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天下分飞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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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飞熙下葬的日子我还是换上了素衣在牡丹院门口送行，看着骑着白马的颖从不远处经过，几日不见，胡须未剃苍老了许多，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就算妻妾成群，对他来说，飞熙总是特别的一个，还有他的孩子……
　　　　我想唤他却叫不出来，冷傲做为护军在后边陪着他，有这样的兄弟我终是该放心的！不去看灵柩也不去听那凄惨的哭声，有谁是真心的呢？眼尾扫到了宦官经过，手上端的东西告诉我是去何处，皇上将贵妃的死期选在今天也是有原因的！
　　　　恨了吧，怨了吧，伤害龙体的人原来都是枕边人，而我的双手也已经沾满了无色的鲜血！
　　　　熬了点汤送到正阳殿，张公公来报说皇上今天都没有吃东西，试问有谁吃得下呢？我不能光明正大去安慰颖，总是可以去看看明正言顺的丈夫！几经枕边人背叛，他还愿意相信谁呢？轻轻放下了盘子，禀退了身边的人，走到他身边，未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就听到了无奈的叹息！
　　　　“以后后宫之中朕也只能相信你了！”
　　　　我可以吗？如今他对我再好，都让自己觉得心中有愧了！
　　　　“皇上别这么说，忠心侍奉您的不只我一人……”我说得很是艰难
　　　　“贵妃的家族对紫云也有功，她的父亲是当初颜国的守城将领！”皇上说着回过头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降将让攻城省去了人力物力，也为夺取最后一道宫门力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皇上特别宠爱贵妃？”我说着想起了那个刚闭眼的女子
　　　　“也不能说特别，只是对身为南方女子的她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你不懂的！”
　　　　我怎么会不懂呢？颜兰不也是南方女子吗？
　　　　“事情都过去了，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皇上不该把心思都放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顿了顿，“你说得对！国家大事还需要朕！”说着咳嗽了几声，“你煮了什么，很香！”
　　　　“只是些粥！”我看着他有了食欲吃得津津有味，也微微一笑，不知道要是有一天我的罪行曝露，他会做何反应，和那些女人一样的下场吗？
　　　　拽紧住帕子我一声不吭只是面容不太自然！
第139章　晴天霹雳身世谜（1
　　　　　　　　　　　宫里最近一直都很黯淡，眼看着年关将近，可以借着节日的气氛热闹热闹。昨天和其他嫔妃坐着商量着后宫琐事，却发觉个个堤防着小心翼翼与我说话，虽然皇上并没有正式将处理后宫权利交付于我，但对我而言却已经是实权在手，有谁敢顶撞和违抗呢？
　　　　没有人敢跟我说句真心话，也没有交心的知己，姐姐妹妹倒是唤得亲热，不免得觉得可笑。即使铲除了前方的障碍，我仍是不敢大意，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对我的未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当初为了怀上他，我偷偷地让皇上吃了禁药，一旦泄露秘密，后果不堪设想！一直陪伴左右的也只有水莲，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颖并没有立刻改立太子妃，这倒是让重新搬回东宫的李燕儿心急了，占着肚子里怀了皇长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得招多少人嫉妒！冷傲每天在早朝之后便去了东宫与颖商量着国家大事与对策，转移注意力或许是疗伤的最好办法！
　　　　飞熙死后的半个月里，大娘更是经常发脾气，月前索性回了一趟老家，飞杰不成气地读不了书也考不了科举，只能在城中开了家古董店，娶的媳妇倒也贤良淑德，而我所当心的却是父亲，昨天从正殿门口经过时才从高远口中得知爹已经三天没有上早朝了！
　　　　请示了皇上可否出宫回家看看爹，他也是一口答应了，让冷傲带队护送我回去！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只是与水莲手相握着。
　　　　府上已经接到通报知道我回来，管家带着下人鱼贯而出地迎接我，抬头望着家门，我……有多久没有回来了，这里还是我的家吗？一个身穿绿绸玉带飘飘的男子身后尾随了橘黄色衣裳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愣了好一会才惶神过来！
　　　　“参见淑妃娘娘！”
　　　　“不必多礼！”我示意起身，眼前这个懂事少年还是我记忆中那个调皮的弟弟于飞杰吗？他身边的人就是两年前过门的妻子吧，长得很是端庄秀丽！
　　　　步入前庭，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未入宫之前的女孩，这里每个地方都有我走过的脚印！即使紧随其后的人不再是我的天敌，却还是让我不免回头多看看几眼！
　　　　“爹的病情怎么样？”
　　　　“太医说了，爹自从南方回来后就有了这病，这是老病状了，天气变寒，再加上姐姐的事，所以……”飞杰没有说下去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看他，“我去看看！你帮我招呼冷将军！”
　　　　他很懂事地点了头！
　　　　未进门就听到了很重的咳嗽声，一个侍女正拿着痰盂，见我进来行了礼！
　　　　“你们都先下去！”我走到床边，缓缓坐在了下人端来的圆椅上
　　　　“你怎么来了？怀了孕不该来看病人的……”爹说着又咳嗽了几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你是我的父亲，做女儿不能这么不孝！飞杰说您这是从南方回来后落下的病根，都是女儿害了您！”
　　　　“别乱想！人老了，身体自然会差些！”他顺了顺气靠在床桅上
　　　　“从南方回来后您就清瘦了许多，要不是我提议皇上让您去监督重建，或许……”我有些哽咽
　　　　“其实就算你不提，我也打算自己请命去一趟！”他望着窗外，“回到那去看看！”
　　　　“那？”我看着他泛着亮光的眼睛，“爹说的是哪？难不成是公主坟……”
　　　　他丝毫没有诧异我说出了正确答案，“二十年了，那里仍旧是废墟一片！”
　　　　“从小到大，女儿从没听你提过公主坟的事！”
　　　　“没提的事情还很多！”他笑着又咳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爹知道你和飞熙有些隔阂！”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您别乱想了，还记着我在那说得胡话不成！”
　　　　“都过去了，你们各自有了各自的命，不要在怨也不要再恨了！”
　　　　我坐回椅子久久不语！
　　　　“您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飞燕……”他见我情绪有些激动，“爹不想多过问你们女儿家的事，爹也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很好！变成今天这样爹也是有责任的！”
　　　　“爹放心，我和姐姐都是您的女儿，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轻轻一笑，“倒是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见飞杰懂事许多了，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而从小乖巧的我和姐姐却变得如此虚伪，不择手段了！
　　　　“你自己也一样，怀了龙种不要再粗心大意了！”
　　　　我站了起来，“我现在也懂点厨意，今天女儿亲自煮些好吃的给您尝尝！”
　　　　他笑着点点头，“不过太医说不能吃油腻和火气大的东西！”
　　　　“放心，保证清爽开胃，很快您的病就好了！”
　　　　我让水莲陪着我在厨房忙开了，冷傲一直让人守着，其实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做吃的，只想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水莲看着我出神的样子都不敢让我动刀子，生怕我一不小心割伤了手！
　　　　今天才发现原来爹早就发现了我和飞熙之间的不对劲，什么叫不要怨不要恨了！这么强烈的形容词看来父亲知道得不只一点点！
　　　　“娘娘，这汤好了，刚才听仆人说尚书大人今天都没吃东西，要不……”
　　　　“我亲自送去就可以了！”我笑着端起餐盘向后庭走去！冷傲跟在后边就怕我走丢了！
　　　　到了房门外，冷傲止步敲了门，我才进去，却在推门一瞬间愣住了！
第140章　晴天霹雳身世谜（2
　　　　　　　　　　　扔了手中的餐盘跑向倒在地上的父亲，候在门口的冷傲也冲了进来，帮我把爹扶到床上，我的衣袖触碰之处都是鲜血，激动地颤抖着双手掉了眼泪！随后听到吵杂声的人也赶到，飞杰赶紧让下人去请了大夫，他的妻子则呆住地站在门口没动！连我都吓坏了，更别提他人！
　　　　父亲刚才明明还好好地坐着说要等我做的菜，怎么一转眼就吐血倒地！看到冷傲小心翼翼地检查爹的呼吸，我都怕了！很后悔地站在屋外，当初不该让他去南方，那么辛苦的重建工程父亲一人怎么能担待得起！从小到大，我总是对他尊敬无比，即使我知道他一直没有正面去保护一个小妾生的女儿，但他总是给我最好的教育，即便我学得不够认真学的不够精明，永远都被飞熙比下去，但我清楚地了解父亲的想法，他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小孩，我需要更多的父爱！
　　　　“我爹他……”我和飞杰看着大夫，对方的神色很凝重
　　　　“于尚书恐怕时日不多了！”
　　　　“怎么会……”飞杰生气地吼着，“不是说能控制住的吗？”
　　　　大夫只是低下了头，“臣还是先给尚书大人开些药房！”
　　　　我恩了一声转向飞杰，“让人回老家通知大娘！”
　　　　他显然还沉浸在悲愤之中，没有明白地对我表露，微微斜着切齿，然后便大步出了后院！
　　　　我让水莲跟着去取了药，冷傲随我进了屋陪伴昏迷的父亲！突然觉得很累地不出一语，直到日落也没有进食！
　　　　“于尚书醒了！”冷傲叫醒了睡着的我
　　　　“爹！”我跪在床前握住他的手，“饿了吗？渴了吗？还是先喝药呢……”
　　　　“不用了！”父亲看了冷傲一眼，欲言又止
　　　　“娘娘，我先出去！”冷傲很识相地退到房门外合上门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看出了他的心事，“我已经让人回老家找大娘回来，要不现在让飞杰也过来……”
　　　　“不！爹有话跟你说！”他很艰难地要坐起来，我赶紧上前扶住让他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话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或许真的是命啊……”
　　　　“爹不像是喜欢感慨的人！”我勉强一笑，“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了！”
　　　　他淡然一笑，有些凄凉，“其实当年飞熙故意摔伤脚一事，做为父亲我不该为她隐瞒，虽然能侍奉天子是无上荣耀，可怎么说也是小妾！”
　　　　“爹怎么知道飞熙是故意的？”我忽然觉得脑子里很是闷地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她摔坏了第一顶雀冠，在房里哭着，那天我安慰了她好久，知道她不愿意去宫里，她告诉我因为去订做首饰的时候听到了传言！以飞熙的才艺一定会在殿上引起皇上注意，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不过后来她却去订了第二套，也就是你上殿献舞的那一套！她摔伤的那晚飞熙也向我坦言了，她告诉我她与太子真心相爱，不能就这样错过……”
　　　　“真心相爱？可笑之极！罢了，我也不去跟一个死了的人计较！爹不用说了，女儿明白！反正我只是小妾生的女儿，确实不值飞熙的命……”我也些赌气地说
　　　　“不不！你的命比我们于家任何一个人都来得尊贵！”父亲激动地说，“飞燕，你对公主坟的特殊情感是有原因的！”
　　　　“公主坟？”我想起那片废墟，“这话怎么说？”
　　　　我实在没有了心思听下去！
　　　　“那场大火并没有烧断掉颜氏血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保护着他的姐姐逃了出来，他们四处躲藏，隐蔽山林，直到那小男孩为了生存跑到市集偷了某个人的钱袋。”
　　　　“那孩子被抓了？”我不在意地问着，心里却还恨着
　　　　“没有，那孩子很是聪明伶俐，而且身手不错！眼里充满了倔强，后来他知道这个大人居然是紫云的小官，甚至痛恨地朝大人揍了过来！”爹突然无奈一笑，“那力气还真是大！”
　　　　这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小男孩是从颜氏宫殿逃出来，所以他恨灭了他国家的紫云皇帝，对紫云的臣子当然同样痛恨！”我边想边说着，“爹就是那位紫云的官吧？”
　　　　他点了点头，“本来只想给那孩子一点教训带他去报官，不过他的姐姐倒正好出现为孩子求了情，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觉得怜悯，就放了那孩子，可就因为这么一个机缘让我遇到了你娘！”
　　　　我边听边点头，不过突然恍然！
　　　　“爹！”我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我不是您的女儿！而是……”
　　　　他默认了，“你娘是颜氏太子妃，所以……你是颜氏后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脑子一团乱，“爹你骗我，你因为我恨飞熙害了飞熙所以编造了这个谎言来骗我！”
　　　　“飞燕，爹怎么会拿这等事开玩笑呢！包庇罪人后族要灭九族的，爹为了守这个秘密隐忍了二十年，为的就是实现对你娘的承诺！”
　　　　“爹，您不用说了，我不会相信的！凭什么让您去维护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呢！”
　　　　“因为爹喜欢上了那名女子！”他的眼里放出了光，“你知道你大娘的个性，我只是奉了父母之名与她成亲，但绝无真感情，可是你娘她不一样！即使我知道她已是别人妇，只能以礼相待，但只要每天去小屋那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都是一种幸福！直到她因为难产而死，临终才交代了你的身世！而你大娘也发现了我身后藏了女人，迫不得已我只能以夫权压制将你带回于家当作我的二女儿抚养！这才有了今天！”
　　　　我寻思着，似乎相信了，“不是还有一个小男孩吗？他人呢？也在于家？”
　　　　“当时你大娘闯进屋子，一片混乱地我也只能顾着还在襁褓中哭闹的你，那孩子背着自己的姐姐也不知道上哪了，后来我派了很多人去找，却始终没了下落！”
　　　　我站在原地开始拼凑所有的线索，却被爹的一阵咳嗽打断，用帕子捂住他的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那血倒似地涌了出来！
第141章　晴天霹雳身世谜（3
　　　　　　　　　　　坐在原来的闺房里，对着取暖的炉火，我却都不觉得暖和，不知道今夜的气温为何下降得如此之快，手指在无思想的状态下在桌上来回划着！水莲送来的燕窝粥也已经凉地搁在一旁！
　　　　脑子里一直重复着父亲说过的话语，在反复回想的每一次里，都一次次地证明着我对那片废墟的特殊情感，对颜氏的好奇，还有对那场火灾造成的伤亡的可怜！原来接受一个惊天动地的身世改变是这么平静，我除了初听到时的些许挣扎，现在已经完全溶入一个全新的角色！
　　　　这个我长大的房间，这座我以为是家的府邸，还有看似光彩却很可悲的二小姐角色，所有的所有背后隐藏了多么可怕的秘密！颜氏后代，我是唯一的血脉，该怎么去面对全新的自己呢？
　　　　“娘娘，皇上来了！”水莲小声地通报着
　　　　因为对父亲病情不放心，我只好让人回宫禀报了实情，欲在宫外过夜，可没想到圣架却亲自驾临于家，是担心父亲的病还是我呢？一点感动之意也没有，猛然间一股仇恨的力量涌上心头！
　　　　见我坐在那完全没有行礼之意，皇上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倒是很温心地牵起我的手，“朕来了！”
　　　　就是眼前这人将我的族人一并活活烧死！我颤抖着身子却没有甩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呆在那，或许他觉得我累了，或许他觉得我在担心父亲！
　　　　“皇上，娘娘，于尚书醒了！”冷傲在门口传着！
　　　　我没有去理会牵着我的手的人，只是朝着父亲的房间奔去，几位太医在屋子里会诊了好久，我都快待不住了，进屋的时候飞杰已经在那了！
　　　　“爹……怎么样了？”我看着飞杰严肃的脸预感到不安，见他说不出话，我只能到床边查看情况，爹的嘴唇苍白毫无血色，那件溅满血迹的衣裳已经换成干净的了！
　　　　“飞燕……”爹微睁开的眼睛瞄了我一眼，再看看我身边的飞杰，“飞杰……”
　　　　“你好好休息，别多说话了！”我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
　　　　“不说我怕没机会了！”他咳嗽了几声，“原来卸下背负是如此轻松……飞燕，不管以前飞杰多么与你作对，那只是小孩子的调皮，你千万不要计较！”
　　　　“我知道我知道！”我握着父亲的手，“他是我的弟弟，也是于家剩下的独苗，我答应您，一定会替您好好照顾这个家，照顾好飞杰，照顾好大娘！”
　　　　“好……好！爹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我哭得花了眼，飞杰也是强忍住悲伤！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却站在了后边！
　　　　“皇上……”爹欲起身
　　　　“免了，于爱卿！”皇上制止住，“你大可放心，朕会好好照顾飞燕！”他转向了外面，“传朕口喻，于尚书的安亲侯封号世袭！”
　　　　飞杰惊讶地抬头，立刻跪拜叩谢了龙恩！
　　　　我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如何给我于家面子，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爹很满意地点了头，不断的咳嗽让他体内的血又吐了出来！
　　　　我没有再开口说半句话，皇上也清楚我的心情不好，只是交代了水莲好生照顾，便只好摆驾回宫！
　　　　一口一口地给爹喂着汤药，丝毫不敢怠慢，太医已经说了父亲熬不过年底，可远在老家的大娘却还是没回来，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发妻！
　　　　“你不回宫里，总是待在这不好！”父亲说着，“现在很难面对天子？”
　　　　“女儿只想多陪陪您！”我转移了话题
　　　　“女儿？”他苦笑了，“我哪里还担待得起，你……”
　　　　“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养育之恩大于天！飞燕不会忘记！”我低下头轻轻一笑，却觉得不太对劲，抬头才发现父亲捂着胸口面色全青了，“爹，你怎么了？！”
　　　　赶来的飞杰也吓了一跳，随后进屋的大娘哭喊着到床前，我就这么看着父亲渐渐地失去挣扎的力气，瞳孔放大地指着某处，我伸出手想握住却看着那臂弯无力地从我眼前垂下！
　　　　“老爷，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呀！”大娘试完父亲的鼻息后哭着喊道
　　　　“爹！”飞杰跪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静默地退出房间，压抑着到了门口才放出了声音，有多后悔有多悲伤无法形容，是我亲手将自己的父亲推入了死亡地狱，南下繁重的工作惹下了病根，飞熙的早逝，全是因为我！这就是我所报答给养育之恩吗？
　　　　几个晚上下来，我都没怎么休息地睁眼看着天亮，思绪几许空白，甚至希望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该有多好，却发现微微隆起的肚子带给我无限希望，不仅是我的，还是那被历史即将遗忘的颜氏的血脉！我遗传了颜兰的相貌，承传颜氏的个性，母亲既然可以逃过那一劫将我带离生死之线，我就要坚强地面对！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一个我未谋面的亲人，那个小男骇，那个英勇地保护着我和母亲的人现在还在世界上吗？
第142章　华灯初上压群芳（1
　　　　　　　　　　　葬礼在年关前便办好了，我并没有将路程送到最后，于家的重担要由当初那个调皮的飞杰担待了起来。我发现他改变了很多，沉稳懂事了！人长大了就是不一样，我相信父亲可以放心地走了，只是短短两个月，风光的于家似乎落寞了些！父亲和飞熙的离开，剩下的只有我原不喜欢的人，却是我承诺要照顾的“亲人”！即使安亲侯的封号得以让世袭，可飞杰却担当不起朝廷的任何官职了，剩下的只是一个空有的头衔，如今政堂势力随着薛家和于家的相继离开而变得涣散！冷傲仍然掌握着军事方面的虎杖，而文官方面显得奚落了！不过，李侍郎最近倒是活跃了！
　　　　也难怪，只要一切顺风得水，她的女儿无疑成为新的太子妃人选！这个宫殿不曾因为谁的离开而改变轮番规则，伤心过后总要面对未来！我懂，颖更是如此，因为他的身边从不缺乏陪伴之人，这是皇家男人的至高权利，女人显得那么一文不值！
　　　　我是该看透而不该嗤之以鼻，因为我也是其中之一！
　　　　大年初一，群臣及后宫妃嫔在皇上的率领下祭拜着仲氏列祖列宗，，我位列后宫之首。台面上那些牌位中的太上皇就是当年命令南下攻城的圣上，我紧盯着那刻在木牌上的每一个字恨得咬起了牙！即便我是在紫云的的充阳城里长大，但我的血液里却淌了灭族的雪恨！在接受了身世秘密的同时，我就转换了角色！已经长眠在墓中的皇家亡灵陪葬了多少孤魂，而我眼前那身穿着明黄的男人却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个风度翩翩的未来储君却曾是心里最深的爱！颖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眼尾微扫了我一眼！
　　　　我与仲家，为何要有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情缘！是堂内的烟气熏得我难受，泪水溢出眼眶，乘着颂经时躲到一边！
　　　　“累了就回牡丹院歇息，晚宴才有精神！”皇上过来轻声说着
　　　　最近我总是避着他，似乎打从进宫我有好几次都避着，却每一次都要依仗着他的权势而往上爬，或许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了，到最后还是折腾地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去丢弃这么一个平步的机会。就这么退引岂不便宜了其他女人，白费了多少工夫！不为了我，也为了我的孩子，我的族人！
　　　　淡淡一笑，我点了头！他很是惊讶，因为从于家回来后，我有多久没笑了！
　　　　“晚上朕派人来接你过来同朕一起去正殿，可好？”
　　　　“谢皇上龙恩，飞燕遵旨就是了！”
　　　　今天真是喜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