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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殊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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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吃山竹,]系统怂叽叽的,林曜能看到的它也能够看到,而且看的一清二楚的,相当的吓破胆子了。
  可是宿主有人哄,它只能抱紧自己胖胖的身体。
  林曜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心情:[这是一个死结,很难解。]
  [啥?]系统一向觉得他家宿主无所不能,[那那那怎么办?]
  [在想办法了,]林曜托着腮看向了池塘中的锦鲤。
  长廊边搁置的鱼食被抛洒了下去,里面的锦鲤挤做一堆的在那里争抢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即便是地府之主,也不代表上面无人,原身的师父只是入了剥皮狱随后投胎,那么他也没有必要非要让沈珏死掉。
  地府之事本来都不应该算作人类的仇恨,偏偏原身的师父和沈珏还有这么一段孽缘。
  “最新鲜的,”一个盘子放在了林曜的面前,白色的果肉铺陈在上面,颤巍巍亮晶晶的,没有那种硬的不行的壳,也没有那种大到不行的核儿,只有一看就知道很甘美的果肉,旁边还体贴的放着勺子,沈珏将所有的都推到了他的身边道,“呐,还想吃什么?”
  林曜舀了一勺果肉放进了嘴里,甘美的滋味从舌尖扩散到整个口腔,给大脑带去了幸福的滋味,完全洗刷了地狱场面带来的惶恐不安。
  “这个就可以了,少爷你真好,”林曜舀了一勺送到了他的嘴边道,“你也吃。”
  沈珏摇头:“我不需要这个。”
  “很甜的,”林曜极力推荐道。
  沈珏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了,低头弯腰在他还没有停止咀嚼的唇边落下一吻,抬头看着他呆滞的神情道:“是很甜。”
  鬼对于人间的食物是没有味觉的,可是就在刚刚,沈珏甚至觉得自己尝到了甜味,不是从舌尖,而是从心尖上蔓延上来的甜味儿。
  [要是以后有人这么给我剥山竹,我就嫁给他!]系统信誓旦旦,完全没有发现话语中的毛病。
  林曜笑了一声道:[那你可能永远嫁不出去了。]
  [宿主!]系统恼羞成怒。
  林曜笑着答应了一声,清冷的声线响起:[在,有何吩咐?]
  系统顿时哑口无言,它哪敢吩咐。
  林曜不是爱脸红的,他跟沈珏上了无数次的床,除了体力不支,早就放开了,可是在床上的时候不脸红,在这里却脸红的一塌糊涂。
  他视线左右瞟着转移着话题:“那个,我天天吃这么贵的,会不会有一天把少爷吃穷了?”
  毕竟他们现在都相当于无业游民。
  “怎么会,沈家存放的银子够你吃一百年还多,”沈珏微笑道,更何况他一个地府之主要是连爱人都养不起,那会被整个地府耻笑的。
  “那一百年后怎么办?”林曜从长远计算,莫名觉得他们可能会坐吃山空,非常的杞人忧天。
  “你这危机意识很强,你若是害怕,我明天就去赚钱,”沈珏捋着他的头发,觉得面前的人怎么看都可爱。
  林曜转了转眼珠子,猛地坐近了,即使没有人在周围听,他还是附耳到了沈珏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珏的目光由诧异到无奈,最后转为了微笑:“鬼差?你觉得那种工作好。”
  “算是铁饭碗吧,”林曜觉得自己分析的挺有道理,“感觉做的事情也不多,又不会丢了工作,少爷你不觉得好么?”
  沈珏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笑道:“照你说的也不错,但其实工作繁琐,给的工钱也不高,而且做错了事情也是要受罚的。”
  “鬼差也会受罚?”林曜听到这里似乎来了些兴致,那种要听八卦的意思从挪动的屁股就能看出来。
  沈珏好笑的将他抱着放在了怀里道:“对,会受罚,比如说勾魂的勾错了魂,让本来应该活八十年的只活了二十年,或者过奈何桥要忘掉记忆疏忽的,还有将有功德的人错投到畜牲道的……例如这些地府每年多多少少都会犯上两件,犯了错的当然就要受罚。”
  “少爷知道的好多呀,”林曜兴致盎然,“还有呢,比如判官做了什么会受罚?”
  “判错了事情就要受罚,”沈珏笑道,“就算是阎王,做错了事情也要受罚的。”
  “那还真是严苛,感觉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林曜笑道。
  沈珏也笑了:“就是这个理。”
  只不过地府之中,那些小的错误绝对算不到他的头上,人间尚且有欺上瞒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府的鬼魂通通来自人间,若是事事要罚,只怕天天就想着惩罚的事情了。
  “那少爷说我能一直活着,要怎么做?会不会被发现?”林曜有些紧张的抓着他的领口道,“要不没关系的,我做了鬼也能跟少爷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我说了不会有事,你不信我么?”沈珏将他抱得很紧。
  林曜自然是信他的,只是仍然有些担心:“真的不会出事么?”
  “真的不会出事,”沈珏亲了亲他的鼻尖道,“我还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的。”
  “嗯,”林曜重重的点了点头。
  原身本身的寿数是多少他不知道,系统修改bug,地府命簿之上他的命数不会在原身死去那年,但是若想要青春永驻必然会动地府的命簿,地府之中,地府之主最大,若他不说,自然没有人会去纠正这个以权谋私的行为,但是若是让更上面的人知道了呢。
  “少爷,我觉得我这个年龄最好,堪堪十八岁,太小了显小,太大了显老,”林曜在晨起的时候搂着沈珏的脖子痴缠撒娇,人一旦知道自己能够一直活着,似乎就想一直停留在最好的年华。
  “真的想停留在这个年龄?”沈珏吻着他的睫毛道。
  林曜似乎还有些迷迷糊糊,却仍然点了点头:“这样少爷就会一直喜欢我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喜欢你,”沈珏亲吻着他花瓣一样的唇,深入了进去,“改命很辛苦的,需要小曜儿的补偿。”
  “唔……”林曜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被动的在清晨的时候来一次恋人之间的亲密。
  沈珏得到补偿过后神清气爽的走了,倒是留下林曜腰酸腿软的爬下了床,找出曾经用过的朱砂黄符。
  风水之道,下可召唤地府鬼司,中可斩除恶鬼,祛除邪气,超度往生,上则可汇报阴私于天地。
  想要完成任务,沈珏必须受到一次惩罚,可是用那些功德之人作孽实在不该,只能归咎在他自己身上,反正即便改了命,任务完成以后这副身体连阎王都无法挽救。
  ‘通天符’,虽是用朱砂描绘,但林曜一气呵成之下那字隐隐的泛着金光,一张通天符一天只能画一张,林曜将它收好后站在庭院之中静静等待。
  是否能成只能一赌。
  “主上,命簿之上您说的那个人的确是阳寿八十,但是名字不叫林曜,”判官说道。
  地府靠魂识人,断然不会认错,沈珏眉眼微阖,接过了命簿道:“那他原本叫什么?”
  这次不用判官回答,沈珏自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王宣,倒是个好名字,只是跟林曜这个名字连姓氏都是不一样的。
  “他父母叫什么名字?”沈珏心中微微沉了些,他不愿意相信林曜骗他,或许他是随母姓也说不定。
  可是命簿之上,林曜的父亲姓王,林曜的母亲姓刘,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甚至追寻祖上,也没有一个姓林的。
  沈珏脸上原本高兴的情绪凝滞,那张俊美的脸凝结成了寒冰,唇角微微勾起的时候却比哭还要难看。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判官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静立了良久,拿起笔在王宣的名字后划掉了岁数,添上了永生。
  若是全部划去,此人同样永生,但再不受地府管理控制,可是由地府亲自填上的永生,却仍然受着这里的管辖。
  身体微妙的变化林曜能够感觉得到,那种从心脏蔓延出来的轻松感觉是永生才会有的感觉,或许是成了,但若是不成再想有下次难上加难。
  通天符突破了沈家的禁制直直朝着天空而去,化作了一道金光直冲云霄,林曜抬头,却发现那金光的旁边似乎站了一道身影,那身婚服似乎红的滴血,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那道金光路过身旁上了天际,却连伸手阻拦一下都没有。
  直到金光消散,那道红色的身影在林曜的面前落下,往日的温柔笑意尽数不见,只有唇角微勾,那双漆黑的眸中好像死水泛滥一样,诡谲而阴森。
  [宿宿宿主,他怎么了?]系统怂的一逼。
  [他发现了,]林曜也有些微微的无奈,他要是一开始就能够察觉到之前的错漏,或许就不会有面对现在这么束手无策的境地。
  但是人的能力或许真的有限,林曜对自己有着自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觉得自己全知全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当然,如果不死他仍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绝地翻身。
  沈珏在前进,林曜却没有后退,现在的后退和示弱已经不会有任何隐瞒的作用,反而会因为继续的欺骗让这个人生气。
  “小曜儿的通天符画的真好,”沈珏抬手捻了捻他的发丝,眸子漆黑不见底,“可是你知道么,即使有通天符,那些小的过错他们也不会罚我。”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林曜直视着他的目光道,之前的确不知道,但是从沈珏突然出现的态度来看,地府的处罚或许没有那么的严苛,“你既然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他的心跳很平缓,似乎是认清了眼前的事实,又或者天生的冷静,沈珏两者都信。
  “我不想怎么样,小曜儿,”沈珏的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唇角凑近,“小骗子,我是应该叫你林曜,还是应该叫你王宣?”
  林曜眉头微皱,唇角吃痛,他尝到了血液的甜腥味儿,沈珏的那一下没有留口。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应该也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林曜没有去擦唇角的鲜血,冷淡的看着他道,“你害我师父,我要你的命,你让他入剥皮地狱,我让你受天道惩罚,哪里不对?”
  沈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蓦然呵了一声道:“对,都很对,我做的孽,自然活该如此,那你欠我的情呢?小曜儿,我把心都掏给了你,你可有一星半点的真心?”
  “你看到的,品尝到的,就是我给你的情,”林曜这样回答他,他爱上的是他的伪装,那份伪装也就是沈珏所想要的真情,“若你想要,我可以继续演给你看,演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沈珏笑的浑身颤抖了起来,他的手臂不自觉的痉挛收紧,曾经的芝兰玉树化作了森森的鬼气,鬼泪漆黑,他将林曜狠狠的抱紧了怀里,那眸中流出的黑色宛如滴落的血液,“演给我看,好啊,那就演给我看,既然要演,就好好演,一直演,不准松懈,不能停滞。”
  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心爱之人的演戏只为了复仇,他的一颗真心被践踏的一文不值,可他真的爱他,即使彼此亏欠,那些罪孽过后,他仍然期待他们能够尽释前嫌,他们之间还能有将来,可是这个人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
  林曜的心狠的像冰,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情,冰冷的手在那温热的颈后划过,林曜刚刚惊觉,就发现身体濒临着死亡的境地,魂魄被抽离的滋味相当的酸爽。
  沈珏的眸中全是决绝,那鬼泪淌在他的脸上,说的话语林曜听的有些模糊不清:“我给了你永生…说好陪我……就要一直。”
  林曜的意识彻底丧失,再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冰冷的系统空间。
  有系统护体,即使他死了也不会受到地府的管辖,沈珏将他的魂体抽出的那一刻,就只能面对魂魄消散的结果。
  本来林曜想悄悄走的,结果竟然害的他任务失败。
  系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怂叽叽:[启禀宿主,你的任务失败了,莫得结算,莫得星币,还得……]倒扣。
  [我记得你们好像有惩罚世界?]林曜在进行任务前就已经将那本手册翻了十遍以上。
  [啊?好像是有的,]系统不知道干嘛停顿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十分心虚的开口道,[任务失败宿主可以选择进入惩罚世界,完整通关两个惩罚世界不仅通关有奖,而且失败的世界工资照给,评估等级按照惩罚世界综合评分计算,宿主要去么?]
  [要去,]林曜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可是惩罚世界会随机抽取惩罚条件,比正常世界还要难哎,]系统嘀嘀咕咕,十分不情愿,[万一抽到了失忆,我一个世界都不能开口说话……]
  [那你给我一千万,]林曜有些懒洋洋的,系统总觉得他对于这次的失败不那么的在意。
  [我没钱,]系统都要可怜巴巴勒紧裤带了,[别看我每次给你发奖励那么多,其实我就是个转账中介而已。]
  [放心吧,我点儿没有那么背,]林曜毫不犹豫的立下flag。
  系统回想了一通,发现宿主的运气一般都还不错,虽然经常翻车……嗯?经常翻车?
  阴暗的地府本还算得上安宁,可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天空不断的雷声轰鸣,每天都在降下落雷,震的整个地面似乎都要摇晃,三途河中的阴魂鬼哭狼嚎,更显可怖。
  鬼魂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鬼差们却多多少少知道点儿,地府之主自请受天雷惩罚,一桩桩一件件列出自己做过的错事,就好像失心疯了一样。
  可更接近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失心疯了,爱人的魂魄天地之间遍寻不到,只有空空的躯壳停留着,即使能够不腐不化,可是只有一具空壳有什么用。
  “主上,天雷之刑已经受完了,”鬼差汇报着。
  那一身婚服却没有半分踉跄的男人从废墟之中走出,淡淡道:“那就再去申请,渎职之罪。”
  “若您实在伤心,一碗孟婆汤可以解千愁,”鬼差看着都不忍。
  “可我不想忘了他,”沈珏离开了地府,来到了那阴阳交汇之处,繁花皆落,只剩下桔梗花一枝独秀,美好又空灵。
  花丛之中,少年静静躺着,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沈珏弯下腰去刮他的鼻尖,亲昵道:“小懒猫,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少年没有睁开眼睛回答他,而且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可是沈珏却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好像还像从前那样:“我抱你去房里睡觉,小曜儿,你看,我找到了可以改变体温的东西,以后抱着你,你想暖暖的就暖暖的,你想凉凉的就凉凉的……”
  少年闭着眼睛,给不了他丝毫回应,这只是一副空壳,里面没有居住灵魂,安抚不了人心。
  “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沈珏给他盖好被子,拉着他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道,“你看,我日日都在受天雷惩罚,你最想看到的,我在受罚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永远记得自己当初抽出少年灵魂的那一刻,他幻想着永远禁锢他,将他放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永生永世,他不爱他,那他就用时间磨,人生短暂过往几十年,他却有无数的时间去探他的心。
  可是谁也料不到抽出灵魂的那一刻就是少年灵魂消散的那一刻,魂魄没去地府,没去天上,没来人间,而是彻彻底底的……消失。
  得到又是失去,空留他一个人品尝这无尽的孤寂。
  桔梗花轻轻摇曳,永恒又无望。
  地府之主永生不灭,可是地府传言,上一任的地府之主硬生生受了百年雷劫,肢解神魂,自行消散,一个人若真的想死,谁也拦不住。
  [宿主想不想知道上个世界的后续?]系统在浏览过后问道。
  林曜声音凉飕飕的:[不用了,我现在只心疼我的钱。]
  系统哦了一声:[那我开启惩罚世界了。]
  林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惩罚世界开启中,抽取随机惩罚条件,条件抽取——失忆,进入世界。]
  系统暗自骂娘,默默闭上嘴巴屁都不敢放一个,可是醒来的林曜也在骂娘。
  他记得自己是谁,他是萧国的皇帝,十岁父皇驾崩,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然后他就被推上了帝位。
  萧国幅员辽阔,历代皇帝兢兢业业,国库充盈,当皇帝当然很好,万人之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十岁的身体不能行房,那就广纳后妃,他好美。色,就以颜元作为年号,除了不太爱批奏折,喜欢新奇玩意和美人,他认为自己并无过错。
  可是就是有那些不长眼的反贼妄图以蝼蚁之力撼动这万世江山,简直是在做梦。
  而那反贼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户部侍郎温庄晏。
  惊才艳艳,倾世之才,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赞的似乎就是温庄晏这样的人,可是这样的人亲自被林曜大笔一挥判了流放,流放到苦寒之地做了劳役。
  林曜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摔奏折耍威风,大声斥责温庄晏这样的反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倾覆萧国的军队,简直是在做梦。
  可是下一秒他感觉只是短暂的晕厥过后简直想揍之前的自己两拳。
  骄奢淫逸,听信谗言,反叛的军队已经在三日之内连破三城,也就是说他所仰仗的萧国军队根本不堪一击,奸臣当道,贪昧军饷基本是常事,失了民心也有可能,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他的处境都极为的不妙。
  “陛下,那温庄晏来势汹汹,不能轻忽啊,”一位老臣拱着手道。
  另外一人站于队前,冷笑一声道:“御史大人老糊涂了吧,温庄晏区区几万乌合之众,怎可犯我萧国天威,有陛下在,敌军自可不攻自破,谁敢冒犯天颜?”
  他这话奉承至极,以前林曜觉得自己一定会爱听,说不定还会大加褒奖,可是现在却只想大骂一声狗屁!
  他是天子,他想骂也就真的骂了:“混账!”
  那队前之人摸了摸胡须,对着那御史冷哼一声:“没错,陛下说你混账!”
  “我说你呢!”林曜将一奏折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看着他错愕的样子道:“说的是什么糊涂话,高祖开朝,戎马一生,若是人人都能靠天威当上皇帝,岂不是连你都能坐上这个位置了?”
  “陛下息怒,臣全是肺腑之言啊,”那人连忙跪下,一片的忠心赤胆面孔。
  林曜却不听他在那里胡说:“来人,右相言语无状,冒犯天威,罚往前线……”
  “急报!叛军已攻破关下城,距离京城不足二十里了!”
  一个急报,引得大臣们纷纷颜色剧变,到了这种时候谁还不明白大势已去了。
  林曜本以为还能有所挽回,可是看这情景,分明是高楼将倾之势,没有任何的回天之力。
  为何上天要让他在这个时候宛如大梦一场初初醒来呢?林曜不明白,他只是看着下面惶恐不安的臣子们挥了挥手有些颓然道:“退朝,都回去吧,该逃命的也逃命吧。”
  叛军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那几个惯常献媚的可能逃不掉,他这个皇帝或许可以暂时苟延残喘,但是要是不想办法,只怕照样离不了死亡。
  “都回去吧,”林曜起身,在太监的搀扶下拖着厚重的龙袍去了寝殿。
  寝殿之中富丽堂皇,金杯金盏,华丽的地毯铺陈,龙涎香的气味弥漫的到处都是,这样的安乐窝要是招上几个美人饮酒作乐,岂不美哉。
  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也是缘由于此,若只是个富家子弟,不思进取成日饮酒作乐也无妨,可是作为皇帝而言,骄奢淫逸,劳民伤财就是会动摇国家的根基。
  文臣造反,三年不成,可是大军压城,没有抗衡的力量,根本就是回天乏术。
  “陛下可要休息?”太监奸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曜挥了挥手道,“不必,出去吧。”
  “是,”那太监退了出去。
  林曜走到一个暗格处,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巨大的盒子捧在手心,传国的玉玺真的有可能会在他的手上丢了。
  事到临头,才发现后悔之事诸多,可是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一些。
  行军过处威势赫赫,烟尘滚滚,一人扬刀立马,盔甲上沾染着血迹,可是却不损那俊美的容颜,反而在那本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脸上多添了几分战场男儿的豪气。
  “主上,马上就到城下了,可要休整再攻?”他身后另外一位穿着盔甲的将军策马到了他的跟前问道。
  “不必,”那人看着不远处的城池,眸中杀气一片,“萧国兵弱,不堪一击。”
  他这话虽然狂妄,但是跟随者都知道,他这话却不是自负,计谋手段,行兵打仗,眼前的人有这样的本事。
  “哈哈,主上说的是,那什么劳什子的皇帝说不定看见主上都要吓得尿裤子了,”旁边那人哈哈大笑。
  “他要是不跑,老子把脑袋砍下来给他当球踢,”另外一个将军同样调侃道。
  “李松,话别说的那么满,万一真没有来得及跑,你那脑袋可圆不溜秋的踢着可美,”有人调侃就有人高声大笑。
  他们肆意无谓,可等到那为首之人轻咳一声便全部噤了声。
  行军到了城下,城门紧闭,可不管那小皇帝如何打算,这城池都是非攻不可的,可他刚要下令,就见那城门大开,虽是街道空旷不见一名百姓,但是为首的那人却让温庄晏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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