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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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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如归颔首道:“便是床榻之上的那姑娘,劳烦大夫了。”
    “公子无须客气。”女大夫为了能将病况诊断清楚,执起了桌案上头的那烛台,才往床榻走。
    姜无岐让到一边,予以那女大夫充分的空间,女大夫一看清女子的面部,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多年行医中从未见过这样凶狠的手法,每一刀都抵上了颅骨,面部神经无一幸存,这面容毁得着实彻底,绝无复原的可能。
    姜无岐背过身去,道:“劳烦大夫再瞧瞧她可有旁的伤处罢。”
    “好。”女大夫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手去脱那女子的衣衫。
    这衣衫后的肌肤竟是乌青密布,又有些零碎的刀伤,下手之人实在刻毒,刀伤尽是嵌在私密处,眼前这女子显然受过虐待。
    女大夫轻手将女子翻过身去,视线及至女子后背,她又是一惊,这纤弱的后背竟然刻上了四个字——“人尽可夫”,每一字都深及脊椎以及两侧的肋骨,虽然已止住了血,却化了脓,脓水在薄薄的一层包裹下静静地伏着。
    女大夫阖了阖眼,拉过床榻上的薄被盖住女子的后背,才道:“她背后的伤口已化脓了,我须得将脓水挤出来,我怕她疼得醒过来,两位公子可否帮忙压住她?”
    “可。”性命当前,男女大防便算不得紧要了,姜无岐不是迂腐之人,即刻便应下了。
    酆如归亦放下被那乌鸦啄得不成样子的地锦,应承了:“好罢。”
    女大夫先是取出两张帕子来,缚住酆如归与姜无岐俩人的双目,又让酆如归压住女子的双手,姜无岐制住女子的双足,而后才揭去那薄被,露出女子不堪入目的后背来。
    女大夫取过银针在烛火中炙烤一番,方以此戳破了最顶上的一处脓包,脓水霎时流淌了出来,却流不尽,她只得拈着干净的细布去挤压。
    “啊……”那女子含含糊糊地痛吟了一声,却未转醒。
    女大夫接着戳破了其下的一处脓包,这脓包脓水甚多,流窜下来,濡湿了女子身下的床铺。
    女子疼得一挣,幸而被酆、姜俩人制住了,才未影响到女大夫施针。
    少时,女子额上已是汗水淋漓,神志非但未清醒,反是发起了高热来,只本能地不断挣扎,急欲逃脱这钻心之苦。
    费了许久的功夫,女大夫才将女子后背的脓水尽数挤出,穿上衣衫。
    其后,她一点一点地将女子面上沾染的齑粉处理干净,上过药粉,遂站起身来道:“这姑娘体弱,我去熬药来,尽力救她一救。”
    姜无岐解开面上覆着的丝帕,道:“贫道送大夫回去熬药罢。”
    女大夫点点头,便与姜无岐一道走了。
    两个时辰后,姜无岐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酆如归坐在桌案前,支着下颌,睡眼惺忪地凝望着姜无岐道:“那女大夫可靠得住?”
    姜无岐回道:“贫道已叮嘱过她勿要传出去,亦予了她丰厚的诊金,应当靠得住罢。”
    “那便好。”酆如归打了个哈欠,面颊贴上桌案,向着姜无岐伸出一双手去,“道长,为我包扎罢,我已等候道长良久了。”
    姜无岐喂着女子喝了药,擦去女子呛出的少许药汁,便走到酆如归面前,将酆如归左手上的墨色丝帕扯去了。
    酆如归一双手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暗红色的血痂微微凸起,在雪白的肌肤间颇为扎眼。
    姜无岐见状,道:“无须包扎了罢。”
    酆如归困倦不已,却仍是摇首道:“不行,一定要包扎。”
    姜无岐无奈地取出帕子为酆如归包扎,还未待他包扎好,耳边却响起了酆如归均匀的呼吸声。
    他循声望去,却猝然窥见了从柔软的火红缎子中泄露出来的那两段锁骨,以及锁骨打出来的阴影,登时不觉有些恍神。
    ******
    地锦:爬山虎
    第14章:黄泉路·其十
    这房间的床榻已被那女子占据了,酆如归既然要了两间房,姜无岐略一思忖,为了使他能睡得舒服些,便将他打横抱起,送到隔壁房间去了。
    他将酆如归放于床榻,堪堪除下他双足上的云头锦履,又要去除足衣,这时,酆如归竟是蓦地睁开了双目来,那双目中朦朦胧胧的一片,好似瞧着他,又好似透过他瞧着旁人。
    姜无岐扯过薄被为酆如归盖上,酆如归却是呓语道:“我好疼……”
    入眼的酆如归皱着一张脸,全然无清醒时般姿容绝代,从容含笑,仿若受尽了委屈的孩童一般。
    闻言,姜无岐不禁关切道:“哪里疼?”
    酆如归不答,复又阖上双目,身体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酆如归这般充满防备的睡姿,应是曾遭遇过甚么不幸的缘故罢?
    姜无岐在酆如归床榻前立了良久,才回到了原先的房间,守着那女子去了。
    桌案上的那只乌鸦出不了笼子,折腾了一阵,便也不动了,歪着脑袋,接着将脑袋埋进了漆黑的羽毛之中,亦昏沉睡去了。
    姜无岐以衣袂拂了拂地面,坐下身来打坐。
    又两个时辰,他用法力将门与窗封死,便出门取药去了。
    这第二碗汤药灌下,那女子仍旧全无要转醒的迹象,姜无岐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方才收回手,继续打坐。
    日出时分,内息已运行了一个周天,姜无岐站起身来,走到那女子的床榻边,见她已好转了些许,并无先前那般虚弱了,便又推门而出,去看望酆如归了。
    他对于酆如归昨夜喊疼心生怜悯,又恐酆如归那磨人的瘾上来,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他距酆如归房间的门尚有两步,那门却刷地往两边分开了,坐在铜镜前的酆如归回首望着他,粲然笑道:“姜无岐,你为我画眉可好?”
    昨夜酆如归那副可怜姿态犹在眼前,而今的酆如归已恢复了惯常的模样,姜无岐不觉松了口气,道:“贫道不会画眉。”
    “不会画眉也无妨。”酆如归毫不在意地道,“道长倘若毁了我的妆面,我重新化也就是了。”
    姜无岐摇首道:“贫道当真不会画眉。”
    “道长,劳烦你了。”酆如归朝着姜无岐伸出一只手去,那指尖拈着一支青雀头黛,青雀头黛呈深灰色,产自西域,乃是他最常用的画眉墨之一。
    见姜无岐立在门外,不愿进来,他身形一动,到了姜无岐面前,捉住其右手,将青雀头黛塞了进去。
    姜无岐低首瞥了眼掌中的青雀头黛,无奈地道:“贫道确实不会画眉。”
    酆如归以一指抵住姜无岐的唇缝,轻笑一声:“道长你当真不会拒绝人,便勿要怪我欺压于你了……”
    他停顿须臾,一双柳叶眼中艳光大盛,勾唇道:“你今日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
    说罢,他将姜无岐硬生生地拽到了铜镜前,自己则坐了下来,仰首凝视着姜无岐为难的神色,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姜无岐欲要将那青雀头黛放下,却被酆如归扣住手腕子,细细摩挲着手背。
    酆如归的态度又柔软了下来,盈盈含笑道:“劳烦道长了。”
    这酆如归软硬皆施,姜无岐无法,到底还是执着那青雀头黛为酆如归画眉。
    姜无岐不识得那青雀头黛,更不曾为人画过眉,纵使如何小心,都免不得将那眉梢画歪了去。
    酆如归轻点了下姜无岐的手腕内侧道:“这青雀头黛贵得很,可与黄金相较,道长,你浪费了这许多,要如何赔我?”
    姜无岐身无长物,随身的银两仅仅够他住宿吃用,绝无多余的,未料想,手中这青雀头黛竟昂贵至斯,他着实是赔偿不起。
    眼见姜无岐露出些微窘迫,酆如归忍不住失笑道:“道长,你这般好骗,许有一日会被人连人带物一道骗了去。”
    姜无岐疑惑地道:“贫道有甚么可骗的?”
    酆如归的视线将姜无岐从眉眼逡巡到足尖,而后收敛起笑容,认认真真地道:“我倒是觉得道长你无一处不可骗。”
    姜无岐当即否认道:“贫道却不觉得。”
    “那你便当我慧眼识珠罢。”酆如归掐着姜无岐的右腕,去画自己的右眉,一面画,一面问道,“那女子如何了?”
    姜无岐答道:“已好些了。”
    “那便好。”酆如归画罢右眉,便松开了姜无岐的右腕,自去沾取少许面脂,涂于面颊,涂罢面脂,又去涂那唇脂。
    涂抹间,姜无岐窥见了酆如归的一点雪白齿列,不知怎地想起了两人在乱葬岗之时,酆如归不慎将指尖的血染到了他的齿面上,又取出了墨色的丝帕来递予他,他却将那丝帕撕作两半用于包扎酆如归的双掌。
    现下酆如归双掌上仍旧覆着他为其包扎的帕子,练色的两片,将酆如归暗青色经络微微凸起的手背衬得苍白孱弱。
    包扎之时,酆如归的双掌已然结痂了,照酆如归的痊愈速度,眼下血痂应当已近脱落了才是,他为何还要留着自己为他包扎的帕子?难不成这双掌有异?
    姜无岐思及此,伸手去扯酆如归掌上的帕子,却陡然被酆如归按住了手指。
    姜无岐坚持道:“贫道想要看看你这双掌如何了。”
    酆如归矢口拒绝:“不必了,这双掌早已复原了。”
    姜无岐问道:“那你何以不将这帕子撤去?”
    酆如归暧昧地笑道:“自然是因为这帕子是道长为我包扎的,我舍不得撤去。”
    姜无岐却是不信,指尖一点,酆如归左掌的帕子便碎作无数片跌落于地了。
    裸露出来的左掌横着血痂,并无新伤,姜无岐又点了下那右掌的帕子,酆如归不及制止,只得将右掌藏于衣袂中。
    “你无须藏了,贫道已瞧见了。”姜无岐望住酆如归的眉眼,叹息道,“昨夜,那瘾又发作了么?你为何不与贫道说?”
    酆如归奇怪地道:“昨夜那瘾并不厉害,我熬得过去,与你说作甚么?”
    姜无岐一时语塞,片晌之后,握了酆如归的手腕子,将那右掌看了仔细,方道:“下回你切勿自己熬着了。”
    酆如归一怔,揶揄道:“却原来道长这般喜欢被我吸食血液。”
    姜无岐正要回话,偏生外头骤然嘈杂起来,应是伏于对面窄巷青石板上的断腕被发现了。
    ******
    注:
    足衣指袜子
    胭脂分为面脂与口脂(唇脂)
    练色是白色,也指美色,或修炼得道者的美好容色第15章:黄泉路·其十一
    姜无岐走到窗边,将那窗开了,放眼望去,果真有许多人挤在那窄巷当中。
    不知是谁报了官,不远处两个衙役匆匆而来,观客见状,往两边散开,留出一条走道来,便于衙役进入。
    忽地,姜无岐的指尖却被一物触到了,他侧首一望,正是酆如归,酆如归以左手支着下颌,手肘撑在窗台上,被他自己咬伤了的右手却磨蹭到了姜无岐的指缝。
    姜无岐忽觉指缝作痒,猛然抽回手,却又被酆如归捉住了尾指。
    酆如归望着对面的情形,揉捏了一会儿姜无岐的尾指,又张口含住了。
    姜无岐原本将注意力全数集中在对面了,被酆如归温热的口腔与舌尖牵引着,不得不收回视线,转而望向酆如归。
    酆如归还未束发,一头墨发散落开去,铺陈在后背上,将他松散的后襟遮掩地结结实实,而那左侧眉梢他不曾重新画过,任由其歪斜着。
    酆如归姿容不俗,这眉梢全然不损其丝毫风华,但姜无岐却有些歉然地道:“这眉梢,你不再画过么?”
    由于含着姜无岐尾指的缘故,酆如归的声音含糊而粘腻,直如新酿的蜜糖似的:“这眉梢是道长你为我画的,我如何舍得再画过?”
    姜无岐不知该怎样回应,张了张口,又道:“你那瘾可是又犯了?”
    酆如归不答,只不住地舔舐着姜无岐的那根尾指。
    姜无岐并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酆如归咬破指尖,从其中吸食血液。
    酆如归却将那根尾指舔舐得水光淋漓之后,便吐了出来,笑道:“滋味上佳。”
    姜无岐不解地道:“你无须吸食血液么?”
    “我见到你便有些忍不住。”酆如归取出张墨色丝帕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沾染于姜无岐尾指上的津液,“但眼下,那瘾并未上来,我舔舐一番便足矣了。”
    酆如归擦拭完毕,引来鬼火燃去丝帕,又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将头埋于其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无事罢?”姜无岐忧心不已,下一瞬,却被酆如归一把推开了。
    姜无岐猝不及防,不由一趔趄,险些跌倒在地,扶了下窗台,方才站稳。
    那酆如归却已回到了铜镜前,以牛角梳梳过发丝,又挽了一个堕马髻。
    酆如归腰间依旧是那一线墨色系带,挽起发后,细窄的腰身便又展露了出来。
    他站起身来,不紧不缓地行至姜无岐面前,递予其一支珠钗。
    这珠钗样式寻常,细长的钗身乃是银质的,并无雕饰,仅顶端镶嵌有一颗珍珠。
    姜无岐不接,那酆如归却是软声道:“劳烦道长为我插上珠钗可好?”
    姜无岐受不住酆如归宛若春水一般柔软纠缠上来的眼波,只得接过这珠钗,将珠钗插到了那堕马髻中央。
    珍珠莹润,将酆如归那一身红衣衬得并无往常般扎眼了,柔和许多。
    酆如归却是一蹙眉,姜无岐以为是自己弄疼酆如归了,赶忙去取那珠钗,竟被酆如归按住了手背。
    酆如归继而扣住了姜无岐的手腕子,附到他耳侧道:“姜无岐,那姑娘已转醒了。”
    细听,墙后确有些微动静,姜无岐适才却是半点未觉察到。
    酆如归说罢,松开姜无岐,走在了前头。
    那女子果然已醒来了,她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当即急急地下了床榻,未想,竟是因身体无力,还未走出一步,便软倒在地,任凭她如何挣扎都起不得身。
    她低低地喘着气,乍然听得脚步声,立刻颤声道:“不要打奴家,不要打奴家,奴家会乖乖的,奴家再也不敢违背夫君的心意了。”
    俩人见那女子胆怯地垂着首,便知晓她的夫君断然不是甚么良善之人。
    姜无岐径直走到那女子面前,温言道:“贫道定不会伤了姑娘,姑娘且安心罢。”
    那女子听出这把声音并非她夫君所有,战战兢兢地仰首望去,见是一眉眼温润,颇为仙风道骨的道士,怔了怔,而后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绽裂的额头抵着地面道:“多谢道长救了奴家的性命。”
    姜无岐回道:“姑娘无须多礼,且快些起身罢。”
    那女子不过是拼着一口气,才下得了床榻,此时,完全起不了身。
    “冒犯了。”姜无岐觉察到此事,伸手将那女子扶到床榻上躺好,又道,“姑娘,你还是再歇息歇息为好。”
    那女子的指尖无意间划过姜无岐的手臂,颔首道:“多谢道长。”
    酆如归望了那女子一眼,又从窗外摘了条沾有露水的翠绿的地锦,那笼中的乌鸦见得地锦,用双翅将自己抱住,一动不动,甚至连那对漆黑的眼珠子都害怕地盯着底下的桌案。
    酆如归捏着那条地锦,行经桌案,并未逗弄那乌鸦,却是走到了那女子面前,勾唇笑道:“姑娘为何不谢我?”
    酆如归脚步极轻,方才那女子垂着首,故而并未觉察到尚有一人是与姜无岐一道进来的。
    闻言,她抬首望着酆如归道:“多谢姑娘相救。”
    酆如归并不解释自己并非女子,反是一面把玩着地锦,一面握了那女子的手,启唇笑道:“姑娘你大难不死,且安心养病罢。”
    那女子却是怯生生地问道:“奴家的脸疼得很,可是划伤了?”
    恰是这时,那女大夫差了小厮来送药,小厮叩了叩门,得到应允,便推门而入了。
    那小厮已从女大夫处听闻病患容颜遭毁,却不想,瞧来竟这般可怖,暴露在明处的那左侧面颊已是吓人,那半隐在暗处的右侧面颊更是直如吃人的罗刹。
    小厮脚下踉跄,手中的提篮随之一倾斜,流出些许药汁来。
    姜无岐拿过提篮,从中端出汤药来,喂那女子喝了,又将药资付予小厮。
    “多谢。”小厮近乎抢夺一般,方将药资攥在手中,便抄起提篮与空了的药碗,飞奔而出。
    那女子远未复原,本就虚弱着,片刻后,在汤药的作用下,连双眼都睁不开了。
    姜无岐原想问女子为何会被埋于累累白骨之下,究竟是何人所为,见此情状,便道:“贫道就在隔壁,姑娘无须害怕,若有事,敲一敲这墙面便是了。”
    酆如归含笑附和道:“道长心善,姑娘大可放心。”
    酆如归提了那关有乌鸦的鸟笼与姜无岐一道出去了,一阖上房门,他便走在了前头,又回首朝姜无岐笑道:“姜无岐,我们去用早膳罢。”
    姜无岐为保万全,在那紧阖的房门施了个术法,才随酆如归下楼用早膳去了。
    第16章:黄泉路·其十二
    客栈大堂只寥寥几桌食客,三三两两地坐着,反是对面窄巷处还热闹着。
    那窄巷已围了一层又一层的观客,远远地有一驾马车飞驰而来,马车夫勒住缰绳,迫得马车急急停下,那棕马喘着粗气,鬃毛散乱,一双前蹄携带着尘土高高扬起,又直直地往一边跑边笑的垂髫男童压了下去。
    除却那马车夫无人瞧见,然而那马车夫纵然使尽全力都无法令那棕马避开男童。
    那男童尚在与身侧不远的青梅玩笑,对于即将丧命于马蹄之事浑然未觉,那青梅却是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口,吓得怔住了。
    忽地,竟有一道火红的身影向着那男童去了,眨眼间,那男童已在马车十步开外。
    他还未反应过来,本能地回首朝着马车的方向望去,才知自己适才险些没了性命,他又仰首望去,见自己被一个美貌绝俗的女子抱在怀中,不觉挣了挣,同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多谢姐姐相救。”
    “你无事便好。”这美貌绝俗的女子即是酆如归,前一刻,他正用着一块藕粉桂花糖糕,眼角余光陡然瞥见这男童有难,当即飞身而出,连左手指尖的藕粉桂花糕都不及放下。
    他松开男童,咬了口藕粉桂花糖糕,又盈盈笑道:“你且小心些,勿要在路上玩耍了罢。”
    男童堪堪点了点头,那青梅却是飞奔过来,扑到了他怀里,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他亦有些后怕,却不敢当着青梅的面表露,只抚摸着青梅的头顶,安慰道:“我没事,别哭啦,我买糖葫芦与你吃可好?”
    那马车夫为制止马蹄压到男童,马车难免不稳,里头坐着的一个公子被颠簸得甩出了马车外,滚出五丈,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时,已是满身尘土,露在外头的面部更是生了些擦伤。
    他容貌端正,眉眼温和,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并不责怪马车夫,径直走到那层层叠叠的观客处道:“且让一让。”
    见状,酆如归慢条斯理地咬着藕粉桂花糖糕,一双柳叶眼扫过那书生的左臂,后又朝到了他身畔的姜无岐道:“你可瞧出端倪了?”
    姜无岐左手提着那只鸟笼子,压低声音道:“那书生十之八九便是那断腕的主人了。”
    “道长之所想,便是我之所想。”酆如归一面用闲暇的右手逗弄着鸟笼子中的乌鸦,一面意有所指地道,“道长与我当真是心有灵犀。”
    姜无岐望着酆如归,并不作回应,只取出了一张帕子来,去擦酆如归的唇角。
    酆如归上了唇脂的唇角沾染了点金黄桂花,使得他不知怎地多了几分娇俏,那红唇更是鲜艳欲滴,引人采撷。
    姜无岐擦去那金色桂花,方才收回手,酆如归却是倾过身来,身体虚虚地贴着他,又以尾指抚过他的唇缝,而后酆如归又将大拇指与食指间拈着的藕粉桂花糖糕抵住那唇缝,抿唇笑道:“道长可喜欢这藕粉桂花糖糕?”
    姜无岐方要答话,一张口,酆如归却是顺势将藕粉桂花糖糕送入了他口中。
    藕粉桂花糖糕又软又糯,入口即化,姜无岐尝过后,认真地道:“香甜可口。”
    酆如归抢过姜无岐手中的帕子,如同姜无岐方才一般,轻手擦拭着姜无岐并未沾上半点桂花的唇瓣道:“道长,你可还要我喂你?”
    “不必了。”姜无岐摇首道,“贫道自己来便可。”
    酆如归闻言,作出一副委屈模样,控诉道:“道长,你之前为我画眉,将那眉梢画歪了去,我并未怪罪于你,已是大度,为何而今我要喂你藕粉桂花糖糕,你却是不肯?”
    分明是这酆如归软硬兼施,强行逼迫,他才勉为其难为其画眉的,他当时便坦诚自己不会画眉,果不其然不慎将那眉梢画歪了,怎地如今尽数成了他的过错了?
    姜无岐口拙,不知该如何辩解,遂叹息道:“你要喂贫道用那藕粉桂花糖糕,那便喂罢。”
    “我们还是先去一探究竟,再回客栈由我喂你藕粉桂花糖糕罢。”酆如归言罢,扯了姜无岐的右手手腕子,使出身法,穿过拥挤的观客,到了那断腕处。
    只见那书生跪倒在青石板上,右手抓着那只断腕,满面痛楚。
    现下天色方明,青石板上的露水还未消散,将他与青石板相接的衣物湿润了,晕出一个个深青色的水渍来。
    第17章:黄泉路·其十三
    那书生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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