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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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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泥土覆盖,降温速度要比刀刃慢,如此一来刀刃的强度就要比刀身高。在劈砍的过程中,高强度的刀刃能有效打击对手,而刀身虽强度变低但却保持了良好的韧性,一来能防止刀身崩坏,二来可以减震防止持刀者手被震麻。”
  这种覆土烧刃的技术是日本刀特有的,不过武士刀本就源于唐刀,用来改良唐刀应该也没问题。对了,要不等天下一统了弄一支海军先去把小日本掐死在摇篮里?付东楼嘴里说着正事脑子里走着神,一心二用的本事倒是了得。
  除了没事就走神,付东楼还有个毛病,一旦说上瘾或者进入研究状态就停不下来,要不也不会在实验室里一待七八天不露面,不让他说痛快了或者把事情干完,谁都别想让他停下来。
  付东楼说到往刀身上覆土的时候孙师傅就有问题想问了,可看付东楼兴致高昂的样子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一段了,孙师傅赶紧问道:“你这说法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这……”
  “当然,往刀身上覆盖的土也不是随便什么土都可以,要碳粉、硼砂、铁粉、黏土按相同比例混合而成。”付东楼根本没听到孙师傅问什么,他回身找雪襟要了自己惯用的碳条和特意准备的硬纸蹲在地上就画了起来,“陌刀长而重,步兵用来打先锋固然是好东西,可打造陌刀的成本太高,想装备整支军队所需太过庞大。近身搏杀最大程度地给敌人造成伤害也不是非陌刀不可,比如这种三棱刺刀。”
  付东楼说着把手中的纸张拿起来指着自己画的三棱刺刀的草稿继续说道:“这种东西战国时候就有类似的,称之为锜,只是后来失传了。我画的这个比战国时齐国的锜也有所不同。这种武器三面有刃上有血槽,刺中敌人之后造成的伤口十分不容易愈合,即便没一下把人捅死,对手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再者因为有血槽,刺入敌人身体后不会被敌人的肌肉卡住刀身,持刀者可以轻易地将刀拔出进行下一轮攻击。而且这种造型的刀可以在刺入之后将空气导入敌人体内,只要被这种刀捅入三寸,对方必死无疑。”
  “其实刀啊剑啊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定要硬的才是最好的,春秋之时越国的青铜剑就以柔韧著称,将剑尖与剑柄对着弯过来,松开手便可弹回去,剑身一点损伤形变都没有。据说这种铸造方法是在剑身上镀了一层名为‘铬’的东西。铬是从一种红色的铅矿中提取出来的,有的铁矿里也有铬,我只看古书上有记载,实物却是没见过。”
  付东楼可算是说痛快了,一停下来就见整个作坊里的人都看着自己,柏钧和也不例外,孙师傅那眼神更是有些……狂热?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我从古籍中看到过的,要我自己亲自动手做一把还真没做过,都是纸上谈兵。”付东楼摸摸自己后脑勺,见还是没人搭理自己,有些尴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孙师傅你说啊,咱们一起讨论下,看看具体要怎么操作,您这眼神看得我心虚……”
  孙师傅被付东楼一说才回过神来,赶忙收回眼神把心沉了沉才道:“公子说的硼砂可是入药用的那种硼砂?”
  付东楼的一番言论打消了孙师傅的敌意,只是要这群成年累月和胡人打仗的汉子立刻就接受付东楼也不现实,不过孙师傅的语气总是平和了些。
  “就是那东西。硼砂入药可以消毒,却也能用在陶瓷制造和兵器制造中。”
  “《毛诗》中所说的‘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便是你说的锜了吧?”不等孙师傅继续发问,柏钧和突然插话进来。他点着付东楼画的三棱刺,忖度着说道,“锜这兵器本王从未见过,若按你说的叫三棱刺刀倒也形象,只是不知这刺刀长短多少为宜。”
  柏钧和说着伸出胳膊比划了一下,“似乎十二三寸便够了,只是这种刀只能用来刺,劈砍等全无优势。若是可以做成匕首大小用于偷袭刺杀应是极好的。”
  这回吃惊的人变成付东楼了,没想到这个土著王爷还是个兵器行家,还会举一反三,他怎么知道还有三棱匕首这东西啊。说起小件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把瑞士军刀捣鼓出来哦,就算不给柏钧和用,小爷用来削苹果也是好的嘛。
  “王爷所言甚是。”孙师傅面带笑意附和道,“公子所说的矿产倒是不难寻,只是从未有人从铅矿里弄出来过什么‘铬’,不知这‘铬’要怎么弄?得到‘铬’之后又怎么把这东西铸造到刀剑上呢?”
  “这个……”付学霸表示金属冶炼啥的,我只是看过书啊,“提炼铬我倒是可以试试,至于怎么铸造镀铬的刀剑,孙师傅应当比我这个书生在行才是。”
  既不直接说自己不行也不去充大头,反而还稍稍捧了孙师傅一句,付东楼如此应对不能说不聪明。
  “今日之事,所有人不能走漏半字,若是让本王听到任何风声,无论是关于王卿的还是关于这些兵器的,整个作坊之人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喂,我说这样不好吧,万一谁嘴欠,别人还要跟着陪葬不成?能进这的都是人才,但他们也不是细作出身,哪能帮你盯着人……”
  哎呦,我的少爷,您就别说了。风泱和雪襟一个劲儿拉付东楼的袖子,都快把他衣裳拽下来了。少爷,您没见王爷那脸色跟锅底似的吗,您在军营质疑王爷的决定不是作死吗?
  柏钧和盯着付东楼看了片刻转身出了作坊。
  虽然觉得柏钧和的决定不近人情,但说到底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军事机密也是保护了自己。付东楼也不是不领情,见柏钧和这样子只能叹了口气跟了出去。
  “今后这队兵会跟着你,负责戍卫你府邸的安全。”才一出来柏钧和就派了一队军士给付东楼,又指着领队之人道,“这是秦裕,近卫营的校尉,这队兵就归他管了。”
  “见过公子。”秦裕行了个军礼。
  “哦,你好,以后还要你多关照。”付东楼的心思还在铸造作坊的工匠身上,只匆匆跟秦裕一拱手便又抓着柏钧和道,“你看你都派人保护我了,我又不出成都,没什么人能伤到我吧。这些工匠都是你军营里的人,若真有本事能泄露机密也不是其他工匠能看得住的,你何必要搞连坐。秦朝便是□□而亡,连坐就是□□之一,你怎么就不学点好的。”
  这次柏钧和看都不看他了,直接扬长而去,“该回了。”
  “你这人怎么……”
  秦裕哪见过敢跟瑞王顶嘴的人,暗道这位未来的王卿胆子大。思及今后一段时间内自己要在这人身边当差,便对付东楼卖好道:“公子,恕我多嘴,王爷并非是不近人情。正如您所说,这些工匠都是军营里的人,他们的家眷也都安置在驻地附近,可以说他们每日的一举一动都在羽林军和其他工匠的监视下,要想丝毫不惊动他人把秘密泄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在羽林军当兵当差的人,要是对周围的人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连如此重要的事都不上心,那早就被淘汰出去或是军法处置了。所以王爷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
  若是换了别人,付东楼知道自己理亏定是要去道歉的,可对方是柏钧和还真让付东楼张不开这个嘴。
  “切,他没长舌头啊,就不能解释一句。”
  您一不服王爷就解释,落在别人眼里不成怕老婆了吗。秦裕心里默默嘀咕却没敢说出来。
  虽然瑞王卿是男人,可付东楼还是免不了被旁人拿来与内宅妇人作比较,尤其是在夫为妻纲这方面。不过可没人敢拿这个去要求顾贤,王太卿殿下可是军神一般的存在啊!
  风雪二人见自家少爷一边嘴硬着一边脸红起来不由暗暗偷笑,一个没掩饰好落到了付东楼眼里免不了被瞪了两下。
  今日一番说辞总算先把兵器制造这关给过了,也不枉付学霸一夜没睡绞尽脑汁地回忆以前看过的书。付东楼心里一松劲儿倦意就上来了,也没再跟两个小厮计较,带着新得的一队戍卫朝着军营外去了。
  等上了马车,付东楼才发现,今天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自打上次两人在马车中不愉快的经历后,付东楼就想好了以后绝不和柏钧和一起坐马车。付东楼甚至觉得只要他俩单独在一起,就一准没好事儿。
  打开车门掀了帘子进来,正瞧见柏钧和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的正位上,付东楼回身就想把风泱和雪襟叫上来,却被柏钧和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尼玛,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吧。你不是骑马来的吗,下去骑马啊。
  “你那两个小厮不是会骑马吗,叫他们骑马。”
  “你又想干什么?”缺乏睡眠身体疲倦的人本就容易暴躁,付东楼的语调立时沉了下去眼神也阴郁起来,眼见着是要发火了。
  柏钧和何尝没压着火气,可贵族的矜持王府的脸面让他绝无当着奴仆下属的面与未婚伴侣吵架的可能,于是淡淡回道:“有些话要私下问你。”
  说完柏钧和撩开窗帘对着外面新上任的卫兵吩咐道:“都离远点跟着,给王卿的小厮找两匹马,秦裕你来驾车。”
  看这架势,付东楼以为他是有正经事说自己又确实累了,当下也不再计较,进了马车坐在一侧捞过一个靠枕靠了强打着精神道:“有话快说,一宿没睡困死我了。”
  柏钧和并不着急,只待所有人都准备妥当马车走起来,才盯着付东楼道:“一宿没睡,大晚上不睡觉你干什么了?”
  看似是唠家常的话,可被柏钧和压着嗓子挤出来,哪怕付东楼都困迷糊了也能察觉他这是话里有话。
  “还不是因为兵器的事。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这兵器铸造该怎么搞,你看我今天说的轻巧,真要把东西做出来里面的难题可多呢,愁得我一宿没睡着。”眉头紧皱,付东楼的嗓门不自觉就拔高了,“不然你以为呢?”
  今天带付东楼去羽林军驻地并不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柏钧和也是今早定下来的,上早朝之前才派了人过来通知的付东楼。现在付东楼这么一说倒是出乎柏钧和意料,之前误会付东楼与两个小厮做了那档子事则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了。
  大户人家的少爷哪个身边没有书童小厮,前唐与本朝皆是风气开放的,男风虽谈不上盛行却也是不禁的,要不大楚也不会有允许男子成婚的法律。若是成婚之前与丫鬟不清不楚,保不齐就出个庶长子什么的恶心到未来的正室夫人也乱了嫡庶长幼,相比起来狎玩娈童倒安全省事了许多。
  柏钧和低头想着,付东楼就算真跟那两个小厮有什么似乎也算不上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毕竟他是个男人,不能完全用要求女人那套要求他。可男人不规矩不也只能是这么做吗?柏钧和完全不能想象付东楼会以找个男人来上他的方式来爬墙。
  父卿与父王大婚之前房里是不是也有人?柏钧和唯一能拿来给付东楼做参照的就是顾贤,可这话他没法问顾贤。即便是问了,顾贤如果答没有也就罢了,真说有可怎么办?
  父卿有通房自己就能不介意付东楼玩小厮?恐怕没戏,要是真不介意何至于憋了一肚子火气。
  柏钧和这边两道剑眉拧到了一起,心里一杆秤正摆不平呢,付东楼却先发作了。
  “你是不是又以为我和风泱雪襟做了什么了?”水蓝色的眸子半眯着,付东楼嘲讽一笑,“你是不是当我说话跟放屁一样啊?上次我就说过,他们两个还是孩子,我就算要找人也不会找他们,我不会拿我身边的人当玩意儿!”
  本王还没发火呢你倒先来劲了!
  “本王没说你做了这等丑事。”
  “你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就算本王怀疑了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早上出门时候的样子,眼下青黑脚步虚软,还与你那两个小厮贴得那般近,叫旁人瞧了也会以为你是纵欲过度!”拳头攥得紧紧的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放在膝盖上,柏钧和到底顾忌着外面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是让话音儿里的威慑意味更浓了,“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婿,你那般形象现于人前,置本王的颜面于何地!”
  “你……你有病!”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付东楼这个现代博士遇到古代掌兵权的王爷一样说不清。柏钧和是没动手,可这胡搅蛮缠大胆意淫小心污蔑的本事也太他妈彪悍了!
  付东楼气得肺管子疼,一手揉着肋下运了好半天气,“我告诉你,我是个男人,就算我喜欢的也是男人也不代表我就该像个女人一样三从四德死守贞操!我不会碰别人是因为我从小受的教育让我觉得我该对自己的伴侣忠贞,但这不意味着你是个王爷我要嫁给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守身如玉!反正你嫌弃我不是两三天了,也不差我身子不干净这一条,你不想要我我还不想要你呢!有本事你让皇上收回成命把婚事取消了啊!”
  自打出了娘胎,付东楼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委屈过。一场车祸来从好好的大少爷变成了私生子,研究成果还没来得及发表,身处的朝代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未知朝代。本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来,却因为自己身上的胡人血统处处受歧视。恋爱都没谈过就说要结婚,偏偏还是皇上赐婚包办,退婚都没戏,结婚对象还怀疑自己勾三搭四。
  一阵阵的孤独与疲惫袭来,付东楼突然觉得身边的人都好陌生,不说马车里这个王爷,就是外面的风泱雪襟都如路人一般。
  可不就是陌生么,才认识他们多久啊……这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时代……
  身若浮萍,无根无依。
  柏钧和心里的滋味也没好到哪去。想他一个世袭罔替手握兵权的王爷,放眼大楚,论地位除了皇上就是他了;凭长相才干,算上北燕那帮胡人也没几个能比他强的。若不是为了图谋大事,他何必纡尊降贵去娶一个中书令外室所出的野小子,如今明明是这这野小子行止失当,不认错就罢了,还敢跟自己悔婚!他瑞王柏钧和从来就没受过这份气!
  眼看着心里窝的火就憋不住了,一抬头正对上付东楼凄惶的模样。
  从来两个人对上就没有气氛融洽的,拌起嘴来也没见付东楼顾忌什么王爷身份,哪次说的话不够刻薄放肆,即便是来句软话也是一副赖皮相,哪有过眼下这般情状。
  付东楼一手揉着太阳穴仰靠在马车上,弧度优美的颈子透出让人心生怜惜的脆弱,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膝盖上,指尖上还有做纺纱机留下的伤口未好透。柏钧和觉得胸口堵得慌,这股子烦闷生生把怒意憋了回去。
  “我并未将你当做女人,也用不着你像女人一样,瑞王府也不需要一个女主人。”
  今天这事本就是柏钧和误会在先,可除了对着顾贤外,柏钧和说不出正八经道歉的话,又不能像对他皇帝哥哥那样耍无赖,思忖片刻,这话已是柏钧和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总嚷嚷着要解除婚约,付东楼惨淡一笑,也不过就是嘴硬罢了。这话说出去自己都后怕。
  倒不是付东楼有多舍不得瑞王府这棵大树,而是他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抗衡皇权。有先进了一千多年的知识又如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穿越到了封建王朝就要按照这里的游戏规则来,让皇上收回成命顺带狠狠得罪了王爷,这和找死没区别。真要是想死,找根绳子上吊都比这种方式来的痛快,就是不知道死了还能不能穿回去。
  付东楼溜着边躺下来把靠枕枕到脑袋下面,有气无力地扒拉了一下柏钧和,“那边待着去,我要睡会,困得不行了。”
  柏钧和这次倒是没摆王爷架子,依言坐到了马车另一侧。朝堂之上步步为营下了朝又和准老婆吵架,换谁谁都累,王爷也扛不住。
  今天这茬儿虽然两人都不再抓着不放了,可这事儿没解决,全搁着了。思及父卿所说的笼络好付东楼打探传国玉玺的事儿,柏钧和突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棘手最难的事,比要他现在就去灭了北燕还头疼。
  脑子里乱心里烦,柏钧和索性也闭目养神,放松了身体默念着功法口诀调息运功。刚刚还剑拔弩张满是火药味的车厢里瞬时清净了。
  护卫们和小厮们都被远远打发了跟在后面不知道马车里的情形,可秦裕坐在前面赶车焉能一无所知。虽然是闹了个乌龙,可王爷和未过门的媳妇吵架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好听。秦裕哪里敢多嘴,可心里却少不得嘀咕几句付东楼不识抬举王爷宽宏大度。
  也不能说是秦裕偏心柏钧和,实在是他家里从没有过男媳妇,只能以对待妇人的标准来对待付东楼。再者柏钧和是瑞王是羽林军的统帅,在这群当兵的脑子里,大帅叫你去死你就要毫不犹豫地死去,谁敢以下犯上?
  羽林军的驻地距离南山苑不算远,柏钧和引着内息过了一小周天也就到了。
  推了下付东楼,“到地方了,回去睡。”付东楼没反应。又推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柏钧和蹙着眉拉过付东楼一只手腕号脉,虽是不怎么懂医术,可见付东楼脉象沉稳均匀,也知道他是乏透了所以睡得死。
  秦裕不清楚马车里的具体情况,此时已是开了车门了。柏钧和看看付东楼再看看车外焦急地等着自家主子的风泱和雪襟,站起身打横把付东楼抱了起来。
  一个男人怎么就这点分量。柏钧和眉头锁得更紧了。
  就凭风泱和雪襟的小身板也不像能抱得动付东楼的,柏钧和干脆送佛送到西,一路把付东楼抱到了正房内寝。
  南山苑的下人有不少是在宫里伺候过的,房伯亦是见过大世面的,可也没谁见过光天白日众目睽睽王爷抱着自己准老婆在院子里走的。要不是王爷那张脸寒得能刮下三两霜,底下人都要以为王爷与准王卿情好日密如胶似漆呢。
  “王爷……我们主子他……”既然不是感情好,那就是主子受伤了?房伯赶忙跟上去问道,精于世故的眼睛里透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睡着了叫不醒。”柏钧和把人放到榻上,“照顾好你家主子,过两天我再送个人过来给他做帮手。外面的人怎么安排你跟秦裕商量着办吧。等你家主子醒了,去王府送个信儿。”
  该交代的交代完,柏钧和又看了付东楼一眼,这才回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柏钧和进府的时候顾贤刚好与几个管事交代完事,一见儿子脸色不对顾贤便挥退了下人笑问了一句:“和付东楼拌嘴了?”
  一句话说的柏钧和抬手就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么,脸上写了字似的。
  “那孩子面上看着好相与,骨子里最是傲气,读书人都那个样子。原本我也不觉得,可自打看他花心思自己撑起那份小家业便知道他不是一心眼馋王府富贵的人。”顾贤的眼睛向来毒辣,单凭付东楼的城府对上顾贤就如白纸一张,“他到底是年轻,碍着形势比人弱,把自己装得大人似的赔笑脸,心里不定多憋屈呢。无碍大局无伤大雅的,你让让他也无妨,便是将来过日子也是这个道理。”
  倒不是说顾贤有多喜欢付东楼能让他撇开儿子替儿媳妇说话,顾贤也是从王卿的位置上过来的,多少能体会点付东楼的心境。
  虽没有付东楼先进了一千多年的本事,可顾贤当年也是能叫风云变色的人物。顾贤最后肯委身柏熠雌伏于男子身下,柏熠固然有过人之处,顾贤对自己的心理建设也没少做。如今冷不丁的就要嫁个男人,付东楼适应不了是情理之中的。且谁没个血气方刚的时候啊,圆滑世故都是让挫折磨出来的,付东楼要是不和儿子吵架才真是该烦心呢。
  “他本就喜欢男人。”柏钧和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纠结,有的事更是没法直接开口跟他爹请教,憋来憋去就憋出这么一句,怎么听怎么词不达意却又好像说到了点上。
  “这也好。”顾贤一挑眉,“你这亲事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真赶上个想不开宁死不嫁的也麻烦。”
  见儿子苦着脸望着自己,顾贤才笑了道:“你定是想着他是个男人,若是要防着,自然不能让他身边有女人。可他又喜欢男的,那身边连男人都不能放了,便是太监也不成。是也不是?”
  柏钧和自觉丢人,摆不平内宅被爹看了笑话,耳根子都要红透了。
  “要不你把他阉了?反正是不耽误你用。”
  “这怎么可能,他是儿子的正室又不是个玩意。”柏钧和是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即便是男尊女卑,大户人家的丈夫对于正室妻子都是很有一份尊重的,更何况付东楼是男的,这可是比把人弄死更侮辱的事。
  “这不就结了。”顾贤自然也不是真有这种腌臜恶毒的想法,不过是说句狠话让钻了牛角尖的儿子醒醒神罢了。
  “儿子,你文采武功样样出挑,可是这为夫之道,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吧。”顾贤教子向来如此,从不把话说透,该怎么办自己琢磨。
  柏钧和头一次对他父卿产生了不敬的想法,这一通话说下来等于没说……
  见儿子一脸郁卒地跟那杵着,顾贤只觉得儿子从没这么笨过。也难怪,自己当年与柏熠那是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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