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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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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老友,方从哲有些见不得杨这样,他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京甫兄,莫要激动,请坐下来,慢慢说话!”
    “哎!”
    杨长叹一声,叹息声中,尽是苍凉和绝望,便如老牛临死前的长嘶一般,随后,他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床榻前坐下,背不再如先前那般挺得笔直,而是佝偻着,肩膀搭下,整个人就像老了好几岁一般。
    “京甫兄,京甫兄!”
    坐在床榻上的杨就像在神游天外一般,方从哲喊了两三声之后,他才应了一声。抬起头。
    杨瞧着方从哲,惨然一笑。
    “方大人,尽管放心,会审的时候,犯官决计不会将罪责推诿到方大人头上,一应罪责。犯官一力承当!”
    “京甫兄,何处此言?”
    方从哲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你我多年的交情,有些事情,说清楚便是了,何必耿耿于怀!京甫兄,你只管放心,只要我方某人在台上一日,便能保你平安。虽然,不能让京甫兄你无罪释放,但是。京甫兄这条性命,方某人是保定了,京甫兄的亲属,也必定不会受此牵连,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方某人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中涵兄,此话当真?”
    杨原本煞白地脸突然掠过一丝潮红。他的嘴唇微微抖动,双眼中荡漾着兴奋的神色,下颌花白的胡须如风中地杂草瑟瑟发抖。
    “绝无虚言!”
    方从哲斩钉截铁地说道。
    事实上,在杨澜没有穿越而来的那个时空,方从哲还真是保住了杨的老命,虽然,他一直被关在天牢中。
    后来,方从哲因为红丸一案被东林党赶下台之后,仍然利用他的影响力在力保杨。东林党那时初掌权柄,为了巩固权位,也和方从哲做了一些妥协,故而,杨在天牢中依然活得很好。
    方从哲是在崇祯元年病逝,次年,杨在狱中被崇祯下旨处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上台执掌权柄地东林一党。
    历史原本地轨迹是如此,但是。杨澜这个从后世来的蝴蝶扇动了翅膀之后。它还会按照固定地轨迹走下去么?
    看望过杨之后,方从哲回到了内阁办公。处理公文。
    一般说来,他会先处理从宫中传来的旨意,然后,在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处理政务,但是,说实话,万历帝一般很少下达旨意给方从哲,他老人家,这个甩手掌柜当得非常舒服。
    但是,今天,方从哲非常意外地在书案上发现了来自宫中的旨意。
    明朝中后期,内阁的权力非常强大,士大夫集团强盛的时候,那些内阁大学士们甚至敢于封还皇帝的诏书,不奉旨意。
    面对文官集团地压迫,嘉靖皇帝用的是廷杖,但是,声名在他们心中远超生命的文官们,毫不畏惧,仍然前赴后继和皇帝顶牛,最后,嘉靖只好任用那些听从他意思做事地官员为内阁大臣,这便有了严嵩的上位,紧跟皇上步伐的严嵩便站在了士林的对立面,在士人书写的史书中,成为了奸臣,佞臣。
    嘉靖的孙子万历在和文官的对抗中,同样处在了下风,不得不罢工以示抗议,他从祖父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于是,这便有了方从哲的上位。
    方从哲和严嵩不同,他没有完全站在皇帝的一面,并且,他和朝堂各党派地领军人物关系都非常不错,然而,即便如此,在杨涟,左光斗等东林新生派人物眼中,他也是佞臣一个。
    所以说,不管你为人处事多么圆润,在利益,权力至上的官场,你终究免不了要得罪某些人。
    打开旨意,方从哲在诏书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样可好么?
    方从哲陷入了沉思。
    午时三刻。
    翰林院食堂。
    官员们办公是从上午到傍晚,其间,自然要用午膳,翰林院,六部等部门都在皇城内,官员们的府邸大部分在内城,也有的在外城,这个时代,又没有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中午这一顿,他们自然不可能回府去享用。
    皇城内也没有什么酒肆饭馆之类的,要到这些地方用膳,则必须走出皇城,到城门外的酒肆一条街去,有些官员会选择这样做,因为,那酒肆一条街虽然是在内城,却紧挨皇城根,路途不算遥远。
    然而,更多的官员却是留在了自己部门地食堂用膳。
    杨澜便是这其中的一员,若是没有人邀请他,或是他没有邀请别人出外用膳的话,他都会在翰林院的食堂内用餐。
    在翰林院,杨澜朋友不多,当他被东厂带走的时候,翰林院的主官们竟然都不晓得此事,等他出了黑狱,重新回到翰林院时,除了负责点卯的官员之外,其他人竟然不知道他缺席了两日。
    在食堂用膳时,他总是坐在角落里。
    方文几乎从来不到食堂用膳,他的随身书童会在午膳时给他用食盒送饭菜前来,冯铨偶尔会在食堂用膳,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几乎就不会跟杨澜坐在一起,最多,偶尔用眼神偷偷打个招呼。
    所以,杨澜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单独坐一桌。
    翰林院的俸禄不高,除了某些位置之外,有许多部门都像杨澜工作地藏书楼那样是清水衙门,只靠俸禄,官员们要在北京城活下去,非常困难,所以,除了那些家世清贵,不愁吃穿地家伙外,出身贫寒的翰林学士,庶吉士中午都会选择在食堂免费用餐。
    不过,在诺大个翰林院中,出身贫寒地学士和庶吉士并没有几个,能够进入翰林院的进士基本上都出自官宦世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官员的儿子们自然就当官。
    因此,在这间食堂用餐的,除了极少数官员外,大部分都是院中的小吏。
    官员们和小吏用膳的时间是分开的,在杨澜等官员用膳的时候,食堂内只有寥寥几人,显得非常的冷清。
    然而,今天明显是例外。
    当杨澜落座的时候,有十来个几乎从来不在食堂用膳的翰林庶吉士出现在食堂内,他们人手一份膳食,端到了杨澜坐的那个圆桌旁,挨着他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他们并没有用膳,而是一个个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杨澜。
    杨澜认识这些人,大部分是上一期的翰林庶吉士,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全部都是江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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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行,书号1239264!)
    正文 第二卷 京城风波恶 第一百零七章 渣渣而已
     更新时间:2009…7…2 0:11:08 本章字数:5505
    杨澜自顾自地用着自己的食物,在他眼中,似乎没有那些人的存在,他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掠过,便像是从空气上掠过一般。
    “臭!好臭!”
    一个坐在杨澜对面,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边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空气,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瞅着杨澜,故意大声高气地说着。
    杨澜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竹笋,放入面前的碗中。
    在翰林院中,并非所有的庶吉士都前程似锦,有的人如果倒霉的话,会一直待在翰林院中,做一些抄抄写写的工作,毫无实权可言;有的人会被赶出翰林院,外放到地方为官,从县丞或是知县做起,若是没有关系的话,他们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最多在知府这任上便告老还乡了。
    在官场上,不管你有无才华,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在翰林院中,也有许多人没有关系,他们为了往上爬,往往跟随那些混得开的同事,唯其马首是瞻,希望,能够搭上对方的关系,摆脱目前这中清苦的生活。
    坐在杨澜身旁的翰林院同僚,其中便有几个人处于这种境况,那个故意说着好臭,好臭的家伙便是其中之一。
    他叫李昭,出身贫寒,凭借着一身才学过五关斩六将,考中了二甲进士,得以进入翰林院,但是,他没有人脉,没有关系,也没有钱财为自己打点,故而,一直在翰林院中蹉跎度日。
    最初,他还非常清高,认为凭借自己的才华,一定会有大人来赏识他,最终能够平步青云,施展自己的抱负。
    不过,残酷的现实很快让他从自己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在翰林院两年抄抄写写的日子,那点低微的俸禄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在京城的生活,不只不觉间,两年多以来,堂堂翰林院庶吉士的他竟然要举债度日,自己的老母竟然因为他无钱请郎中来看病。溘然长逝。
    给母亲守灵地那个晚上。李昭辗转反侧。想了又想。回想过往地二十多年人生。他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在官场上。才华是个狗屁。关系才最重要。
    从那以后。李昭改掉了原本清高傲慢地脾气。而且。一改便改得异常彻底。面对那些家世尊贵地同僚。他低三下气;面对那些人脉雄厚地同事。他甘愿当跑腿。为对方做一些奴仆或者下人才做地事情。
    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一个目地。那就是往上爬!
    除了李昭之外。坐在杨澜身边地另外两个家伙都和他有着类似地遭遇。至于坐在其他桌和李昭等人一起进来地家伙。他们都是官宦子弟。前途无忧。这会儿。都在用看笑话一般地目光瞧着杨澜他们。“臭啊!臭!”
    李昭站起身。向周围地那些人长声喊道。
    “各位同僚。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一股好浓厚地铜臭味啊!”
    说罢,他吸了吸鼻子,像狗一般地在桌上嗅着。
    “哈哈!”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
    杨澜抬起头,淡淡地扫了李昭一眼。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似乎在观看戏台上丑角的表演一般。
    若是想激怒某个人的话,杨澜便会用这样地表情,并且,屡试屡中,从来就没有失败过的经历。
    很显然,李昭也被杨澜的这个表情激怒了。
    他地面色变得铁青,在杨澜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卑微。他免不了要想到自己在那些有背景的人士面前摇尾乞怜的场景。
    他收起了笑容,冷冷地注视着杨澜。
    李昭之所以要针对杨澜。乃是受了别人的请求,嗯,说是请求并不适合,应该说是命令才是,这个别人是谁呢?他不是什么别人,正是想用拳脚教训杨澜,反而被杨澜痛揍一顿,为了颜面不得不请假在家的谬昌期。
    谬昌期算是东林党的新派人物,前段时间,李昭为了能够加入东林,曾经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谬昌期地跟班。
    谬昌期其人,并不好色,家中只有正室夫人一名,不像大多数的大明官员,除了正室夫人之外,还有几房美妾。
    他很少流连秦楼楚馆,在士林中,风闻极好。
    只是,除了和他关系真正亲密的极少数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谬昌期其实是非常好色的,只是,他喜欢的并不是女子,而是长相俊美的年轻书生。
    在翰林院中,说到长相俊美自然非冯铨莫属,只是,冯铨虽然想向东林靠拢,却也同时在和其他党派人士接触,他的交游极其广阔,谬昌期对冯铨虽然垂涎三尺,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李昭的面貌虽然赶不上冯铨,也算是眉清目秀,出身江南的他说得一口谬昌期喜欢地江南软语,故而,当李昭为了寻求人脉,想要寻一个重要的职位的时候,谬昌期便向他提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要求。
    对谬昌期的无理要求,最初,李昭是断然拒绝的,谬昌期也是很宽容地没有强迫他行这不轨之事。
    然而,随后,李昭便发现他经过一段长时期努力才拉上的关系网破裂了,那些原本他关系不错的家伙开始和他疏远了,他又回到了当初,初次踏入翰林院的当初。
    之后,便是痛苦地思考和挣扎。
    某天晚上,他漏夜拜访了谬昌期,那天过后,他地人脉又恢复了过来,并且,在谬昌期的帮助下,结识了许多手握实权地大人物。
    但是,李昭想要谋取一个重要职位的要求却一直没有实现,谬昌期宁愿拿银钱给李昭,也不愿意给李昭谋一个好位置,让他离开翰林院。
    现在李昭有求于他,他自然可以肆意玩弄李昭,若是,李昭不再有求于他了,那么。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想将李昭怎么样便怎样么?
    谬昌期又不是傻瓜,在他没有对李昭厌倦之前,他决计不会让李昭逃过他的手心。
    然而,当他被杨澜摆了一道,准备用拳脚报仇反倒又受到新的羞辱之后,他答应李昭。李昭若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一番杨澜,他便会利用他的关系网,让李昭在吏部任职。
    于是,这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某人!……”
    李昭紧盯着杨澜,咬牙切齿地说道。
    “某人在殿试上作策,将治国之道与商贾之法相提并论;某人应承了他人请求,且信誓旦旦说要做到,结果,转身便将他人出卖。这岂非是小人所为;某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去行商贾之事,这岂非有违圣人之道;……如此一身铜臭的家伙。有何资格身为圣人门徒,有何资格立于庙堂之上,他所处之地,所到之地,岂非是鲍鱼之肆,臭不可闻!”说罢,李昭转过身对众人喊道。
    “各位同僚,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啊!”
    “说得好!”
    “当浮一大白!”
    众人纷纷应和。这些人中间,有被他人拉来,纯粹是打酱油看热闹的,也有的是对杨澜这个十八岁地状元分外嫉恨,诚心来看他的笑话,也有些人是谬昌期喊来的,特地为李昭壮声势。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何在,在这一会,他们自然希望场面越热闹越好。翰林院本就是一个清静之地,中了庶吉士的家伙们大部分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就算年轻,他们在父辈地谆谆教导之下也早就泯灭了青年人的火气,所以,像今日这样的场面,可算是百年来头一回啊!
    如此热闹,不看白不看!
    “臭啊!好臭啊!”
    李昭仰天长呼,哈哈大笑起来。
    “臭?”
    杨澜淡淡地问道。
    “李兄。你放屁么?”
    “你!……”
    李昭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一般,他指着杨澜。正要说话,杨澜打断了他的话。
    “指什么指?屁自然是臭的,李兄就算是放了一个臭屁,也没有必要大声宣扬,莫非是想要证明什么?”
    杨澜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莫非是证明响屁不臭,臭屁不响的道理!”
    “你!……”
    李昭面色通红,仍然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杨澜就算要反击,也会和谈经论道,却没有想到杨澜会口出市井之言。
    “其实,李兄无须证明什么了?李兄的屁自然是又响又臭地,我想某人一定会深有体会吧?”
    “哈哈!”
    瞧见李昭吃瘪,周围那些人同样哈哈大笑起来。
    “粗俗!粗俗!俗不可耐!”
    李昭将长袖一挥,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是啊!”
    杨澜笑了笑,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昭,眼神中充满了讥讽。
    “是啊!我们都是粗俗的,只有李兄才是极其高雅的,不过,不晓得某人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粗俗,作为承受者,李兄一定深有体会吧?”
    杨澜地目光充满了讥诮,在李昭的身上扫描了一番,落在了某个部位上。
    那一刻,李昭觉得随着杨澜的目光而来的是一盆无形的冷水,将他全身上下淋了个通透,连心中最隐秘的角落也被淋到了,那水极其的冰寒,仿佛来自万年不化的雪峰,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李昭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自然明白了杨澜话外之意。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是怎么知道地呢?
    自己内心最隐秘,最羞耻的事情被杨澜知晓了,李昭失魂落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他的面色忽而发青,忽而发紫,忽而煞白,变幻不定。
    其他人并不明白杨澜话外之意,他们只是以为杨澜在打什么哑谜,这会儿,他们正万分期待着李昭出言还击,两人上演一番唇枪舌剑,如此,日后也有谈资。
    只是,如今的李昭恨不得抱头掩面而走,哪里还顾得上和杨澜继续在口舌上面交锋。
    “李兄,你面色不对,李兄经常放屁,是不是某个部位不舒服啊!还是应该去瞧瞧郎中啊!”
    杨澜瞧着李昭,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貌似关切地说道。
    “是啊!是啊!”
    李昭面无人色,呐呐地应道。
    “我是该去看看郎中了!”
    杨澜笑了笑,说道。
    “李兄,放心吧!就算有什么恶疾,郎中也不会向他人泄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谁又会这么多话呢?”
    “是!是!”
    李昭面色通红地点头应道,连声称是。
    “杨大人说得是,我是该去瞧瞧郎中了!”
    说罢,他连和周围的人告辞的话都没有说,便急匆匆地离去了,剩下了同伴们惊讶和不解地目光。
    两个当事人走了一个,热闹也就看不成了,大家伙也就有些意兴阑珊了,他们搞不懂为什么李昭会这般虎头蛇尾,趾高气昂地向杨澜发起挑衅,最后,却灰溜溜地离去,有如丧家之犬。
    当初,杨澜决意将那封信通过方文的手交给方从哲之后,便料到谬昌期和他背后的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特地让阿牛,侯国光,客光先等人暗中监视谬昌期,查探对方的隐私,看他在和那些人来往,如此,当谬昌期等人想要对付他的时候,他好找到机会还击。
    然而,杨澜没有想到谬昌期,杨涟等人会通过王安之手,让东厂的人来对付自己,他原以为这些在史书上留名的家伙,会光明正大地向自己发起攻击,他们,不是史书上鼎鼎有名的东林六君子么?
    君子也!
    怎么会做出小人的勾当呢?
    卑鄙龌龊,那不是只有小人才会做地么?
    不过,杨澜虽然没有料想到谬昌期等人会用栽赃陷害这样地手段来陷害自己,但是,通过阿牛等人的打探,他还是掌握了谬昌期地一个秘密。
    杨涟也好,左光斗也好,在许多方面几乎都无懈可击,凭阿牛等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把柄,他们不贪钱,他们不好色,除了官场以及文人之间的迎来送往,吟诗作对外,他们没有其他的爱好。但是,谬昌期不同,表面上他虽然和杨涟等人一样,实际上,他却喜好龙阳,而这个秘密被杨澜打探到了,并且,李昭这个谬昌期的姘头也现出了真身。
    大明的文人喜好娈童,这几乎是众人皆知,但是,官员和官员之间进行这样的行为,却也算得上是一件丑闻了。
    故而,杨澜点破这件事之后,李昭便只能仓皇而逃了!
    谬昌期,李昭之流杨澜根本便不放在心上,故而,他根本就不怕对方晓得他知道他们的丑事,根本就不怕对方恼羞成怒,视他为死敌,就算谬昌期,李昭视他为死敌又何妨!
    套句后世的流行语来说,谬昌期也好,李昭也好,无非是渣渣罢了,分分钟能够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幸不辱命,终于在午夜前将更新送到,哎!这个月要想保持每天九千,又将是一场困难而艰苦的持久战啊!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梧桐,梧桐坚持下去!)
    正文 第二卷 京城风波恶 第一百零八章 杨澜升官了
     更新时间:2009…7…2 17:45:58 本章字数:6887
    五月二十五日,申时三刻。
    翰林院。
    韩广坐在黄杨木靠椅上,阳光透窗而入,落在窗台上的那盆盆景上面,假山,流水,小桥,两个身着长袍的士人坐在一间小亭内,正在对弈为乐。
    盆景不大,景物,人物雕刻得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它出自江南园林大师姜眉道人之手,姜眉道人擅长营建大型园林,对于小型盆景的制作也颇有心得,韩广的这个盆景乃是姜眉道人封山之前的巅峰之作。
    这个盆景是东林党的代表人物李三才送给韩广的,韩广对此甚为喜爱。
    每当他出神,或是思索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的目光便会落在盆景之上,偶尔,也会想想自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像盆景中的士人那样与友人同行,遨游江湖之美。
    目光落在盆景上,韩广眉头微皱,右手抬起,手指轻轻抚摩着右面的眉毛,从眉间往眉梢,缓慢移动,重复来回。
    “叩!叩!”
    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韩大人,杨大人来了!”
    随身小吏那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韩广的眸子在眼眶内转动了一下,视线离开了盆景,他放下抚摩眉毛的手,坐正身子,目光移向门口,轻咳了一声之后,他沉声说道。
    “请他进来!”杨澜推开门。踏进房间。
    这间屋子乃是韩广办公地地方。房中地一应布置都和他家中地书斋一般无二。透着浓浓地书卷味。每一个小部件地摆设都独具匠心。显得格外地雅致。就连方从哲都开玩笑地说过。愿意出重金将那个帮韩广设置房间地匠人请来。帮他也布置一下书房。免得显得凌乱不堪。
    杨澜目不斜视地向韩广行去。并没有左顾右盼。
    韩广没有起身相迎。若是按照他一贯地态度。此刻。不管来地人官职有多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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