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之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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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包围着绣儿和恶来，绣儿扬起头，呆呆的望着这个如阿波罗般光芒万丈灿烂得让人无法自己的男人，当他对天起誓的时候，他的血气他的激动他的张扬，化成了一股股最令她心动神摇的英武气息，狠狠冲进少女内心最软弱的地方。
　　恶来也扬起了头，他哭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将他抱进怀里，更没有一个男人，如此庄严的对天发誓，说要倾尽一切保护他！
　　大丈夫傲立于天下，必将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身在何方，都要有所担待，都要能不逃避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紧紧抱着这两姐弟，子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来未有过的充实感，让他突然间开始喜欢上这个时代。
　　他明白，从此以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他有了自己的……家！
　　虽然这种感情来得太快，但是子夜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第九章　挖他妈一个天翻地覆（上）
　　这一天晚上，子夜和绣儿、恶来一起，吃了一顿毕生难忘了野菜拌饭。
　　家里连油都没有，就是把新鲜的野菜放到锅里，再加上一两勺糠皮，不断搅拌，直到野菜和糠皮完全混合在一起。
　　家里连油都没有，但是总算还有一罐咸菜，一人碗里夹上手指大小的一根咸菜，再倒上点咸菜汤，据说这样不但吃得顺口，也容易哄饱肚皮。
　　这哪里是人吃的饭，只怕在二十一世纪，猪的伙食也比这强吧？
　　子夜当着绣儿的面，大大咧咧的抓起一大把野菜拌饭拍进嘴里。
　　真的好难吃啊！
　　恶来那个小子摘野菜也算是一把好手，蹦蹦跳跳的比他和绣儿两个人摘得都多，原因无他，这个混小子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往篮子里塞，最终的下场是有些不知名的野菜，塞进嘴里一咬才发现比黄莲还要苦！
　　还有那些糠皮，那些该死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小麦磨成白面后留下的渣子，吃到嘴里，又涩又硬，狠狠咽下去，食道里就象是被塞了一块磨石刀，那瞬间的刺激，让子夜全身三千六百五十根汗毛为之一起起舞。暗中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子夜敢和任何人打赌，就算是豆腐渣也比这种野菜拌饭好吃一百倍！
　　最惨的是，绣儿一双盈盈的大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看着她的楚楚可怜，看着她的小心翼翼，子夜只能面不改色的一口口的吃着，斜眼偷看了一眼恶来，子夜的下巴猛然掉到了饭桌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绣儿的家这么穷了！
　　吃野菜拌糠皮，也能吃得这么入味，这么投入，这么如狼似虎的，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恶来绝对是第一人！
　　转眼间恶来就消灭了十八碗野菜拌饭！
　　看到恶来意犹未尽的盯着锅里最后一份野菜拌饭，却一直没有再伸手去盛，子夜只觉得鼻子发酸。
　　“恶来，”子夜强挤出一个笑容，柔声道：“我一碗饭就足够了，余下的还是你吃了吧，不要浪费！”
　　恶来快乐的连连点头，飞扑到锅灶前，将整口锅抄起来，把剩下的野菜拌饭都倒进自己的碗里。他伸手抓起一把绊饭放进嘴里，他大概是咬到了一根发苦的野菜，明明被苦得眼角都渗出了泪水，但是恶来仍然露出满足的笑容。
　　“呵呵……”恶来笑着叫道：“好吃！”
　　到了晚上，子夜和绣儿睡在茅草屋里，恶来兴高采烈的搬进了不出房门，也能观赏到美丽月色和满天星斗的柴房。
　　子夜紧紧抱着绣儿，在他成年后，这还是第一次晚上抱着年青健康而漂亮的女孩子，没有做爱做的事。
　　绣儿也没有说话，她两只手两条腿都死死缠在子夜身上，她实在太害怕，自己要是一闭上眼睛，子夜就会彻底消失了。
　　半夜，睡在柴房的恶来突然发出野兽一般的呻吟，中间掺杂着他不断干呕的声音。子夜想爬起来，绣儿却伸手抓住了他。
　　“不要出去，这已经是恶来的老毛病了，恶来这么主动搬出去，他就是不想让你这个大哥，看到他难受的样子！”绣儿低声道：“天天吃那么多野菜，他当然受不了了。他每天夜里都会起来吐酸水，但是……除了野菜，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为恶来去找什么食物帮他填饱肚子。”
　　子夜怜悯的轻抚着绣儿平时保护在衣服内，光滑如丝般的皮肤，低声问道：“那到了冬天，没有了野菜你们怎么办？”
　　“我平时也种了一些庄稼，恶来虽然力气很大，但是他粗手粗脚惯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收成好了，我小心安排每一天每一顿饭需要用的粮食，姐弟两个人紧紧张张半饱半饿的也能凑合过冬天。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恶来去树林里剥一些树皮，磨碎了混进粮食里，实在不行，去挖一些草根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因为每次到了冬天恶来都会跟着我这个没有用的姐姐挨饿，所以他对冬季有特别的恐惧，一看到树上的叶子飘落，他就会吓得整晚睡不着觉。”
　　一看到树上的叶子飘落就会吓得整晚睡不着觉，这就是传说中最骁勇善战的虎将恶来？！
　　子夜活了整整二十五岁，他虽然不追求什么华衣美食，但也一直过着衣缺无缺的生活，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
　　子夜和绣儿对视了一眼，就着没有纱纸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不忍，两个人又同时转开了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悲哀。
　　子夜只觉得自己的某根心弦被狠狠挑动了，绣儿实在是一个可爱而美丽的女孩，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和发自内心的单纯与温柔，使她看起来就象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百朵花，虽然没有特别艳丽的风情，但是却自然而然散发着属于自己的魅力。要是把她放到二十一世纪，不施脂粉带着自然气息的她，一定会被男人用众星拱月的方法，象个公主似的高高捧起。
　　子夜大手一伸将绣儿狠狠抱进自己的怀里，他轻声道：“绣儿，你相信自己的男人吗？”
　　绣儿趴在子夜的怀里拚命点头。
　　“那我在这里向你承诺，我绝不会再让你们过这种忍饥挨饿的生活！”子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烁烁光芒，他沉声道：“我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力量，去改变整个时代，但是至少，我能带领恶来改变这个家的现状！”
　　在子夜的心里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在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次权力交替，都会伴随着大量的鲜血和战争，落凤村虽然远离朝歌和西歧，但是面临一个大时代的变迁，相信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逃离战火的波及。他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做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必须要做好未雨缪谋的准备！
　　子夜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让恶来这种力量比常人大上几倍的非人类去种田挖野菜，这和逼着张飞去绣花有什么区别？守着一个宝藏不去利用，是绣儿这位管家婆的最大失败，要知道节流虽然重要，又哪有开源更立竿见影？！
　　第二天一大早，子夜硬在胃里塞了一大碗野菜绊饭后，叫上精力充沛正准备去和大石头玩飞天探戈的恶来，拎起特意让绣儿去村里借的铲子和砍刀，跑到了村后面的大山里。
　　“恶来想不想吃肉？”
　　说这些话的时候，子夜觉得自己就活象是一个正在用棒棒糖诱拐小女孩的色狼大叔。
　　恶来的眼睛里猛然射出绿色的光芒，他咬着手指头拚命点头，大概又想起昨天中午他啃的鸡骨头了吧？
　　“那好，你就在我指定的位置挖坑吧，我保证三天之内，让你吃到香喷喷的烤肉！”子夜随手在山林里指指点点，道：“坑要尽量挖得宽一点，嗯，大概五尺就够了，深度嘛七尺也就马马虎虎了。你今天要在山上挖二十个这样的大坑！”
　　子夜笑眯眯的道：“这种挖坑的游戏，总比恶来你天天去抱着块大石头强吧，更何况玩这个游戏，还有姐夫陪着你。你挖上一个大坑，姐夫就在坑上面铺一层树枝树叶，让别人看不出来这里有个大坑，无论是野兽还是人走过来，都会扑嗵一声掉下去，只要坑挖得够大够深，他们就无法爬出来，只能连声高叫恶来大哥救命，你说好不好玩？！”
　　“嘿嘿……好玩！”
　　恶来眼睛亮了，他跑到子夜伸手点的位置，抡开膀子开始以掘土机的速度拚命掘土。子夜一边用砍刀劈砍制造陷阱用的树枝，一边望着整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发出得意的冷笑：“山里面的野兔、山羊、红毛狐狸、紫毛小貂、野猪、野狗、老虎大王、猴子二代王们，你们无拘无束的好日子就要结束鸟！”
　　第一天恶来就在山上挖出二十五个五尺宽七尺深的硕大土坑，经过子夜这位最擅长蹲点抓人设计陷阱的刑警队长大人的精心修饰，这些土坑全部转职为靠天吃饭的陷阱。
　　是，没错！
　　子夜承认，挖陷阱来捕捉野兽，就相当于守株待兔的翻版，能不能有猎物全靠老天爷赏脸，外加那个在飘渺中沉浮，根本无法计算的命中概率。
　　所以子夜的战略就是……天下布武！
　　不，说错了，是全山挖陷阱！
　　用他粗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挖他妈一个天崩地裂，挖***一个海枯石烂，挖***一个全山皆陷阱。他就不相信那些野兽们都能成了精，都能入了圣，竟然可以在陷阱群上玩飞马过河！
　　第二天，恶来又挖了二十六个陷阱！
第十章　挖他妈一个天翻地覆（下）
　　第三天恶来的干劲稍减，只挖了二十四个陷阱，子夜一边教育着恶来，向他灌输挖坑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一边带领恶来检查他们已经安设好的五十一个陷阱。从一个陷阱中捉到一只肥肥大大估计怎么也有四五斤重的兔子，恶来跳进陷阱大手一伸就将兔子的脖子生生扭断，他乐得在陷阱里又蹦又跳。他虽然跑得比兔子快，可是在山林里他可没有兔子跑得灵活啊，让他空手去追兔子，那也太为难了他一点点。
　　还没有从兴奋中回过味来，恶来就听到子夜兴奋的狂吼：“恶来快来，我们***发了，我们逮着了一个大的！**，是一头足足四百斤重的野猪啊！！！”
　　恶来被子夜拽出陷阱，他把手中的野兔一丢，二话不说又跳进了蹲着一只四百斤重野猪的大坑。
　　子夜站在土坑上面，只听到土坑里传来一阵阵野猪愤怒的嘶吼，和恶来兴奋到极点的狂吼乱叫，外加一阵阵拳脚狂揍在肉体上砰砰声。不到一分钟，野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嘶吼，就变成了小动物般的哀鸣。
　　恶来在只有五尺宽的土坑中和四百斤重的野猪搏斗，只听他气势如洪，中气十足的狂吼道：“**你妈的，我让你用牙顶我的屁股！”
　　子夜那个汗啊，原来的恶来是多么单纯，多么五讲四美的好同志啊，怎么才跟他混了三天，就已经学会了三字经？
　　“喀啦……”
　　洞底下传出某种坚硬骨骼被人生生折断的声音，两截还带着鲜血的野猪牙被人狠狠抛出陷阱。
　　“**你妈的，你一直用身体挤我，是觉得自己够重，够胖吗？看我的飞天探戈！”
　　子夜狂汗，他实在不应该把探戈这种现代社会才会出现的词语，教给恶来这个笨小子。
　　“呼……”
　　一件硕大的暗器猛然从陷阱里抛起，吓了子夜一大跳。
　　“嗥……”
　　那件暗器居然还会放声惨叫，就在它落回陷阱前的瞬间，子夜才看清楚，那件暗器竟然是被恶来当做石块生生抛起来的……野猪！
　　子夜瀑布汗！
　　“**你妈的，看我的小宇宙爆发吧！卢山升龙霸！！！”
　　“呼”得一声，野猪这次不但再次被恶来抛起，恶来还狠狠蹦起来，用他砸死人不偿命命的铁拳狠狠对着野猪否个最脆弱的位置补了一记重重的冲天拳。
　　子夜成吉思汗！！！
　　受到致命一击的野猪，在空中发出最后半声惨嗥，终于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睛，结束了自己绝不算是光彩的猪生最后一战！最后它“吧嗒”一声，狠狠落在子夜的脚下，连带落下来的，是子夜的下巴。
　　就这样，子夜带着恶来，雄纠纠气昂昂的扛着一只野猪，拎着一只野兔回家鸟。当然了，扛野猪的是恶来，拎着野兔的也是恶来。谁让他傲子夜是恶来的哥哥兼姐夫呢？说到用小弟的本领，子夜在当刑警队长的时候，早就练出来好几年了！
　　用野兔去和铁大叔换了两瓶自酿的果子酒，当天晚上，子夜和绣儿、恶来痛痛快快的过了一次大年。
　　本着要打好人际关系的想法，子夜这位初来乍到的绣儿相公、恶来姐夫，拎着野猪肉带着恶来，挨家挨户拜访了整个落凤村。
　　那些村民看到恶来象个乖宝宝似的跟在子夜身后，子夜要他东他不敢西，子夜要他站着别动，哪怕是蚊子趴在他的脸上狂吸鲜血，恶来也不敢伸手去拍，眼珠子全部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
　　那位子夜在第一天就遇到，靠挖陷阱捕猎物为生的老人家，看着子夜送到面前的野猪肉，眼睛子瞪得比两颗乒乓球还大！
　　四条野猪腿自己吃，半片野猪送给了村民，半片野猪推到四十里外的市集上，找了一家铸造铜器的商铺，为恶来订造了一把比正常铜锹至少要大上三倍，木柄至少要粗上四倍的超级大铜锹！
　　在那位挖陷阱老人家心中暗呼不妙的注视中，子夜和恶来的挖山大计开始了。
　　吃饱了野猪肉，嘴角都在流油的恶来已经疯了，什么挖坑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种哲理在恶来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多劳者多得，天道酬勤，人定胜天，概率论、天命论、唯心主义、唯物主义，都在恶来的挥汗如雨中，得到了最完美的释放。
　　子夜和恶来以惊人的速度，在整座大山里挖着坑，恶来挥起比一般家伙大上三倍的铜锹，瞪圆眼睛狠狠一铲子插下去，再拚尽全力狠狠一扬，碗口粗细的锹柄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低头一看，哈哈……就是一个两尺宽两尺深的坑。
　　有了充足的肉类补给，有了合手的劳动工具，两个人以每天九十个坑的惊人高速，在大山里不断制造着伤野兽于无形的陷阱。
　　知道什么叫做地毯式轰炸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看看子夜和恶来挖的陷阱吧！
　　他们从原来的每隔五十米，埋设一个陷阱，到中期的每隔十米埋设一个陷阱，到最后干脆每隔两米就埋设一个陷阱，用地毯式轰炸的方法，一点点向深山里推进。如果有野兽不小心进入他们揉合了西班牙公牛般的力量，刑警队长蹲点抓人的无耻，地毯式轰炸的密集，组建的陷阱八卦阵。哪怕是这些野兽能掐会算，开天眼观凡尘，也得小心翼翼，因为进入这里纯粹就是被迫玩起了高空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脚翻兽亡的局面。
　　不出三个月，那个靠挖陷阱为生的老人家，就对子夜和恶来恨之入骨。整个落凤村的村民一提起落凤村的后山，表情更是精采的有若见鬼。没有办法啊，仅仅三个月时间，就有二百九十六人次不慎落入集无耻、下作、阴险于大成的傲氏捕兽陷阱大阵中，直到饿得前心贴后背，子夜和恶来收割成果的时候，才能获救。
　　到了五个月后，整个后山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陷阱，一到晚上，满山遍野都是不小心踏入陷阱的野兽哀鸣。
　　也曾经有村民想趁着夜色去偷盗陷阱里的猎物，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往往还没有把陷阱里的野兽盗出来，自己就成了陷阱中光荣的一员。没有办法啊，实在是没有办法，昨天还踏踏实实在上面又蹦又叫也不会吭上一声的土地，今天就突然多了十来二十个陷阱，这傲子夜和恶来两兄弟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还有……这个陷阱的位置挖得也太巧，太阴险了吧？！那些落凤村的村民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怎么想，都觉得这些陷阱，捕人的作用，比捕野兽的作用大！
第十一章　三个猎物（上）
　　子夜最痛恨的就是看到陷阱被踏破，他和恶来喜滋滋的跑过去，结果却得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这两个在别人危难关头伸出援助之手的救命恩人，不但得不到涌泉相报美女以身相许，还要被人家骂得狗血淋头，在小心翼翼送走受害者后，又得重新铺设陷阱。
　　但是最惨的就是今天，望着刚刚从陷阱里救出来的“猎物”，子夜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
　　他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旅人，误入陷阱深处，子夜小心检查着他头部仍然在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恶来低下头，小声的回答道：“他可能是一头倒栽进陷阱里的，而在陷阱底部，恰好有一块石头，它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挖陷阱的时候，没有把它弄出来。我刚才看了一下，他的脑袋刚好撞到了那块石头的棱角上。”
　　子夜取出竹筒做成的水壶，撕下一片衣角，沾上清水后小心擦拭猎物头上的鲜血。这个猎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坦率得说，他应该是一个很有男人味道的家伙，他和玩世不恭，为人处世随心所欲的子夜是截然不同两个类型，就算是陷入昏迷，他的嘴唇仍然紧紧抿起，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沾着清水的布片在他额头上擦拭，他在晕迷中大概也感受到了疼痛，被子夜抱在怀里的身体猛然变得僵硬，但是他的嘴唇抿得更紧，在子夜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就连子夜也得承认，这个容貌清秀却带着一股冷峻气息，有充足资本去当金牌小白脸的家伙，是一条汉子！
　　子夜凭借自己五年刑警磨练出来的眼光，他可以直接确定，这个男人一定接受过最严格的地狱训练，坚强这个词语已经不是这个男人用来装饰自己的饰品或者词汇，而是已经深深镌刻到他的生命本能中的烙印。
　　他在掉到陷阱之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全身的衣服都被烧焦了，轻轻一扯就变成一块块碎片，暴露出他全身虽然并不能贲张，但是却充满雄性力量美感的肌肉。看到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子夜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天知道他是不是曾经表演过跳火圈之类的杂技，他的全身皮肤上到处可以看到细小的水泡，在他没有衣服保护裸露在外边的手臂上，深浅不一的带着四五十条划痕。
　　可是这个男人就是拖着这样的身体，不知道征服了多么漫长的旅程，只他已经没有鞋子的双脚，被粗糙的石头和杂草磨得步满血泡和伤痕，仔细观查他在山林中留下的脚印，在每一个脚印里，都有着几丝细细的暗红。
　　这个男人身负重伤，又走得筋疲力尽才会失去了基本警觉性，才会一脚踏进陷阱里，毫无挣扎撞到了陷阱底部石块上。
　　帮这个男人处理好伤口，子夜在嘴里含了一口清水，猛的喷到这人年轻人的脸上。他眉毛狠狠颤动了几下，才迷茫茫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捂着自己晕晕沉沉，就好象是有几百只小鬼在里面乱蹦的头，问道：“这是哪里？”
　　“落凤山！”子夜小心的望着他，道：“你在这附近有没有亲人，我可以负责把你送过去。”
　　他侧起脑袋，老老实实的道：“不知道！”
　　“你是怎么受伤的？”
　　“不知道！”
　　不会吧？！
　　子夜望着这个男人被磕得鲜血长流的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他理直气壮的道：“不知道！”
　　一旁的恶来乐了，他呵呵笑道：“子夜姐夫，我发现这个人比我还要傻啊！至少我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子夜？”那个男人侧起了头，他盯着子夜困惑的道：“这个名字好熟啊！好象……我就是来找你的！”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这个男人真的被摔傻了，搞不好就是典型的脑震荡兼脑淤血，要不然他这样一个大人，怎么就象是渴望被人保护的孩子一样，死死拽着子夜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松手？
　　但是就这样，他仍然是骄傲的，他喉咙上下涌动，想请子夜不要抛掉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子夜怎么都是心中有愧，道：“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回家，等你想起来自己是谁想到哪里去的时候，我再为你准备好干粮，送你上路好了。”
　　他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连连点头，子夜道：“看起来他行动不便，恶来你就辛苦一点，背上这位哥哥吧！”
　　恶来点点头，大踏步走到这个男人身边，象拎只小鸡似的把这个男人甩到自己背上。
　　恶来一边走一边问道：“子夜哥哥我发现作者最近小说速度慢了好多啊，弄得我们两兄弟后面精彩的故事不能迅速展现在大家面前，作者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对后面的情节构思得近乎完美了吗，为什么这个家伙突然间这么懒啦？”
　　子夜轻抚着恶来的脑袋，语重心长的道：“唉，谁让我一开始性格不好，死死板板的就象是一台杀人机器呢？作者痛定思过，认为让我的性格更人性化一点点更可爱一点点更色狼一点点比较好。当然了，我在战场上，还是会很强很悍很硬很男人味道的，这可是妖大的一贯铁血作风啊，他已经改不了了。所以作者来了个大返工，对我重新进行了思想教育工作，让我改头换面鸟！至于速度嘛……”
　　子夜仰起了自己的头，泪水突然从他比铜铃还要大的眼睛中狂喷而出：“噗噗噗……作者因为每天推荐票就那么一点点，而黯然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