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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自己文里的苦逼作者桑不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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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脚不便的,沈云添竟是只能做做女红,做个纸片人之类自娱自乐,哪成想,也是那日,宫里竟然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请景王妃进宫一叙。

    沈云添也甚感奇怪了,他们景王府应该从未和后宫扯上关系过才对呀?

    那马车颠簸的紧,实在是难受至极。

    自嫁入王府起,她什么时候不是被娇惯着的?九霄哪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现在倒是要让她这个残废坐这种马车了,忍受着腿脚传来的阵阵疼痛,沈云添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入宫。

    沈云添有些呆愣的看着那个明明贵为一国之母,却不着明黄,反而一袭青衣,看似寡淡的很。虽然她也并非万分重视规矩的那种人,但这国母未免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不知为何,云添对她有着本能般的敌意。

    “你也不必这般看我。”

    陆云锦朝她笑,明艳不可方物。这个女子实在是美的太过出彩,那种凌厉而张扬的妩媚足以俘虏所有人的视线,然而从她淡淡的口吻里,却又带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和这个女人比,她真的是太过于黯然失色了。

    这样的想法在沈云添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知皇后传召我来是有何事?”

    她倒也是直性子的,也不弯弯曲曲,直入正题。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会说话似的。

    “他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喜欢上你的?”

    陆云锦竟是没头没脑的来上了这么一句。

    “?”

    “你说,要是我挖了你这双眼睛,他还会爱你么?”一袭青衣衬得她脸色竟有些惨白,“也罢了,我不过也只有一个要求,你若是应了,我便帮九霄哥哥夺了这皇位,想来你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否则他便不会给女儿取什么日月当空的名字了。”

    “不需要你的帮助,他也能成功。”

    这下子,沈云添算是彻底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她看上了她男人,想要她退位呢!她性子是不错,但也没到让人骑到头上来的地步!

    “九霄哥哥这次途中会遇险。”陆云锦冷冷道,“陆祚想杀了他,只有我能救他。可我只会帮自己的男人,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相信他。”

    沈云添微笑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死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并非是自大的信心,而是清楚的知道丈夫的能力。

    “他会死的,因为陆弦在那里。”

    陆云锦忍不住想要怜悯这个女人了,就算陆九霄再爱她,也绝不会比爱当初的那个人更爱了,那是他心头上的一颗朱砂痣。

    “……我会好好考虑的。”

    只有陆弦,是她无法确定的变数。

    陆云锦微微一笑,她清楚的知道,鱼儿在这一刻已经上钩。

 28王爷,你受伤了

    能够在这个未知莫测的世界活到现在,沈云添自然没有如她表现的那般,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动用的人。

    事实上,和她传递消息的反而是陆九霄非常亲近的护卫。

    也随着那一次次飞鸽传信,她的心越来越沉了。

    ******

    这是他们在边疆安营扎寨的第二天,和陆弦通了气,粮草也放置安全了,这个世界的边域其实挺安全的,就是离的最近的国家妄图攻打过来,也得是跨国几个海域,这里一直有人手也不过是防止有海盗里这里欺侮这边的老百姓罢了。

    也正是如此,始终不愿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楚王,反而十分的引人注目了。

    是什么让这个几经完美的男人留在这里?是什么留住了他的视线?他在这里的动机是什么?他想做什么?他能得到什么?

    所有的问题在卓斫脑海里不停的闪过。

    然而,面上他却依然带着文雅的笑意,他向来是个有自制力的男人,虽然万分想念着远在故土的妻女,但却也没有半分不耐的样子,反而看着十分的愉悦,他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目光始终停留在对面的青年身上,其实是在发呆。

    “喏!大老远的,想来你也渴了。”

    随意的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两杯白水,陆弦一饮而尽。

    他倒是再也没有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看着反倒是隐隐有那些军营汉子们爽朗不拘小节的感觉,这人果然是十年不见大变模样了,卓斫瞧着他那样,有几分欢喜。

    “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卓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却还是说出了口。他写的,他自然也是最清楚陆九霄和陆弦之间的情深缘浅,但偏生一是他对男人真是无感,二是这陆弦太重面子,两人关系再好,想来他也绝不会在世人面前有半分表现的。

    “好的很。没有京城的俗世繁华,也没有了争权夺利,也不需要再故意做出一副王族威严的样子,比那儿好多了。”

    陆弦嘴角勾起,眉毛弯成好看的弧形,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泽,光洁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比他当年那副细皮嫩肉的模样可不知好看了多少,卓斫禁不住这样想。

    “倒是你,听说跟媳妇过的不错?”他也笑了,反问了句。

    “可不是,总归不是少不更事了,得过且过呗。”

    卓斫挑了挑眉,眼里却分明透着温柔,是那种只有提起心爱之人的柔情。可他却撇着嘴,真真是好笑了,孩子气的紧,怎么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被调侃似的。

    “也不看看你那德行,真好意思这么说。“陆弦呸了一声,对他那副明明想要炫耀,却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无语。

    可即便如此,却也是真心为他高兴的,都不再有当年的冲动了。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让你一步不停的往幸福的方向走去,甚至为了怕玷污你的幸福,选择永远走出你的世界。

    很抱歉,因为懦弱,我没有勇气陪伴你对整个世界猖狂。

    陆弦轻轻的在心里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面对面,两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是从来没有过的亲近。

    但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一晚,竟迎来了杀机重重。

    是偷偷潜入,卓斫只觉眼前闪过一丝模模糊糊的黑影,然而那凛冽的杀气却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拔出剑,一边顾忌着趴在桌子上竟是完全陷入了沉睡的陆弦,他立时想起自己身上带着妻子亲手缝的荷包,里面装着特制的解毒剂,可以抵御安眠香之类的玩意,莫非……?!

    他左手一揽,顺势圈住陆弦的腰。

    剑锋凌厉的一扫,那黑衣人灵巧的翻过身子,整个身体仿佛没有重力般的落在地面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整个军营却没有半个人前来查看,卓斫的心凉了。

    他心知这次除了自己已再无依靠,再者,他还需护着怀中人。

    “你会死在这里的。”

    这是个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甚至因为过分的无温度让人听不出性别,他淡淡的定了结局。

    “我的手下就在外面,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如你所见,目标正是你们二位。”

    他的声音沉闷而清晰的从黑面罩下传达出来。

    “你来自京都?”

    然而,卓斫却突然从嘴里窜出这么一句。

    那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动作更加快了!他的身影快如闪电,剑身一闪,两剑已经嘭的碰撞到了一起,只见蒙面人剑锋一转,竟直直的朝卓斫怀里的陆弦刺去,快的让人无法招架!

    电光石火之间,卓斫竟是抱着他转了个身,本该刺向陆弦的剑直直的穿过了卓斫的腹部,血流不止。

    他甚至连脑子都不过,就先一步选择了拯救别人,卓斫无声的叹息,自己真的是被霍尔当时洗脑洗的太过了,也难为他了,这种时候还能这般自娱自乐。

    然而,令卓斫意想不到的是,那蒙面人在伤了他之后竟没有趁胜追击,他冷哼一声,竟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然而,卓斫也明白,看来确实要变天了,防守边疆的军营竟然这般轻易的被偷袭,虽然来犯者莫名的逃走了,但这对于将士已经是奇耻大辱了。更重要的是,那个人除了是京都人以外,必然还是朝廷命官或者王族中人派来的,否则必然不该知晓他在这里。

    可是,到底是谁?

    虽然嘴里说着目标是杀了他们,但比起刺杀,更像是恐吓。

    并且这恐吓的对象并非是对待他们二人,而是对另一个人。

    卓斫觉得一切都谜团扑朔着,他陷入重重猜忌里,只觉越陷越深。

 29王爷,你老婆出事了

    然而事实上,这一夜的慌乱却没有传达到皇城,甚至卫兵们还全部陷入自我意识中,完全不知昨夜来犯,唯一知晓的大概也只有和卓斫整夜相处的陆弦了。

    他在看到那个伤口时吓了一跳。

    但最好的方法却也的确是把事情隐瞒下来,毕竟对方也说了目标只是他们二人,决不能引起边域百姓的恐慌。但更让人错愕的事,到底是谁有这么的势力?跟陆祚有关?不,他还没有这个能耐。

    微微处理了一下伤口,卓斫只得按捺住心思了,他必须在这里把伤养好了再回去,而陆弦也恰好是最好的理由。两人兄弟多年未见,难舍难分,多呆个十天半月也没个什么。

    卓斫忍不住又猜疑了,莫非那人的心思就是要把他拖延在边域?那么那个人在京都又能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要做什么?

    也是昨夜,他腰际的荷包不知怎么不见了。

    然而,不管他心里几多心思,也只能留在这里安心养伤了。

    他一点也不会知道,正是这份时间的拖延以及消失的荷包出了大事。

    再有三日,九霄就会回来了。沈云添不由带着几分高兴,皇后也不过是在骗骗他罢了,九霄和楚王没有什么关系,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兄弟情谊,九霄也没有遇害。

    也是这时,窗外突然传来鸟儿翅膀的扑棱声,她打开窗户,接住那洁白的鸽子,她的嘴角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容,以为是那将士告诉她,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然而,在看到的那一秒,纸张却从她手上轻轻滑落。

    【王爷和楚王兄弟情深,归期暂缓。】

    寥寥数字,她却觉得心脏像是被捏紧了似的。

    原来,她们母女是可以暂缓相见的人。原来,他最想见的人是楚王陆弦。原来,他竟是一点也不想念她和曌儿。

    可云添却还是轻轻呢喃着,“只要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

    她一直是这么一个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女人,只要对象是陆九霄。

    这么想着,宫里却传来了第二次的传召。

    已经没有那时的那么不愉了,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只要想到陆九霄曾经只对她温柔的那张面孔,现在在对着别人微笑,她就觉得快要被自己弄崩溃了。

    因为真心所爱,所以无法接受。

    可是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们真的不过是兄弟之情,就算这是在欺骗自己。

    皇后依然是站在上次的位置,只不过这回她竟是穿着一身红衣,着实艳丽的很。配着她张扬的美丽,倒是分外有味。果然美人穿什么都是极好,只不过这回也不知怎么的,云添看着那身红就忍不住火气上涌。

    “不知皇后娘娘这次找我来又是何事?九霄他并未受伤,拖延归期也不过是和楚王兄弟太久没见,多聚聚罢了。”

    这回,竟是她忍不住先开了口。虽然已是强自耐住了火气,但仍然有些喷发,竟惹得陆云锦不由发笑起来了。

    “你还真以为他没事?”陆云锦眉眼轻佻,一双桃花眼妩媚的很,“真是个傻孩子,若是没事,他怎么舍得抛下你们呢?”

    “你知道什么?!”沈云添狐疑的问道。

    “也不怕告诉你,他受了重伤,为了护着陆弦。”

    这真真是个绝艳了,芙蓉如面柳如眉,未语三分笑,清丽的很,绝非只是中上之姿的沈云添可媲美的,可也这是这份美丽,让她太过于不像是个真正的人了,竟让这么个美人只得用傲慢孤僻来掩盖。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沈云添也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你应该认得这玩意吧?”

    有什么东西破空一甩,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声响。

    是一个紫红色的荷包!

    沈云添小心翼翼的打开它,果然是打解毒的药粉。这竟是她亲手缝制给丈夫的,为什么会她的手上?!

    “昨晚正是我的手下的人救了他们。”

    陆云锦空口说白话了,然而那脸不红心不跳,甚至嘴角犹带笑的模样,没几个人会不上当的。

    “那群杀手不会放过他们的,而我,下次也不会出手了。”

    “你!”

    沈云添对她怒目而视。

    “你也不要怪我,毕竟决定权可是在你手里。”

    陆云锦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

    终于,云添轻轻的开口,她说,“好。”

    “我信了,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对不起,九霄,没有办法再陪着你了。对不起,我的曌儿,娘亲再也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了。

    “我会的。给你这个,吃下后,你的身体会逐渐老去,到陆九霄回来的那天,你就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了。只要你吃了,我就会帮他。”

    陆云锦恶意的笑着,她冷眼看着沈云添的徘徊不定,冷眼看着她的痛苦挣扎,冷眼看着她明明无法接受被丈夫看到再不是最美的模样,却还是生生吃下了这红色的药丸。

    “很好,我就不信,这样他还会爱你!”

    沈云添的背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无人的宫殿,陆云锦猖狂的大笑,眼里却闪着泪光。

 30王爷,你不回来就见不到老婆了

    第一天

    沈云添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隐隐的细纹,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脸颊,视线停留在手上,那双原本白皙光滑的素手皮肤竟然粗糙了些,甚至连皮都可以拉伸了,这却不过是她吃下那药的第一日,这药竟如此可怖。

    是显而易见的苍老。

    当时,她无比希望丈夫能飞一般的赶回来,但现在,沈云添却更希望丈夫能晚一点回来了,等她老死之后再回来,她知道这很自私,很残忍,可她真的一点也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红颜易逝,白发苍苍的模样,即便她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是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可她……就是不愿他看见。

    她看起来比昨天老了起码有十岁。

    一天,就是十年。

    提起笔,她在纸上轻轻写下一行字。

    【我们还在,是时间在飞逝。】

    心里是不由自主的恐惧。

    第二天

    如果按照变化的时间来算,她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不知怎么得,沈云添竟有几分想笑,她忍不住猜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和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母亲差不多大了?

    想必就算是妈妈亲自过来,也绝对认不出自己了,谁会相信这么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妇人会是她的孩子呢?

    曌儿也来过,可她不想见。

    云添不愿意让深爱的女儿看到这副样子的自己,不愿意让她的梦破灭。沈云添一直知道,自己就是女儿心中的那个憧憬。

    就让她好好的守护女儿的幻想吧,她的娘是个坚强而美好的女子,就让她永远这么以为吧,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打破啊。

    额头上早已有了皱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夹杂了些花白,也就是她这性子还敢待在镜子前看着那和两天前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自己了。若是旁人,还不得被自己给吓坏了?

    她将脸贴在镜子上,清楚的看到唯有那双眼睛依然充斥着希望与光芒,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丽。

    第三天

    门外是曌儿嘭嘭嘭的踹门声,她已经无法忍受母亲不吃不喝待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两夜了,但是门却紧锁着,甚至窗户也是特制的,完全没有办法进入。

    “娘,娘,娘……你开门啊,开门啊。”

    她没有办法,只得跪在门外,一手重重的敲着门,力道重的吓人,她却毫不在意手上那鲜血淋漓,陆曌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沙哑着嗓子一声声叫着。

    沈云添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她喊碎了。

    她的曌儿,她的宝贝。她怎么忍心让她最疼爱的曌儿哭?可她却不能见她!

    “曌儿,你走,你走!”

    她在里屋靠着门,陆曌在门外靠着,两人仅隔着一扇门,然而体温却都传达不到对方那里,甚至连心意都阻绝了。

    沈云添也哭了。她呜咽着,逼迫女儿离开。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利用女儿对自己的爱。

    第四天

    “娘,我把饭放在这里,你多少吃点。”

    陆曌安安静静的把饭放在门口,沉默着走了。

    她知道母亲不想见她,不想见任何人。

    可却始终不明白原因,她只恨自己那段时间只顾着新鲜和师傅习武,竟没有分出半点时间来陪着娘。

    直到陆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沈云添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

    她现在已经是七十岁的老妪了,拿起地上精致的饭菜,她一点点的吃着,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拌在饭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心脏仿佛被用力的捏紧,然而又被轻轻的放开。

    吃完了,摆置好碗碟。她将一张小小的字条放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又关上了门。

    傍晚,陆曌再来送饭时,她一眼就瞟到了那张白纸,那纸上娟秀的字迹,以及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温柔让她一瞬间红了眼眶。

    【曌儿,娘是爱你的。】

    第五天

    陆九霄依然没有回来,倒是传回了点消息,说是已经在路上了。

    现在啊,沈云添反倒是希望他能晚一点,再晚一点回来了。她想象着丈夫回到家后踹门而入,却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个已经死去的陌生老妇人时候的模样,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般自娱自乐,这对夫妻在这方面还真是相似的紧。

    像是永远也不会觉得烦恼似的。

    但是,她应该也坚持不了几天了吧?

    沈云添其实挺高兴的,她想着,若是自己没吃那药,可就能活到八十岁呢。这也是个很有趣的体验,让她一个尚未历经沧桑的人先经历了老化的过程,虽然并不是哪个女子都能忍受青春一天天如此明显的逝去。

    她不惧怕老去,她惧怕的是爱人与孩子看到自己老去时候的反应。

    对着镜子,她露出自己惯有的温柔的笑容,那双眸子依然闪烁着光辉,那个笑容依然宛如春风拂面,除了那白发苍苍,以及皱纹横生,她和过去没有半点变化。

    第六天

    沈云添两手撑着下巴发呆。

    她现在是九十岁了,如果能活到一百岁,那一定已经是很老很老了,她觉得,自己是活不过一百岁的。

    就像她妈妈说的那样,人不要活的太久,否则一点也不快乐,死在一百岁之前最好。

    所以,她想好好的度过这一天。

    她细细的帮自己描了眉,化了好看的妆容,穿上新婚时自己亲手绣的那套红嫁衣,坐在镜前,手里握着把木梳,木梳子泛着好看的色泽。

    看着那梳子,她不由又想起自己成亲那日,小桃给自己梳发时那学来的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那乌黑的长发在她手里摇曳下来,沈云添甚至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娇羞却又担忧的。

    她眨了眨眼,原来竟是回忆。

    是了,她早已不是那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她也不再是那青春貌美的妙龄少女,她早已嫁为人妇,她早已白发苍苍。

    第七天还没有开始,她已经想着结束,原来,她的心已经这么老了。

 31王爷,你要冷静

    夜色很美,天空也仿佛浮现了那朦胧而动人的面容,卓斫伸出手,似乎透过着一片茫茫荒芜触碰到了她的面颊,软软的,温热的脸庞,以及那唇角自始自终的温柔笑意。

    【云添。】

    【云添。】

    【我好想你。】

    脑海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卓斫不可抑制的思念着她,仅仅只不过是六天罢了,他却想她想的快发疯了,她会不会误会了?她会不会把他的晚归当成是为了陆弦?她会不会生气?她会不会伤心?

    因为卸下了大量粮食的缘故,军队走的很快,比原先预计的更快的到达了京都郊外。天黑的太早,再加上走夜路毕竟是有危险的,所以也只得在野外露宿一宿了。

    然而,明明速度是这般快了,卓斫却还是觉得慢的让他心焦,他是多么急迫的想要见到那个人啊,他的妻子,他此生唯一深爱的女子。

    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将叶片轻轻卷起,随着气流的涌动,竟是一首十分悦耳的曲子,卓斫闭上眼睛,仿佛听见妻子哼着调子,而自己为她伴奏。

    虽然满怀思念,然而此刻卓斫的心情却依然是充满着悠闲安逸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回去后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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