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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鬼迷心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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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叶还自然一些,但是他也没能力打破氛围,控制权完完全全地在苍野手中。
  。
  银叶带苍野走的是小路,因为如果苍野抱着漆黑的铁棍,浑身透湿,冰寒着一张脸,旁若无人地走在街上,一定会吸引整条街道百姓的注意力。还没到宵禁的时候,银叶暂时还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钟氏药堂里面,全是怪胎。
  苍野看见银叶把他从后门带进去,就明白了,他有点生气:“银叶,你绕了多少路?”
  “没多少,就——哎呀,反正又耽误不了多少事,三四里路你还较什么真?”
  苍野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抬起手腕,结果——没表。
  看到苍野的窘样,银叶差点没笑出声来,但是又仔细打量一下,银叶看出不对劲来了:苍野虽然一身越朝劲装的打扮,但是面容还是本尊那副平淡无奇的面容,头发还是细碎的短发,没变样。也就是说,他用的还是自己的壳子,没换身体。
  这怎么回事儿?
  “苍野,你……怎么还是你自己,你怎么来的?”
  苍野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他翘起一根手指,在铁棍底端敲了六下。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阿萝探出半个身子,看见苍野,她用鼻子“哼”了一下:“你来啦,怎么还不进来,必须得让我亲自来接你?”
  而对于银叶,她直接选择了无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阿萝转身进屋,将三个人留在原地,苍野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银叶。
  银叶耸肩摊手:“我也不知道哪里又招惹她了。”
  。
  阿萝的麻籽儿正在桌子上闪着光,苍野把铁棍往桌子上一敲,那小珠子就不发光了。
  阿萝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苍野与她和银叶的不同之处:“你,你怎么没换张脸?”
  苍野言简意赅地和他们解释:“我来送一趟东西,不久留。”
  银叶心里松了一下:苍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是个跑腿的。
  苍野从怀中拎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的碧色胶体中,养着一只——眼球。
  银叶看见那泛着绿光的眼珠子还骨碌碌地转着,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捂住小鬼的眼睛。苍野瞥了小鬼一眼:“这你家的孩子?赶紧带走。”
  阿萝问:“这谁的眼睛,就剩一只了还养着它做什么,你送的就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有了往生镜的消息呢。”
  苍野拿起小瓶子晃了晃:“这就是往生镜的消息。”
  “啥?”
  “你没发现,银叶的往生镜和这眼球一个尺寸?”
  银叶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苍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一只眼球:“你的镜子,替换了这一只眼睛。”
  苍野只说重点,剩下的只能靠阿萝和银叶两人的悟性,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前因后果推理了一番:往生镜被灵犬吃进去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前世失去双眼的一只魂,看那眼眶的尺寸正好,直接飞进去把人家的眼珠子换了出来,因为往生镜连通着阴阳二界的空间,那只魂肯定也被折腾地够呛,没能走进鬼门关,好好地上路。
  这样说来——银叶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那这不就是殷淮安的眼睛么!
  这样的交流方式很让苍野省心,他赞许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银叶飞了以后,这眼睛就在黄儿的肚子被找到了。”
  黄儿,是鬼门关前那只灵犬的名字。
  银叶心里也补充道:黄儿吞进去的还不是普通的魂儿,还是一只时空错乱,走错了朝代和空间的魂,他敢肯定殷淮安的魂是和他一起飞到乱葬岗的,而且这只魂有一半还……
  银叶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果不其然,阿萝心有灵犀地也看着他的右手,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对苍野说:“还有一事要你帮忙,这个魂就是……”
  银叶“噌”地一下站起来,死死地捂住阿萝的嘴,转头继续对苍野说道:“找到这个魂就行了吧。”
  苍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俩:“嗯,估计已经还魂了,不过肯定就在这一片空间。”
  阿萝眼睛转了几下,张开嘴咬了银叶的手心一下。
  银叶痛得放开了手,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阿萝瞪了他一眼,又瞪了苍野一眼,顿了几秒,然后气呼呼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真特么麻烦。”
  苍野从不多管闲事地猜测别人的心思,他不再理会二人的小动作,干脆地说:“那我走了。”
  他转身出门,自始至终,都没放开手中的铁棍,也没换一件干爽一点的衣服。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无用的事情,因为既然水路最近,他走的时候,估计还得从水底下回去。
  。
  苍野走了之后,银叶夸张地甩甩手,痛呼到:“你竟然下嘴!”
  阿萝在嘴里含了一口水,漱了口,抹干净嘴呸了一下:“你这脏手,我还真有点下不去嘴。”
  银叶被她堵得干瞪眼睛。
  阿萝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殷淮安的事情?”
  银叶不说话。
  阿萝声音高了八度:“说话呀!你把苍野打发走了,倒是想想办法,咱俩人怎么收拾那只鬼?”
  银叶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解释道:“既然往生镜在他身上,他就不是非死不可。”
  “那往生镜拿走了之后呢?”
  银叶小声道:“起码能多活一段时间……”
  阿萝没想到银叶这么拎不清:“啊喂,你要搞明白他早就已经死了,往生镜早晚都要取出来的,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下得了地狱就不错了,等哪天连轮回都入不了了,闹得个灰飞烟灭,全是你造的孽!”
  银叶低着头,将手中握着的碧绿色透明小瓶紧了紧:“要是让苍野来,肯定直接把他眼睛挖出来。”
  “那本来就不是他的眼睛,他早就没有眼睛了。”
  银叶耷拉着眼皮,固执地沉默着。
  阿萝也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这句问话让银叶攥紧了拳头,他心脏狂跳,全身血液上涌,咬紧牙关努力想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他觉得自己思考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但实际上,他很快就答道:“嗯。”

  ☆、谢小侯爷

  出乎意料的是,阿萝并没有表示惊讶或者是愤怒,甚至都没有一丝拦阻,她眼神中似乎有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却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
  两个人各自回房睡觉,一夜无话。
  。
  银叶一大早就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他掀起被子揉揉眼睛,裹了一件外袍,顶着蓬乱的头发出门查看究竟,没想到看见小鬼正在外面巷子里和一群孩子打架,他赶紧跑过去把他从人堆里拽出来,小鬼灰头土脸的,手里紧攥着一袋糖果。
  银叶骂他:“你瞧你这出息,多大了和人抢糖吃?”
  小鬼咧着嘴笑:“你醒啦,你不知道么,喜糖就是要抢的,这样才能沾上喜气。”
  银叶懵:“喜糖?谁的喜事?”
  “你竟然不知道这个!谢小侯爷呀,今日娶亲的谢小侯爷。”
  银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今日,是高陵城的大日子,谢家谢小侯爷的娶亲之日。
  谢家是名副其实的皇亲贵胄,自上一辈起就受封世袭嘉平侯位。越朝三十五年,越朝开朝的肱骨之臣谢渊去世后,谢伯乾袭下嘉平侯之位,在朝中奉职,越朝五十年,谢伯乾借病辞官,闭府修养,将侯府中的事物一并交给独子谢秉言打理。圣上见老侯爷避世心切,遂允准了辞官之事,为谢秉言在朝中安排了一份不小的职务。从此,谢侯爷之名在朝堂上下渐渐地淡了,谢秉言虽然还未世承爵位,但是谢小侯爷的名号早已是如雷贯耳。
  谢小侯爷,谢秉言,字玄昭,是谢伯乾的独子,嘉平侯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小侯爷不仅在贵族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在民间也是大名鼎鼎,他可是高陵城无数待嫁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据说他风流倜傥,风姿卓越,风度翩翩,不仅位高权重,一掷千金,而且还不摆架子,性情温润,对每一个好女孩都笑脸相待,雨露均沾。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有夫之妇整天对着自家的糙汉子,做着关于小侯爷的春梦呢。
  银叶只听这传闻,就知道这谢小侯爷不是什么好人,还雨露均沾,分明就是拿出来骗骗小姑娘的骚招。
  总之,小侯爷要结亲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高陵城的黄花大闺女们都哭成了泪人儿,小侯爷的消息天天更新,往往在一夜之间就能传到每个姑娘的闺中,银叶实在是不知道,那些足不出户的小姐们是如何做到的。
  虽然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耳朵边全是小侯爷的消息,不关心此事的银叶也只知道,谢秉言在朝中奉职二品文官太常丞,迎娶的是当朝右将军的妹妹唐蕴维郡主。
  真不知道那位唐姑娘是怎么想的,嫁个这么个花花公子,心也是真够大的。
  银叶总归是没有事情做,整日整日地游手好闲,他看着街口人头攒动,心里想:看看热闹也不错。
  他从地上捡了一颗糖果,剥开塞进嘴里,揉揉眼屎,捋捋头发,拉着小鬼的手往人群那边走过去:“这几日晦气,走,沾沾喜气去。”
  。
  可是到那儿一看,沾什么喜气啊,人群挤得太密实了,挤到一半儿,连街道还没看到呢,就挤不动了。
  这谢小侯爷人品虽然不咋地,但是架不住家里有钱有权啊,整个高陵城中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小侯爷肆无忌惮地炫耀自己的财富,挥洒自己的喜气,全城派发喜糖糕点自不必说,迎亲的队伍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银票和银子纷纷洒落,在城中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骚动,一大早起来,光是踩踏事件,就不知道发生了几起了。
  银叶对此嗤之以鼻:败家玩意儿。
  小鬼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只顾闷着脑袋往前挤,银叶还得护着小个儿的他不被碰着踩着,在后面跟得很是辛苦。
  小鬼挤到中间,彻底动不了了,他急的直哭,因为送亲和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他现在别说抢东西了,四面都是黑压压的人,队伍过来了,肯定也只能瞧见马蹄子了。
  偏巧旁边挤来挤去的人还在添油加醋:“队伍就要到啦,快准备好!”
  另一个挤来挤去的人兴奋地说:“我刚从西边赶过来,你不知道,那排场,小侯爷的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一排侍女儿在街边摆上成山的糕点,那哪是咱们见过的点心呀!那银子砸在咱脸上,生疼生疼的!”
  立刻有人附和道:“东边唐将军的马队也过来了,也是一路上飘着银票和红绸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
  听他们的意思,迎亲和送亲的队伍要在这里汇合,怪不得那么多人呢!小鬼更着急了,都挤到这儿了,要是连小侯爷和唐将军的马都见不到一面儿,那就太遗憾了。
  银叶终于在蠕动的人群中看到了同道中人:他旁边有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伸着脖子让一个小孩儿骑着,两手举着让自家儿子看热闹。
  鞭炮声越来越近了,人群中有人大声欢呼道:“看见啦看见啦!唐将军来啦,新娘子的轿子来啦!”
  银叶叹了一口气,弯腰把小鬼抱起来,架在自己脖子上。
  小鬼抹了眼泪破涕为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探着身子,准备去够空中的银票。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人群也骚乱起来,他们也大声欢呼着:“小侯爷也来啦!”
  紧接着,两边的队伍一齐奏起什么唢呐呀,小鼓呀,笛子呀,乱乱糟糟,喜气洋洋,百姓整个被煽动起来,欢呼着吹口哨,打节拍,跟着喜乐扭动身子,发疯发得不亦乐乎。
  小鬼也跟着节奏扭动身子,银叶翻了个白眼,看见刚才的那位同道中人也无奈地苦笑着。
  银叶费劲八叉地挤到他的身边,开口问道:“这位兄弟也是来看热闹的?”
  那仁兄无奈地看了看头顶的孩子:“孩子吵着要来,没办法,年轻人都爱个热闹,喜欢排场。”
  两个人猫着腰,抻着脖子,在人群中相视而笑。
  那位仁兄又说:“由不得大家不兴奋,唐将军亲自送嫁,谢小侯爷亲自迎亲,平日街坊里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场面,不都想亲自见一面儿,今日之后,日子照旧过,但总归多了点儿说头不是?”
  银叶啧啧叹到:“没想到谢家和唐家这么有钱,一掷千金,真的是一点也不夸张。”
  “哎嗨,要说有钱,这银子铺出来的排场也不全是谢家的,你看着高陵城中的主干街道铺满了上好的红绸子,那可都是殷家的本事。”
  银叶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殷家?”
  “是呀,天子脚下的高陵城中,谢殷两家,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当年被圣上封过侯的,那可都是贵人中的尖儿,这两家在越朝之前就是世交,圣眷优渥,如今谢小侯爷娶亲,殷家的赠礼,我的乖乖,说是金山银山也不过分。”
  银叶听得目瞪口呆,那这么说来,合着殷秋山给他的报酬,对殷家来说,少得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原来如此,这可算受教了。”
  哪知那位仁兄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据说殷家的二少爷还专门从北都柴郡赶回来,千里迢迢地,就为了给谢小侯爷送一份礼。”
  银叶心中一动,追问道:“二少爷?他们关系很好?要说送礼,殷家的大少爷,不就在高陵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大户人家里面的事情,咱们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银叶忙不迭地点头:“那是那是,大户人家的事情,咱们也管不着。”
  。
  这时,街道上突然生了变故,唢呐声还没停,“兮律律”的马嘶声响起,好像是小侯爷的马在街道中间崴了一下蹄子,吓得后边的马直往街边上撞,围观的百姓吓得四散惊逃。银叶的头顶也传来一声惊呼,但是银叶反应得慢一点儿,没跑成,那匹马就径直冲着银叶过来了。
  钟之遇没什么拳脚,银叶当然也没什么拳脚,撒腿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把小鬼护在怀里。
  就在这时,小侯爷从第一匹栽倒的马上飞身而起,一个箭步窜到了银叶身前,对着失控的马拳打脚踢了一通,等银叶反应过来再回头,只看见小侯爷绣着精美金线图案的衣摆漂亮地一旋转,轻轻垂到那双纤尘不染的黑金绣线云靴上方。
  小侯爷手里牵着缰绳,将一叠银票塞在小鬼的手中,一双桃花眼优雅地弯了起来:“给,受惊了。”
  银叶瞟了那银票一眼,心中对于谢秉言的形容词又多了一个:飞扬跋扈。
  谢秉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把缰绳交到慌忙赶来的侍从手中,丝毫不理会手下人的叠声赔罪,淡淡地说了一句:“马杀了。”
  银叶赶紧低眉哈腰地装怂,结巴着说:“谢……谢……谢谢——谢小侯爷了。”
  与此同时,心里又冒出来一个词:目中无人。
  谢秉言没理他,径直走到了唐将军的马前,抱拳笑道:“哥哥见笑了。”
  没有礼数。
  他径直走到轿子前面,隔着帘子对新娘子说:“蕴维妹妹受惊了,只是这马还没见到你,就失了前蹄子,我可得担心,一会儿抬轿子的那几个,能不能站稳当了。”
  油嘴滑舌。
  唐将军冲他笑了笑,从马上下来,撩起轿帘握住妹妹的手,预备把她送到谢家的轿子中去。
  唐蕴维出来的时候,谢秉言虚扶了她一把,趁机往盖头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摇着扇子抛出一个媚眼:“今日可是漂亮极了。”
  举止轻浮。
  。
  就这样,谢秉言把新娘子娶回家了,在场的人都抢到了不少的银子,小鬼捧着一叠银票称赞着小侯爷的天人之姿。
  可是银叶对于这个谢秉言,可是没有一丝丝的好印象。
  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没有礼数,油嘴滑舌,举止轻浮。
  兴趣倒是有了一些,却完全是因为——殷家。
  

  ☆、百战不殆

  迎亲的队伍走了之后,一群人将地上的瓜果和碎银子抢了个干净,路上铺的红绸子也被人一块儿块儿地扯没了。
  到了中午,人群散了,银叶拉着小鬼的手回家。
  进门的时候药堂里还零散地坐着几个人,阿萝正在摆弄着一个瘦弱汉子软塌塌的胳膊。
  看来今天的病号,大部分都是断胳膊断腿儿的。
  阿萝的手一向麻利,“喀嚓”一声,那男子惨叫一下,胳膊接上了。
  瘦弱的汉子喘一口气,准备继续嚎下去,却突然发现胳膊不疼了,他惊喜地看着阿萝。
  阿萝眼角瞥了见银叶进来,病人也不管了,冷冷地指挥银叶:“你去给我找一块木板来。”
  银叶“嗳”了一声,拉着小鬼的胳膊就往外走。
  小鬼不明所以,挣扎着说:“你拉我做什么,阿萝姐又不是让我去找木板。”
  银叶沉默着,在小鬼身上摸了两下,从他的怀里翻出银票,仔细地数了一遍。
  小鬼看自己的钱被抢走,一下子急了,蹦起来伸手去够:“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银叶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手背一下:“你叫唤什么!是是,都是你的。”
  小鬼噘着嘴,紧盯着自己的银票。
  银叶将银票分成两份,其中一份在柴房墙角的木头缝里藏好。然后从另外一份中抽出两张,卷成小卷,塞在小鬼的靴子里。
  小鬼一脸懵逼地看着银叶蹲地上摆弄靴子。
  银叶想了想,又抽出两张银票,藏在自己的靴子里,剩下的重新叠起来,放回小鬼怀中。
  小鬼狐疑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银叶满意地拍拍手,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这么多年和你阿萝姐在一起,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什么?”
  “得学会藏钱。”
  。
  两个人拿着木头回到药堂里。
  阿萝接过银叶送来的木头,三下两下把瘦弱汉子的胳膊绑好,随后关了店门。
  银叶很有先见之明地缩紧了脖子。
  果然,阿萝转头对着银叶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干什么去了!每天早上起来都不见人!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要是哪天晚上你死了,我还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吃早饭呢!”
  银叶嬉皮笑脸地求饶:“我这不忘了和你说吗?我以后一定……”
  阿萝打断他:“现在用不着你假惺惺。”
  “哎呀,这不是今日谢小侯爷办喜事,我出去凑凑热闹。”
  阿萝一脸怒气:“我倒是知道他办的那劳什子的喜事,就因为他这喜事,今早上就送来一个踩死的,一上午医的病人都是断胳膊断腿儿的,这算哪门子的喜事,祸害百姓还差不多!”
  银叶本来就对谢秉言的好感为零,他在心里为阿萝叫好。
  紧接着,阿萝眼珠子一转:“不过,个中原因,我倒是知道几分。”
  她停顿了一下:“据说——那唐谢两家在大街上撒银子啦?怎么着,一点儿都没砸中你?”
  银叶知道,一提到钱,阿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赶紧从小鬼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银票,得意地笑着说:“你有所不知,外面不仅撒了银子,还发了票子,你相公我虽然没被银子砸伤,但是也捡了不少钱。”
  阿萝听见银叶说“相公”两个字,一下子就愣了神儿。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小下,银叶还没有看出来,她就换上欣喜的神情,将银票一把夺过来。
  她用点钞票的手法点了点张数,然后低头问小鬼:“我不会看,这是多少钱?”
  小鬼答:“一张是五十两。”
  六张,那就是三百两。
  阿萝眼睛里面点了灯似的,亮得吓人。她又数了两遍,然后来回折叠着手中的银票,笑盈盈地看着银叶二人。
  她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就这些?”
  小鬼欲言又止,银叶拽了他一把,坚定地答道:“就这些。”
  阿萝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狡猾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她眯了眯眼睛:“外衣脱下来。”
  小鬼看了银叶一眼,银叶摊了摊手,两个人乖乖地脱了衣服。
  阿萝在两个人身上摸来摸去,未果。
  银叶搬出笑脸:“你看,我哪敢骗你呀,谁敢在你眼皮子底下藏钱?”
  阿萝没摸到什么,遂顺手打了他一下:“你少废话,我还不知道你?”
  瞥到银叶嘴角稍纵即逝的一丝笑容,阿萝后退两步,仍旧紧盯着两人的眼睛,不放过他俩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肯定有问题。
  “把靴子也脱下来。”
  听到这句话,银叶嘴唇稍微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阿萝完整捕捉到了银叶的表情,她愉快地冷笑了一声,后退两步重新坐回桌子上,双手抱臂,玩味地看着他两人。
  小样儿,还敢骗我。
  她得意地挑挑眉毛:“快脱啊。”
  银叶和小鬼不情不愿地脱了靴子,靴子倒过来,四只鞋里面滚出两个小卷儿。
  阿萝满意地笑了。
  她丝毫不嫌弃那银票是从靴子里面刚取出来的,把四个银票卷儿从地上捡起来,展平后和刚才的那些摞在一起,又重新数了一遍,然后卷成纸筒在手心一下下地拍打着。
  她做这些的时候,嘴角始终蕴着一丝成功的微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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