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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巅峰遇到巅疯[快穿]-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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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花宴,赏花是假,赏美是真。
  原太子有几个侍妾,然而均未宠信过,因为他是个话痨,一盖上棉被就想聊天。
  白日臣子唯恐避之不及,没人可以搭上话,侍妾不敢忤逆,于是太子就拉着侍妾整宿整宿的聊天。久而久之,即便知道太子会是未来的天子,成为他的女人锦衣玉食荣宠无忧,依旧没有人敢来投怀送抱。
  魏苏慎原本是想推掉赏花宴,回忆起上个世界系统沉迷女装,又应了下来。
  赏花宴是太后举办,这可不是给太子选侍妾,很有可能是在选未来的太子妃。
  即便知道太子有着纯盖棉被聊天的恶行,大臣们依旧相当重视,如果自家闺女真的能入太子的眼……何愁不平步青云。
  比大臣们还要激动的要数这些千金小姐。
  太子妃三个字,很有可能在未来某天攀升为皇后。
  在无数人盘算着如何得到太子青睐的时候,魏苏慎又病了。
  无边春色中,他得了一种看谁都像是方杉的病。
  宫中向来是个传递消息很快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太子修了闭口禅,大为惊异下,又觉得太子离宝座更近一步。
  毕竟承元帝各方面都对东宫很满意,唯一受不了的一点就是太子话多。
  如今太子主动改变,必然会更得圣心。
  最受不了这个消息的要属丽妃,构陷太子不成,似乎还招来帝王的猜忌。承元帝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她宫里,丽妃考虑了各种可能,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对太子下手的宫女还好端端跟在自己身边,证明承元帝没有把太子溺水和她联系在一起,可另一方面又久久不来看她。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丽妃梳妆打扮,在每日承元帝都会经过的路上等着,结果不但看到了承元帝,还看到了站在承元帝身边的太子。
  太子的轮廓其实和承元帝不像,一个刚毅,另一个侧脸的线条却更倾向于俊美。
  但他们的眉眼却出奇的相似,尤其是不经意的皱眉,简直是一模一样。
  百转千回的念头在脑海中呈现不过是一瞬间,丽妃柔柔行了礼。
  承元帝:“爱妃不是身子不适?”
  丽妃连忙道:“这两日已经好多了。”
  为了引起承元帝的怜惜,故意吸了口气。
  承元帝如她所愿关怀了两句。
  丽妃温柔地摸着肚子:“无碍,小家伙闹腾,刚刚踢了我一下。”
  她是想要激起承元帝的慈父情怀,一抬头却是看见太子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丽妃吓了一跳,就见太子用过于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的肚子,沉声道:“666?”
  丽妃:“……?”
  没等来回应,魏苏慎失望地偏过脸,看来这个也不是。
  丽妃面色难看,完全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唱这一出。
  排除后,魏苏慎兴趣寥寥,声称要回去读书,留下一头雾水的丽妃。
  宫中新铺了一段鹅卵石路,回殿的路上,身边的小太监悉心提醒太子留意鹅卵石滑。
  小太监的声音很柔,魏苏慎转过头,瞥见对方过于白净的侧颜:“666?”
  突如其来的发声吓得小太监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殿下这是怎么了,逢人就叫666?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已经很强了,标题提示了,别喷我啊……
  因为本来定的系统的身份是假太监,写了一下实在剧情不好发展,准备换一个,所以就没让666出场~
  小剧场:
  方杉不在的第一天,害怕。
  方杉不再的第二天,担忧。
  方杉不在的第三天,看谁都像是666。


第146章 岁岁年年人不同
  太医院觉得很忧心。
  用这个形容词已经算是轻的; 真正论下来,该说是流年不利。
  太子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他们也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这还没两天; 太子又病了; 这次据说是忧思成疾。
  太医去请过脉,除了脉象有些紊乱; 没有太大的毛病。就是这种治不好的小病才最让人烦恼。
  一幅幅汤药灌下去; 若是无用; 太医院只会摊上一个不尽职尽责的名声。
  夏日闷热; 东宫内栽种着几棵巨大的古木; 一眼望去,树冠仿佛遮蔽了宫殿大半个天空。
  风一吹; 叶子沙沙作响; 尽皆是夏日难得的凉爽。
  如此好的环境; 魏苏慎依旧快到三更才勉强有睡意。近日晨起时更是夸张,体内有种邪火久久不能散去。梦里是666的邪笑也就罢了; 早上还产生了欲望; 这已经不单单是可怕两个字能够概括。
  魏苏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方杉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了个套,可惜他到现在还没有确定问题真正出在哪里。
  这一日; 再度于欲望中清醒,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魏苏慎没有解决身体上的需求,而是走到窗边; 借助冷风清醒。当视线望向树上匍匐着的金蝉,隐约间捕捉到一丝线索。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为他穿衣的太监打断。
  “殿下,张太医来请脉了。”
  小太监内心为太医院了一把辛酸泪,太子没食欲,经常梦魇,陛下专门派人叮嘱太医院上点心。
  “让他进来。”
  张太医进来的时候,小太监心中的同情上升到巅峰,食欲不振和束手无策。恶性循环下,张太医是愈发清瘦。
  张太医小心翼翼询问:“殿下今日觉得如何?”
  “很差。”
  张太医内心叹息:“可否请殿下详细说明一下?”
  魏苏慎瞥了眼小太监,后者连忙退下。
  “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张太医自始至终低下头,嗓音是沙哑的:“请殿下放心。”
  魏苏慎:“孤有一个朋友,经常被另外一个人算计,然而他最近整日梦见算计自己的人,并且有了欲望。从医学上讲,这是什么道理?”
  太医颤着声音:“您和丽妃……”
  在他心中,太子的一个朋友=太子,经常算计太子的人=丽妃。
  难道太子爱上了丽妃,那丽妃肚子里的孩子——
  魏苏慎低斥:“谁给你的胆子敢胡乱揣测?”
  张太医自知失言,连连求饶。
  魏苏慎仿佛完全不担心他把自己的惊天言论散播出去,重新回到正题上:“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张太医重新措辞,咬牙道:“微臣只能用三个字说明。”
  魏苏慎挑眉:“哪三个字?”
  张太医:“因为爱。”
  “……”
  最后一个音刚落,就被甩到床上,魏苏慎压着这具几乎可以称之为纤细的身体,笑容冷凝道:“玩的开心不?”
  张太医做出护着腰带的动作,满脸惊恐:“殿下,您这是要……霸王硬上弓?”
  魏苏慎‘呵’了一声。
  几乎就在一瞬间,张太医脸上的惊惧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浅浅的叹息:“宿主已经进化了,未来我要少多少乐趣。”
  不过很快,方杉目中流露出兴味:“怎么发现我的存在?”
  魏苏慎:“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一个太医却每次进来都是低着头。”
  方杉摸着下巴:“不对,这个细节宿主应该是在后来才注意到。”
  魏苏慎眼皮一跳:“每次喝完药,体内的欲火不降反增,想来是药本身出了问题。”
  方杉击掌赞叹:“答对了,给你一个奖励。”
  “除了钱,我什么都不要。”
  “……吻呢?”
  “不必。”
  方杉也不失望,只道:“那我先攒着。”
  魏苏慎正欲开口,方杉笑眯眯道:“都是债,那就要利滚利,日后一起兑现。”
  魏苏慎撩起眼皮,意味深长道:“来日方长。”
  方杉笑了一下,同样是高深莫测:“不错。”
  语毕盘腿坐起来,整了整衣襟:“任务是什么?”
  魏苏慎摇头,表示还没看。
  方杉惊讶:“这么多天过去,宿主竟然没有关注过?”
  “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刀,暂时还没功夫处理。”
  这把刀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任务:你若为皇。
  备注:生而为龙,怎可屈居人下?腾飞吧,王座在召唤你!】
  魏苏慎一眼扫完任务,微皱着眉头。
  方杉:“宿主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个太子是受宠的?”
  魏苏慎:“的确是件麻烦事。”
  承元帝正值壮年,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总不能弑君。
  方杉开始总结人生的道理:“所以这世上,最难应付的是对你好的人。”
  魏苏慎瞥了他一眼:“说点有用的。”
  方杉:“一日皇帝也是皇帝。”
  实践起来的难度不必提,方杉心情倒是出奇的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宫斗更有趣的。
  接了任务,魏苏慎也没有敢忽视祸源,问道:“为什么要用太医这个身份?”
  他本以为方杉会以某个高官女儿的身份出现在赏花宴上。
  闻言方杉的笑容从明媚转变为骇人:“方便。”
  魏苏慎想到什么,还是确认性地问了一句:“方便在哪里?”
  方杉顿了顿才道:“没什么是一碗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用两碗。”
  魏苏慎表情出现细微的变化。
  担心话说的太过直白会吓到宿主,方杉试图挽救形象:“最关键的是,那个时间段突发意外死亡的,同皇宫有牵扯的只有这个太医。”
  后面一句的解释很是苍白无力。
  魏苏慎忽然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他,方杉敏锐地从中瞧出不怀好意,正想开口,先打了一个寒颤。
  冰凉的指尖在方杉眉心轻轻按了下,魏苏慎笑了,很难得的笑容:“阴谋耍多了也无趣,要不要换种玩法?”
  方杉眨巴着眼睛不说话,心想又触碰到了什么按钮,让眼前人黑化进度条激增。
  “太医是个好职业。”魏苏慎拿出随身携带的闪闪,暂时交给系统保管。
  方杉猜到他想打的算盘,怀揣着笑意眯着眼:“也好,总是在暗处害人和地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分别?”
  是时候拥抱太阳了!
  太子夜晚经常做噩梦,守夜的小太监都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会儿忍不住打了个盹儿,殿门就突然开了。
  小太监吓了一跳,抬头就见太子和张太医一前一后走出来。
  比起进殿时的畏畏缩缩,此刻的张太医昂首挺胸,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再看太子,终于不是挂着仿佛时刻都有人要害他的阴郁表情。小太监松了口气,主子心情好,下面人过得也会舒坦些。
  方杉跟在魏苏慎身后,光明正大四处闲逛,寻找合适的目标。
  暂时没有发现后,低声道:“最好能找一个有身份的人。”
  魏苏慎和他驻足在一棵大树下,缓缓吐出一个人名:“陈严。”
  陈家世代都是武将,战功赫赫,陈严更是有‘战神’的美誉,三日后就将班师回朝。
  “武将身上陈年旧疾不会少,”魏苏慎淡淡道:“你如果能彻底解决这些,很快会闯出名声。”
  方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还有,”魏苏慎提醒道:“陈严观察力很敏锐,别被瞧出端倪。”
  方杉继续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魏苏慎一瞅见他这幅神情,顿觉不好,就差扶住他的双肩像老妈子一样仿佛叮咛,珍爱生命。
  不对,是珍爱别人的生命,爱护世界的和平。
  太医院的日子很悠哉,承元帝妃嫔很少,日常调理的药物都有固定的配方,没有贵人生病的情况下,都很清闲。
  宫中倒时常有宫女太监生病,可惜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熬过去,或是靠着太医院的学徒塞点药打发。
  封闭的制度下,人命如草芥。
  接连多日,太医院聊天的话题都集中在陈严身上,这位少年战神,被视作保护伞。
  即便不去刻意探听,方杉也能从其他同僚的话语中察觉到他们对陈严的景仰,生出几分佩服。这份佩服更多是倾向于承元帝,至少在现有的记忆中,承元帝没有任何鸟尽弓藏的想法。
  转念一想,周边小国没有一个安分的,陈严出了事,折损的终归是本国的实力。
  陈严回朝当天,方杉正在思索通过什么渠道接近对方,就被太子召唤前去。
  隐忧消失后,魏苏慎恢复正常作息,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因为假意修闭口禅,手腕还挂着一串佛珠,配合不苟言笑的作风,让原本俊逸的外表沾染了一丝冷厉。
  方杉装作狗腿的样子,诚惶诚恐道:“参见太子殿下。”
  魏苏慎挑眉勾笑,演的如此逼真,难怪当时人就在眼皮底下,他都没有认出来。
  小太监被魏苏慎找了个由头打发走,方杉一看周围没人,懒得再装,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转过绿柳扶荫处,余光瞥见魏苏慎紧抿的唇角:“在听我说话不?”
  魏苏慎颔首,尔后口吻很淡,提起回去后要报名一个表演培训班。
  方杉失笑,这是收集资格证书收集上瘾了?
  魏苏慎:“免得你哪天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方杉感觉被撩了,倒是分外坦然地开玩笑道:“给宿主一个诀窍……人群中腰最软,笑得最俏的一定是我。”


第147章 莫得感情的太医
  自认大公无私地把关键点告知对方; 在魏苏慎目光的几经变化中,方杉再度开口:“一起去面圣?”
  魏苏慎点头。
  方杉:“会不会引起承元帝的怀疑?”
  太子和太医交好,总会让人往别的方面联想。
  魏苏慎:“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方杉佯装不解。
  “你不是省油的灯。”魏苏慎口吻冰冷地阐述事实; 继而补充道:“我也不是。”
  哪怕各打算盘; 最后也会搅和到一处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扯掉这层遮羞布。
  方杉略一思忖:“也好。主动兜出或许会打消猜忌。”
  皇宫很大; 但每个角落都会有人经过; 魏苏慎不方便和方杉多说; 一个恢复高傲冷漠的神情; 另一个又扮作低眉顺眼的太医; 朝着御书房走去。
  隔着一扇厚重的雕花门,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在宫中当值的太监; 很多汤药都是经过他们手; 所以嗅觉要比其他人灵敏一些。此刻两个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脸色都不大好; 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正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见到魏苏慎,连忙请安; 魏苏慎点头后; 方才诚惶诚恐地通传。
  御书房内,承元帝面前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他的轮廓有些类似异域人; 精壮的身躯具有一种极致爆发的力量。
  看到魏苏慎的一刻,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承元帝注意到这一点,轻咳一声道:“太子最近在修闭口禅。”
  陈严目中闪过一丝不信任的色彩; 太子的废话连篇,他领教过一次。毫不夸张的说,宁愿领百骑去偷袭敌人后营,也不想和太子来一次近距离交流。
  承元帝也不指望一时半刻陈严能对太子改观,目光放在站在魏苏慎旁边的方杉身上:“朕记得没有传唤你。”
  “儿臣让他来的。”
  承元帝挑眉:“哦?”
  魏苏慎面无表情说着瞎话:“儿臣与张太医一见如故,加之近来身体不适,就让他随行,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编撰的理由很不走心,可以说是毫无逻辑。
  承元帝斥责一句‘胡闹。’
  魏苏慎:“张太医医术高明,有他跟着,儿臣很放心。”
  承元帝思索是不是溺水事件把太子吓着了,内心叹息一声后决定放纵这不大不小的一次不合规矩。
  “张太医的医术很好,”魏苏慎的口吻不带丝毫玩笑:“不如让他帮将军也看看。”
  承元帝皱眉。
  陈严则一句话回绝这份‘好意’:“不牢太子殿下费心。”
  “将军是国之栋梁,若是有个偏差,岂不是合了那些不安分的小国心意?还望将军保重身体,对自己的士兵负责,对父皇负责,对……”
  一系列排比句砸下来,陈严脸部一抽,望着承元帝的眼神很有深意……不是说在修闭口禅?
  被当众打脸,承元帝略微尴尬,方杉适时道:“太子所言有理。”
  一句话让魏苏慎瞬间闭嘴。
  承元帝觉得空气都流畅了,一瞬间有想要给太医加官进爵的想法。
  方杉这才继续道:“还望将军考虑。”
  倘若一开始他说这句话肯定会很突兀,在魏苏慎的一番废话后,这个要求就变成了给除太子外的所有人台阶下。
  承元帝也不想听儿子哔哔,发话道:“看看也好。”
  “父皇说的是,将军需知……”
  魏苏慎一开口,陈严主动把手伸到方杉面前,同时嫌弃地离太子远一些。
  方杉假模假样地开始诊脉,说着笼统的言语:“体内暗疾不少,年轻时还好,老了少不得会受些苦痛。”
  陈严听后毫无波动,语气冰冷地撂下一句将军百战死。
  陈家世代忠烈,既然被太医点出,承元帝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皱眉问:“可有办法解决?”
  陈严讨厌汤药的味道,在方杉开口前已经回绝不需要。
  承元帝冷着脸:“一旦你出事,士兵萎靡。万一出现战事,又该如何?”
  陈严淡淡道:“陛下可留下传位诏书,后御驾亲征,士气必定大振。”
  “……”
  从方杉的角度,清楚地看见承元帝额头青筋隐现,不由对陈严升起几分欣赏,平静无波地说出大逆不道之语,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承元帝不是一个暴君,目光闪烁几次,最后狠狠闭了闭眼,心态才重新恢复平和,尔后视线猛地朝方杉掠来:“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恢复,否则朕先治你的罪。”
  方杉中规中矩地回答:“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承元帝又冷眼睥睨着陈严:“将军可要好好爱惜身体,朕听闻前朝曾有一员虎将,七十岁高龄仍驰聘沙场,朕希望你能坚持到九十九。”
  陈严:“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作为旁观者,方杉冲魏苏慎挑了挑眉,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了指承元帝,露出一丝同情。
  别说他,魏苏慎也有几分怜悯,儿子是个话痨,倚仗的朝臣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承元帝这个皇帝当得的确不省心。
  承元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部可以请安退下。
  魏苏慎刚退到门槛处,承元帝像是想到了什么,嘱咐道:“赏花宴定在十六号。”
  魏苏慎颔首:“儿臣有分寸。”
  赏花宴就是定下未来的太子妃人选,他以为回去后方杉必定好一番闹腾,然而路上方杉笑容不减,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一连两日,魏苏慎仔细观察方杉的状态,都没有发现异常,内心隐约升起一抹不安。
  他并没有掩饰怀疑,方杉不甚在意道:“赏花宴而已,又不是真的成婚。”
  魏苏慎想想觉得也是,并未再关注这件事。
  陈严回朝本来是这段时间宫内谈论最多的事情,然而一夜之间,张太医就顶替了陈严的热度。
  受太子看重随行左右,平日里还要出宫为将军诊治,基本每日在太医院就看不见他的人。
  有大臣上书说是于理不合,然而承元帝很快被轻飘飘的一句‘莫非爱卿是见不得将军身体康健’压了下去。
  这日方杉照例出宫去将军府为陈严诊治,守门的侍卫早就已经眼熟他,道了声张太医辛苦。
  在他们眼里,张太医就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多讨好几句没有坏处。
  除了被诊治的当事人,其余人的态度基本可以参照这几个侍卫。
  陈严冷着一张脸坐在院中,忍住把太医扔出去的冲动。
  方杉仿佛全然没有看出他的不耐烦,全程扯着虎皮,故作高冷矜持。
  太子突如其来的示好引起过陈严的怀疑,每日方杉开出的药他也命专人检查过,确定都是固本培元之效。拿捏不准对方的主意,他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看看东宫的这位究竟想要图某些什么。
  “已经好了许多。”方杉收起药盒:“之前的药按时服用就好。”
  说罢,起身离开。
  陈严望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今日的诊疗时间比往常少了一炷香,也并未针灸。
  街道上人来人往,百姓为生活奔波,方杉背着个药箱走在人流中,偶尔会因为摊子上的玩意驻足一二,最后转了个弯,拐到巷子里去。
  即便是夏日,这种阳光晒不到的地方依旧是阴冷的。
  方杉给了靠在竹竿下睡觉的小乞丐几两银子,打发人离开,双手抱臂靠在墙上,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开口:“躲躲藏藏可不像是将军的风格。”
  陈严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整个人像是笼罩着一层阴影。
  “你是谁?”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将军尽管可以查,但我保证,结果只有一个。”
  陈严皱了皱眉,行军打仗,不是没有敌军的奸细潜伏到阵营的事情,为此当年他还特意找人学习过易容。但张太医的皮肤颜色均匀,神情丰富,如果真的易容过,断然做不出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
  方杉:“和将军不同,我效忠的只是太子。”
  陈严声音冷厉,警告道:“陛下正值壮年,张太医还是别想太多。”
  方杉摇头:“我要保证的是太子坐稳东宫的位置,可不是要当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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