞翻听罢,忽收敛嘻笑放浪之态,正容谏道:“明府自渡江以来,任用刚刚集拢的贤才,驱使四散归附的勇士,都能够得到他们的死力相助,就是高祖皇帝也不能够相比,明府喜好微服出游,身边的官员如果不加以劝谏,绕帐亲随就会受苦。古人有云:为君主者不注意自已的言行举止则无法树立威望,这就是龙鱼善泳,却受困于洼丘,白蛇善匿,却被斩于当道,希望明府多加留意。”
孙策听罢,俯身笑道:“仲翔言之有理,但时有所思,行有所得,与一个人独坐悒悒无欢相比,我更喜欢在驰骋的风中感受一切,唯有如此,头脑才会加倍的清醒,这就是我出行的原因所在,今夜月色诱人,正是绝佳的游猎时节,仲翔何不同往!”
见打消不了孙策的决心,虞翻长叹一声,道:“翻酒饮久矣,且不善骑射,还请明府见谅!”
孙策大笑着催动战马,如风一般从虞翻身边驰过,只留下一句:“仲翔且等着,回营时我遣亲随送一、二只野味于汝!”
虞翻只呆呆的屹立在营门口,转瞬间孙策一行已消失在夜幕中,虞翻恨恨然将酒罐一掷于地,叹息道:“明府既知不可,何故又执意而为?”
被皎洁月色照映的太湖岸边,丛丛芦苇将道路遮掩得密密实实,仅剩下一线被趟倒的小路,“嗖——”的一声,被马蹄声惊扰的野鸭拍打着翅膀飞起,上下翻滚了几下后,又倏的落到远一些的地方。
孙策一边紧催战马,一边张弓搭箭,瞄准两边惊起的鹭鸟,就在不知不觉间已和身后的亲随拉开了距离。
芦苇丛中,有“悉悉唆唆”的响声传来,这是有人在靠近,孙策却还沉浸在狩猎的喜悦中,以为是亲随相跟来了,浑然没有察觉危险正在慢慢的临近。
夜风舞弄苇头,带来的是越来越浓重的寒意,再过些日子,就应该是冬季了,孙策心头莫名的涌起几分感叹。
“是谁?”忽然间,孙策感到了一股突然而至,浓烈有如实质的凄厉杀气。
三个黑影隐隐绰绰出现,从身形上看去是一高两矮,三人皆是腰悬刺剑,手持弯弓,其中一人手中箭矢已搭上弓弦。
“我等是孙权部卒,在此只为狩射!”中间一人见孙策单骑独行,昂然傲立面对,不禁也是一愣。
孙策听罢,持弓大声道:“仲谋之兵,我怎会不识,汝等妄言岂能瞒我?”
“我等原为韩当旧部,韩当败亡后方归附了——!”左首一个矮个汉子操着吴地口音,阴阴冷笑道。
见孙策已起了疑心,三个黑影遂呈半扇形左右分开,从左中右三个方位将孙策包围了起来,手中的弯弓也已放在最适合出手的位置,看得出配合相当的纯熟。
也只有惯行暗刺的杀手才会有如此的默契,在不断的刺杀实践中,他们已习惯了寻找最佳的时机、同时出手一举克敌的过程。
现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冒著腾腾水汽,目光中满是紧张和热切的期盼,能够刺杀名满天下的孙策,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绝不可错过的,更何况还有恩主许贡的家仇。
未等这汉子话说完,孙策双手贯力,紧崩着的弓弦一松,一支利箭疾急飞出,直取向敌方咽喉,就这三人寥寥二三句,孙策已察觉出了危险。
孙策这一箭射得全无征兆,在箭矢射出的同时,孙策的肩头几乎不见任何的动作,那矮个汉子显然未料到孙策会如此的敏锐,手中弯弓欲架却全无使力之处,只得一边忙不迭的弃弓取剑,一边俯身闪躲。
只是这匆忙之中哪里躲得过去!
“卟——!”那矮个汉子一声惨呼,仰面倒地,箭矢贯入额头,强劲的力道将坚硬的头骨射穿,矢尖从后脑处突出,沾满了粘稠血红的脑浆。
“孙郎的弓箭可不是只用来射鹿的!”一箭射出,孙策奋起大呼。
余下二人见孙策发力,知身份已经完全败露,又见其只一回便射杀同伴,心中更是大恐,毕竟孙策小霸王的威名赫赫,若不施以暗算突袭,要想击杀实是难上加难。
情急之下,二人忙举弓乱射,也是事起凑巧,孙策在得意之下防备稍懈,被高个汉子一箭射中面颊,鲜血顿时迸流,本应是咸咸的血中,这时却有了另一股奇怪的味道。
“鼠辈,竟然用毒!”孙策用手抹了抹嘴角,神色凄厉恐怖,俊朗的脸上因为忿怒而青筋突露。
那高个汉子见孙策饮血,狂喜道:“不错,我这箭矢上已淬了无药可救的剧毒,这毒是我家少主采集了数十种毒物配制的,任是大罗神仙也解不了,孙策——,我们要用你的命来尝还许家百余口冤死的亡灵!”
“死又何足惧!孙某刀下正欠亡魂,汝二人就补了缺吧!”还未等他得意完毕,那厢孙策已是纵身下马,持古绽刀直扑而来,他的眼神充血通红,他的声音嘶哑而有力。
两名刺客见孙策知已中毒,居然毫无惧色,不禁脸色大变,古来豪勇之士不乏于世,但如孙策这般知死而不惧的,毕竟是少之又少。
转瞬间,孙策身形如同飞鹰展翅,几个箭步已近得跟前,古绽刀更是没有丝毫的停滞,力劈而下,高个刺客大惊,拔剑架迎,但以剑之轻灵如何能挡得住孙策蓄劲全力施为的一击,“锵!”一声响后,剑已断为两截,而古绽刀却依旧气势不减。
眼看着同伴立马就会毙命刀下,剩下的另一名刺客知若迟疑,二人都将性命不保,遂赶紧持剑疾刺孙策的背后,这一招正是攻敌之必救,孙策若是不顾身后之敌,诚然可以将高个刺客劈成两瓣,但自已也将躲不过背后的袭击。
“来得好!”孙策大喝一声,刀势倏然划过一个圆孤,从胁下钻出,正好将来剑挡格住,随即孙策借了这一格的劲道,古绽刀一推,平平的削向矮个刺客握剑的手,这一刀虽然看似简单,其中火候却是丝毫都差错不得。
以一敌二,身中毒创,孙策明白自已除了搏命外,已没有退路。
只有在毒发之前击垮对手,才能赢得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亲随会很快的搜索到这里,只要支撑到那个时候,一切就将终结。
“快弃剑!”高个刺客疾声高呼,同时双手贯力,断剑碎成数片,飞掷向孙策。
面对孙策削来的刀锋,矮个刺客稍一犹豫,一条右臂已齐根被砍落,滴着血斜斜的飞了出去,矮个刺客一声惨呼,身躯一阵抽搐,强烈的炫晕已使他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欲望。
“去死吧!” 方才已错失了一次机会,现在孙策决意先解决其中一个,他双手一绞,古绽刀迅捷的回旋突进。
那矮个刺客闷哼一声,长刀已从他的右肋深深扎入,再从他的后背穿出。
在鲜血飞溅中,孙策迅捷收刀,和将将欲倒的尸体擦身而过。
就在这当口,身后的碎剑已袭到,孙策奋力一扭身躯,好不容易将袭向背部和颈项的碎片躲了开去,但他已无法避开最后的那一块。
忽然间,右胁处一阵冰凉,随即是一阵灼热的疼痛,孙策知道这一处的伤势牵动了被压制的毒创,必须乘着最后的一点余力将敌人击毙,否则——。
可是,他的双手已使不上一点的劲道,他的双眼已强睁不开。
高个刺客狞笑着在一步步的靠近。
小霸王毒发已不足虑。
刀落,孙策仰头,在这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高天之上竟然横空掠过一枚璨若琉璃的飞逝流星。
流星如泪,晶莹而无暇,散发著靓丽的光华,在如梦的星空中划过长长的一条银线。
PS:谢谢大家的鼓励。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九十七章 孙家儿郎
更新时间:2008…11…6 16:02:38 本章字数:7523
流星飞坠,刹那芳华。
有生以来,孙策第一次感到自已离死亡是如此的近,在接近晕炫的瞬间,胸中更象有一团炙火在灼烧,这是不甘崩熄的火焰。
“我绝不能这样去死!”孙策厉声大呼,奋力将舌尖咬破,强烈的痛楚再一次把孙策从浑沌中拉了回来。
高个刺客面带冷笑看着摇摇欲坠中的孙策,从地上捡起古绽刀,吹了一口道:“这真是一把上古的好刀呀,锋利直可吹毛断发,可惜呀,可惜了!”
“可惜什么?”孙策死死的盯住对手,犹如一头明知将死却犹要挣扎的猛虎。
“可惜呀这样的一件利器早应该与太阿、莫邪齐名——!”作为一名刺客和杀手,对于利刃名器总有着不一样偏好,显然这个高个汉子也不例外,在得意之下,他却忘了杀手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只要对手还没有躺下,就绝不可掉意轻心。
孙策手中已无刀,但他还有一对利拳。
趁着对手这片刻的松懈,孙策已经冲上前,一拳猛劈向敌人的顶门,这刺客一怔,匆忙间举刀一撩,“咯嚓”一声,古绽刀从孙策的肩头掠过,被牢牢地钉在了坚硬的锁骨上,惊慌中,高个刺客想要拔出刀,但是刃口已深嵌入孙策的骨头之中,无法拔出。
就在这时,孙策的利拳已经到了眼前,只听“扑哧”一声,高个刺客的腹部被这重重的一击打得深陷进去,随后余势未衰,又将其庞大的身躯打飞出去数丈之远。
“姓孙的个个是勇儿郎,只有站直了死,没有趴下等死的主!”孙策目尽睚裂,大吼着拔出插在肩头的刀,随后揉身扑上,将高个刺客死死的抱住,并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勒住刺客的脖颈。
这刺客平常都是杀人的份,看多了屈膝求侥、苟且偷生的主,不想今日遇上孙策,居然在中剧毒、受重创的情况下,犹然不屈不侥,不禁杀了自已的二个同伴,现在居然还能反击,心中早已是大怖。
“你放手!”高个刺客连忙用力挣扎,他不停的将头朝着孙策鲜血长远的肩头撞去,希望孙策能够负痛而放松胳膊。
但是,无论他怎样的努力,孙策的那一只手却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咽喉,什么都不管。不知过了多久,孙策只感到自己的十八根肋骨好像都已经被打断了,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此时此际心头那一股不甘的火焰支撑了他。
在彻底丧失神志的那一刻,孙策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拼命地咬牙挺住扣紧五指,朦胧中映入眼帘的是刺客那一对爆突的死鱼眼睛。
“伯符大哥,你终于醒了!”一声娇呼透着惊喜无限。
孙策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海棠带雨的俏脸,还有尚香妹妹挂在弯弯嘴角的可人笑容。
“主公——万幸无恙,否则子烈万死不能抵其罪!”陈武黄焦焦的脸上,犹带着一丝的疲惫,在他的身旁,程普、张昭等一干文武皆在。
“子烈、德谋、子布,你们怎么都在,前方的战事怎么样了?”孙策强支起身,尝试着要下床,守在跟前的孙尚香忙一把摁住了他。
“大哥,你这一次能够逢凶化吉,已是天大的幸事,方才医师说了,箭头有药,毒已入骨,须静养百日,方可无虞。若怒气冲激,其疮难治。”孙尚香道。
程普接道:“尚香小姐说得没错。刺客所用之毒相当的厉害,若不是主公身体一贯强健,加上有神医华佗的弟子吴普救治,总算保住了性命,否则的话,便是神医华佗亲自来,也不能治愈。”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最后我只记得死死的扣住了那杀手的喉咙?”孙策霍然想起前事,更忆起拼死相争的一点一滴,脸上亦自动容。
陈武面带敬服,喜笑颜开道:“主公真是神勇无敌,昨晚绕帐亲随找到遇袭地点时,主公全身浴血,右脸颊上箭伤醒目恐布,背上中的碎剑已切入肌肉中,肩头更是露出森森白骨,就是这样,主公还是没有死,相信就是阎王老子,也怕了主公这副模样。还有知道最后那个刺客是什么下场吗?他居然被主公给生生的扼死了,方才我问过绕帐,他们说早已将三个家伙砍为一滩肉泥了,这就是敢来行刺我家主公的下场。”
陈武这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孙尚香一脸骄傲,道:“伯符哥哥是霸王转世,那些想用卑劣手段来害他的人,一个个都会不得好死!”
孙策一抚用纱布紧缠住的面颊,道:“妹妹所言甚是。虽然这些刺客都已伏诛,但他们背后的真凶——也就是许贡的儿子仍在逍遥法外,子布,你等会儿去传我命令,将仲谋从前方召回来,让他去专门处置此事。”
张昭点头应了一声:“是!”
“另外,虽然这一次只是许贡的余党行刺的我,但我相信没有其它势力的帮助,单凭许家逃出去的二、三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能量的,我们必须查出这个提供情报的背后黑手,如果我料得不差的话,这个势力就是我们的老对手了。”说到这里,孙策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
张昭一惊:“是高宠?”
孙策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许:“除了他——,没有人能将我的行踪了解的如此清楚。也只有他,才有实力布下这么多的眼线去探察我的一举一动。”
“这个卑贱的杂种,当初他在神亭岭施计暗算时,我就瞧出他不是一个好种,只可惜数度征剿都功亏于篑,现在反倒让他做大了!”陈武恨恨的说道。
孙策长吁了一口气,似将郁结的闷气一吐而出,说道:“子烈,这些年了,你怎么还改不了轻敌的毛病,那高宠白手起家能创下今日的局面,就证明他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以前我们就是吃了轻视他的亏,以后我们绝不能再犯同样的毛病!”
顿了一会,孙策又道:“以我的判断,在得知我遇袭之后,高宠一定会趁我军群龙无首之际,在神亭岭方向加强攻势,德谋、子烈你们赶紧返回前线,去协助公谨、子衡稳定战线。”
“是!”程普、陈武齐声应了一声,然后撩甲衣而出。
“吾儿没事吧,可急杀我了!”正说间,吴太夫人听到孙策受袭醒来的消息,忙急匆匆的赶来探望,方才众人怕老人家一时着急受不了,没有敢告知于她,现在孙策暂时脱离了危险,才差侍婢赶去传报。
附:三国演义关于孙策遇刺情节:
贡家属皆逃散。有家客三人,欲为许贡报仇,恨无其便。一日,孙策引军会猎于丹徒之西山,赶起一大鹿,策纵马上山逐之。正赶之间,只见树林之内有三个人持枪带弓面立。策勒马问曰:“汝等何人?”答曰:“乃韩当军士也。在此射鹿。”策方举辔欲行,一人拈枪望策左腿便刺。策大惊,急取佩剑从马上砍去,剑刃忽坠,止存剑靶在手。一人早拈弓搭箭射来,正中孙策面颊。策就拔面上箭,取弓回射放箭之人,应弦面倒。
那二人举枪向孙策乱搠,大叫曰:“我等是许贡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策别无器械,只以弓拒之,且拒且走。二人死战不退。策身被数枪,马亦带伤。正危急之时,程普引数人至。孙策大叫:“杀贼!“程普引众齐上,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看孙策时,血流满面,被伤至重,乃以刀割抱,裹其伤处,救回吴会养病。
这一段描述中,孙策身被数枪,且拒且走,几无还手之力,笔者以为与孙策前番在渡江作战时挟死一人,吓死一将的事迹比,着实逊色很多,故另构情节,以示其勇。同时,刺客所用兵器在演义中为枪,笔者以为不妥,参照战国秦汉刺客资料,杀手多用迅急轻灵的短剑,故改之。
建安三年九月二十七日,秋日的天气反复不定,忽睛忽阴,就如同眼下的战局一般,郭胜郭败都看不清、道不明。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和调理,在吴普的救治下,孙策的伤势稍好,已经能从床上起来行走几步了,不过,他的面色却苍白中透着一丝青色,毒素看来已在向孙策的内腑转移。
“报吴侯,前往许都的使者回来了!”正议校尉张纮带着一名使者推门而进。
孙策闻言精神一振,道:“噢,子纲快说说朝廷对于江东战局抱的是什么态度?”
张纮面有难色的顿了顿,沉吟道:“这一次到许都去,朝中的那些受了好处的官员自然要为主公说话,皇帝的态度也开始转向了我们这边,但不料将作大匠孔融在去了趟秣陵后,居然态度鲜明的站到了高宠那一方。主公知道孔融是曹操也奈何不得的人物,由此看来,朝廷那一块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其他人都不重要,关健是司空曹操是什么态度?”孙策不以为意道,吕布和袁术出兵淮南只能是牵制高宠的注意力,要想彻底翻盘,孙策必须在朝廷上有所行动,最好的结果就是皇帝能下诏书罢免高宠这个刺史。
“主公,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司空曹操虽然没有明讲,但态度是很明确的,如果我军与高宠一直这样打下去,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曹操了。”张纮抢答道。
这时,那进门后一直低着头的使者听孙策问话,忽然紧走几步,上前禀道:“司空大人的态度小人在许都倒也探得一二:听说曹操帐下谋士郭嘉曾有言,说吴侯你——轻而无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故并不足惧。”
这使者只顾得嘴快邀功,浑然不察孙策的神情已有了变化,那边张纮正要出言打断,却被孙策以凌厉的眼神喝止住,待使者话一说完,孙策不禁勃然大怒。
“郭嘉酸儒,竟敢欺吾!”孙策一抖手,将案几上的笔墨尽数扫落。
张纮急劝道:“主公息怒!”
“那许都还有什么传言,尽说无妨,恕你无罪?”孙策稍稍平复了心情,又问道。
这一次使者吓得再不敢妄加言语,许久方支吾道:“许都街巷都在说——,说主公根本就不是高宠的对手,还说江东龙虎相争,结果老天早已注定了。”
“又是这些无稽之谈,主公勿放在心上!”张纮道。
“这——这真是气杀我也!”此时,孙策已是神情激奋,哇得一口污血喷涌而出,随即将素白的胸襟染得鲜艳无比。
吴郡,讨逆将军,吴侯孙策府邸后院。
宽敞而错落有致的院落内,没有寻常江南人家花花草草的摆设,取而代之的是石板铺就的整洁场地,在靠着一排的院墙的地方,还摆放着锋利得闪着寒光的兵器。
仅瞧着这些摆设,任谁也不能猜出这里便是孙家二小姐孙尚香的闺院,此时,这个本应是琴声莺语的院落内,却是剑气森森,夺人心魄。
“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一个纤瘦盈盈的少女衣衫飘飘,手拈剑诀,口中抑扬顿挫,正剑舞四方。
这时院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名年纪在二十上下的侍女,边跑边大声道:“二小姐——,太夫人有请!”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却见满眼的森森寒气,吓得她瞪圆了一对眼睛,不敢再靠近院内半步。
那少女闻声收剑,婷婷玉立,只见她气不长喘,面不更色,一张俏脸上显露出刚毅之色。
这少女不是旁人,正是孙尚香,是孙策母亲吴太夫人妹妹家生的,自小聪慧可爱,虽不是吴太夫人亲生,但一年中多半日子倒住在侯府上。
细算起来,孙策母亲吴太夫人膝下虽有四子一女,但丈夫早逝,大女儿又早早的嫁了人,孙策、孙权、孙翊、孙匡四个儿子现在又都征杀在外,心中不觉寂寞,眼见得妹妹家的这个伶俐可人的丫头,疼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喝斥。有时见孙尚香疯得厉害了,也就是说上一两句劝劝,听在旁人耳中,不象训斥,倒更象是娇宠。
“女孩子也该有女孩子样子,别整天疯疯颠颠的!再这般下去,也不知道哪个男子会来娶你。”吴太夫人每次见着尚香,总会笑着问上这么一句。
话听得多了,孙尚香也不以为意,偶尔的回上一句:“哼!我可是非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嫁!”
“什么人才算是大英雄呢?”吴太夫人对孙尚香的娇嗔也不以为意,笑着追问。
“嗯——,起码要象伯符大哥一样!”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孙尚香红着脸道。
身为吴侯孙策的表妹,眼光自然与众不同,打小和四个哥哥一块混着,孙尚香身上少了一份柔弱,多了一分飒爽。
打小,在她的心中,孙策豪迈俊朗的形象早已植入心房,勇敢豪爽,俊朗英武的男子是每一个少女的偶像,更何况自已从小就相识的哥哥。
“要嫁就嫁孙家郎!”吴郡的百姓中,有着这样的传言,听着这话孙尚香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欣喜的是伯符哥哥有那么多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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