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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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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无岐心生不安,凝望着酆如归,轻柔地为他拨开沾于面颊的鬓发。
    酆如归突地动了动指尖,那指尖爬上了姜无岐的面颊,而后又从面颊下去,抚过脖颈、喉间、锁骨、胸膛,末了,落在了那物之上,并用力地揉捏了数下。
    姜无岐不知酆如归何意,伸手阻止,却是被酆如归拍开了。
    酆如归面无表情,双唇紧抿,盯住了姜无岐的双目,紧接着,居然低下首去,隔着层层衣料子,将那物含入了口中,并重重地吸吮了下。
    姜无岐错愕难当,全然不知酆如归为何要做这等事。
    一触到那物,酆如归的神志便尽数回笼了,他后悔不已,将那物吐了出来,当即垂首认错:“姜无岐,冒犯你了,抱歉。”
    他生性胆怯,且深知断袖乃是深重的罪孽,若非神志不清,他哪里敢如此亲近那物?
    但这是他内心急欲想做之事罢?毕竟他对那物肖想已久。
    而今神志清醒,他不敢去看姜无岐的眉眼,乃至不敢再唤姜无岐为无岐。
    姜无岐发现酆如归身体颤抖,先是将酆如归拥入了怀中,而后才轻抚着酆如归的背脊,柔声问道:“你为甚么要做那事?”
    为甚么?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酆如归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无岐见酆如归不答,又问道:“你适才为何要说自己是咎由自取?”
    酆如归亦不知该如何作答。
    沉默良久,姜无岐温柔似水的嗓音忽而没入了他耳中:“你不愿回答,便不回答罢,贫道不会追根究底,只那物脏得很,你以后勿要再做了。”
    “嗯。”酆如归颔首,站起身来,与姜无岐拉开距离,“我们回去罢,傅大娘应当已经将玉麦与落花生煮好了,莫要教她老人家久等了。”
    他方要施展身法,却是被姜无岐从背后抱住了。
    “你切勿着凉了。”姜无岐催动内息,以内息烘干了自己与酆如归身上的衣物。
    酆如归的身体被姜无岐的内息所温暖了,忐忑不定的心脏随即稍稍安稳了下来。
    他方才对姜无岐做下了不知廉耻之事,而姜无岐却是一如既往般为他着想,那便足矣,他不该再作过分的要求。
    姜无岐松开酆如归,又伸手将酆如归的衣衫与鬓发整理妥当。
    酆如归见此,勉强冲着姜无岐笑道:“多谢。”
    姜无岐却是叹息着道:“你若是心中不快,便勿要笑了,笑得这般痛苦,又何必要笑?”
    “是么?”酆如归却是笑得愈加用力了些,其后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面颊,低喃着道,“我笑得很是难看罢?可是污了你的眼了?抱歉。”
    姜无岐将酆如归覆在面颊上的手指捉下来,拢在掌中,摇首道:“你笑得不难看,亦不会污了贫道的眼,贫道仅仅是希望你是由于心中愉悦而笑,而不是为了笑而笑。”
    酆如归收起笑意来:“嗯,我知晓了。”
    他将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姜无岐掌中抽出,走在前头,堪堪走出一步,竟是发觉左足有异。
    但这点疼痛于他半点不要紧,他的脚步无一点滞塞。
    姜无岐紧随在酆如归身后,那物即便仍旧安静地伏于衣料子之中,但遭受了酆如归的揉捏与吸吮之后,却不断地牵引着他的注意力,被揉捏与吸吮的感觉更是久久不退。
    他猝然忆起了酆如归离开他的那一日,那一日那物仅仅是被酆如归的面颊不慎蹭过,便肿胀了起来。
    他方才道貌岸然地劝诫酆如归那物脏得很,然而他那物却已迷恋上酆如归的碰触了么?
    实在不应该。
    俩人回到傅家之时,傅母正立于门口,一见得俩人便迎了上来,笑着道:“老身还以为两位嫌弃玉麦与落花生,不会再回来了。”
    酆如归展颜笑道:“我们怎地会嫌弃玉麦与落花生,不过是见此地风景优美,想趁着煮玉麦与落花生的功夫游览一番。”
    “不嫌弃便好。”傅母将铁锅中温着的玉麦与落花生装于碗碟中端了出来,满满地摆了一桌案。
    酆如归将之前留予傅母的吃食拿了过来,放在傅母面前,乖巧地道:“这些是我们之前在芙蕖城买的,有些凉了,你若是不介意,便拣着自己喜欢的吃罢。”
    “你们夫妇二人这般客气作甚么?”话音尚未落地,她却听得酆如归笑着道:“其实我与姜公子并非夫妇,大娘你误会了。”
    但若不是夫妇,为何会在落花生地里接吻?还特意用斗笠遮着?
    莫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瞧差了?
    傅母不解地拿起蛋烘糕,吃了一口,又惋惜地道:“你们瞧来很是般配。”
    酆如归不置可否地拿了热乎乎的玉麦来吃,傅母将玉麦与落花生煮在一处了,较只煮玉麦,鲜美上许多。
    他吃罢一根玉麦,又去剥落花生吃。
    他吃了几颗落花生,见姜无岐一点不动,便剥了一碗落花生予姜无岐。
    姜无岐正苦思着,竟未注意到那一碗的落花生。
    酆如归曾多次被人错认为与自己乃是夫妇,酆如归一贯懒得出言解释,甚至还会玩笑般自称为小娘子,并唤自己为夫君。
    片晌前,酆如归却道:“其实我与姜公子并非夫妇,大娘你误会了。”
    这是何缘由?
    是他无耻的登徒子行径为酆如归所厌弃了么?
    他不该欺负酆如归,以致于将酆如归惹哭了。
    酆如归浑然不知姜无岐心潮涌动,见姜无岐不去吃落花生,以为姜无岐不愿吃他亲手剥的落花生,便将那落花生端了回来,自己默默地吃着。
    他一面吃,一面暗道:许姜无岐是嫌脏罢?经过适才之事,姜无岐应当已觉察到我是令人作呕的断袖了罢?不过是出于对我的纵容,并未挑明罢了。
    他吃了一根又一根的玉麦,一颗又一颗的落花生,直至腹中再也塞不下了,才朝着傅母笑道:“我此生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玉麦与落花生。”
    “姑娘谬赞了,这玉麦与落花生与别处的并无不同。”傅母慈祥地道,“只姑娘你吃得这样多,不会闹肚子罢?”
    “无事。”酆如归望着外头渐暗的夜色,又问道,“傅公子如何了?”
    傅母苦笑道:“大抵还伤心着罢,自阿荫走后,他便呆坐在房中。”
    酆如归问道:“恕我冒昧,大娘可否告诉我,傅公子为何要杀妻?”
    傅母犹疑了半刻,起身,将大门阖严实了,才严肃地道:“你们先向老身保证,不会向旁人透露一二。”
    酆如归承诺道:“请大娘放心,我定不会向旁人透露一二。”
    姜无岐满心满眼俱是酆如归,哪里顾得上傅明煦,见酆如归表态,才附和道:“我亦不会向旁人透露一二。”
    “一言为定。”傅母回忆着道,“我那儿媳生得好,十里八乡算是出了名的,当时她下嫁明煦是看中明煦已过了乡试、会试,许是能考取个一官半职。但俩人成亲之后,明煦却屡屡落第,明煦为养家糊口,放弃科举,改做了个木匠,当时她已产下了阿荫,阿荫幼时身子骨弱,每日以汤药果腹,明煦为多赚些银两,便去了一户要建房的富户那做工,岂料,一日回来探亲,却见她与别的男子私会,明煦深爱着她,又怜她独守空闺,说了她两句,要她切勿再如此,便又回了那富户那去。没曾想,再次回来探亲,她不但未收敛,更是被明煦捉奸在床,明煦气急了,要与她和离,她却哭诉阿荫不可没有母亲照顾,明煦心疼阿荫,便忍下了。之后多次回来探亲,他再也未见媳妇有何处不妥的,便以为媳妇已彻底改过了,刚放心下来,有次回家,阿荫却与他说自己下面很疼,还流了血,他将阿荫的裤子剥下来一看,阿荫下面果真又红又肿……”
    她双目泛泪,面上的皱纹颤抖着,许久才续道:“他问阿荫出了何事,阿荫与他说娘亲带着一个伯伯来陪她玩耍,伯伯一边喂她糖吃,一边将手指塞入了她的下面,直到她哭着朝娘亲喊疼,在娘亲的劝阻下,伯伯才停手。明煦又问那伯伯来了几回了,阿荫答道那伯伯三五日便要来一回。明煦还问了那伯伯是第几次将手指放入她下面,阿荫回答是第一次,但那伯伯曾经好几次摸过她下面。
    “明煦一听,气疯了,冲到庖厨中与媳妇理论,媳妇直言他又赚不了几个钱,连给她买新衣裳都不够,而阿荫是她所生的,让阿荫替她赚钱有何不可?明煦他……明煦他一时冲动,便拿起了庖刀将媳妇一刀捅死了,血与肠子流了一地。偏生阿荫来找娘亲,竟亲眼目睹了娘亲被父亲所杀。
    “阿荫当时不过四岁半,哪里知晓男欢女爱,被性侵之事很快便忘记了,却一直记着明煦杀了她的娘亲。阿荫出生后,皆是由她娘亲一手料理,阿荫两岁前,明煦忙于用功念书,极少抱阿荫,阿荫两岁后,明煦又外出做木匠去了。对阿荫来说,明煦这个爹爹,远远比不上她的娘亲。
    “明煦又提着刀去杀了曾性侵了阿荫的那个伯伯,他过堂时,为了阿荫的名节,也为了阿荫不受流言蜚语迫害,只字未提阿荫曾被性侵之事,只道那人与他妻子有染,他愤而杀人。他因连杀俩人被判处了死刑,斩首示众那日,老身在法场,好不容易将明煦的尸身搬了回来,喂下了招魂水。老身后悔啊……”
    傅母怕房中的傅明煦听见,压抑地哭道:“老身此前一直独居,要是老身一早去与儿媳、阿荫一道住,许就不会出事了,有老身在,阿荫她……”
    傅母哭了一阵,哽咽着道:“老身要下地干活,还要照顾明煦,又无颜面对阿荫,便将阿荫托付给了老身的小儿子。半月后,老身才得知,小儿子竟是将阿荫卖予一户人家做了童养媳,老身想着阿荫能有个托付终身之人,倒也不错,暗自庆幸,没想到,阿荫的丈夫竟是个短命的……阿荫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酆如归听得这一番曲折,怅然地道:“傅公子不同阿荫解释清楚,便是怕阿荫会因此回想起年幼时曾被性侵,且是被亲生母亲亲手送给那人性侵一事罢?”
    傅母拿起汗巾,擦了眼泪,道:“全数是老身的罪过。”
    酆如归劝道:“与大娘你并无干系,此事错在阿荫那丧尽天良的娘与她那情人。”
    三人再也无话,桌案上的玉麦与落花生已去大半,无人再有去吃的心思。
    三人又枯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夜幕已降,屋内亦是黑洞洞的。
    姜无岐拿出火折子将桌案上的蜡烛点燃了,烛火摇曳,驱散了黑暗,却将老泪纵横的傅母照得一清二楚。
    傅母托词天色夜了,人亦困倦了,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桌案边,便只余下了酆如归与姜无岐。
    酆如归瞧都不瞧姜无岐一眼,亦站起身来,回了房中去。
    少时,烛光下,徒留姜无岐一人,形影相吊。
    姜无岐踟蹰半晌,持着烛台,轻轻叩了酆如归的房门,这房门仅是虚掩,一叩便“吱呀”一声开了。
    酆如归听见动静,不由浑身发紧,咬住了唇瓣。
    姜无岐行至床榻前,见酆如归背对着他,显然不愿理睬他,欲要打坐去。
    未料到,烛火凑巧掠过酆如归雪白的足衣,却映照出了一片猩红。
    他顿时心疼欲裂,将烛台往床榻边一放,顾不得酆如归是否厌恶于他,即刻扣住那左足,利落地褪去了足衣。
    酆如归猛地反抗起来,厉声道:“松开!”
    “不松。”姜无岐一口拒绝,又去细看酆如归的左足,那左足上嵌着足足五道伤口,应是落入深水潭时,为其中生着尖刺的水草所割伤的。
    伤口不深,已不再流血了。
    姜无岐取出帕子来,轻柔地拭去残血,又疼惜地道:“你既然受伤了,为何不说?非但施展身法过了十余里路,坐着吃了那玉麦、落花生,竟还有余力关心傅明煦。”
    “半点不疼,管它做甚么?”酆如归又将那右手无名指递到了姜无岐面前,毫不在意地道,“这伤口还及不上这无名指上的伤口深,无名指上的伤口已然痊愈了,这伤口亦很快会痊愈,你且省省气力,勿要理会于它了罢。”
    “贫道如何能不理会于它?”姜无岐无可奈何地道,“纵然你觉得半点不疼,贫道亦不能不理会于它。”
    第95章:野鬼村·其十二
    “随你罢。”酆如归复又躺下身来,双目半阖,将那左足任凭姜无岐处置。
    姜无岐为那左足上头伤口上过伤药,又以帕子包扎了,才将其松了开来。
    那左足没了姜无岐的双手后,莫名地生出了凉意来。
    眼下分明尚未至立秋,酆如归却觉得秋寒一点一点地从左足漫了上来。
    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气,遭姜无岐搅弄过的唇舌为自己的气息扫过后,寂寥更甚。
    其后,他陡然思及方才曾隔着层层衣料子吸吮过姜无岐的那物,顿觉不舍,却又万分羞耻。
    塞满了玉麦以及落花生的胃部偏生在此时疼痛起来,像是在提醒他,他不该对姜无岐怀有觊觎之心。
    姜无岐已打坐去了,烛火亦被姜无岐灭去了,不大的房间内一片昏暗,他便趁着昏暗,窥望着姜无岐。
    这房间内只一张床榻,而今姜无岐知晓他乃是断袖,必定不会与他同榻而眠。
    也不知窥望了多久,他才倦极而眠,一入眠,即刻发了噩梦,噩梦中的父亲雷霆大怒,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本王怎地会生出你这般不要脸面的孽障来?你喜好龙阳,玩玩便是了,本王也可着人为你挑选形容柔美的娈童,这算不得甚么大事,但你执意不娶妻不纳妾不延续子嗣,你教本王如何面对朝中同僚?你莫不是对着女子行不了房事,须得被男子压在身下?”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惊醒时满身俱是冷汗。
    他难以从这噩梦中缓过来,本能地向着姜无岐处望了过去,欲要呼救,但入眼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地面,哪里有姜无岐的身影。
    许姜无岐已经离开了罢?
    也是,姜无岐与他这恶心的断袖共处一室应当极是难受罢。
    姜无岐本来便属于柳姑娘,他心悦于姜无岐,从姜无岐身上占了不少便宜,这些便宜皆是从柳姑娘处偷来的,姜无岐迟早得回柳姑娘身边去。
    再见了,姜无岐……无岐……
    他在心底说罢,整具肉身好似被抽干了气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与一滩烂肉无异。
    却是胃部疼痛已散去了,这是他今日唯一的一件好事了罢?
    他不敢阖上眼去,怕噩梦再纠缠于他,便不得不死死地盯着床顶。
    天色已经大亮,窗枢处有灿烂的光线流淌进来,于地面洒下一片耀眼的斑驳,外头有鸟鸣声以及人声,一团热闹。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已是孤身一人,身若浮萍,不知该往何处去。
    他痛恨于自己的软弱,他四肢健全,尚有命在,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姜无岐。
    是了,仅仅是一个姜无岐罢了。
    ——不,姜无岐从来都不是他的,又谈何失去?
    一双眼帘霎时重若千钧,他被迫阖上了双眼去。
    让他再软弱片刻罢,再过片刻,他便能振作起来,他定能振作起来。
    恰是这时,“吱呀”地推门声在他耳畔乍然响起,是傅母罢?他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必定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他并未睁开双眼,只启唇道:“我待会儿便起,你毋庸忧心。”
    而后,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韭菜鸡蛋,大葱猪肉,白菜腊肉以及酸菜粉丝的气味便齐齐地拂上了他鼻尖。
    他心中一动,登地坐起身来,却见姜无岐行至他面前,将展开的油纸包与他看,里头躺着四只烤饼,热乎乎的。
    他望了眼烤饼,又望了眼姜无岐,弹指间,泪盈于睫,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低喃着道:“姜无岐,原来你还在啊,还为我去买了烤饼。”
    姜无岐一手托着油纸包,空暇的手直要去抚一抚酆如归的发丝,却生怕自己手上有油星,便将手收了回来,只柔声问道:“你为何以为贫道会走?”
    酆如归镇定着几近含上哭腔的语调子:“我昨日对你做了那事,我还道你不愿再见到我。”
    “无论你做了何事,贫道都不会不愿再见到你。”姜无岐取过帕子,擦净了自己的右手,抚着酆如归的后脑勺,“你饿了么?贫道买了你喜欢的烤饼,你先去洗漱了,再来吃烤饼可好?”
    “我不饿。”酆如归抬起眼来,战战兢兢地凝望着姜无岐道,“姜无岐,你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姜无岐答道:“自然当真,即便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贫道都不会不愿再见到你。”
    酆如归心下不安丛生,被不安驱使着又问了一遍:“姜无岐,你此言是出自真心?不是勉强言之?”
    姜无岐不答反问:“你为何不唤贫道为无岐了?”
    酆如归满目凄哀地道:“我以为我昨日做下了那事,你已不愿让我再唤你为无岐了。”
    姜无岐手指一动,烤饼立刻飞至了不远处的一张桌案上,而后他以双手拥住了酆如归:“不管你对贫道做下了何事,贫道都愿意你唤贫道为无岐。”
    倘若我将你囚禁起来,并强迫你与我交合,你还愿意我唤你为无岐么?
    酆如归埋首于姜无岐怀中,闷声道:“多谢你。”
    姜无岐失笑道:“你谢贫道作甚么?”
    酆如归仰起首来,与姜无岐四目相接,并一一细数:“多谢你为我买了烤饼来,多谢你允许我唤你为无岐,多谢你现下抱着我,多谢你纵容我吻你,多谢你不责怪我昨日对你做下的那令人不耻之事,多谢你将我从鬼山带出来,多谢你一路陪伴着我,多谢你保护我,多谢你为我买点心吃,多谢你不嫌弃我喂食予你,多谢你愿意穿我为你买的衣衫,多谢你不厌烦我过分的亲近,多谢你肯让我吸食血液……无岐……无岐……”
    酆如归又在向自己致谢,如同昨日一般,昨日致谢之后,酆如归便在刹那间与自己疏远了许多,而今日的酆如归更是恍若在与他诀别。
    姜无岐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脏疼得仿若被一把生了铁锈的钝刀切割着。
    下一瞬,酆如归苦涩的嗓音刺入了他的耳蜗之中:“从今往后,我会学着不那么依赖你,你也不必再刻意纵容我,我更不会再逼迫你吻我、抱我。”
    酆如归坚定地推开姜无岐,从床榻上下来,冲着他露齿一笑,又道:“我去洗漱了。”
    “如归……”姜无岐下意识地捉住了酆如归的手腕子。
    酆如归回首笑道:“无岐,我有些饿了,你松开我的手罢。”
    “贫道……”酆如归适才明明说不饿,如今却因为被他捉了手腕子而说饿了,姜无岐的喉结剧烈起伏着,“贫道并不厌恶你依赖我,贫道不是刻意纵容你,贫道亦不觉得吻你、抱你是被你所逼迫的。”
    酆如归了然地道:“我知晓你心怀苍生,我是茫茫苍生之一,我又苦于那折磨人的瘾,身上布满伤痕,很是可怜,你怜悯于我,你认为我该学会感知疼痛,而不是习惯于疼痛,这点我会慢慢改正的,你无须再为此费心。”
    姜无岐最初对于酆如归确是一如酆如归所言,是怜悯于酆如归,但不知不觉间,却是无法不纵容酆如归了,每每酆如归受伤,甚至是故意露出委屈的神情捉弄于他,他的心脏都会发软,不由自主地想哄着酆如归,宠着酆如归,使酆如归面上永无阴霾。
    “贫道……”姜无岐清楚自己钝口拙腮,恐是不能以言辞来使酆如归信服,他搜肠刮肚,却是被酆如归掰开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眼见酆如归的手腕子马上要从他的掌中逃离了,他直觉得吐息一滞,身体先于意识而行动了,他的手用力地将酆如归一扯,逼得酆如归跌倒于床榻之上,而后他的双唇覆了下去。
    酆如归偏过首去,避过了姜无岐的亲吻,唇角含笑:“我没有在伤心,你不必安慰我。”
    姜无岐的手却掐着酆如归的下颌,使得酆如归不得不回过首来,紧接着,他的双唇便吻了上去。
    酆如归琢磨不透姜无岐的心思,一副肉身瘫在床榻上,乖顺地被姜无岐合身压下,不反抗,亦不作回应。
    每一回自己亲吻酆如归的唇瓣,酆如归皆会阖上眼去,而身下的酆如归却拿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眼中波澜不惊,自是也不会有甜腻的低吟从那嫣红的唇角逸出。
    姜无岐试探着轻轻舔舐酆如归的唇缝,那唇缝却是出乎意料地松懈了开来。
    被他的舌尖一敲打,那齿列便张开了,暴露出一条怯生生的软舌来,惹人怜爱。
    他探入其中,用舌尖蹭了一下那软舌,那软舌即刻蜷缩了起来。
    他再用舌尖蹭了一下由于蜷缩而显露出来的舌底,舌底一颤,整条软舌便乖巧地舒展了开来,任由他舔舐。
    他舔舐罢那软舌,又去舔舐上颚,一舔舐上颚,他便觉察到身下的酆如归细细地颤抖了下,原本放在两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顿觉欣喜,左手钻入酆如归的腰身与衣衫的空隙中,摩挲着那段腰线。
    细瘦而姣好的腰线令人爱不释手,他摩挲了良久,才向上而去,抚上一截蝴蝶骨。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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