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天下分飞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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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冷傲大呼了一声
　　　　我缓缓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张梦回牵伴的脸，“颖……”
　　　　那支利箭插进了他的脊梁！我不顾身份不顾礼仪发疯地大喊着，孩子的哭声，场面的混乱，一时间我全忘记地抛在脑后，只有眼前为了保护我和孩子而倒下的男人！冷傲埋伏的军队立刻与呼而族起了冲突，我们被掩护着送回马车。
　　　　一路上我只能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保持着清醒，水莲已经用帕子帮忙止着血，却发现那血流不止地沾满了我的衣裙，怎么办怎么办……我除了哭和害怕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为什么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我中计了！
　　　　“燕儿……”他无力地唤了几声
　　　　“我在我在！”我帮他擦着嘴角渗出的血，“为什么那么傻帮我挡了那箭呢？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啊！马上就回到宫里头了，到时太医就会过来诊治，没事的！你先别说话！”
　　　　“听我说……”他顺了顺气，“朝中很多人信不得！”
　　　　“现在不要说这些好吗？”我央求着
　　　　“不说来不及了！”他抓住了我的手，“冷傲是我最好的兄弟，只有他能帮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忍住眼泪地说着
　　　　“高远信不得！”
　　　　高远？我怔地，看着他的眼睛，知道颖并没有骗我，只是怎么突然扯到高远身上呢？
　　　　“你弟弟于飞杰也不能相信！”
　　　　我不发一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谈到的都是我最亲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们……”他突然吐了一口血，我也不想再去追问了
　　　　“我不问了，等你好了之后再告诉我！”我害怕地说着
　　　　“离我们的十五年之约还有十一年，好漫长啊！恐怕我不能履行而要爽约了！”他苦笑着，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原来生离死别来得这么快，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好多梦想我们要一起完成，但……”
　　　　“还有我呢！”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如果有轮回，有来世，你会记得我吗？”他不舍地问着，“会怨我吧！”
　　　　“不会！真的！”我吻了吻他停留在我唇上的手指，“我不会忘了你！今生来世，几千几百年后都不会！”
　　　　“好！那这是我们的约定！”他与我勾了勾手指，“谁……都不要再失约了！”
　　　　“恩！”我重重地点着头
　　　　马车颠簸着前进，我默默地看着他沉睡的脸庞，笑容仍旧挂在嘴边，在我的怀里离世是一种幸福，我听到了他的心声。全世界一下子都空了，仿佛黑暗了一片只有我和他！我停止了哭声，也没有哀叫，承受着脑袋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冷傲快速地掀了帘子，看着已经呆住的我，再看看我怀里的人，似乎猜到了什么！
　　　　“太后……王爷他……”
　　　　“拿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本宫要灭了整个呼而族！”我冷冷地宣誓着
　　　　是的，我要报仇，手里紧紧地纂着那把从颖身上拔下的利箭，那斑斑血迹刺痛我眼。没有时间去悲哀也没有时间去分析，此刻只有仇恨充满了心头。我所痛恨的不只是那些陷害暗杀的密谋者，也怨着自己的疏忽大意，回头看着哭喊着跪了一地的人，冷傲沉痛地将脸别到一旁，我太软弱才招致今天的一切，握紧了拳头，我要将那箭柄溶在我手心，强忍住没有让泪掉下来！
第172章　万丈雄心城府深（1
　　　　　　　　　　　灵堂的木鱼和讼经声在允祥殿里已经响了一天一夜，我没有让遗体送回燕王府而留在了宫里，因为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我要让他在在离开世界的最后时间全部都留在我的身边，即使对方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相信他依旧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灵柩边徘徊着，不时地看着沉睡的脸庞。
　　　　冷傲告诉我原来颖早就察觉到此次马术表演的不寻常，飞杰和呼而族的生意来往黑幕却还没完全查到，初一那天的早朝当飞杰提出呼而族的晋见时，他便随颢儿到御书房偷偷查阅着奏章，想从中查找出端倪，却被小气的我认为他是有二心地欲篡夺皇位，我是多么的可悲要到现在才来耻笑自己的无知！竟然总在各种政务上试探着他的真心与否，换来的是如今的后悔，来不及了……
　　　　冷傲在殿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我！
　　　　“我很快就回来！”我轻声地对着躺在灵柩里的人说着
　　　　拒绝乘轿，我想让这透彻的冷风将自己吹得清醒些，呼而阿伦和那些逆族已经被我收进牢中，飞杰也难逃地被收押起来，如果真如颖所说，那么今天就必须做个了断！只是高远我仍就动不得地将他排除在外！
　　　　“太后驾到！”
　　　　一阵通传让蜷缩在墙角的人像看到了神一样地扑了过来，“姐姐，救我！”
　　　　我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没有任何表情地坐了下来，俯视着脚边的人，“现在我以姐姐的身份来问你！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我可以免你一死！”
　　　　“姐姐是来救我出去的，对吧！”他拉着我的裙角，“燕王的死跟我无关啊！姐姐，你相信我吧！”
　　　　“那把刺入……燕王身体的箭涂了毒！不，那应该本是要谋害皇上的！”我倒抽了一口气，“这场表演是你安排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这么的相信你，只因为你是爹的儿子，是于家的独苗，而你也是叫我姐姐，可是……为什么要做出令人失望的事！谋害皇上……是要灭九族的！你就不怕姐姐我大义灭亲吗？”
　　　　他怔了许久，在那猛地喘气，“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我按住性子
　　　　“燕王一直有篡夺皇位的野心，姐姐你或许不知道吧！”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这样不是很好，皇上没有了对手，您还是可以高枕无忧地当太后，大权在手不必受到燕王权势的牵伴，那些老臣也就死心了……”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一个巴掌地拍了下去，“你到现在还瞒着我！你借着与呼而族的生意来往而牵扯政治关系！如果此次刺杀成功，是不是就拥立那毛人当上大草原的领袖！”
　　　　他颤抖着没抬头，“什么领袖？我不知道！”
　　　　“于飞杰！我不是傻子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来问你！”我生气地站了起来，“看着爹的面上我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不告诉我幕后的主使人是谁，你休想活着出去！”
　　　　“你是太后你有权利啊，你自己去查啊！”他冷笑着，“我尊你我跪着求你喊你也是给你面子！”
　　　　我嘲笑了起来，“露出原形了？本以为这几年你改了性子了，看来……”
　　　　“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屁孩就想当什么太后什么皇上，你当全天下都是笨蛋吗？我可不是，爹死前跟你说的话我可全听到了，你该谢谢我替你保守了秘密这么久，只要了一个世袭安亲侯的封号和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也想打发我？”
　　　　“口气变得这么快，想必背后也有高人撑腰！”我也猜到了是谁，“燕王说得没错，我果然看错了人，信错了你这只狗！”
　　　　“燕王？”他大笑了一声，“你们这两个淫乱后宫的男女，别以为所做的事天下人都不知道，我的亲姐姐也是被你们害死的！你当了权掌了政也不分我一杯羹，要不是呼而四王子看上了你这年轻的寡妇，想着易主之后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全抖了出来！”
　　　　“今天是你自找的，这道门你永远都别想出去！到地府里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仍下了一句话便甩了袖子出来，冷傲立即走到身边，见我眼里满是怒气地咽下了话，“只要他一天不说出幕后主使，就什么东西都别给他吃！”
　　　　我真想杀了里面那个人，心里好恨好恨，为什么颖要被这样的一群人害死！周围满是暗眼，处处留心着我和颢儿的一举一动，看似尊贵却受人牵制，我要反击，却发现除了这双纤瘦无力的手什么都没有！举起酒壶一仰而尽，醉了之后大睡一场是不是就能梦见颖了！
　　　　“太后！别喝了！”冷傲夺了我的酒壶劝道
　　　　我迷糊地望了望夜空，“冷将军，夜已经深了，你还在宫里，是不是又要让人说我这年轻的太后淫乱后宫啊！哈哈哈哈！”
　　　　“你疯了！堂堂一国之母成和体统！”
　　　　“我不要什么当什么一国之母，我只要成为一个普通的女人，成为颖的妻子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老天就是不能成全我呢！我作为一个女人自私贪权，在男人的眼中容不下我，所以他们全都背弃了我。冷傲，你也走吧！”我指着门口，“我连最爱的人都可以伤成这样，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我千辛万苦地要了这把龙椅做什么！”
　　　　“那是为了你的儿子，还有为了救你们而牺牲的燕王！仲颖会是个好皇帝，但是他没有机会了，因为他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停止了哭闹，怔怔地看着冷傲，“怎么会这样？他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冷傲摇了摇头，“从你接他回充阳后，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这几年他成了朝廷争权的挡箭牌，缓和着你们双方的火气，就是希望有一天没有他站在这里的时候双方都能心平气和地为了紫云社稷。他说过，谁当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个明君，即使是个女人也没关系！所以，你不要放弃，因为还有我！还有我的军队！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付出了生命，我仍旧会保护着你们到底！”
　　　　屋子里沉静了许久，我的脑袋里闪过了一道希望的光，眼前这个男人是我唯一反击的力量！
　　　　“冷傲！”我感动地大哭扑到他怀里，“谢谢你谢谢你！”
　　　　他轻拍着我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靠在他的怀里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手里紧紧地纂住衣角，再也没有牵伴着感情的那条弦，我要放手一博为了这片天！
第173章　万丈雄心城府深（2
　　　　　　　　　　　一夜宿醉，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休息的，早上起来头还是很疼，放眼周围，仍是冰冷的宫殿，几缕阳光照射了进来，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起来踉跄了几步，站在昨天冷傲扶着我说话的那个位置，不觉话音又环绕于耳。面对强大的朝廷势力，我还是一个不够心狠的女人。
　　　　“太后！”水莲匆匆赶来，“大牢来报，昨天晚上于侍常在牢中毒发身亡！”
　　　　飞杰？我微皱了眉头，来回地走了几趟冷笑道，“动作好快啊！”
　　　　仍是素衣装扮地到了那阴暗潮湿的地方，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悲痛的哭喊声，大娘趴在儿子的身上又捶又打地，忽然心里一阵痛快！
　　　　“还我儿子！”那老女人朝我冲了过来，却被侍卫拦住，“你这恶毒的女人！亏你还答应过老爷要照顾飞杰，你这个骗子！”
　　　　“本宫已经给他机会了！是他放肆招惹的后果！”我冷冷地说道，“如果再撒野，别怪本宫不留情面，要不是看在爹的面上，于家上下，包括你的孙子也休想逃过此劫！断了香火，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脸面去地府见于家的列祖列宗！”
　　　　“你……”她跪了下来，“求你放过我们！没有了飞熙，没有了飞杰……老爷又走了，我们已经没办法生活了！”
　　　　这个场面好熟悉，我突然才意识到那是多年前未进宫时在受伤的飞熙床前，我跪着听大娘辱骂，自己脑中的幻想，想不到今天却成真了！开怀大笑了几声！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教出的两个好儿女！自己承受吧！”我讽刺了一句扫了一眼那安脏的尸体，旁边放了一只破碎的碗，周边散了一地的米饭！
　　　　走出大牢看着蔚蓝的天空，心理舒畅了许多，“那饭菜是谁的送的，马上去查一下！”
　　　　“是！”水莲应了一声
　　　　居然有人如此大胆地违背了我的命令，看来这个太后确实是行同虚设，一群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一拳捶向了殿前的石狮，看着随风飘动的白帘，实在凄凉！
　　　　幕后主使藏匿之深，我早该猜到地不该低估了他们的实力。不过也好，定了莫须有的罪名给那些眼中刺倒也痛快，早就欲除之了，既然当初他们那么喜欢摆出颖当挡箭牌，如此忠心不如随了他们的心愿侍奉燕王到永久。看着他们一个个不甘心被我一道懿旨给拖了出去，还加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可笑！从李家抄出了与呼而族的书信，李侍郎更是逃脱不了关系！对这个一直阻挡我前行的人真是除之而后快，却在落笔下旨前犹豫了！
　　　　“太后是顾及到了燕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高远看出了我的心事说了出口
　　　　我抬头看了看他，眼前的这个人打从第一眼就知道是只狡猾的狐狸，直到今天我已经知道他不可信，却还找不到狐狸尾巴，只能多少依附着他在朝政中支持我的势力。毕竟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数不多的亲人了！
　　　　“高丞相有何见解？”
　　　　“李侍郎通敌卖国固然该连坐九族，但燕王妃身怀六甲，于情是不是能网开一面？”
　　　　“高丞相不是一直劝解着本宫要看得开，心要狠的吗？怎么会对一个曾经是政敌的家眷手软了下来！”
　　　　他微点了一下头，“在下这么做是为了太后您啊！毕竟燕王是为了救您和皇上才牺牲的，这次我们可以在朝中来个大清洗，也多亏了……”他迟疑了一下，知道那是我不爱听的话，“于太常的中毒身亡与太后的大义灭亲已经让百姓纷纷议论，若是在李家这件事上又做得太绝，恐怕会影响您的声誉还有皇上的圣明，故请太后三思！”
　　　　我搁下了笔，笑着看他，果然是只狐狸，我将冠冕堂皇的理由加到了他人身上，他却把如此的重负放到了我肩上，美其名曰是为了我的声誉和皇上的圣明？也好，再怎么说那都是颖的骨肉，我补偿不了什么，只能寄托于孩子了！
　　　　“准了，既然李燕儿已出嫁，就该是仲家人，依了你的意思，就放了李燕儿一人！不过她要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等孩子出世之后，休怪本宫不网开一面地留情了！”
　　　　“太后放心，高某会让阿婉看着她！”
　　　　阿婉？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她的梦跟我一样地破碎了，如今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等李燕儿把孩子生下后，本宫给阿婉指门亲事，你意下如何？”
　　　　“您是太后，您做主就是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恭顺了？我奇怪地皱了眉头但立即舒展开！
　　　　我总是独自一人对着空荡的屋子里放任地起舞，口中念着那首诗，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多少个夜晚过去，我开始习惯着没有颖的世界！升平四年的立秋，待朝中大清洗结束后，我利用了呼而族刺杀燕王为借口发动了进攻大草原的战争，那是第一次让自己的手沾满了百姓的鲜血，用屠杀来填补自己空虚的灵魂！冷傲在接到命令的时候迟疑了，他告诉我那是一个马上的民族，骁勇善战，野蛮无比！
　　　　“那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大草原，他们的家！”我冷冷地回道，他立即哑口无言
　　　　曾经的颜氏是被人活生生地烧死在自己的宫殿，我认为那是残酷，如今我却也用了同样的手法去对待另一个家族，仇恨是否会世代轮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让在我裙角底下的那些男人不能在看低我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变得不再感性，无须再流露真情地任人利用！
第174章　万丈雄心城府深（3
　　　　　　　　　　　不再用那流泻的珠帘将我与正殿上的一切隔开，冲破那层阻碍，我与颢儿并肩地，坐在龙椅旁的凤座上，那是对世俗成见的挑战，在冷傲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胜利之后，更是奠定了我的霸主地位。孩子对我开始敬远，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母亲变了，变得不常笑，变得很严肃，总是逼迫着他做不符合年纪的种种训练。“母皇”是孩子对我的新称呼，不管底下的群臣议论纷纷我仍坚持自我。因为我要同时担当起父亲和母亲的责任，也要担负起培养能撑得住天下的明君，长大之后，他能理解的，我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
　　　　立秋过后不久李燕儿便诞下了一名男婴，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的身上流淌着颖遗传的血液，虽然在这娇小的容貌上找不到与他父亲的相似之处。阿婉更是用心地照顾着，曾许诺过要给这女子指一门亲事，放眼朝中，也只有冷傲了，却夹杂着水莲的感情。我太依赖这个姐妹，舍不得放手了，更何况她是曾是家奴的身份，虽然可以加封封号，却也遭到了水莲的反对。那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我是这么觉得。
　　　　升平五年立夏，冷傲凯旋归来，同时还带着归降的奴役和战栗品，我为紫云有这样的英雄喝彩，也为自己有这样的盟友而庆幸，不敢想象没有他如今的我是不是还能傲立地站在顶峰俯视天下。
　　　　“戎马战争多年，也该歇息，该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吧？”我待只有两人的时候用朋友的语气说着
　　　　“太后应该知道在下的脾气，像我这样整天把刀子玄在身边的人，成家只是多了负累，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喝了口茶
　　　　“冷家就剩你了，总不能断了香火！”我看了水莲一眼，“你自己选吧，就算是要水莲回去，本宫也没意见！”
　　　　“太后……”水莲跪了下来，“我就在您身边照顾着您和皇上……”
　　　　“冷某的家事还是自己做主！”他淡然一笑地起身离开
　　　　也只有他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摇了摇头，我不怪她。或许他和我一样在心中有一段挥之不去的伤痛，曾几次看着他望那日落的江面发呆，再强大再战无不胜的男人也是有抹不掉的疤痕。于是我不再强求，放由他去，怎么多年了我一直相信他能做得很好！
　　　　紫云的版图在几年间逐渐扩大，那些新融入的民族丰富了属于我的历史，属于一个女人的天下。朝堂上的新贵也是从科举及平民阶层中选拔出的能力之士，我不再单单依附于高远，实则也分散了他的权利，明声暗降地赐了太傅一职。他会怀疑吧？那又何妨？
　　　　该是为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了，那道被我封存的奏折取了出来，字迹依旧，人事已非！
　　　　“南方重建都城经过这几年的努力也竣工了！颜厝镇的那片废墟……”我顿了顿，“本宫打算建陵寝！”
　　　　颢儿本是一本正经地坐在身旁，听我说出最后两个字时用眼尾看了我一眼便立即收了回去！
　　　　“起禀太后！”高远站了出来，“当初颜厝镇就是因为公主坟这地名阴气太重这才改名的，若是将陵寝又建在那的话，岂不是重蹈覆辙？”
　　　　我早就料到了高远一定不服气我不建宫殿而改建陵寝之事，无奈地一笑！
　　　　“当初改地名确实是有此事，不过既然地名已改也就过去了！陵寝里都是龙脉之躯，当然能镇得住所谓的孤魂了，高太傅，是不是？”
　　　　“不过仲氏先帝一直都是安寝于北方的山面，重新再建立的话，这几年的征战已经让百姓赋税加重，又多了这么大的工程，是不是会引起民怨呢？”
　　　　“太傅果然深思熟虑，是本宫忘了！”我看着高远松了口气的模样，“本宫忘了提到新建陵寝的规模和资金来源了！”
　　　　让水莲呈上了一副卷画，那是我花了很多心思自己绘制的，所有的人都不禁皱了眉头，谁会想到我所希望新建的陵寝规模如此之小，设计之简单呢。
　　　　“太后，这……”高远又欲开了口
　　　　“所以高太傅就不必操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新任的工部尚书安排！退朝吧！”
　　　　扔下一脸迷茫的高远，我率先离开朝堂。或许他会觉得我是翅膀长硬了，不再依赖他，亦或者发现了我不再信任这个亲戚了吧！对于颖临终前对我说的话心中仍有余悸，这几年来陆续扳倒了一个个顽固分子，惟独高远动不得一丝一毫，如果说他对我对颢儿甚至是对整个江山怀有二心的，我也不觉得奇怪。如此大的利益驱使，历代朝臣的野心也并不是没有先例，只是我绝对不会让眼睛扎进一根刺地折磨自己！
第175章　千丝万缕绊亲情（1
　　　　　　　　　　　颢儿少了那份天真，但心志已经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这是我愿意看到的，即使他开始学会远离这个严肃的母皇，这个在别人眼中不苟颜笑霸占着实权的女人，我也不在乎。而我也已经学会了承受孤独，多年的磨练让我可以独挡一面的不需要轻易依靠男人，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自对着那仅存的书信发了呆。
　　　　陵寝的修建并不是一帆风顺，难道违背了天意？当年的借口只是我胡诌搬上朝堂测试颖的一句谎话，怎奈今天也同样被利用了！或许今年的暮春注定不安宁！由于地方隐瞒实质病情，导致霍乱发生得及时突然，待查办了这些官员已经为时太晚，从偏远的山区到充阳，各地已经是慌乱一片。李燕儿在上个月初已经因霍乱而被隔离开，不久之后的月底就暴弊，阿婉已经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了宫里，燕王府剩下的只是个空壳，屋内该焚烧的东西全都不剩，我不舍那个带着以“燕”命名的家，却又无可奈何。没有时间去感叹太多，因为那可怕的恶魔已经悄悄潜进了宫里，开始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