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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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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粟发垂下,遮住光滑的前额,一双眼睛疑惑地望上来,明明是妖气的外形,偏生又乖巧得不行。
  见乔钰诩目光凝住,骆泗疑惑地偏过头,睫毛轻闪。
  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一眨尽数击退。乔钰诩后退半步,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真是这人救了自己,不就意味着,那么丢脸的一幕被他看光了吗!
  他双手环胸,嘴开了又合,一时竟说不出话。骆泗眼睁睁看着面前人双颊染红,有点儿懵:“那个……我们不回去继续录制节目吗?”
  见他气势这么弱,乔钰诩灵光一动,终于发现了不对。车炀这人力气小,胆子小,人品还不怎么样……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顶着戚学覃的威胁,把自己救出来?!
  乔钰诩松一口气——谁都可以救他。经纪人、王导,甚至是苏莓映——但不能是车炀!
  拼命找着各种理由,他却选择性忽视了在门缝里看到的二人争吵的一幕。乔钰诩没意识到,说了这么多,他只是想扼杀一切在青年面前丢脸的可能性而已。
  骆泗疑惑的目光下,乔钰诩猛然偏过头,闷声闷气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骆泗愣了几秒,以为自己终于追上了面前人的思维:“啊,对!那次微博,你帮我说话的事……谢谢你。”
  演技不行,还在片场拉人下水——其实这些都是真事——然而乔钰诩竟会主动站队,骆泗真的很感激他。
  听面前人提起这件事,乔钰诩楞了一下才说:“和你无关,我只是受不了戚学覃……”再说下去又要绕回想回避的话题了,他赶紧转了个弯:“这么说,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欠人情。他只是想做就去做了,根本没有考虑其他人的立场,也没打算帮他。
  ——然而,此时他就是想找一个理由,能再和面前人说上话。
  骆泗认真思考了一下,竟然乖乖点了点头。微风拂过,面前青年一头短发微扬,被月光镀成银色。
  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他倒忘了自己也为乔钰诩做过不少事,语气都软了几分:“我该怎么还?”
  乔钰诩猛地移开眼睛,心跳紊乱起来。月光铺洒在湖面,寂静的山林间,只余他们二人。
  录制节目的大宅被掩映在层层山林后,风拂过,树梢发出簌簌的轻响,灯影从叶片间透出。
  “那就……”压下波动,他正打算说什么,突然被一声遥远的呼唤打断:“乔钰诩,车炀!你俩在湖边做什么?”
  二人回头,赵导带领着一群工作人员,从小道跑来,肚皮上的肥肉还一颤一颤的:“再不回去,节目都快拍完了!”
  骆泗有点儿不好意思。他靠过去,拉了拉乔钰诩的衣角,轻声说:“我们还是快走吧?”
  指尖不小心滑过后腰,乔钰诩猛地一颤,忙不迭向前走了两步。
  他还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声音却莫名有些气急败坏:“节目进行到哪一步了?”
  终于跑到二人面前,赵导弯下腰,撑着膝盖喘气。骆泗俯身拍了拍他的背,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纸巾,给他擦汗:“不好意思赵导……”
  赵导挥挥手,站起身。他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二人站位,气还是没喘匀:“你……你俩荒郊野岭的,站在一起干啥呢?约会吗?”
  乔钰诩面色不改:“你正常一点。约会?我和车炀?”
  骆泗也觉得尴尬,忙不迭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等等。”乔钰诩说。等把众人视线吸引过来,他才不紧不慢道:“这里是室外吧?”
  赵导点了点头。
  “那。”乔钰诩手遥遥指向大宅:“我们算是从密室里逃出来了?”
  赵导震惊,瞬间变成苦瓜脸。骆泗偏过头,也觉得这样不太地道。
  节目才刚开始呢,两个嘉宾就从窗户里翻出来了,这算什么:“乔钰诩,要不我们还是……”
  乔钰诩轻瞥他一眼,眸中充满暗示。骆泗仿佛明白了什么,见乔钰诩脊背挺直,对赵导勾了勾手指:“想让我们回去继续参加?”
  赵导点了点头,眼巴巴望着他。
  “我们都逃出来了,总得给点福利吧?”乔钰诩扬起下巴:“比如,不准再让恶灵来干扰?”
  骆泗还是第一次看乔钰诩和人讨价还价。过了五分钟,导演终于败下阵来,满面忧伤,同意了乔钰诩的霸王条款。
  一行人往大宅走时,骆泗轻轻靠向命运之子:“你看,赵导是不是又要哭了……”
  耳边一痒,乔钰诩将头偏开些许,语气凶巴巴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和他说这么多?”
  的确。命运之子的体格很好。即使看起来柔弱,一旦开始跑步,丝毫不带喘的。
  倒是骆泗,几乎是一路被人带着在跑,连气都喘不匀。
  骆泗只能咳嗽一声,承下身边人别扭的好意。他已经发现了,只要顺着乔钰诩的话说,这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离开了这么久,等他们回到豪宅才发现,节目竟然一点进展也没有。苏莓映周景州依旧在三楼回廊打转,试图甩掉身后重新黏上来的两个小孩儿。至于某影帝……
  “你们终于回来了!”韦治臻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趴在华丽的餐桌后。
  他对面,女鬼显然也累得不轻,精致的妆容都被汗水糊花,依然坚强地守在门边。
  见到新目标出现,她气喘吁吁转过身,准备上前。赵导拿起扩音器,有气无力地吼了声。
  “小说家与他的助理,受到月光的祝福,免疫一切恶灵攻击!”
  听说不用继续追人,女鬼庆幸一笑,又猛然压下笑意。她叉着腰转回身,继续守韦治臻。
  “这个女人就是不走,怎么办!”韦治臻早就掀开了头上的礼帽,燕尾服外套也脱掉,只剩一身白衬衫。见二人一点事都没有,他瞪大眼睛:“不对啊,这不公平啊,为什么他俩不被抓!”
  见他一副准备等女鬼转移目标就冲出去的样子,骆泗无言,救人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乔钰诩脚步一顿,冷冷道:“如果你能一个人翻上三米高的窗台,从只有数十厘米高的窗顶挤出去,逃离这座大宅——相信节目组也会给你这个福利的。”
  韦治臻比划了一下自己宽厚的身材和算不上太长的长腿,弱弱道:“你们不能欺负孤家寡人……”
  骆泗说:“好的,我们不欺负孤寡老人。”
  在韦治臻“孤家寡人和孤寡老人根本不是一个意思”的抗议声中,他搓了搓下巴,有些苦恼地说。
  “怎么把你弄出去啊?”
  韦治臻大义凌然道:“其实你们根本不用管我。只要先找足证据发现凶手,怨灵自然就会消失……”见二人真的转身就走,他瞬间崩溃:“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乔钰诩脚步一顿,不耐烦地转过头:“不然我先把她按住,你自己跑出来?”
  韦治臻明显有些动摇:“这不太绅士吧……”
  女鬼就站在一旁,听几人商议怎么对付自己,好不容易喘匀的气又再度紊乱起来。
  赵导简直要绝望了。他走回自己的位子,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提起扩音器喊了一句:“给个提示,其实餐厅还有另一个出口……”
  骆泗摸摸鼻子,眼神往双面镜飘去。
  赵导呼吸一窒:“不是双面镜!——你们自己找吧,反正挺容易的。”
  说完,他手一松,像是终于放弃了一般,瘫倒在导演椅上。
  另一个出口?
  餐厅一览无余,除了被挪动的餐桌,几乎没有什么更大的部件。其他地方众人也仔细搜寻过,连天花板都望过好几次,熟悉得能记下上面的壁画。
  若说还有哪里没找过……
  几人疑惑间,骆泗眸子一动,目光落在绣满金丝的地毯上。


第52章 花瓶骆泗(12)
  “你是怎么想到的?”
  韦治臻走在最前面; 满脸激动地转过头。因为地窖口窄小; 这次他“夫人”是真进不来了,只能幽怨的扒在入口,看着众人远去。
  下了地窖,镶嵌在墙上的灯便一盏盏亮起。地窖里空间狭长; 沿着石壁,尽头是一座无尽蔓延的扶梯。
  要是从这里上去; 真不知会通往哪里。
  排成一列往上爬时,骆泗在中间; 非常小心的不踩到乔钰诩的脸。听韦治臻发问,他偏过头; 认真道。
  “因为; 其他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啊。”
  “不对吧。”韦治臻嚷嚷:“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让我掀开地毯?就不怀疑墙壁上有个暗门啥的,或者双面镜可以翻转过来……”
  骆泗心想; 总不能说; 是因为地毯面积太小,他才起了疑心的吧。
  毕竟; 它只有长桌的一半大小,和大宅整体奢华的气质完全不符……合理怀疑; 可能是节目组没钱了; 才买了这么一块凑合凑合。
  影帝的不断逼问中; 为了给节目组留点面子; 骆泗硬是憋着什么也没说。等爬到楼顶; 推开暗门; 韦治臻的嘴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主卧吧?”
  壁画涂满墙壁,床幔层层叠叠垂下,遮住中间豪华的大床。厚重的窗帘合起,月光被阻隔在窗户的另一面,只余丝丝银光透入。
  地窖里的跟拍大哥没跟着他们爬楼,只照了照众人的屁股。
  卧室里,看见终于有嘉宾进来了,守在墙角的摄影师一个激灵,打着哈欠开始工作。
  骆泗心怀愧疚,主动朝他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啊,耽搁了这么久,其实你可以先睡会儿的……”
  跟拍大哥又打了个哈欠:“没事没事,不关你们的事,这里完全睡不着。”
  骆泗刚想问为什么,突然听走廊里由远及近,传来两道模糊的声音。
  “……周景州你是猪吗!又拦在我前面干什么——”
  声音渐渐清晰,如雷贯耳:“苏莓映,你再试图让我去挡住他俩,我就告诉车炀你究竟有多野——”
  慌乱的脚步声中,声音再度远去。骆泗听得目瞪口呆:“……他俩跑这么久还有力气互怼?”
  乔钰诩说:“可能势均力敌的对手,最能激起人的战斗欲。”
  韦治臻听着觉得有点不对:“诶,那两个小鬼都在追他们?那一前一后把人堵住不就行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成功?”
  骆泗说:“因为小男孩太累了,专心守楼梯口,防止二人逃跑。现在只有小女孩儿在追,走廊是日字形,他俩暂时还能周旋。”
  韦治臻说:“哦。可是我夫人也自由了啊,现在应该正在往上走吧……”
  被他提醒,二人猛地抬起头。如果真等另一个人上来,周景州苏莓映二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一反应就是把队友放进来,骆泗一把扑到门边,门把手被他拧得咔吧咔吧响:“不行,打不开。”
  乔钰诩已经开始在室内搜寻。韦治臻是反应最慢的一个,他挠了挠头,傻乎乎的说:“你们是想去有怨灵在的走廊吗?”
  骆泗刚想回话,已经听一墙之隔传来长长的男高音吼声:“啊啊啊啊,那个女的在往上走!”
  随后是苏莓映的叫声:“用得着你说!”
  骆泗也开始翻箱倒柜。整座房间顿时变得乱七八糟,咔擦声中,抽屉被接二连三地打开。
  韦治臻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在裤子里慢慢掏了掏,看起来完全不急:“在找钥匙?”
  “你有?!”翻箱倒柜的二人一起回头,目光如炬。
  韦治臻动作一顿:“是、是有几把,普通型号的肯定开不了大门,我也不知道是哪儿的钥匙啊……”
  没时间再纠结,二人一同扑上,手忙脚乱把韦治臻的裤袋翻了个底朝天。
  惨遭骚扰的影帝简直想双手护胸:“等等,矜持、矜持啊——!”
  寥寥数把钥匙被穿在环里,骆泗想一一取出时,乔钰诩二指用力,直接将铁丝拧断:“去试试!”
  走廊的惊叫绵延不绝。似乎是看到“妈妈”上来了,一直在休息的小男孩儿也有了力气。
  突然由2vs1转变为2vs3,苏莓映周景州本来就跑累了,这下更是气都喘不过来,嗓音嘶哑得千回百转:“炀哥,乔钰诩,你们究竟在哪儿——”
  叫声越来越近。钥匙终于插进锁孔,脚步声路过房门时,骆泗拧开门,乔钰诩一把将二人抓来:“在这里!”
  两个人湿漉漉的,几乎被汗淋湿成了水人。突然转移场地,周景州惊疑不定间,半声惨叫已经出笼:“啊——乔、乔钰诩?”
  惊觉面前是敌人,他咳嗽两声,强行镇定起来:“你……咳,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泗已经一把锁上了门。苏莓映虚扶着门框,勾起一个柔弱的笑容:“炀哥,我……”
  尚且不知她试图挽回形象,他把人扶去床上坐着:“先休息一会儿。”
  挨上柔软的床铺,苏莓映几乎想立刻瘫软下去。强撑着一口气,她凝神,望着骆泗离去,在墙角抽屉前站定:“炀哥,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骆泗尚未开口,韦治臻就抢先弱弱道:“那啥,能不能先把钥匙还给我……”
  苏莓映顿时被转移注意力:“你有钥匙?那刚才怎么不说!”
  韦治臻哼唧了一声:“谁让你们丢下我就跑的!”
  没去管那边的风云涌动,骆泗从抽屉里抽出两只本子,朝那边晃了晃:“快过来,这里有线索。”
  稍许的斗嘴时间后,众人重新聚集在一起。本子首页贴了几个大字,分别是“大宅主人的日记”和“舞蹈家的日记”。
  众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奇怪:“为什么苏莓映的日记会在主卧里……”
  苏莓映的抗议声中,周景州抢先翻开书页。
  这是一部酒吧女郎的血泪史,日记中,用泣血般的文字哭诉了之前受到过的不公,又详细描述了她是怎样一步步爬上了剧团女郎的宝座。
  末尾,舞蹈家的字迹变得缭乱,似乎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兴奋中。
  “终于,在那个人的帮助下,我认识了一个大人物!他很欣赏我,只要找到机会进入大宅,我一定能将女主人取而代之!”
  合上本子,骆泗得出结论:“舞蹈家追求名利,瞄上了这家主人的钱财。看样子她的嫌疑非常大。”
  “炀哥,竟然连你都这么说……”苏莓映面露哀伤。众人翻开第二本日记,这本就和刚才的完全不同了,充斥着金钱与奢靡的气息。
  韦治臻还是很爱他的妻儿的,即使钱财越积越多,依旧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此次举行私人派对,也仅仅是因为妻子沉迷悬疑小说,想亲自见他一面。
  “请来歌手和舞蹈家,只是为了尽兴……”骆泗合上日记本:“韦影帝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周景州在一旁嘀咕:“明明某人刚才还觉得客人被锁比妻儿遇害更重要……”
  “行了!”韦治臻直起身,嚷嚷道:“无论是谁的嫌疑大,第一要务是从这里出去吧!”
  众人表示赞同。然而,走廊上几名怨灵还在执着的徘徊,似乎一出门就会被逮个正着。
  “不然先回地窖……”骆泗犹豫着提议。
  韦治臻表示赞同,甩了甩手:“你看,我这儿还剩三把钥匙呢。导演肯定是想让我们在怨灵的追捕下,玩儿一出生死时速,一边跑一边试哪几扇门还能开。”
  众人打了个寒颤:这是故意让嘉宾不好过啊。
  乔钰诩皱眉,看着骆泗额角未干的汗珠,似乎有一些不愉。他在房内踱了几步,眼神移到窗外:“没必要按照赵导规定好的路线走。”
  见他视线,骆泗瞬间明白这人的意思:“难道你又要……”
  青年长身玉立,径直去了窗边。察觉到不妙,跟拍大哥已经在联系赵导了,小小声抱怨:“赵导,这几个嘉宾脑子好像真的不太正常。”
  乔钰诩一把拉开窗帘,清冷的月光铺洒进来。他探头出去望了望,叫众人过来:“你们看。”
  窗沿从这里蔓延到整层,路途宽厚,站一个人都绰绰有余。偶有墙柱凸起拦住去路的,看起来也可以轻松跳过。
  “你要从这里走?!”周景州已经嚷嚷开了:“不行,不可能!和怨灵玩儿顶多累点,从窗台走,那是在搏命啊!”
  乔钰诩不耐烦地皱起眉:“窗沿至少半米宽,你能掉下去算我输。”
  就算他这么说,也没几个人会同意的。这条路实在太惊险,到最后,除了骆泗,其余几人都选择了重回地窖。
  “炀哥,你真要上窗台?”楼梯里,苏莓映探出头,表情惶惶:“万一吹阵大风……”
  “没事。”骆泗笑笑。虽然这具身体体力算不上好,但他可在星际练兵场磨炼过好几个月,处理一些突发状况,肯定绰绰有余:“有乔钰诩在,我俩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乔钰诩别过头冷哼一声,却并没做出反驳。
  等一道上了窗台,还能听见跟拍小哥声嘶力竭的劝阻声:“赵导刚才说,你俩根本不会被恶灵干扰,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骆泗动作一顿:“对呀,危险的是他们三个,我们为什么要爬墙?”
  乔钰诩走在后面,闻言又哼了声:“你想按这么恶趣味的路线走?”
  月光微凉,看身后人别扭的样子,骆泗勾唇一笑,目光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迁就。
  他回过头,轻轻颔首——反正他们武力值也过关,干脆就按命运之子喜欢的来吧。
  系统在脑海深处嘤嘤嘤的哭,似乎已经放弃了扭转宿主的想法,连这种“你推他一把他就下去了”的大好机会都没有多说什么。
  节目组布置有限,不是所有房间都用了起来,暗藏有线索的可能只有那么两三间。房里黑糊糊一片,似乎也很难确定,究竟哪些房间才是有用的。
  这种时候,节目组的布置就帮了大忙——只要黑暗里有摄像机闪烁着微光,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去,都不需要思考的。
  第一间房间是一间客房,大床摆在中央,被层层纱幔掩盖住。
  见有人从窗户进来,跟拍大哥吓得浑身一抖一抖,整个人从墙角站起来:“卧槽你们是怎么回事!按照流程不是至少还有四小时吗!”
  ……节目组究竟设置了多少难题啊,是打算分成三期放吗!
  骆泗勉强扬唇,露出一口白牙。乔钰诩懒得回应,直接走去衣柜旁,开始搜索:“这房里,至少住了两个人。”
  骆泗望过去,瞬间明白他为何这么说。衣柜里挂了两种大小的衣服,中间隔了一截,泾渭分明。
  令人在意的是,衣柜里的衣服全是男士款。
  既然他去搜寻衣柜了,骆泗便从另一边开始找起。床头柜里空落落的,他寻了一圈未果,最终,目光落在床幔上。
  床底是封死的,应该不会有东西。他在床上摸索了一圈,最后灵机一动,掀开了枕头。
  一本烫金日记,正安静地躺在被子上。上面用花体写了几个大字,《助理的日记》。
  乔钰诩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犹豫了一下,骆泗没有喊他,而是拿起日记本,轻轻翻开。
  “如果没有遇到他,我这一生,可能会结束在那个落雪的清晨。”
  日记本里的字迹狂放,虽然用语温和,看起来落笔时却很急切。
  助理以前不是助理,他是著名的贵族的小儿子,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
  但某年,家里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也被跟着贬落泥尘。
  猛然从贵族变成街头的流浪儿,无论是身心都无法接受,助理险些死在冬季。多亏遇到小说家,收留了尚未成年的他,他才终于有了容身之所。
  “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肌肤是染了朝阳的云,眼眸像点缀落霞的山谷……”日记中不乏各种赞美之词。骆泗随意翻了翻——如果说这是雏鸟情节,未免也太过了。
  似乎,助理的世界里,只剩一个小说家。
  小说家创作十余年,终于在写最新的一本书时,遇到了瓶颈。眼睁睁看着废稿被撕了一地,助理的心越揪越紧。终于打算做些什么。
  “书中的舞台是一所豪宅。他说了,想用爱与恨的交织,将人性中最纯洁也是最丑陋的部分揭露出来……”
  骆泗的脊背突然有些冷。另一边翻找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了,房内只余一盏灯,照亮床头小小一方天地。
  无尽的黑暗蔓延开。一片死寂中,真相触手可及。
  “我要为他编织出整个的故事。这座大宅,就是最合适的舞台。”
  “在看什么?”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骆泗浑身一抖。
  他的助理乔钰诩慢慢靠近,短发蹭过脖颈,痒痒的,声音很轻:“为什么不叫我?”


第53章 花瓶骆泗(13)
  “啊——”一声尖叫; 划破宁静的夜。
  声音是从楼下传出的,听起来出自女性之口。脖颈旁的短发轻轻一蹭; 似乎是转了回去;骆泗赶紧把本子合上,翻过面儿摆在床中央:“出什么事了?”
  “出去看看。”乔钰诩低声道。
  骆泗站起身,脊背一片凉爽。湿漉漉的汗被裹在衣服里,也不知乔钰诩究竟看没看见本子里的内容。
  无论看没看见; 既然青年不说,骆泗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房间没有从内反锁,二人轻易便进入了走廊。身后有一道视线,若有实质的从脖颈上扫过; 骆泗浑身一抖。
  青年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淡薄,知晓真相后; 骆泗只想离他再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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