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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癖患者的福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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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么?”姬长华微怒,“不要跟我玩欲拒还迎这一招。”
  “这里不可以。”殷宁趴在他身上,认真地看着他,“有个姐姐教过我,成亲了才能这么做,其他人没有资格。”
  “谁要跟你成亲?!”姬长华恼了,把他反推到床上,“你只是用来消遣的小点心而已,我今天一定要睡了你。”
  殷宁挣扎了两下,动弹不得,姬长华抬起他的后颈,一下下啄吻着他的脸颊。
  怎么办……如果衣服被脱掉的话,一定会被女鬼姐姐打的……
  情急之下,殷宁运起体内的灵力,想要暂时缚住对方,姬长华危险地眯起眼,制住了他的行动,“你该不会以为凭自己那点可怜的修为就能赢过我吧?”
  殷宁示弱地看着他,姬长华凑近了亲他的唇,“这样才乖。”
  “唔……”殷宁被吻得不适,却突然觉得身上的禁锢变弱了,他的手腕抬起来,想要趁机推开对方的脸。
  然后,一不小心就把姬长华脸上的面具碰掉了。
  空气中有一瞬间诡异的沉默,殷宁惊恐地睁大双眼,实诚地吐出两个字,“好丑。”
  原先被面具遮住的地方,露出青鬼一样丑陋可怕的纹路,殷宁大受打击,从前对于眼前人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化为泡影,他可是个十足十的颜控,一想到居然跟对方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足发软,害怕地闭上眼睛,“你别靠近我。”
  这种反应姬长华早就司空见惯了,那些上一刻还在和他言笑晏晏的娇美女子,只要一看到他的真面目,立刻就换了一张脸,恶毒刻薄地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他本来以为,殷宁至少会和她们不一样,至少会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一点。
  原来,这个世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你走啊!”
  他突然想起自己和第一个未婚妻见面的场景,很单纯很温柔的小姑娘,见了他的脸之后吓得瑟瑟发抖,“少宫主,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我没办法接受自己今后要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不想折磨自己……”
  眼前的小少年吓得瑟瑟发抖,和从前相似的场景刚好重叠在一起,姬长华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温柔地伸出手想安慰他不要怕。
  “啊——”殷宁吓得更厉害了,不停往墙角缩,“长华先生,你不要再过来了。”
  姬长华自卑地缩回手,他面前的少年哪怕吓得失态,依然是惹人怜惜的漂亮,他似乎连触碰一下都会弄脏对方。
  “好,我走。”姬长华一脸受伤地站起身,整个人逐渐消失不见了。
  “太恐怖了。”殷宁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身上的衣服乱乱的,嘴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他顿时一阵恶寒,立刻发动净水术漱了漱口,又清理了一遍身体被触碰过的地方,最后把身上的衣服烧掉了,重新换了一套新的。
  “还有哪里被碰到了?”他神经质地抚了抚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情绪异常的气愤,“如果早知道他长这样,我死都不会让他亲嘴的,这是严重的欺诈!”
  “我刚才居然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还抱在一起,我要把这张床烧掉……”殷宁的脸气得通红,正打算动手烧床,突然想到这间屋子不是他的,烧掉东西不好解释,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算了,我先去别的地方睡。”
  他把随身的东西收拾好带上,跑到隔壁敲响了长得最好看的一位师兄的房门,他需要治愈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奇怪……师兄晚上出去了吗?”
  殷宁疑惑地往后退了一步,无趣地摇摇头,踱步走出了院子。
  “吱吱——”
  寂静的夜里,他隐约听到了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刨洞的声音,他四下望去,发现声源是从秦府的宝库那边发出来的。
  小偷吗?
  殷宁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一步步靠近声音的源头。
  杂乱的草丛中,一个金灿灿肉滚滚的小东西正在刨洞。
  那是一只小仓鼠。
  “居然敢在九鼎真人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殷宁恶作剧地凑过去,把那小玩意提了起来。
  “吱吱吱——”
  小东西不敢乱叫,挣扎着发出不满的哀声。
  殷宁把它转了过来,对上了一双黑豆豆一样圆溜溜的小眼睛,他愣了一下,小仓鼠也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他呲牙,“放开我!”
  “小偷还敢这么嚣张?”殷宁忍不住笑了出声,小仓鼠又呆了一下,两只小爪子在半空中刨了刨,声音弱了点,“我不是小偷,我是大盗。”
  “大盗?”殷宁差点笑翻了,小仓鼠鼓起腮帮子,“我真的是大盗,你要是今天把我放了,我就给你很多很多的好处。”
  “谁信啊?”殷宁提起它在半空中荡了荡,小仓鼠微微生气地制止了,“不要摇了,我——咕噜噜——”
  只见它肉滚滚的身体突然冒出金光,腮帮子鼓大,嘴里吐出了一堆的金银玉石,“哐当当”掉到地上。
  “好多钱……”殷宁的双眼发光,蹲到地上拣宝贝,小仓鼠看他捡得很开心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又吐了一点出来。
  “我要发了。”殷宁一路捡着捡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一双鞋挡住了他的拣宝之路。
  “你完蛋了。”小仓鼠顺着那双鞋爬到别人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殷宁。
  殷宁的动作僵了一下,胳膊肘已经被抓住了,他惊疑地抬起头,看到一张阴沉的脸,“楚先生?”
  “谁允许你捡这些宝贝的?”楚客卿把他手里的乾坤袋夺了过来,“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捡。”
  乾坤袋里的金银玉石被一股脑倒了过来,重新塞进了小仓鼠的嘴里,楚客卿把乾坤袋重新丢还给他,声音冷冷的,“招财是我的灵宠,它刚才忍不住偷跑出来去挖宝库确实是我管教不当,我会亲自去跟九鼎真人解释清楚的。”
  那声音间离生疏,好像他是微不足道的陌生人一样,殷宁的心里一刺,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的腿,“你……你别走……”
  楚客卿的后背一僵,狠了狠心想要踢开他,殷宁的手率先放开了。
  月光下,脚边的少年微垂着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楚客卿的眼神一滞,目光顺着那脖颈往下望去,看到了一枚鲜艳的吻痕。
  好生气。
  他魔怔一般弯下腰,伸出手钳制住殷宁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
  秀气的唇角微微红肿着,还印着别人留下的齿痕,楚客卿眯起眼,略带薄茧的指腹在上面刮了刮,眼里仿佛涌起了惊涛骇浪。
  

  第47章 

  “谁干的?”殷宁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 下颌被掐得一疼,他对上了一双蕴藏着怒火的眼睛。
  “吱吱——”小仓鼠受惊地叫了起来; 楚客卿回过神; 失态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抱歉,我只是看着你; 突然想到了自己不懂事的孩子……”
  殷宁抚了抚自己的唇; “楚先生已经有孩子了吗?”
  “是个很不孝的孩子。”楚客卿的态度温和了一点,“很任性; 不懂事,但也很可爱。”
  殷宁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是吗?有楚先生这么好的人当父亲; 那个孩子一定很幸福。”
  楚客卿的表情一痛,掩饰般地转过脸,“那孩子现在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咳,天色都这么晚了; 这里毕竟鱼龙混杂,你也不要到处瞎逛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殷宁失落地垂下肩膀,“那我回去了。”
  “等等……”楚客卿突然从后面叫住他,“我送送你吧。”
  殷宁的心里一甜,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欣喜,一路上他偷偷瞄着楚客卿的侧脸,其实楚客卿长得很一般,他对于楚客卿也不是那种情情爱爱的喜欢,只是一想到能和对方多待一会就觉得异常的满足,特意把脚步放慢了许多。
  孰不知他在偷看对方的时候,楚客卿也在暗暗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越看越是心惊。
  太像了,活脱脱就是宁儿长大后的模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宁儿,就算不认得他易容后的脸,怎么可能连自己养过的招财鼠都不记得……
  两人各怀心思,待到走近殷宁的住所,楚客卿环顾周围的景致,随口问道:“这地方是给哪些门派准备的住处?”
  殷宁想了想,认真回答,“这里好像是给三个门派准备的,罗浮山,玉阶门,天箜派。”
  楚客卿沉默了一瞬,别扭道:“那你是哪个门派的?”
  殷宁见他关心自己的门派出身,心里顿时暖暖的,“我?我当然是罗浮山的弟子啊。”
  楚客卿的呼吸乱了一下,攥紧了拳头,“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殷宁。”殷宁很高兴他终于问到了自己的名字,“殷商的殷,安宁的宁。”
  楚客卿往后退了半步,险些情绪失控,殷宁奇怪地盯着他的脸,“楚先生,您怎么了?”
  宁儿,竟然真的是宁儿……怎么办,居然让宁儿看到了他易容后中年大伯一般胡子拉渣的颓废样子!
  “楚先生,您怎么了……奇怪,人怎么跑了?”殷宁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楚客卿风一样的跑掉了。
  “都怪你,你为什么认不出自己的主人?”楚天越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立刻掀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刚才真是太丢脸了……”
  小仓鼠怯怯道:“可是……都过了快十年了,小主人也会长大的,人类的气息是会变化的。”
  “是吗……都过了快十年啊……”楚天越失落地垂下眼,“我印象中宁宁还是个小孩子,居然都长那么高的个子了。”
  “楚先生,您去把小主人抢回来吧。”小仓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以前是他们门派的人拦着不让您上山见人,现在人都见到了,小主人应该不会那么绝情吧?”
  “这个不孝子。”楚天越别扭地垂下眼,“他肯定一点都不想我,所以从没来找过我。”
  “也许是罗浮山的戒律森严呢?”小仓鼠试着为殷宁开脱,“比如有规定十年才能下山一趟什么的……”
  楚天越仍然不为所动,“那他就应该写信给我。”
  “也许是信件碰巧丢了?”小仓鼠在他身周窜来窜去的,“您就一点都不想小主人吗?”
  “他都不想我这个当爹的,我为什么要想这个不孝子?”楚天越的表情依旧木木的,小仓鼠指责道:“那楚先生为什么从刚才起就在刮胡子?”
  “我下巴都长出胡渣了,刮了才干净。”楚天越变出了一面水镜,镜子里照出了他俊美的脸,嗯,一点胡子都没有,显得分外年轻。
  “口是心非的男人。”小仓鼠暗中吐槽着,肉滚滚的躯体就地滚了一圈,金光一闪,变成了人形的模样,和本体一样胖乎乎的,眯缝着眼睛笑起来的样子憨态可掬,“既然楚先生不想小主人,那我自己去找小主人了。”
  楚天越上下打量了它一眼,“招财,你太胖了,作为宠物看着很可爱,一旦变成人形就不讨人喜欢了。”
  小仓鼠摇着头,“我不信,小主人以前那么喜欢我,天天把我带在身上,就算我变成人形他也一样会喜欢我的。”
  楚天越耸了耸肩,“那你自己去试试看吧。”
  “试就试。”小仓鼠不信邪,第二天一大早就蹲守在殷宁的住所门口,想要来一场浪漫的偶遇。
  午间的时候,它泪奔地回来了,“小主人他——”
  楚天越定了定神,“他是不是说好丑?”
  “不是。”小仓鼠擦了擦眼泪,“他一开始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后来我叫住他,他居然叫我大叔……”
  “哦……”楚天越莫名觉得好笑,“你现在的年纪按照鼠类的年龄计算,当然算是大叔了。”
  “明明以前还会叫我小可爱的……”小仓鼠大受打击,趴到垫子上,突然疑惑地抬起脑袋,“楚先生,您是在偷偷试衣服穿麽?”
  楚天越别扭地把试穿过的衣服收起来,“你看错了。”
  “楚先生,您真是太心机了!”小仓鼠指责道:“我被喊大叔的时候,您居然在房间里偷偷地试穿哪件衣服穿起来好看,我……我也要穿漂亮衣服,人靠衣装!”
  “不许抢。”楚天越危险地瞪着它,“这是我的衣服,你穿不下的。”
  小仓鼠抢不过他,愤愤不平地收回爪子,“楚先生口是心非,明明说不想见儿子,结果自己躲起来偷偷打扮得那么漂亮。” 
  “我是在准备明天的赏花会。”楚天越面不改色,“主人盛情相邀,总要衣着得体些。”
  “您就差直接把花戴在头上了。”小仓鼠变回了本体,吹了吹嘴边的胡须,“您小心儿子没勾引到,倒把秦小姐勾引来了。”
  ……
  隔天,赏花会。
  一群鲛人族的少女唧唧喳喳地对着园子里盛开的牡丹玉兰围观,这可是在海底不能见到的稀罕玩意。
  “楚客卿,您见多识广,这个叫什么呀?”一位少女好奇地问楚天越。
  楚天越漫不经心道:“这个叫‘首案红’。”
  “那这个呢?”
  “白玉镶金。”
  “楚客卿今天穿得好出挑呀。”鲛人少女爱慕地看了他一眼,楚天越一惊,慌忙往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
  他都十几年没找过女人了,过着和尚一般禁欲的生活,就连自己有需要的时候都是私底下解决的,可不能因为这点小动作就在殷宁面前功亏一篑。
  而且他穿漂亮衣服也不是为了给那些女孩子们看的,是为了给儿子一个好印象……
  楚天越的耳根微烫,暗暗瞄了一眼殷宁那边,小少年的后背挺得笔直,长身玉立,在花树下融洽得像画中人。
  他的宁宁都那么大了,长得到底是更像他还是更像娘亲呢……
  楚天越的脑子乱糟糟的,鼓起勇气走过去搭讪,殷宁讶异地放下抚摸树干的手,“楚先生?”
  “嗯。”楚天越站在树前,装作赏花的样子,殷宁歪着头看他的脸,“楚先生,你刮胡子了?看上去年轻好多啊……”
  楚天越的脸腾地一红,“其实我已经三十了……你介意吗?”
  “三十算什么,我师父都好几百岁了。”殷宁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楚天越放下心来,邀请他道:“前面那片牡丹开得更美,要过去看看吗?”
  “好。”殷宁伸手拂去肩头的落叶,跟在他后面一道走,行至中途,楚天越突然转过身,把他困死在角落里。
  殷宁茫然地眨了眨眼,整个人已经被抱住了,成年男人的呢喃响在他的耳边,“宁儿,我好想你。”
  殷宁的手臂挣了挣,反而被抱得更紧了,楚天越抬起头,揭开了易。容。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我吃了驻颜丹,相貌和从前比起来一点都没变,你应该认得出来吧?”
  殷宁当然认得他,这个男人就是女鬼姐姐第一次出来时要他帮忙杀掉的两个人之一,虽然他私心一点都不想杀掉这么好看的人。
  “你……”殷宁的声音抖了抖,“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放开我,我要先回去了。”
  “你不愿意见我?”楚天越危险地眯起眼,抓住了他的肩膀,“你的存在就那么让你觉得丢脸?是啊……我知道你的师父法力通天,他能给你最好的灵丹妙药,最好的经书典籍,无上的荣誉,我什么都比不上他,我是个失败的男人,但是我……我爱你,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说到激动处,这个男人竟然掉下泪来,殷宁呆了一下,伸手去触碰他的脸。
  

  第48章 

  泪水滴下来的时候当然是凉的。
  殷宁却像被灼伤一样缩回手; “你——”
  如果他刚才没幻听的话,这个男人说爱他……
  “你不要我了吗?”楚天越红着眼睛抬起头; “我可是你爹啊!”
  殷宁的脑子“当啷”一下; 乱蒙蒙的,“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爹,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认错!”楚天越的表情变了变; 上前钳住了他的手臂; “不孝子,你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想认; 我要教训教训你。”
  这里虽然偏僻,却未必没人经过,楚天越看着儿子一副紧张的样子; 心中泛起无限的柔情,又隐隐带着一丝不被重视的愤怒,忍不住把人抓了过来,“你是玉清真人的徒弟又怎样; 父亲教训不听话的儿子天经地义,他就是想管也没道理管。”
  “你——”殷宁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反抗不了这个突然发疯的男人,楚天越的怀抱坚实有力,他的呼吸紧了紧,习惯性地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楚天越低头看着儿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和小时候有点肉呼呼的触感不一样,这双手优雅莹润,似乎很适合去做描字作画的风雅之事,他的眼眸深了深,用自己的掌心裹住了殷宁的手背摩挲,“真的是长大了,以前爹爹一只手就能包住你的两个小拳头,现在办不到了。”
  殷宁的心口“砰”的跳了一下,害羞地缩回手,楚天越的眼神一冷,又把他的拳头包进自己的手心里捏着,触感依旧柔嫩,只是相比以前的绵软,更多了一丝韧度。
  我的宁儿长大了,他已经不需要爹爹照顾了……
  楚天越的心里既欣慰又悲哀,走进屋内把殷宁放下来,小少年的身躯笔直修长,穿着素雅又不失礼数的外衫,楚天越低下去,碰了碰殷宁的额头。
  “唔……”殷宁无措地闭起眼,然后脸颊也被抚摸了,带着灼人的温度,那触感顺着他的下颌落在他脖颈间的吻痕,楚天越的声音沉了沉,“谁干的?”
  “不告诉你。”殷宁微微睁开眼,便看到楚天越微怒的眸子,脖子顿时凉飕飕的,“这是我的隐私,不告诉你。”
  我的宁儿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楚天越抑制住自己濒临极点的情绪,微微俯身,想去脱他的鞋。
  殷宁吓得把脚缩到一旁,“你要做什么?”
  “我是你父亲,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楚天越的声音仿佛没有温度,殷宁早就过了筑基期,经过彻底的洗髓,身体不染纤尘,也很少出汗,早就不用像凡人一样需要每天洗浴清理,浑身的肌肤莹白透澈,每一根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楚天越摘掉他的鞋,又把袜子脱了,露出了一双细窄的脚丫,脚面白若霜雪,脚趾头却圆润粉嫩,不由呆了一呆,“看来你的师门也没怎么亏待你,居然还是这么娇生惯养……”
  “宁宁小时候怕凉,夜里喊冷,都是爹爹把你抱到怀里暖手暖脚的。”楚天越突然笑了笑,“那个时候你小小个的,只会依赖我,你都忘记了吗?”
  殷宁愣了愣,摇着头道:“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楚天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狠厉,伸手解掉了自己的外衣,把他推进被里,“虽然你身上没胎记,但身体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我现在就让你回想起来。”
  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微妙的气息,那种气息难以形容,殷宁微微仰起脖子,只觉得身周都被楚天越的味道包围了,他有点紧张,又有点想哭,楚天越把头埋进他的颈间,声音淡淡的,“你娘亲走了,我就只有你,只有你一个……”
  彼此相拥的距离紧不可分,殷宁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都在叫嚣着渴求对方的接触,这种太过失控的本能让他觉得惧怕,他咬了咬唇,努力想要挣开对方的怀抱。
  “宁儿,你想要爹爹对不对?”楚天越压住了他的手腕,“不管你再怎么断情绝欲,血脉相融的本能是不可能抵抗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事,爹爹都会原谅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爹爹都会照顾你,玉清真人就算再厉害又这么样,他能像爹爹这样毫无保留地对你吗?”
  “啊……”殷宁的眼眶红了红,手脚已经被握住了,一股暖流顺着四肢蔓延到心脏,楚天越的动作细致而有耐心,“爹爹这些年遇到了很多事,都是想着宁儿才撑过来的。”
  殷宁见他外貌如同少年一样,气质却平添了几分沧桑,不由试探地伸出手,楚天越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眼里蕴藏着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你……真的是我爹吗?”殷宁又把手缩了回来,“可是你明明那么年轻,看上去只比我大个三四岁……”
  “外貌都只不过是皮囊而已。”楚天越让他摸自己的骨头,“真正的年纪是要从骨龄判断的。”
  “那你现在三十岁……”殷宁把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你是十六岁的时候有儿子的吗?”
  楚天越面色微郝,殷宁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师父说一个男人不满二十岁就成亲是不负责任的事情。”
  楚天越:“……”
  “不过我喜欢你。”殷宁侧着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师父说我从小父母双亡,可是我总觉得你很亲切,这就是父子之间的亲情吗?”
  楚天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沉了沉,“你师父是这么跟你说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殷宁摇着头,又把脸靠在他的心口上,“你能跟我讲讲吗?”
  楚天越的目光一柔,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好。”
  殷宁蜷到他怀里,楚天越从他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开始讲,讲到一半殷宁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道:“明天再讲吧,我想睡觉。”
  “小懒虫。”楚天越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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