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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鬼迷心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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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忍心告诉嘉荣,也不忍心告诉殷淮安。
  或许殷淮安自己已经知道,但是不想承认。
  或许他和他爹一样要面子,只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失态。
  或许他还不知道,只当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眼睛有些模糊罢了。
  但是不管他知不知道,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
  银叶对嘉荣说:“这些,你别告诉大少爷,谁都别说。”
  嘉荣点点头。
  。
  小鬼和嘉荣一左一右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银叶,往大少爷的院子走去。到了门口,嘉荣把准备在门口的新鲜的供品放在小鬼怀中,殷切地看了银叶一眼,转身走了。
  进屋之前,小鬼细声问道:“先生,你真的希望救活大少爷吗?”
  昨天在怡红院,银叶和阿萝说的话,小鬼都听见了,也明白了。
  银叶盯着自己的右掌心看了许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把右手攥成一个拳头,轻声说:“当然要救。”
  。
  屋子里一切还保持着昨天的原样,凌乱不堪,狼藉一片。
  气氛有些诡异,诡异之处在于,明明住着一个人,却异常安静,甚至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没有。银叶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然后把门口的桃木剑一抄,顺手丢在小鬼怀里。可是小鬼端着盛装供品的盘子,腾不出手来去接那木剑,桃木剑便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寂静被木剑落地的声音打破,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吭,屋子里面有了人声。
  那压抑的喘息声正是殷淮安的声音。银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放心地走进屋中,转过屏风,就看见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殷大少爷。
  简直是……
  殷淮安衣服还没穿好,他微微弯着脊背低头坐在床沿上,两只手撑住床侧,双肩耸起一点,领口处便露出线条优雅的锁骨,看上去精致细弱,惹人怜爱。像是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向着门口的方向轻偏了偏头,原本拢在肩头的一缕墨发便滑落下来,半掩住了那漂亮的锁骨。他眼中虽无光华,但是还是抬起了眼睑,侧脸的轮廓微动,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银叶顿住了脚步,嘴角的弧度收起几分,嘴唇微张,表情凝滞,眼神有些发直。
  直到殷淮安偏头“看”过来,银叶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盯着地板,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等到再抬头的时候,他又换上了嘻哈的笑脸。
  “大少爷早啊,现在饿了没?”
  殷淮安点点头。
  银叶走到他床边坐下,伸手把小鬼招呼过来,把他手中的供果、米糕、蜜饯什么的全摆在殷淮安的身前,说:“少爷不必紧张,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小鬼恍然大悟:殷少爷叫不到人,原来是因为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原来是因为门口的那一柄桃木剑。
  。
  殷淮安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银叶被这一句话搞得手足无措,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结巴了两下:“殷,殷少爷这是何意?”
  殷淮安的声音温弱短促,因为长时间不能开口说话,还有一丝低哑:“我认为事情该是这样的——钟先生拿这些东西把我锁在床上,在家父那里得了银两,便逃之夭夭,不再踏进这邪异之地半步。”
  小鬼心里道:那是因为他还想拿今天的银子。
  不知道是因为殷少爷人聪明,一眼就看破了银叶的骗术,还是因为人傻,被江湖骗子坑过许多次。不过就论他这份身处巨坑仍旧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不得不让人说一声“佩服”。
  殷淮安独自在这里呆了一夜,当他发现自己不能下床也不能说话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甚至,已经不再是正常的人了。
  。
  见殷淮安没有因为打击过大而崩溃,银叶心里轻松了一点:“大少爷,您终于明白过来啦?”
  殷淮安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出奇地平静。他好不容易能说话,却开始惜字如金起来,他抬起胳膊来指了指地面。
  银叶不明所以:“您要什么?”
  殷淮安皱了皱眉,似是嫌弃他不能理会自己的意思,语气竟然有几分委屈:“这地上是什么,我下不了床。”
  银叶顿悟,看到床单上的褶皱,好像是他挣扎着站起来过,但是碍于地上铺的豆米,又不得已坐了回去。
  银叶不好意思地笑笑,抬起能动的那一条腿,用靴子底儿在最近的一块地上蹭。把那一小块地方的黄豆和米粒清理干净之后,银叶吃力地单腿站起来,两只手扶住殷淮安的肩头。
  殷淮安不太喜欢这样的身体触碰,他眉毛微皱,下意识稍微挣了一下。
  银叶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个,他拉着殷淮安的胳膊一绕,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慢慢站了起来。
  银叶喘着粗气说:“少爷您站起来稍微活动……活动身子。”
  殷淮安躺了太久,腿上没劲儿,只能被银叶撑着站在那一小块儿没有豆和米粒的地方,把身体多半的重量压在银叶身上。但是银叶自己也硬撑着,他单腿很快就撑不住了,“嘶——”的一声,跌坐回床上。
  殷淮安反而自己站住了,但是他迈不动脚,听到银叶的痛呼,只能僵硬地回身问到:“钟先生这是怎么了?”
  小鬼突然想起来自家先生腿上还插着一把匕首,情急之下,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桃木剑,抱着药箱就往银叶这里跑。
  “咣当”——
  又是桃木剑,桃木剑又掉了。
  。
  于是殷淮安疼得浑身一颤,失去了平衡,好不容易稳住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向后仰倒,压在刚刚倒下的银叶身上。
  银叶红着脸大叫了一声:“啊!”
  小鬼看见两个人在床上叠在一起,一下子刹住又急又快的脚步,站在木塌前不动了。
  殷淮安又凉又滑的头发铺在银叶的脸上,殷淮安的一只胳膊搭在银叶的胸口上,殷淮安的一只腿……银叶想起来这是第二次被大少爷这样压着了。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儿不对劲儿,腿上的血越流越多,脸上的血也流得越来越快,看见小鬼还在发呆,他大喝一声:“喂,过来啊!”
  小鬼急忙把殷淮安从先生身上搬下来,伸手拽他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大少爷低声说:“能不能……把那东西拿稳了……”
  小鬼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嗳,知道了”,一边动手脱他家先生的裤子,解开腰带才发现匕首还插在腿上面,他为难地抬头看着殷淮安。
  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少爷目不能视,遂开口求助:“大少爷,能不能帮我脱了我家先生的裤子……”
  殷淮安还没从桃木剑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他捂着耳朵用力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小鬼说:“我家先生一不小心,中了一刀。”
  银叶面红耳赤地闭着眼,任凭小鬼引着殷淮安冰凉的手在他的伤腿上摸来摸去。
  银叶咬着牙说到:“大少爷……会不会拔刀?”
  。
  大少爷手起刀落,血箭喷出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小鬼脸有点红,他羞愧极了:钟之遇好歹是个大夫,他跟在一个大夫身边两年,就学会了捡捡药材熬熬药材,连包扎止血都做不好。看着殷淮安动作利落地脱去银叶的裤子,利落地点穴,止血,上药,他脸更红了。
  殷淮安修长的手指在他大腿上动来动去,银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气若游丝地说着玩笑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那两人都紧张着他的伤口,没人理他。
  银叶一头冷汗地哈哈笑道:“殷少爷……原来还是个大夫啊,谢谢大少爷出手相救了哈……”
  殷淮安低头缝合着他的伤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答一句:“久病成医了。”
  银叶疼得不行,他把小鬼的手拉过来攥着,小鬼本能地往回抽了一下,看他那可怜样,大义凛然地把两只胳膊都送上去。
  殷淮安却开口把小鬼叫走了:“拿块儿布头给他在嘴里咬着,小鬼你过来,帮我递东西。”
  小鬼心想,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
  殷淮安缝完了,银叶真的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勉强张开嘴把咬在嘴里的碎布扯出来,微闭着眼睛软在被子上,低头仔细端详着殷淮安。
  殷淮安这人,怎么说呢……
  他优雅地接过小鬼递过来的湿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露出细长白皙的手指。然后从钟之遇的药箱中摸了几个药瓶出来,打开闻了闻,浅浅地皱了皱眉头,又放回桌子上,他抬头看向床那边的木架子,似是想起身走过去,却发现除了自己站的这一块儿地方,周围的地上都撒着豆米,他便招呼小鬼去那边的木架子上拿药,等他回过头来,正好对上银叶已经快眯成一条缝儿的眼睛。
  殷淮安看不清,却能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他慢慢眨了眨眼:“钟大夫,钟先生?”
  “嗯?”银叶回过神儿来,把眼睛睁大。
  “钟大夫路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何不在府中先治伤?”
  其实银叶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嘉荣的事情。
  银叶声音都虚了,但却还促狭地戏谑道:“我怕大少爷以为我不来了呀……”

  ☆、骗子的觉悟

  殷淮安眼皮抬了抬,没说什么。
  这时小鬼找药回来,他接过药瓶,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手指稳稳地扶住银叶的腿,一点一点地把伤口周围的药粉抹匀。
  他的手指纤细,很好看;他的指尖冰凉,很舒服;他低着头的样子很安静,很认真,很——
  银叶入迷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能看得见呀?”
  殷淮安的手指突然不动了,片刻之后,他手腕抬了抬,拿起身边另一瓶药。他微微抬头,死水一样无波的眼睛直视着银叶。
  然后幽幽地开口:“能看到影子——和血。”
  银叶继续试探地问道:“那,之前——”
  他的头稍稍垂下去:“先前眼疾也常发作,却不至于到目不视物的地步。”
  一谈到这个事儿,两个人的表情都冷下去,屋子里的氛围有点儿不对。
  。
  银叶张了张嘴,又闭上,只有叹息。
  “这一切的不对劲儿,大少爷就没什么想问的?”
  “仍旧不记得自己去过哪里?”
  “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
  银叶一句句地逼问,殷淮安还是只垂着眼,一言不发。
  银叶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
  “不用钟大夫操心了。”
  银叶的话被他打断,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的眉梢冷冷地挑起:“貌似钟先生的目的只是银子,这好办,银子有的是。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殷淮安的声音带着不可融化的冰冷,带着寒气往人心窝里钻。银叶没想到他的性子如此多变,上一刻还温柔地为自己治伤的人,一下子变成一块冻人的寒冰,冷得人心寒。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殷淮安话中表达的意思那么清楚又那么有道理:骗子只顾着骗钱就好了,不必多管闲事。
  银叶有些灰心,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了什么。
  既然正主儿要装傻到底,他能追着一个欺骗自己的人说真相?他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再者,他自己本来,也只是一个骗子,从头至尾,自己难道就存了什么好心思?得了便宜就该乖乖夹着尾巴尽早逃走,大少爷何去何从,难道是他银叶能够决定的?
  既然这样,又能够要求什么。
  银叶心里一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有点惊慌。要求?自己在要求什么?要求自己还是别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殷淮安为银叶包扎好伤口之后,在铜盆中一遍一遍地洗手,面无表情,从容优雅。
  银叶咬着牙看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
  他有点鄙视自己,他觉得自己有“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嫌疑。但是——他看看自己的腿,明明是自己欠了大少爷的人情。
  总之,这个大少爷让他极其不爽。
  。
  小鬼看出自家先生的不对劲儿,大气儿也不敢喘,闷着头,在银叶腿上一圈儿一圈儿地缠着绷带。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银叶突然一巴掌拍在小鬼的头上。
  “行啦,别缠了,收拾收拾,咱们该走了。”
  小鬼见他脸还惨白着呢,就说要走,有些迟疑:“先生,你这腿——”
  银叶呵斥着,声音里面夹了薄怒:“磨叽什么,咱们明天又不是不来了。”
  殷淮安平视前方,面容似没有一丝褶皱的湖面,擦手的帕子却换了一条又一条,他轻笑着问一句:“钟大夫自己会开方子吧?”
  他这话一分关心,两分嘲弄,被他这样一说,银叶连大夫都不是了,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厚脸皮江湖骗子。
  不过人家殷淮安说得有道理啊:他银叶本身就是个假大夫,真骗子,而且他确实不会开方子。
  银叶心里冒火,却没有发火的理由,他只能和和气气地说:“方子我自己会开,今日麻烦大少爷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
  银叶嘴上吃了亏,心里憋屈的慌,他想着赶紧离开这个烦人的地方,离开这个烦人的少爷。他挣扎着动了动身子。小鬼赶紧伸手过来扶他,银叶拿“不争气”的眼神剜了小鬼一眼,自己把自己的腿从床上搬下来,拖着一条腿跳向门口,出门之前,他冷言冷语地说:“还得委屈少爷在房中再呆一天。”
  殷淮安正在把刚才那两瓶没有用完的药,放在银叶带来的药箱里,听到这样的话,他手中一顿,随即心知肚明似的,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钟先生会得偿所愿。”
  擦,什么意思啊?
  银叶觉得,他嘴角的轻勾,刚刚好,是嘲讽的弧度。
  银叶这回没忍住,不甘示弱地冷笑出声。
  殷淮安笑得更开心,指了指他的药箱:“钟大夫,这药的药力强的很,可不似你寻常用的伤药,不可多涂,薄薄地掩在伤口上就好。”
  这殷淮安一直明里暗里地讽刺,银叶有点生气了。行,不多管闲事了,爱咋咋地。他恶狠狠地执起桃木剑,“咣当”一声砸在安置于门口的阵眼上。
  任凭你殷淮安嘴巴多厉害,也逃不过这一把桃木剑封口。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大少爷都没来得及闷吭一声,就失去了任何声息。
  银叶大力地推开门,气呼呼地蹦了出去。
  。
  嘉荣在外面候着,看见银叶出来,赶紧上前扶住他。
  他心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银叶扶着伤腿,眯着眼睛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拿嘉荣撒气:“是问我还是问你家少爷?”
  嘉荣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总之……都是我的错。”
  银叶阴沉着脸,“切”了一声,冷声道:“你们家少爷,难搞的很,等明天吧。”
  嘉荣不敢再追问,只是在心里细细忖度着这“难搞”的含义,银叶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是出什么事儿了?谁惹他了?
  银叶不去理会嘉荣的尴尬,只顾着往前走,一句话也说得不明不白:“你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大少爷没事,明天我再来。”
  嘉荣“嗳”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小声追问:“那……一切可还顺利?钟先生想出什么法子没有?”
  小鬼虽然也觉得银叶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知道维护自家先生的,他有模有样地瞪了嘉荣一眼:“嘶,问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懂?”
  银叶低头赞许地看了小鬼一眼。嘉荣不再说话了。
  银叶今天没去找殷老爷,嘉荣备了轿子,银叶拉着小鬼直接回茅草屋去了。
  。
  银叶上了轿子,一腔怒火就瓦解成一粒一粒的火星子,但是火星子不比大火痛快,细滋滋的小火苗,烧的人更加难受。
  银叶现在就很难受,被大少爷这样羞辱一番,哪怕现在身边只有小鬼一个人,他还是觉得自己身处无比尴尬的境地,他觉得自己说话也尴尬,不说话也尴尬。
  银叶不停地扭动身子,想在轿子中躺的舒服一点,奈何小小的轿子容不得他舒展身子,他屁股挪动了一半儿,才发现空间不足,碍于腿上的伤口,他动不了了。所以他就尴尬地斜在轿子里,把小鬼堵在轿子的一个小角落中。
  小鬼一头雾水地看着僵直着身子的银叶,无奈地问道:“你这样坐着,腿不疼啊?”
  银叶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巴,看见小鬼无语的眼神,终于泄了气:“疼。”
  小鬼的担心拯救了银叶的尴尬,银叶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抱着腿叠声叫唤,比刚才缝合伤口的时候叫的还凶。
  小鬼叹息一声,把他的腿搬开,拿了两个软枕帮他垫好后背。
  小鬼变身银叶肚子里的蛔虫:“没见过当骗子像你这样理直气壮的。”
  银叶惊讶地看着他,这小鬼头莫非真的通了灵,还是自己表现地太明显?银叶紧张地摸摸自己的下巴,装傻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不能怪小鬼成为肚子里的蛔虫,只是因为,银叶心里的难受全表现在脸上。小鬼不屑地撇撇嘴:“你原来脸皮就这样薄么?被人说了两句就生气啦?再说大少爷说的也没错,好歹骗了人家的钱,你还挑什么理啊?”
  银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总不能说,他就是看不惯殷淮安那副样子。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在殷淮安面前,自己怎么就没有了作为一个骗子的觉悟了呢?
  银叶愣了两秒,总算找到了反驳的话:“我们这样为他着想,你看看他那个不领情的样子……”
  小鬼一针见血地打断他:“人家能领你什么情,你不是想不出办法么?”
  银叶无言以对。他的眼皮沮丧地耷拉下去,他明白了:原来他竟然在生自己的气,生气自己想不到办法,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魂。
  银叶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上去挺难过的样子。
  小鬼安慰道:“既然没有办法,你再为他伤心也没有用了。”
  银叶瞪起眼睛,嘴硬到:“小孩子不懂别瞎说,谁伤心啦?”
  。
  小鬼懒得和他废话,他拨拉开他的腿,弯着腰起身,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看见茅草屋顶飘起炊烟,坐回银叶身边:“我不和你争这个,回家再说,阿萝姐做饭呢。”
  银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不会吧,我没听错吧?你叫她什么,阿萝——姐?”
  小鬼很自然地说:“对呀。”
  “那你叫我什么?”
  这问题可把小鬼难住了,还叫“先生”吧,太恭敬了;叫“银叶”吧,显得有多熟似的;叫“银叶哥”——不行不行。
  小鬼憋了半天,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只能装作没听见。

  ☆、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一番折腾,那腿上的纱布又渗出了不少血。
  这下银叶是真叫唤,可能是刚才扯到了伤口,腿疼得厉害了。
  小鬼听他叫了一会儿,面露不忍,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哎,那会儿嘉荣拿刀子挟持我的时候,你自己一个人在马车上,怎么不自己驾车跑啊?”
  银叶疼得龇牙咧嘴,说出来的话还是没正经:“你就管我叫‘哎’啊?”
  小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不理他了。
  银叶不叫了,认真地看了小鬼一眼:“你懂什么叫‘挟持’吗?挟持的前提是,你得是我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
  小鬼心里有点暖,这是他第一次被银叶感动。
  但是银叶又皱着眉挤挤眼睛:“不过我倒不是没想过自己逃跑。虽然嘉荣这个傻孩子缺一根筋,可是当我想跑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想跑也跑不了,看来嘉荣不傻,是——”
  小鬼的感动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浇下去,他生气地说:“是我傻。”
  银叶乐了:“嘿,你是傻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人,是灵师,他匕首插在哪儿也杀不死我的,你干嘛还拼命地阻拦他?大不了当胸一刀,三分钟后,银叶还是银叶。”
  小鬼冷笑一声:“谁想救你了,我盼着钟先生回来的时候还和原来一样,不想让借着钟先生壳子的东西乱来,把好好的一副身体弄坏了。”
  银叶歪着脑袋笑骂:“好家伙,顶嘴的功力见长啊,你原来不和钟之遇这样说话吧?”
  小鬼瞥了他的伤腿一眼:“你给我仔细着钟先生的腿。”  
  。
  回到城郊的茅草屋,银叶远远地就看见阿萝。阿萝不再是怡红院里出来的丫头了,她将头发扎成了一个髻,换了荆钗布裙,双手叉腰,站在茅屋外面的水井旁边等他。
  看到这样家常的一副景象,银叶眼眶一热,他摸摸身边小鬼的头,竟然产生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错觉。
  银叶在心里面感叹:什么才叫属于自己的幸福!
  自己为什么闲着没事跑去和素不相识的富家少爷闹别扭?挣够了几百两银子,和阿萝,小鬼一起安定下来,然后集中精力去找自己的往生镜才是正道。
  他为什么要去操心别人的悲惨故事?别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相干?
  。
  他单腿从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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