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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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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醍醐道人收回视线,慈祥地道:“无岐,你可是有事要与为师说?”
    姜无岐松开酆如归的手,跪于地面,郑重地道:“徒儿身边之人唤作酆如归,便是那酆都鬼山上的千年恶鬼酆如归,徒儿心悦于他,欲要还俗,与他成亲,望师父成全。”
    说罢,姜无岐额头点地。
    酆如归见状,亦跪下了身去,额头点地。
    醍醐道人叹息着问道:“你本可在百年内羽化成仙,他却是罪孽深重,恐怕无望成仙,你若是与他成亲,便须得在凡间陪伴于他。你可想清楚了?”
    姜无岐不假思索地答道:“于徒儿而言,成仙远不及他紧要。”
    “你们且先起来。”醍醐道人深知姜无岐的脾性,一见姜无岐瞧着酆如归的眼神以及种种举止,便知姜无岐定然不会改变心意,自是不打算阻挠,但作为亲手将姜无岐抚养长大的师父,他仍是不免要告诫于姜无岐,既然姜无岐不听,他便也作罢了。
    忽闻姜无岐断袖之事,他略有吃惊,但他对此并无偏见,情到深处,又何须计较是男是女。
    眼前这酆如归虽是千年恶鬼,但瞧来已有许久未曾沾过人血,造过杀孽了,姜无岐颇有原则,假若这酆如归杀人如麻,必定不会动心。
    且他方才已试过酆如归了,明白酆如归会对姜无岐以身相护,便也安心了。
    酆如归一身的皮肉紧绷,松懈不得,站起身后,便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他头颅低垂,不敢去看醍醐道人半点,少时,又听得醍醐道人道:“你们两个过来陪老道一道饮茶罢。”
    俩人到了石桌前,醍醐道人衣袂一拂,变出两只茶盏来,并亲手为俩人倒上。
    酆如归直觉得如坐针毡,生恐醍醐道人为难,以致于连茶盏都拿不稳,溅出了少许茶水来。
    他登时困窘不已,姜无岐时时注意着他的动静,见此,吻了下他的手背,又取出了帕子来,将他指尖的湿润拭去了。
    被姜无岐当着醍醐道人的面亲吻手背,惊得酆如归几乎要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去。
    姜无岐见酆如归双手打颤,便将茶盏从酆如归手中取了出来,安稳地放于石桌上。
    期间,醍醐道人一直兀自饮着茶,未曾作声。
    酆如归止不住双手的颤抖,不得不揪住了姜无岐腰身的衣料子,以此缓解焦虑。
    姜无岐伸手揽住酆如归的腰身,又令酆如归埋首于他心口,并轻抚着酆如归的背脊,安慰道:“无事,你毋庸害怕。”
    “我……”酆如归努力地想要镇定下来,他想要在醍醐道人面前表现得好一些,以获得醍醐道人的认可,但他却甚么都做不好,他过于在意姜无岐,在意醍醐道人对于俩人婚事的态度,一时间竟是如同甚么都不会的孩童般惊慌失措。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坐直身,面对醍醐道人:“我心悦于无岐,望道长成全。”
    醍醐道人慢慢悠悠地将手中的一盏君山银针饮罢,才道:“无岐,如归,祝你们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听见醍醐道人唤自己为“如归”,酆如归不由怔住了,听见后面的话语,他的双目倏然生泪。
    他能与姜无岐成亲了……
    姜无岐与酆如归一道,朝着醍醐道人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姜无岐便将酆如归扶了起来,并心疼地去吻酆如归的额头。
    这三个响头过后,姜无岐便算是破门还俗了,可食荤辛,亦可成亲,不必再受清规戒律的约束。
    ******
    注:
    危X即彩虹,其实古人或认为彩虹是灾祸的预兆,或认为彩虹是会吸水的怪物……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65章:还魂崖·其二
    醍醐道人乃是出家人,不便主持酆如归与姜无岐的婚礼,留俩人小住了数日,便将俩人赶下了山去,并嘱咐俩人尽快完婚。
    姜无岐费了三日的功夫,亲手于探云山下搭了一间木屋,又与酆如归一道去镇上买了些物什。
    俩人将新房布置妥当了,并未特意挑选良辰吉日,而是决定于当夜成亲。
    新房被布置得甚是喜庆,入眼之处俱是一片大红:窗上贴着的双喜,圆形喜花以及将喜花连接在一处的喜缎,桌案上的红烛,桌案上的桌布,桌布的边缘垂着流苏,床榻上的床单、被套、枕头。
    酆如归与姜无岐亦是身着一般的大红,酆如归穿了嫁衣,而姜无岐则穿了喜服。
    俩人并无高堂,拜过天地以及夫夫对拜之后,酆如归便坐到了床榻上,等候姜无岐掀开他的红盖头。
    酆如归先前已仔仔细细地净洗,并梳妆打扮过了,他从不矜持容貌,但临了,他却在意起了今日的妆容。
    他分明知晓于姜无岐而言美人枯骨并无差别,但他却希望今日的自己能教姜无岐目眩神迷。
    他听得细微动静,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是姜无岐要来掀他的红盖头了罢?
    他尽量让自己放松些,但一身的皮肉以及内脏却不听使唤。
    莫要提心脏了,连五脏六腑都似乎在不住地窜动着,皮肉更是紧绷得似要爆裂。
    他的身体微颤着,全无素日调戏姜无岐般游刃有余,其实他与姜无岐早已坦诚相见过了,他何故会紧张成这副模样?
    是因为姜无岐在掀开他的红盖头后,会与他饮合卺酒,而后便会剥去他的衣衫,与他成就夫夫之实罢?
    与姜无岐云雨是何滋味?
    思及此,他登时手足无措,双手双足更是因过度的紧张而生出了麻意来。
    他本能地咬了咬唇瓣,后又意识到他此刻唇上上了唇脂,不该任意咬唇瓣。
    他当即松开唇瓣,便在这一刹那,猝不及防间,他的红盖头被掀了开来。
    姜无岐将喜秤往旁边一放,柔声唤他:“如归……”
    酆如归不敢抬首去瞧姜无岐一眼,莹白的后颈却因此从嫁衣的后襟暴露了出来。
    姜无岐垂首吻了吻那段后颈,方才端了桌案上的合卺酒来。
    由于酆如归的头颅太过低垂,全然瞧不见姜无岐端来的合卺酒。
    姜无岐遂将合卺酒又放回了桌案上,接着将酆如归拥入了怀中,轻手抚着酆如归的背脊安抚着,并沉默地等待酆如归消去紧张。
    他半点不催促,仅在酆如归发间洒落些不含欲念的吻。
    酆如归迟迟无法克服紧张,遂往姜无岐怀中钻了钻。
    他不知怎地记起了他刚发现自己乃是断袖的那日,当时的他深知自己该当与女子成亲,生儿育女才对,但他又同时对父母怀有幻象,以为即便父母不同意,只消他哭闹几回,他们定会因心疼他而勉强应允,后来,他身死,成为酆如归,一直认为断袖实是深重的罪孽,一如他父亲所言,再后来,他遇见了姜无岐,在姜无岐的纵容与情意下慢慢地解开了心结,而今日他要同姜无岐成亲了,两年前的他是定然无法料想自己有朝一日会与姜无岐成亲。
    姜无岐为他破门还俗,为他放弃成仙,又总是被他欺负,他何其有幸,能得姜无岐的青眼。
    他心悦着姜无岐,身心已皆为姜无岐俘获了,但又由于心悦过甚,而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已与姜无岐拜过天地了,倘若姜无岐强势些,不必饮那合卺酒,大可立刻将他占为己有,但姜无岐却默默地安抚着他,无一丝越轨之举。
    姜无岐着实是过于温柔了些。
    但这样温柔的姜无岐,才是他所心悦的姜无岐罢?
    他胆小如鼠,若是姜无岐不是这样的温柔,能给予他安全感,他必定不会对姜无岐动心。
    他不愿让姜无岐久候,大着胆子,仰起首来,凝望住了姜无岐,方要启唇,却闻得姜无岐道:“如归,我知你很是紧张,你无须勉强于自己。”
    “我……”酆如归从姜无岐怀中站起身来,行至桌案边,欲要端起两盏合卺酒,但十指却是轻颤着。
    他拼命地吸了一口气,片刻后,终是顺利端起了合卺酒。
    他走回姜无岐面前,将其中一盏递予姜无岐,复又坐于床榻上。
    “无岐,我们饮合卺酒罢。”他听见了自己几乎是支离破碎的声音。
    姜无岐颔首,待俩人饮过合卺酒,姜无岐将那酒盏放于桌案上,又一手揽住了酆如归的腰身,一手捧住了酆如归的后脑勺,继而吻了下去。
    酆如归羞怯地阖上了双眼,同时抬手勾住了姜无岐的后颈。
    唇齿交合的感觉使人迷醉,他的口腔内壁被姜无岐的舌尖一一扫过,齿列亦被舌尖爱抚了一番,末了,那舌尖抵上了他的舌面。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姜无岐仅亲吻着他,并无进一步的侵犯。
    待这一吻结束,姜无岐又低声问他:“好些了么?”
    却原来,姜无岐这个吻是为了安抚他么?假若他回答好些了,姜无岐便会再进一步么?
    他此时喘息不定,但依然大胆而坦诚地道:“好……好些了,无岐……无岐……抱……抱我……”
    姜无岐闻言,撤去了酆如归发髻上的饰物,又将发髻解了去。
    长发如瀑而下,衬得酆如归又可怜又诱人,直教人想欺负得狠一些。
    姜无岐有些忍不住了,自上而下地去吻酆如归的额头、鼻子、双颊、下颌、脖颈、锁骨,同时慢慢压下身去。
    酆如归乖顺地任由姜无岐动作,一双手不知所措地揪住了姜无岐的喜服。
    姜无岐一面亲吻着酆如归,一面去扯酆如归的嫁衣。
    少时,他眼前的酆如归已然身无寸缕。
    酆如归身上的旧伤所遗留下来的伤痕浅淡了些,但细看依旧是纵横交错。
    他疼惜地低首将酆如归身上的伤痕逐一舔舐了一遍,而后起誓道:“我定不会让你再受丁点儿伤。”
    “嗯,我信你。”酆如归睁开了双目,身上的肌肤已是酡红一片,他以手掌半遮着面,羞恼地道,“何以我不着寸缕,你却是一身齐整?太过不公平了罢?”
    姜无岐笑道:“那便由你为我将喜服褪下罢。”
    酆如归坐起身来,胡乱拉扯着,双目低垂。
    但这一低垂,视线竟是陡然触到了自己那物,那物脱离了他的意志,昭示着其存在。
    他不得不别开眼去,下一瞬,他被姜无岐推倒于床榻上,并被含入了那物。
    待姜无岐将浊物咽下,酆如归已是意乱情迷。
    姜无岐吻了吻酆如归的眉眼,便将自己身上凌乱的喜服彻底剥去了。
    俩人赤身相贴,几无间隙。
    酆如归感受着姜无岐的体温,适才的紧张早已消失殆尽了。
    他的身体已做好了云雨的准备,但姜无岐竟然在他耳畔道:“抱歉,我不知该如何做。”
    酆如归顿时哭笑不得,他一时间竟是忘了姜无岐连自渎都不会,连他别有深意的轻薄都不懂,自然不知该如何云雨。
    他伸手抚摸着姜无岐失去了禁欲之色的眉眼,心生满足,又羞耻地道:“你先阖上眼去。”
    姜无岐听得此言,即刻阖上了双眼,期间,有些古怪的声响直直地往他的耳蜗流窜,似是水声。
    良久,他才知晓酆如归在作甚么,又为何要这般做。
    然后,他尝到了毕生所不曾体验过的极乐。
    再然后,他难以自控地将酆如归欺负哭了,纵然酆如归求他轻一些,慢一些,他都无法如酆如归所愿,好一会儿,他才勉强轻了些,慢了些。
    及至天明,俩人方才相拥而眠。
    酆如归这一觉直睡到了黄昏时分,他动了动身体,腰身以下酸软无比,不可言说之处更是不适,但他身着亵衣亵裤,一身干爽,应是姜无岐为他擦拭过了。
    即使他的身体的每一寸都抗议着,但他精神上却很是餍足。
    姜无岐已与他成亲了,已真真正正为他所有,决计不会被旁人抢了去。
    他用额头蹭了蹭姜无岐的心口,却闻得姜无岐歉然道:“你可还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酆如归瘪了瘪嘴,声音沙哑得厉害,“无岐,你是大坏蛋,你欺负我。”
    姜无岐一时失了方寸,连声道:“抱歉,你要我如何补偿你?”
    姜无岐一贯从容,但现下居然满面惊慌。
    酆如归心中得意洋洋,面上却是委委屈屈的,他吸了吸鼻子,捉过姜无岐的手腕子,一指一指地掰着手指道:“其一,你今后不许离开我,纵使你死了,魂魄也不许离开我……”
    见姜无岐颔首,他继续道:“其二,你不许变心。”
    话音落地,他发现自己被姜无岐做得糊涂了,其一与其二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且其一实在不吉利。
    姜无岐倒是并未提出异议,郑重其事地道:“遇见你前,我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遇见你后,我便满心满眼俱是你一人,哪里能容得下旁人。”
    “那便好。”酆如归撒娇道,“我饿了,你买吃食与我吃罢,要石花膏,石花膏里添上芋头、银耳、莲子、红豆,再添些时令瓜果,再来一份烤鸭、松鼠鳜鱼。”
    酆如归每说一样,便会掰姜无岐的一根手指,姜无岐的十指不够,他又掰着自己的手指,舔了舔唇瓣道:“卤牛肉、蛤蜊菌菇汤、砂锅海鲜粥、鸡汤鱼圆面、拔丝芋头。”
    姜无岐不由失笑:“这许多,你吃得了么?”
    酆如归轻哼一声,蛮不讲理地道:“又不是我一人吃的,你已还俗了,我想吃甚么,你不但得依着我,还得同我一道吃。”
    “好罢。”姜无岐吻了吻酆如归的咽喉,“说了这许多话,很疼罢。”
    使用过度的喉咙泛着刺痛,酆如归软了声音道:“很疼,谁教你昨日如此过分。”
    “全数是我的过错。”姜无岐下得床榻,去穿衣衫,未待衣衫穿妥,却见酆如归亦下了床榻来,双眉尽蹙地扶着腰身,道:“我随你同去。”
    姜无岐提议道:“我背你罢。”
    “嗯。”酆如归由姜无岐为他穿衣洗漱,待姜无岐自己洗漱完毕了,姜无岐便背着他出了门去。
    外头夜幕已降,酆如归望了眼天上的璀璨星月,又附到姜无岐耳侧,告白道:“昨日我很是舒服。”
    他觉察到姜无岐略略怔了下,抿唇取笑道:“无岐,你怎地如此沉不住气,是……”
    他故意沉吟了些,张口含住姜无岐的耳垂,吹着气道:“是想起昨日的情状了么?”
    第166章:还魂崖·其三
    姜无岐坦白地道:“我确是想起昨日的情状了……”
    他又回过首去,望住了酆如归,严肃道:“昨日的你很是惑人,直教我想一尝再尝。”
    酆如归被姜无岐这般一夸赞,面色登地染上了红晕,他将脸埋于姜无岐肩上,又张口咬了下那柔韧的皮肉,声若蚊呐地道:“你若想尝,要如何尝都可以。”
    得了酆如归的应允,姜无岐的耳根亦有些发烫了,但却是一口拒绝:“我并非孟浪之徒,无法只顾自己快活,待你的伤口痊愈再言其他罢。”
    那伤口生于不可言说之处,行走间,隐隐作痛。
    酆如归虽然与姜无岐成就了夫夫之好,但到底面薄,断不敢诉之于口。
    而姜无岐是心知酆如归必然疼着,之前才提议由自己背着酆如归出行。
    左右皆是零散的村落,村民大抵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下已无人走动了。
    故而,姜无岐为防酆如归要的吃食售罄,使了身法,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进了城去。
    但最紧要并非吃食,而是治疗后处的伤药,他唯恐酆如归不好意思,将酆如归背到一处卖石花膏的铺子,放下后,才同酆如归道:“我去买伤药,你便先在此吃石花膏罢。”
    “买伤药?买甚么伤药?”待破口而出,酆如归再次确定自己被姜无岐做得糊涂了,问了一个甚是愚蠢的问题,他赶忙抬指点住姜无岐方要张开的唇瓣,羞赧地道,“你且去罢,我在此等你回来。”
    姜无岐走后,他便向老板点了石花膏,加了芋头、银耳、莲子、红豆、樱桃以及桑葚。
    他坐于一条长凳上,满足地吃着石花膏。
    让老板为他多添些蜜水之际,他远远地瞥见一个少女以及一个少年走过,俩人有说有笑,生得是男俊女俏,有七八分相似,应是一对孪生子。
    这惊鸿一瞥自是不足以让他认出那少女便是自己曾如鲠在喉的柳柔。
    他并未在意,低首地去吃自己的石花膏,这石花膏外观形似凉粉,口感脆而嫩,是消暑佳品,但于酆如归而言,无所谓时令,只消他喜欢便好。
    不过春寒虽是消退了,但尚未有一丝暑气,被夜风一打,他这具惧寒的身体便瑟缩了起来。
    “无岐……”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又吃了口石花膏,便冷得不愿再吃了。
    他放下调羹,环顾四周,却全无姜无岐的踪影。
    他不由觉得委屈起来,付过铜钱,便下了长凳去,双足落地,那处霎时疼得厉害,腿根以及腰身亦是酸软难当。
    他愈发觉得委屈,又不得不坐回了长凳上。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姜无岐才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当即偏过首去,故意不看姜无岐一眼。
    待姜无岐行至他面前,他又侧过了首去。
    见酆如归无端发起了脾气,姜无岐出声哄道:“全数是我的过错,你勿要动气。”
    酆如归不肯看姜无岐,而是问道:“你错在何处?”
    姜无岐沉思良久,猜测道:“错在我没有陪你吃石花膏么?”
    酆如归摇首道:“错在你回来得太慢了些。”
    “抱歉。”姜无岐吻了吻酆如归的发顶,又听得酆如归道,“你将余下的石花膏吃了罢。”
    姜无岐便在酆如归身侧坐下了,而后拿了酆如归用过的调羹去吃石花膏。
    他一时间竟是尝不出这石花膏的滋味,却是满脑子想着:如归的口腔内里现下便是这石花膏的滋味么?
    他定了定神,才专心地去吃石花膏。
    一碗石花膏未及用尽,他的腰身倏然被酆如归圈住了。
    见酆如归消了气,他侧首望向酆如归道:“你不生气了便好。”
    “我不生气了,但是我很冷。”酆如归往姜无岐身上依偎了过去,姜无岐的温度透过层层衣衫,渡到了酆如归的身上,使得他一身的寒意尽褪。
    吃罢石花膏,姜无岐又将酆如归背了起来,去了一家酒楼。
    俩人挑了个最为暖和的位置坐下后,便由酆如归点了烤鸭、松鼠鳜鱼、卤牛肉、蛤蜊菌菇汤、砂锅海鲜粥、鸡汤鱼圆面以及拔丝芋头。
    可惜的是这酒楼今日的烤鸭却已售罄了。
    酆如归瘪着嘴,改点了小二哥推荐的姜母鸭。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酆如归一直揉捏着姜无岐的双手取暖,但第一道卤牛肉一上来,他便立刻松开姜无岐左手,腾出了右手来,执起了竹箸,去夹卤牛肉吃。
    姜无岐忽而有些嫉妒这卤牛肉,在第二道蛤蜊菌菇汤上来时,贪食的酆如归连他的左手都松开了,他又转而嫉妒起了蛤蜊菌菇汤来。
    但在鸡汤鱼圆面、拔丝芋头、松鼠鳜鱼、砂锅海鲜粥以及姜母鸭依次上来后,他迷茫了起来,不知该嫉妒哪道菜了。
    他素来洒脱,而今却体认到自己藏着一副小鸡肚肠,唯有在面对酆如归之时,才会发作。
    酆如归已有一日未进食了,大快朵颐了一会儿,见姜无岐并不动竹箸,便夹了一块松鼠鳜鱼到了其唇边。
    姜无岐张口将那块松鼠鳜鱼收入了口中,口中登时又酸又甜又鲜美。
    年五岁,他拜于醍醐道人门下,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不曾食过荤辛了。
    至于生命前五年尝过的荤辛是何滋味,他早已忘却了。
    而今这松鼠鳜鱼,即刻勾起了他的食欲,他便同酆如归一道大快朵颐了起来。
    半个时辰不到,满桌的菜色已是一扫而空,除却一只鸭腿。
    姜无岐点了一壶太平猴魁解腻,而酆如归则啃着那鸭腿。
    这姜母鸭主料是一整只鸭,配料十分丰富,分别是:生姜、猪棒子骨、龙口粉丝、腐竹、杂面、枸杞子以及鸭的内脏,诸如鸭心、鸭肝、鸭胗之类。
    酆如归吃罢鸭腿,去饮姜无岐递过来的太平猴魁。
    他分明饮着太平猴魁,思绪竟是鬼使神差地飘到了昨夜,不,该是今晨,当时他直觉得腹中满满俱是那白浊,连小腹都似乎被撑得浑圆。
    他面色一红,慌忙收回思绪,一本正经地饮那太平猴魁。
    但他的双手却是脱离了他的掌控,有意识地将茶盏放于桌案上,继而覆上了小腹。
    这满桌的菜色有大半落入了他腹中,因而手掌下的小腹自是鼓了起来。
    姜无岐见状,以为酆如归小腹不适,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拨开酆如归的双掌,为酆如归揉按着小腹,同时心疼地道:“如归,你可是吃多了?”
    “我确实吃得有些多了。”幸而姜无岐不知他现下此刻所思,酆如归强令自己镇定下来。
    但被姜无岐揉按着,他却愈加无从镇定。
    片刻后,他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双手搭上了姜无岐的双肩,抬首要求道:“你吻我一下。”
    面对酆如归的索吻,姜无岐自然不会拒绝,便低下首去,吻上了酆如归的唇瓣。
    因有一行食客进了酒楼来,这个吻甚是仓促地结束了。
    俩人复又去饮那太平猴魁,待太平猴魁饮罢,姜无岐又背了酆如归回了家去。
    由姜无岐亲手造的家纵然简陋了些,但却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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