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天下分飞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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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悲伤手札月光洒（1
　　　　　　　　　　　坐在窗前看着山里的日落，昨天的我还在期盼着今天的到来，见见久违的颖，如今明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却总是迈不出这道门槛，思绪总停留在阿婉告诉我的那些事里，这一年来他是以什么心情来生活的？痛苦、苦闷、仇恨……我无法想象，一个人被当成了病人软禁在山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该是多么孤单！阿婉说得对，我是该关心他，可要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呢？
　　　　山里的夜晚没有宫灯照耀显得更加漆黑，不时还有虫儿的叫声划破寂静。阿婉告诉我颖刚来的时候他的房门外还有很多人守着，现在倒是放松了禁闭，只留了一人看守。在这样被监视的环境下，别说是皇上，哪怕是普通人也该有多么的不自在！
　　　　我让左司支开了那看守人，独自在他的房门外站立许久，微弱的灯火从窗户和门缝透了出来，只有一墙之隔，却仿佛搁了几十个年代那么遥远，我无力地靠在外墙忍住哭声，不禁庆幸这样狼狈的样子没有被人看见。用手扶住了不足一尺宽的小窗户，才发现那木头上有一个个小坑凹，恍然间才明白这里曾经被木板钉得紧的没有了缝隙，那时候的颖一定是撕心裂肺的喊着却得不到回应，我想见他！一个强烈的想法闪过脑子，微微侧了头，透过缝隙见到了他的背影，正俯首拿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即便是背影也足够让我了愿，一阵寒风吹来，一个倒抽的气让我一时呼吸不过来地……
　　　　“谁！”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用手捂住嘴巴压制住不咳嗽，泪水却不争气滑了下来！
　　　　“谁在外面？”他的声音离小窗户这越来越近，我连忙移动了脚步准备离开，“燕儿……”
　　　　他看到我了？我的脚似乎被冻住了！
　　　　“公子，是我！”说着清脆的锁链声响起，阿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朝我点了点头，便推门进房，“爷爷说今天晚上天气会更冷，让我给公子你多加几床被子！你站在窗户边上做什么，这天多冷啊，关上吧，着了凉可不好！”
　　　　我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阿婉的出现似乎已经消除了他的疑虑。拖着沉重的步伐我慢慢地走出后院，左司见我神情疲惫的样子立马跟了上来陪着我回房间。进屋前我让他也回去休息，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在这深山中也不见得有什么危险，他迟疑了便说要和左令轮班守在外面。我淡淡一笑不再推迟。
　　　　一个人蜷缩在了床角，想着刚才看到的背影，一阵吸鼻地又想哭了，连忙咬住了被角尽量不出声地，不知不觉地倒头睡着了，梦里还遇见了他……
　　　　我还是很准时地三更天就醒了，猛然间看到素色的帐帘才发觉不是在宫里，顺势理了理长发，这个时候颖应该还没醒，或许我可以乘现在去看看他。一有了主意就立即下床梳妆，站在那选着衣裳才发觉我是偷着去瞧的，何必多去在乎自己的打扮，在这农家里还是简单自然点。
　　　　开了门，看见左令笔直地站在这，嘴唇冻得有些紫，“你去帮我拿公子那间房的钥匙！”
　　　　他点了点头！
　　　　一直到颖的门外，我突然又退缩了，可是见左令已经小心翼翼地开锁尽量不出太大的声响，我也没有说出口，那开启的房门内还是暗得一片，我很艰难地迈了步子进去，左令合上门，我听见他退后了几步的声音
　　　　慢慢地向屋内移动，顺便审视了一圈，房间布局很简单，都是简易的家具，没有多余的装饰，案上放了许多书，想来是颖用来消磨时间的，我瞧了一眼放下帐帘的床，他还在熟睡。放下了心走了过去，先是看了看桌上摊开的纸，是一些字，旁边还放了本册子，透过丝丝光线见着了上面写着“手札”二字。随便地翻了几页，却因为光线不足作罢，正想着晚上让阿婉帮我拿出来再仔细地瞧个清楚算了，却听见了颖咳嗽的声音。
　　　　心猛地一惊，怎么好好的咳嗽了，手伸到了帘子边上一时心跳加快，手颤抖了起来。来这不是就为了见他，为什么现在近在眼前地不敢了呢？就算他不原谅我又怎么样，这是我本该承受的！轻轻地掀开，看着他背对里面的身子，我才放下心，只是一直咳嗽的他让人实在不放心。
　　　　帮他拉了拉被子，手碰着他的身体，心里一阵荡漾，却也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只是为什么他的身子烫成这样呢？再摸了摸他的额头！
　　　　“颖……”我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拉住我的手，“燕儿……”
第164章　悲伤手札月光洒（2
　　　　　　　　　　　我一阵着急地哭了出来，连忙大声喊了左司让他去找大夫，一时间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醒了，福伯带路和左司下了山，我的手一直被颖拉着，只要稍微一动他的反应就特别大！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床沿陪着。
　　　　想着下山到城里找大夫来来回最快也要半天多的时间，总不能让这高烧一直不退吧，便叫阿婉去找了凉水来，她刚进这房门的时候见我在这也愣了一下，但一听到我的吩咐也应了一声地转身出去，离开时还不舍地看了我们这的方向一眼，小女子的心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打从昨天见她说话的神情和动作我也猜到了几分。
　　　　不一会儿，阿婉端了盆水进来，我伸出另一只手试了试温度，好冰啊！手发射地立即抽了回来！
　　　　“这是山泉水！”阿婉解释着，边说边用帕子沾了水铺放到了颖的额前
　　　　“昨天你送被子来的时候公子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发烧了呢？”
　　　　“可能是这天寒的，公子踢被子这才着了凉，前几天我就听到他咳嗽来着，那时也想要找大夫，不过那看守的人说过些日子充阳送药来顺便带着就行！”
　　　　“送什么药？”我奇怪地皱了眉头
　　　　“不就是公子生病服的药吗？”她倒不明白我为什么奇怪了，“您不知道吗？”
　　　　“哦，一时给忘了！”我看了看颖，“你先去煮些热粥，公子醒的话先让他吃点。”
　　　　“好好！”她连应了两声便退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记地又换了帕子，“我给公子做他最喜欢的小米粥！”
　　　　我只有淡淡一笑，待她出去摸了摸颖的脸颊，这些日子他吃了多少苦，高远也不知道给颖吃了什么药，明知道自己没病的颖又是怎么吞下的呢？他一定知道这其中有诈却只能咽在心里！泪滴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滑了下去。
　　　　大夫在傍晚的时候到了，我乘颖熟睡的时候才松开了手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在太多人面前露面，顺手拿走了那本手札，里面记叙着这一年来他心境的变化，从开始的疯狂到最后的表面屈服，只是册子的字句多是感伤和对这个世界的不信服。没人愿意相信一个皇帝会被软禁在这里。
　　　　“夫人，高丞相的书信！”左令呈了上来
　　　　我收起册子，瞧了一眼信封上的笔记，接了过来，却在简短几个字看完之后心沉了一下。毫无睡意地呆坐在那，直到听到吵杂声才恍过神。
　　　　“夫人！”阿婉急匆匆地在门口唤了一声，“公子醒了，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您的闺名，我按您说的想骗他，可是骗不过去！您去劝劝……”
　　　　“你怎么说的？”
　　　　“我说早上他是做梦来着，可是他说明明见到了……夫人，您不去看他，他就不喝药，这样下去好不容易退烧了岂不是办法……”
　　　　“好，我去！”我走到她面前，“你把药再去热一下！”
　　　　“好！”她开心地跑了出去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我跟着到了厨房，等阿婉把药热好，顺便查看了那些药渣，问了问味道，不禁皱眉。顺便让她盛了碗粥我才端了过去！临进门前将屋子内外的人都支开，就留我与他！
　　　　没有出声地走了进去，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床，心都快跳了出来！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他冷冷地说
　　　　“我给你送药和粥……你先吃点！”我将碗递到他跟前却被他一下子扫掉，碗碎成一地，乌黑的药
　　　　汁也飞溅了出去，呆立在那没有看他，“我再去盛！”
　　　　“站住！”他喊道，“为什么来了不敢来见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居然还叫阿婉骗我！昨天见她那只钗我就觉得奇怪，还有你身上铃兰的香味，这些是这山上会有的吗？如果我不生病，你是不是打算这样看一眼就走了，不跟我解释些什么！”
　　　　我站在那一句话都没说，随便他怎么数落怎么责备甚至……颖一下子就冲下床地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么信任你，可是到头来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
　　　　“我……！”我哭着说不出话来！
　　　　“当我知道中了圈套的时候第一个担心的就是你和三弟，孤儿寡母的你们要怎么办？如果你是被迫无奈地被人架着刀子必须这么对我的话，那么我可以理解，可是如果你是为了一己私欲的话，那么除非你有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缓缓地抬头看着他，“是，我所做的一切确实是为了自己，为了颢儿，牺牲了你，背叛了你！你恨我吧！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就算你恨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下子将我搂住地吻了下去，嘴边还有咸咸的泪水，我居然在他的吻中屈服了！
　　　　“放开我！”一个惊醒地我脱离了他，“不要这样惩罚我……”
　　　　“告诉我实情，为什么？”他帮我擦了擦泪水，“你一定有事隐瞒着！”
　　　　“我已经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预备转身离开却还是被他从背后抱住
　　　　“我只想从你的口中知道实情，告诉我吧，否则我不会安心！”
　　　　“你真的想知道？”我望着他的双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好，我告诉你！”
第165章　悲伤手札月光洒（3
　　　　　　　　　　　只有小桌上那盏几乎快要熄灭的烛火，我诉说着这几年的经历，从殿上一舞、无奈入宫、沦落为奴以及后来他所知道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他所不知道的关于我们孩子之死，飞熙对我的种种，只是省略了飞熙之死的真正原因。他还是不太相信飞熙是那种人，可是见我哭得那么伤心，他也只能叹了口气，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再去追究谁对谁错有什么用！最后他居然把罪魁祸首落在了自己的头上，那孩子是无辜的，只是苦了我！
　　　　淡淡一笑，我看着他，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却没有告诉高远与我的关系。
　　　　“怎么可能！”他惊讶地站了起来，“那场大火不是……”
　　　　“父亲告诉我的，而且我确实没有见过母亲，大娘也曾说过我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一切，我更愿意相信爹他老人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否则就是满门抄斩，灭了于家九族！”
　　　　他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才是你软禁我，让三弟登基的真正原因？”
　　　　“是吧，只有这样我才能变被动为主动，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能让他再遭遇迫害！我知道用了这样卑劣的手段夺了你的帝位你一定很不甘心，因为我毁了你的宏图霸业，可是……”
　　　　他对我摇了摇头，“只要你好好地培养起三弟，将来能成为一代明君，其实谁做皇帝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们的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把柄落在他人手上，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恩！你能谅解……让我很意外！毕竟我犯的错太大！”
　　　　“说完全放下了是不可能的，但是就如你所说，仲颜两家的恩怨太深，我听过那个诅咒，皇爷爷就是担心有那么一天才让公主坟成为一片废墟，据说就是要让颜家亡魂永不得超生。”他突然意识到这话的严重性，“父皇对那也有感情，我看得出来，或许也是带着歉意吧！只是祖训难为！”
　　　　那感情是另外一种，一种今生来世都不可能成全的缘分了！我觉得很悲哀，落寞地垂下头。
　　　　“其实……我们也一样！”
　　　　“什么？”他问了一句，抬起我的头，“三弟身上流着仲颜两家的血，他来当皇帝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也这么想？”我欣喜地问道
　　　　“当然，因为是你！我欠你的太多太多……如果当年我有勇气带着你背弃一切离开的话，住在像这样的小村庄里，现在或许是很幸福的！不过如今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我曾经骗我自己忘记你，但是却在心底做不到！颖……其实这次来我有打算！”我拉起他的手，“跟我回去吧！”
　　　　他想了想摇了头，“这样会威胁到你们……”
　　　　“不，我需要你！”握紧了他的手，“这一年来我的心好累好累，孤单彷徨的时候总是没有人在我身边，颢儿毕竟年纪还小，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可以商量！颖，你既然原谅我，就跟我回宫吧！”
　　　　“不是还有冷傲和高远吗？还有你的许多亲信！”他苦笑着
　　　　我亦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有我一个人能办成软禁皇帝这样的大事？这句话听来是在讽刺我的假腥腥，放下了他的手，我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拉住我说道
　　　　“那就跟我回去，我只是向天下昭告你得了病，现在只需在燕王府里静养就可以了……而且除了这点，我希望我们能约定十五年！”
　　　　“十五年？”他不明白地问着
　　　　“十五年后等颢儿长大成人，对朝政可以独挡一面，我们就离开皇宫，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像你所说的到一处小村庄，过平民百姓的生活，好吗？”
　　　　他思索着犹豫着，“这……”
　　　　“我不想让你再留在这了，我不放心你经常服的那些药……”
　　　　他苦笑了一下，“那不也是你的命令吗？”
　　　　“不，颖，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我说过要的只是平稳过度而不是大开杀界，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是最终我还是牺牲了你，把你伤得最深！而且你一向是最关心百姓社稷，回去之后也可以从旁辅佐颢儿，说不定可以缩短我们离宫的时间，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不是吗？”
　　　　“让我想想！”
　　　　我靠在了他的怀里，“前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老了以后，我答应永远陪着你，好吗？”
　　　　他扶住我的肩膀，“恩！”
　　　　这样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让我不禁沉睡，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独自一人坐在洒满月光的窗前，他在挣扎着是否要再相信一个曾经背叛他的人，不禁让人心酸。翻了身背对着他，我看着他映在墙上的影子，想起傍晚时收到的那封信，朝中那些看不惯女人压制的老臣们乘着我出宫而大肆鼓谣，如果这时候不找出可以让风波平静的人，以后的执政道路将不好前行。我最终还是利用了最不想伤害的人。原谅我，但其中也确实有出自真心之处，我何尝不矛盾痛苦呢？
第166章　一山二虎争霸权（1
　　　　　　　　　　　隔天一早我与颖一起坐在了偏厅里，阿婉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她的眼睛很明显地红了，那是不舍，也是一段不该有的感情，我的出现或许破坏了她美好的期望，可那终究是不现实的梦，就如当初的我一样，那是一种叫做奢望的东西，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存活，经不起现实的摧残。
　　　　颖的身体很明显地受了药物的影响，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而且气色一直不怎么好，苍白得没有血色。让左司到厨房里去取了药渣包好带着，为何下药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用过午饭，我们便要赶在天黑前回到庙宇。回头看了看颖正在安慰着阿婉，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忍心去打扰，看向了福伯，“要是您哪一天到充阳来，一定让高远通知我！这一年来谢谢你照料着公子。”我让左令塞了银两给他
　　　　他推辞了，“夫人莫客气，我这山村小地方也没什么好招待，现在公子的病好转可以回充阳是件好事。”
　　　　“我知道您勤俭，不贪富贵，不过阿婉年纪尚小，将来也是有出嫁的一天，留些钱在身边也是件好事啊！”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他感叹道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会老啊！”我看了这小院一周，“以后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座小院，这么一个家！”
　　　　“夫人身份高贵，怎么会看得起这样的地方呢！”
　　　　我笑着没说什么，坐进了马车，颖也随即坐了上来。帘外的阿婉还是哭红了脸，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只是现在却什么都不能说！马车慢慢地行进，颖掀起了窗帘，说想看看这个他住了一年的地方，这是在讽刺吗？我也跟着探了头出去，却看见高福拉着阿婉跪在了原地朝着我们马车离开的方向叩拜着，隐约地听到了万岁之类的话！老人家的眼真是尖啊！。
　　　　我看着心情沉重的颖，关切地问了一句，“还好吗？”
　　　　“恩，只是很久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
　　　　我愧疚地拉住他的手，“回去之后都好了，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相信我！”
　　　　他没有说话地抿嘴地点了一下头，久久地开了口，“我们的角色调换了！”
　　　　角色调换？意思是我说话的口气像男人，还是我站在王者的位置呢？
　　　　已经提前传了消息回充阳，冷傲已经调了军队在庙宇前等候，明着是护送太后回宫，却是想我们两个人的回程能更加顺利。至于高远，相信很快就会接到消息了！颖的身体显然有些经不起周车劳顿，我们只好在庙宇里稍做歇息，见他们兄弟两那么久才见面，冷傲一定充满疑惑。
　　　　“那女子昨天已经离开！”左令在我耳边说着，“庙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恩！”我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冷傲，很意外是吗？”
　　　　“太后……”冷傲看了看我们，“您是怎么找到皇……燕王的？”
　　　　颖抢在了我前头说话，“都过去了，这不是重要的！”
　　　　“可是你失踪了这么久，你知道……”冷傲有些着急了，“算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我笑着走到他们两中间，“从现在开始，我们会是最坚定的铁三角，颖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他已经答应会帮我会帮颢儿，冷傲，你也一样的，对吧？”
　　　　冷傲看了颖一样，“冷家世代为紫云洒热血！太后尽管吩咐就是了！”
　　　　“说得严重了，我怎么舍得呢！”我注意着他们两的神情变化，突然发现自己的笑好假
　　　　分坐在了两部马车，各怀着心事回充阳，先抵达了燕王府，只通知了几个亲信迎接，看着小达子哭着擦眼泪的时候，不禁觉得自己残酷了，却想起我还没有通知李燕儿和公主。我只在燕王府里转了几圈，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突然很害怕看到这里的景致，即使我的梦曾经活在这里。只好以很久不见颢儿为借口便离开了。
　　　　一进宫门就听到左令说高远在宫门外迎接！我闭上了眼睛，想着速度还真快。
　　　　“高丞相还真是用心啊！”我看着他递上了折子，“这么快就有重要的事起奏了？”
　　　　“太后，这是高某的辞呈！”
　　　　“为了本宫没有提前告诉你带燕王回来而赌气吗？”我不接那折子不在意地说
　　　　“高某写那封信是让太后尽快解决掉他，怎么能妇人之仁呢？成不了大事，现在还留了冷傲在他那？虎符还在冷傲手上呢！朝中还有不少人是站在仲颖身后，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毕竟你不仅夺了他的帝位，还软禁他一年啊！他肯答应回来，恐怕也不怀好意！”
　　　　“本宫既然让他回来就是有把握能控制住他，来收拾那些不识相的老臣，他们不是都对颖的称病禅位的事怀疑吗？如果连他们衷心护主的燕王也站出来地支持颢儿的话，岂不是堵了他们的嘴！”
　　　　“你都可以背叛他，他就不会背叛你吗？”
　　　　“因为我了解他，他不是我！”我苦笑了一下，“而且他的身体需要静养，你给他吃了什么药还没问你呢！慢性毒药？没有本宫的命令居然擅自做主？”
　　　　“太后若要降罪就请下旨！”
　　　　“这几天累了，你下去吧！”我摆了摆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希望你不要后悔，女人终究是女人！”最后一句他说得极其小声，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门口！我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第167章　一山二虎争霸权（2
　　　　　　　　　　　消失了一年的颖突然回充阳养病的消息倒是振奋了那些古派的老臣，这几天燕王府络绎不绝地有人拜访，而李侍郎也穿插其中，想来是为今后自己的道路做铺设，他们在盘算着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有谁将我放在眼里又有谁视我于不见呢？
　　　　颖仍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会客，我将那药渣交给了太医闻查，并不想让水莲知道太多，最近我才发现开始防着最亲的姐妹，来报得知那确实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加重心脏负担。突然庆幸我让他回来是正确的，尽管存在着高远说的隐患，但颖的真心让我坚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地过了半年到了秋季，这段时间的修养让他的身体恢复了许多，我每隔几天便会传冷傲说说他的近况只因碍于男女有别而不能亲自前去，令人欣慰他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