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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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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坐在木椅上,摆摆手,笑着说道。
县大老爷大驾光临,徐一生自然要将其请到屋内就座,不过,杨澜拒绝了他的邀约,而是留在了外面。
人群已经散去,准确地说,他们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挤在一团,而是远远地站了开去,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杨澜,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孩趁父母一个不注意,溜了进来,凑到杨澜跟前,将手指咬在嘴里,污浊的脸蛋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那眼中的好奇比**更盛了几分。
站在徐一生后面的大宝忙着将小孩赶开,徐一生老脸上挤成一团的笑容多少有些尴尬,连连向杨澜道歉。
“无妨!”
杨澜非常大度地摆摆手,随后,向徐一生道谢,感谢徐家庄村民们当初的帮助。
徐一生自然连声道着不敢,说这是他们的荣幸,能够有幸为大老爷服务,那是他们徐家庄祖辈们的保佑啊!虽然,就在一刻钟前,徐家庄的村民对代表着朝廷的春哥等人异常不满,将其围困在人群中,有点抗税的意思,然而,当真正的县大老爷驾临,他们的心气一下便没了,这会儿,就算那个法师在一旁暗暗鼓动。也没有人敢上前说三道四。
对这些农民来说,县大老爷,那可是一般人啊!
不管是大明朝。还是后世。对靠地里刨食地农民来说。官这东西。都是神圣不可侵犯地大人物。
寒暄了几句。见徐一生始终有些放不开。杨澜便岔开了话题。不再提当日之事。转而询问今年地收成。谈一谈田间地头地琐事。
谈到徐一生熟悉地事情。慢慢地。他放开了一些。声音不再生硬。表情也不再局促。屁股也在木椅上坐实了。姿势不再如当初那般难受。
两人相谈甚欢。跪在一旁地衙役们地心情便没有这般愉快了。
春哥有些想不通。这个大老爷不在衙门好好地待着。干嘛出城到这些穷山恶水来。他更没有想到地是徐家庄地这些人居然是县大老爷地旧识。真他妈地倒霉!
杨澜出现时。春哥被吓了一大跳。说是魂飞魄散也不为过。接下来。他地脑子便像塞满了糨糊一般。懵懵懂懂地。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当他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跪在了大树下。成了待罪之身。
随后,杨澜一直在和徐一生交谈,把他和手下们晾在了一边,置之不理。
要杀要剐。你总要给句痛快话啊。现在这样,算得了什么!
“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挨着他跪着的手下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春哥有句口头禅是这样说的,信我。没错!他手下的那帮人基本上都对他惟命是从。
一方面,春哥能打,三五个壮汉不是他地对手,他的手下若是有什么不同意见,他是不会用拳头和对方讲道理;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春哥信李,是县丞李长全李大人的亲戚,他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后台,就算手下们打得过他,也不敢还手啊!
听见手下询问自己地意见,春哥用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狠狠地瞪着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笑的杨澜。
总的说来,春哥不是一个喜欢用脑的人,嗯,准确地说,他的脑袋里面装着的基本上是稻草之类的物事。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在值班时间聚众赌博地原因,明晓得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偏偏还是这样做了,那一刻,他并不是仗着李长全是他的靠山才这样做的,而是他根本就没有细细思索过,也有手下表示了对县大老爷的担忧,他只用了一句话回答,信我的,没错!
当手下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春哥准备发飙了。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一句戏言,提着菜刀将西城的屠户追了整整半个城,那一会,他的心情与现在大概相仿。
基本上,决定他怎么做,或者做什么的并不是他地大脑,而是他地情绪。
“我说,大老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么处置我等,说句话就行了,莫要这般折辱我等!”
春哥猛地站起身,扯开喉咙嚷道。
他的手下动手慢了,没有把他拉住,瞧见春哥如此胆大妄为,脸都被吓白了,忙低着头,趴伏在地。
“哦!”
杨澜眼中掠过一丝讶异,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衙役班头竟然有这般勇气,犯了错,还如此理直气壮,少见,少见!
杨澜不怒发笑,轻声说道。
“当初,尔等下乡征粮之前,在公堂上,我对尔等说了什么?一切需秉公行事,不可贪赃枉法,欺压良民,若有违反,严惩不贷,尔等是不是把我地话当耳边风了?”
春哥向前行了一步,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是大老爷,你怎么晓得我们下面人的辛苦,走这么远地路,又是爬山,又是涉水,到这些穷乡僻壤来喂蚊子,这些刁民又不老实,弟兄几个要是不捞点油水,家里几口人喝西北风啊!”
“是吗?”
杨澜冷笑一声。
“尔等原本没有薪酬,当差只是为了服役,本官上任之后,不是承诺每月发粮饷给尔等,让尔等可以度日么?”
“我呸!”
春哥吐了一口浓痰,双拳紧握,噔噔上前两步,和杨澜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两者之间不过四五步的距离。
“那点散碎银子能顶什么用?还不够老子每个月的酒钱,范县一向都是按照老规矩做事情,上下和谐,你一来就坏了规矩,断了我等的财路。今儿个,给你撩一句话在这里,小的们不服!没有我们这些小的给你卖命,你一个外地人,在范县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春哥先前喝了不少的酒,现在,牛脾气一上来。就有些不管不顾了,不知道该说他勇敢呢,还是无知,面对一县的父母官都敢如此!
以往,县丞李长全在衙门当权。那些县令被其架空,手底下没有人权,也没有财权,若是没有李长全同意,就连一个衙役也指使不动,这样的情况春哥时常见到,故而,他根本就看不起杨澜。杨澜这个县令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其分量等同于一个屁。
他当值地时候聚众赌博,受到了杨澜的惩处,若不是李长全使眼色让他忍耐,当时,他便要和杨澜对着干,他相信自己只要吼一声,衙门的衙役都会跟着他,若是全体罢工。到时候他到要看杨澜怎么收场。
这次下乡征粮。春哥是得到了李长全的命令,让他暗中破坏收粮。有李长全在背后撑腰,他更不怕杨澜了。反正背后的大靠山都决定和杨澜摊牌了,他又怎么怕得罪对方?所以,这才有了头先地表现,只不过,其行事一如既往地没有用脑子。
春哥捏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朝杨澜逼近。
远处,正在观赏田间风光的祝无双等人闻声望了过来,薇薇扔下刚从田埂上摘采下来的野花,向杨澜这边奔跑过来,祝无双等人也只好跟着往这边行来。
春哥的蛮子劲一发作,有时候,就连李长全也有点头疼,曾经某个县令因为一些小事指责了他两句,他一怒之下,便提着拳头向那县令呵斥,那县令吓得面如土色,惊惶而去,事后,李长全出面,摆平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事滋长了春哥的气焰,在他看来,所有的读书人或许都是县令那样的胆小鬼。
不想,他如此气势汹汹,面前那个白面小生却夷然不惧,不仅脸上没有出现害怕地神情,就连坐姿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嘴角居然还挂着微笑,这微笑……分明,分明带着一些讥诮,让人极其的不爽。
是在假装么?
肯定是,对方肯定是在强作镇定!
脑子里虽然这样想着,春哥却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没有经过大脑便自行停下了脚步,仿佛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放肆,狂妄!尔有几个胆子,敢和县大老爷如此说话!”
徐一生从木椅上站起来,颤颤悠悠,指着春哥,声色俱厉地喝道,随后,他转过身,对杨澜抱拳说道。
“大老爷,只要你下令,我徐家庄几百号人全听你的!”
“哼!”
春哥冷哼了一声,退后两步,对徐一生喝道。
“死老头,不关你的事,少管闲事,老子是李族地人,动了老子,小心铲平你这个破村子!”
说罢,他不理徐一生,望向杨澜,大声吼道。
“老子现在不干了!不穿这身皮了!你能奈我何,弟兄们,跟我走,没有我们这些兄弟帮忙,看你以后怎么办?”
随后,他招呼那些仍然低着头跪在地上的手下,便要转身离开。
“想走,没有这么容易!”
耳边听见杨澜冷冷的声音,春哥便要转头回应,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眼角突然出现一团阴影,那阴影迅速扩大,遮挡了整片天空,正当他想要看清这阴影是什么物事时,春哥的身体便飞了起来,犹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飞了好几丈的距离,随后,跌落在一旁的水田中,不知生死。
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衙役们慌忙重新跪下,脑地紧贴地面,瑟瑟发抖。
武大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呵呵笑着。
正文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三十一章 釜底抽薪
更新时间:2009…9…1 18:37:29 本章字数:3964
雨是从半夜开始下的,最初,雨下得很大,雨点打在河面上,便如春蚕吐丝一般,沙沙作响,一个晚上,李长全耳边都回响着这样的声音,不曾有丝毫的停歇。
这段时间。原本托病回乡养病的李长全并未待在城外的李家庄园内,实际上,他这些天一直都在东昌府聊城,在府衙的各级官员府上流连。
按照原计划,他此时应该还在聊城拜访那些官员,不过,昨天下午,有个下人从范县赶来了,说是范县发生了一些大事情,吴正生,李平,游子和等人不知该怎样处理,希望李长全能尽快回去主持大局。
这便是李长全命令船家冒险在永济渠上夜航的原因。
李长全之所以在聊城活动,和府衙的各级官员打交道,搞好关系,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服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在征粮最关键的时刻到范县来坐镇,检查县衙征粮的进度。
在大明朝,一个知县的政绩好与坏,取决于许多因素,只是,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夏秋两季的征粮行动,若是能按时征收完这两季赋税,那么,他的考绩至少也能达到一个中等,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征粮的任务,就算他把整个县境治理得太太平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吏部官员的考察簿中,他也只能当得一个下等的评语。
李长全之所以在聊城活动。鼓动上级官员到范县去考察,是因为他非常清楚,新任知县杨澜这一季地秋粮征收任务并不能顺利完成,多半会搞得一团糟,如此,有一个上级官员在一旁亲眼目睹这种状况。比他日后打多少小报告都要强。
李长全为什么坚信杨澜无法顺利完成秋粮的征收任务
自然是有着他的理由的。
在县衙的会议上,当李长全得知杨澜要将范县实施了许多年的包税制度改变时,他几乎要站起来拍掌称快了。
包税制度之所以能够施行这么久,自然是有着其深厚地历史背景和原因的。
当然。李长全也承认包税制度有一些不足之处。某些承包了征税任务地大户人家为了减轻自家地赋税任务。想方设法地将自家地赋税任务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这无疑加深了那些平民百姓地负担;有些承包了收税任务地胥吏为了捞钱。不顾底下那些百姓地死活。肆意加重百姓们地赋税……
然而。像以上地那些黑心胥吏。为富不仁地大户人家终究是少数。那些承包收税任务地大户人家或者胥吏他们和自家负责地收税区域都有着千丝万缕地关系。基本上都是本乡本土地人氏。要不就共同拥有一个祠堂。在大明朝。乡土和宗族关系在百姓们心中极其地重要。正因为有着这样那样地亲戚关系。那些包税人在这样地情况下。除了极少数钻在钱眼里地人之外。基本上做不出太过分地事情来。
当杨澜在会议上决定改变包税制度。重新将收税地任务收归县衙之后。李长全自然是笑着赞成地。之所以笑。其实想看地是杨澜地笑话。
对县衙负责收税地这些胥吏和衙役来说。城外地那些农户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地关系。那些人活得好与不好。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虽然。在会议上。杨澜再三警告那些胥吏和衙役。不准他们以权谋私。然而。在利益地驱动下。那些胥吏和衙役真地会把他地警告放在心里了么?李长全并不这样认为。
何况。县衙六房中主事地都是李长全地人。他只要丢一个眼色过去。那些家伙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虽然是状元郎。毕竟还是年轻气盛啊!
如果对县衙地工作程序不熟悉,初来乍到,正该萧规曹循才是啊!初掌权柄,便大肆改革,说起来,这应该是年岁不大,不够成熟的关系吧?
综上所述,在李长全看来,杨澜改革地税收制度最终只能激起一片民愤,要想顺顺利利地完成秋粮入库的任务,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
由于李长全不是科举出身,所以,府衙那些循科举征途出身地官员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不过,他们虽然看不起李长全这个人,却不会看不起李长全供奉的那些黄白之物。
李家在范县也算头一号大族,家大业大,为了让李长全在县丞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当,必要地打点自然必不可少,在东昌府府衙,李家还是有着一些关系的,这次,李长全在府衙活动,想让某个官员前往范县视察范县的秋粮征收任务,便用到了这样的关系。
在聊城活动一段时间后,李长全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昨日,在一家酒楼上,府衙的一个七品推官明确地告诉他,将在三日后前往范县视察工作。
就在李长全兴奋不已之时,他收到了范县出现变故的消息,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带信的人又说不清楚,只是说大事不好,吴正生等人希望他能尽快回范县主持大局。
究竟会有什么变故呢?
一晚上,听着河面的雨声,李长全都在寻思这个问题,当天亮船只停靠在范县的码头上时,他便顶着一双熊猫眼上了岸。
早就有轿子停在了码头上,李长全上了轿子,轿夫齐齐地喝了一声,抬起轿子飞快地奔了起来。
坐在轿子中,李长全朦朦胧胧地打了个盹,当这个盹打完之后,轿子便停了下来。
“老爷,到了!”
随身小厮在轿子外恭恭敬敬地说道。
“下了雨。地上有点脏,老爷,请小心!”
李长全费力地抬起屁股,掀开轿门门帘,喘息着钻出轿门。
他抬起头望了一会头顶地天空,雨已经停了下来。天空的颜色青翠中透着苍白,李长全叹了一口长气,这雨怎么就停下来了?若是一直下该多好,一直下到秋粮入库的限定时间该多好?
“老爷,吴大人,李大人,游大人在中厅已经候了一段时间了,老爷,是不是更衣梳洗一番出来会客?”
管家迎了上来,一边迎着李长全入府。一边小声地说道。
“这么早?”
“听说老爷今早回府,吴大人他们天刚亮便过府拜访来
李长全沉吟了片刻,对管家说道。
“不用更衣梳洗了,你快点带我去见他们!”
“是,老爷!”
在管家的带领下,李长全来到了中厅,厅堂上,吴正生,李平。游子和三人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低着头来回走动,瞧见李长全进来,三人忙迎了上来。
“大人,你回来就好
“大人,你要给小的们拿个主意啊!……”
三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说着,李长全面色铁青地摆了摆手,三个人这才闭口不言,他们神情恭敬地随在李长全身后,等他在座椅上坐下后。三人分左右站在了身侧。
“吴正生,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大人!”
吴正生向李长全点了点头,随后将李长全离开范县后发生地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事情是从杨澜微服私访开始的。由于春哥等衙役在征收赋税的时候欺压良民,中饱私囊被杨澜抓了现行。随后,杨澜便雷厉风行地开始了打击贪腐的行动。
他把散布在四野八乡征收秋粮的胥吏和衙役叫回了县衙。随后,在县衙的全员大会上,他将那些胥吏和衙役的不法举动一五一十地指了出来,其中没有半点虚言,随后,他剥夺了那些犯事的胥吏和衙役的职务,换上了另一批人。
被剥夺了职务的那群人都是李长全地嫡系,新近上位的那些人则在李长全手底下一直不得志,他们上位之后,便全部倒向了杨澜这边。
因为李长全不在县衙,吴正生,游子和,李平等人的屁股也不干净,所以,面对杨澜的调整,他们只能惟命是从,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釜底抽薪!
好!很好!
李长全冷哼了一声,在他暗中命令手底下的那些人捣鬼的时候便猜着杨澜会借机来调整衙门那些胥吏的职务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杨澜的动作会这么快,说是快刀斩乱麻也不为过,根本就没有给他翻盘的机会。
不过,幸好他还有一招杀手锏。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只要这次那个愣头青不能按时完成秋粮地征收任务,他便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要府衙的上官站在我等这边,那个愣头青便没有了最大的助力,他一个外乡人,又凭什么来和我等斗啊!”
李长全笑了笑。
“大家不要心急,不用和对方争一时长短!”
“大人……”
吴正生,游子和,李平三人相互望了一眼,最终,还是吴正生呐呐地开口了。
“怎么?有话但说无妨,吞吞吐吐可不是你吴大人的性格啊!”
李长全志笑着说道,语气轻松。
“大人!”
吴正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鼓起勇气说道。
“那个姓杨的重新启用了包税制,将征收赋税的权利包给了各地的大户人家了,大人不在范县的这段时间,秋粮已经入库得七七八八了!”
“什么!”
听了吴正生这番话,李长全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直勾勾望着前方,站了半晌,随后,颓然坐下,一脸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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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三十二章 长夜(一)
更新时间:2009…9…2 18:16:25 本章字数:3886
十月初,一股冷空气由北向南席卷而过,范县笼罩其锋芒之下,入夜之后,街上便少有行人,偶尔有一两人,也是裹着厚厚的衣衫,低着头,提着灯笼,急匆匆而行。
到了子夜时分,街上除了不得不敲着竹梆出来巡夜的更夫外,再也见不到别的人影,城内,几家大户人家的宅院门前挂着大红灯笼,那是夜里唯一闪耀着的光。
到是城外的码头区,在西南角的一个仓库,灯火通明。
仓库是独立建筑,不曾与别的房子相连,一面临水,其余三面都是空地,如今,在那片空地上,每隔数丈便插着一根火把,火把上端淋着桐油,熊熊燃烧着,冒着黑烟,将仓库外的那片空地照得亮如白
十来个巡丁簇拥在仓库大门前,就着一堆篝火取暖,有两个酒葫芦在巡丁之间传递,火堆旁,用荷叶包着一些熟食,巡丁们一口酒,一块肉地吃着,不时谩骂着,抱怨着该死的天气,该死的上司,该死的世道……
除了大门口这十来个巡丁外,还有一队巡丁在围绕着库房巡逻,他们的人数和大门口这队人大概相当,每一个时辰,两队人便换一个班。
如此戒备森严,这库房内到底存放着什么重要的物事
事情需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八月份,杨澜动用了一系列釜底抽薪的手段,利用秋粮入库之际,将县衙内县丞李长全的私人势力一扫而光,只留下了几个他无权处置的有品级的官吏,那些人虽然仍然留在位置上,行事却极其的小心了。生怕被杨澜抓住把柄,不敢再像原来那样肆无忌惮
作为这些人的领军人物,李长全也变得低调起来。
当杨澜顺顺利利,按时完成秋粮入库地任务,将前来巡查的府衙推官打发走之后,李长全如同吃了黄莲的哑巴一般,不得不吞下了这口闷气。
以往。李长全之所以在范县能够呼风唤雨。将知县大人完全架空。无非仗着几个优势。
他是本地人。又是大族出身。财雄势大。根深叶茂。没有他协助。那些对范县地风土人情一无所知地外地人县令根本就治理不好政事。
大明朝地基层组织依赖于宗族关系。四野八乡那些琐事基本上便由乡老和族长之类地人物处理。基本上。知县大人地权力只能影响他治下地这座四方城。在范县。若是没有李长全地配合。那些县令大人地影响力甚至出不了内衙。
然而。杨澜和他地那些前任截然不同。
在未上任之前。杨澜便派了崔子玉。蒙放等人先一步前来范县。开了一家江南春酒楼。那个时候。李长全等人自然不晓得这家酒楼是杨澜地眼线。也就不曾出手对付他们。当他们得知这家酒楼和杨澜有关时。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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