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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夜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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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萧七郎和随风。
    随风耐不住七郎的唉声叹气,煽风点火,趁丛碧一个不留意,抽出紫竹洞箫,站起来运气就吹响了第一个音符。
    萧七郎一听,竟然是《春江花月夜》的起头,他看到丛碧端坐不动,唯恐随风落单,忙找来古筝相助。本来琵琶是最合适的乐器,但七郎念及琵琶来自西域,特意抱来古筝,把喧闹的胡乐声与自己完全隔绝,开始专心进入音乐的殿堂……
    没有经过排演磨合,两个初相识的人,临时起意,要用一箫一筝,就把春天黄昏大江边瑰丽变幻的景色展现,无疑难度太高。
    丛碧听出了两人的勉强,轻轻摇头,只好让丫鬟摆出瑶琴,深深呼吸几下,选了个转乘处切入,开始凝神在琴弦上描绘江南美景。
    暮色中的春江水,缓缓东流入大海,两岸桃花梨花,红的白的,开得正灿烂。蔚蓝的天空上,燃烧的落日和如冰的圆月各踞一边。
    繁华的城市里,万家灯火逐一燃起,歌女委婉的歌喉,轻快愉悦的乐声隐隐在江水上回荡……
    这迤逦多层次的乐曲,征服了所有人的心,他们都停下来,屏声静气来聆听。
    随着时光的推移,落日西沉,皎皎空中一轮明洁孤月,平而不动的江上掀起了流波、潮水……
    箫筝琴声里,忽然插入韵味悠长的二弦胡琴。
    是陆康。
    他白衣胜雪,似笑非笑,坐在在昏黄的灯光里,一把二弦胡琴搁在膝上,左手按弦,右手拉弓。小小的胡琴就在他挥洒自如的一拉一送间,发出无与伦比的美妙乐声,在和其他三人配合的丝丝入扣的同时,无形中成为主音。
    那些慕名而来的小姐们,无不把眼睛盯紧了陆康,竖起耳朵,唯恐看漏了他一个表情,错过了半个音符。
    瑶琴声声,奏出落霞最后的璀璨,渐疾的江浪……
    箫音掀起阵阵春风,风吹起漫天的花瓣雨,吹散两岸的风流。
    二弦胡琴扶摇直上,抑扬间超越了滔滔的潮水,满河的繁星,化作天幕上的皓月,带着宽宏博大的心胸,俯视四海……
    “噌!”一下清响,听得大家的心抖了抖。
    二弦胡琴,竟然承受不住,断掉一根!
    大家都在暗地里叹息,哎呀,看起来,陆康今天要输了。
    陆康面不改容,微微侧一下头,半眯眼睛,右手舒缓一拉,引得无数芳心跌落地上,碎成片片。
    他镇定地以娴熟的琴技,在只有一根弦的琴上,继续谱出心中的乐章。
    丛碧和随风状态大佳,萧七郎怀里的古筝也得心应手,把音乐韵律的盛宴摆在听众跟前。
    大家都听得如痴如醉,没有人留意到,二弦胡琴上剩下的那根弦,慢慢被染红,陆康全情投入,浑然不顾左手手指被细细的琴弦割破,把自己融进了胡琴里,让祥云绕月,寒星闪烁,带着听众们的心灵,在广袤浩瀚的九霄上翱翔……
    一曲奏毕,春江春花星月隐退,可是,所有的人都久久无语,没有人愿意打破这和美的氛围。
009章 众相乐阴霾暗生
    过了半刻钟,令狐逸率先鼓掌,萧家后院顿时掌声四起。人们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感触和震动,只好用经久不息的掌声宣泄。
    随风放下洞箫,冲着陆康说:“陆公子琴艺超凡脱俗,随风今晚大开眼界,甘拜下风。”
    箫七郎把古筝交给阿英,郎笑道:“子俊一出手,汉胡乐,高低立分!”看看阿碧还搁在琴弦上的手,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在向他袭来!
    陆康放下断弦的琴,站起来雍容作揖:“乐韵,不过是心境的白描,无论汉乐胡乐,原无分高低。只有技巧生涩熟练之分而已。”
    令狐逸大声喝彩:“子俊,说得太好了!”
    此刻,这两个气质琴技都出类拔萃、丰姿绰绰的姑娘,在令狐眼中无疑是两颗璀璨的星星,吸引着他目光留连久久不去。
    丛碧也站起来,低声说:“陆公子,丛碧心悦诚服。”
    随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嗯?从来没有见过阿碧向谁服过输的,可见这个陆康……真正让她折服。
    众人热烈的喝彩声里,这几个少年互相交换着目光,面露微笑,彼此心里都有种知遇之感。
    这种在合奏中而产生的默契,带给他们那美妙的感觉,绝对震撼!
    正如陆康所言,乐韵,不过是心境的白描。
    由琴音知人品,心随琴动,弦由心生。在合奏的过程中,他们挣脱了尘世的种种束缚,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在这里,没有性别、贵贱、高低之分,没有得失、名利之心,他们敞开心扉,以内心的纯真和浩然接纳对方,在旋律的海洋里相遇,相知;一起在音乐的世界里畅快起舞,自由翱翔……
    这一刻,仿若永久,使他们眷恋不舍,这种来至灵魂的触动,给他们的人生添上绚丽的一笔……
    众人正在理解领会陆康的话,忽然听到“砰!”一下,接着传来“哎呦!”的娇呼,大家回头一看,原来一个“小公子”身量不够高,嫌看得不清楚,便让小丫环扶着,爬到凳子上观看。方才看到陆康的气度,心神恍惚,以为他是在对着自己说话,激动上前,于是……
    她的兄长们连笑带骂,忙上前照看。
    这“小公子”被丫环搀起来,尴尬不已,急着找下台阶,于是便拨开人群,涨红着脸,走到陆康跟前,鼓起勇气问:“陆公子……呃……这个,这个,二弦胡琴,不,不是胡乐么?”
    在场不少人都发出“啊!”的轻叹,是啊,如果这二弦胡琴也是来自西域,那么……
    陆康摇头:“二弦胡琴,一说来自北方,叫奚琴;另一说,就是此琴为嵇康所造,所以也有人称之为嵇琴……很多人误以为来自胡地,也许是因为它和琵琶之类的拉拨乐器相近,故把它归类到胡琴。”
    萧七郎笑:“呵呵!顾名思义,很多时候也是不对的!”
    那“小公子”钦佩得无法形容,鼓起勇气,刚要说什么,喧哗声再起,有人闹着要笔墨侍候,少爷要吟诗纪念今夜的风流;有人举杯邀明月;有人拉着令狐逸等切磋乐技;有人围着那些小姐们转。
    更多的才子,拥进亭子里,挤在七郎等四人身边,七嘴八舌,自我介绍,表示敬仰,交流心得……这一来,就把那“小公子”挤到了一旁,委委屈屈地远远看着陆康。
    萧家后院的墙外,有一株大树。
    一个黑衣人,藏身树冠浓密的枝叶里,此人的眼睛在漆黑中发出幽亮的光,紧紧盯着凉亭里的人们。
    面对这些人,丛碧和随风相当困扰,幸亏看到陆康似乎司空见惯,挂上个微笑,垂下眼帘,十问九不答,把一切都交给七郎应对。于是她们也有样学样,但笑不语,打定主意要尽快离开。
    七郎轻描淡写,驾轻就熟地和热情的亲友东拉西扯,无奈那群人对这两名女郎和陆康实在太感兴趣了,而且和七郎太熟络了,理都不理他,一门心思和这三个人套近乎。
    丛碧站起来,冷漠地瞪着那些围观自己的人,那些人讪讪地退后一点点,她走过去,把古琴交到阿英手里,什么也不说,拉起随风就走,钟琴忙跟上。
    七郎急了,两步迈过去,说:“姑娘留步,如此良辰如此夜,难得与众同乐,为何要走?”
    随风摇头道:“阿碧头晕,要回去歇息……很抱歉。”
    七郎睁大眼睛,一迭声问:“啊?姑娘身子欠安?除了头晕,还有哪儿不舒服?我这里有药……”
    说话间,他们几人走出了亭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走到墙根。
    丛碧扁扁嘴:“不劳公子了,我们就此告辞。”她脸上的倔强之色告诉对方,她不耐烦呆在这里,决意要离开。
    七郎张望一下亲友们,没有办法,只好怅然道:“那,这琴,姑娘拿回去,七郎能和你们合奏,三生有幸!打赌一事,不要放在心上。”
    丛碧笑笑:“言出必行,愿赌服输,我们虽穷,还不缺这一个半个琴。”
    七郎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盒,打开了呈到丛碧跟前,诚恳地说:“这也是七郎的家传之物,请姑娘笑纳。”这是枚鲜红的鸡血石印章,一看就知道是极品。
    丛碧并不伸手去接,转身和随风说:“我们走吧,这些人全都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嘛,交换信物啊?这么贵重的东西顺手就掏出来?估计是早有准备,不安好心!
    这枚八成血色的印章,送到丛碧眼前,她坚决不要,把树上那个黑衣人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跳下来,来个强抢!
    随风没有在意他们说话。
    这墙根附近有株盛放的杏花,她刚走近花树下,就开始打喷嚏,不得不走远点。一转身就看到,令狐逸在眉飞色舞说着些什么,把一群真假公子牢牢吸引住了,围在他身边,发出阵阵笑声。这个令狐逸,似乎是个天生的风流人物,一举手一抬足,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时候,陆康也走过来,和萧七郎一道,带了几个家丁,送丛碧她们走,剩下的人们自寻开心。
    黑衣人居高临下看着,萧七郎在出门的当儿,凑到随风身边,把那小锦盒交给她,低声说了句话,随风顺手接过,笑着点头。黑衣人轻轻从树上跃下,隐身黑暗中,亦步亦循跟在他们身后……
010章 扑鼻花香谁有心
    七郎的家,远离闹市,在城东幽静的一角。而随风她们的空房子,也在附近。
    翌日午时。
    随风总算睡醒了,摸到隔壁一看,丛碧还在睡得天昏地暗。
    外面传来“沙沙”的水声,想来是钟琴在院子里浇树淋草。
    随风走出阳光普照的院子,伸个懒腰,张大眼睛,吓了一跳!
    满院子姹紫嫣红,都是盛开的鲜花!
    除了月季兰花丁香之类的小型香花,居然还有养在瓦缸的夭夭桃花,种在大瓷盆的富贵牡丹,百合,蔷薇……
    随风张大嘴巴,昨夜回来时,这院子还什么都没有的啊?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她连连打喷嚏,钟琴忙放下手里的花壶,跑过来问:“姑娘,要不要都搬走?”
    随风边拿出手帕醒鼻涕,边含糊地说:“你明知我受不了香花,还弄这么多回来,谋杀啊?”
    钟琴笑起来:“呵呵!姑娘,我也是刚起床不久……这些花,都是人家送来的!”
    “谁?谁那么……无聊?阿——嗤!”
    “不知道!一群小子抬过来的,说主人等小姐们睡醒了,自会登门拜访。”
    莫非是萧家七郎?此人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啦……随风摇头,忙梳洗妥当,扎起头发,找来身长袍,也冒充起公子来。
    末了,她才用干净手帕掩住口鼻,和钟琴交待:“我出去找点吃的……阿碧起来,你告诉她……啊嗤!我再待在这儿,会死人……啊嗤!”
    她在馥郁的芬芳中落荒而逃。
    方出门,埋头急走几步,差点一头撞在某人身上。
    对方下意识伸手去扶住她。随风站定了,抬头一看,但见一双桃花眼在自己头上熠熠生辉——令狐逸?
    他幞头、石青色的圆领袍衫上绣着考究的花纹,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笑:“你在逃难?狼狈成那样。”
    随风退后一步,用浓浓的鼻音说:“嗯啊,有人无聊,殃及池鱼。”
    令狐不解,问:“出什么事了?”
    随风不想多提,揉揉还在发痒的鼻子:“没事,没事,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拱拱手,举步就走。
    令狐跟在后面,用随随便便的口气道:“甜井街新开了间酒楼,听说那里的小点做得很是精致可口,一起去尝尝?”
    随风无所谓:“你也饿了?正好,我也要去。”多半自己吃完了,打包回家,丛碧还没睡醒呢!
    甜井街那间新开的酒楼,两层高,红柱绿瓦,门口蹲着两只大石兽,煞有气派。
    楼下的餐堂里,刷得雪白的墙上,挂着大幅小幅的木雕画,簇新的桌椅上也刻着花鸟福寿等吉祥图案,美观独特。
    酒楼上下全部满座,人声鼎沸,几个店小二犹如蜂蝶穿花间,忙个不停。
    随风站在楼下,望而却步:“人太多了,换一间吧。”
    令狐做出请进的手势:“我让他们留座了,别客气。”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他们两个往楼上的雅座走去。
    楼梯不算窄,可随风还是和一个急急忙忙冲下楼的人擦身而过。
    令狐逸扫了对方一眼,那人匆匆离去。
    坐下不久,也没见小二来询问要点什么菜,端上热茶之后,两碟颜色悦目的凉菜拼盆自动送上来。接着,胭脂红的醇酿盛在白瓷小觞里端到跟前;鲜美的清蒸鱼,香口麻辣的煸大虾,橙黄的姜葱焖湖蟹,雪白的扇贝,荷叶蒸甲鱼……
    随风诧异了:“令狐公子也喜欢海鲜?”
    令狐逸笑着点头,连声招呼她举筷。
    席间,令狐逸天南地北的嘴里开牧场,随风横竖把他每句话都当玩笑来应对,两人倒也谈笑风生,没有半刻冷场。
    他若说:“两位仙乡何处?”
    她便答曰:“蓬莱仙岛。”他笑。
    他若问:“两位是姐妹?”
    她便回应:“我们乃兄弟。”他大笑。
    他故意提到京城长安的百丈繁华,那些誉满天下的名将功臣。
    她闲闲说起城隍庙的七十二层地狱,牛头马面,大鬼小鬼。
    他有心论尽历代风流,她开始细数山中珍禽……
    他大侃各地民俗风情,她漫谈诗经离骚……
    总之,貌似风牛马不相及,却不失风趣轻松,两人说着说着竟以兄弟姐妹相称起来。
011章 无人送花花自来
    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喝过最后一口去腥暖胃的姜茶,随风看看时辰不早了,伸手入袖袋,打算掏银子结帐——这萍水相逢的,最好还是不要欠人家的情。
    没想到……袋里什么都没有!
    也许,方才出门时带上的银子,揣怀里了?随风忙在身上摸索,这个……这个,银子呢?特意多带的手帕呢?居然连,梳妆时顺手摘下的束发环,都没有了!
    随风心中一片懵懂,莫非,换了身衣裳,都搁下了?还是……?
    令狐逸看着奇怪,就问:“风兄弟,在找什么?”
    “呃,呃……”随风尴尬极了:“令狐姐姐,东西,都没有了。”
    令狐挑起眉毛,微笑:“什么东西没了?”
    随风只好抬起头说:“令狐姐姐,这顿饭,兄弟我先欠着你,改日一定双倍奉还。”
    “咱们不是一家人了么,还和我客气?”他省起一件事:“你多半碰到妙手空空儿了。”
    随风想起来了,方才楼梯上那个人!
    她摸摸脑袋,笑起来:“小偷儿遇到我,算他倒霉,我出门身无长物的,呵呵!”
    令狐逸正要大声嘲笑她,忽然看到她眼定定地看着一个人,表情古怪。
    笑眯眯地走过来的,竟然是萧家七郎!他身后跟着精神奕奕的小厮阿英。
    今天他穿戴颇为隆重,脚上的皮靴漆黑发亮,配着窄袖开襟藕色上衣,外面披件宽松点的霜色长袍,显得风流倜傥。
    他摇着纸扇开口道:“令狐,方才去找你,你家的人说你来了这里,果然……呵呵,随风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丛碧姑娘呢?”
    随风终于感觉不对路了:“你……怎么……跑来这里?”这人,此刻应该去找丛碧才对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萧七郎一头雾水:“我不可以来这里?”
    “你不是送了很多花过来么?”
    七郎摇头:“没有啊,我找令狐兄半天了。”
    竟然不是他!
    随风掉头问令狐:“难道是你?”要不,如何会这么巧,刚出门就碰上了?这酒楼的菜,也事先点好了?莫非……她站起来,戒备地看着他,有种掉进圈套的危险感。
    令狐无辜极了,摊手说:“送花?什么花?七郎,你我相识多年,你何曾见过我送花给别人?”
    七郎笑道:“呵呵!令狐兄,素来只有人家送花给他的份儿。”
    随风困惑了:“令狐姐姐,基本没有人知道我们住在那儿,陆公子估计不会做这种事……除了你,还有谁?对了,你是如何找到我们家去的?”
    令狐逸眨眨眼睛,说:“我昨夜问七郎了啊。”
    “萧公子,你还告诉过谁?”莫非,是其他听琴的人?
    七郎想了想,肯定地说:“没有了,就令狐兄问过。”
    是啊,自己也似乎是不倾国倾城的人物……随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道:“算了,我们回去瞧瞧,也许就知道是谁了。”
    于是,他们几个买了盒点心,一道往回走。
    路上,萧七郎悄悄问随风,那印章,丛碧收下了没有?
    随风无奈地告诉他,还没有机会呢,打算回到山里再说。说到这里,她拍拍胸口,幸亏更衣时,把这印章放在小包袱里了,没带出来,否则,就被人偷走了,真是万幸,万幸!
012章 中巧计赠物被盗
    回到那房子,推门进去,并没有见到他们猜测了无数遍的送花人。
    钟琴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
    她一看到随风就说:“姑娘,这么快回来了?”
    随风一进门,闻到花香就鼻子痒痒,她摸不到手帕,只好用袖子捂着口鼻,含糊地说:“很快么?阿碧起来了没有?送花的人来了没有?”
    连萧七郎也颇为紧张地看着钟琴,希望丛碧姑娘不要和送花人出去了才好……
    钟琴细长的丹凤眼流露出不解:“姑娘,你才出去没一眨眼功夫,还不算快?碧姑娘还没睡醒。”
    随风发现今天似乎不大对劲,回头看看令狐:“我们这顿饭,吃了有没有一个时辰?”
    令狐逸说看天色,估计一个半时辰有多。
    “对啊,什么叫一眨眼功夫?阿——嗤!”随风诧异极了。
    钟琴伸出兰花指,指着随风的房间门道:“风姑娘,你方才急急忙忙回来,到房间里取了些物事,才踏出门呢!你看,我刚刚替你关上门。”
    随风彻底迷糊了:“令狐姐姐,我是否在做梦?”
    令狐逸也深感奇怪,他插嘴:“我们确实一起吃了顿饭,七郎找来了,才一路走过来……”
    萧七郎是唯一比较清醒的人:“我们从甜井街步行回来这里,少说也有两刻钟的光景,无论如何说不上‘刚刚’,阿琴,你肯定没看错?”
    钟琴用力眨眼,看着不断吸鼻子打喷嚏的随风,肯定地说:“风姑娘,你不是怕花香么,还用手帕掩着面……我方才在厨房烧水,听到门响,出来看看了,正好看到你走进房里……我认得那手帕,上面的竹子还是我绣的。”
    她的这番话,把其余三人说得如堕云雾间,随风想起那个小偷,感觉诡异,忙吩咐钟琴去叫丛碧起来,自己直奔房间,察看出了什么事。
    随风进房不久,就听到她一迭声叫:“糟糕!七郎,印章不见了!”房间里什么都没少,就是不见了小包袱里的那锦盒!丛碧还没起床,就算她起床了,也绝不会去拿。
    七郎愣了愣,忙和令狐走进房间,看到随风正在团团转,到处翻东西。
    令狐逸问:“什么印章?”
    萧七郎俊面发青,低声说:“就是……姑母给的……那对鸡血石印章,其中一枚。”
    令狐逸“啊!”,桃花眼失色:“表哥,你是说……那对印章?”
    他们的母亲是姐妹,两人从小玩大,所以萧七郎才会把丛碧她们在这里落脚的事告诉他,外人,他才不会透露呢!
    令狐一把拽住七郎的手臂,拉他到角落,低声说:“七郎,你太鲁莽!这样贵重的物事,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七郎的脸先是发红,霎那间又变白:“姑母说,说,这对印章,能带给主人……一辈子坚贞不渝的……感情。”
    令狐瞄瞄在把枕头被子往地上扔的随风,悄悄问:“你送给她?”
    七郎摇头:“不,是另外一个……”
    令狐逸甩袖郁闷地说:“你姑母,还在关外,生死未卜……雕这对印章的主人……唉!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这次丢失,天大地大,怎么找?
    七郎忙和他耳语,再三强调千万不要透露这对印章的来历,他不想丛碧和随风更加内疚,而且,他也不愿意公开他们两老表的身份。
013章 聚众议窃贼为谁
    这时,丛碧也过来了。
    她证实了钟琴的话,方才在朦胧间确实听到钟琴在和“随风”说话,还听到那个“随风”进房间拿东西。
    本来令狐逸他们对钟琴有所怀疑,这一来,就似乎不成立了。
    四个人愁眉相对,都认为盗宝人绝对是有目的冲着该印章而来的,绝非一般小贼。
    令狐逸以手支额,拼命在回忆,那个酒楼扒手的身形模样……
    七郎想了想,让阿英去把陆康请过来——他昨晚也有份送她们回这里来,也算是个知情者吧,多个人多条线索。
    随风并不知道这印章的重要性,不过,因为自己大意,把人家的家传之物弄丢了,总是件让人很内疚的事情。
    丛碧更加,直接认为自己的智慧被侮辱了,比随风还生气,说什么也要替七郎抓住小偷,把东西追回来!
    “我想起来了!”令狐逸一拍桌子,大声说:“那扒手,脸上有颗黑痣!上面还有根老长老长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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